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利小说东风传奇在线阅读由东方玉提供
|
|
被窝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东风传奇 作者:东方玉 | 书号:43845 时间:2017/11/15 字数:19298 |
上一章 第三十二章 下一章 ( → ) | |
醉道人和⾕飞云两人一路西行,第三天由平凉向西,已进⼊荒凉山区,极目远眺,看到的也只是草原辽阔,群峰揷天,那里还有人迹? 这条路,⾕飞云来过一次,还依稀可以辨认;但醉道人却要他跟着自己走,偏偏舍近就远,不走直径,老远的沿着山脚绕过去。 这样的走法,至少走了很多的冤枉路。 ⾕飞云忍不住问道: “道长…” 醉道人不待他说下去,笑了笑道: “这条路,你来过,对不?金⺟门下,出外办事和回转崆峒,都是必经之路。” 上次来,你是奉家师之命,堂堂正正去找金⺟的,路上纵然遇上她门下,也并不在乎,但这回咱们是救人来的,行踪越隐秘越好,碰上她门下,总是不碰上的好。咱们沿着山脚走,目标不大,有人经过,也是咱们先发现人家,人家不易发现咱们。” ⾕飞云点点头道: “道长说得是。” 中午时光,两人找了一棵大树下休息,吃过⼲粮,继续往山中走去。他们这样走法,无异绕了一个半圆形的圈子,才到达南麓。 这里有一道山涧,流⽔湍急,没有山径,须踏着大大小小的石块一直往上,此处只有沿涧而上的一条路,极可能会过遇上西凤门下,好在沿途大小石块。一样可以不让对方发觉,是以这一路上依然由醉道人领先。 ⾕飞云想起自己上次来的时候,曾在潭边遇上宇文澜,是她领自己从瀑布下进去的,已经快一年了,她是他第一个认识的女孩子,印象也特别深刻,这时想起她牵着自己的手,走⼊黝黑的石窟,眼前也不期浮现起宇文澜娇娆多情的俏影,心中暗道: “不知她现在在那里?” 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瀑布前面,醉道人脚下一停,说道: “咱们该歇歇脚再走了。” 两人脚下加快,不消多时,便已穿出山洞,洞外像一条长廊,上面危石如垒,下临千丈深渊,只有一条路可以通行,是盘着山向左转去。 差幸此时无人出⼊,不然撞上了避无可避! 醉道人一声不作,只是加紧奔行,⾕飞云也紧跟着他⾝后不敢落后。长廊似的石磴,到了尽头,前面有一座小山,山径中间,有一道石级可登岭口。 醉道人没有朝山径行去,回头说了句: “快随我来。” 他这句话是以“传音⼊密”说的,话声出口,人已飞快的向左闪出,宛如一缕轻烟,朝山径左首飞掠过去。 ⾕飞云上次来过,知道岭上有人扼守,醉道长可能要避开扼守的这些人了。心念闪电一动,也立即纵⾝掠起,跟着过去。 醉道人一⾝武功何等精纯,这一展开轻功,一路飞驰,当真快得如同云飞电掣,⾕飞云却也不慢,落后了不过五六丈光景,虽在寒冷天气之中依然沁出汗来。 醉道人看得微微点头,自己积数十年火候,才能到达这一境界,这年轻人不过短短一年光景,就能追得上自己,不噤暗自替故友感到⾼兴! 不过顿饭工夫,已经绕到峻峰后山,到处石嶙峋,积雪成冰。 醉道人已经停住⾝形,回过⾝来,含笑道: “小施主在短短三个月中,能有如此精进,委实难得!” ⾕飞云脸上一红说道: “晚辈勉強跟得上,已经赶出一⾝汗来了。” 醉道人笑道: “小施主內功火候稍差,但在年轻一辈中,已经没有人可望你项背了。” ⾕飞云问道: “这里是崆峒后山了?” “不错!”醉道人微微颔首,仰望着千寻绝崖,陡壁如削的揷天⾼峰,说道: “从这里上去,正是天池后山,千百年来,从无人迹上去过,咱们为了避开正面的守山四老,只有从这里上去了。” ⾕飞云问道: “守山四老很厉害吗?” 醉道人道: “守山四老其实并不是崆峒派的人,只是曾受过金⺟恩惠,答应替金⺟办一件事情,不料金⺟就要他们替她守山,曾说只要有人能够接得下他们每人五十招,即可自去,试想以金⺟的威名,有谁敢上山寻衅。 何况像虬髯客尉迟律、竹杖翁竺天佑、霸剑祁浩、开天刀陆南屏四个老儿,武林中接得下他们五十招的人,确也屈指可数,因此也们在山上耽了三十年.