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利小说降龙珠在线阅读由东方玉提供
被窝小说网
被窝小说网 架空小说 玄幻小说 都市小说 历史小说 科幻小说 军事小说 网游小说 穿越小说 重生小说 综合其它 仙侠小说 耽美小说
小说排行榜 灵异小说 总裁小说 短篇文学 经典名著 竞技小说 校园小说 推理小说 乡村小说 武侠小说 官场小说 同人小说 言情小说
好看的小说 娇凄出轨 山村风蓅 落难公主 蒾失娇凄 绝世风流 甜蜜家庭 校园邂逅 滛虐乐园 锦绣江山 都市后宮 热门小说 全本小说
被窝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降龙珠  作者:东方玉 书号:43861  时间:2017/11/15  字数:24629 
上一章   第十一章 南海神龙    下一章 ( → )
  慕容贞早已眼圈儿一红,娇喊一声:“卓大哥…”急步朝卓⽟祥⾝边奔了过来,要不是当着这许多人的话,她真想扑到卓大哥怀里去呢!

  简中峰一张枣红脸,此时气得脸⾊铁青,洪笑一声道:

  “百剑堡不是你们叙旧的地方,你们话说完了没有?”

  ⽩⽟霜朝他傲然一笑道:

  “大堡主有什么见教?”

  简中峰道:“你叫什么名字?是何人门下?”

  ⽩⽟霜冷傲的道:

  “在下叫做⽩⽟霜,何人门下,你还不配问?”

  简三峰然大怒,喝道:

  “竖子好狂的口气。”

  ⽩⽟霜睨了他一眼,微哂道:“在下这样就算狂了么?”

  他不再理会三人,只是回头朝卓⽟祥、慕容贞道:“贤弟、小妹子,咱们走。”

  简中峰怒笑一声道:

  “三位今天还想离开百剑堡么?”

  ⽩⽟霜朗笑一声道:

  “咱们要走,又有谁能拦阻?”

  简中峰心头怒恼已到极点,一张枣红脸,渐渐变成紫⾊,双目凶光暴,直在⽩⽟霜的脸上,沉笑一声道:

  “就凭老夫,还擒不下你们三个?”

  ⽩⽟霜毫不在意的道:

  “你不妨试试看。”简中峰双掌在前一阵动,突然大喝一声道:

  “无知小辈,你接着了!”

  动的双手,突然一分,扬掌朝三人⾝前缓缓推来!⽩⽟霜看他双手动,心知必有厉害杀手,因此朝卓⽟祥、慕容贞二人,一摆手道:“你们退后些,我来接他一掌试试。”

  他话甫落,简中峰双掌作势,已向三人立⾝之处拍来,一股柔劲风,挟着一阵寒冷之气,人而来!

  ⽩⽟霜发觉他发出来的寒冷之气,直砭肌骨,使人噤不住要打冷噤,极似旁门“玄冰真气”这就低喝一声:“你们快退!”⾐袖一挥,朝前拂出。

  卓⽟祥、慕容贞听了⽩大哥的喝声,依言往后退下。但他们才一动步,简两峰、简三峰⾝形轻晃,比两人更快,一左一右从旁抄出,拦住了去路。

  简两峰尖声笑道:

  “你们一个也别想走。”

  卓⽟祥、慕容贞同时掣剑在手,目注对方,凝神戒备。

  ⽩⽟霜拂出一记⾐袖,只能把简中峰推来的柔劲风挡得一挡,但觉对方掌力,绵绵不绝,朝自己三人涌来。口中一声清叱,右手抬处,从他袖中飞出一道耀目晶虹,宛如匹练横飞,寒劲风扫去。

  这一道晶莹飞练,奇光耀目,快得使人无法看清,掌风和它乍然一接,顿时响起一声悠长轻细的裂帛之声。

  简中峰但觉心神一震,自己劈出去的一记“玄冰真气”竟被对方这一道奇异的耀目精练破去,心头这份震惊,非同小可!

  再凝目看去,这一瞬间,精练业已回人⽩⽟霜的⾐袖之中,不知究系何物?回头沉喝一声:“剑来。”

  伺立他⾝后的剑童立即捧上一柄金⾊长穗的宝剑。

  简两峰尖笑一声道:

  “对付这小子,何用大哥出手,小弟就把他料理了。”

  简中峰一把接过长剑,只是朝他二弟微微摇了下头,没有作声,目光住视着⽩⽟霜,凛然喝道:

  “走,咱们到厅外去。”

  ⽩⽟霜没有理他,回头朝卓⽟祥潇洒一笑道:

  “贤弟,小妹子,你们把剑收起来了,这样不显得小家气么?”当先举步朝厅外走去。

  卓⽟祥、慕容贞依言收起了长剑,紧随他⾝后而行。

  简中峰等三人则紧随他们⾝后,走出大厅,眼看⽩⽟霜步履安祥,举止潇洒,好像丝毫没把百剑堡放在眼里,一时真使人有莫测⾼深之感,尤其他这句“小家气”真教简中峰听得脸红。

  百剑堡,果然门规森严!

  大天井两旁,站立着一百二十名剑土,他们没有得到命令,依然肃立如故,连眼睛都没有转动一下。

  ⽩⽟霜步下石阶,走到大天井中间,便自停步,缓缓转过⾝来。

  简中峰和他二弟、三弟,倒像是一路恭送他们出来的一般,所不同的,他们三人左手,都握着长剑。

  送客,当然不会手携长剑的。百剑堡一百二十名剑士,这多年来,从没有看到过大堡主亲手握着金穗长剑的时候。

  那柄金穗长剑,总是由跟随大堡主的剑童捧着的。今天他们看到大堡主亲自握着金穗长剑送客,这情形就显得非比寻常!

  ⽩⽟霜这一转过⾝来,简中峰也立即止步,双方相距七八尺远,一齐停住。

  ⽩⽟霜潇洒的道:

  “大堡主还有什么见教?”

  简中峰沉着脸道:“老夫要在兵刃上,伸量伸量你的武功,你可有长剑?”

  ⽩⽟霜傲然一笑道:

  “在下行走江湖,从未带过兵刃。”

  简中峰沉嘿了一声,一招手道:“来人,送一柄剑给⽩朋友。”

  他话声方落,立时有一名青穗剑士手捧一柄长剑,送到⽩⽟霜面前。

  ⽩⽟霜含笑道:

  “多谢了。”

  伸手接过长剑,轻轻一按呑口“呛”的一声,菗出剑刃,只看了一眼,就目光一抬,朝简中峰问道:

  “这是贵堡铸造的了?”

  剑上明明有“百剑堡铸造”字样,他这是故意问的。

  简中峰道:“莫非你嫌它轻么?”

  ⽩⽟霜道:“倒也不是轻,只是此剑不能用。”

  简中峰道:“为什么?”

  ⽩⽟霜傲然一哂,没有说话,只是右腕轻振,但听“拍”的一声轻响,他手上长剑,立时断作了三截。这是无言的回答,长剑这般脆法,一旦动上手,岂非⽩送命?

  这也是对简中峰无言的‮议抗‬,你⾝为百剑堡大堡主,在江湖上也算得是首屈一指的一方之豪。

  原来竟然如此卑鄙,名曰比剑,给人家的却是不堪一击的脆剑!

  这对简中峰来说,简直比掴他耳光还要难堪,传出江湖,他一世英名岂不是扫地了?

  一时不噤脸⾊大变,心中暗暗嘀咕:“百剑堡铸造的长剑虽然不及武林中闻名的名剑,但精钢百炼,刚中有柔,比起一般刀剑铺中出售上等青钢宝剑,就不知⾼过多少倍,似乎不应该一振即断!”

  但想归想,长剑一振即断,总是事实,这就沉声喝道:

  “你们还不快去取一柄加重的来?”

  那青穗剑土答应一声,又取了一柄长剑,匆匆送到⽩⽟霜的面前。

  ⽩⽟霜好整以暇,朝那青穗剑士点头为礼,又说了声:“谢谢。”

  才接过长剑,缓缓菗了出来。这柄剑剑⾝较润,份量也重了不少!

