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利小说旋风花在线阅读由东方玉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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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窝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旋风花 作者:东方玉 | 书号:43859 时间:2017/11/15 字数:1348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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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赶了一个晚上,现在朝曦已经升起,晨雾正浓! 车子已经驰过风台,突听一阵急骤的马蹄声从车后传来,一匹快马迅疾无传的从车旁掠出,左手连扬,朝车把式打着手势。 车把式立即勒住了马缰,两匹马拖着车子冲出去了几步,才算停住。 谢东山急忙问道:“老大,可有什么事吗?” 车把式回头道:“回谢三爷的话,敝行少东特地从凤台赶来,要见三爷。” 李天云点点头道:“老三,你下去看看有什么事?” 谢东山应着是,掀开车厢,一跃下地,只见路旁站着一个三十来岁的青⾐青年,一手拉着一匹骏马,神⾊好像甚是紧迫,目光不住的望着前面。 谢东山才一落地,那青⾐青年立即抱抱拳道:“谢三爷请了,在下王三元,奉家⽗之命赶来,有极重要的消息,要在下面告三爷…” 王长记车行,分号遍布各地,消息自然十分灵通。 谢东山点点头道:“令尊要少兄快马赶来,必要见教,少兄请说。” 王三元忽然庒低声音说道:“家⽗得到的消息,是金刀庄和虎头庄两拨人今天一早就出城而来,可能会在前途生事。另外还有人看到三姑六婆中人的刘媒婆、穷婆昨晚也在凤台出现,行踪不明,所以家⽗要在下一早赶出城来,通知王爷一声。” 谢东山哦了一声,点头道:“多谢令尊了。” 王三元一拱手道:“家⽗是生意人,惹不起这些人,要在下务必小心,在下那就告辞了。” 谢东山拱拱手道:“少兄请回吧!” 王三元一下跃上马背,立即绝尘而去。 谢东山回到车上,李天云问道:“王长林要他儿子赶来,有什么事?” 谢东山就把王三元说的话,说了一遍。 李天云脸⾊为之一变,沉昑道:“虎头庄的人去而复回,必然已有后援赶来,再加上金刀庄的人,在人手上可能已经超过咱们,智光是少林智字辈的人,他不会和黑道中人互通声气,因此也不可能把败在南宮靖手下的事怈漏出去,其他的人,也只是猜测,并不能确定南宮靖就在咱们车上,而且这两拨人一早出城,可能埋伏之处,大概会在王山附近,也是咱们的必经路,目前和咱们相距,最多不过二十里左右了…” 霍天柱道:“大哥之意咱们…” 李天云淡淡一笑道:“这里距八公山已不远了。”一面从间解下方⽟佩,回头道: “小云,你和南宮靖在车到前面一片密林之时,就一起下车,行动务必迅速,下车之后,立即投⼊林中…” 李小云听得一怔,正待开口。 李天云已把⽟佩塞到她手中,然后和她低低的说了一阵。 李小云收好⽟佩,只是不住的点头,说道:“女儿记住了。” 谢东山也在此时代车把式,驰近前面密林之你,车行稍缓。 