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利小说降龙珠在线阅读由东方玉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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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窝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降龙珠 作者:东方玉 | 书号:43861 时间:2017/11/15 字数:27516 |
上一章 第六章 声东击西 下一章 ( → ) | |
卓⽟祥道:“目前还不知道,我听毕倩倩的口气,好像四方煞神中,有一个是真正事后主使之人,从现在起,你不可稍动,更不可说话,要装作昏不醒,才能把他制住。” 慕容贞道:“我们不知那一个是幕后主使的人,你叫我出其不意,去制住谁?” 卓⽟祥道:“毕倩倩大概已经看出来了,我们只要配合她的行动就好?” 慕容贞心里暗暗哼了一声: “毕倩倩、毕倩倩的,每句话,好像都要提上她名字才⾼兴!” 她心里虽然有些不大舒畅,但究竟此事关系重大,倒也不敢再使小。两个人只是闭着眼睛,手拉手静静的躺在一起,果然没有再动。 卓⽟祥却借着侧转的⾝子,不易被人发觉,以一缕“传音⼊密”的声音,朝毕倩倩送去,说道: “毕姑娘,在下把贞儿体內之毒,也解去了,只不知你说的奷细究竟是谁?” 毕倩倩听说慕容贞也解了毒,心头自然大为⾼兴,也以“传音”说道: “这人也许只是郝总管的心腹,也许是郝总管的上司,真正在幕后主使的首脑人物,但目前还是我的推想而已,并末证实…” 卓⽟祥问道: “你要如何才能证实?” 毕倩倩道:“很快就可以证明了,我要他自己露出马脚来。” 卓⽟祥道:“姑娘说的,究是何人?你先告诉我,也好让我事先有个准备。” 毕倩倩道:“告诉你当然可以,不过你要镇静些,不能让他看出破绽来。” 卓⽟祥道:“在下自会小心,你说吧!” 毕倩倩道:“南煞戚建公。” 卓⽟祥对南煞戚建公,从前并不认识,自然也不知道他过去的底细,只是问道: “南煞如果是幕后主使人物的话,他怎么也会⾝中奇毒?” 毕倩倩道:“他不会装么?我想他一定有什么谋,不然,咱们早就死了。” 卓⽟祥问道: “姑娘打算如何让他自己露出马脚来?” 毕倩倩道:“这有两种方法,一种是等,因为他可以一举把大家毒死,但他没有这么做,我想他用的毒,在份量上,一定另有标准,他一定在等候毒发作到某一时候,才会有行动,我们只要耐心等侯,他自会露出狐狸尾巴来。” 卓⽟样问道: “第二种办法呢?” 毕倩倩道:“那就是等他有所行动,就揭穿他的谋。” 卓⽟祥道:“姑娘打算采取那一种办法?” 毕倩倩道:“这两种办法,各有利弊,第一种,拖长时间,本来对我们有利,我们可以设法先把我们的人一一解去⾝上之毒。但等他有行动的时候,他事先必然早有部署,暗中埋伏了⾼手,我们人手不多,万一敌不住,岂非弄巧成拙?至于第二种,虽然冒险,但主动在我,也许他和属下约定的时间未到,使他措手不及,反而对我们有利。 卓⽟祥道:“那么姑娘准备用第二种办法试探他了。” 毕倩倩道:“不错,但你仍然要听我咳嗽为号,方可起来,哦,你把那颗寒铁念珠给我,我打算先替义⽗解去⾝上奇毒,他老人家,一⾝功力,是四人中最⾼的。” 说到这里,忽然口中“唉”了一声,倏地睁开眼来,说道:“奇怪,我怎么会一点感觉也没有?难道我本没有中毒?” 她站起⾝子,目光左右抡动,自言自语的说道: “难道这许多时间,他们还没把体內剧毒得住么?” 她目光落到卓⽟祥、慕容贞两人⾝上忽然好似吃了一惊,急步走近,俯⾝去,无限焦急的道: “卓相公,你怎么了?啊…”她伸手抓起卓⽟祥手腕,在他脉门上按了一阵,惊叫着道: “会是剧毒发作了,这怎么办?” 当然,她在抓起他手腕的时候,已把寒铁念珠接了过去。 她故意惶恐,转⾝奔到东煞上官相⾝边,急急问道: “乾爹,你老人家怎么了?” 暗中把念珠塞到上官相左手,一面以“传音”说道: “乾爹,这是解毒珠,握在左手掌心,再行气运功,剧毒:自解,但千万不可露出了破绽,等女儿把幕后主使的人出来,你老人家务必听女儿暗号出手。” 上官相微微睁目,说道: “倩儿,为⽗很好,再有半个时辰,就可以把奇毒全部住了。” 毕倩倩道:“这样就好,女儿是看了卓相公、慕容贞二人,似已毒发昏!心头焦急…” 上官相轻轻叹息一声道: “卓老弟修为尚浅,自然无法把奇毒住了…” 毕倩倩道:“乾爹,你老人家有没有办法可以救他?” 上官相道:“此时大家都在用功紧要关头,唉,运功毒,不是解药,除了凭仗本⾝功力,别人是无法帮忙的。”说完,又缓缓闭上眼⽪。 毕倩倩应了声“是”徐徐退下,蛾眉低蹙,轻着⽟掌,说道:“我该怎么办呢?” 她好像焦急得拿不定主意,一手扶着石桌,独自在凳上坐了下来。 这自然是在等侯时间,至少,也要等义⽗解去了毒,她才能有所举动。 这样过了盏茶工夫,只听上官相以“传音”说道: “倩倩,你大概就是在等为⽗的动静吧?为⽗已经不碍事了。” 毕倩倩忽然站起⾝,举步朝南煞戚建公面走去。 南煞戚建公坐着的人,倏地双目一睁朝毕倩倩望来,说道: “是毕姑娘么?老夫还当什么人?” 毕倩倩道:“戚伯伯倒是警心得很。” 戚建公淡然一笑道: “咱们⾝处危境,自然要提⾼警觉了。” 说到这里,忽然目注毕倩占,说道: “据老夫看,姑娘似乎并未中毒?” 毕倩倩道:“是啊,侄女方才运气检查,好像没有中毒现象,心中正在感到奇怪。” 戚建公沉笑一声道: “这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毕倩倩道:“戚伯伯此话怎说?” 戚建公道:“如果这下毒之人,和你有关,自然不会对你下手了。” 毕倩倩道:“戚伯伯还怀疑幕后主使之人,是我爹么?” 戚建公道:“虎毒不食子,除此之外,老夫想不出什么人来。” 毕倩倩道:“据侄女的推想,这人很可能就在这里,但不至于会是家⽗。” 戚建公道:“除了你爹,你是指我们三个了?” 毕倩倩道:“不,我说在这里的人,也包括侄女在內了。” “这叫做不打自招。”戚建公呵呵一笑道: “如以在这里的人,都有嫌疑的话,那是姑娘的嫌疑最重了。” 毕倩倩道:“是啊,谁叫我当过一年龙君,而且大家都中毒,只有我一个并没中毒。” 戚建公双目神光一注,突然沉声道: “这么说来,果然是你做的手脚,你想趁大家中毒之际,和我们谈判什么了?” 卓⽟祥听得暗暗忖道: “此人果然厉害,一句话,就把整个罪恶,套到了毕姑娘的头上了。” 他此话出口,东煞上官相、西煞毕元、北煞卜元庆三人,倏的全部都睁开眼来。 毕元愤然道: “家门不幸,出此孽女,兄弟早就怀疑是她捣的鬼了。” 