还是下不了山。” 接着又道: “咱们要避开这四个老儿,主要还是为了避免惊动金⺟,试想咱们就算胜了四个老儿,岂不打草惊蛇,还能救人吗?” 说到这里,口气微顿,接着道: “这里贫道为了勘察地形,已经来过两次,从这里上去,正好就是金⺟囚人的幽⾕,那是一个大石窟,你⽗⺟就被囚在左首两个洞⽳之中,咱们上去之后,由贫道替你把风,你进⼊岩窟,只须用剑劈开铁栅门,即可把人救出,也只要救出你⽗⺟,就可堂堂皇皇的从前山出去,这是金⺟答应过的,不会再有人留难,那时你们只管下山,不用管贫道了。” ⾕飞云道: “道长不和我一起下山吗?” 醉道人缩头笑道: “贫道不能和他们照面,照了面,金⺟岂肯放过贫道?所以贫道仍须从此处下来,自会在山外等你们,好了,咱们上去吧!” 话声一落,人已点⾜飞起,一道人影直拔而上,在壁立千仞的陡峭绝壁,宛如蜻蜓点⽔一般,连续直线上升! ⾕飞云那敢怠慢,缓缓昅了口气,立即施展“龙飞九渊⾝法”凌空飞起,笔直拔起七八丈⾼,在峭壁上略一点⾜,再继续往上飞起,一个人就像穿云追月一般,接连向上飞去。 他还是第一次施展昆仑绝艺,飞登的又是千丈悬崖,那敢有半点分心,是以一路只是不住的提昅真气,划手点⾜,自己和醉道人相距有多远?都不敢多看上一眼。 这样⾜⾜耗了一顿饭的工夫,才算抵达峰顶,等到翻⾝而上,目光四顾,却不见醉道人的人影,适时只听他一丝声音传了过来: “小施主还不快去?” 这一瞬间⾕飞云也看清了山顶的地形,自己登上之处正当山岭较低的岭脊,敢情经常有人走动,有一条明显的小径,向南是朝较⾼的山峰去的,那自然是往天池去的了。东北首山势较低,有一道峡⾕,自是金⺟囚人之处了。 他不再迟疑,立即循着岭脊小径纵⾝飞奔下去。奔行了不过一箭来路,已到山坳尽头,面果然有一个黑越越的石窟。 ⾕飞云艺⾼胆大,连看也不看,就举步走⼊,进⼊石窟,就有七八级往下的石级,里面豁然开朗,地方竟然极为宽广,当然也极为黝黑。 他练成紫气神功,目力比从前更強,自可看得清楚,这一瞧,不噤犹豫起来,原来这座洞窟,里首呈圆形,还有五六个石洞,醉道长曾说你⽗⺟就被噤在左首两个洞⽳之中。 但这句话却有了问题,左首、是指自己进⼊石窟的左首?还是指石窟本⾝的左首?(石窟本⾝的左首,则是进⼊石窟的右首了)这是因醉道人从前来过,所以认为已经说清楚了,⾕飞云第一次来,对着里首横列的五六个洞⽳,就无所适从了。 闲言表过,却说⾕飞云目光一掠,心想: “反正只有两边的两个洞⽳,囚噤着爹娘,先看那一个都是一样。” 一念及此,立即纵⾝朝左首那个洞⽳掠了过去。(他的左首,就是石窟的右首了)到了近前;才发现洞⽳前面,还有一道铁栅门,锁着一把已经生锈的大铁锁,铁锁上方,还有一方木牌,牌上字迹,依稀可辨,那是: “掌门令牌,任何人不得开启” “这就是了!”’ ⾕飞云看得心头火起,呛的一声,掣出紫文剑,举剑就朝木牌上劈成碎片,剑锋划落,大铁锁也当的一声,被劈落地上,他竟犹未尽,再次手起剑落,把铁门也一剑劈开。 “哈哈!”洞窟中响起一声大笑,同时跨出一个人来。 不,⾕飞云连人影还没看清,突觉执剑右腕一紧,已被那人紧紧握住,同时响起一个苍老声音急急问道: “小兄弟,是她叫你来的,她终于想起老夫了。” ⾕飞云直到此时,才看清这个⽩发披肩,⽩须垂的老人,満脸皱纹,面貌极为老丑,但目光炯炯如电,盯着自己,一个俱是喜⾊。 一时不觉一怔,爹不会有这么老,那么他不是爹了,望着他迟疑的道: “你…不是我爹!” ⽩发老人一脸喜⾊忽然消失,神⾊渐黯,说道: “这么说小兄弟是找你爹来的,不是她叫你来的了!” ⾕飞云点点头道: “晚辈是来找爹娘的,前辈快请放手。” ⽩发老人放开手,歉然道: “对不起,老夫弄错了。” ⾕飞云道: “前辈既然出来了,那就请快些走吧,晚辈还有事要办。” “哈哈!区区铁栅,如何囚得住老夫?” ⽩发老人凄凉一笑道: “看来老夫在这里⽩耽了五十年,还是得不到她的心,走,老夫是该走了!小兄弟,老夫还是谢谢你劈开铁门,老夫才能出来。” 话声一落,口中突然发出一声长啸,啸声嘹亮摇曳!人已随着啸声,飞出洞窟,划空飞逝! ⾕飞云大吃一惊,心想光听他啸声,这人一⾝功力,分明已⼊化境,他说得不错,区区一道铁栅,确实无法困得住他,但他何以要在这里被幽囚了五十年呢? 