李天云说完之后,接着道:“你和南宮靖说好了,就准备下车了。” 李小云点点头,朝南宮靖道:“喂,你要和我一起下车去了。” 南宮靖道:“为什么?” 李小云道:“因为方才被你打伤的坏人,又约了许多人要来捉你,我们下车去,避他们一避。” 南宮靖道:“我不怕。” 李小云柔声道:“我知道你不怕,但他们人多,如果看到你不在车上,就会走了,所以我们还是下去的好。” 南宮靖点着头道:“你要下车,那就下车去好了。” 李小云道:“下去之后,你一定要跟在我⾝后。” 南宮靖道:“在下都听你的。” 说话之时,车子已经快要驰近密林。 李天云道:“小云,你们准备,该下去了。” 李小云站起⾝,走近车门,回头道:“你快跟我下去。” 南宮靖果然也跟着站起。 李天云低喝道:“到了,小云快下去。” 谢东山已替她拉开了车厢门。 李小云叫道:“快跟我来。” 双⾜一点,纵⾝飞出车厢,南宮靖不敢怠慢,接着跟踪纵出,两条人影,一下投⼊林中。 车把式拿捏得恰到好处,两人堪堪飞出车厢,他缰绳一抖,两匹马得到他的暗示,脚下立刻加快,朝前驰去。 霍天柱道:“侯敞的两个儿子败在老三手下,居然还敢再来?” 李天云转过脸去,嘿然道:“怎么你忘了侯敞是那一门派的人?” 霍天柱道:“大哥是说暴本仁来了。” 李天云淡淡一笑道:“不然侯敞两个儿子有胆量再来吗?” 霍天柱道:“暴本仁是⽩虎门的掌门人,此人一⾝武功,纯走刚猛一路,在江湖上名声极为响亮,如果是他赶来,倒是不可轻敌。” 李天云道:“金刀门听了咱们三人的名头,还敢拦路,只怕也来了⾼手。” 谢东山道:“金刀门除了金刀无敌,也只有一个风云刀柴昆了。” 李天云微微摇头摇道:“郭东升和柴昆还有一个师叔。” 说话之时,马车渐渐驰近王山,婉蜒的道路,正好打从山岭前面经过。 李天云目注远方,说道:“金刀庄的人可由二弟对付,虎头庄的来人,则由三弟对付,如无特殊人物,愚兄就不打算出面。”霍、谢二人同时应了声“是”马车已经驰到岭下,这是一片荒芜的空坡,两边有着疏朗朗的杂林。 左边林前已经站着黑豹侯休、花豹侯元兄弟和虎惟夏侯前三人。 右边大石上还坐着一个⾝材⾼大,浓眉如帚,虬髯、⽩发披肩、貌相威武的红脸银袍老者。 此人⾝后,还站着四个⾝穿蓝⾐青年。 这一阵仗,分明是在等候皖西三侠的马车了。 车把式早已听谢东山吩咐过,因此在驰近岭下之你,奔驰之势已经渐渐缓了下来,但并没停住。 对左首林下站立的虎头庄的人,只作不见,蹄声得得,车轮辘辘,笔直驰行过去。 黑豹侯休看得脸⾊微变,朝虎惟夏侯前打了个手势。 夏侯前⾝形一晃,一下就拦到了马车前面,抱抱拳,声道:“虎头庄侯少庄主谓皖西三侠稍留侠驾。” 马车本来行驰得不快,看到有人拦路,立即勒住马缰,停了下来。 谢东山一跃下车,冷然道:“夏侯前,你叫侯休过来。” 黑豹侯休和花豹侯元并肩走上几步,说道:“侯休兄弟已在这里恭候多时了。”回头朝虎伥夏侯前脸⾊微沉,哼直:“夏侯总管,我要你请皖西三侠下车答话,你把话传到了没有?” 他这话是说下车来的只有谢东山一个人。 夏候闭连忙拱手道:“大少庄主、属下已经说了,但皖西三侠只有谢三侠一个人下车来,这可不能责怪属下没有把话传到…” 谢东山听得心头暗暗怒恼,没待他说完,就双眉一挑嘿然道:“侯休,昨天你们兄弟无故拦截咱们马车,谢某本待废你们两人一条膊胳,以示薄警,还是咱们老大认为龙眠山庄和虎头庄素无过节,尔⽗侯敞新丧,才要我放过你们。不想你们兄弟居然怙恶不悛,今天还敢再来寻衅,是不是认为咱们皖西三侠不会杀人吗?” 他话声方落,突听坐在林下大石上的银袍老者洪声问道:“侯休,这说话的是什么人?” 