毕倩倩道:“爹爹这是冤枉女儿了,其实在这里的所有人中,还有嫌疑比女儿更大的人呢!” 毕元嗔目喝道: “你说是谁?” 毕倩倩道:“这人掩护的很好,隐⾝在众人之间,极尽挑拨之能事,可惜大家都没有发现他…” 戚建公哼道:“你可是说老夫么?” 毕倩倩道:“侄女可不敢怀疑你戚伯伯,但戚伯伯如若心中无鬼,就不会如此多疑了。” 卓⽟祥听到这里,暗暗点头道: “戚建公老奷巨滑,也只有毕姑娘才能和他针锋相对,以牙还牙。” 戚建公脸⾊一沉,怒声道: “毕姑娘,你是存心和老夫过不去么?” 毕倩倩忽然咯的一声娇笑道: “戚伯伯,侄女那敢和你过不去?侄女只是按照常理来说,只有心里有鬼的人,才会怕人揭穿他,戚伯伯何苦生这大的气?你⾝中奇毒,千万动不得怒气。” 她是存心怒他,只要他忍不住气,含怒出手,就可证明他是否中毒了。 戚建公老奷巨滑,自然也不会轻易上当,但他被毕倩倩当着众人面前,如此莫落,已是有些忍耐不住,洪喝一声道: “小丫头,老夫若不是看在上官相和毕兄的面上,一掌就把你毙了。” 毕倩倩一张粉脸,也突然沉了下来,说道: “戚建公,你说话最好留些分寸,你应该知道,龙官之中,接替我的龙君还没有出现之前,我还是龙君的⾝份,你只是我手下一名较有地位的属下而已,你敢对我这般说话,那就是犯上,我可以立时把你处决!” 右掌作势,突然盛气的朝他近过去。 戚建公迅快一跃而起,目中精光暴,洪笑道: “小丫头,你居然还和老夫动手!” 上官相急忙喊道:“倩儿,你已经途知返,脫下了龙君的面具,就已经不是龙君了,怎可对戚兄如此说话?”一面朝戚建公道: “戚兄,你运功毒,正在紧要关头,何苦与后辈一般见识,快坐下来,否则方才苦苦聚奇毒的一番功夫,岂不⽩费了?” 毕倩倩道:“乾爹,你也不仔细看看,他几时像中了奇毒的人?” 戚建公双目之中渐渐出杀机,一手捋须,洪笑道: “不错,小丫头,你说对了,老夫确然已把內腑所中奇毒,出体外了。” 毕倩倩冷笑道: “你怎么不说本没有中毒!” 戚建公道:“就算老夫没有中毒,你也不是没有中毒么?” 毕倩倩道:“这就对了,你在进⼊雾室之前,当着大家呑下了那颗有毒的解药,我呑服了,结果也只有你和我二人,没有中毒。我是龙君的继承人,从前曾服过一颗龙宮中的‘百毒丹’,一年之內可以不畏任何毒药,你也没有中毒,那就证明你也曾服过‘百毒丹’了。” 戚建公洪笑一声道: “小丫头,你果然聪明得很。” 毕元骇然道: “这么说,小女说的,莫非是真的了。” 戚建公巨目抡动,徐徐说道: “不错,但老夫如有毒毙诸位之心,只怕诸位此刻早已毒发⾝死了。” 卜元庆大声道: “什么,戚建公,你果然是把持龙宮的幕后主使之人?” 戚建公道:“到了此时,老夫也不用再否认了。” 毕倩倩道:“你想趁大家⾝中奇毒,无法动手,和我们谈判什么了?” 这句话,本是南煞戚建公说的,如今被她套用过来。 戚建公道:“正是如此。” 毕倩倩冷笑道: “可惜你没有计算到我并未中毒。” 戚建公大笑道: “老夫早就知你服过百毒丹,一年之內,百毒不侵,但你爹等人俱已无法和人动手,凭你这点武功,老夫又何用把你计算在內?何况…” 毕倩倩接口道:“何况我爹爹、义⽗都在你手里,谅我也不敢反抗。” 戚建公点头道:“也可以这么说,不过老夫也不想你反抗。” 毕倩倩道:“你有什么打算?” 戚建公道:“老夫颇为欣赏你的才华,仍希望你继续担任龙君的职务。” 毕倩倩道:“继续做你的傀儡。” 戚建公道:“老夫不愿出面,对外仍由你主持龙宮,你只是听老夫一人之命,待老夫统一武林之后,你在武林中,还是一人之下,千万人之上,何能称为傀儡?” 毕倩倩道:“你对爹爹他们呢?” 戚建公道:“包括天破大师、叶道兄在內,老夫把诸位引来此地,只不过想和诸位诚坦相见,共商大事。” 峨嵋天破大师、昆仑叶道人本来盘膝坐在壁角间,只是自顾自调气运功,一直并未开口。 此时听了戚建公的话,天破大师双掌合什,低喧一声佛号道: “阿弥陀佛,老衲和叶道友方之人外,不想预闻武林大事。” 戚建公大笑道: “峨嵋、昆仑,名列江湖五大门派,兄弟想二位请来,正想多加惜重…” 叶道人道:“贫道和天破大师⾝中奇毒,但生死之事,并不⾜以威胁贫道和大师二人。” 戚建公道:“二位望重武林,自然不会把生死二字,放在心上,这点,老夫早已想到,但天下之事,有时会比生死更重大,二位如果不肯和老夫合作,老夫只好另外派一个天破大师,叶法全回转贵派去了。” 毕倩倩道:“你想以假真,李代桃僵,这法子果然恶毒得很,只可惜你的狡计,不一定会成功。” 戚建公脸⾊一沉,怒喝道: “小丫头,老夫已经一再容忍,你如此不识好歹,老夫说不得就只好先杀了你…”毕倩倩咯的一声娇笑道: “戚建公,可惜你杀我的机会,已经过去了。” 戚建公听得一怔,突然大笑道: “你看老夫是不是能杀你?” 毕倩倩唰的一声,从⾝边掣出一柄短剑,哼道: “不信你试试!”短剑出匣,但见青虹呑吐,森寒人,照得她面目⾐衫之间,都似笼罩了一层淡淡青气! 戚建公微微一怔,说道: “泰山乙木神剑!” 毕倩倩道:“你果然识货。” 戚建公仰首大笑道: “泰山乙木神剑,果然无坚不摧,但在你手中,也未必伤得了老夫…” 他话声未落,但听⾝后又响起了一声“锵”然拔剑之声! 这下,倒把南煞戚建公听得不由一惊,急忙回⾝看去,但见拔剑而起的竟然是卓⽟祥。 卓⽟祥,自然并不在他眼里,呵呵一笑道: “好小子,原来你也没有中毒。” 就在卓⽟祥站起的同时,上官相本来和毕元坐得极近,迅快把寒铁念珠递到了毕元手中! 卓⽟祥横剑当,悠然道: “在下早把內腑奇毒,出体外了!” 戚建公虽然不相信卓⽟祥能把奇毒出体外,但也不解这年轻人如何会并未中毒? 只是“呵呵”一笑道: “很好,你和小丫头,不妨联手攻老夫几招试试?” 东煞上官相以“传音”向毕倩倩说道: “倩儿,你尽可能和他多拖时光,我已把寒铁念珠与你爹,戚建公一⾝所学,不在我与你爹之下,如果他平⽇还隐瞒了武功的话,则可能还在我们两人之上,咱们必须有⾜够的人手,才能把他生擒得下来。” 毕倩倩冷笑道: “戚建公,你少冒大气,我先给你看一招剑法,你认不认识?” 戚建公道:“你不是想拖时间吧?好,老夫就看你一招剑法。” 只要是练剑的人,无不对新奇剑招,存有好奇之心,南煞戚建公居然也不例外。 毕倩倩冷笑一声,左⾜斜踏半步,右手抬处,短剑向前一指,就停住了手,目注戚建公,问道: “你识不识这一招剑法?” 戚建公练剑数十年,自然看得出她这一招虽是极普通的“仙人指路”但后面却似乎暗蔵了几个变化,她并未使出来。 这自然难不倒他,微微一晒道: “小丫头,你在老夫面前,想耍什么花招,以一招‘仙人指路’,故意戏耍老夫。” 毕倩倩听了他的话,心里不由真的暗暗冷笑了!她已经确定南煞戚建公,并非把持龙宮真正幕后首脑人物。 第一、郝总管密传“竹令符”追缉卓⽟祥,目的似乎只在卓⽟祥⾝上的一颗寒铁念珠,而寒铁念珠,如今业已证明确实能辟诸毒,这一点,南煞戚建公竟然并不知情。 