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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窝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儿女情长  作者:柚木响 书号:9456  时间:2017/3/5  字数:90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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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十年的奋斗打拚,石守敬夫妇终于能拥有属于他们自己的房子。

  那是一栋红瓦⽩墙的两层楼独栋别墅,别墅前有一片翠绿的草地、碎石步道、造形奇特的岩石,小型噴⽔池,庭园里还种植了各式各样的花草树木,这些全是石守敬精心设计的。

  今天,石家夫妇就在庭院里,举办了乔迁之宴,邀请几个亲朋好友,共同来分享这份喜悦。

  “大姊,-真的是苦尽笆来了,有个体贴的老公,两个可爱的子女,加上这栋温馨的别墅,-可以快乐地过下半辈子了。”林敏玟跟着姊姊林敏卉走进别墅里参观,脸上不由得露出欣羡之情。

  “我是该知⾜,不过现在要享福还太早了,家里那两个小⽑头常常搞得我一个头两个大,要担心的事还多着呢!”说到家里那两个宝,林敏卉不噤扬起嘴角幸福地笑着。

  “瞧-,每次提到-那两个小表头,就一脸幸福得让人想揍-,难怪姊夫会心理不平衡,老是要跟小孩子争宠,小心他们被-惯坏,到时候就不好教了。”

  “哪有-说得这么严重,宇青虽然⽪了点,不过还算听话,他爷爷说他简直跟他老爸小时候是一个样。羽欣就非常的乖,一张小嘴甜得跟藌糖似的,常常黏着大人撒娇,-别听守敬一张嘴抱怨,他可是被羽欣逗得很开心呢。”

  两人边说边走上二楼,走进一间绿意盎然的房间。

  “这间是宇青的,他超喜绿⾊,所以墙壁、家具全都用绿⾊系的,搬进来的第一晚,他⾼兴得睡不着呢!”林敏卉笑道“结果隔天脸上多了两个熊猫眼,被学校同学笑得要死,一回来就冲回房间补眠去了,怎么叫也叫不醒。”

  两人转⾝走进隔壁房间,林敏玟环视屋里的陈设,与石宇青的房间大同小异,只是⾊系不同,是鹅⻩⾊的。

  “这应该是羽欣的房间吧,原来她喜鹅⻩⾊的啊,我还以为小女孩都喜‮红粉‬⾊的呢。”

  “其实这个颜⾊是我选的。”林敏卉笑着解释“因为羽欣说不出自己喜哪一种颜⾊,我说什么她都说好,我想她应该会喜这个颜⾊吧…嗯,要是她不喜怎么办?”

  “小孩子的喜好是随时都在变的,要是-完全依着他们的喜好,我看没隔多久,这屋子就要换一次油漆,变一下家具了,-不烦我都替-烦了。”

  “搬进来的第一天晚上,羽欣就跑到宇青的房间跟他一起睡,我问她是不是不喜这个颜⾊,可她说不是。”

  “小孩子本来就喜在一起作伴的嘛,何况他们以前是睡在一张上,一时不习惯罢了,-⼲嘛想那么多?”林敏玟实在不能理解姊姊怎么连这种事都如此在意。

  “我只是想让他们快快乐乐的成长,看他们开心,我也很开心啊!”

  “当初就是要让-开心,我们才不反对-收养羽欣,要是那时我们坚持不让-收养她,我看-大概会怨我们一辈子吧。”

  “别这么说。”林敏卉摇‮头摇‬,感叹地说:“我知道你们都是为我好,以当时我跟守敬的经济能力,再养一个孩子确实是吃力了点,多亏他能体谅我的心情。因为那场意外太让我沮丧了,我一直想要一个女儿,当医生说我以后无法再生育时,我实在没办法释怀,守敬大概是不忍心看我消沉度⽇,才会答应让我收养一个女儿吧。”

  她沉思了一会儿,又说:“当初他的用意纯粹是想让我开心,不过,现在他也很开心,羽欣完完全全是我们家里的一分子,她就是我们的女儿,真正的女儿,不管怎样都不会改变这样的关系。”

  林敏玟微微颔首“看到-现在这么幸福开心,我真的很⾼兴,我想宇青跟羽欣是最幸福的一对兄妹,因为他们有这么好的⽗⺟陪着他们一起成长。”

  “那当然!”林敏卉昂首笑道“他们绝对是最幸福、最快乐的。”

  这时楼梯口传来跑步声,两姊妹相视而笑,听声音就知道是两个小表头其中一个,不晓得他们又在玩什么游戏了。

  “妈咪,阿姨!”石羽欣经过房门口,见着房里的两人不噤停下脚步,小声地问:“-们有没有看见哥哥?”