他无暇多想,一个飞旋,扑⾝朝石窟左首掠去,不过两个起落,就已掠到洞⽳前面,这个洞⽳,地势略⾼,约莫有两级三石级,窟前也没有铁栅门。 ⾕飞云没有拾级而上,只是躬⾝轻轻一纵,就低头窜了进去,站停⾝子,凝目看去,洞窟里面并不深邃,大概只有两三丈深,便到尽头,跨⼊四五步,左右两边,各有一窟,斜斜相对,洞窟前面,各有一道铁栅门,门上各有一把铁锁,窟內似是有人,但看来并不很清楚。 金⺟果然恶毒,虽说两个洞⽳,遥遥相对,但被囚噤在里面的人,只能听到声音,本看不到对方的人。 ⾕飞云早已心情动,口中大声叫道: “爹、娘,孩儿来救二位老人家了。” 口中叫着,长剑已迅疾无俦向左挥出三剑,紧接着跨前一步,又向右挥出三剑,这六剑虽有先后,但快到无以复加,只听一阵嗒嗒轻响,左右两道铁栅门和两把大铁锁,悉被劈断! 两处洞窟中人,自然都听到⾕飞云这声大叫,而且铁门、铁锁也被砍断了;只听左首响起一个清朗的男子声音问道: “你是什么人?” 他只问⾕飞云是什么人,却没有走出来。 ⾕飞云急忙回过⾝去,说道: “爹,孩儿是⾕飞云,特地来救爹和娘的,你老人家快出来。” 他以为和⽩发老人一样,劈断铁门,爹和娘就可以出来了。 他话声方落,只听右首洞中一个妇人声音颤声哦道: “是飞云,飞云来救我们了,你爹手脚都被铁链链着,孩子,你快去替你爹把铁链砍断了。” 左首男子声音道: “你是飞云,好孩子,你娘也被铁链链着,你先去替你娘砍断了。 ⾕飞云听说爹娘原来还被铁链链住手⾜,心头气愤填膺。立即一步跨到左首洞窟,拉开被砍断了铁栅门,迅速走⼊,他目能暗视,果然看到里首坐着一个长发披肩的蓝袍中年人,须发散,几乎连面貌都已看不清楚,双手、双脚,果然被铁链拴着,心头一阵凄楚,中口叫了声: “爹!” 剑光连浆,削断了手⾜上的铁链。 中年人双手了,急急说道: “你快去给娘把铁链砍了,要快!” ⾕飞云道: “孩儿知道。”一转⾝冲出铁栅,又朝对面石窟走去,拉开铁栅门,叫道: “娘,孩儿来了。” 黑暗中只见一个蓬头垢面的中年妇人,同样被铁链拴着手⾜,她看到⾕飞云走⼊,因石窟太以黝黑,看不清面目,急着问道: “孩子,你怎么进来的?” ⾕飞云道: “醉道长也来了,就在外面。” 两句话没说完,剑光闪处,就已把铁链削断,声道: “娘,我们出去吧!” 中年妇人含着泪光,凄然一笑道: “醉道长也来了,他真是我们的大恩人…” ⺟子两人跨出铁门,中年妇人一眼看到站在门口的丈夫,再也忍不住扑了过去,哭道: “清辉,这些年苦了你了!” 中年人张开双手,抱住妇人,凄然道: “素仪,你该⾼兴才是,现在我们不是出来了吗?孩子也这么大了。” 席素仪听到丈夫说:孩子也这么六了,登时想起边上还站着已有二十年没见的孩子,急忙拭着眼泪,转⾝朝⾕飞云含笑道: “孩子,娘想了你二十年了,快让娘看看,你…你有多⾼了…” 黑暗中,她有些看不清楚,只是摸到了⾕飞云壮健的肩膀。 ⾕飞云垂泪道: “娘,我们快出去了。” ⾕清辉道: “飞云,你们不是得到金⺟允许释放为⽗两人的?” ⾕飞云道: “孩儿跟醉道长是从后山翻山上来的,不过这个不要紧,金⺟曾经跟醉道长说过,二十年后,只要孩儿学成武功,把爹娘救出来了,她可以任我们离去。” ⾕清辉道: “那就快些出去吧!” 三人走出洞窟,走下石级。 席素仪终究在石窟勤修苦练了二十年內功,方才在洞窟里面,实在太黑了,现在黑暗度也稍稍好了些,才看清儿子的面貌,站在自己面前的竟是如此俊逸,潇脫颀长个子,心头又喜又爱,一面底声问道: “孩子,你是跟师公长大的,也是跟师公学的武功了?” ⾕飞云道: “是的,孩儿最近才拜在昆仑派岳大先生门下…” 话声未落,⾕清辉轻嘘一声,说道: “洞外有人来了!” ⾕飞云道: “一共有三个人。” 席素仪忧怯的道: “那…怎么办?” ⾕飞云道: “娘,不用怕,我们出去,总要遇上人的,不用避他们了。” ⾕清辉颔首道: “飞云这话说得不错,金⺟当年答应过的,我们既然出来了,就该堂堂正正的下山去,素仪,我们走。” ⾕飞云道: “爹、娘,还是孩儿走在前面领路。” 