  ⽩⽟霜执剑在手,只掂了掂不觉仰天发出朗朗长笑!

  简中峰脸含怒容,尖声喝道:

  “小子,你笑什么?”

  ⽩⽟霜笑声一停,说道:

  “在下自然笑百剑堡了。”

  简三峰怒喝道:

  “小子,你大概是活腻了。”

  简中峰一摆手一面制止两人说话,一面神⾊威重的问道:

  “百剑堡有何可笑之处?”

  ⽩⽟霜冷哂道:“百剑堡在七大剑派之外,别树一帜,以剑术驰誉武林,应该不至于浪得虚名,但贵堡精铸出来的加重松纹剑,原来只能切切⾖腐。”

  他手中这柄阔剑上,正有“百剑堡精铸加重松纹剑”字样。

  简中峰气得脸⾊铁青,沉喝道:

  “竖子,欺人太甚了!”

  ⽩⽟霜道:“难道在下说的不对么!”执剑右腕再次轻轻一振,剑尖漾起一朵剑花,就听到“喀”的一声,阔剑剑⾝,又被震得断作三截,落到地上。

  “如何?”⽩⽟霜冷笑一声道:

  “这样的宝剑,不用也罢。”

  一抬手把小半截剑掷到地上,还拍了拍手,好像他手上沾到了尘沙似的。

  一柄厚重的精钢阔剑,只被他轻轻一振,就震得断成三截,这份內力,可说惊人之至!

  简两峰、简三峰不觉都看得耸然动容,心头也止不住暗暗凛骇!

  简中峰双目精芒暴,洪笑一声道:

  “朋友两次震断长剑,这份內力,果然惊人,但不知你剑上造诣如何?”

  ⽩⽟霜道:“在下剑上造诣只是平平。”

  这话听得卓⽟祥、慕容贞二人,深感意外。

  简三峰冷笑道:

  “小子,你以为这样说,就可以不用比剑了么?”

  ⽩⽟霜道:“谁说不比了?大堡主既然划下了道,在下三人,⾝在百剑堡之中,还能不接受么?”

  简三峰嘿然道:

  “你知道就好。”

  简中峰道:“你手中无剑,要如何和老夫比剑?”

  ⽩⽟霜道:“寸长尺短,各有擅精,大堡主手创百剑堡,精于剑术,就只管使剑,如果二堡主、三堡主愿意参加一份,亦无不可。在下从不使用兵刃,只有一双手,十只手指,既要比划,那就只好用十只手指奉陪了。”他说来似乎顺理成章,但仔细一想,这话可够狂!

  不但要以徒手和大堡主长剑比斗,而且还要二堡主、三堡主一起参加!江湖七大剑派,都不敢对百剑堡稍存轻视之心,这小子狂得只怕连他祖宗的姓氏,都忘记⼲净了。

  简中峰几乎被他气炸了心肺,沉哼一声道:

  “老夫从未见过这等狂妄之人!”

  ⽩⽟霜道:“在下说过,寸有所长,尺有所短,咱们各有擅精,这话何狂之有?”

  慕容贞看他把百剑堡大堡主耍得像狗熊一般,不觉抿起嘴,朝卓⽟祥问道:

  “卓大哥,你怎么认识他的?”

  卓⽟祥目光盯注着场中二人,低低说道:

  “就是昨晚…”

  “锵!”简中峰被他得忍无可忍,右手一扬,长剑出匣,沉喝一声道:

  “好,你既然一再強调各有擅精,大概指上功夫,定然十分了得,老夫一向不和徒手之人使剑,今天就为你破例一次,你发招吧!”

  他已然发觉这青衫相公,极非易与,自己擅长的是剑术,自然不肯舍长取短,不用长剑,和⽩⽟霜徒手相搏。

  他虽然心头十分怒恼,恨不得一剑刺上他两个窟窿,但却断肯失了百剑堡大堡主的风度,以长剑对徒手,已经占了便宜,自然不好再抢先发招了。

  ⽩⽟霜道:“既然如此,在下有僭了。”

  话落⾝发,一晃就到了简中峰的⾝侧,伸手就是一指点了过来,⾝法之快,令人眼花!

  简中峰虽然让他先行出手,其实早就严神戒备,长剑横,目光炯炯凝视,不敢稍懈。

  但他想不到⽩⽟霜出手竟有如此迅疾,一下就欺到自己⾝侧。长剑纵然是短兵器,但敌人欺到咫尺距离,长剑也就无法施展。

  这下几乎就吃了⽩⽟霜一指击中,心头一震,立即挫斜闪,疾退三尺,口中大喝一声,一道银虹,应手劈出。只要有三尺距离,他就有机会发剑。只要有一剑出手,简中峰就有充分的自信,可以击败对方。他至少练了四十年的剑,剑上功夫,决不会落人之后。

  就凭这出手第一剑上,已可看出他的剑势,十分霸道凌厉。

  这一剑,不但剑光如练,一闪即至,尤其他这声暴喝,宛如晴天霹雳,撼人心弦,更⾜以助长威势。喝声未落,一道耀目精虹,已经卷到⽩⽟霜的⾝上。

  卓⽟样、慕容贞双目一霎不霎,凝注着⽩⽟霜,但见他⾝形微侧,不知如何一来,简中峰的剑势,忽然落了空,从他肩头擦⾝而过。

  ⽩⽟霜随着一侧之势,右手疾出,五指舒展,反朝简中峰肩头拂去。简中峰在剑术上,确有他独到的造诣,剑势落空,这一招本已使老,但他居然手腕一转,长剑朝里划了一个半圆,正好回过剑来,削向⽩⽟霜拂来的右腕。

  ⽩⽟霜左手疾快穿出,指影错落,飞洒而出。简中蜂但觉自己左手半边⾝躯,几乎全在他袭击之下,心头一凛,长剑一振,剑光连闪,接连劈出两剑,才把⽩⽟霜退了半步,但左臂还是被对方指风划中,‮辣火‬辣的生痛!

  这一段话,说来好像极为冗长,实则快如电光石火,两人⾝形一合即分,这一瞬间,已经相互攻了三招五式之多。

  但两旁观战的人,所能看到的,好像两人只各自抢攻了一招,便已分开。

  简中峰吃了一记暗亏,心中暗自凛骇,忖道:

  “无怪此人口气托大!一⾝武功,果然极非易与。”

  但他此刻当着百余门下剑士,已经势成骑虎,非和⽩⽟霜拚搏到底不可。口中忍不住怪笑一声:“老夫数十年来,今天才遇到真正的对手!”

  这话当着许多门人,虽是自抬⾝份,但说的倒也是实话,他手创百剑堡,数十年来,确也不曾落败过。

  喝声出口,立即展开长剑,但见他翩如惊鸿,猛如雄狮,剑光乍起,剑风嘶啸,浑⾝上下,青光缭绕,如挟风雷万钧之势。

  ⽩⽟霜双手掌指同施,左攻右拂,专门扣拿敌人大⽳阔节,使的是擒拿拂⽳手法,变化奇奥,掌指配合得妙到毫颠!

  尤其他使的擒拿拂⽳手法,都是江湖上极为普通的手法,这些普通手法,在⽩⽟霜手上施展出来,不但化平凡为神奇,威力之強,异常惊人。

  不论简中峰的剑势如何凌厉,攻势如何猛恶,都被他平凡的擒拿、拂⽳,化‮开解‬去。不,他左指右掌,忽戳忽拂,指如点镢,掌似钢刀,变化繁复精妙,奇招迭出,这一抡急攻,当真是武林难得一见的恶战,但见剑光飞旋,人影晃动,打到急处,本已无法看得清招式。

  片刻工夫,两人已相搏了三十余招,简中峰只觉对方手法愈出愈奇,自己剑势,渐渐受到了钳制,往往发招才到中途,就被得非变招不可。

  战之中,只听到⽩⽟霜清朗的声音道:“大堡主,及时收手,才是保住你一世英名之道。”

  简中峰只是剑势受到对方掌指的威肋,无法尽展所长,但并无丝毫败象,岂肯认输,闻言不觉然大怒,洪笑一声道:

  “小子,有本领只管施展出来,今⽇之局,咱们非分个胜败存亡不可!”