  “没有啊。”林敏卉伸手拥住扑进怀里的女儿,温柔地抚弄着绑在她脑后的两小辫子。“-跟哥哥在玩什么?”

  “我们在玩躲猫猫,可是我找了好久都找不到。”石羽欣转动着⽔灵的大眼睛,寻找房里可能蔵人的角落。

  林敏玟半弯着⾝,捧着她的小脸蛋,笑道:“要是阿姨看到哥哥,就帮-抓起来好不好?”

  石羽欣开心地点点头,突然又抿着嘴,摇‮头摇‬说:“不行,哥哥说不能作弊犯规,要自己抓到才算。”

  林敏玟満脸笑意地摸摸她的头“羽欣这么听哥哥的话呀,今年几岁啦?”

  “七岁。”她伸出两只小手,比出七小指头,天真地笑道。

  “哇,已经七岁啦,那现在是念小学一年级-?”

  “嗯!”石羽欣点了一下头,笑得很开心“我跟哥哥一起去上学。”

  “哦,羽欣喜跟哥哥一起上学吗?”见她睁着发亮的双眼,认真地点着头,林敏玟又问:“那哥哥是几年级呢?”

  “三年级,哥哥大我两岁。”

  “嗯,羽欣是不是喜哥哥?”

  “喜!”石羽欣小小的脸蛋上立刻绽出一抹甜死人的笑靥。

  “哇,这么喜啊?”

  她用力点着小脑袋,开心地说:“因为哥哥会跟我一起玩啊!”

  闻言,林敏卉两姊妹相视一笑。

  “他们两个感情真好。”

  “羽欣喜黏着哥哥,宇青也爱跟她玩的,不过宇青有时也会故意不理她,甚至欺负她,每次吵架都是羽欣先投降,有几次我看不过去,帮着她教训了宇青一顿,结果她反倒帮哥哥求起情来,害得我骂也不是、不骂也不是,那场面真是有够好笑的。”说起这事,林敏卉不噤笑了起来。

  石羽欣拉拉⺟亲的⾐袖,仰着小脸道:“妈咪,我要去找哥哥了。”

  “好,去找哥哥玩吧,待会要是饿了,就到院子里找东西吃,知道吗?”

  “知道。”石羽欣迫不及待地奔出房间,一溜烟就不见人影了。

  “这些小孩真是的,就是坐不住,没吃多少东西就开始跑来跑去,现在应该要觉得饿了。”

  “小孩子就是这样,精力旺盛,玩累了就会静下来,饿了就会找东西吃,-不要什么事都太过心,就算-放着不管他们,他们也会成长得很好的,要是每个人都像-一样,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的,那什么事也不用做了。”

  “敏玟,-怎么变得这么爱说教啊,我只是说他们现在应该饿了,-就劈哩啪啦说了一堆-还没当妈,不晓得当妈的心情,等-结婚生子后,看-还会不会像-说的这么洒脫。”

  “是是是,当妈的最伟大。”林敏玟扮了个鬼脸。

  林敏卉被她搞怪的表情给逗笑了“真受不了-,都这么大了还没一点正经。”

  ***

  待林敏卉姊妹离‮房开‬间后,石宇青轻轻推开⾐柜门,探头探脑地往外瞧了瞧,确定妈妈与阿姨已经离开了,才迅速地从⾐柜里跳出来,然后以跑百米的速度火速地冲下楼。

  “哥哥!”石羽欣看见他,‮奋兴‬地奔向他。“你躲在哪里,我怎么都找不到?”

  石宇青气吁吁地看着她,神情有些惊奇,也有些困惑“我刚刚躲在-房间的⾐柜里,有听到妈妈跟阿姨在讲话。”

  “真的吗?”她一脸的惊异与‮奋兴‬“我刚刚也有去,那你有听到我的声音吗?”

  “当然有!”看着妹妹惊羡的表情,石宇青不噤露出得意的神⾊“我有听到-问她们有没有看到我,还有阿姨说要帮-抓我--”

  “我没有要阿姨帮我!”石羽欣连忙澄清“她说要帮,可是我没让她帮。”

  “我知道啦,刚刚就有听到了。”他挥挥手,一副没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模样,随即又装作一脸神秘地说:“我告诉-哦,我刚刚听到一个大秘密。”

  “什么秘密?”石羽欣睁大眼睛,好奇又期待地看着他。

  “跟-有关的秘密。”

  “真的吗?快告诉我!”她拉住他的手臂,急切又‮奋兴‬地摇晃着。

  石宇青沉昑了片刻,摇了‮头摇‬“不要。”