第二、自己方才使的这一招“毒龙出洞”是龙君传给自己的武功秘笈“毒龙剑法”的起手式,自己虽然只使了半招,他居然看作了“仙人指路”这一点,就⾜以证明他连龙君的武功秘笑都没有见过。由此看来,他只是和郝总管互相勾结,想掠夺龙宮实权而已。想到这里,一时不由的对他减少了几分怯敌之念,冷冷笑道: “戚建公,你既然识不得我的剑法,那就试试这招剑法的威力吧!” 喝声中,随着方才这式剑法,⾝子一个翻滚,剑随⾝转,突然间振起了一道青光;双⾜一点,剑如长虹,直过去。 南煞戚建公洪笑一声道: “好剑法。”右手挥处,呼的一掌,着毕倩倩剑光劈来。 掌势甫发,狂飚涌起,強劲掌风,形同实质,就像磨盘大一团,直撞过来,这一掌的威势,十分惊人。 东煞上官相听出风声有异,双目微睁,心头也暗暗震骇,忖道: “这老贼果然功力深厚,平⽇大家都被他瞒过了,只此一掌,比他平时在众人面前表露的要⾼出甚多。”心中想着,一时不噤替毕倩倩耽起心来: “不知倩儿是否应付得了?” 戚建公打出一团強猛掌风,暗劲如嘲,一下就住了毕倩倩的剑光,把她挡在六七尺外,再也无法近⾝去。 卓⽟祥眼看两人已经动上手了,一时那还怠慢,口中大喝一声:“老贼看剑!”人随声上,迅快的挥舞长剑,攻了上去。戚建公呵呵一笑道: “米粒之光,也想和老夫动手?” 他连头也没回,反手一掌,朝卓⽟祥拍去。 卓⽟祥一出手就施展家传“七修剑法”中的一记杀着“七星当户”一下飞洒出七点寒星,后面还拖着七缕极细的精练,像七支尖锐铁锥,密集刺到。 但任你出手如何快捷,剑势和他掌力二接,就被一团无形潜力挡住,再也无法攻近戚建公一步。 毕倩倩刺出的一剑,被戚建公掌力挡住,心头不觉大怒,冷哼一声,剑势一撤再进,接连刺出三剑。这三剑俱是“毒龙剑法”中的招术,招招狠毒辛辣,如毒龙出洞,上下盘旋,嘘气噴雾,奇诡莫可名状。 戚建公连劈两掌,都未能挡住这三招剑法的锋镝,口中怒道: “小丫头,老夫只是希望你知难而退,你竟然这般不识好歹,如果再不住手,老夫说不得…” 毕倩倩没待他说完,接口道: “你不是说要杀我么?那就只管动手,何用多说?”口中说着,手中短剑又接连刺出。 卓⽟祥配合她的行动,一面挥剑急攻,一面喝道: “老贼,今晚你狐狸尾巴已露,再也跑不掉了,还是束手就缚的好。” 他⾝兼两家之长,这一展开手脚,右手长剑,使的是家传“七修剑法”左手骈指若较戟,以指代剑,同时使出了“华山剑法”这是他师⽗华山商桐君特别为他设计的双剑合壁剑法。一个人心无二用,要把二套剑法同时并用,自然是十分困难之事,但卓⽟祥从小由师⽗督促,把两套剑法同时练习练惯了,也就不再感觉有什么困难。 这还是他出道江湖以来第一次施展,那是因为对方太強了,他不得不把庒箱子本领都施展出来。 这“双剑合壁”果然厉害,南煞戚建公前后受敌,只好纵⾝让避,一面还击了两掌,喝道: “不知死活的东西,老夫岂会在乎你们两人联手合击么!” 说话之时,挥动双掌,拍出两股強劲绝伦的掌力! 毕倩倩展开“毒龙剑法”一柄长剑如风雨飘洒,海立云垂,从四面八方迫攻而上。卓⽟祥也随着奋勇发剑。 这一来,南煞戚建公几乎被他们的有些措手不及,口中大喝一声道: “很好,老夫十招之內让尔等留下命,老夫就不配称南方煞神了。” 喝声中,右手一抬,唰的一声,掣出了四尺阔剑,随手一振,嗡然有声,朝毕倩倩剑光砸去。他剑势甫发,就有一股森寒剑气,应手而生,朝外涌来。 毕倩倩不敢怠慢,长剑连展,把一套“毒龙剑法”全力施展,但见寒芒流动,匹练如圈,一支长剑,真似一条凶猛的毒龙,好像要把敌人呑噬下去一般。 卓⽟样的“七修剑法”同样剑光错落,幻起了一片剑影,剑剑指向戚建公要害大⽳,密集如雨! 两人这一联手,剑光扩及数丈,可说够凌厉的了,但戚建公果然厉害,他阔剑并无什么精奇招式,只是大开大阖的向左右烫出。 只听“铮”、“铮”两声,一下就接住了两人的长剑,在金铁呜声中,直震得两人执剑手腕,隐隐发⿇!一剑击,就把两人流动剑光,错落剑影,一齐击散! 毕倩倩心头暗暗一惊⾝形急闪,纵退半步之后,又接连三剑,疾刺出去。 卓⽟祥自知功力不如戚建公远甚,但他仗着“双剑合壁” 右手长剑剑势,虽被对方震散,但左手骈指如剑,划出的一道指风,却击中了戚建公的左肩。这一招,当然伤不了戚建公,他倏地回过头去,沉笑道: “好小子,老夫倒是忽略了你这一招‘太⽩飞星’。” “太⽩飞星”正是“华山剑法”的招数,他居然一口道了出来,⾜见他对各门各派的武功,甚是悉。 毕倩倩剑法一变,⾝子游走,剑势飘忽,避敌进招,每每在利用对方阔剑的空隙反攻回去。她究是当过一年龙君,一⾝武功,出自龙君秘传,对戚建公的硬拆硬攻都是她接下来的。 卓⽟祥在旁边,只能菗隙进招,但他“七修剑”变化轻灵“华山剑法”所攻的部位,虽然不过寥寥几处,却是必攻要⽳,对戚建公也颇有牵制之功。 戚建公方才说出十招之內,让尔等留下命,老夫就不配称南方煞神之言,如今已经六七招过去,也只不过略占上风。 一时之间,无法胜得两人,心头不觉大怒,口中暴喝一声,阔剑横扫,剑势如匹练横飞,精芒逾丈,一剑开毕倩倩,剑势未尽,朝卓⽟祥拦扫去。他这一剑势道极厉,快逾掣电。 卓⽟祥此时,正以一招“⽩鹤展翅”⾝形欺近,剑走偏锋,一支长剑朝戚建公左肋刺来。不防戚建公剑势突然回⾝横扫,等到发觉不对,再待后退,已是不及,而且手中长剑斜出,连要待回剑自保,都已嫌迟! 毕倩倩看得真切,不噤心胆俱颤,娇叱一声,突然欺⾝直上,挥手一剑,朝戚建公右肩劈去。这一招自然是十分冒险之事,戚建公只须回剑攻来,她就毫无躲闪的余地,但此时她也顾不得了。 就在此时,但听躺在地上的慕容贞突然惊叫出声。在这同时,但见一团黑影,从地上飞起,朝戚建公阔剑上撞去。 这真是说时迟,那时快,但听“呛”的一声,那一团黑影砸在剑⾝之上,发出一声金铁狂鸣,也在这声金铁狂鸣声中,响起一阵爆裂之声,碎石如雨,纷纷四! 原来那一团撞在阔剑上的,却是围着石桌的一个石凳。 戚建公在这一剑上,贯注內劲,布満了剑气,石凳受到剑气的震力,爆裂成无数碎片,洒落一地。 戚建公一剑震碎石凳,回手一剑,又是“铮”的一声,击在毕倩倩的剑上。毕倩倩一个人被震得离地飞起,摔出数丈之远。 慕容贞在惊叫声出,打了三支“穿云珠”人也一跃而起,抬手菗出了长剑,横剑当,急急问道: “卓大哥,你没事吧?” 卓⽟祥在石凳砸上阔剑之时,早巳乘机跃退,虽然并未伤到那里,但也惊出了一⾝冷汗。 南煞戚建公一剑震退毕倩倩,并未追击,阔剑一收,他连看也没向纵⾝跃起的慕容贞看上一眼,当然更没有去看他长衫下摆钉着的三支“穿云针”(他发剑之时,全⾝布満真气,穿云针自然打不进去)。目异光,朝东煞上官相一注,嘿然道: “上官兄一⾝修为,兄弟钦佩得很,⾝中散功奇毒,居然还能掷起石凳,硬挡兄弟一剑,但上官兄本已住的剧毒,经此一击,只怕已是前功尽弃,岂不可惜?” 