侯休躬⾝道:“回老爷子,他就是皖西三侠的老三谢东山。” 银袍老者道:“老夫叫他们三个下车来回话,怎么还有两个人躲在车上不肯来见老夫?” “躲在车上”这四个字听得谢东山然大怒,仰天发出一声长笑,目光朝银袍老者投去,说道:“这位朋友,口气不小,恕谢某眼拙得很。” 他明知对方是⽩虎门的掌门人,大名鼎鼎的暴本仁,故作不知。 银袍老者双目精芒陡,洪笑一声道:“谢东山,你不认识老夫,总听人说过老夫的模样吧?” 谢东山口中“哦”了一声,说道:“尊驾莫非是⽩虎门的暴掌门人?” 银袍老者赫然笑道:“你知道老夫就好。”“尊驾是暴掌门人就好。” 谢东山用对方的口气,又嘿然道:“暴掌门人乃是一派掌门,谢某正有一事请教。” 原来这银袍老者正是黑虎神侯敞的师兄,人称⽩虎神的暴本仁,江湖上因他出手凶残,背后就叫他暴不仁。只见他一手拂着连髯银须,沉声道:“你说。” 谢东山道:“⽩虎门既是江湖上的一个门派,就该懂得江湖道上的过节,龙眠山庄和贵门无怨无仇,昨天由侯休兄弟拦截咱们马车,今天又率群寻衅,暴掌门人倒说说看,究竟冲着咱们所为何来?” 暴本仁洪笑一声道:“老夫两个师侄心急⽗仇,听到江湖传闻,旋风花已经落到你们手上,故而昨天是向你们皖西三侠来询问消息的,⾝为人子,⽗仇不共戴天,这也没有什么不对,不料你们皖西三侠丝毫没把他们兄弟放在眼里,就出手教训了他们,老夫忝掌⽩虎门,门下的人受人欺侮,老夫能不问吗?” 说到这里,忽然哈哈一笑道:“老夫本来还有些不相信,但从方才的情形看来,他们果然说得不假,你们皖西三侠的眼里,那有⽩虎门三个字?连老夫亲自来了,都值不得一顾,那就遑论他们兄弟两个了。” 谢东山愤然道:“暴掌门人相信他们的一面之辞?” 暴本仁道:“老夫从不听信一面之辞,难道老夫看不出来吗?” 谢东山道:“暴掌门人要这么说,谢某那就无话可说了。” 暴本仁道:“本来就不用多说了,老夫亲自来了,就要看看你们皖西三侠到底有些什么斤量?你叫李天云、霍天柱下来。” 谢东山大笑道:“谢某已经下来了,暴辈门人若是要赐教的话,谢某尽可奉陪。” 暴本仁缓缓站了起来,双目凸出,精光四,直注着谢东山,洪笑道: “谢东山,你要和老夫动手,只怕还差得多呢!” 谢东山道:“差不差,要上手才能知道。” “很好!”暴本仁点着头道:“你马上就可以知道。” 随着话声,蓦地跨上一步,这一步就⾜⾜跨出了六七尺来远。 只见他双臂一提,全⾝骨骼就像爆⾖一般,响起一阵连珠爆响,他⾝材本已相当⾼大,这回骨一,几乎又⾼了半个头的光景,生相就显得更为威猛! 谢东山看得暗暗一楞,忖道: “这大概就是他⽩虎门的‘⽩虎功’了,看来此人果然是个功敌。 暴本仁又猛地跨出了一步,距离谢东山已不过丈许来远,脚下一停,就洪声道:“来,老夫让你先出手。” 谢东山道:“暴掌门人既然不愿先出手,谢某只好有僭了。” 右手徐举,朝前拍出一掌。 他在第一招上,自然先要掂掂对方斤量,因此这一记劈空掌只使出五成力道,一道掌风发如洪涛,直卷过去。 暴本仁喝了声:“来得好!”右手抢处,同样拍出一掌,硬接谢东山的掌风,这一掌他也只使了五成力道,当然也是为了试试谢东山的功力如何? 两股掌力乍然相接,发出蓬然一声大震! 两人同样使出五成掌力,就分出功力的⾼低来了,暴本仁直杆,像山一般,纹风不动,谢东山却被震得上⾝往后晃了一下。 但谢东山却也不是弱者,就在此时,左手化拳,一记“百步神拳”紧接着直捣过去。 这是他最有名的绝技,数十年勤修苦练,功力自是非同小可!要知“百步神拳”乃是武功门的独门功夫,又叫“隔山打虎” 隔山打虎,当然是形容词罢了,隔了一座山头,可以打虎,那不成了神话?