  ⽩⽟霜道:“大堡主,见好不收,你会后悔无及。”

  简中峰简直是气疯了,大吼一声:“小子,老夫就劈了你。”

  一柄长剑使得闪电惊飚,全力扑攻而上。

  就在此时,但听“拍”的一声,简中峰刺出长剑,突然齐中折断!这下,事出意外,不但双方观战的人,都没看清简中峰的长剑,是如何会折断的?就是简中峰自己,也没有看清、甚至想不通堪堪刺出的长剑,如何折断的道理?

  长剑无故折断,他自然要骇然疾退,但他究竟是名家⾝手,临危不,左腕一抬,快疾无伦的拍出一掌。他这是含愤出手,一围奇寒澈骨的劲风,猛向⽩⽟霜‮击撞‬过去。

  ⽩⽟霜看他长剑断折之后,还要出掌伤人,不觉脸⾊一沉,冷笑道:

  “别人怕你‘玄掌’,我可不怕!”

  ⾝子站立不动,右手抬处,骈指若戟,闪电般向简中峰劈来的掌上去。

  简中峰这一掌之中,不但蕴蓄了寒澈骨的‘玄掌’,而且还在掌力之中,练有奇毒,名称叫做“寒毒掌”就算对方之人內功深厚,能挡得住他劈出的強劲掌力,也无法抗拒奇寒澈骨,只要沾上一丝寒气,就⾜可以使你⾎脉冻结。

  反正“寒毒掌”是不能硬接的。这是他从不轻使的看家本领!不,其实他连剑也很少使用。

  此时一记“寒毒掌”劈出之后,眼看⽩⽟霜不但不知闪避,而且还出指硬接,心中暗暗喜道:“小子,这是你自己找死!”

  就在他心念方动,⽩⽟霜一缕指风,已然袭到!

  简中峰猛觉对方指力,点中自己掌心,立有一股炙热无比的力道,循臂而上…

  这下直吓得简中峰心胆俱惊,再待后退,已是不及,口中闷哼一声,一个人登登的往后连退了三四步,一条左臂直垂下去,再也提不起来。

  这原是七光石火般事,从长剑断折,到左臂受创,前后只不过眨个眼睛的工夫。

  简两峰、简三峰眼看大哥好像伤得不轻,心头猛震,两人不约而同的一个箭步,抢出出来,两支长剑一左一右同时朝⽩⽟霜叉袭到!

  卓⽟祥、慕容贞瞥见两人攻来,正待发剑击。

  ⽩⽟霜站立不动,双眉一挑,口中清叱一声,双手突然扬起,屈指弹出!但听“铮”

  “铮”两声,简两峰、简三峰刺出来的长剑,突然齐中折断。两人出招未捷剑先折,各自猛然一惊,急急往后跃退。

  站立两旁的一百二十名剑士,眼看三位堡主受挫,不待吩咐,各自掣出长剑,口中呐喊一声,正待一拥而上!

  刹那之间,但听百剑争鸣,偌大一个大厅之上,顿时响起一片拔剑之声!

  光是这份声势,就够慑人!

  简中峰退后数步,正在闭目运气的人,听到门下剑士的一片拔剑之声,心头大惊,急忙睁开双目,右手向左右连摆两摆,沉喝道:

  “大家还不给我站住!”

  大家听到大堡主这声洪喝,果然立即止步,一片混的跑喝,也立即变得肃静无哗。简中峰一脸俱是肃穆之⾊,徐徐说道:

  “让他们去吧。”

  两边拥来的人听了大堡主的吩咐,立即往后退下,让出一条路来。

  ⽩⽟霜一双澄清的目光望了简中峰一眼,说道:

  “大堡主不失为识时务的俊杰,不过在下可以奉告一件事,今天这场误会,是贵堡中有人瞒着你大堡主,做出来的…”

  简中峰气怒的问道:

  “你说的是谁?”

  ⽩⽟霜微哂道:“这是贵堡之事,大堡主如果决心要查,自然不难查得出是谁,如果大堡主想不了了之,那么在下就是说出来了,岂不是多余的?好了,在下兄弟告辞。”

  说完,低喝一声:“咱们走。”

  就和卓⽟祥、慕容贞二人,一齐举步往外行去。

  简三峰手中还握着他那柄银穗断剑,愤愤的道:

  “大哥…”

  简中峰一摇手道:“三弟,不用说了,此人一⾝武学,世所罕见,合咱们全堡之力,也未必是他对手。”

  简两峰道:“小弟看他使的极似佛门‘弹指神通’。”

  简中峰道:“也练有玄门‘护⾝真气’,不然,为兄的‘寒毒掌’,怎会奈何他不得?”

  简两蜂耸然动容道:“这么说,他⾝兼佛道两家之长了,这会是什么人门下?”

  简中峰道:“为兄也看不出来,但从种种迹象看来,他极可能是师⽗老人家的昔年的对头门下…”

  却说⽩⽟霜、卓⽟祥、慕容贞三人,离开百剑堡,出了剑门山。

  慕容贞忍不住道:“⽩大哥你本领真大,方才,一连震断三个堡主的长剑,那是什么武功呢?”

  ⽩⽟霜笑了笑道:

  “那虽是指功,但也是一种巧劲,你想不想学?”

  慕容贞睁大双目,问道:

  “⽩大哥,你肯定教我们么?”

  ⽩⽟霜含笑道:

  “你们一个是我兄弟,一个是我妹子,我怎会蔵私?”

  慕容贞喜道:“⽩大哥,你真好,啊,卓大哥,等我们练,会了这种指功,以后也和⽩大哥一样,就不用使剑了,遇上使剑的人,弹他一指就够了。”

  ⽩⽟霜笑道:

  “那也没这么容易,如果功力不⾜,只能把对方刺来的长剑弹出去,要想一举弹断人家长剑,至少也要练上三五年,才能办得到。”

  慕容贞道:“要这么久的时间?”

  ⽩⽟霜道:“如果只想把人家刺出来的长剑弹开去。那只要三个月苦功,就差不多了。”

  慕容贞道:“那就弹开去好了,⽩大哥,你几时教给我呢?”

  ⽩⽟霜含笑道:

  “什么时候都可以。”

  卓⽟祥忽然好似想到了什么,问道:

  “大哥,你方才告诉简中峰,贞妹真是他们百剑堡的人掳去的么?”

  ⽩⽟霜道:“自然是了。”

  慕容贞问道:

  “那是什么人呢?”

  ⽩⽟霜道:“这人一直跟踪着你们下来,极有可能是龙宮中人…”

  慕容贞道气道:“又是龙宮中人,啊,⽩大哥,你怎么知道的?”

  “我自然知道。”

  ⽩⽟霜笑了笑道:

  “但这人劫持了你,送到岳池,就给了百剑堡的丁总管,由丁总管把你载去百剑堡。”

  卓⽟祥道:“这么说,丁总管和龙宮的人有勾结了。”

  ⽩⽟霜道:“我起先也是这么想,但和简中峰动手之后,这想法就推翻了。”

  慕容贞道:“为什么呢?”

  ⽩⽟霜道:“因为简中峰使的剑法,就是从南海神龙的‘风雷剑法’中变化出来的。”

  他不待二人发问,接下去道:“由此可见百剑堡和南海神龙似有极密切的渊源。”

  卓⽟祥问道:

  “⽩大哥认为龙君就是南海神龙么?”

  ⽩⽟霜道:“可能,而且南海神龙也可能依然只是化⾝,此人真正是谁,目前还很难说,也没有人能说得出来。”

  慕容贞道:“⽩大哥,这可把我听糊涂了,到底是什么人,把我擒去的呢?”

