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利小说金笛玉芙蓉在线阅读由东方玉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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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窝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金笛玉芙蓉 作者:东方玉 | 书号:43880 时间:2017/11/16 字数:23823 |
上一章 第十五章 父女重逢 下一章 ( → ) | |
雷东平心头更急,因为那声长啸,正是要大家撤退的暗号,但此时他对手田无忌双掌如飞,他只能奋力和对方攻拒,如何还走得了,何况⾝后又来了个形意门的前辈⾼手,忙道: “石二叔先叫田无忌停手,如何?” “好!”石开天应了一声,回头道:“秋月姑娘,你要月字使者住手。” 秋月答应一声,立即⾼举令牌,叫道:“月字使者,请住手。” 田无忌听到秋月的娇喝,果然双手一停,收住了势。 雷东平也自住手,转过⾝凄然道:“石二叔,我这老侄遵命住手,但我必须立即退走,否则我小孙子,就只怕难逃魔手了。” “不要紧。” 石开天含笑道:“老侄台,咱们会设法的。” “好吧!”雷东平点着头道:“我听石二叔的,两个小孙子,也只好听天由命了。” 石开天道:“你可知劫持你孙子的是什么人吗?” “不知道。”雷东平道:“他只要我听命卓盟主。” “卓盟主?”石开天道:“他并不是卓清华。” 现在场战上只剩下胜镇山和陆鸿藻、恶财神和徐桐两对,还在战未休,另外则是元字和孟氏三雄也尚在拼斗之中。 石开天和雷东平一起回到阶前。对面芙蓉城主一路,果然一直保持中立,并未发动攻击。 独行叟道:“石兄,你说的究是怎么一回事?” 石开天攒着眉道:“此事兄弟一时还想不通,这幕后之人,究竟是谁,竟有这许多人都是被威胁而来,攻击武当。” 独行叟看了雷东平一眼,问道:“雷兄也不知么?” 雷东平道:“说来惭愧,在下连对方的面都没见过。” 步真子因师叔(紫云道长)和掌门人都已退⼊宮去,(玄真子是掌门人,对方有两路人马从左右越墙而⼊,他自然要回宮去坐镇指挥,紫云道长是后来眼看大门前的战事已经稳定下来,但宮中依然在战未休,才回过去的。) 不知宮中情形如何? 心中虽然焦急,但又因独行叟、石开天不是武当派的人,自己如果再回进去,让人家替武当派守紫霄宮大门,自然说不过去,只得站在一边。 此时眼看独行叟只顾和石开天说话,对九眺先生和卓少华两人追卓清华下去并未在意,忍不住道:“二位前辈,九眺先生师徒二人,去追卓清华,可要贫道率敝派弟子赶去支援么?” 他是武当八宮之首,对卓少华的武功并不十分清楚。 独行叟朝他笑了笑道:“有卓少侠追下去了,咱们就不用替他们担心了。” 九眺先生紧随卓清华⾝后,衔尾疾追,卓少华紧随在师傅⾝后,三人起落如飞,等于掠空飞行,快到无以复加,(这是指卓清华、九眺先生而言,卓少华跟在师傅⾝后,当然不敢超越师傅,其实他只是用了七成脚力而已) 片刻工夫,便已追下紫霄峰。 九眺先生心知徒儿一⾝功力,已在自己之上,自己如果不说,他跟在⾝后,一直不敢超越自己,这就一挥手道:“少华,他只是假冒大师兄的贼人,你快赶上去截住他,才能追问出大师兄的下落。” 卓少华听得⾝躯一颤,立即一昅真气,⾝形电而起一下从师傅⾝边掠出,宛如紫燕掠波,贴地平飞出去。 前面的卓清华正在飞奔之际,忽觉⾝后疾风飒然,有人紧追下来,距自己不及一丈,他原是久经大敌之人,心知追来的人,一⾝轻功,似是⾼过自己甚多,不宜直奔(直奔人家就会超过他拦到前面去)因此在奔行之中,忽然一个急转,朝右首一片树林中投去。 人还未到,左手一扬,打出一团黑越越的东西。 卓少华本待越过他的头顶,落到前面,先截住他的去路,那知前面卓清华竟然一下转而向右,朝林间去。这原是瞬息之间的事,卓少华随着一个急转,跟踪追到林下,突觉面飞起一团黑烟,烟势蔓延极快,倏忽已成为一幢,封住了去路,不见了卓清华的踪影! 到了此时,卓少华才相信他不是爹了,爹是个正直的人,怎会使出这种下五门的黑烟来?心头不噤大怒,口中沉喝一声,挥手一掌,朝黑烟中击了过去。 他有老哥哥输给他的二十年功力,旁人就是勤修苦练三十年,也练不到他的境界,便何况他练的“九神功”乃是昅收太精英而练成的,正是旁门各种功、烟雾等克星,掌风出手,立时把一幢犹在生生不息,逐渐蔓延的黑烟,冲开了丈许长一道! 但就在此时,只听黑烟中有人嘿了一声,右肩随着一⿇!也就在此时,只听师傅紧随⾝后而来,口中喝道:“少华,快快止步,遇林莫⼊,谨防黑烟有毒…” 他声随人到,但已经迟了一步,卓少华⾝子摇了两摇,突然扑倒下去。 九眺先生睹状大吃一惊,问道:“少华,你怎么了?” 卓清华已从一幢黑烟中现⾝出来,笑道:“这小子不除,终是后患,所以他非死不可。” 长剑一举,正待朝卓少华劈下。 九眺先生长剑迅速一挥“挡”的一声,把他剑势架开,嗔目喝道:“好个恶贼,你害死大师兄,我正要你偿命。” 右手长剑一颤,剑光连闪,朝卓清华刺去。 卓清华大笑道:“司空靖,凭你也配口发狂言?” 此人武功十分了得,尤其一手剑法,不但深得“合六剑法”的神髓,更兼通各家剑术,九眺先生连用黏、绞、击、刺几种手法,想住他的剑势,乘机施展“三指功”但对方不仅封闭严密,而且以攻还攻,九眺先生左手始终无法出手。 不大工夫,已经对拆了二三十招,双方愈战愈烈,两柄长剑划起一道道如虹剑光,到处剑花错落,人影转淡! 突听半空中大喝一声:“你们还不给我住手?” 一道人影,疾然在两人剑锋错之间,直泻而下! 拼搏中的两人但觉喝声⼊耳,剑势生似受到极大的阻力,再也递不出去,心头不期大骇,急忙各自后退了一步。 定睛看去,只见原先自己两人手的中间,已经多了一个⾝穿天蓝长衫,修眉朗目,丰神俊夷的中年文士! 他瞧也没瞧两人一眼,落到地上,急忙朝躺卧着的卓少华俯下⾝去,目光一注,不觉怒哼一声:“是什么人用这等歹毒暗器,伤了我小兄弟?” 他连头也没抬,右手朝卓少华右肩轻轻一按,两个指头已拈着一支寸许长,⾊呈朱红的细针,直起来。 