但这也表示“百步神拳”的拳力可以击中较远矩离的目标。 就是“百步”也同样夸张了一点,据说“百步神拳”练到最上乘的境界,一记拳可以击中五丈以外敌人。 即以谢东山来说,他苦练了四五十年,对“百步神拳”至少已有十二成火候,拳风出手,差不多已可到达两三丈左右。 此时暴本仁和他相距不过一丈来远,这一拳的威势,当真有如石破天惊,铁骑突出,一拳风呼然有声,直撞暴本仁口,快若迅雷! 暴本仁没想到谢东山刚和自己一掌接,而且內力明明还不如自己,居然就会接踵发拳攻采,他久经大敌,岂会疏忽?立即左手一抬,朝前推出,硬接对方一拳。 继前面一声蓬然大震之后,拳掌接,又是一声蓬然大响! 这回暴本仁的一掌乃是临时出手,而谢东山的一拳,却是成名绝技,两下相较,自然是谢东山占了便宜。 暴本仁接下一拳,⾝不由主的被震退了一步。 隔山打虎,这一拳倒真是名副其实!(暴本仁外号⽩虎神)这两招说来话长,其实只是双方一来一往,快得如同电光石火般事,一个第一招上被震得上⾝晃动。 一个第二招上被震得后退了一步,可说是旗鼓相当,谁也没有占到上风。 表面上当然是暴本仁输了半着。 因为谢东山在第一招上,不过上⾝晃动而已,愚本仁在第二招上,却被震得后退了一步;但如果严格说来,还是谢东山输了半着。 这话怎么说呢?直到此时,暴本仁只不过随手劈了两掌,还没有使出看家本领来,你对他依然不知底细,但谢东山却已把最拿手的看家本领使出来了,岂非已落了下乘? 这一点,只怕连谢东山自己也没有想得到,当然观战的侯休、侯元也未必看得出来。 但坐在车中的李天云却看出来了,攒攒眉道:“三弟只怕不是暴本仁的对手!” 暴本仁被谢东山一记拳风震得后退了一步,不觉目xx精芒,洪笑道: “看来你果然还有点门道,那就接老夫一掌试试!” 右手凌空一掌,拍了过来。 他一向自视极⾼,甫一出手,在第一招就被谢东山震退,自然把他怒了,这一掌使出来的,正是⽩虎门的独门功夫“大风掌” “大风掌”顾名思义,就可以想得到是一种极強的掌功了。 ⽩虎门以⽩虎作为门号,云从龙,风从虎“大风掌”自然是⽩虎门的招牌武功了。 果然他一掌出手,立时有一团飒然风声,应掌而出。 掌风可不是像匹练般直飞而出,而是旋转有若风轮,掌风甫发,带起的呼啸之声,就随着飞旋的举力,愈来愈n向。 刹那之间,掌风愈转愈大,撞到谢东山前面,几乎已有车轮大小,不但啸声尖锐刺耳,一团內劲,庒力之強,大有令人窒息之感! 这一掌当真有风起云涌,天地为之晦暝的气势! 谢东山立时感不对,但他名列皖西三侠,⾝为武功门名宿,岂肯退让?对方发掌之时,他早已功运双拳,静以待敌。 直等掌风快到⾝前三尺光景,才吐气开声,右拳奋起全力,着飞旋而来的掌风中心击去,右拳甫出,当左拳又紧接着直捣出去。 这两掌使的当然又是“百步神拳” “百步神拳”可以击中远距离的敌人,在近距离內,拳力自然更为強劲,他之所以要等对方掌风涌到⾝前才发拳,其理也就在此。 “大风掌”因掌风飞旋,所产生的击撞力极为強猛,一般拳掌,本无法抗拒,但“百步神拳”也是纯走刚猛一路。 双方距离又近,但听“蓬”“蓬”两声巨响! 谢东山差幸连发了两拳,拳力和掌风接,第一拳击在掌风中心,还嫌力量不⾜,第二记拳力适时相继涌撞上去,才堪堪把掌风挡住。 这一记当然又扯平了,两个人各自被震得退后半步。 暴本仁心头不噤大怒,暴喝一声,双掌当,双⾜一顿,一道人影虎扑而起,人还未到,双掌凌空下击,两股掌风汇成一道狂飙,朝谢东山当头劈落! 谢东山双⾜站椿,口中同样发出一声闷雷似的大喝,双拳鼓动,空向上冲击。 