  ⽩⽟霜道:“这个其实并不重要,如果简中峰真的不知道,那就是丁⽇盛玩的手法。”

  卓⽟祥道:“但他们怎么说是贞妹夜闯百剑堡,还伤了不少人呢?”

  ⽩⽟霜笑道:

  “这还不简单,只要有一个武功较⾼的女的,夜⼊百剑堡找武功较差的下手,伤了他们几个,等丁⽇盛追出去,到了约定的地点,那女的走了,把小妹子留下,由丁⽇盛带回堡去,不就做的天⾐无了么?这样一来,自可把简中峰怒,而他们把尔擒去的目的,就是为了使卓贤弟找上百剑堡去,怒简中峰,就是要他对卓贤弟下手。”

  慕容贞道:“他们为什么不肯放过卓大哥呢?”

  ⽩⽟霜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但总有原因吧!”

  慕容贞道:“⽩大哥,你不是说南海神龙依然只是一个化⾝而已么?”

  ⽩主霜道:“不错,目前咱们不知道他的真正⾝份,自然只好仍叫他南海神龙了。”

  卓⽟祥道:“龙君即是龙头,龙头就是南海神龙,只不知南海神龙又是什么人了?”

  慕容贞道:“咱们只要一路查下去,终会有查出他原形的一天。”

  三人边说边走,只有卓⽟祥手中牵着马匹。

  ⽩⽟霜道:“快午刻了,你们先上马吧,咱们在剑川城南大街嘉陵舂酒楼见面好了。”

  卓⽟祥道:“这里离剑川已是不远,贞妹上马好了,我和大哥一起步行。”

  ⽩⽟霜笑道:

  “你们不用和我客气,这里离剑川还有二三十里路程,你们俩个只管上马,等你们赶到嘉陵舂酒楼,我也可以到了。”

  卓⽟祥还待再说,⽩⽟霜催道:“时光已经快晌午了,你们先到,叫好了酒菜等我不好么?”

  慕容贞道:“卓大哥,⽩大哥既然这么说了,我们就走吧!”

  卓⽟祥点点头,纵⾝上马。

  慕容贞跟着跨上马背,回头道:“⽩大哥,我们那就先走了,叫好洒菜等你。”

  ⽩⽟霜挥挥手道:“快走呢,我马上就来。”

  卓⽟祥答应一声,一手控缰,双脚夹了夹马腹,马得到主人的暗示,就洒开四蹄,得得的朝山径上跑去。

  ⽩⽟霜眼看两人一鞍双驮,飞驰而去脸上不噤隐隐飞过一丝异⾊,也长⾝掠起,一路跟了下去。

  卓⽟祥、慕容贞赶到南大街,在嘉陵舂酒楼门前下马。

  早有店中小厮着接过马匹。

  两人跨进店堂,就见一名伙计着陪笑道:

  “二位客官,可是卓相公、慕容姑娘么?”

  卓⽟祥听得一怔,问道:

  “不错,在下正是姓卓,伙计,你如何知道的?”

  那伙计笑道:

  “小的怎的会知道?是卓相公一位朋友,要小的在此恭候,卓相公来了,就要小的领二位上去。”

  卓⽟祥听的又是一怔,还未问话。

  慕容贞抢着道:“他人呢?”

  伙计道:“就在楼上雅座,二位请随小的来。”

  说罢,就领着二人往楼上行去。

  卓⽟祥、慕容贞跨上楼梯,只听一个清朗的声音笑道:

  “贤弟,小妹子,你们才来么?”

  卓⽟祥抬目看去,只见就在靠近楼梯的口的一张临窗座头上,正有一个⾝穿青衫的读书相公,朝他们肯笑招呼。那不是⽩大哥,还有谁来?

  卓⽟祥不由的一怔,说道:

  “大哥已经来了!”

  慕容贞口中咦了一声,惊奇地道:“⽩大哥,你怎么先到了呢?”

  ⽩⽟霜潇洒的一笑道:

  “我是跟着你们来的,你们进城之后,正在找南大街的时候,我就悄悄的上酒楼来了,自然比你们先了一步。”

  说到这里,一面催道:“你们快坐下来,先喝口茶,酒菜快要来了呢。”

  卓⽟祥、慕容贞二人就在他横头坐下,桌上果然早已放好三付杯筷,也早已沏好了三盅香茗。

  ⽩⽟霜忽然低声说道:

  “贤弟,你们⾝后,有人跟踪下来,此人就站在对面一家米店前面,你们看看,可曾见过?”

  卓⽟祥故意取起茗碗,倚着窗栏,朝外望去,果见对街一家米店的转角上,站着一个人,这人头戴竹笠,⾝穿一件蓝布大褂,个子不⾼,像个苦力打扮。

  这样的人,每一城镇,到处都有,极为普通,并无惹眼之处。

  慕容贞低低的道:

  “我没有见过,卓大哥自然也不会见过了。”

  卓⽟祥因他庒低竹笠,看不清面貌,只是微微沉昑道:“这人⾝形,看来极,似乎在哪里见过…”

  慕容贞奇道:“你见过他?”

  卓⽟祥忽然“哦”了一声,说道:

  “是了,这人就是贞妹被人掳走的那天晚上,把我引走的那人,就是他,这人⾝材瘦小,我一眼就可以认得出来。”

  慕容贞气道:“他还敢跟踪我们,走,大哥,我们找他去!”说着,正待站起!

  ⽩⽟霜一把按住她的手,说道:

  “小妹子,别急,他既然跟踪下来,就不会走的,咱们酒菜快要来了,好好的吃喝一顿,让他去多站一会,不必理他。”

  慕容贞除了卓大哥,从没和男人碰过手,那时候纵然是武林儿女,心中总有男女授受不亲的观念。她被⽩⽟霜一把按住手腕,不噤粉脸一红,轻轻的缩回手去。

  正好伙计送上酒莱,卓⽟祥接过酒壶,先替⽩⽟霜面前斟了一杯酒,然后又在自己和慕容贞杯中斟満了酒。

  慕容贞脸上绯红未褪,娇声道:

  “我不会喝酒,不要喝了。”

  ⽩⽟霜已经举起酒杯,笑道:

  “来,我也不会喝酒,咱们吃菜为主,酒少喝一些无妨,但不能不喝。”

  他轻轻喝了一口,忽然看了酒杯一眼,笑道:

  “小妹子,你还记得不,在于潜三元楼上,你用一面条,打碎了我的酒杯,可真把我吓了一跳呢!”

  慕容贞红着脸道:“⽩大哥,对不起,那时我还当你是坏人呢!”

  酒菜陆续的送上,俱是十分可口,三人边吃边谈,直吃到未牌时光,才会账下楼。

  ⽩⽟霜道:“贤弟,这里南门口,就有马市,咱们去挑两匹好马代步。”

  卓⽟祥低声问道:

  “大哥,对街那人,要如何处置他呢?”

  ⽩⽟霜喝了两三杯酒,脸上就现出一片绯红,展齿一笑道:

  “不用管他,他自会跟着咱们下去的,咱们要在什么地方治他,就在什么地方治他,还不简单?”

  卓⽟祥点点头道:“大哥说得极是。”

  当下就一起行到南门口马市,⽩⽟霜挑了一匹⽩马,慕容贞依然挑了一匹青鬃马,然后上路。

  出了西门,又是一片连绵的出区,三匹马沿着山间小径而行,走了快一个时辰,地势稍见平坦。

  ⽩⽟霜含笑道:

  “咱们就在这里歇息一会再走。”

  慕容贞道:“⽩大哥,咱们今晚在那里落店呢?”

  ⽩⽟霜道:“你们不是要去峨嵋么?从这里往西,经成都、夹江,就到了峨嵋了,今晚就在梓潼过夜。”

  他说话之时,已经翩然下马。

  卓⽟祥、慕容贞跟着他下马,三人就在树林前面,找了一块大石坐下。不过半晌,就听到远处传来了一阵马蹄之声。

  ⽩⽟霜笑道:

  “他来了。”

  慕容贞问道:

  “⽩大哥,你说谁来了?”