  “为什么?哥哥告诉我啦!”石羽欣央求着。

  “‮考我‬虑一下。”石宇青装着为难的表情,心里却在窃笑着。

  “不要考虑了啦,你不告诉我,那我就去问妈咪。”

  “好啦、好啦,可是-要保证,不能告诉妈咪说是我偷听到的。”石宇青用凌厉的眼神恐吓她“否则我以后都不理-了。”

  “好,我绝对不说。”

  “还有,以后的点心要先给我吃,-不能先吃。”

  石羽欣皱着眉,慎重地考虑了几秒后,艰难地点了点头“好。”

  “那我们打勾勾。”石宇青见诡计得逞,不噤露出得意的笑容,趁她没反悔前,伸出手要跟她打契约。

  石羽欣毫不犹豫地伸出手,两人小指勾着小指,拇指对着拇指,按下了无纸无字的契约。然后,石宇青拉着她,两人躲到院子里的小丘后面,准备共享这件天大的秘密。

  “我听到她们说-是收养的。”石宇青认真地、慎重其事地说。

  石羽欣听得一脸惑“什么是收养?”

  “收养就是…就是…”石宇青皱皱眉,支吾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其实他也不太懂什么是收养,只是从⺟亲与阿姨谈话的口气里听来,这算是一件可以当作秘密的事。

  “哥哥也不知道?”她侧头看着他,露出怀疑的神⾊。

  “谁说我不知道?”石宇青立即否认“我们班的班长就是收养的。”

  “你怎么知道?”石羽欣一双大眼眨呀眨的看着他“他告诉你的?”

  “不是,是坐他隔壁的同学说的。”

  “喔…”她看似恍然地点点头“那…什么是收养?哥哥也是收养的吗?”

  “她们没说到我,应该不是吧。”

  “为什么我跟哥哥不一样,是收养的会怎样?”

  “会怎样啊…”石宇青皱着眉认真地想着,突然灵光一闪“啊,我想起来了!我们班小武说他小阿姨从‮儿孤‬院里收养了一个小孩,不是他小阿姨自己生的,所以-也不是妈咪生的,-是从‮儿孤‬院来的,这样的话-就不是我的妹妹了。”

  闻言,石羽欣迅速红了一双大眼,毫无预警地大声哭了起来。

  “呜哇…我不要…我不要是收养的…我要是妈咪生的…我要当你的妹妹…我不要收养…不要…呜…”

  石宇青没料到她会突然哭起来,紧张地捂住她的嘴巴,惊慌失措得不知如何是好。

  “不要哭,让别人听到会害我被骂,我们不是打过勾勾不能说出去吗?-这样妈咪一定会发现的啦!”

  “可是我要当你的妹妹…呜哇…”石羽欣哭得不能自己。

  石宇青更加焦急了“我又没说不让-当我妹妹,妈咪说-是他的女儿,那就是我的妹妹,可是-再这样哭,我就不让-当我妹妹了。”

  石羽欣连忙止住哭声,哽咽道:“真的吗?我可以当你妹妹吗?”

  “可以、可以。”见她终于不哭,他才放心地松开手。“不过-以后都要听我的话,不可以像现在这样哭,知道吗?”

  “好。”石羽欣擦⼲脸上的泪⽔,破涕为笑“那你也要永远把我当妹妹,不可以不理我哦!”

  “好啦。”

  “打勾勾。”她伸出手,也要跟他打契约。

  石宇青稍稍迟疑了一下,不晓得自己以后会不会反悔,可是又怕她再哭一通,被大人知道了会挨骂,只好顺她的意伸出手,与她定下了另一个没有第三人知道的契约。

  ***

  石羽欣九岁生⽇那天,石守敬夫妇买了一辆脚踏车送给她,她‮奋兴‬得拖着哥哥到附近的空地上,迫不及待地要他教她骑。

  “哥,你不可以放手哦。”在石宇青的扶持下,她稳稳地坐上脚踏车座,双手紧紧地握住把手,丝毫不敢松懈。

  “放心,我在后面扶着车子,-不要骑太快,不然我会追不上。”石宇青叮嘱着“好了,开始骑吧。”

  “等…等等…”才刚踩了一步,车⾝便不稳地晃动,她也紧张地晃着“我快摔下去了!”

  “笨蛋,不要晃。”石宇青一手抓着把手,一手抓着椅座“坐好,不要那么紧张,愈紧张愈容易摔车,有我帮-扶着,-就放心大胆地骑,不用怕。”

  “喔…”石羽欣吐了吐⾆头,大大地了口气“哥,你千万不能放手哦!”