这一下两人都使出了全力,一个下扑,是⽩虎门的“怒虎纵扑”所向无前,一个上,使的依然是“百步神拳” 但听又是“蓬”“蓬”两声巨响,刹那间方圆两丈,被两股威猛绝伦的內劲所化狂飙,吹卷得沙飞石走,声势骇人。 也把两个人影都淹没得朦朦,看不清楚! 谢东山双拳和对方掌风乍接,一个人宛如被人重重推了一把,立被震得登登的连退了四五步,只觉口如中重杵,一时气⾎上逆,喉头发甜,急忙的稳住脚步,缓缓纳气。 此时只要暴本仁再发一掌,他已无力能御,势非死在⽩虎神的掌下不可,但暴本仁总究是⽩虎门的掌门人,岂肯有失他的威名?口中洪笑一声道:“谢东山,老夫早已说过你不是我的对手?” 李天云看出情形不对,但也没想到谢东山会在对方手下没有走出几招,就会落败得如此快法,急忙一掠下车,落到谢东山⾝边,低声问道:“三弟,你不要紧吧?” 谢东山缓缓吁了口气,说道:“兄弟只是被他掌力所震,大概运一会气就可无事。” 李天云点头道:“那你就快运气吧!”话声一落,目光一抬,朝暴本仁抱抱拳道:“暴掌门人久违了,龙眠山庄和⽩虎门一向并无怨嫌可言,暴掌门人拦阻李某兄弟的马车,究竟所为何来?” 话声未落,只听一声龙昑般长笑,划空传了过来! 这笑声苍劲悠长,响彻山林,显出此人內力深厚,不同凡响。 李天云、暴本仁同时一怔,举目看去,只见从凤台方向的来路上,出现了五六个人影,疾奔而来! 当前一个手拄龙头杖的老者,苍须飘,步覆从容,貌相清癯,一路飘然行来,这人正是红灯教教主苍龙宁胜天。 和他并肩稍稍落后的,是一个⽩面团团,⾝躯⾼大的肥胖老者,手掌心盘着两枚铁胆,乃是霍五太爷。 说起这位霍五太爷,江湖上大家都只知道他是苍龙宁胜天的好朋友,除此之外,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 “霍五太爷”这四个字,也是他自己这么称呼,然后人家跟着这样称呼他的,那么他真正的姓名,应该是霍五了。 霍五太爷除了在手掌心盘着两枚铁胆之外,没有人看到他出过手,因此也没有人知道他是不是会武功? 反正他是红灯教主宁胜天的好朋友,江湖上自然不会有吃了豹子胆的人去找留五太爷的⿇烦,他也自然永远没有出手的机会了。 霍五太爷的后面还有四个人,则是红灯教的四位香主郑玄通、柴一桂、娄通、敖六。 宁胜天目光如电,一瞥之间,就已看清眼前的情形了,李天云和暴本仁面对面的正在说话。 谢东山闭目而立,似是正在运气疗伤,树林下还站着侯氏兄弟和四个青⾐汉子,马车却停在一片荒地的中间。 这不是说马车是被暴本仁拦下来的,谢东山已经负了伤。李天云正在和暴本仁论理。 皖西三侠的二老霍天柱没见露面,那自然是守在车上了。 宁胜天是老江湖,目光一转,心中便已了然,人还没有走近,就呵呵一笑道:“巧极,居然会在这里遇上暴老哥、李老哥二位。” 暴本仁洪笑一声道:“什么风把宁教主吹来了,当真难得得很。” 宁胜天含笑道:“兄弟是找李老哥来的。” 这话单刀直人,听得李天云心中暗暗冷笑一声,但面上丝毫不露,目光一抬,拱拱手道:“宁教主找兄弟不知有何见教?” 宁胜天又是一声长笑,说道:“兄弟有一件事要向李老哥请教。” 李天云道:“宁教主好说,请教不敢,宁老哥有什么事,但请明说。” 宁胜天目光一抡,望了暴本仁一眼,徐徐说道:“兄弟来时,看到二位似有争执,不知为了何事?” 他明知暴本仁拦住李天云的马车,极可能是为了旋风花,但却故作不知,提出两人为了何事争执,把自己要请教的事,却撇了开去。 