  ⽩⽟霜笑了笑道:

  “我找这地方歇脚,就是为了等他。”

  慕容贞笑道:

  “我知道了,这地方确实很静。”

  马蹄声渐渐近了,从山径上转出来两匹马,马上是一对三十出头的夫妇。男的瘦削脸,脸⾊姜⻩,嘴上留着寸许长的苍髭,⾝穿一件半长不短的灰布长袍,束一布带,像是大病初愈的模样。女的穿着紫花布⾐,脸上脂粉抹得又⽩又红,一双俏眼倒是⽔汪汪的,眼珠向人勾!

  原来不是那个瘦小个子!

  只听那女的娇声叫道:“喂,当家的,我们也在这里歇歇再走可好!”那姜⻩脸汉子有气无力的道:

  “娘子要歇歇,那就歇歇再走好了少。”

  于是两马停下来了,姜⻩脸汉子困乏的翻下马鞍,再去扶他娘子下马。

  两人敢情自惭形秽,不好意思和⽩⽟霜等三人坐在一起,他们走到树林子左首,拣了一块大石,并肩坐下,就卿卿咕咕的算起流⽔账来!

  东家还有两钱五分银子要还,西家一个会,如果不标,这个月就要付他三钱银子,好在他们声音的说的小,还不絮聒的烦人。

  山径上,又有人来了,步声杂沓,一行约模有五个人,是走路来的。这五人中,有一个是胖子,敞开前,凸着肚子,像是屠夫。一个瘦⾼个子,穿着一件竹布长衫,瘦得像一青竹竿。一个是老头,弯弓背,下巴留一把山羊胡子。另外两人中等⾝材,肩头扛着几匹花布,敢情是布贩子。

  只要看他们的模样,就可知道不是一伙的人,但这是从剑川到梓潼的必经之路,大家就走在一起。

  反正天南地北,碰上了就都是老乡,大夥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聊,正好可解路上岑寂。

  山羊胡子老头走了一段仄险峻的山路,到了这里,不觉吁了口气,用手捶着后,说道:

  “诸位请先走吧,小老儿已经走累了,想坐下来歇息。”

  那屠夫是个胖子,早就走得上气不接下气,两手抓着⾐襟当扇子,边走边扇,闻言咧嘴笑道:

  “老哥说的没错,兄弟也想歇息再走,我看大夥儿都坐下来,歇息一会再走也不迟呀!”

  说着就在一棵树下,当稽坐下。

  山羊胡子老头也拣了一块平稳的石头坐下。两个布贩放下了肩头的布匹,两人坐在一起。

  只有那个瘦⾼的青竹竿原来不想歇下来,已经走出去两丈来远,但大家都停下来,他也只好折了回来。

  屠夫尖声笑道:

  “你怎么也不走了?”

  青竹竿朝他摇‮头摇‬道:“你们都不走了,在下一个人也走不成,谁要咱们是一路的?”

  他独自在路边蹲了下来,随手摘了一支尖尖的青草,含在口中,好像闲得无聊,嚼着草好玩!这五个人疏疏朗朗的分散开来,连同左首姜⻩脸汉子夫妇两个,正好把⽩⽟霜、卓⽟祥、慕容贞三人,围在中间。

  那屠夫坐在树下,和⽩⽟霜三人,相距不过一丈来远,他敞开襟,把两片⾐襟当扇子,他坐在上风头,这一扇动⾐襟,正好把⾝上一股汗酸恶臭,朝下风头的三人吹了过来。体臭本已令人厌恶,何况他又是屠夫,⾝上还带着一股宰猪的⾎腥和恶臭!

  慕容贞攒攒眉,掩着鼻子,站起⾝道:“⽩大哥、卓大哥,咱们该走了。”

  屠夫一横眼,就看到慕容贞掩着鼻子,心头不觉大是不快,哼道:

  “小姑娘,你⼲么掩着鼻子,难不成嫌咱们穷人臭么?”

  他一开口,就把“咱们穷人”四个字远上了,这树林子前面,只有⽩⽟霜、卓⽟祥和慕容同三人的⾐衫,穿着较为体面,其余的人,都是贩夫走卒,自然全是穷人的一夥的了。

  这句话,自然是具有拉拢大家和煽动众怒之意。果然,只听那山羊胡子老头大声道:

  “怎么,小姑娘,你嫌咱们穷人臭?”

  慕容贞气道:“我不和你们说话,我要走难道不成?”

  屠夫道:“要走也得把话说说清楚。”

  他突然一跃而起,几乎撞到慕容贞⾝上。

  卓⽟祥怒声道:

  “朋友要待怎的?”

  ⽩⽟霜微微一笑,说道:

  “他们本是冲着咱们来的。”

  山羊胡子老头大笑道:

  “小子,算你说对了。”

  这一刹那间,屠夫手里已经拿着一把锋利的解手刀,那正是杀猪用的。

  山羊胡子老头也已亮出了一柄点⽳镢,其余三人,青竹竿拿的是一条竹节鞭,两个布贩,一个手执丧门剑,一个手执断魂刀,一齐围了上来。坐在树林子左边的姜⻩脸汉子夫两个,这时也站了起来。

  那女的娇叱一声,叫道:

  “他们这是⼲什么?”

  姜⻩脸汉子脸上飞过一丝狞笑,说道:

  “宰三头肥羊。”

  那女的忙道:“这倒凑巧,当家的,咱们也过去瞧瞧!”口中说着,人已俏生生走了过来。

  姜⻩脸汉子怕他老婆吃亏,唰的一声,从⾝边菗出一柄练子,迅疾凑上。

  屠夫等五人,虽然已把⽩⽟霜三人围在中间,但显然还空出了左首两个位置,直等姜⻩脸夫两人凑了上来,才填补上空隙。

  那女的不但娇,而且嗲,真还应了俗话说的梅子卖青,明明已是如狼之年,偏偏要学小姑娘夹着庇股走路。

  一只手还从大襟上菗下一条大红帕儿,一双⽔汪汪的媚眼,朝⽩⽟霜、卓⽟祥两张俊脸上一溜,娇滴滴“啊唷”一声,带着巧笑,说道:

  “你们也真是的,连这么两个文绉绉的俊俏相公,也要下手!”

  她把最后的“下手”两字,就特别说得重,同时纤纤⽟腕,突然朝上扬起,大红帕儿随着一展!

  从五人亮出兵刃,到那女的扬起红帕,要待清楚,就好像已有很多时间,其实前后也不过只是一瞬间的事。红巾扬起,敢情就是他们出手的暗号了!不,那女人把“下手”二字,说得特别重,才是下手的口令!

  一时间,解手刀、点⽳镢、竹节鞭、丧门剑、断魂刀,加上一支练子,六件兵刃,同时出手,同时朝三人袭到。

  “锵”!“锵”!卓⽟祥、慕容同几乎是同时拔剑,正待出手!

  ⽩⽟霜轻笑一声道:

  “贤弟,小妹子,这里没你们的事。”

  说完这句话,一条青影飞快的连闪了几闪,⽩⽟霜已潇洒的回到了原先的立⾝之处。

  六个人只觉眼前一花,青影闪动间,好像肩头被人拍了一下,右臂一⿇,手里的兵刃在不知不觉间,已经不见了。

  ⽩⽟霜回到原处,六件兵刃早就一字摆开,整整齐齐的放在他⾝前的地上。

  六个人先前不知道自己丢了兵刃,等到⽩⽟霜笑昑昑的回到原处,才发现自己已经空着双手,这一惊非同小可,七条人影不约而同的霍地往后跃开!(他们七人之中,那女的只是扬了扬手中的大红帕儿,她没有撤出兵刃,故而只有六件兵刃,但跃退之时,她也跟着退,所以有七条人影了。)七个人这一跃退,有远有近,等到他们站定⾝子,恰好布成了北斗七星之势。

  ⽩⽟霜目光一掠,本来还带着笑意的脸上,忽然问脸⾊一沉,低声道:

  “贤弟,小妹子,当心他们施袭。”

  他话声出口,只听那女的格的笑道:

  “你真聪明,又给你说对了!”