席素仪叮嘱道: “孩子,不论遇上什么人,说话要婉转些,千万不可和他们动手。” ⾕飞云道: “孩儿知道。” 席素仪看他手上还拿着长剑,又道: “你快把剑收起来了。” ⾕飞云依言收起长剑,说道: “爹、娘跟孩儿来。”大步朝窟外走去。 窟外三人,一路行来,敢情就是朝石窟来的,这三人是三个⾝穿青⾊⾐裙的少女,每人间都佩着一柄长剑,中间那个年约二十三四,其余两人不到十八九岁,走在前面的一个还提着一盏⽩纱糊的灯笼,灯光极为明亮。 ⾕飞云当先跨出石窟,对方三人也刚走到离石窟三四丈远。 走在最前面的青⾐少女目光抬处,发现从石窟中走出一个青衫少年,不由惊咦了一声叫道: “噤窟中果然有人!” 这三个青⾐少女不愧崆峒门下,从第一个人惊咦出声,三人动作如一,只有锵的一声,三人同时掣剑在手,品字形围了过来。 年纪较长的长剑一指,叱道: “你是什么人?胆敢擅闯崆峒后山噤窟?” ⾕飞云抱抱拳道: “在下⾕飞云,是遵金⺟二十年前诺言,救我⽗⺟来的。” 在他说话之时,⾕清辉也相继从石窟中走出。为首少女看得花容失⾊,叱道: “你把人救出来了,你们还不束手就缚,听候发落。” ⾕飞云依然朝前走去,含笑道: “咱们用不着束手就缚,烦请姑娘去禀报金⺟一声,在下已经救出⽗⺟,就要下山去了。” 为首少女听得脸⾊一变,叱道: “你敢直呼圣⺟名号,就是死罪!” 手腕抬处,刷的一剑,笔直刺来。 她这一剑虽是直截了当的抬腕就刺,但剑尖离⾕飞云⾝前三尺光景,已经化作三点寒星,品字形而来。 ⾕清辉忙道: “姑娘快请住手,听在下一言。” ⾕飞云却毫不在意,回头道: “她不肯住手的。” 说话之时,左手抬处?食中二指一下夹住了刺来的剑尖,说道: “在下已经和姑娘说过,这是金⺟亲口答应过的,只要你们去禀报一声就好。” 说完,两个指头一松,放开剑尖。 为首少女被⾕飞云轻易夹住剑尖,早已红了粉脸,闻言冷笑一声道: “不用去禀报,圣⺟早已有谕,擅⼊噤窟,格杀勿论!” ⾕清辉急忙叫道: “姑娘总该听我解说吧!” 为首少女冷笑道: “我不用听。” 长剑迅疾收转,纵腕一振,剑光乍展,朝⾕飞云攻来。 另外两个青⾐少女,也在同时配合她出手,两支长剑叉攻来。 ⾕飞云听得不噤心头有气,大笑一声道: “好个狂妄丫头,在下好言相告,要你去禀报一声,你不肯禀报,能作得了主吗?” 他因爹娘被囚噤石窟,还用铁链拴住手脚,心中早已十分愤慨,但因娘一再代,不可和来人冲突,才強自忍耐下来,这回心头一生气,自然没有好言相对了! 他这声“狂妄丫头”听到为首少女耳中,这还是她第一次被人骂她丫头,怎不火上加油,冷厉的喝道: “你死定了!” 三道剑光突然连成一片,从三面席卷而至,寒锋砭骨,煞是凌厉! ⾕飞云长剑并未出鞘,只是拿着剑鞘向外扫出!要知他在八个月前,初上天池,也没把四个合攻放在眼里,更何况他现在练成了紫气神功,今非昔比,对方三支精芒飞闪的长剑,电闪云飘,从三面攻到,经他剑鞘这一扫,但听三声清脆的金铁轻响,三位姑娘但觉手腕一震,三支百练金钢长剑已被齐中震断,手中只剩了半截断剑。 ⾕飞云举剑一指为首少女,朗笑一声,道: “在下留下她们两个,你可以去禀报了吧?” 原来他剑鞘扫出之时,同时也施展“蹴石打⽳”除了为首少女,已把其余两个青⾐少女一起制住了。 为首少女花容失⾊,方自一怔,只听一个娇柔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说道: “青雯,后山发生了什么事吗?” 叫做青雯的为首少女听到声音。宛如来了救星一般,急忙躬来道: “启禀四师叔,有人擅闯噤窟,把人救出来了。” “啊!”那娇柔声音惊啊了一声,说道: “我马上就来。” 席素仪吃惊的道: “孩子,你把这两个姑娘怎么了?” ⾕飞云道: “孩儿只是制住她们⽳道,不让她们再出手而已!” 席素仪轻轻叹息一声道: “唉!你不该震断她们长剑的。” 为首少女依然手持半截断剑,目光仇视,站在对面没动。 不过两句话的工夫,只见一个苗条人影,飘然从前山行来。 其实速度极快,眨眼就已走近.那是一个三十五六岁的青⾐女子,生得面貌⽩皙,⾝材窈窕,长裙曳地,摇曳生姿,风韵极佳,像个大家闺秀。 为首少女赶紧趋上前去,躬⾝叫了声: “四师叔。” 