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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窝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麻烦倔奴婢 作者:易小虹 | 书号:9642 时间:2017/3/8 字数:964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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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后青楼 “小魁,我肚子饿死了,饭菜到底好了没?”一个肥胖的乐不耐烦地喊着。 “来了、来了。”花小魁提着笨重的食盒,一路奔向厢房。 ⾝为青楼的万能婢女兼厨房杂役,花小魁当然也得负责乐们的饮食。 “小魁,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老是这么慢呑呑的,存心饿死我是不是?”胖乐一见到丰盛午餐到来,马上自己动手从食盒中拿出一只腿吃了起来。 “舂月姊,我只有两只手、两条腿,而你却有十个胃、一个大嘴巴,我端菜添饭的速度当然敌不过你。”花小魁见她如此没形象的吃相,不噤摇头摇。 她和舂月的情其实相当好,两人可说是无话不谈的好姊妹。 “你嘟嘟哝哝在说什么?”舂月満嘴⾁地瞪她一眼。 “没什么。我今天有请阿汉哥特别准备一道舂月姊最爱的清蒸⾖豉鳕鱼。”花小魁拿出一道香味扑鼻的佳肴。 “真的假的?”舂月喜出望外,伸手就要接过。 “我都说了,是蒸的。”花小魁忽然把佳肴蔵在⾝后。 “小魁,你这是⼲嘛?”舂月垮了肥脸。 美食在前,她却吃不到,花小魁本是故意腾折人。 “舂月姊,可说好的,我每多拿一道菜来,你就多教我一首诗词和曲子。”花小魁提醒。 “知道了、知道了,这四年来不是每天都这样子的吗?等我吃了就会立刻教你的嘛。”舂月抢过花小魁手上的佳肴,大快朵颐起来。 舂月虽然⾝材走样,但也是个出师多年的乐,不论舞艺或曲艺,她可是技艺精湛,毫不含糊。 “那好,等一下一吃完午饭,你就立刻教我新的诗词和乐曲。”趁舂月吃饭时,花小魁把舂月房里的诗词本拿出来,趁机温习。 “小魁,这四年来你⼲嘛这么努力地学习?”舂月边大口吃饭边问道。 “还不是不想一辈子待在厨房。”花小魁诚实道。 四年前的那个夜晚,受了真无剑的刺后,花小魁便努力地想办法学习。 没钱也没时间可以学习的她,好不容易摸索出现在和舂月的易模式。 那就是以她在厨房的优势,抓住舂月爱吃的弱点,用舂月最爱的点心和菜肴,换成为乐所需要的技能。 “像你这十五、十六的年纪,大多数的青楼丫鬟都只想着成亲,因为,错过这段时间,就很难找到好人家嫁出去,顺利离开青楼了。”见她如此积极努力,舂月感到相当不解。 依她的观察,这四年来,好似有一股不知名的力量驱使鞭策着小魁,让她拚命地努力学习。 “我从没想过成亲这种事情。”花小魁放下手中的书本,歪着头道。 “可是成为乐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运气和努力都是需要的。”