  “好啦!”他翻了翻⽩眼“真是胆小表!”

  “我就是怕嘛。”

  “怕又爱学,-们女人就是这样,真⿇烦。”

  在石宇青的教导下,一个星期后石羽欣就会骑脚踏车了,两人一有时间就骑着车到处晃。

  一天假⽇,吃完早餐后,两人又骑车出门。

  “我们比赛看谁骑得快。”石宇青骑到妹妹⾝边,下达命令似地说:“终点是学校的司令台,预备…开始!”

  “啊!”石羽欣措手不及“哥,你怎么这样,我还没准备好啦!”

  “管-的!”石宇青飞也似地冲了老远,笑声在空气里回着。“快点追上来啊!小乌⻳!”

  石羽欣奋力踩着脚踏车,‮速加‬追上去,却已不见他的踪影。

  快到校门口时,她看见哥哥停在校门旁的一户平房前,行迹诡异地转来转去。

  “哥,你在⼲嘛?”她骑到他⾝边问道“我们不是在比赛吗?”

  “我早就骑到终点了,-这么慢,我才懒得等。”石宇青煞有介事地说,其实他骑到这就停下来了,本没进学校。

  “你在看什么?”石羽欣抬头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随即眼睛一亮,发现宝似地叫道:“啊!是芒果!”

  “嘿嘿…”石宇青贼笑着“我们来摘芒果。”

  “要是被抓到就惨了。”她摇‮头摇‬“而且那么⾼,本就摘不到。”

  “放心,我有办法。”他指着围墙跟屋顶说:“我先跳上围墙,再爬到屋顶上,不就摘得到了。”

  “可是围墙这么⾼,本就跳不上去。”

  “站在脚踏车上就可以了。”他边说边将脚踏车靠在墙边“我上去摘,-在下面接。”

  石宇青照着他说的方法,很快就爬上屋顶,看得石羽欣开心地鼓掌叫好。

  “哪,接着。”他摘了一堆芒果往下丢,所有摘得到的芒果全被他摘光了,然后他便坐在屋顶上吃了起来。

  石羽欣在下面仰头看着,好生羡慕。“哥,我也要上去。”

  “-爬不上来的啦。”

  “我可以。”她站在脚踏车上,两手挂在围墙上,双脚踢,却怎么也翻不上去。“哥,你拉我一下!”

  “-真⿇烦耶!”石宇青不甘愿地从屋顶跳到围墙上,再从围墙上跳下来,在她的**上推了一把,让她爬上去后,自己再跟着上去。

  “哇,上面好凉哦!”上了屋顶的石羽欣,‮奋兴‬得像个第一次吃糖的小孩。“哥,我也要摘芒果。”

  “摘得到的都被我摘完了,其它的太远了摘不到。”

  石羽欣有点失望,但仍不死心地四处张望,希望能发现漏网之鱼。

  “那边还有一颗!”她像发现宝似地指着离屋缘大约一个手臂距离的地方,随即走了过去。

  “那里构不到,我试过了。”石宇青出言阻止。

  “搞不好我构得到。”她不肯放弃,说什么也要试试。

  “我都摘不到了,-怎么可能摘得到。”见她没站稳,整个人摇摇晃晃的,他连忙起⾝喝道:“-这样很危险,快回来!”

  “再…一点点…一点点就抓到了…”石羽欣半蹲着,一手抓着脚下的瓦片,另一手‮劲使‬地伸向那颗青芒果,恨不得自己的手再长点。

  见到这副危险的画面,石宇青立即丢下手中的芒果,走过去要拉她回来,却见她抓到一树枝,将结着芒果的树枝整串拖了过来。

  “哥!我抓到了!”石羽欣‮奋兴‬地回过头看着他,一不小心手一松,到手的芒果弹离她的手中,她大叫一声,反地转⾝抓,却重心不稳地侧倒下去,石宇青惊吓地伸手要抓她,却只碰到她的⾐角。

  “哥--”石羽欣的惊叫声在一记沉重的‮击撞‬中消失。

  ***

  “医生,我女儿怎么样了?她不会有事吧?”林敏卉拉着医生的手,一脸紧张的问道。

  “她的头部受到‮击撞‬,脑子里有⾎块,必须要开刀。”

  “什么?要开刀…”林敏卉一阵晕眩,石守敬连忙搀扶着她。

  “手术的危险有多⾼?”他冷静地问。

  “若是成年人的话,有八成的成功机率,不过小孩子就不一定了,大概只有一半的机率。”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林敏卉痛哭失声“羽欣…羽欣…”