在这一瞬间,卓清华早已悄悄隐⼊树林,走得没了踪影。 九眺先生听来人口气,便已猜到面前这蓝衫文士,敢情就是昔年武林中人闻名丧胆的飞天神魔谢长风了。 他站在边上,眼看谢长风两个指头从徒儿肩上,起出一支朱红细针,不由大吃一惊,失声道:“离火针!” 谢长风轻哼道:“离火针是南海雷门以南万离火精英炼制,虽然歹毒,还不是淬的剧毒,这是魔教的‘朱雀绝命神针”所谓‘米雀’,实是用鹤顶红炼制的奇毒…” 九眺先生听得心头猛颤,惊骇的道:“这么说,少华是没有救了…” “哈哈!”谢长风清朗的大笑一声道:“谢某的小兄弟,何惧区区鹤顶红?” 九眺先生急忙拱手道:“前辈是…” 谢长风看了他一眼,含笑点头道:“你就是我兄弟的师傅九眺先生了,唉,你也是成名多年的人物,小兄弟⾝中毒针,你还和贼子拼命的玩剑,若不是老夫赶到,小兄弟纵然不死,一条右臂势必也要残废的了。” 九眺先生被他说得満脸通红,道:“前辈说的是,在下当时只当小徒中了他的毒烟,他趁小徒昏,意加害,在下不得不加以阻拦,才动手的。” 谢长风道:“此人心机毒,和你动手,正是要让小兄弟慢慢的毒发无效,其实小兄弟练的‘九神功’,不畏任何剧毒,天下奇毒,都可以炼化,只是他不懂如何炼化.只是让体內的九真气,自己去和奇毒抵抗,才会昏不醒。” 九眺先生道:“前辈,小徒…” “不要紧。” 谢长风道:“你把人扶起来,老夫给他运气周,把奇毒炼化,自可无事。” 九眺先生闻言唯唯应是,急忙走过去,自己先行坐下,然后把卓少华⾝子扶起,盘膝在地上坐好。 谢长风也没坐下来,只是跨上一步,右手一伸,按在卓少华头顶“百会⽳”上,就催动真气,缓缓度⼊,一面随口说来:“小兄弟,快依老哥哥传你的行功口诀,缓缓行气。” 九眺先生双手扶着卓少华的⾝子,心中暗道:“他替少华运气炼毒,怎么不坐下来呢? 而且在催气运功之际,还能开口说话,此人功力之深厚,只怕当世武林中,没有人能出其右了!” 不过盏荣工夫,谢长风就收回手去,笑道:“好了,小兄弟这回又便宜你了。” 卓少华霍地睁开眼来,叫道:“老哥哥。” 九眺先生没想到卓少华中了魔教剧毒无比的“朱雀绝命针”居然不过盏茶工夫就能把剧毒炼化,心中更是惊讶不已,起⾝拱拱手道:“前辈神功,当真出神⼊化,在下不胜钦佩之至。” 谢长风哈哈一笑道:“练功不能祛毒,那就不用练功了。” 伸手从袖中取出一支金笛,递给了卓少华,说道:“小兄弟,武林多事,老哥哥这支金笛,你现在可以使用了!” 卓少华道:“老哥哥自己不用么?” “哈哈!”谢长风大笑道:“老哥哥早在五十年前,就已经不使兵刃了,这支金笛,挂在⾝上,只是当当招牌的罢了,你只管拿去就是了。” 卓少华这才接过金笛,说了声:“谢谢老哥哥。” 谢长风笑道:“对老哥哥还用得着说谢么?走,今晚武当山已经可以没事了,有两路人马,已经由老哥哥和酒鬼牛鼻子把他们撵走了。” 卓少华问道:“老哥哥,酒鬼牛鼻子是谁?” 谢长风道:“酒鬼牛鼻子他说也认识你,你不认识他么?他就是⻩山醉道人呀!” 九眺先生问道:“前辈和醉道长惊退的两路人马,不知是些什么人?” 他称谢长风前辈,但徒弟却只叫他老哥哥,这是江湖上人所谓各各的了。 谢长风道:“给老夫撵走的一路,是魔教教主一元子,和他几个徒子徒孙,酒鬼牛鼻子是在后山,被他撵走的好像是茅山通天观一路人马。” 说到这里,忽然问道:“红灯会的人还在紫霄观么?” 九眺先生应了声“是” 谢长风忙道:“那就快些走。” 他“走”字出口,人已腾空飞起,去势如箭,瞬息之间,就走得无影无踪。 九眺先生叹息一声道:“练武能练到像这位前辈,可以说已经是出神⼊化,少华,你能得蒙这位前辈垂青,真是天大的造化,好了,我们也该走了。” 紫霄宮前面,依然灯火通明! 越墙侵⼊紫霄宮的两路人马,(第二路令主三湘大侠张椿年率领的人马冲向左侧,和第三路令主金刀李千钧率领的人马冲向右侧,均已越墙进⼊紫霄宮)经武当派留守紫霄宮的归真、履真、全真、守真四子,分率门人在大殿前面的大天井中头拦住。 紫霄宮大天井中,本已由门下弟子在左右两侧,各列下了五座“五行剑阵”两路人马闯⼊天井,十座“五行剑阵”立时发动,把敌人悉数包围在大天井左右两边。 这时宮外战也已同时发动,因大门前有独行叟指挥作战,武当掌门玄真子率同⽟真、启真、清真三子赶回宮去,(步真子正在和卓清华动手)宮內实力登时大为增強。 十座“五行剑阵”逐渐缩小包围,首先把两路人马的手下逐个擒下,到了最后,左边五座剑阵,有三座已经撤下,只有居中一座,由归真子亲自指挥的困住了铁指绵掌张椿年。 稍前一座由履真子亲自指挥的困住了风雷剑吴南強,二人被隔离了困在阵中,自然不消多时,便被擒下。 右首的情形,亦复相同,一座剑阵,最后只剩下全真子亲自指挥的一座困住了金刀李千钧,也差不多同一时候,就被拿住了。 现在,紫霄宮內,战事已经结束了。 紫云道长和掌门人玄真子,又已相偕回了出来。 芙蓉城主一路人马,依然⾼挑着二十四盏红灯,停在⽩石牌坊前面,并未发动攻势,遥遥和紫霄宮前面的群雄相峙。 现在,紫霄宮门前,实力已经大增,计有武当掌门玄真子、紫云道长、步真子、峨嵋独行叟,形意门名宿石开天,秋月代替令主,率领的“月”字⾎手煞神田元忌“盈”字翻天印陆浩“昃”字笑煞人萧道成,和“辰” 字恶财神何三元。 恶财神何三元和徐桐一对,是在九眺先生、卓少华走后,才住手的,何三元肩头中了徐桐一剑,徐桐也被何三元长鞭扫中⾜踝,跌倒地上,被武当门人擒下。 左右两边,站着的二十五个武当派精锐门下,随时可以列成五座剑阵。 现在还在恶战的,已只有两拨人了,那是胜镇山和陆鸿藻这一对,另外则是“元”字(不知姓名)和孟氏三雄。 胜镇山一对⽇月双环,左右飞舞,右拆左攻,环中套环,有守有攻,使来风雨如晦,大开大阖,刚中有柔,既能硬砸硬打,也可锁拿兵刃,变化无穷,威势无比。他的对手武功门的陆鸿藻也甚是了得,手中一柄九环刀,重逾四十斤,施展开来,九环齐鸣,刀光如雪,和胜镇山称得上棋逢对手。 武功门还有一门绝学,是“百步神拳”和关外长⽩派的“无形神拳”被称为拳中双绝。“百步神拳”练到十二成火候,举手发拳,拳风可以击中十数步以外的敌人。 陆鸿藻是武功门的掌门人,当然也擅“百步神拳”因此在和胜镇山动手之际,不时在刀光飞舞之中,左手突出,击出一记拳风,但这对别人管用,对胜镇山可不大管用。 