舂月以过来人的语气叹道“再说,你的起步这么晚,现在年纪也不小了,等你有资格可以成为乐时,都已经七老八十了。”年约二十出头的舂月,已经是青楼中最资深的前辈了。 由于⾝材和人气不再的关系,舂月常被红及她的狐群狗取笑,久而久之,舂月便被大家孤立,成了青楼中少数非红派的乐之一。 花小魁也是看中这一点,才决定找上舂月,向她拜师学艺的,如此一来,她偷偷学习的秘密便不会被大娘以及红知道,更不会被破坏了。 “是啊,等我学成又可以顺利成为乐时,都不知已经是几岁了,不过,我也懒得去想了。”反正,过一天算一天,可以向舂月学多少就算多少吧! “小魁,我想…今天的午餐我不能再吃了。”忽然,舂月放下手中的筷子。 “怎么了?”这四年来,她可从未见过这位姊姊放弃美食过。 “看你这么努力的想成为乐,我似乎不能够再这么自暴自弃下去。”她真的被花小魁的冲劲所感动。 “舂月姊…”望着这位情同姊妹的前辈,花小魁不知该说什么。 “再说,大娘告诉我,我不能够再贪吃了,不然…她要把我卖到别的院去。”想起了大娘可怕的警告,舂月怯然地摇了头摇。 “唉唷,大娘的话哪能听?我可是听见她对每一个姊妹都这么说的,为的还不是故意让大家饿肚子,好让她多省些饭菜钱。”花小魁没好气地掀开另一个食盒。 食盒一掀开,菜香顿时充満整个房间。 “你说的是真的?”舂月盯着美味的菜肴猛呑口⽔。 “当然是‘蒸’的,舂月姊,我都说了,今天的特别菜肴是清蒸鳕鱼嘛。”花小魁边说边把其他佳肴端上桌。 “可是大娘的话好像不是开玩笑的,再说最近我的生意冷清到极点,就连以往的老客人都不再出现了。”她一脸沮丧地道。 已经好一阵子都没有客人指名她出场表演,加上其他姊妹和大娘的冷嘲热讽,导致她心情忧郁,只能藉着大吃大喝来解闷,所以原本就丰润的⾝材,已经走样到不可见人的地步。 “舂月姊,这是大娘惯有的威胁伎俩啦,再说,你可是卖艺不卖⾝的乐呢,又不是像外面那些低俗的女一样,得靠⾝材和脸蛋混饭吃。”花小魁拍拍她的胖肩膀,安慰她。 “说的也是,我本来就是卖艺不卖⾝的乐嘛,⼲嘛这么在意别人的闲言闲语?”敌不过花小魁的能言善道以及眼前的美味食物,舂月终于抛开心中的顾忌,动起筷子。 “就是嘛,美食当前,这样才对得起自己。舂月姊慢慢享用,我先下去忙了,等一会儿再过来向你讨教-!”花小魁说着便拿起空食盒离开。 怎知,她的脚才跨出房间,就见到大娘领着两个人⾼马大的壮丁,闯进了舂月的房间。 “大娘!这是怎么回事?这两个男人是谁?”舂月惊恐的尖叫声响起。 “怎么回事?看看你这好吃懒做的胖模样就知道是怎么回事!”跟随在大娘刻薄言语之后的,是一堆碗盘落地的破碎声。 花小魁大感不妙,溜进房间一探究竟,只见桌上的饭菜碗盘全被大娘扫落地,一片藉狼。 “我不明⽩大娘的意思…”舂月表情惊恐地跌坐在地。 “我之前就说过,你要是再不控制自己的⾝材和好吃懒做的个,我留着你在这里也没用。要怪,就怪你自己不知死活。”大娘一个眼神,壮丁便上前动手抓人。 “不!我不要被卖到其他院,我是卖艺不卖⾝的乐,不是陪男人上的女啊!拜托你,大娘,再给我些时间…”她泪声俱下的哀求显然毫无用处,只见壮丁耝鲁地用⿇绳紧紧捆住她的双手双脚,把人带走。 一旁的花小魁,呆呆地望着眼前的景象,全⾝僵硬。 这十六年来,类似的场面她不知听过、见过多少次。不管任何理由,乐一旦失了人气,没有钱赚的价值,最后都落得相同的下场——不是被转卖到其他的院,就是被客人廉价的买走。 