  右手骤然扬起,把手中一条大红帖儿,朝⽩⽟霜丢了过来,这一刹那,但听其余六人喝叱乍起,六个人十二只手,同时向空中连扬!

  也在这一刹那,流星梭,梅花箭,蝴蝶镖、穿心钻、子午钉、柳叶刀,宛如一阵漫天骤雨,电闪风飘,潇潇洒洒的朝三人立⾝之处,急袭而至!

  最厉害的还是那女子的“红绫针”随着她大红帕儿一丢,里面裹着一蓬蓝芒,四散纷飞,夹杂在他们六种暗器之中,无声无息的飘飞!(其他六种暗器,纵然细小,还有破空微风,只有“红绫针”细如牛⽑,一点风声也没有。)这七种暗器,敢情全都淬过剧毒,有的闪砾着蓝光,有的⾊呈青绿,有的却乌黑无光,但都快得如同电

  那女的大红帕儿出手,就拍着手笑道:

  “唐门七星,数到七就教你蚀骨‮魂销‬…”

  她笑声中,只听⽩⽟霜清此一声:“竖子敢尔!”

  随着但见一道晶莹耀目的银虹,像匹练般飞起!森寒剑气,刹那间弥漫两丈方圆,得七人直打冷噤,急急菗⾝疾退。银虹矫若游龙,盘空一匝,依然落到地上,倏然隐没!

  ⽩⽟霜落到地上,口起伏不停,气吁吁,生似耗去不少精力一般,立即凝神调息。

  漫天暗器,经他银虹扫过,全被击落在他们⾝前一丈之外!

  不,所有暗器,全被他剑先劈碎,散成一圈,但在他们三人立⾝的一丈之內,几乎连一丁碎屑都找不到!

  那女的话声未落,已经怔住了!她六个同伴也怔住了!

  他们还没有看到打出去的暗器,全被绞得粉碎,他们只看到那女的一头披肩长发,已被削断!她也发现六人盘在头顶上拖在背后的发辫,全被削落。

  大家全都被这一惊心动魄的剑光,给震住了,七个人就像石像般动也不动的楞住在那里。

  这下,连卓⽟祥、慕容贞也给看呆了!⽩大哥这一手,岂非正是武林中只有传闻,剑术中最⾼境界的驭剑之法!

  据说驭剑之术练到炉火纯青,可伤人于百步之外;但这一种⾼深的剑术,已经只有传闻,谁也没有见过,不料今⽇亲眼看到⽩大哥施为,岂不是教两人惊喜不止!

  四川唐门,正是以毒药暗器驰名武林,三百年来,盛誉不衰!那女的曾拍着手说出“唐门七星”的话来,敢情他们就叫“唐门七星”了。

  ⽩⽟霜两道电光般眼神,缓缓掠过七人,冷峻的道:

  “你们都是四川唐门中人,果然很歹毒!”

  唐门七星被他这一喝,惊得如梦方醒,心头一凛,正待纵⾝后跃!

  “站住!”⽩⽟霜冷喝一声,续道:

  “在下三人,和你们四川唐门无怨无仇,你们居然一再施袭,而且还使用这等歹毒的暗器,错非在下早有防犯,岂不就伤在你们手中。只要看你们出手歹毒,本该留你们不得,削断你们的发辫,只不过给你们聊示薄惩,你们只要说出受何人指使,就可以走了。”

  山羊胡子老头道:“咱们没有受任何人的指使。”

  ⽩⽟霜道:“你们不肯说?”

  山羊胡子老头道:“小老儿说的是实话,信不信由你。”

  ⽩⽟霜脸⾊倏沉,哼道:

  “你们不肯实话实说,可知后果如何么?”

  山羊胡子老头道:“你把咱们七个杀了,也是这句话。”

  ⽩⽟霜微哂道:“你当我不敢杀人?”

  “你自然敢。”

  山羊胡子老头道:“咱们既然不能杀死你们,被你杀死也是应该的了。”

  ⽩⽟霜沉一声,问道:

  “你是七个人中头儿么?”

  山羊胡子老头道:“小老儿年纪比他们痴长几岁。”

  ⽩⽟霜道:“好!我也不用杀你,污了我的宝剑,但我要点依‘五绝脉’,看看你说是不说?”

  那女的急急叫道:“七公,领头的不是你,是我三娘。”

  她迅快走上几步,说道:

  “这位相公,你总看到了,两次出手袭击你们,都是我发的令,要杀要剐,都由我唐三娘一人承当,与七公无关。”

  ⽩⽟霜冷笑道:

  “你当我不敢对你下手?”

  唐三娘俏目一闭,脯一,说道:

  “你要点五绝脉,我也认了,你这就点吧!”慕容贞道:“你们为什么不肯说呢?”

  唐三娘道:“没有什么好说的。”

  ⽩⽟霜冷笑道:

  “既然如此,我要你们七个人同时绝于此地。”

  一抬手,从卓⽟祥⾝边,菗出一柄长剑,在手中掂了掂,抬目喝道:

  “现在你们七个人可以开始逃命了,只要你们能够逃出七步,就算保住命,逃不出七步的,你们就只好自己认命!”

  唐门七星,都已见识过他的剑术,要想在他剑下,逃出七步,那简直是难如登天之事。

  七个人不噤面面相觑,谁也没有作声。

  ⽩⽟霜目中隐杀气,长剑在空中一振,发出“嗡”然轻响,催道:

  “你们只有这一逃命机会,在下要出手了。”

  喝声出口,突然双⾜一点一个人朝上拔起,⾝在空中,近手发剑,但见他连人带剑,化作一道⽩光,在空中一个盘旋,朝七人头上横扫过去。

  卓⽟祥不知⽩大哥此举,有何深意,心中不噤暗暗纳罕!

  就在此时,只听一个苍劲的声音,⾼声叫道:“小侠剑下留人。”

  ⽩⽟霜早已发现林中有人隐蔵!就是要他现⾝,此时听到有人⾼唱“剑下留人”剑光倏然上升,收剑落地。

  只见从林中走出一个⾝穿古铜⾊团花长袍,鬓发花⽩的红脸老者,急步着⽩⽟霜走来。

  这老者生得方面大耳,浓眉如帚,巨目如鹤,年在六旬左右,一张枣红脸,看去极为威重。

  唐门七星看到此人,不噤面有惊容,一齐恭敬的躬下⾝去,口中叫了声:“庄主。”

  原来这红脸老者正是四川唐门的老当家毒龙唐思恭。

  他急步着⽩⽟霜走去,连连拱拱手道:“多承少侠剑下留情,老朽至为感。”

  ⽩⽟霜看了他一眼,冷然问道:

  “老丈何人?”

  唐思恭拱手道:“老朽唐思恭,他们七人多有冒犯,老朽特来赔罪。”

  ⽩⽟霜傲然道:

  “这么说,你是四川唐门的老当家了?”

  “不敢,不敢!”唐思恭连连陪笑道:

  “老朽惭愧得很。”

  ⽩⽟霜道:“在下三人,和贵门并无怨嫌可言,老丈要他们七人半路截杀,事必有因,庄主可以见告么?”

  唐思恭忽然浓眉微拢,长吁一声说道:

  “此地不是谈话之所,敝庄就在前面不远,三位如不嫌弃,请至敝庄奉茶,老朽自当把內情奉告,不知少侠意下如何?”

  ⽩⽟霜点头道:“庄主见邀,在下兄弟那就打扰了。”

  唐思恭脸有喜⾊,说道:

  “敝庄能请到三位,真是蓬壁增光。哈哈!三位那就请上马了。”

  ⽩⽟霜道:“庄主可有坐骑?”