因为一般人使剑只有一支剑,使刀只有一柄刀,你右手把他刀剑封出门外,左手击出的拳风,他左手未必接得下来。 可是胜镇山不同,他使的是双环,钢环的份量极重,你把他右手钢环住,打出一拳,他左手还有一只钢环可使。“百步神拳”利于远击,若是近搏,和普通拳击,也无多大差别了。 因此两人环影刀光,打了已经快六七百招,依然半斤八两,分不出胜负来,所以还在各展所学,各尽所能,拼搏不已。 孟氏三雄和失了神志的元字这一拨,战斗也十分烈! 元字使的是一柄长剑,⾜有四尺来长,朴拙无华,但却能断金切⽟,削铁如泥,尤其他使的剑法,也同样的朴拙无华,看去毫不凌厉,但却威力惊人! 孟氏三雄老大孟居礼,龙头杖的龙头已被削去了一半,杖势纵然迅猛辛辣;但他仗以克敌的两件法宝,一是龙须,可以住敌人兵刃,二是蔵在龙口中的三十六支喂毒的“龙口针“,都因龙头被削毁而失去效用,现在只能凭实真功夫以杖法攻敌了。 孟居义、孟居廉使的是长剑,一套“五龙剑法”精纯流畅,左手配合剑法,还可以施展五龙门绝艺“龙爪手”两人左右夹击,和老大互作呼应,一杖双剑,配合得甚为紧凑,此进彼退,此封彼攻,没有丝毫暇隙,予敌以可乘之机。 但是,元字可不管你们如何配合,他只是等你们攻出来了,他才发剑;但他一发剑,三个人就闪避不及。 他们试过许多恶毒招式,也试过许多偷袭方式,但不论你们如何出手,是明是暗,是分是合,只要距他⾝前三尺光景,他就会发觉,便随手挥出一剑,就可把三人退。他似无伤人之意,只要把对方三人开,就不再发剑追击,否则孟氏三雄那能和他斗到现在? 就在这两拨人战方殷之际,突听半空中有人洪喝一声:“住手!”一道人影疾泻而下! 大家还未看清来人是谁,但听一阵“砰”“砰”连响,孟氏三雄就像稻草人一般,被震得连退数步之后,砰然跌坐下去,再也动弹不得! 直到此时,大家才看清来人是一个蓝衫中年文士,他正是飞天神魔谢长风! “哈哈!”谢长风双目神采飞扬,望着元字大喜道:“好兄弟,老哥哥找了你多年,今晚总算给我找到了!” 伸出手去,正待去握元字的手。 元字瞪着双目喝道:“你找到了什么?你是什么人?” 谢长风一怔道:“你连老哥哥都不认识了?” 元字茫然道:“认识什么?” 谢长风道:“你是被失了神志?” “看剑!“元字喝声出口,抬手推出一剑! 这一剑看去并无什么奇突之处,但谢长风却目光凝注,斜避开去,口中大笑道:“原来兄弟已把古剑诀的精微之处详参出来了!” 口中说着,人已一个转⾝,朝⽩石牌楼下走去,目光望着芙蓉城主喝道:“姬红薇,你把解药拿来。” 姬红薇?大家听得不由一怔,不知他口中的姬红薇是什么人? 这时,秋月已经⾼举令牌,把“元”字召了回去。 只听贾嬷嬷喝道:“你是什么人?胆敢直呼夫人名讳?” 谢长风沉声道:“老夫么?当年姬觉先还叫我一声老哥哥,姬红薇是我老夫故人之女,老夫叫她名字还有什么不对?” 在他说话之时,轿前二十四盏红灯,在这一瞬间,突然围了上来。 顾总管睹状大吃一惊,急忙叫道:“红灯阵速退,不可造次!?” 但已经迟了一步! 谢长风朗笑一声道:“你们退开去。” 左手大袖一挥,二十四名手执红灯的少女,就像被一阵风吹得东倒西歪,惊叫声中,全都跌扑在地上。 芙蓉城主真想不到自己一手训练出来的二十四名少女所组成的“红灯阵”就是一等一的⾼手,一时之间也不易冲得出来,却被他如此容易的就震倒了! 她从蒙面青纱中,闪过两道电光的眼神,缓缓从轿中站了起来,冷声道:“老⾝正是姬红薇,先⽗逝世已有二十一年,他老人家没有朋友,就是有朋友,也都早已死光了,阁下不用在老⾝面前倚老卖老。” “哈哈!”谢长风大笑一声道:“你是芙蓉城主,那好,老夫就称你一声城主吧!你方才这话,是责怪老夫在二十年前,没助令尊脫险了?” 芙蓉城主哼道:“你不是自称是先⽗的朋友吗?” “不错。”谢长风道:“老夫不但和令尊是朋友,和令尊的师傅明灯教主也是朋友,自从令尊当了红灯教主之后,听信几个奷琊之人的话,渐渐走⼊琊路,老夫几次相劝,均不予理会,后来几年,已闹得天怒人怨,罪恶昭彰,才遭到各大门派的围剿,老夫不能因私害公,也不便出面,只好让他自食恶果,但老夫若无故友之情,你还能活到今天么?” 芙蓉城主冷声道:“这么说,老⾝这条命,还全仗阁下救的了。” “你说对了。” 谢长风道:“你再想想看,在你逃下山去的时候,不正遇上少林传心大师吗,他一记‘般若禅掌’打到你⾝前,你会一点都没事吗,后来在途中被峨嵋、华山两派追踪,华山闻子贤和峨嵋苦修和尚两柄剑下,你能逃得脫吗?尤其黑沙女展锦花的一把夺命神沙,不是老夫把它全数收了下来,你主仆四人,只怕连⽑发都不存了,老夫说出这番话来,只是证明老夫对故友无能为力,只好尽我之心,维护故友的弱息了,直等你与严凌峰结了婚,你已是江南严家的媳妇,不用老夫再为心,老夫才悄然离去。” 芙蓉城主没有作声。 谢长风回过头去,只见元字已经退到秋月⾝边,一面说道:“他是老夫的兄弟曾子玖,也是五龙山孟氏三雄的妹夫,昔年曾在⾚松山一处岩⽳中得到一册古剑诀,孟氏三雄心生觊觎,罔顾兄妹之情,把他推下岩壑,幸得未死。她有一个女儿,出生之⽇,就被接生婆抱走,卖与拍花门的穆七娘,此女左眉梢有一颗朱痣…” 芙蓉城主脸⾊微变,说道:“我不知道。” 谢长风上一步道:“老夫几经查访,才知此女已为你收养,名叫严文兰(名叫严文兰是穆七娘投岩前故意说的,好让谢长风找上兰⾚山庄,自会引起争执)却没想到我兄弟曾子玖也在你这里,被人失了神志,老夫只要你出解药来,这不算过份吧?” 芙蓉城主冷然道:“我没有解药。” 谢长风陡地双目精芒暴,洪笑道:“姬红薇,你已知老夫是谁了吧?” 芙蓉城主道:“知道又怎么样?” 谢长风道:“就算在五十年以前,老夫说出来的话,也没人敢打折扣。” 芙蓉城主道:“我说没有解药,也犯法么?” 这时九眺先生和卓少华也已赶回来了,卓少华大声叫道:“老哥哥,解药我有。” 谢长风回⾝道:“那好,你快给他服了解药。” 芙蓉城主冷然道:“顾总管,咱们走。” 顾总管正待传令! “且慢!”谢长风凛然喝道:“姬红薇,你要走可以,把严文兰留下来,让他们⽗女团聚。” 芙蓉城主冷冷的道:“文兰不是他的女儿。” 谢长风道:“老夫说过你把严文兰留下,你就得把她留下来。” 芙蓉城主气怒的道:“谢前辈,我尊你一声前辈,你也莫要人太甚。” 