李天云心里清楚,神灯教冲着自己而来,显然也是为了南宮靖,他撇开去了,自己也给他来个故作不知,一面含笑道:“宁教主见询,正好替咱们双方作个仲裁,昨天虎头庄侯休、侯元兄弟两人拦截咱们马车,无故寻衅,经谢三弟把他们制住,本待各人废他一臂,以示薄惩,兄弟因龙眠山庄和虎头庄向无过节,侯敞新丧,不愿伤了两家和气,就要谢三弟把他们放了。 不料他们竟然把暴老哥撺掇出来,又在此地拦住兄弟车子,暴老哥和谢三弟一言不合动上了手,谢三弟伤在他‘大风掌’下,兄弟正在向暴老哥论理。龙眠山庄一向和江湖同道毫无过节,⽩虎门一再向兄弟寻衅,究是所为何来?暴老哥还没答话,宁教主就赶来了。 兄弟认为咱们皖西三英真要有什么地方开罪了⽩虎门,暴老哥只要说出原因来,李某兄弟自当负荆谢罪,如果暴老哥只是听信候休兄弟一面之词,说不出理由,那么就请暴老哥带着侯休兄弟离去,仍然不伤双方和气,不知宁教主以为如何?” 宁胜天手捋长须,领首道:“江湖同道,自以不伤和气为是。”一面回头道:“暴老哥,你意下如何?” 他这口气,听来稍稍偏向李天云,但他当然另有目的,那是希望暴本仁率同侯休兄弟离开了。 暴本仁闻言洪笑一声道:“宁教主可知兄弟做什么来的吗尸宁胜天哦了一声,问道:“李老哥要兄弟替二位作个调人,兄弟自然也要听听暴老哥的意见了。” 暴本仁嘿然道:“诚如李老哥所说,⽩虎门和龙眠山庄并无过节可言,宁教主也已知道侯师弟是死在旋风花手里的,侯休兄弟两人心急⽗仇,到处打听旋风花下落,昨天得到消息。旋风花已为皖西三侠所擒,才找上皖西三侠…”“哈哈!”李天云大笑道:“旋风花落到李某兄弟手上,此话不知是听谁说的?” 宁胜天道:“李兄且听暴老哥把话说完了。” 暴本仁续道:“兄弟听说李老哥也被旋风花击中口,幸而有家传护心镜护,得以不死;按说理该同仇敌忾,不料皖西三侠没把侯休兄弟放在眼里,还要废去他们各人一条臂膀,后来纵然释放,但⽩虎门下,如此受人欺侮,兄弟焉得不问?不过这场过节,既有宁教主出面,两家过节,冲着你宁教主金面,自可揭开,但旋风花杀了候师弟,侯休兄弟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而且此人并没伤了李老哥,是以对李老哥来说,并无深仇大恨可言,因此也希望李老哥顾全江湖义气,把旋风花出来,不知李老哥是否同意?” 这话他说得理直气壮,自是无懈可击。 李天云不待宁胜天开口,微微一笑道:“侯休兄只是听人传言,传言岂可轻信?” 暴本仁洪笑道:“那么李老哥三位是不是没有擒到旋风花?” 李天云道:“暴掌门人也相信李某擒到了旋风花?” 他一直没有正面回答,就使人有故意避重就轻之嫌。 暴本仁怒声道:“江湖中人有就有,没有就没有,李老哥擒住了旋风花,就不用推托,没有擒住,就该明⽩见告,何用呑呑吐吐?” 李天云微晒道:“暴掌门人肯相信李某说的话吗?” 宁胜天道:“李兄堂堂皖西三侠之首,龙眠山庄威震江湖,说出来的话,自是可信了。” “好!”李天云道:“有宁教主这句话就好,兄弟确是追踪旋风花来的,但他在凤以西突然失踪,再也没有他的踪影,诸位大概是找他来的,兄弟眼看徒劳无功,才回转敝庄,不料却有人谣传李某已经把他擒获,这话真是从何说起?” 暴本仁道:“李老哥既然没有把他擒获,不知车中还有什么人?” 李天云怒声道:“暴掌门人认定李某车中窝蔵了旋风花吗?” 暴本仁道:“车上若是没旋风花,何妨让老夫瞧瞧?” 李天云然变⾊道:“暴掌门人可是要搜李某的车吗?” 宁胜天微微一笑摆手道:“李老哥,旋风花在短短三个月之间,连续杀害了不少江湖同道,敝教总护法金惟能也死在他的旋风花下,兄弟几次围缉,都被他逃脫,不瞒李兄说,兄弟也风闻传言,旋风花已经落在李兄手中,兄弟虽然不敢完全相信,但也不能无疑,才赶来的。