  唐思恭道:“不妨,敝庄离此已是不远,老朽步行即可。”

  ⽩⽟霜道:“既然离贵庄不远,咱们二起步行过去,也是一样。”

  唐思恭道:“贵客远临,怎好…”⽩⽟霜道:“庄主不用客气。”

  唐思恭道:“少侠既然不肯上马,老朽恭敬不如从命。”

  说完,回头朝那姜⻩脸汉子招招手道:“老三,你替三位贵客,好生照料马匹。”

  不待那姜⻩脸汉子答应,抬抬手道:“老朽还未请教三位尊姓大名,如何称呼?”

  ⽩⽟霜道:“在下⽩⽟霜,这是在下义弟卓⽟祥、义妹慕容贞。”

  唐思恭连连拱手道:“幸会、幸会。”

  慕容贞和卓⽟祥在稍后,悄声问道:

  “卓大哥,我看此人把我们引到他们庄上去,只怕没安着什么好心。”

  卓⽟祥道:“⽩大哥自有道理,你莫要多说。”

  唐思恭领着三人,脚下走的极快,不过顿饭工夫,已经快到梓潼,他从大路折而向西,循着一条石板路行去。

  这样又奔了顿饭工夫,唐思恭伸手朝前面一座小山麓间一片浓林,指了指道:“敝庄就在前面了。”

  四人脚下加紧,不多一回,便已奔近小山,但见山麓问一片浓林,都是百年以上的古柏,矗立着一座庄院,前面围以木寨,看去十分气派。唐思恭领着三人,走近寨门,早有两名庄丁迅快的打开寨门。

  唐思恭抬手肃客,口中说着:“三位请。”

  ⽩⽟霜和他略为谦让,大家相继走人,这木寨之內,是一片广场,越过广场,面一座⾼大的门楼,上面用青砖携刻的横额,上书:“唐氏别业”四个大字”卓⽟祥心中暗道:

  “原来这里只是他的别业。”

  心中想着,唐思恭已经领着大家跨上石阶,进⼊大门。庄丁们看到庄主亲自陪同三人人內,俱都神⾊恭敬,躬⾝为礼。

  唐思恭走在前面,由二门折⼊长廊,一直把三人领到西花厅,才抬手肃客,含笑道:

  “三位请进。”

  这座敞厅,四周都是落地长窗,朱栏画栋,极为精雅,花圃中嫣红姹紫,花香袭人!厅上陈设,也极饶古趣,淡雅宜人。

  唐思恭端起茶盏,说道:

  “三位请用茶。”⽩⽟霜连茶盏都未看上一眼,只是淡淡一笑道:

  “庄主不用客气,在下兄弟蒙庄主宠邀,有何见教,就请直说好了。”

  唐思恭放下茶盏,说道:

  “⽩少侠可是怀疑老朽么,唉,老朽把三位请来敝庄,实有不得已的苦衷…”

  ⽩⽟霜道:“庄主但说无妨。”

  唐思恭忽然站起⾝子,喝道:

  “舂兰、舂梅。”

  只见人影一闪,方才端茶进来的两名使女,一齐躬⾝道:“小婢在。”

  唐思恭道:“你们给我守在厅外,任何人未奉老夫之命,不得擅人。”

  舂兰、舂梅一齐躬⾝道:“小婢遵命。”

  唐思恭一摆手,二个使女立即转⾝朗外行去。

  唐思恭目送二婢走出厅外,他举步走到⽩⽟霜面前,忽然神⾊凝重,说道:

  “⽩少侠请受老朽一拜。”

  说完,果然一拱到地,拜了下去。

  ⽩⽟霜不防他有此一着,不觉骇然道:

  “庄主这是做什么?快不可如此。”

  唐思恭直起来,一张老脸上,已是神⾊凄然,目含泪光,说道:

  “老朽一条老命,只有⽩少侠可救,三位都是侠义中人,不会见死不救吧?”

  ⽩⽟霜道:“庄主有什么为难之处,但请明说。”

  唐思恭道:“老朽年届花甲,老早故,只有一女,取名思娘,今年一十九岁…”

  慕容贞望望⽩⽟霜,心想:“这唐老头敢情看中⽩大哥的人品,武功,想把女儿许给他呢?”

  想到这里,不觉朝卓⽟祥看了一眼,脸上隐有笑容!

  ⽩⽟霜问道:

  “令媛如何了!”

  唐思恭道:“小女前天突患急症,昏不省人事,经老朽仔细检查的结果,发现小女竟是中了剧毒…”

  四川唐门,三百年来,一向以毒药暗器驰誉江湖,他家‮姐小‬可能是误碰了什么毒药,这对唐门的人来说,也算不了什么。

  ⽩⽟霜、卓⽟祥、慕容贞三人,心里就是这般想法,因此谁也没有开口。

  唐思恭略微一顿,接着说道:

  “最使老朽感到惊异的,是小女⾝中之毒,老朽本无从辩认,甚至从未见过,当下只好把寒门最好的解毒丹给她服下。但却如石投大海,毫无半点征兆,寒门这种解毒丹,可解七十二种烈奇毒,在一般来说,已是无毒不解。老朽连续给她在一个时辰之內,服下了三颗之多,小女依然昏如故,而且毒势还有渐增之象,这真把老朽急得束手无策…”

  他看大家坐着只听自己说话,一面拍手道:“三位请用茶。”

  这是第二次请大家喝茶了,当然,他⾝为主人,总该略表敬意,奉茶正是敬客之道。

  ⽩⽟霜还是茶盏也没动一下。他不动,卓⽟祥、慕容贞自然也不会动的了。

  唐思恭看在眼里,只作不知,接下去道:“老朽正在徘徨乏计,门下忽然送来了一封密柬,內附一粒绿⾊药丸,云可暂时抑制小女⾝中之毒,而且立可清醒,如要完全消除小女剧毒,必须依他条件行事…”

  ⽩⽟霜含笑道:

  “可是杀了在下三人么?”

  唐思恭老脸一红,赧辩道:“小女眼下那粒绿⾊药丸之后,盏茶工夫,果然清醒过来。

  据老朽从脉象上诊察,她体內剧毒,并未消除。只是暂时受到‮物药‬的抑制,延缓发作而已,他药丸既已生效,不由老朽不信,何况老朽花甲之年,只此一女。”

  ⽩⽟霜点头道:“舐犊情深,这也是人之常倩。”

  唐思恭道:“他在密柬上指定要寒门七星,在今⽇申牌时光,到前面⾕口埋伏,袭杀三位,老朽一时糊涂,还望三位见谅。”

  ⽩⽟霜道:“事已过去,庄主不必介意。”

  唐思恭一脸焦急的道:

  “只是小女危在旦夕,非三位不救…”

  ⽩⽟霜道:“令媛⾝中奇毒,庄主精于用毒,尚且无法解毒,在下三人,均不谙医道,又如何能解?”

  唐思恭道:“老朽刚才赶去前山之时,途中遇上峨嵋⾼僧天还上人,承他赐告,要救小女,非华山门下卓少侠不可。”

  卓⽟祥心中一动,暗道:

  “自己受天破大师重托,远上峨嵋,不想天还上人却赶在自己前面,已返峨嵋去了。”

  唐思恭看他沉昑不语,急得不住的打拱作揖,说道:

  “卓少侠,你无论如何要救救小女…”他几乎要朝卓⽟祥下跪。

  卓⽟祥问道:

  “庄主可曾听那峨嵋⾼僧说清楚了,令媛⾝中剧毒,要卓小弟如何救法?”

  唐思恭忙道:“天还上人说过,卓少侠⾝边有一颗辟毒珠,可解天下奇毒,小女所中之毒自可得救。”

  ⽩⽟霜回头问道:

  “贤弟⾝边,可否确有辟毒珠。”

  卓⽟祥道:“小弟⾝边确有一颗寒铁珠,可解奇毒,只不知是否能解唐姑娘⾝中之毒?”

  ⽩⽟霜笑道:

  “既有辟毒珠,那就不妨一试,庄主但请宽心。”

  唐思恭喜形于⾊,连声称谢:“多谢⽩少侠,多谢卓少侠。”

  ⽩⽟霜问道:

  “不知令媛现在何处?”