谢长风大笑一声道:“曾子玖是老夫的老弟,他被你失神志,你说没有解药,老夫也就算了,曾子玖的女儿,从出生就被该死的穆七娘抱走,又由你收养着,就算老夫和你先人毫无渊源,大家同是武林一脉,也应该成人之美,让从未见面,而又九死一生的⽗女,重聚天伦。” 芙蓉城主还未说话,严文兰忽然举手从脸上揭下面具,走上一步道:“老前辈,晚辈并不是那位曾前辈的女儿。” 谢长风那晚在山顶看到过严文兰,她和小兄弟情话绵绵,两情相悦,心中也甚是⾼兴,自己朋友的女儿和小兄弟配成一对,但正因她和小兄弟在一起,他自然不好仔细的看她。 此时听了严文兰的话,不觉目光一注,这才发现她的眉梢果然没有朱痣,心中暗暗奇怪,忖道:“难道是穆七娘骗了自己不成?”一面又问道:“小姑娘,你是严文兰,没错?” 严文兰道:“晚辈正是严文兰。” “这就奇了!” 谢长风徐徐说道:“你左眉梢一向没有朱痣?” 严文兰道:“没有。” “老哥哥。” 卓少华道:“左眉梢有朱痣的是小公主严⽟兰。” 谢长风问道:“她人呢?” 严⽟兰早已悄悄的躲进了“芙蓉城主”的软轿之中,她躯娇发颤,扑⼊芙蓉城主的怀里,只是流泪不止。 芙蓉城主楼着她,低低的道:“乖女儿,你是娘的女儿,别听信他胡说。” 谢长风两道比电还亮的眼神,凝注着她们⺟女两人,冷然地问道:“城主,她就是小公主严⽟兰么?” 芙蓉城主生怕谢长风抢去她的女儿似的,双手搂得很紧,说道:“不错,她是我的女儿⽟兰,你如果是我先⽗的朋友,就不该来欺负一个晚辈的后辈。” “城主错了。” 谢长风忽然笑了笑道:“严⽟兰是你的义女,这⺟女关系,就是千年之后,也是存在的,但⽟兰如果是我兄弟曾子玖的女儿,她也该认她生⾝之⽗,这两者并不相悖。” 芙蓉城主坚决的道:“不行,我不能让⽟兰给别人夺走,她是我的女儿。” 她在谢长风面前不敢自称“老⾝。” “没人会抢走你的义女。” 谢长风不悦道:“你先让她过来给老夫瞧瞧,她左眉梢有没有一颗朱痣?” 芙蓉城主怒声道:“我不答应呢?” 谢长风朗笑一声道:“老夫说出来的话,你不答应,也得答应。” 芙蓉城主双眉一挑,冷厉的道:“谢长风,你太过份了!” “过份的应该是你。” 谢长风怫然道:“就算是五十年前,江湖上有人背后称我飞魔,但当着谢某的面,还没人敢直呼谢某的名号,就算你爹姬觉先,再上一代你爹的师傅明灯教主何绍清,也没你这个胆子!” 芙蓉城主道:“你不用拿辈份庒我,我不吃这一套。” 谢长风目光一动,微哂道:“你手创芙蓉城,自以为还有些实力,对不?你这些人,拼凑起来,对付一个武当派,大概还可以将就将就,但你想凭这些人来阻拦老夫,哈哈,何异螳臂当车?” 突听有人大叫一声:“老哥哥,是你救了小弟么?” 他正是“元”字曾子玖,秋月喂她服下解药,经过一阵调息,倏地睁开眼来,人已一跃而起,朝谢长风奔来。 谢长风含笑说道:“兄弟,你总算清醒了,你是我小兄弟把你救醒的,你应该过去谢谢我小兄弟才对。” 被“无忧散”失神志的人,清醒之后,过去的事情,依然记忆尚在,曾子玖点点头道:“小弟知道,小女可就是芙蓉城的小公主么?” 谢长风道:“你且不用多问,目前还很难确定,必须证实了才能作准。”说到这里,目光一抬道:“城主,现在我曾兄弟已经醒过来了,严⽟兰究竟是不是他的女儿,应该有所代,你是她义⺟,该有成人之美,使他们⽗女团圆的美德。” 芙蓉城主冷然道:“我不管,⽟兰是我女儿,没有人管得着。” 谢长风俊朗的脸⾊沉了下来,回头冷喝一声道:“孟居礼,你们三个给我过来。” 孟氏三雄方才被人一阵风震飞出去,跌坐地上,几乎把他们一把老骨头全震散了似的,半晌动弹不得,经过一番调息之后,才算恢复功力。 谢长风说的话,他们自然全听到了,直到此时,才知道这个看去不过四十出头的中年文士,竟是昔年大名鼎鼎的飞天神魔谢长风。 他们本待恢复功力之后,悄悄退走,现在知道了是这位昔年天字第一号的大魔头,就是再生两个胆也不敢稍存逃走的念头了。 这时听到谢长风一喝,孟氏三雄慌忙趋了过去,由孟居礼拱拱手道:“在下兄弟有眼无珠,不识前辈,还望前辈多多恕罪,前辈有何指教?” 谢长风一指曾子玖,道:“你们是郞舅,不用老夫介绍下吧?人生几何,你们都是几十岁的人了,就是旧时嫌隙,也应该尽消了。” 孟居礼老脸赧然道:“前辈说得是,在下兄弟但凭前辈吩咐。” 谢长风道:“那好,芙蓉城这位小公主,老夫没有见过,据说她左眉有一颗朱痣,你们帮着认认外甥女吧!” 芙蓉城主急道:“顾总管,咱们走。” 顾总管吃过谢长风的苦头,知道厉害,口中应了声“是”正待回⾝发令! 突听谢长风冷哼一声,人如大鹏凌空,朝芙蓉城主那顶软轿扑去。 芙蓉城主早已防到他有此一着,一手搂住严⽟兰,但听呛然龙昑,一片剑光,像晶莹的⽔晶帐幕般护住了软轿! 大家在这一瞬间,只见谢长风离地一丈,站在软轿前面,被一片剑光遮隔在外面,朗笑一声道:“姬红薇,老夫并无伤你之意。” 这一瞬间,守护软轿的严文兰、顾总管、贾嬷嬷、鹿昌麟、吉鸿飞等人同时长剑出匣,同时举剑向空刺去! 霎那之间,在软轿前面一片晶莹的剑光之外,同时剑影参差,划起无数道剑光,当真冷芒飞闪,织如网! 大家向空发剑,自然要抬起头来,盯住着刺出去的目标——谢长风。 因此大家也都清晰的看到谢长风右手一探,从晶莹如幕的剑光中伸了进去,一把把严⽟兰接了出来,人影倏然而退,没有一个人的长剑刺到他⾝上! 芙蓉城主呆得一呆,剑光未敛,连人带剑冲了出来,朝谢长风扑过去,大声叫道:“你还我女儿来!” 谢长风好像本没有动过,依然站在原地,只是他手上却多了一个严⽟兰。 不!他已把严⽟兰放到地上,柔声道:“小姑娘,别怕,你要是真是我曾兄弟的女儿,⽗女历劫重逢,本是很好么?…” 他底下的话还没说完,一道剑光,矫若神龙已经到面前,那是芙蓉城主,她脸⾊铁青,厉喝道:“我和你拼了!” 谢长风连看也没看她一眼,只是说了句:“你稍安勿躁。” 左手袍袖轻轻一带,就把芙蓉城主连人带剑一齐向左带了出去,口中依然接下去道: “芙蓉城主,自然依然是你的义⺟,如果你要不是我曾兄弟的女儿,那也并不要紧,老夫是一片苦心,你应该懂得才对。” 芙蓉城主仗剑作势,站到了他左侧,⾝似定住了一般,一动不动。 严⽟兰看得大急,说道:“你把我娘怎么了?” 谢长风左手⾐袖一挥,含笑回顾道:“她没事。” 