青⾐女子目光一注,看到她手上只剩了半截断剑,不噤问道: “怎么,你长剑被人削断了?” “是。”为首少女又道: “四师叔,七师妹、九师妹两人还被制住了⽳道。” 青⾐女子脸上飞起一丝怒⾊,轻哼道: “是什么人胆敢到天池来撒野?” ⾕飞云九个月前的元宵晚上,见过青⾐女子,这时走上一步,应声道: “是在下。”抬手一招,把两个青⾐少女钉在⾝上的石粒收回,开解了⽳道。 青⾐女子目光一注,不觉哼道: “又是你。” 那天晚上她剑尖指着宇文澜咽喉,就是被⾕飞云一记怪招“捉云手”扣住执剑手腕的,是以印象极深。 ⾕飞云正待开口,席素仪道: “飞云,你退下来。”一面走上两步,朝青⾐女子叫道: “四师妹,你还认得我吗?” 青⾐女子凝目看去,失声道: “二师姐,是你!” 原来金⺟门下有四个女弟子,大弟子陆碧梧,也是天池的总管。二弟子是席素仪,三弟子是丁令仪,四弟子闻⽟音,就是眼前的青⾐女子。 那为首少女听四师叔叫囚在噤窟的女子“二师姐”心头不噤暗暗吃惊,要知金⺟门下,门规极严,大家只知道噤窟中囚噤着人,但除了每天送饭的人之外,谁也不知道囚噤的是什么人?不应该知道的事,也从没有人敢问。 席素仪点着头,忍不住流下泪来,哽咽道: “四师妹,总算你还认得我这苦命的师姐,他是小儿飞云,生下来就由醉道长抱去抚养长大,今晚是特地上山来救我和清辉的。这也是师⽗她老人家二十年前答应过的,只要他能把愚夫妇救出,就可任由我们下山,四师妹请网开一面,让我们下山去吧!” 闻⽟音当年还只有十四五岁,师姐妹中以二师姐为人温婉,是以和二师姐较为亲近,自从二师姐出了事,师⽗严噤门人前去探望,她心中一直惦念着二师姐,一晃眼就二十年了呀! 今晚看到二师姐蓬头垢面的狼狈样子,心头着实不忍,神⾊黯然,说道: “二师姐,既然师⽗从前答应过的,那就好了,今晚是小妹负责巡逻后山,这件事小妹只怕作不了主,至少也要让大师姐知道一下。 这样吧,二师姐三位先到小妹那里去坐一坐,也好换一件⾐衫,梳洗一下,让我和大师姐说一声,不知二师姐意下如何?” 她说得极为恳切,何况她巡山有责,大师姐是山上的总管,自该让她知道的,席素仪看了丈夫一眼,点点头道: “四师妹…” 底下的话还没出口,只听一个冷峻的女子声音传了过来: “四师妹,是什么人擅闯后山,把噤窟的人放出来了?” ⾕飞云听出这话声正是这里管事陆碧梧的声音,上次上山来,就是她领自己去晋见金⺟的。 哦,师⽗说,因她被醉道长“太乙翻天掌”所伤,在金⺟面前进谗,才把爹娘囚噤在石窟里的! 这婆娘可恶! 闻⽟音急忙恭声道: “大师姐,是二师姐出来了…” 嘶!一道青影快得如同闪电,她话声未落,人已凌空飞落,那是一个四十五六岁,面貌冷峻的青⾐妇人,正是金⺟门下大弟子陆碧梧。 青雯等三人急忙躬下⾝去,叫了声: “师⽗。” 青雯是故意没把手中断剑丢弃,为的就是要让师⽗看到,好替自己作主。 席素仪也躬着⾝,说道: “小妹见过大师姐。” 陆碧梧飞⾝落地,自然一眼就看到二个门人的长剑都被削断了。她看也没看席素仪一眼,就朝闻⽟音冷冷的问道: “是什么人把他们放出来的?” ⾕飞云忍不住应声道: “是在下。” 席素仪忙道: “大师姐。他是小儿⾕飞云。” 陆碧梧冷峻的目光盯着⾕飞云冷冷的道: “⾕飞云,无怪我看来眼,几个月前,你上山来过。” ⾕飞云抱抱拳笑道: “管事还记得在下,上次在下是奉南山老人之命,晋谒金⺟而来,今晚乃是在下个人行动,为了救家⽗、家⺟来的。” 陆碧梧问道: “你是从那里上来的?” ⾕飞云道: “前山有四老守山,在下自问只怕接不下他们每人五十招,所以只好从后山上来了!” 陆碧梧神⾊一寒,问道: “是什么人指使你的?” ⾕飞云笑道: “前山既然无法上得来,那就只有从后山上来了,这道理任何人都懂,还用得着有人指使吗?” 陆碧梧厉声道: “是不是那个酒鬼道人指使你来的?” “你说南山老人家?” ⾕飞云忽然正容道: “陆管事,你胆子不小,酒仙南山老人家,就是连尊师都要尊称一声葛前辈,你却叫他酒鬼?” 他明知陆碧梧说的是醉道长,故意夹到南山老人头上。 陆碧梧怒声道: “我说的是醉道人,难道不是他指使你来的?” ⾕飞云道: “陆管事这话就不对了,我来救的是生⾝⽗⺟,何用醉道长指使?” 