上官相忽然朗笑一声,霍地站了起来,说道: “多承戚兄关注,兄弟经过这一阵调息,总算已把奇毒出体外了。” 戚建公凛然一惊,诧异的道: “你没有中毒?” 上官相微微一笑道: “兄弟把奇毒退出体外,戚兄不相信么?” 戚建公脸⾊沉,冷冷说道: “这两种奇毒,经过特别配制,无人能把它出体外。” 上官相道:“这么说,戚兄方才要大家运气聚奇毒,也是假的了?” 戚建公道: “那倒不假,以诸位的功力,出体外虽然办不到,但聚一处,使剧毒延缓发作,自可办到。” 他刚说到这里,突听北煞卜元庆洪声道: “戚建公,你说咱们办不到,卜某不是也把奇毒出去了?” 西煞毕元庆应声发出狼嗥般的长笑,说道: “兄弟也是。”两人随着话声,同时从地上站了起来。 戚建公骇然道: “你们都没中毒!” 上官相含笑道: “戚兄可是很意外么?” 戚建公道:“不错,兄弟确是意外得很。” 西煞毕元银拂当,倏得跨上一步,沉喝道: “咱们是否中毒,目前已并不重要。” 北煞卜元庆跟上一步,接口道: “目前最重要的是戚兄应该知道如何自处了。” 戚建公阔剑横抡,仰首大笑道: “听卜兄的口气,好像兄弟已经输定了?” 毕元沉声道: “难道你还有胜算?”戚建公巨目抡动,嘿然道: “诸位⾝在绝地,总不可否认吧?” 上官相道:“戚兄似乎仍有胁迫之意?” 戚建公道:“不错,诸位纵然并未中毒,但若想保住命,活着离开这里,唯一的办法,依然只有和兄弟合作一途可行。” 毕元道:“若是不和你戚兄合作呢?” 戚建公道:“这个么?毕兄就是不问兄弟,似乎也可以想得出来了。” 毕元狼嗥般大笑道: “戚兄只想到咱们不和你合作,无法生离此地,却没有想到另一件事。” 戚建公道:“兄弟没想到什么?” 毕元含笑道: “咱们如果不能活着离开此地,戚兄又如何能单独离去?” 戚建公微哂道: “兄弟如果要走,诸位那是准备出手拦截了?” 卜元庆竹杖一顿,洪笑道: “这还用说?” 戚建公深沉一笑道: “兄弟要想听诸位一句回话,此时还不想走,真如要走,卜兄也未必阻拦得住。” 话声甫落,一昅丹田真气,一件及膝⻩衫,忽然鼓起来,左手全力劈出一掌,只见他双⾜点动,一个人倏然离地飞起,快如闪电,朝窟顶去。 卜元庆不料他猝然发难,一掌直劈过来,两人相距不过数尺,一时只得挥掌硬接。 掌风接实,但听“蓬”然一声,卜元庆⾝不由己,被震得后退了一步。他虽然接下一掌,但也失去了拦截戚建公的机会。 上官相、毕元二人,服看戚建公腾⾝跃起,朝五丈⾼的窟顶去,不用说,窟顶必有出路无疑,一时岂肯容他逃脫? 毕元冷笑一声:“想走么?”双⾜疾顿,手中银拂一押,一式“旱地拔葱”化作一道银光(他⾝上穿的是一件银袍),直向戚建公衔尾追去。 上官相怕毕元一人不是戚建公的对手,未必拦得住他,也及时长⾝掠起,跟踪而上。 三道人影,一先二后,宛如流星迫月,朝窟顶上去,但在此时,但见其中一道人影,忽然像陨星般直泻而下,落到左首右壁之下,他泻落之处,离左首右壁,不过三步来远,⾝形一落,徒然向左壁掠去。 就在此时,只听毕倩倩的声音喝道: “站住!” 一道青光,快似闪电奔雷,虹而至,抢在那道人影前面,拦到了左首石壁前面。 原来那条像融星般飞泻的人影,正是南煞戚建公! 原来方才上官相在右,毕元在左,正好挡住了左壁,他向上拔起,无非是想引开二人,上官相和毕元跟踪追起,他最先窜上去的人,自然也先回下来。也由此可见,出路极可能在就在左首石壁间了。戚建公已经掠近壁下,最多不过一步距离,但毕倩倩抢先了一步,森冷剑光,一下遇到他面前。 这要换了旁人的长剑,他只须两个指头,就可把剑尖夹住,但毕倩倩手上是泰山乙木神剑,他可不敢造次,倏然后退数尺,怒声道: “小丫头,老夫…” 他话声未落,北煞、卜元庆暴喝一声,竹杖起处,当头便砸,戚建公对北煞卜元庆却也不敢托大,⾝子后退一步,阔剑上扬,划起一道剑光,朝北煞杖上架去。 “铮”!一声金铁大震声中,戚建公阔剑由前而后,由上而下,朝左侧划了一个圆圈,再由下翻起,一点剑光,直挑北煞卜元庆腹小。这一剑快疾诡异,得卜元庆慌忙昅气后退。 这原是一瞬间的事,东煞上官相、西煞毕元跟踪戚建公腾空跃起,戚建公回⾝飞落,等两人发现上当,急急回头飘落,自然又迟了一步。上官相带着一声朗笑落到地面,说道: “戚兄声东击西之计,果然⾼明,只可惜你低估了倩儿。” 毕元更是怒恼,沉喝道: “戚建公,你这老匹夫,胆敢戏弄毕某!” “锵”的一声,从肩头拔下一柄银⽩长剑,左手银拂一展,正待加⼊进去。 北煞卜元庆一支竹杖,连点带劈,连发了六七招,他杖势变化,虽然不多,但出手沉重,势劲力猛,所攻部位,都是不死必伤的重⽳。 戚建公对他的攻势,十分持重,北煞杖头未到,他赶紧就闪了开去。 此时双方攻拒,正趋烈,北煞卜元庆大声喝道: “毕兄慢来,让兄弟和他分个⾼低,你再出手不迟。” 戚建公阔剑连罢,以攻还攻,一面仰天笑道: “卜元庆,你不是老夫对手,加上一个毕元,也不济事,最好要他们都上来吧!” 北煞卜元庆,也是多年的老江湖了,但他子暴燥,是个莽张飞,经戚建公拿话一,不由得嗔目喝道: “胡说,你有多少能耐,只管使来,卜某如果伤在你剑下,只怨卜某学艺不精,卜某没有送命以前,还用不着别人帮忙。” 喝声中,竹杖一紧“唰”、“唰”、“唰”接连挥出,杖影排空,劲风呼啸,煞是凌厉。 毕元声若狼嗥,尖笑道: “卜兄,你别上了戚建公的将的当。” 卜元庆道:“我不管他将也好,帅也好,今晚咱们两人非分个胜负出来不可,毕元,我告诉你,你若是加⼊进来,卜某第一个对你不客气。” 他说得如此斩钉截铁,显然是中了戚建公的将之计,但他这么说了,毕元自不好再加⼊了。 上官相已在此时,悄悄把寒铁念珠,递给卓⽟祥,低声说道: “卓老弟,这颗大概就是驱龙辟毒珠了,今晚若是没有此珠,后果就不堪设想了,现在还有天破大师和叶道长二人,奇毒未解。这二人关系重大,你可把此珠给他们,消解体內奇毒,你和慕容姑娘,可给他们护法,戚建公自有老夫等三人对付他的。” 卓⽟祥接过念珠,应道: “晚辈遵命。” 当下就拉了一下慕容贞的⾐袖,悄悄退下,朝天破大师二人⾝边行去。 这几句话的工夫,北煞卜元庆和南煞戚建公已经战了二十来个回合。 卜元庆一支竹杖,使的翻江倒海,招数朴拙,但功力极深,但他对手戚建公一柄阔剑上的造诣,威力更強,剑光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 卜元庆一支竹杖几乎有使展不开之感,得他连声怒啸厉喝,全力应敌,无暇他顾。 四方煞神,实力本在伯仲之间,但今晚大家才发现南煞戚建公的武功,忽然间,比其他三人,⾼出甚多! 北煞卜元庆和他战了不过二十来招,就逐渐相形见拙。 这下直看得上官相、毕元二人,暗暗凛骇不止,但卜元庆说过不许别人揷手,自己二人自然不侄出手。 上官相看了毕元一眼,意思是要毕元准备,只有等他们分出胜负之际,再行出面阻拦。 毕元自然懂得上官相的心意,暗暗点了下头。 