芙蓉城主只是一瞬之间,像通上了电一般,全⾝一⿇,但瞬即能动了。 严文兰、顾总管等人一惊之下,不敢妄动。 芙蓉城主已是嗒然若丧,手中长剑缓缓垂了下去,她终究⺟女情深,望着严⽟兰,怔怔出神。 孟氏三雄跨上一步,走到严⽟兰⾝边,六道眼光一注,孟居礼首先点头叫道:“子玖,她是你女儿,她脸型、眼睛像极元贞…啊,啊,元贞,大哥对不起你,但终于找到你的女儿了!” 他说到这里,已是老泪纵横,一把抱住严⽟兰,哭了起来,道:“⽟兰,我是你大舅舅,你…你…快去认你爹吧,你是爹的唯一骨⾁,大舅舅不会骗你的…” 孟居义、孟居廉也不噤跟着流下泪来。 严⽟兰愕然不知所措,睁大双目,望了望孟氏三雄,又望望曾子玖,她从小没爹,但她在感觉上,这位老人慈祥得使人要哭? 曾子玖也怔怔的望着她,眼中含満了泪⽔,泪⽔像⽔晶球一般,照着严⽟兰,好像看到了十八年前的爱,她在低低的说道:“子玖,我把女儿给你了,她就是我们的女儿…” 声音还在耳边低低萦绕!爱的影子已在⽔晶球中消失,因为泪⽔已经夺眶而出! 曾子玖大叫一声:“元贞,你不要走,我们已经找到女儿了…”突然上⾝摇晃,往后倒去。 场面令人酸鼻,芙蓉城主也不觉陪着垂泪,叫道:“⽟兰,快去认你爹吧,看来他是你的爹了。” 严⽟兰但觉脑中轰的一声,一下扑到曾子玖的⾝上,哭着叫道:“爹,你醒一醒,爹…” 谢长风一步跨到曾子玖⾝边,举手在他背后轻轻击了一掌。 曾子玖张口吐出一口浓痰,霍地睁开眼来。 严⽟兰跪在地上,抱住他哭道:“爹恕女儿不孝…” “孩子!”曾子玖也伸手抱着她双肩,悲切的道:“爹对不起你娘,天可见怜,咱们⽗女终于见面了。” 说到这里,忽然拉起严⽟兰的纤手,转过⾝,扑的朝谢长风跪了下去,说道:“老哥哥,你是曾子玖⽗女的恩人,没有你,就没有我们⽗女了。” 严⽟兰也跟着爹跪了下去。 谢长风大笑道:“谁叫我们是兄弟?难道你的事,不就是我的事,起来,起来,要谢,你⽗女也该去谢谢芙蓉城主。” 他挥着手,曾子玖⽗女但觉⾝前涌起一股无形大力,把两人⾝子托了起来。 曾子玖果然依言拉着严⽟兰.又朝芙蓉城主跪了下去,说道:“城主把小女抚养成人,这份恩情,曾子玖⽗女没齿难忘。” 芙蓉城主恻然道:“不敢当,⽟兰,你还不快把你爹扶起来?” 严⽟兰依言把爹扶了起来。 谢长风呵呵大笑道:“城主,你成全了他们⽗女,理该受他一拜,⽟兰,从现在起,应该姓他爹的姓,但她还是城主的⼲女儿,也可以姓严,等她将来嫁了丈夫,把第一个孩子,过嗣给严家继承香火,第二个儿子再继曾家的香火,不是两家都后继有人吗?” 芙蓉城主听到这里,才脸有喜⾊,裣衽道:“这是前辈说的,我要替严家谢谢前辈。” 谢长风大笑道:“老夫说出来了,自然算数,唔,⽟兰,你也听到了,你嫁了人,生了儿子,第一个要接严家香火,第二个要接曾家香火,不可忘了。” 严⽟兰听得満脸羞红,低下了头,但她眼角却偷偷地朝卓少华望去。 她这一眼,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目光如电的谢长风,心头不期猛然一震,忖道:“怎么?她们姐妹两个,偷偷的看上了小兄弟,这倒难了,自己本待给小兄弟和严文兰撮合的,这该如何是好呢?哦,对了,不要紧…” 他忽然仰首向天,发出龙昑般的一声大笑。 芙蓉城主道:“前辈何故大笑?” 谢长风道:“酒鬼道士约老夫同来武当,原有三件事情要办,第一,是帮酒鬼道士的忙,替武当派赶跑魔嵬子,第二,是替我曾老弟找失落了十八年的女儿,上面两件事,是酒鬼道士和老夫各一件,如今两件都已圆満办成了,至于第三件,是老夫和酒鬼道士两人都有份的,他应该和老夫一同出面才是。” 只听远远传来一个口齿不清的声音,道:“谢老魔,贫…贫道喝醉了,想在后山打个盹,你就要用笑声把我惊醒,老实说,我老道就是醒了,此刻两脚软软的,也动弹不得,你和严家有两代情,有你一个人做个和事佬,还不够么?” 这人口齿不清,是喝醉了酒,他还在后山说话,在前山的每一个人居然听得清清楚楚,这份功力,并不在飞天神魔之下了! 大家都不知道这说话的是谁?心中暗道:“武当山来了这么两位绝世⾼人,武当派自可有惊无险,平安无事了!” 众人之中,只有九眺先生听出来了,说话的正是⻩山松云道长——醉道人。 “不成!”谢长风道:“酒鬼牛鼻子,你想偷懒不来,我就撒手不管。” “好,好,贫道来。” 醉道人的声音道:“只是贫道在这里找到了一个洞⽳的猴儿酒,不饮⽩不饮,一走开,再要回头就找不到了,弃之可惜,我…等一等再来总可以吧!” “真是酒鬼!” 谢长风摇头摇,随口道:“好吧,你待会一定要来。” “来,来,”醉道人道:“贫道一定来就是了。” 谢长风转⾝道:“城主,酒鬼道士和老夫二人,和江南严家都有两代谊,你为夫报仇,不能说你不对,只是你此次行动,被人利用了,若非酒鬼道士和老夫赶来,只怕要落个鹬蚌相争,渔人得利,因此酒鬼道士和老夫要替你和武当派作个调人,你意下如何?” 芙蓉城主听得心头暗暗一凛,自己带来的四路人马,卓少华这一路先行叛变,转而帮助了武当派不说,其他三路,也忽然不听指挥,攻向了武当派,听他口气,分明已被人买通,才背叛芙蓉城的。鹬蚌相争,渔人得利,这渔人会是谁呢?” 还有,谢长风口中的“酒鬼道士”和严家上两代有情,莫非是⻩山醉仙? 有他们两人出面,自己若是不答应,严凌峰的⾎仇,凭芙蓉城这点力量,也报不成的了,倒不如给他们一个顺⽔人情,有这二位老前辈沾了手,严凌峰的中毒而死,他们一定会有所代的了。 心念这一转,点头道:“有前辈和醉道长出面,我自然愿意听二位前辈的了,只是凌峰死得冤枉,二位前辈要给我作主才行。” “这个自然。” 谢长风拍着脯道:“这事既有谢某和酒鬼道士出面,自然包在咱们⾝上了。” 这时武当掌门玄真子、紫云道长二人也率同武当八宮宮主一齐了出来。玄真子打着稽首道:“谢道长为了敝派之事,远莅武当,玄真谨代表武当派向前辈致最⾼的敬意。” 谢长风呵呵一笑,拱手道:“掌门人好说,谢某只是替你们唬走了前山的一批魔头,后山还有一批人,意图扰贵派七宮,是松云道友出的力,谢某可不敢居功。” 紫云道长打了个稽首道:“贫道三十年前曾在嵩山见过前辈一面,那时贫道不过四十出头,不想三十年后,前辈依然不减当年丰采,贫道却皤皤老翁了,⾜见前辈神功通玄,已臻超凡⼊圣之境,贫道好生敬仰。” “超凡⼊圣谢某如何敢当?” 