大多数的过气乐,几乎都被转卖到离京城几百哩的寒冷北方,到了北方,起先会先卖艺,之后便是卖⾝,然后孤独落魄地在异乡度过余生,但也有人忍受不了被強迫卖⾝的生活,选择自尽。 类似的例子和故事,她不知听了多少,然而这还是她第一次亲眼见到青楼中的乐被人绑走。 “小魁,立刻把这房间收拾⼲净,等一下会有新的乐⼊住。”经过四年,大娘那尖酸刻薄的作风依旧没有改变。 “是,大娘…”花小魁颤抖地弯下⾝来收拾那満地的碎片与食物。 青楼的现实和残酷,更加提醒她,她得如履薄冰,万事小心,千万别成了下一个被⿇绳绑住、被人带走的可怜虫。 趾⾼气扬的大娘逗留在舂月的房间中东翻西找,找寻中意的珠宝首饰。 “那个死胖妞,不但没有半点银两,甚至连像样一点的首饰也没有,真是⽩养了她这几年。”找不到中意的珠宝,大娘气呼呼地坐下,随手拿起桌上的茶⽔喝下。 “那是因为舂月姊的家乡还有年迈生病的⽗⺟需要奉养,所以她才没有多余的钱可以花用。姊姊虽然爱吃了点,却一直相当节俭,就连一个便宜的⽟环都舍不得花钱买。”蹲在一旁擦地的花小魁忍不住开了口。 虽然大娘对她有救命之恩,但她近年的所作昕为实在令人发指。 “怎么,你翅膀长硬了,话也跟着多了是吧?”瞧她如此多嘴,大娘不客气地将剩余的茶⽔泼在她⾝上。 “小魁不敢。”被泼了満⾝茶⽔的花小魁,连忙闭嘴。 还好,桌上那杯热茶已经温了,不然她被大娘这么一泼,不烫伤才怪。 花小魁忍受着这种已经算是家常便饭的侮辱,安静地整理房间。 “大娘,不好了,那个新乐落跑了!”李管家匆忙地从外面跑进来道。 “什么?!半路逃跑!有没有搞错,她可是我花了一百两银子特地从城外买来的,你们竟然让人给跑掉了?”大娘听到这个消息,气坏了。 “大娘,有人埋伏在路上劫走了她,显然是有备而来,再说,我们连轿夫总共只有三人,本敌不过对方十多个人…” “十多个人?”大娘气得涨红了脸“现在是什么情况?竟然连乐也有人要抢!”大娘心疼的当然不是乐,而是那⽩花花的一百两银子。 “大娘,我们会不会中计了?或许…这件抢人案另有隐情。”李管家意有所指。 年约五十的李管家和大娘同属尖酸刻薄之辈,青楼就是在这两人的管理下,才会在短时间內崛起,成了京城数一数二的寻场所。 “当然,这件事情我不会这么轻易就算了。现在立刻派人去要回一百两银子,我没有看到人,对方也休想收到银两。”大娘气得拍桌道。 一旁弯擦地的花小魁则是暗中窃笑。 瞧大娘那吃亏受闷气的不甘神情,真是太大快人心了!那个胆敢半路逃跑的乐真是太勇敢了,她非常佩服。 “我已经派人前去讨回一百银两了,不过今晚预约的客人已经満档,少了一个乐,会忙不过来的。”李管家头疼地道。 “立刻去把胖妞带回来,缓个几天再把她送去北方。”大娘不耐烦地下令。 就在这时,李管家的儿子脸⾊苍⽩地冲了进来。 “爹,大娘,大事不妙,我们在后门正准备押送舂月上轿时,她忽然想不开,咬⾆自尽了。”李管家的儿子气吁吁地报告。 李管家的儿子李大牛年约二十,在南北大街是出了名的流氓,青楼內外的全安维护、客人闹场等等的事情,几乎都由他负责处理。 “什么?!”花小魁大吃一惊,难以相信。 “哼,人死了没?”大娘和李管家两人意外的冷静。 “还没,不过只剩一口气。” 李大牛说这话时,先前那两个壮丁已经把舂月送回房间。 “姊姊!”花小魁关心地冲上前。 被五花大绑的舂月,脸⾊苍⽩,満嘴鲜⾎。 “要嘛就死得⼲脆一点,何必这样半死不活地给我添⿇烦?”大娘毫无人地踢她一脚,不満地开骂。 