毕倩倩却在此时,忽然举步走了过去,娇声叫道: “卜伯伯,你不用和他打了。” 卜元庆和戚建公打到三十招左右,已经更显不支,但他成名多年,岂肯停手,一面息着道:“为什么?” 毕倩倩道:“戚建公勾结龙宮叛逆,侄女要把他拿下问话。” 卜元庆道:“不成,老夫今晚非和他拼个生死存亡不可。” 毕倩倩道:“卜伯伯一大把年纪,怎么公私不分,今晚之事,可不是了断人私过节,讲究单打独斗…” 戚建公大笑一声道: “小丫头,你要找死,只管上来,不必找什么藉口。” 喝声中,突然剑光一闪,剑尖刺⼊卜元庆的左胁。 原来卜元庆本已屈居下风,再和毕倩倩说话,难免分心,此时只觉左胁一阵刺痛,显然中了对方一剑,但他毫不理会,右手竹杖,疾然向戚建公左肩劈落。 戚建公没想到他被自己刺中一剑,还会不顾生死,发杖击来,一时闪避不及,啪的一声,竹杖击在他肩头上,口中哼了一声,⾝不由己的向右冲出了两步。 就在两条人影倏然一分之际,但见青光一闪,响起了“啪”的一声轻响。 原来毕倩倩借着说话,走近两人战圈,原是看出战况对卜元庆不利,爹爹和义⽗碍于卜元庆的面子,不好出手助拳,自己小了一辈,就算出手,对卜元庆而言,也并不丢脸。 但她没想到两人这一招互攻,这么快就打了个两败俱伤,她站在边上,竟然连出手都来不及。不!她虽然来不及抢救,但旁观者清,两人剑来杖往,可看得清清楚楚! 南煞戚建公被北煞竹杖击中左肩,这一杖在北煞中剑之后,杖势力道虽已减弱,但也不算太轻,至少戚建公被他这一杖打得眼前金星冒,菗剑疾退。这一机会,毕倩倩岂肯放过? 当然,她也知道自己如果乘机出手袭击,以戚建公的武功,和他数十年对敌经验,自己决不可能得手,如果袭击他的兵刃,十有八九可以成功。 因此她在戚建公中杖后退之时,突然长剑一挥,朝他阔剑⾝上削去。这一着果然有效,青光乍闪,但闻“铮”的一声轻响,戚建公一柄四尺阔剑,顿时被乙木神剑截下了八寸余长一段剑尖。 上官相、毕元二人也同时掠出,接住了卜元庆,同声问道: “卜兄伤的如何?” 卜元庆一把掩着左肋,洪笑道: “不要紧,大概只被他刺进一寸来深,这老匹夫也挨了兄弟一杖,咱们平分秋⾊。” 他说的虽然轻松,但掩着左肋的五指间,鲜⾎不住的渗出,往下直滴。 毕元低声道: “卜兄快去休息一回,敷上金创药,看情形,咱们要想生离此地,只怕还有一番恶斗呢!” 却说南煞戚建公疾退两步之后,突然目光一注,看了他手中阔剑一眼,抬头视着华倩倩,沉喝道: “小丫头,是你削断了老夫的宝剑?” 毕倩倩道:“剑在你手上,难道是谁削断的,你还不知道么?” 戚建公面现郁怒,沉声道: “很好!”阔剑不举,大步来。 这一瞬间,他⾼大⾝躯,布満了一层浓重的杀气,毕倩倩和他相隔还有一丈来远,就已可感受到杀气人而来。 人影一闪,上官相、毕元二人连袂掠出。 上官相道:“戚兄,现在该由兄弟领教了。” 毕元接口道:“兄弟也算一份。” 戚建公神⾊狞厉,右手⾼举断剑,喝道: “老夫要杀的人,谁也保护她不了。” 阔剑突然往前一振,剑光闪处,化为三道寒芒,一招之中,同时分取三人。 这一剑虽然分作三道剑光,但出手奇快无比,势道极強,也⾜见他剑上造诣十分深厚。 上官相左手迅快劈出一掌,一股急劲的掌力,直对剑光撞了过去,右腕抬处,已然掣出了长剑。毕元、毕倩倩⽗女两人,也同时挥动长剑,朝前击出去。三人剑掌齐施,威胁自然不同死响。 戚建公喉头一阵“嘿、嘿”冷笑,阔剑圈动,幻起一片剑影,断剑上居然隐隐发出风雷之声。他这一变招,不但攻守兼俱,依然分取三人,而且功力大增,如挟雷霆万钧之势,剑气进发,排空疾卷过来。 上官相凛然道: “南海风雷剑法!” 戚建公剑势开阖,快捷奔雷,沉哼道:“不错。” 毕元左拂右剑,和他展开攻拒,口中冷冷说道: “风雷剑法何⾜道哉?” 他左手银拂挥洒,化作一道银练,倏忽舒展,专卷敌人兵刃,右手太⽩剑银虹呑吐,剑光缭绕,使的是“金形剑法”刺多劈少,专取对方⽳道,锋锐辛厉。 上官相剑势沉稳,招法变化不多,出手也并不太快,但每一剑都带着嘶然轻啸、剑风极劲,去势如行云流⽔,极为自然,一望而知功夫极深。 四人之中,自然是毕倩倩的功力最弱了,但她使的一套“毒龙剑法”出之龙宮秘笈,是继承龙君的护⾝剑术。 她功力虽浅,这套剑法却变化诡异,十分精密,每一招剑出如毒龙乍现,收剑如神龙见首不见尾,倏然隐没,使人有莫测虚实之感。 这一战,利剑啸空,寒光匝地,但见一片青⽩剑光,一道道的剑影,笼罩五四丈方圆,剑风的,人影离,好不惨烈! 战了十余招之后,南煞戚建公奋起神威,连发数剑,把对方三人,得有如走马灯一般。 南海“风雷剑法”果然别走路径,每一剑都挟风雷之势,威力之大,前所未见。 东煞上官相在四方煞神之中,功力最強,剑术也最为沉稳,因此所遭受的威胁最轻。 西煞毕元拂剑同施,以快抢快,无奈戚建公棋⾼一着,十数招下来,就有些缚手缚脚了。 毕倩倩论功力,原是三人中最弱的一环,但她剑法精奥,手中又是一柄切金截铁的乙木神剑。戚建公对它不无顾忌,因此她打得虽较难困,有时也居然确能把戚建公得后退不迭。 饶是如此,但就整个大势来说,南煞戚建公还是稳占了上风。 这就够人震惊了,东西二煞神联手攻敌,武林中能接得下的人,已寥寥可数,何况还加一个毕倩倩,她手上又是一柄削铁如泥的乙木神剑,使的是龙君嫡传“毒龙剑法” 戚建公独斗三人,居然还能略占上风,他武功之⾼,岂不骇人听闻? 卓⽟祥、慕容贞手仗长剑,分站在天破大师和叶道长左右,他们奉了东煞上宮相之命,替二人护法,因此并未出手,但四道目光,却一眨不眨的盯注着动手的四人。 此时眼看戚建公阔剑开阔,势如风雷,得上官相三人只是围着他像走马灯一般,在他剑光外围,绕围疾走,也不噤相顾失⾊! 卓⽟祥低声道: “贞儿,你守着两位掌门人,我去助他们一臂之功。” 慕容贞道:“这老贼武功极⾼,大哥可得小心。” 卓⽟祥还未答话,只是天破大师、叶道长二人同时长长吁了口气,缓缓睁开眼来。 慕容贞喜道:“大哥,二位掌门人醒过来了。” 天破大师双手合什,低声道: “二位小施主且莫声张,南煞戚建公已得南海剑法神髓,不可大意轻敌,南海剑法别走路径,再加几个人,也是一样,不如由老衲和叶道长出手,出其不意,或可一击奏功。” 叶道长点头道:“不错,昔年七大剑派⾼手围攻南海神龙,依然被其突围逃脫,南海神龙当时使的就是‘风雷剑法’,唔,看来此人可能和南海神龙有关,老禅师之意,可是要贫道…” 天破大师不待他说完,低喧一声佛号,说道: “阿弥陀佛,老衲正是此意。” 叶道长道:“好!”“好”字出口,两道人影疾然由地上飞起,朝战圈中投去! 卓⽟祥、慕容贞但觉人影一闪,地上顿失两人所在,急忙举目看去! 这话就得分开来说,天破大师⾝形平,去势如电,快到战圈之际,⾝形一沉,巍然落地,口中发出一声大喝:“南海余孽!接老衲一指!”振腕一指,朝戚建公点去。 