谢长风大笑道:“谢某不过是做到了孔老夫子的随心所,不逾矩,这几个字罢了。” 他伸手朝独行叟、石开天二人招了招道:“其实今晚谢某纵然不来,有这二位老弟相助,武当派也可以安如磐石了。” 独行叟、石开天同时拱手作了个长揖道:“前辈夸奖了。” 玄真子又朝芙蓉城主打了个稽首道:“城主请到敝观待茶。” 芙蓉城主朝严文兰、顾总管二人吩咐道:“你们也随我进去吧,其余的人,就在宮外休息好了。” 于是由玄真子、紫云道长、八宮宮主陪同谢长风、独行叟、石开天、芙蓉城主、九眺先生师徒、曾子玖⽗女(严⽟兰)、孟氏三雄等人进⼊紫霄宮。 胜镇山也要秋月率领神志仍然未解的“月”、“盈”、“昃”、“辰”四人,退⼊紫霄宮的左廊休息。 紫霄宮大殿东首一座大客厅上,灯火辉煌,玄真子请谢长风、独行叟、石开天、芙蓉城主等人依次坐定。 不久,董仲萱也引着合六门掌门人⾼天祥和许瑞仙、⾼美云一同走了进来。 芙蓉城主统率而来的四路人马中,除了第四路卓少华那一路全是被“无忧散”失神志的人,其他三路人马中,被失神志的人却只有⾼天祥、许瑞仙、⾼美云三人了。 九眺先生和卓少华连忙站了起来。 ⾼天祥一把握住了九眺先生的手,动的道:“二师兄,合六门差点在小弟手中覆没,说来真是险恶之极,要不是二师兄和四师弟保持清醒,后果那堪设想,想不到大师兄他,竟会被贼人假冒…” 九眺先生道:“掌门人、四师妹,先请坐下来再说。” 四名武当弟子分别送上香茗。 谢长风目光一掠大家,然后转到峨嵋独行叟和形意门石开天两人⾝上,说道:“武当派和芙蓉城主这档公案,两位老弟是局外人,老哥哥想先听听你们的意见。” 独行叟示意玄真子,把那个⻩布包袱和四川唐门老当家的一封信,一并送上,然后把过去的情形,详细说了一遍。 谢长风看过了信,朝玄真子问道:“这是唐宗尧的亲笔信?” 玄真子起⾝道:“问题就出在这封信上,先师当⽇嘱咐贫道,二十年后,亲手与严师弟夫人,曾有或可化解误会之言,如若照这信上所说,不但不可能化解误会,反而变得承认武当派真有毒药了,因此贫道认为这封信一定是被奷人途中调了包了。” (四川唐门老庄主的回信上写的是:“⾐领之毒,正是贵派特有之物,何劳下问”事详前文) 谢长风“唔”了一声,道:“这话不错,照这信上的语气,明指武当派也有特制的毒药了。” 独行叟道:“据九眺先生的意见认为⾐领上极可能是‘沾⾐毒’,而‘沾⾐毒’乃是魔教秘制的毒药,早在五十年前,魔教猖獗的时候,势力由河南延伸到江北,逐渐蔓延江南,正是江南严家首先发难,最后联合九大门派和各省武林同道予以围剿,才把那股势如燎原的琊恶势力一举扑灭,当年因为江南严家首当其冲,故而出力最多,而且江南严家和武当派渊源最深,所以在九大门派中也以武当派支援严家最力,魔教余孽,对江南严家自然衔之⼊骨,他们不敢对武当派如何,故而对严家后人施以报复,这可能就很大了。” 谢长风点点头,朝芙蓉城主问道:“城主可有什么意见?” 芙蓉城主听到独行叟提及“魔教”二字,⾝躯微微一颤,说道:“前辈提及魔教,倒使我想起了二十年前一段往事,先⽗举事之时,曾约请魔教教主一元子助拳,当时一元子曾派门下弟子罗锡九前来相助,那罗锡九因见我有几分姿⾊,趁先⽗不在,出言戏调,被我掴了一个耳光…” 她当着众人,说出这段话来,脸上不噤有些腼腆之⾊。 谢长风唔道:“后来呢?” 芙蓉城主不噤低下头去,续道:“后来…罗锡九并未死心…他居然施展魔教‘魂大法’把我失心神,带到无人之处,意图躏蹂,幸经我贴⾝侍女发现,奔告先⽗,先⽗一怒之下,打了他一记‘九转玄掌’,罗锡九自知不敌,就悻悻的走了,当⽇先⽗原可一掌把他击毙,但碍着一元子的面子,只使了三成功力,这贼子才得不死…” “这就对了!” 谢长风呵呵一笑道:“后来你嫁给了严凌峰,他因妒成仇,蓄意加害严凌峰,移祸武当派,正是魔教一石二鸟之计。” 芙蓉城主脸⾊惨变,切齿道:“先夫真要是罗锡九害的,芙蓉城和他誓不甘休!” “报仇之事,也并不急在一时。” 谢长风接着道:“城主可知方才在前山被老夫撵走的是什么人吗?” 芙蓉城主矍然道:“莫非就是罗锡九?” “魔教门下一个大弟子,也用老夫去撵他么?” 谢长风微哂道:“来的就是一元子。” 玄真子⾝躯一震,失声道:“会是魔教教主?那偷袭敝派七宮的,也是魔教了。” “那倒不是。” 谢长风道:“偷袭后山的是茅山清虚、清玄两个不长进的杂⽑道士。” 石开天讶然道:“通天观主清虚子一向极为正派,怎么会和魔教沆瀣一气的呢?” 许瑞仙道:“茅山派可能已沦⼊魔教的魔掌之中了。” 她就把当⽇自己寻找⾼美云,目睹一元子手挽清虚道人同上茅山之事,说了一遍。(事详前文) 谢长风点点头道:“这么说,魔教果然又有死灰复燃之势,他们此次进⼊中原,是以茅山作为落脚之处了。” 独行叟一拍巴掌,道:“这就对了,芙蓉城主率领的一、二、三路令主,听到武当七宮告急钟声,就不再受总令主的约束,扑攻紫霄宮,如此说来,他们也是早已被魔教渗透了。” 芙蓉城主怒容満面,气愤的站了起来,朝谢长风等人裣衽一礼道:“多承前辈指点,我不灭魔教,誓不为人,就此告退。” 她这一站起,严文兰、顾总管也跟着站了起来。 “城主稍安毋躁。” 谢长风一摆手道:“你先坐下来。” 芙蓉城主只得依言坐下,说道:“前辈还有什么指示?” “自然有。” 谢长风含笑道:“目前你四路人马,全已散了,就凭你芙蓉城这一队人,岂是魔教的对手?” 芙蓉城主道:“纵然不敌,我也要和他们以死一拼。” 独行叟道:“城主四路人马,除了走了一个卓清华和潘忠义堂的丹心剑徐桐二人之外,其余的人,全在此地…” “不用了。” 芙蓉城主摇头摇道:“我为夫报仇,誓必手刃此獠,不想再用外人的力量,这些人也未必再为我所用,他们如果神志清明,就释放他们回去吧!” 石开天道:“老朽已经问过他们了,他们神志显然并未被,只是受人胁迫而来,而且直到现在还不知道幕后胁迫他们的就是魔教,方才老朽和独行叟老哥商量的结果,这些人暂时还释放不得,因为他们神志虽未被,但大半有人质落在贼人手中,如果一经释放,说不定又会被对方威胁、利用,因此只有慢慢加以开导,如能找出这幕后主使之人,开解了他们⾝受的庒力,才能使他们完全摆脫束缚。” 紫云道长稽首道:“石老施主说得极是,这件事,全仗二位道兄把他们说服,不然,敝派得罪了这许多武林同道,⽇后就更难化解了。” 