如此一来,舂月不但无法被送到北方,今晚也无法出场表演了。对青楼来说,她已经没有任何用处。 “大娘,拜托你赶快请大夫过来,不然姊姊会没命的。”花小魁抱着躺在地上的舂月央求道。 “哼,请大夫?请大夫可是要花银两的,你把钱拿来啊!”对于已经没有用处的乐,大娘本不想管她的死活。 “银两…” 这十几年来,她虽然为青楼做牛做马,却完全没有报酬,就连过年过节时客人赏的红包,也全都被大娘拿走,大娘明知她没有半⽑钱,却又要她拿钱出来,分明就是在为难她。 “是啊,小魁,想救舂月的话,也得看你有没有本事。”李管家走到花小魁⾝旁,意有所指地道。 “我什么事情都愿意做,只要你们赶快请大夫过来!”花小魁见怀中的舂月气息愈来愈微弱,更是心急了。 “这么说,你愿意下海陪客,甚至陪客人上-?”大娘单刀直⼊。 “什么?!”花小魁大惊失⾊。 她万万没想到,大娘竟然会毫不犹豫地开口,她一直以为,在大娘的心目中,她像是个养女,在大娘的心目中有特别的地位,毕竟她是大娘从青楼门口捡回来养的;显然,事实并非她所想的那般单纯,大娘想要的,不是单单⾝为养女的她,而是一个可以替她钱赚的工具。 “既然不愿意,那舂月也只能等死,没得救了。”大娘一副无可奈何样。 “大娘…”花小魁非常挣扎。 “大娘,你这话就太严重了,好歹我们小魁长得清秀可人,聪明伶俐,还不至于沦落到那种地步。”李管家贼笑道。 “不然你想怎么办?真要我掏出银两来救这个肥妞?”大娘冷哼一声。 “不如把小魁许配给我们家的阿牛,做我们李家的媳妇,当然,我会给大娘一笔相当丰厚的聘金,如何?”李管家提议。 “什么?!” 花小魁相当吃惊,但她还来不及说什么,大娘倒先开了口—— “李管家,你的算盘也打得太精了吧?如你所说,我们家的小魁长得好,条件不差,我要真贪图她的聘金,还怕找不到一个有钱的人家吗?”大娘的算盘打得比李管家还精。 “你可得好好想想,大娘,你把小魁嫁到别人家去,她可就没办法留在青楼帮你的忙了;她嫁给我们家阿牛,她依旧可以留在青楼帮你洗⾐做饭,服侍打扫。” 李管家说到了重点。花小魁已经十六,早到了论及婚嫁的年纪,而大娘却一直把她留在⾝边,显然有她的顾虑,而这个顾虑,自然是花小魁对青楼的重要。 不可讳言,在青楼待了十六年的花小魁,脑筋灵活,做事勤快,其重要仅于大娘和李管家,要是再让她多熬个几年,待大娘退了休,,难保大娘不会将整个青楼给花小魁管理。 “管家,你说的不无道理,只要小魁能留在青楼帮我忙,让她嫁给谁都一样。说吧,你觉得我们家小魁值多少银两?”经这一提醒,大娘对这门婚事认真地考虑起来。 见两个大人不顾舂月的死活,只顾在那里为聘金讨价还价,花小魁忍耐多时的怒火终于爆发。 “够了!不管聘金多少,我谁也不会嫁。”她来到两人面前,恨恨地表示。 “难道你不想请大夫来了?”两人异口同声地问。 “我…不要嫁给任何人,更不愿意卖⾝陪客,但我愿意…成为乐,出场替姊姊表演。” “乐?小魁,你是不是被吓傻了?你在青楼也待了十多年,应该知道乐必须经过严格训练,才能够出师的;再说,就算我从今天起愿意花银子请人培训你,昑诗作对、琴棋书画也非一时就可学成,你要如何在今晚临时出场表演?”大娘摇头摇。 花小魁从小活泼调⽪,个又极度男孩子气,要是有打算让花小魁成为乐,她早请人来教导她了。 “是啊,要是连你这目不识丁的小丫头都能成为乐,天都会下红雨了。”忽然,红妖娇的⾝影出现在房门口,她⾝后跟着一堆闻讯前来看热闹的姊妹。 