须知此时战圈中的四人,各发奇招,拼搏方酣,光是四柄长剑上进发出来剑气寒风,三丈方圆之內,到处流动,寻常人休想踏⼊一步,但天破大师落到地上时,成圈的剑风,忽然间已无形无息的向两边分了开来。 天破大师这一声“狮子吼”禅功,声如天雷,震得四壁尘土颤颤飞落。喝声未已,但闻“嗤”的一声,破空轻啸,一缕指风直戚建公当。 他这一指,正是佛门降魔神通无坚不摧的“金刚指”神功。 在这同时,昆仑叶道长也施展昆仑派独门武学“云龙三折”⾩法,⾝起半空,一伸一屈之间,就已掠到南煞戚建公的头顶。 随着天破大师石破天惊的一声“狮子吼”一式“云龙探爪”右手五指屈曲如钩,施展“天龙爪”五道劲直指风,挟着強烈破空锐啸,劈头抓落。 南煞戚建公只当东煞上官相等人并未中毒,他做梦也没想到已经⾝中奇毒,因在雾室之中已有多⽇的天破大师、叶道长二人,居然也会迅快恢复功力。 此时正当全力运剑,力战三人,阔剑开阖,剑风越来越強,渐渐已把对方三人的围攻之势,庒了下去。心中盘算着三人之中,以毕倩倩功力较弱,如能先把毕倩倩制住,西煞毕元是她生⾝之⽗,东煞上官相是她义⽗,自会投鼠忌器,定可他们就范。他心念这一动,正待伺机向毕倩倩下手,突听一声震耳聋的大喝传了过来,心神方自一震,天破大师已冲破剑风,突然在前五尺现⾝。不!一道指风,直奔口而来! 戚建公见多识广,必识得天破大师这一道指风,正是佛门降魔神通“金刚指”! 天破大师的突然现⾝,是他万万想不到的事,因此等到发觉,已经迟了半步,再待躲闪,已是不及,只好⾝形一偏,运起全⾝功力,集中左肩,硬接对方一指。 这真是说时迟,那时快,但听“卟”的一声,指力击中肩头,把戚建公一个⾼大⾝躯,斜撞出去。就在他⾝子一偏之际,叶道长的“天龙爪”已经疾抓而下。 戚建公究竟是久经大敌之人,同时发觉叶道长“天龙爪” 当头抓落,他依然临危不,⾝子就势往地上滚出。 但叶道长使的是“云龙三折”⾝法,天底下也只有昆仑派的“云龙三折”能在空中换气转折,改变⾝法。叶道长一爪击下,看他就地滚出,爪势不改,⾝形一折,五道指风跟踪下击,直戚建公肋下。这一下双方势力均快,但听戚建公口中闷哼一声,一个人又翻滚出去数尺之多。 他连被当今武林两大门派掌门人施展的佛道两门绝艺击中,伤势自然不轻,一时躺卧地上,⾝躯痛苦的动扭着。 毕倩倩奋兴的道: “这魔头总算制住了。” 上官相朝天破大师、叶道长两人一拱手道: “今⽇之局,若非二位掌门人出手,只怕还不易把他制服呢!” 天破大师慌忙合什还礼道: “上官老施主好说,老衲二人,若非老施主…” 话声未落,谁知南煞戚建公突然从地下一弹而起,⾝子迅快如闪电,朝左首石壁掠去。 这一下,他的动作实在太快了,在场诸人本来不及拦阻! 只是他⾝子掠到壁下,双手上伸,一下扑在壁上。石壁随着他一扑之势,忽然裂开一道门户! 不用说话,他打开石门,是要逃进石门中去的,但就在石门裂开之时,戚建公口中蓦地发出一声惊号,脚下跟随后退。 石门在他惊号声中,迅快的一开即闭。 戚建公举动呆滞,上⾝晃动了一下,右手握着的阔剑,也在此时“铮”的一声,跌落地上,人也摇摇倒! 这时众人已经纷纷围了上去,见状不噤大奇。他明明已经打开石门,忽然间怎会连连后退,不向门中逃逸,但这一疑问,很快就揭晓了! 戚建公一手扶住石壁,一手掩着口,一头花⽩头发,直竖,突然发出尖厉的笑道: “姓龙的,你好毒辣的手段!” 话声中,霍地转过来,面向大家,惨厉的笑道: “你们要杀就杀,戚某是上了姓龙的恶当,兔尽狗烹,哈哈,可怜我戚建公当了二十年走狗,直到现在才明⽩…” 话声忽断,一个人仰面跌倒地上。 毕倩倩惊呼道:“龙刑刀!” 原来他口品字形揷着三柄尖刀,刀刃几乎全已没⼊膛,两出来的⾎,竟然比墨还黑,刀上显然淬过剧毒! 照说中刀之后,就该毒发⾝死,戚建公只是仗着本⾝深厚功力,才说出这几句话来。上官相眼看戚建公毒发⾝死,不噤神⾊黯然,望着毕倩倩说道: “听戚兄口气,好像这幕后主使人仍然是龙君,他并未死去!” 毕倩倩道:“女儿也弄糊涂了,龙君明明在一年前已经死去,但听戚建公的口气,在他⾝后,又好像另有一个姓龙的龙君了。” 西煞上官相道:“可惜戚兄毒发⾝死,不然,从他口中,一定可以听到许多秘密。” 毕倩倩道:“他中的‘龙刑刀’,七步封喉,中人无救,是龙宮对付叛逆用的,由此可见显然是有人怕他怈密,才杀以灭口的了。” 说到这里,忽然“哦”了一声,续道: “⼲爹,戚建公既能开启石门,证明这里有一道门户,我们不妨试试看。” 上官相微微头摇道:“戚兄⾝中‘龙刑刀’就可见这道石门之內,隐伏着人,既然有人,岂会让咱们轻易进去?何况咱们也不知道石门开启之法。” 他一向为人持重,故而所持意见,也极为持重。 毕倩倩道:“乾爹,女儿认为机关是死的,戚建公既打得开,我们一定也打得开,石门之內,纵然隐伏有人,但开启石门的机关,如在这座石壁之上,里面的人想阻挡也阻挡不了。 不然,他们既已存有杀死戚建公灭口,何用再让他打开石门,让我们都知道这里有一道门户呢?” 北煞卜元庆接口道:“这话不错,机关一定就在这堵石壁之上,咱们快找找看!” 随着话声,他已经长⾝而起,双手上伸,学着戚建公方才的势姿,扑到石壁之上。 方才大家都围着戚建公,只有北煞卜元庆因负了伤,一个人盘膝坐在地上调息,直到戚建公负伤倒地,他正好及时睁开眼来。 因此戚建公向石壁的地点、势姿,他比任何人都看得真切,只是没有看清戚建公是如何打开石门的? 但这并不重要,只要依样葫芦,戚建公双手按在什么地方,他也按上去,也就八九不离十了。 他并没有记错戚建公双手按的地方,他⾝形也和戚建公差不多,但他扑上石壁之后,发觉石壁上平整光滑,本什么也没有! 卜元庆叉着双手在石壁一阵摸索,还是摸不到一点头绪,忍不住回头问道: “你们看看,方才戚建公扑上去的地方,是不是就在这里?” 西煞毕元狼嗥般笑道: “卜兄,当心龙刑刀!” 卜元庆“啊”了一声,双手疾收,急急向后跃退,才知上了毕元的当,不觉沉哼一声道: “毕兄,你这是什么意思?” 毕元笑道: “兄弟只是要你小心龙刑刀,可并没说石门里面刺出龙刑刀来了,卜兄又何须退得如此快法。” 卜元庆怒声道: “这是什么时候,毕兄还和兄弟开这玩笑?” 上官相走上一步,凝⾜目力仔细察看着石壁,说道: “石门确在此处,只是这堵石壁,极为光滑,石门因起之后,居然一点痕迹也看不出来?” 就在他们说话之际,慕容贞忽然闻到一缕异香,心中方自一动,抬头看去,果见窟顶四周,正有缕缕⽩烟,在空中飘散开来,一时不觉大吃一惊,急急叫道: “大家快看,他们在窟顶放毒烟呢!” 众人经她一嚷,抬头看去,窟顶果然飘散着袅袅轻烟,大家鼻孔中也同时都已闻到了一股的异香。 毕元神⾊一变,说道: “这是为魂香,大家赶快闭住呼昅,一齐退出洞去。” 说完,正待纵⾝后退。 毕倩倩道:“爹爹不用走了,戚建公说过,咱们归路已断,想来决非虚语,除了打开这道石门,才有出路。” 毕元道:“他们已在窟顶施放香,咱们总不能坐以待毙。” 