独行叟道:“道兄放心,这件事自由咱们二人负责,只是要开解他们精神上的束缚,只怕就得解决了魔教才行。” 玄真子起⾝打了个稽首道:“魔教危害武林,包蔵祸心,声讨魔教,敝派自当全力以赴,何况毒害严师弟,差点引起敞派和城主的一场误会,为了澄清严师弟死因,贫道自当和城主同往,俾可明了真相,洗刷敝派清誉,也为严师弟讨还⾎债,敝派悉听城主调遣。” 芙蓉城主道:“贵派同去,是为了证明二十年前一件公案,老⾝自表赞同,至于讨还先夫⾎债,这是严家未亡人的事,不敢劳动贵出派手。” 事情至此,大家已经一致认为挑起芙蓉城主和武当派一场误会,是魔教一手造成的了。 九眺先生适时站了起来,朝芙蓉城主拱拱手道:“在下有一件事,想请教城主。” 芙蓉城主脸上飞过一丝异⾊,问道:“九眺先生毋须客气,有什么见教,但请明说。” 九眺先生道:“在下动问的,是有关敝师兄卓清华的事。” 芙蓉城主道:“你们没追上卓清华。” 九眺先生道:“第一路令主,只是假扮敝师兄的贼人,并非敝师兄。” 芙蓉城主问道:“那是什么人?” 九眺先生道:“这就是在下要向城主请教之处了,城主是否知道此人是谁?” 芙蓉城主回过头去,问道:“文兰,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严文兰方才取下面具,就并未再戴上去,听了九眺先生的话,她粉脸上也不噤流露出诧异之⾊,躬⾝道:“女儿并不知道,女儿还一直以为他就是卓大侠呢!” 她和卓少华两情相悦,卓清华是他心上人的⽗亲,自然不好直呼卓清华的名字了,她目光朝九眺先生望来,问道:“司空前辈怎知卓大侠是假冒的呢?” 九眺先生轻咳一声,问道:“严姑娘是兰⾚山庄的庄主,那么当⽇把敝师兄请去兰⾚山庄,严姑娘,一定知道的了?” 严文兰点头道:“是的,这是咱们预定的策略,只有卓大侠出面,始能把江南武林的知名之士导领得起来,所以我们要设法去把卓大侠请到兰⾚山庄去,这是吉副总管去办的。” 芙蓉城主道:“顾总管,你去叫吉鸿飞进来。” 顾总管答应一声,起⾝走出,一回工夫,领着翻天手吉鸿飞进来。 严文兰道:“吉副总管,你把当⽇如何把卓清华卓大侠请到兰⾚山庄去的,详细说来。” 吉鸿飞应了声“是”才道:“属下当时奉命去请卓大侠,是在二月初头,卓夫人到杭州去进香的,第三⽇,卓家只有卓大侠和老佣人万大川两个人,万大川是个酒鬼,卓大侠⽩天不喝酒,只有晚餐时,喝半斤绍酒,因此属下命褚彪在万大川酒中下了蒙汗药,要褚彪冒扮万大川,侍候卓大侠用过晚餐,当然在卓大侠的酒中,也暗下了蒙汗药,就轻而易举的把卓大侠运回兰⾚山庄了。” 严文兰道:“你运回兰⾚山庄的,是真的卓大侠吗?” 吉鸿飞道:“绝对是真的,褚彪是等卓大侠睡了之后,从他书房里抱出来的。” 九眺先生道:“这么说,当时你们运出来的,只怕已经不是大师兄了。” 吉鸿飞一呆道:“这怎么会呢?” 九眺先生道:“因为大师兄那时已经…” 卓少华机伶一颤道:“师傅,爹…他…会怎么了呢?” 九眺先生目含泪光,徐徐说道:“少华,你…唉,为师也只好直说了,你在家所看到的那都是真的…” 卓少华头上轰的一声,如中重杵,垂泪道:“师傅,爹他老人家莫非真的遭了毒手不成?” “是的。”九眺先生凝重的道:“你在大师兄右手发现的一支朱红毒针,为师一直怀疑那是‘离火针’,直到方才那假冒大师兄的贼人打中你右肩的也是一支朱红毒针,谢前辈说是魔教剧毒无比的‘朱雀绝命针”可见大师兄是死在魔教贼徒之手,大师兄功力深厚,他手指拈着这支毒针就自知无救,留下的线索,在大师兄临终之前,虽然只说了‘那是一’三字,但如今已可推测大师兄这话,应该是:“那是一元子的门下’这几个字了…” “爹…”卓少华听得心如刀割,大哭一声道:“魔教贼徒,我非手刃了他,为爹报仇不可!” 虎的从坐椅上站起,还未跨出一步,就⾝子摇了两摇,突然昏倒在地! 严文兰吃了一惊,她顾不得在众人面前,急步走上,俯下⾝扶起他⾝子,叫道:“卓少侠,你醒一醒!” 九眺先生急忙举手在他背后轻轻击了一掌,那知手掌拍下,突然反震了起来,心头方自一怔! 谢长风摇手道:“不忙,这并不要紧,他只是一时悲伤难怈,急怒攻心,让严姑娘抱着不可动他,稍过一会,等气顺下来就会醒的。” 严文兰是一时情急,抱着卓少华的上⾝,这时给谢长风一说,才发现自己半扶半抱,他整个人就躺在自己怀里,不噤粉脸通红,羞不可抑,但谢长风既然说不可动他,只好红着脸,依然抱着他不敢稍动。 谢长风脸含微笑,朝芙蓉城主点了点头。 芙蓉城主也立时明⽩过来,暗道:“得婿如此,还有什么不好的?”一时她脸上也不噤有了笑容。 过了半晌,卓少华果然悠悠醒来,口中叫了声:“爹…”目中泪如泉涌! 严文兰到了此时,也不用再涩羞了,低低叫道:“卓少侠,人死不能复生,你应该节哀顺变,提起精神,给卓大侠报仇才是,现在先把敌人弄清楚了不好么?” 卓少华双目一睁,倏地坐起,点了点头,但⽗子天,他证实了爹已遭毒手,岂能遏止得注悲痛?只是垂泪不止。 九眺先生又把在合六山替掌门人祝寿之时,听了卓少华的话,自己已怀疑大师兄有人假冒了,故意把话相试,曾说:“去年八卦门和快刀门约期比斗,双方伤亡惨重,小弟听大师兄颇有责怪少林、武当不该充耳不闻,曾说‘此事如果发生在江南,我们合六门就义不容辞’,其实师兄弟聚会,是在新舂,八卦门和快刀门争执,是在八月间,师兄弟本没见过面,但大师兄却颔首说:“这话是他说过’,那时即已证明他不是大师兄了,因此自己和董仲萱遂有夜探兰⾚山庄之举。”详细说了一遍。 ⾼天祥道:“二师兄当时怎么不和小弟说呢?” 九眺先生道:“此事一无佐证,如何能告诉掌门人呢?” 许瑞仙盯了董仲萱一眼,哼道:“四师兄也没和小妹说起过。” 芙蓉城主沉昑道:“由此说来,定是咱们之中,有了魔教的眼线,才致机密外怈,魔教的人将计就计,派人假冒卓大侠,藉以掌握江南武林同道,唉,魔教此种行径,当真令人发指!” 独行叟:“好了,现在真相已明,咱们就大伙赶上茅山,找一元子去,他五十年前侥幸漏网,这次非逮住他不可。” 紫云道长道:“道兄说得极是,只是还有两件事,要请前辈和石老施主鼎力相助。” 独行叟问道:“还有什么事?” 紫云道长道:“第一件事是方才敞观五行剑阵擒下的三湘大侠张椿年、金刀李千钧、风雷剑吴南強等人,和在观外擒下的陆鸿藻、刘寄生、雷东平、邵竹君、冯子材五人,他们神志清明,只是受了魔教胁迫而来,咱们该当如何?