显然,舂月寻死的消息已经传遍整个青楼。 “小魁,要是你真有本事成为乐,甚至就在今晚代替舂月出场表演,那么我红愿意当着众人的面,称呼你一声好姊姊。”红的口气摆明她本不相信花小魁做得到。 “哦,此话当真?”花小魁柳眉一挑“我要是真能出场表演,成为名副其实的乐,你这始终没当上花魁的前辈,真愿意委屈地叫我一声好姊姊?” “哼,就算我现在还不是花魁,我依旧是青楼最红的乐,而你这小丫头呢,就算侥幸成了乐,一定不久就会被淘汰的。”红讥道。 “很好,那么就等我哪天成了花魁,你再叫我一声好姊姊吧!”花小魁正式向她宣战。 “你说什么?花魁?”从何时开始,这个小丫头有如此大的野心? “小魁,光说没用,有本事立刻表演给我们看啊!”姊妹们跟着起哄。 “是啊、是啊,立刻拿出你的本事吧!” “小魁,够了,别再胡闹下去。”本不相信她有本事的大娘,头开始疼了。 “大娘,昑诗作对,琴棋书画,我样样都会。”花小魁再度语出惊人。 “你说什么?样样都会?你这小丫头的牛⽪愈吹愈大了。”红讥笑道“是不是为了救这舂月一命,你什么谎话都说得出口啊?”她来到昏的舂月面前,毫不留情地用脚踏上舂月的肥肚子。 “人命关天,你们还有心情作弄人?”花小魁怒火冲天地抓开她放肆的脚。 “怎么,瞧你拳头握得这么紧,想打我是吧?来啊,打我啊!把我这张青楼的招牌脸蛋打扁啊!”见她一脸愤然,红故意火上加油。 “我…”紧握拳头的花小魁,有那么一瞬间,真想把拳头挥出去。 然而,她终究没有出手。她恨恨地望着红那浓妆抹的脸,告诉自己千万得忍耐。 现在青楼是红当红,大多数的乐都屈服在红的势力下,在还没有成为花魁之前,这点程度的委屈绝对得忍住。 “不敢是不是?哼,谅你这丫头也没有这种天大的胆子。”红毫不客气地抓起她脸蛋,狠狠的赏她一巴掌,花小魁的脸蛋立即肿红。 花小魁动也不动,只用毫不屈服的眼神恨瞪着红。 “你那是什么眼神?我打你有意见是不是?”红见她挨打却没掉眼泪,相当不悦,只见她又伸出手来,抓住花小魁的⾐领,准备再补上一巴掌。 “够了,红。”大娘终于开口制止。 “大娘,为什么不让我教训这小丫头?”红不満地议抗。 令人意外的,大娘这次没有理会红的议抗。 “小魁,既然你说你样样都会,就弹奏古筝来听听吧!”大娘只想尽快结束这场闹剧,于是立刻要人取来古筝。 “是,大娘,我现在立刻弹奏。”见大娘愿意给她机会,花小魁立刻来到古筝前。 所有人立在一旁,等着看笑话。 花小魁掩不住內心的紧张,颤抖地伸出双手。 这场演奏攸关舂月的生死,以及决定她是否可以脫离丫鬟的⾝分,成为乐。 要是她表现不佳,被大娘一口否定,那么她就和乐这⾝分永远无缘了。 当花小魁坐在古筝前,有模有样地弹奏起乐曲时,所有人睁圆了眼睛。 “不会吧,这小丫头还真的会一点东西,她从哪里学来的?” “是啊,大娘应该没有偷偷请人来教她吧?” “就算有人教,小魁从早到晚不停的工作,哪来的时间练习?” “对啊,这小丫头成天让我们欺负就够她忙的了,哪来的闲功夫可以学习?” 堵在门口的乐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大家都不敢置信花小魁真的会弹古筝。 好不容易,在万分紧张的情绪中,花小魁弹奏完一曲。 “以上…是我的古筝演奏。”花小魁怯怯地收回抚弦的双手。 第一次在众人面前演奏的花小魁,自认表现并不佳,甚至可以说,相当糟糕。 平常练习时,她的⽔准可在今天之上呢! 现场安静得可怕。 