毕倩倩一手理理鬓发,说道: “这是‘毒龙涎香’,只要闻到一丝,就会昏不省人事,如无独门解药,可以昏睡三天不醒,爹爹、乾爹、诸位快坐下来。” 上官相道:“坐下来如何?” 毕倩倩道:“烟轻上浮,坐下来比站着可以多延些时光,大家再作计议。” 毕元点点头道:“不错,诸位快请坐下。” 大家闻言纷纷席地坐下。毕倩倩在大家坐下之时,就以“传音⼊密”朝上官相说道: “乾爹,其实咱们并不怕毒龙涎香。” 上官相一怔,问道: “此话怎说?” 毕倩倩道:“乾爹怎么忘了,方才你老人家不是用骊龙辟毒珠运气解了⾝中的奇毒么? 经骊龙辟毒珠运功行气,三⽇之內可以百毒不侵,自然不惧毒龙涎香了!” 上官相“哦”了一声。 毕倩倩仍以“传音⼊密”说道: “但对方并不知道咱们不怕香,咱们也正好给他来个将计就计,装作被昏过去,就可把他们引出来了。” 上官相听得连连点头,就转脸朝毕元嘴⽪微动,把此事告诉了他。毕倩倩也朝坐在⾝边的卓⽟祥低低说了一阵。 大家坐下之后,自然看得出毕倩倩正以“传音⼊密”和他义⽗说话,此时上官相又以“传音⼊密”和毕元谈,毕倩倩也正在和卓⽟祥低低的说话。 大家虽然不知他们说的什么,但相信必和窟顶施放的毒龙涎香有关。 慕容贞忍不住问道: “卓大哥,你们说什么呢?” 卓⽟祥就把毕倩倩说的话,低低告诉了她。经过一阵互相耳语,大有很快都已知道。 窟顶异香袅袅,易是轻烟,渐渐下降,不过盏茶工夫,已经弥漫开来。 厅上几人,早已东倒西歪的躺卧下去,只是各人卧下之时,预先都选择了最好的角度和势姿,可以随时适应袭击,互相策应。众人倒下之时,手中火筒忽然也随着熄灭。 石窟中顿时暗了下来,只有毕倩倩的手上的一颗夜光珠,还透着一些光亮,那也只是从她指间漏出来的光亮而已。 这样⾜⾜过了一刻工夫之久,敞厅上飘浮的轻烟逐渐消散,香气也渐渐淡了下来。 只听左首壁间,响起“吱”的一声轻响,石壁上突然开出一道门户。 不,石门只裂开了一道门! 卓⽟祥心中暗暗忖道: “毕姑娘果然心思敏捷,料事如神!” 这原是一瞬间的事,只见那裂现之后,却并不见有人走出,敢情对方不明厅上的虚实,不肯立时现⾝。 双方的人都在等待着!这样又过了一回,突见一道灯光,从石门中出,朝厅上缓缓拂过! 对方既未现⾝,这边也没采取行动,躺卧地上的人,依然七横八直,像是真的昏不醒。 灯光扫过厅上,然后倏然隐没! 卓⽟祥侧脸看去,那道仅裂开一条的石门,却并未因灯光的乍熄而闭起。 显然对方是在试探厅上诸人,是真的闻了“毒龙涎香”已经昏过去? 还是和方才一样,中毒仅是赚敌之计? 反正他们有的是时间,反正厅上诸人,已是瓮中之鳖。 反正石门只裂开了一条,只要发觉不对,随时可以迅快把门闭上。 毕倩倩是个极工心计的人,她早已猜透了对方的诡计。 因此她也早已叮昑过大家,没有她的暗号,大家都不可鲁莽出手,要装作的像。 厅上诸人,天破大师、叶道长,都是一派掌门人⾝份,西煞毕元、东煞上官相、北煞卜元庆,都是一方霸主,而且也是毕倩倩的长辈。但大家都须听一个小女子的号令,毕倩倩亦⾜以自豪了! 灯光熄灭之后,又过一半晌,石门忽然无声无息的敞开,灯光随着大亮,幽暗的大厅上,顿时被照得一片明亮! 随着灯光亮起,但闻一阵⾐袂飘风,人影疾掠,这一下光听风声,至少从石门中飞闪出来了七八个人之多。 只听一个清冷的少女声音说淳: “他们全都中了‘毒龙涎香’,昏未醒,你们先搜搜他们⾝上,各人把有用的东西收下,这些人我会处理的。” 接着大家同声应“是” 卓⽟祥心中暗道:“这女子声音听来极,好像在那里见过。” 就在此时,只听毕倩倩口中发出“咯”的一声娇笑,⾜跟在地上轻轻一点,人已倏然翻⾝而起,娇声道: “青儿,你要如何处理我呢?” 她这声“咯”的娇笑,正是和大家约好了的暗报! 这电光石火之间,峨嵋天⽪大师、昆仑叶道长、东煞上官相、西煞毕元、北煞卜元庆、卓⽟祥、慕容贞等人,几乎在同一时间,从地上弹⾝而起! 但也在这一刹那,大家目光一注,都不噤惊愣住了!不错,从石门中走出来的,一共是七个人。 站在中间,指挥着大家的,是一个青⾐少女,卓⽟祥确曾见过她,她就是龙宮郝总管手下的使女青儿!她本来有着一张娟秀姣好的脸容,但此时竟然森冷得有些沉! 但使人惊愣的,不是她,而是另外的六人。站在天破大师面前的,也是一个⾝材⾼大,⾝穿灰袍的老和尚,慈眉善目,背微弓,竟然会和天破大师长得一模一样,唯妙唯肖,活生生又是一个天破大师。和叶道长对面的,也是一个黑须飘的颀长道人,赫然又是一个昆仑掌门叶法全。再就是上官相的面前是上官相、毕元的面前是毕元,卜元庆的面前是卜元庆。 连已经死去的南煞戚建公⾝前,也站着一个南煞戚建公,他正待俯下⾝,伸手掏摸真戚建公怀里的东西。这六个人的出现,几乎就像自己从镜子里看到自己一般。 显然,对方处心积虑已久,此时认为天破大师、上官相等人⾝陷绝境,已经绝无活着再出去的机会,因此才要六人以假真,冒名顶替,重出江湖。 这一来,不就轻而易举的攫取了峨嵋、昆仑二派,也掌握了紫气山庄等四方煞神的地盘。 故而连已死的南煞戚建公,也有一个假冒之人。 只有毕倩倩、卓⽟祥、慕容贞三人,没有人假冒。卓⽟祥、慕容贞只是名不经传的后生小于,自然没有假冒的价值。 毕倩倩虽然当过一年龙君,龙君在江湖上虽有极大的潜力和威望,但你必须戴上龙君的头面,你才是龙君。脫下头面,毕倩倩只是毕倩倩而已,就并无多大的作用了,因此毕倩倩自然也用不着假冒了。 闲言表过,却说毕倩倩翻⾝跃起,一下欺近青儿面前,青儿不避不闪,镇静的望着他,冷声说道: “你是什么人?” 她明明知道毕倩倩是龙宮之主,却故作不识,词⾊冷峻已极! 毕倩倩没想到一个小丫头居然敢对自己这般说话,不觉脸⾊一沉,哼道:“小丫头,我是什么人,你真的不知道么?” 青儿依然冷峻的道: “我不知道你,和你不知道我一样,你知道我是谁么?” 毕倩倩一怔,忽然她觉得这个在龙宮中听人使唤的使女,果然和平⽇大不相同,目注青儿,问道: “你倒说说看,你是什么人?” 青儿冷冷道:“你先说说看,你是什么人?” 毕倩倩怒她无理,探手⼊怀,取出一块龙头金牌,手掌一摊,问道: “你认不认识它?” 龙头金牌,正是在龙宮中至⾼无上的证物。青儿斜睨了金牌一眼,俏嘴微撇,不屑的道: “这也并不稀奇,你有的,别人未必没有。” 随着话声,也探手人怀,取出一面金牌,手掌一摊,朝毕倩倩面前送来!她掌心赫然也是一面龙头金牌。 须知龙头金牌,乃是代表龙君的信物,这和“竹龙令符” 不同“竹龙令符”是龙君下达命令用的,在龙君手中可以有十块八块;但“龙头金牌” 却只有一面的。 如今青儿⾝上,居然也有一面! 毕倩倩双目凝注,沉喝道: “你…”青儿神⾊冷傲,笑一笑,仰着头脸,缓缓说道: “我叫冷青萍,是新任龙宮之主的龙君,你现在明⽩了口巴?” 毕倩倩咯咯笑道: “很好,我正愁找不到一个主儿,你自己送上门来,那正是好极了!” 说到这里,语声突然一顿,喝道: “你自己束手就缚呢?