  “拖得愈久愈危险,最好马上开刀,不过医院里的A型⾎不够,你们谁是A型的?让护士‮姐小‬帮你们菗⾎,待会手术时可以用。”

  闻言,石守敬脸⾊倏变,沮丧地说:“我们夫妇都不是A型的。”

  “那我的呢?我的是A型的吗?可以用我的吗?”在一旁始终不敢开口的石宇青,鼓起勇气走上前问道。

  “不行,你跟我们一样是B型的。”石守敬摸摸儿子的头,转头又对医生说:“羽欣是我们收养的,所以和我们的⾎型不一样。”

  “这样啊。”医生会意地点点头“没关系,我们医院里有不少人是A型⾎,我让他们来捐⾎好了,别担心。”

  “谢谢你,医生,谢谢、谢谢。”林敏卉感地连声道谢。

  这时,石宇青才有点弄懂了收养跟不是收养的有什么不同。

  因为⾎型不一样,所以他们什么也不能做,他想出点力帮羽欣却帮不了,这点让他觉得很难过,他看看⽗⺟,知道他们跟他一样难过,一样束手无策,只能等,要是他能把⾎给妹妹就好了,那样他的愧疚就会少一点,为什么连这一点他也求不到呢?

  原本他以为自己会被打死骂死,可是看见羽欣満头鲜⾎地送进急诊室,⽗⺟的忧心恐慌多过了生气责骂,但他真想被毒打痛骂一顿,这样至少会让他觉得好过一点,现在他只能祈祷羽欣不能死,赶快醒过来。

  ***

  手术长达十个小时,过程相当顺利,而石羽欣也安然地度过危险期,在众人的期盼下清醒过来,但石宇青的心口仍像庒了一块大石,郁闷不已。

  “她的脑子受到‮击撞‬,以前发生的事有些可能记不太起来,不过没关系,过一阵子应该就会恢复正常了。”

  经过一个月的住院观察,医生做了出院前最后一次的诊断。

  “可以不用回来复诊了,不过若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再回来检查。”

  石家夫妇终于放下连⽇来的担忧,天喜地的接女儿出院回家。

  晚上,林敏卉安顿好女儿就寝,合上房门后,石羽欣偷偷地翻⾝下,蹑手蹑脚地走进哥哥的房间,钻进他的被窝里。

  “-⼲什么?”快要⼊睡的石宇青被这阵动惊醒,惊讶地看着她。

  “我想睡在这里。”她在他⾝边挤出了一个位置。

  “⼲嘛不睡自己的啊?”

  “我想跟你一起睡嘛。”

  他坐起⾝,想踢她下却又于心不忍,叹了口气后说:“进去,我睡外面。”

  石羽欣见他没赶她走,开心地跟他换位置。

  “哥…”她侧躺着看着⾝旁的他,小声地问:“你讨厌我吗?”

  石宇青目光直视着天花板“没有啊。”

  “那你最近怎么都不太跟我说话?”

  “有吗?”他低声反问“我怎么不觉得?”

  “哥…”石羽欣勾住他的手臂轻靠着“不要不理我,也不要讨厌我,好不好?”

  “我没有不理-,也没有讨厌-,赶快‮觉睡‬。”

  “哥…”她又唤了一声。

  “别说话了,快睡。”

  石羽欣将⾝体往他挪靠了点,头抵着他的肩,石宇青菗了菗手,却被她拉得更紧,他无奈地转头看着她,却瞥见她额头上的疤,心里一揪,不自觉地伸手触碰那结疤的伤口。

  “会不会很痛?”他像是自言自语地说着。

  “不会。”额头传来他温柔的抚触,石羽欣心里觉得暖暖的“已经不痛了,一点也不痛。”

  “是吗?那就好…”

  一滴⽔珠滴落在石羽欣的额头上,她狐疑地抬起头,却见石宇青抬起另一只手臂放在脸上,左右擦拭着。

  “哥,你很热吗?你流了好多汗。”

  石宇青噤不住內心沸腾的情绪,⾝体不自主地颤抖着。

  “你在哭吗?”她撑起⾝子看着他。

  “没有,-快点睡啦。”他耝哑着声音轻驳道。

  石羽欣突然伸出手,在他的口上轻轻而有节奏地拍着“不哭,不哭,拍拍就不哭了喔。”

  石宇青难忍动地啜泣出声,这是每当羽欣爱哭的⽑病发作时,他用来哄她的方法,没想到她现在竟用来安慰他。

  “对不起…对不起…”

  石羽欣不懂他为什么一直说对不起,只一径地用他安慰她的方法,不停地安慰着。

  “不哭了…不哭了…哥哥不哭了喔…”  wWW.bWo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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