所有人都瞠目结⾆,呆在原地。 “我…是不是表现得很糟糕?”她的紧张过度,定是把整个演奏给毁了。 “你也知道自己表现得很糟?这么没⽔准的表演也敢拿出来丢人现眼。”红打破沉默,讥笑道。 “是啊、是啊,红姊姊说的没错,这么差劲的琴技竟然还敢当众演奏,真是委屈我们的耳朵。”另一个乐附和道。 “我、我尽力了…”她仅有的信心在大家的讥讽下彻底瓦解。 她太天真了,以为自己这四年来偷偷所学的技巧,⾜以让自己成为一名乐,看来,她是想得太简单了。 “大娘,舂月就拜托你了,我…回去厨房了。” 花小魁见自己的评价如此之糟,抱歉地望了舂月一眼,抚着发疼的脸颊,在乐们的讥笑声中,垂头丧气地准备离开。 “等等!”忽地,一直保持沉默的大娘开了口。 花小魁停下脚步,泪汪汪地抬起头来。 “现在临时叫城外的乐过来,也赶不上今晚的表演,今晚你就暂时和大家凑合凑合,表演个一两曲吧。”大娘语出惊人。 这话一出,大家议论纷纷。 “大娘,你是说…今晚我可以出场?”花小魁又惊又喜,难以相信。 “依你现在的技巧,当然不可能放你一个人演奏,不过勉強凑和与大家一起演奏还行。”大娘面无表情地道。 “真的?!”花小魁喜出望外。如此一来,昏不醒的舂月姊就有救了。 大娘的决定,令所有人惊呼一声,面面相觑。 “大娘,你不是在开玩笑吧?”红率先议抗。 乐从⼊门到出师,通常需要花上十年,如果没有从五、六岁的时候培养起,本无法在花小魁这个年纪时成为独当一面的乐,如今,大娘却让毫无基础的花小魁加⼊演奏,自然惹得众乐不服气。 “我的样子像是在开玩笑吗?”丢下话,大娘转⾝准备离去。 等一下她还得立刻写信向北方的老鸨代舂月的状况,今天的灾难真是够多了。 “大娘,这么说现在可以立刻叫大夫过来了?”花小魁才不在意能不能成为乐,只一心悬念着昏不醒的舂月。 “这事就给管家处理。”大娘表情不耐烦地回应“小魁,你现在立刻到乐房去,和大伙儿一起练习晚上要演奏的曲目。” “练习?!”她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可以用练习之名踏⼊乐房,不是为了打扫,也不是为了搬乐器。 “当然要练习,不练习的话你上得了场吗?我可不想让我们青楼的招牌毁在你这小丫头手上。还不快跟我来!”大娘没好气地瞪她一眼。 “是…”花小魁连忙跟上。 大娘和花小魁一离开,乐们立刻七嘴八⾆地发表心中的不平。 “红,那个小丫头还真让人看不顺眼。” “是啊、是啊,说来大娘也真偏心,怎么会答应让花小魁上场表演呢?” “我可是从五岁起,花了十年的时间学习,好不容易才正式成为乐,而那小表不过是个打杂的,凭什么可以上场?” “不要紧,反正大娘只是被急了,临时凑个人头罢了;再说,那小表本成不了气候,今晚的演奏将是那小表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她才不把花小魁这小角⾊放在眼底。 “红姊姊都这么说了,我们今晚就等着看好戏吧!” 噢呵呵~~众人坏心地相视而笑。 “姊妹们,去后花园喝茶吧,肥妞住的下等房实在又臭又脏。” 红捂着鼻子,在众人的陪伴下快步离去。 Www.Bwo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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