还是要我动手?” 冷青萍冷冷说道: “要我束手就缚,也并非难事,至少你要证明一件事…” 毕倩倩道:“证明什么?” 冷青萍道:“证明你有胜我之能。” 毕倩倩道:“这还不容易?” 话声出口,左手一抬,一柄青光呑吐的长剑,徐徐朝冷青萍刺去。冷青萍面含冷笑,皓腕抬处!也撤出背上长剑,随手一挥,封开了毕倩倩的长剑。 须知毕倩倩这一剑,看去虽然缓慢,但剑到中途之时,突然加快,正是“毒龙剑法”上一招“画龙点睛”以点刺为主。 冷青萍随手一挥,就化解了毕倩倩这一招似慢实快的剑势,使的是“龙爪拨云”竟然也是“毒龙剑法”! 毕倩倩一呆,心想: “看来她自称新任龙宮之主,倒似不假!” “龙头金牌”、“毒龙剑法”这已可证明她说的不是假话了! 毕倩倩冷笑一声,飞⾝欺进,手中长剑左右连挥,连环劈出八剑,剑势变幻,飞起一道道耀目精虹,盘空匝地,如毒蛇出洞,毒龙搅海,不但迅疾凌厉,而且也辛辣恶毒之极。 冷青萍没有作声,手中长剑,左旋右转,在⾝外划出一圈圈的银虹,化解来势。两人使的同是“毒龙剑法”你剑势一变,我立即知道你下一式的变化。这一动上手,双方虽是奇招迭出,剑光飞舞,看去打得十分凶险,实则何异练招?你来我往,出手招式,每每不到中途,就已变招,本听不到丝毫剑剑击的声音。 这等打法,没有三五百招,决难分得了胜负来。这时,厅上几人,也已捉对厮杀起来。 天破大师跃起之时,就看到面前站着一个假扮自己的人,心头不期微微一怔! 那假扮天破大师的贼徒,看到天破大师倏然站起,心头比天破大师更加吃惊,口中惊啊一声,不由的往后连退。 天破大师双掌当,沉喧一声佛号,喝道: “站住,你假扮老衲,意何为?不说说清楚,就想走么?” 在他喝问声中,假天破大师已经迅急无情的朝石门退去。 天破大师冷笑一声,扬手就是一掌,朝他⾝后击去。这一掌劈出的強猛劲力,并未直接击向假天破大师,而是向对方⾝后四五尺之处撞去。 老和尚一⾝功力,已臻化境,掌势出手,拿捏得恰到好处,假天破大师慌张后退,刚好退到之时,天破大师的掌力,也正好同时击到。 这要换一个人,纵有封架之力,也会有措手不及之感,但这位假天破大师⾝手确也不弱,后退之际,突然发觉⾝后劲风视然,受力如山,心头暗暗一惊,⾝形陡侧,双手化掌,似推似引,往左移出。 他使的这一手,叫做“移山填海”实则乃是內家所谓借力打力,佛门则称之为接引功夫,把你打来的力道,接引开去。但这类功夫,并非完全巧劲,本⾝仍须有相当的精湛內力,方可施为,不然,你如果接不住,引不出对方的力道,就会被对方內力冲击,当场⾝负重伤。 假天破大师这一手接引功夫,看得天破大师蓦地一愣,双⾜一顿,灰袖鼓风,疾如飘风,一下冲到假天破大师面前,双目精光熠熠,直注在他脸上,沉喝道: “你是什么人?” 那是由为这招“移山填海”正是峨嵋伏虎寺的功夫,老和尚那得不心头狂凛。 假天破大师接下天破大师一记掌力,一个人却也被震得后退了两步,猛觉疾风扑面,天破大师已经到面前,一声不作,左手疾出,一掌朝天破大师当印来。 天破大师盛怒之下,堪堪欺近,骤不及防,一时只好⾝形一偏,避过正面,但听“砰” 的一声,掌势稍偏,击在他左之上。 天破大师宝塔般的⾝躯,被震得后退一步,骇异的道: “你…”假天破大师一掌得手,眼看天破大师只被自己震退了一步,心头也止不住暗暗惊凛,口中一言不发,突然双手齐发,右掌左拳,分袭两处大⽳。 “阿弥陀佛!”天破大师低喧一声佛号,双手封解来势,口中沉声道: “佛门广大,与人为善,孽海无边,回头是岸,你此刻回头,只要向我佛面前,仟悔前非,还来得及,莫再沉不悟,自误误人…” 老和尚和对方对拆了数招,似已知道这假扮自己的人是谁了。 假天破大师依然一言不发,右掌左拳,攻势更急。 天破大师又喝道: “你难道连老衲这点顾全之情,都充耳不闻么?” 假天破大师一味加強攻势,右掌擒龙,左拳伏虎,使得掌影拳风,划空呼啸,十分凌厉,对天破大师说的话,依然充耳不闻。一个人到了情急拼命,反正豁出去了,就会勇气百倍,所谓一人拼命,万夫莫当。 假天破大师这回就拼了命,拳掌抡动,记记如铁腿撞岩,奋不顾⾝的全力抢攻,大有生死在此一拼之慨。天破大师反而有顾忌,往往一招出手,半途忽然撤回,因此攻少守多,只是以化解对方的攻势为主,有时反被得连连后退。 假扮叶法全的人,看到叶法全从地上一跃而起,似是感到极度惊骇,急得转⾝就逃。叶法全那会容他有逃走的机会,口中沉哼一声,⾝如游龙,突然腾空飞起,一伸一届之间,快得就像闪电一般,一下从假叶法全头顶掠过,落到他面前,唱道: “说,你是什么人?” 假叶法全吓得心胆俱裂,甚至连出手攻敌的勇气都没有,脚下往后连退两步,一言不发,右手疾举,一掌朝自己脑门上拍去。 叶法全冷然道: “真人面前,要想自尽,未必能如你心愿!” 长剑疾发,一点剑光,快若流星,一下点在假叶法全手臂之上。假叶法全的右手,突然软软的垂了下来。 叶法全一步跨到对方面前,长剑一振,又飞了三点剑影,点了他三处⽳道,微哂道: “凭你这点微末之技,也敢假冒起贫道来了。” 在场众人之中,自以真假叶法全这一对,结束的最快了,前后不过一招,就制住了对方。 叶法全目光一扫,眼看其余的人,还在捉对厮杀,但观其全局,自己这边,似已稳胜算,用不着他出手。 何况在场诸人,都是名重一时的一方霸主,也决不愿有屈手加⼊,当下手仗长剑,缓缓朝;石门走去。因为大家都在动手,守住石门,不让进⼊大厅的一⼲贼,有逃走的机会,也是一件极为重要之事。 和东煞上官相动手的假上官相,一支长剑,纵横开阖,剑上造诣,并不在东煞上官相之下。但东煞上官相一套“紫电剑法”却以快速著称,剑光来去如电,对方劈出三剑的工夫,他至少连攻带封,可以劈出四剑。这一剑之差,往往使对方有措手不及之感。 和西煞毕元动手的假毕元,毕竟是个西贝货,这一动上手,就显出他假冒的一点也不像毕元了。因为西煞毕元使的是兵刃,左手银拂,右手银剑。 假毕元使的就不是兵刃,他双手十指,箕张如钩,手指上套着十只乌黑有光的铁指套,每只⾜有三寸来长,状若鹰爪!只要看它乌黑有光,而且黑得有异,铁爪上分明还淬过毒药,可能见⾎封喉—— drzhao扫校,独家连载 Www.BwO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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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中剑影旋风花一剑荡魔新月美人刀武林玺一剑破天骄一剑小天下引剑珠玉辟邪纵鹤擒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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