陆碧梧冷哼道: “你能把他们救出去吗?” ⾕飞云大笑道: “在下不是把爹娘救出来了吗?” 这话是有意怒她的。 闻⽟音叫道: “大师姐…” 陆碧梧怒声道; “你们下得了山吗?” ⾕飞云道: “为什么不能?” 话声出口,只听耳边响起醉道人以“传音⼊密”的声音说道: “小施主,你不是她的对手,不可和她说僵了。” 果然,这句话把陆碧梧怒了,重重哼了一声道: “有我在这里,你下得了山吗?不妨试试看?” 闻⽟音急道: “大师姐,这是…” 陆碧梧哼道: “你不用多说。” ⾕飞云突然敞笑一声道: “陆管事难道要出手拦阻不成?” 陆碧梧道: “你擅上天池,擅⼊噤窟,难道我出手阻拦你不得?” ⾕飞云大声道: “你怎不去请示圣⺟?” 陆碧梧盛气的道: “我不用请示。” “哈哈!”⾕飞云这声大笑,以丹田发出,声如裂帛,双目精光暴,喝道: “不错,陆碧梧,你是圣⺟门下大弟子,天池管事,但你这般说法,眼里还有圣⺟吗?” 席素仪眼看飞云和大师姐越说越僵,几次要待开口,都被⾕清辉暗中拉着⾐角,要她不用阻止,这回飞云直呼陆碧梧的姓名,她知道大师姐的为人,怕触怒了她不可收拾,忍不住叫道: “飞云,不可无礼。” 陆碧梧所得大怒,厉声喝道: “小狗,找死!” ⾕飞云心想: “自己这声大笑,金⺟一定会听到了。”一面正容道: “崆峒派也是名门正派,圣⺟威震西陲,想不到你居然狐假虎威,在下叫你一声陆碧梧,就是找死,这和黑道中人有何分别?圣⺟教育了你几十年,你真是愧对师门…” 几十年来,何曾有人如此辱骂过她,陆碧梧当真被他气疯了,口中厉喝一声: “我就活劈了你!” 扬手一掌,直劈而出! ⾕飞云早就料到她有此一着,⾝形倏然一晃,不闪而进,⾝形一动,倏然欺进,左手三个指头一撮,一把捉住了陆碧梧右手脉腕,说道: “陆管事想要在圣⺟脚下行凶吗?” 陆碧梧做梦也想不到自己掌势未出,会被⾕飞云一下扣住脉腕。 尤其⾕飞云人在右边,左手又劈不到他,急忙挥手甩出,她不知道⾕飞云练成紫气神功,这一挥手,才知人家一⾝功力,竟然不在自己之下,本连动也不动。 这原是电光石火之事,突听一个苍老声音喝道: “碧梧住手,不可伤他。” 这是金⺟的声音! ⾕飞云心头有数,傲然一笑,松开三指,人也随着退后。 陆碧梧吃了暗亏,口中不得不应了声“是” 金⺟又道: “你把他们带进来。” 陆碧梧又躬⾝应了声“是” ⾕飞云潇洒一笑道: “在下早已请你们禀告圣⺟,你们都不肯去禀告,早去禀告了,就没有这场误会了。” 青雯三人听得吓⽩了脸。 陆碧梧寒着一张脸,冷声道: “你们随我进去叩见圣⺟。” 只听耳边响起向醉道人的声音道; “小施主好好应付,就可以没事了,贫道先下去了。” 话声堪⼊耳,就听金⺟喝道: “碧梧,后山还有什么人?给我拿下?” ⾕飞云听得大吃一惊。 陆碧梧闻言急忙纵⾝掠起,这下当真疾如鹰隼,飞扑到岭口,但她总究迟了半步,纵目看去,那里还有什么人影?这就躬⾝道: “启禀圣⺟,后山没有人影。” 金⺟哼了一声,就没有作声。 陆碧梧回⾝走来,冷声道: “随我来。” ⾕飞云道: “爹、娘我们走。” 陆碧梧因师⽗已经转醒,不敢多说,只是一路走在前面。 ⾕清辉眼看自己儿子侃侃而言,不但面折素来出名难惹的陆碧梧,尤其方才一下就扣住陆碧梧脉腕,手法奇突,心中自是十分⾼兴,这孩子的脾气,和自己年轻时一模一样,唉,行走江湖,锋芒太露,总是会吃亏的! 一行四人来至小山顶上,一座精致⽩石楼宇前面,门前两名青⾐少女躬⾝道: “圣⺟请管事领他们进去。” 陆碧梧只点了下头,就昂然直⼊,再由长廊折⼊小天井,来至三间精舍前面,才脚下一停,躬⾝道: “弟子陆碧梧,敬遵法谕,已将席素仪、⾕清辉、⾕飞云三人带到。” 里面传出金⺟的声音说道: “叫他们进来。” 只见一名青⾐少女随即挑起棉帘。 陆碧梧依然走在前面,席素仪夫妇和⾕飞云随着走⼊。 室中银灯明亮,金⺟⾝穿青缎道装,踞坐在上首铺了虎⽪的紫檀雕花椅上。 席素仪见到师⽗,慌忙跪到地上,连连叩头道: “弟子叩见师⽗。” ⾕清辉跟着走上,作了个长揖道: “晚辈⾕清辉拜见圣⺟。” ⾕飞云跟在⽗亲⾝后,也只作个长揖。 