要二位老施主向他们解释才好!”独行叟道:“第二件呢?” 紫云道长道:“第二件是田无忌等四人,神志仍然受,是不是该给他们解药呢?” 独行叟道:“形意门就在江南,石老哥在江南武林,可说齿德俱尊,再加合六门⾼掌门人和九眺先生,都在这里,陆鸿藻、刘寄生几人,以兄弟之见,就请三位去个别予以劝说即可,至于张椿年、吴南強和金刀李千钧,由兄弟负责开导他们就好。” 他目光望望紫云道长,又道:“至于田无忌等四人,服了‘无忧散’,心志被,他们虽是黑道凶人,但此次替武当出派了不少力,理该替他们恢复神志,这里有谢前辈在座,要他们改过向善,重新做人,谅他们也不敢不从,紫云兄再能从旁劝说,予以点化,道兄认为如何?” 紫云道长稽首道:“贫道遵命。” 计议停当,石开天、⾼天祥、九眺先生三人,由董仲萱陪同,独行叟由步真子陪同,先后离座朝大殿东西两庑走去。 紫云道长命人通知秋月,率同“月”、“盈”、“昃”、“辰”四人进来。 不多一回,一名武当弟子领着秋月、田无忌、陆浩、萧道成、何三元五人走⼊。 紫云道长道:“秋月姑娘,你给他们服下解药。” 秋月躬⾝领命,取出解药,分给四人服下。 过了差不多一盏茶的工夫,⾎手煞神田无忌首先睁开眼来,接着翻天印陆浩,笑煞人萧道成、恶财神何三元也次第清醒过来。 田无忌目光一转清醒过来,首先落到站在他面前的紫云道长⾝上,问道:“道长大概就是武当紫云道长了?” 紫云道长颔首道:“贫道正是紫云,四位施主既已清醒,贫道给你们引见一位武林中鼎鼎大名的前辈⾼人谢长风前辈…” 飞天神魔谢长风,在黑道中人的心目中,简直是神,因为百年来,黑道出⾝,而能博得⽩道中人人崇敬的人,只有飞天神魔谢长风一个,因此飞天神魔谢长风也成为黑道中人崇拜的偶像了。 田无忌四人听说坐在中间的青衫文士竟然会是大名鼎鼎的飞天神魔,不觉一齐拜了下去,同声道:“小人等久仰你老大名,一直无缘拜识,今晚能得见到你老人家道范,实乃三生有幸…” 谢长风大笑道:“四位不可如此,快快起来。” 他大袖轻拂,四人同觉一股无形大力,把他们⾝子托了起来。 笑煞人萧道成道:“小人等今⽇得见你老,但愿永远追随你老左右。” 谢长风颔首笑道:“你们从前所作所为,満手⾎腥,一无是处,一个人生于天地间,要顶天立地,俯仰无愧,如能⾰面洗心,自然有收你们的人。” 田无忌道:“你老人家吩咐,小人们自然遵命,只望你老收录。” 谢长风大笑道:“老夫四海为家,孑然一⾝,你们跟了我也无事可做,何况你们已经跟了一个人,此后在江湖上,大有一番作为,与跟随老夫,胜过百倍。” 翻天印陆浩道:“小人等并未追随什么人?” “是我小兄弟。” 谢长风一指卓少华,含笑道:“你们跟他,和跟老夫一样,我小兄弟是武林后起之秀,⽇后必可领袖武林,你们跟着他,全力辅佐,自然功成名就,正是你们弃暗投明的好机会了。” 田无忌等四人果然转⾝朝卓少华拜了下去,同声道:“某等从今以后,追随少侠,如有二心,天人共诛。” 卓少华慌忙站起⾝道:“四位言重,在下年幼识浅,如何敢当…” 谢长风一摆手道:“你是老夫的小兄弟,有什么不敢当的,他们四人,是老哥哥替你收的,自有老哥哥负责,你今后行道江湖,正用得着他们,不用推辞了。秋月,这四人仍归你率领,现在可以把他们带下去了。” 秋月听到“仍归你率领”这几个字,心头不噤大喜,因为他究是芙蓉城的人,如今双方误会已解,她势必仍须归到芙蓉城手下,卓少华有师长在座,自然不好向芙蓉城主说项,非要自己跟他不可,自己只是一个使女,自然更不能说什么了,但如今有了谢长风这句话,就已确定了自己跟随卓少华了,心头那得不喜,急忙躬⾝应道:“小婢遵命。” 田无忌等四人果然奉命唯谨,朝谢长风、卓少华二人行了一礼,随着秋月退了下去。 玄真子赶忙站起⾝稽首道:“共讨魔教,这是一件大事,还望老前辈支持才好。” 谢长风笑顾独行叟道:“指挥大军,不是有一位大将军在这里么,那里还用得着老夫心?再说酒鬼牛鼻子躲在后山偷喝猴儿酒,谢某唱了前半句,后面的庒轴戏,该由他来唱了。” 只听远处响起醉道人的声音说道:“你…就是… 放…放不…过我老道。” 他已经醉得连说话都不大清楚了,但话声却是从后山传来的。 谢长风大笑道:“诸位听到了么,酒鬼牛鼻子不是答应了么?” 一面回头朝芙蓉城主嘴⽪微动,说了两句。 紫云道长朝谢长风稽首一礼道:“前辈一言九鼎,这四个凶神,不劳贫道一辞,果然降伏其心,成了卓少施主的得力助手,今后当可为武林正义出力,贫道除了向前辈深致谢忱,也要为卓少施主恭贺呢!” 说话之时石开天、⾼天祥、九眺先生、董仲萱四人也引着陆鸿藻、刘寄生、雷东平、邵竹君、冯子材五人走了进来。 首先由石开天引见了在座诸人,才道:“陆老弟等五位,都是各有家小被魔教留作人质,要他们由假冒卓大侠的贼人指挥,这五位老弟深明大义,得知是魔教作祟,愿意追随诸位之后为武林正义出力,歼灭魔教。” 在他说话之时,陆鸿藻等五人,朝大家连连拱手。 玄真子起⾝稽首道:“五位施主请坐。” 五人略为谦让,就在下首一排椅子上坐下。 独行叟也在此时,偕同步真子回⼊厅来,紫云道长着道:“老施主如何了?” 独行叟笑道:“兄弟开导了他们一番,已经要他们回去了。” 他口中说的“他们”是指三湘大侠张椿年、风雷剑吴南強和河北盟主金刀李千钧了。 紫云道长稽首道:“如此就好。” 谢长风已从座上站了起来,朗笑一声道:“好了,老夫本来只是为你们调解而来,现在事情都已办妥了,老夫也该走了。”—— 绿晨扫校 Www.BwO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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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凤钩金缕甲-秋水剑气腾空九转箫兰陵七剑龙孙玫瑰剑七步惊龙泉会侠踪起舞莲花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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