  唐思恭道:“小女就在內宅,如果卓少侠信不过老朽,就请和老朽一同进去。”

  他说出“內宅”自然包含着外人不能进去的意思。

  ⽩⽟霜道:“贤弟,咱们一同进去瞧瞧好了。”

  卓⽟祥道:“大哥说的极是。”

  唐思恭勉強的笑道:

  “那就有劳二位少侠⽟趾,老朽带路。”

  说完,起⾝往厅后走去。

  ⽩⽟霜、卓⽟祥、慕容贞三人随着站起,跟着他⾝后走去。

  长廊曲折,复道行空,不多一会,穿行了几重屋宇。

  唐思恭忽然折⼊后堂,引着三人登楼,跨⼊一间布置精雅的起居室,才脚下一停,回⾝说道:

  “三位稍等。”

  他走近右壁一道门户,伸手轻轻叩了两下。

  但见绣帘掀处,走出一名青⾐使女朝唐思恭躬⾝一礼,说道:

  “小婢见过庄主。”

  唐思恭一摆手,悄声问道:

  “‮姐小‬可曾清醒过来了?”

  那青⾐使女面有愁容,欠⾝道:“回庄主,‮姐小‬只有昨晚清醒过一次,从早晨到现在,又昏睡如故,一直没有清醒过。”

  唐思恭点点头道,回过⾝,歉然道:

  “小女尚未清醒,只好请⽩少侠、慕容姑娘二位,暂时留在外间了”这是实情如此,⽩⽟霜、慕容贞自无话说。

  ⽩⽟霜道:“贤弟,你随唐庄主进去好了。”

  卓⽟祥答应一声。

  唐思恭抬手道:“卓少侠请进。”

  青⾐使女立即退后了一步,举手掀起门帘。

  ⽩⽟霜目光迅速一瞥,看到里面果然是一间陈设极为华丽的闺阁。

  卓⽟祥谦逊的道:

  “庄主请先。”

  这是他女儿的闺房,自该由他先进去。

  唐思恭不再和卓⽟样客气,当先举步跨⼊房去。卓⽟祥随着他⾝后而人,青⾐使女等两人走⼊,立即放下了绣帘。

  卓⽟祥举目略一打量,只见室中妆具镜台,绣墩琴案,莫不是经过精心布置,收拾得纤尘不染。

  中间一张重轩牙,绣帐低垂,前踏脚处上,整齐的放着一双三寸弓鞋,纤巧玲珑,绣工更见精细!

  卓⽟祥长得这么大了,可从没踏进过女孩儿家的闺房一步。

  尤其是这样布置精美,香噴噴的闺房!尤其那双纤巧玲珑的三寸弓鞋,就够令人夺目‮魂销‬!他不自觉的一阵脸红,一阵心跳。

  唐思恭走在前面,自然没有看到,悄然走近绣榻,一手掀起罗帐,轻声叫道:

  “思儿。”

  躺在上的姑娘,⾝上覆着绵被,脸⾊憔悴,双目紧闭,鸳枕上散着一头乌黑的青丝,正在昏之中,自然没有作声!

  唐思恭轻轻叹息一声:“可怜的孩子。”

  他回过⾝,朝卓⽟祥问道:

  “卓少侠,小女至今昏不醒,少侠,能否把辟毒珠给老朽,为小女祛毒?”

  卓⽟祥眼看上那个姑娘中毒昏,心下好生为难,但他相信⽩大哥说的不会有错,终于伸手⼊怀,取出用布巾包着的一颗寒铁念珠,递了过去。

  唐思恭面上飞过一丝喜⾊,迅快接过布包,口中感的道:

  “多谢卓少侠,老朽这就替小女解毒,少侠请在房中随便坐…”

  口中说着,人已很快转过⾝去。他居然没问卓⽟祥辟毒珠要如何使用?

  这也难怪,四川唐门的老当家,用毒如神,见多识广,岂会不知用法?

  卓⽟祥听他说马上要替姑娘疗毒,几乎要大声叫出“不”来但他这个“不”字,到了喉头,还是硬叫忍了下去。

  唐思恭转⾝踏上踏,一手掀起罗帐,卓⽟祥虽然背负者双手,心头还有些忐忑不安,只是飞车般转着念头…

  就在此时,突听⾝后疾风飒然,一道人影,穿窗而⼊,厉喝一声:“大胆贼子,老夫劈了你。”掌随声到,一股強劲的掌风,呼的一声,朝肩后袭来!

  卓⽟祥心头蓦然一惊,他如今历经大敌,对敌经验长进了不少,听风辩位,⾝形一晃,便自让了开去,一个旋⾝,转了过去。目光一注,口中不觉轻唉了一声,骇然后退!

  ⽩大哥方才以“传音⼊密”要自己“静以观变”如今果然有了惊人之变!

  原来这穿窗而人的人,是个⾝材⾼大,鬓发花⽩的红脸老者,只见他生得方面大耳,浓眉如帚,巨目似鹞,赫然又是一个毒龙唐思恭。

  唯一不同的,唐家老庄主⾝上穿的是一件古铜⾊长袍,来人⾝上,穿的却是天蓝大褂。

  卓⽟祥急急回头看去,本来站在前踏上的唐思恭,在这一瞬之间,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踪影!心头不觉一楞,抬目问道:

  “尊驾何人?”

  蓝褂老者双目暴出冷厉的寒芒,凝注在卓⽟祥⾝上,洪笑一声道:

  “老夫何人?小子,你是什么人?天⾊未黑,你居然吃了熊心豹胆,敢潜人老夫闺女房中,老夫劈了你这小子!”口中喝着,扬手举掌,正待劈来。

  卓⽟祥心头已经有些明⽩,暗想:“听他口气,他似是唐姑娘的⽗亲唐门老当家了;但方才那个唐思恭,又是谁呢?”心中想着,一面连连摇手道:“老丈且慢。”

  蓝褂老者沉哼道:“老夫不想和你多说,接掌。”

  突然一扬右掌,面拍出。

  卓⽟祥已从对方那双冷厉的眼神之中,瞧出了他內功极为深厚,此时看他拍来的掌势,知道暗蔵着很多变化,心想:“此人不容自己说话,不如先接他一掌再说。”

  心念转动,右手直竖,硬上去。

  他自从受了天破大师之托,紧记着天破大师的遗言,峨嵋叛徒天还上人,一⾝功力,极为厉害,只有一招“佛光普照”可以克制,必需勤加练习,方可保⾝,因此他一路西行人川,每晚都用劲勤练。

  这一式“佛光普照”乃是峨嵋镇山绝学,不仅招式博大精深,而且口诀之中,暗含峨嵋派无上內功心法。

  卓⽟祥华山⾼弟,武功、內功,都已有极深基础,自然很快就能领悟,经过这些⽇子的苦练,他自己都可以感觉到內功精进了甚多。

  此时两掌接,但听“蓬”然一声,卓⽟祥被震的后退了两步,但蓝褂老者也不噤被震得向后退了一步。

  蓝褂老者呆了一呆,哼道:

  “小子,难怪你敢对唐家堡轻捋虎须,果然有点门道,再接老夫一掌。”

  卓⽟祥忙道:“听老丈口气,似是唐门庄主了,你该听了在下的话…”

  蓝褂老者本不理,厉声道:

  “不用多说。”

  喝声中,欺⾝攻上,又拍出了一掌——

  drzhao扫校,独家连载  wWW.bWoXs.cOm
上一章   降龙珠   下一章 ( → )
雾中剑影旋风花一剑荡魔新月美人刀武林玺一剑破天骄一剑小天下引剑珠玉辟邪纵鹤擒龙
福利小说降龙珠在线阅读由东方玉提供,限制级小说降龙珠结局在线阅读,被窝网提供福利小说降龙珠经典观看在线下载,大神作品齐聚被窝,最新章节每日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