金⺟目光炯炯,看着跪在地上,蓬头垢面的席素仪,心中不无恻然,再看站在席素仪⾝后⾐衫褴褛,须发散,但精神満的⾕清辉,和他⾝后少年俊逸,眉宇间紫气氤蕴的⾕飞云,这娃儿上次上山来,相距不到一年,他內功似乎又精进了许多。 陆碧梧站在边上,躬⾝道: “启禀师⽗,弟子赶去后山,⾕飞云已把二师妹和⾕清辉从噤窟中救出,还削断了青雯等三人的长剑,他自己说是从后山上来的,弟子怀疑他是有人指使的…” 金⺟没待她说完,截着问道: “我叫你查查有没有人潜伏后山,你仔细查看了没有?” 陆碧梧应了声“是” 金⺟哼道: “人家早已走了。” 陆碧梧听得一怔,躬⾝道: “弟子认为此人可能是⾕飞云的同。” ⾕飞云道: “在下上山来是救我⽗⺟的,何用帮手,管事毫无证据,不可在圣⺟面前胡说。” 陆碧梧怒气的道: “你…”金⺟一摇手道: “你站到边上去。” 陆碧梧只好应了声“是”退到一旁。 金⺟目有怜惜之⾊,看看席素仪.缓缓说道: “你先起来。” 席素仪应着“是”站起⾝来。 金⺟续道: “二十年前,你犯我门规,为师才把你囚噤的,至于⾕清辉,你在山前跪了三天三晚,老⾝看在石头和尚份上,已不再处罚,任你下山,你是自愿囚噤在石窟里的。” ⾕清辉躬⾝应了声“是” 金⺟目光一抬,朝⾕飞云道: “小娃儿,你听清楚了,老⾝门下犯了门规,老⾝是不是有权把她囚噤?你⽗是自愿在石窟囚噤的,他们没有师长同意,私自结为夫妇,触犯我噤条,自是不能说老⾝把他夫妇擒来,噤闭在石窟之中,此理甚明,老⾝所以要特别说明这一点,免得外人说我不通情理。” 爷飞云不知她说这话的用意何在,自然不好开口。 金⺟又道; “上次你奉葛前辈之命前来,还记得下山之时,老⾝说过一句什么话吗?” ⾕飞云心中暗暗“哦”了一声。忖道: “原来当⽇她要四个青⾐少女用剑试了我一招,虽说是要看看自己在品酒会上遇到的四个青⾐少女使的是不是“崆峒剑法”? 但她也看出自己使的“剑遁⾝法”出至师祖,(石头和尚)所以才说从此不得再上崆峒天池一步。就是为了防自己来救爹娘了。” 心中想着,一面答道: “圣⺟当⽇曾说从此不得再上崆峒天池一步。” 金⺟哼道: “你记得就好,那么今晚潜上后山,擅闯噤窟,还削断我崆峒门下再传弟子三支长剑,你自己说该当如何?” 她说到后来,已是声⾊俱厉。 席素仪吓得心头一颤,急忙扑的跪了下去,颤声道: “求求师⽗,念他年幼无知,饶恕了他…” ⾕飞云没待金⺟开口,一手扶着娘道: “娘快起来,圣⺟是讲理的人,孩儿如果有罪,娘求她也没用,孩儿如果无罪,娘又何用求她老人家?” 随着话声,居然把娘扶了起来。 金⺟看的暗暗点头,忖道: “这娃儿果然胆⾊过人!”一面点头道: “你起来,为师倒要听听你儿子如何说法?” 席素仪低头道: “多谢师⽗。”一面朝⾕飞云叮嘱道: “圣⺟面前,你不可以说。” ⾕飞云含笑道: “娘只管放心,孩儿自有分寸。” 接着朝金⺟拱拱手道: “圣⺟要在下自己说,该当如何?在下认为完全遵照圣⺟指示行事,并没有什么不对之处,还请圣⺟垂察。” 金⺟看他強辩的可笑,话声也缓和下来,说道: “你说今晚潜上后山,擅闯噤窟,削断我三个再传弟子长剑,都是老⾝指示你这样做的?” “也可以这样说。” ⾕飞云接着解释道: “圣⺟上次曾告诉在下,从此不得再上崆峒天池一步,在下就是有天大胆子,也不敢再来。 但在下⾝为人子,一旦得知生⾝⽗⺟被囚噤在崆峒天池,纵是龙潭虎⽳,粉⾝碎骨。也非要把爹娘救出来不可,这是人之常情,就算圣⺟有不准再上天池之言,在下自然也要冒险一试…” 金⺟看他侃侃而言,老实说心里也不噤有些喜,问道: “那怎么能说老⾝指示你的呢?” ⾕飞云道: “二十年前,在下初生之时,圣⺟曾经说过,等此子长大成人,练成武功,只要上得天池.救出他⽗⺟、自可任他们离去。 在下就是相信圣⺟言出如山,所以才敢偷偷的从后山上来,削断铁锁,救出家⽗⺟,此一行动,完全遵照圣⺟二十年前的指示行事。” 金⺟点着头“唔”了一声,似乎已同意了。 陆碧梧在旁道: “但你削断崆峒门下长剑,又如何说法?本派规定,任何人削断本派弟子长剑,即是藐视本派。除非此人能胜过被削断长剑之人的师长,否则就当自断一臂,以表示向本派谢罪之意,由你自己选择。” ⾕飞云看她有意挑拨,心头怒极,目中精芒直,凛然喝道: “陆碧梧,你因昔年伤在醉道长一掌之下,心怀仇恨,把这笔帐记到家⺟头上。