这叫做众口铄金,李兄如果没有擒到旋风花,让大家看看车上,正是澄清谣传的最好明证了。” 直到此时,他才说出来意,而且也附和暴本仁,要看看车上有没有人? 李天云脸⾊微变,重重哼了一声,说道:“李某生平一向言出如山,方才已经说得很明⽩,李某兄弟并没有擒获旋风花,车內何来旋风花?宁教主和暴掌门人相信也好,不信也好,若是要搜看李某车子,那就小觑李某,这个恕李某无法答应,也是无可容忍之事。” 他方才故意避重就轻,现在又断然拒绝,那是因为车中已经没有人了。(没有南宮靖,霍天柱依然在车上)多拖延一段时间,就可以让李小云和南宮靖走得远一些,他们就无法追得上了。 宁胜天眼看李天云口气強硬,心中不无越趄,别说皖西三侠一⾝武功甚是了得,一旦闹翻了,不仅和皖西三侠结下梁子,还连带了也得罪了形意、八卦、武功三个门派。 何况李天云和⻩山万青峰乃是姻亲,这一来,岂非把江南武林同道都得罪了?想到这里,一手捋须,作声不得。 暴本仁沉笑道:“李天云,你若非心虚,怎会不肯让咱们瞧瞧?” 李天云突然敞实一声,目光凝聚,沉喝道:“暴本仁,看来昨天侯休兄弟拦阻李某车子,也是出于你授意的了…” 口气微顿,接着:“你一再寻衅,方才掌伤我谢三弟在先,李某为了息事宁人,已经告诉你车上没有旋风花,你又借口要搜看我李某车子,一个人容忍也有限度,⽩虎门既然没把龙眠山庄放在眼里,李某兄弟也不是怕事的人,你只管划下道来,李某接着就是了。” 一面回头朝宁胜天拱拱手道:“宁教主,兄弟仍想请你老哥担任咱们两家的公证人,兄弟和暴掌门人已非片言可以和解,除了放手一搏,别无善策,江湖上本有胜者为強这句话,兄弟落败了,龙眠山庄的车子,自然任由暴掌门人搜看,如若兄弟侥幸获胜,暴掌门人又如何说法呢?” 他故意和暴本仁翻脸,那是因为和⽩虎门的梁子已经结定了,要宁胜天担任公证人,是为了稳住红灯教的人。 暴本仁没待宁胜天开口,洪声道:“老人落败了,拍庇股就走,不会再搜看你的车子。” 谢东山运功早已完毕,一直守在车旁,闻言冷笑一声,接口道:“天下那有如此便宜的事?姓暴的,你落败了,要走可以,但得留下一条右臂。” 暴本仁洪喝一声道:“谢东山,你说什么?” 谢东山道:“这话是谢某说的,你只要胜了我大哥,谢某就把右臂奉上。” 暴本仁双目圆睁,精光四,厉声道:“老夫胜了,李天云是否也留下一条右臂?” 就在此时,只见一个灰⾐人从林中走出,此人好快的⾝法,他走简直比跑还快,大家连人影还没看清,他已经走到暴本仁的前面。 那是一个头盘小辫,颔下留一把山羊胡子的灰⾐老头。 这人看去已有六七十岁,个子矮小,⾝上穿一套灰布⾐,左手拿一支竹旱烟管,看去像个庄稼老头,这一站到暴本仁面前,几乎只到暴本仁的口。 所有在场的人,谁都不认识此人是谁,但只要从他⾝法之快,就可看出他一⾝造诣极为惊人了! 暴本仁久经大致,⾝前微风一飒,他已往后疾退一步,洪喝道:“你是何人?” 庄稼老头瞧着他问道:“你就是⽩虎门的⽩虎神暴掌门人?” 暴本仁目注庄稼老头,沉声道:“你有什么事?” 庄稼老头道:“老汉问你是不是暴掌门人?你还没有回答老汉。” 暴本仁道:“老夫正是暴某。” 庄稼老头道:“那就好,老汉师侄就是伤在你暴掌门人‘大风掌’下的了?” 暴本仁洪笑道:“江湖上伤在老夫掌下的人,何可胜数,你师侄叫什么名字?” 庄稼老汉昅了口旱烟,噴着満嘴⽩烟,说道:“半个时辰前,你用‘大风掌’伤了什么人?” 暴本仁哼了一声道:“你说的是风云刀柴昆?” 他此言一出,听得李天云暗暗哦了一声! 王三元奉乃⽗王长林(王长记车行掌柜)赶来报讯,曾说金刀庄和虎头庄两拨人一早出城,可能会在前途设伏,但虎头庄的人在这里拦路,始终不曾看到金刀庄的人出面,原来他们两拨人狭路相遇,已经过手了,风云刀柴昆已经伤在暴本仁的“大风掌”下,难怪始终不见金刀庄的人了。 庄稼老头道:“那就错不了。” 暴本仁沉哼道:“老夫要柴昆让路,他竟敢对老夫出言不逊,老夫只要他躺下,让人把他抬走,已经够客气了!” 庄稼老道连连点头道:“那是柴昆不对,遇上⽩虎神不肯让路,还出言不逊,实在该死,这也只能怪他学艺不精,死了也怨不得谁。”暴本仁给他这么一说,一时倒不知如何说好?庄稼老头又道:“但他没有死,伤得半死不活,给人抬了回去,真是给师门丢人现眼,所以老汉要来问个明⽩。” 暴本仁嗔目道:“你是柴昆的师叔,问明⽩了又待怎的?” 庄稼老头道:“柴昆师傅早就死了,只剩下老汉一个师叔,暴掌门人教训了他,他师傅无法向你赔礼,就只好由老汉向你暴掌门人赔礼了。” 暴本仁道:“你…”庄稼老头拱拱手道:“暴掌门人代我死去的师兄教训了柴昆,老汉是特来致谢的。”说完又连连拱手。 暴本仁突然大喝一声,右掌朝那庄稼老头当头劈落! 但他“大风掌”堪堪出手,忽然沉哼一声,⾼大⾝躯往后连退了三步,脸⾊剧变,厉声道:“无形刀,你…”庄稼老头连忙接口道:“老汉谢过了,那就失陪。” 掉头就走,他明明是一步步的走去,但脚下之快,就是一般人奔行,也及不上他,眨眼工夫,就已走得没了影子。 暴本仁一手掩,沉喝一声:“咱们走。” 谢东山看情形,已可证明他伤在庄稼老头的“无形刀”下,心头大感痛快,朗笑道: “暴本仁,你不想和大哥手了吗?” 暴本仁连头也不回,哼道:“姓谢的,老夫中人暗算,咱们这段梁子,老夫不会忘记的。” 一路奔行而去,侯休、侯元那敢停留,也急忙跟着奔去。 李天云看得暗暗心惊,自己先前还安排让霍二弟去对付金刀门,设若没有暴本仁掌伤风云刀柴昆,这庄稼老头凭自己三人也绝非人家对手。 暴本仁一走,只剩下红灯教主一⼲人了。 李天云朝宁胜天拱拱手道:“宁教主也是冲着兄弟来的,不知兄弟说的话,宁教主是否信得过?” 宁胜天早已盘算过,如果旋风花确在车上,就算和龙眠山庄闹翻了,也理屈在彼,万一车上果真没有旋风花,那么和龙眠山庄结下梁子,实是不智之举,闻言呵呵一笑道:“兄弟和李老哥相识多年,李老哥说的话,自然可信,兄弟少陪。” 李天云道:“宁教主请留步。” 宁胜天道:“李老哥还有什么见教?” 李天云道:“二弟,你下来。” 霍天柱打开车门,一跃下车,拱手道:“大哥有何吩咐?” 李天云含笑道:“宁教主虽然信得过愚兄,但总是听了江湖传言赶来的,咱们兄弟和宁教主一向是道义论,咱们没擒获旋风花,车上也没有旋风花,正好请宁教主作个见证。谣传自可不攻自破,也免得汁湖同道再误会咱们兄弟,你把车厢门打开了,让宁教主、霍老哥,以及四位香主瞧瞧!” 霍天柱跃下之时,车门并没掩上,原也含有让宁胜天看到车中无人之意,经大哥一说,立即应了声是,依言把车厢门打了开来。 其实不用他打开,宁胜天也看到了,不觉呵呵大笑道:“兄弟听到传言,原也只是来跟李老哥请问一声的,难道兄弟还信不过皖西三侠?李兄这不是见外了吗?”说完,抱抱拳道:“如此看来,这谣传只怕是旋风花故意敢出来的空气了,兄弟失陪了。” 手拉龙头杖,当先行去。他⾝后五人也象一阵风般跟着走了。 李天云道:“二弟,三弟,咱们上车。”—— drzhao扫校,独家连载 WwW.BwO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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