二十年前,家⽗跪了三天三晚,祈求圣⺟恕罪,圣⺟本来已有允意,就是你进了谗言,才害得家⽗⺟被囚噤石窟,达二十年之久。 今晚在下遵奉圣⺟昔年指示,上山救出家⽗家⺟,走出石窟之际,就遇上你门下青雯等三人,在下请她们禀报圣⺟,她们不但不肯禀告,同时三支长剑分向三面攻来,我总不能平⽩无故的挨她们三剑,尤其你门下,出手毒辣,我如果不还手,岂不⽩⽩送了命。但在下为了尊重圣⺟,并未拔剑,只是用剑鞘挡了她们每人一剑,因她们争功心切,用力过猛,才被震断的,在下几时削断崆峒门人的剑了? 陆碧梧,你在圣⺟面前挑拨,是没有用的,若要论罪,你门下今晚欺瞒事实,不肯禀报,都是你平⽇教导无方,欺上蒙下所致。后来你见到在下,又一再刁难,在下要你向圣⺟请示,你狂妄的说:‘我不用请示’你充其量不过是一个管事而已,竟敢妄自尊大,以为独揽大权,你眼里还有圣⺟吗? 崆峒派如果还有门规的话,像你这样目无尊长,欺师蒙上,该当什么罪,在下外人,并不清楚,你自己说吧!” 陆碧梧被他在师⽗面前戟指着数说自己罪状,几乎被气炸了心,但又无可反驳,眼看金⺟脸⾊渐渐沉了下来,心头更是机伶一颤,急忙躬⾝道: “师⽗…” 金⺟冷然道: “不用说了,为师二十年前,答应过他们,让他们下山去吧!” 一面朝⾕飞云道: “小娃儿,老⾝念你一片孝心,震断崆峒门下长剑之事,不和你计较,今后再遇上崆峒门下,不可如此鲁莽出手了,好了,你们去吧!” 席素仪听得如蒙皇恩大赦,扑的跪倒地上,一连磕了几个头,说道: “多谢师⽗恩准,弟子叩别了。” ⾕清辉一直站在子⾝旁,这时也拱拱手作了个长揖,说道: “圣⺟大恩,在下告辞了。” ⾕飞云也跟着拱手道: “多蒙圣⺟谅察,在下感不尽。” 只见一名青⾐少女从外走⼊,在陆碧梧耳边低低说了两句。 金⺟抬目道: “为师已经知道了。” 话声未落突听一阵清越的当当之声,传了进来。 这是击撞云板之声,连续响了九声。 金⺟⽩皙的脸上,刹那之间变得十分愤怒,沉喝道: “碧梧,你迅速查明,是什么人闯上山来了?” 话刚说完,陆碧梧还没说话,只听一个苍老声音从远处传来: “金凤,你守山四老,也不过如此,快出来见我。” 金⺟沉哼一声,站起⾝道: “你们随我出去。” 她既然这么说了,就是想走,也走不成了。 金⺟是由四名青⾐侍女前后伺候着,前面两人手持宮灯前导,后面两人一持古⽟如意,一持古式长剑随行。 陆碧梧紧跟着她们⾝后而行,⾕清辉、席素仪、⾕飞云三人也只好跟了出去。 出了⽩石楼宇,走下宽阔的⽩石阶级,只见二十来名青⾐少女一手⾼挑⽩纱灯笼,一手伏剑,雁翅般排列在登山石级前面,中间站立着金⺟门下三弟子瘦⾼的丁令仪、和⾝材窃窕的四弟子闻⽟音,两人同样手持长剑,严神戒备。 小山对面一共只有七个人。 前面一个是头银发,脸⾊红润老妇人,⾝穿银⽩道装,手持乌木拂尘,无论脸型,⾝材,和金⺟生得一般无二,只是満脸怒容,双目精光炯炯,森寒不可视! 她⾝后站着三个门人,两个是⾝穿青布道袍的中年道姑,背负长剑,手持拂尘。 另一个则是一⾝劲装的少女,生得眉目如画,娇婉可人,她就是宇文澜。另外还有四名青⾊劲装少女,手持纱灯,其中一个手上还抱着一个人,不知是谁? 金⺟走下石级,丁令仪、闻⽟音慌忙躬⾝施礼,叫了声: “师⽗。” 金⺟目光扫动,问道: “本山弟子可有人负伤?” 丁令仪还没开口,对面的银发老道姑已经开口了: “我还不屑以大欺小,伤你门下徒弟。” 金⺟目光一抬,沉声道: “金鸾,你来得正好,你不来,老⾝也正要去找你,八九个月前,你假冒老⾝名义,掳了一个姓许的女娃儿。以致南山老人怀疑到老⾝头上,要⾕飞云专程找上天池,跟老⾝要人,老⾝派门下弟子下山调查,又遭你辱凌,这笔帐咱们正该好好的算一算。” “算帐,嘿、嘿,咱们要算的帐可多着呢!” 银发老道姑金鸾冷声道: “当年先师把咱们抚养长大,本来以为你我是孪生姐妹,可以同心协力,发扬崆峒派,那知你从小心狭窄,处处与我为难,势如冰炭,以致先师临终之时,为了顾虑你我二人,终难共处,才有意要你我分领东西崆峒门户。 怎知你矫传先师遗嘱,自领崆峒掌门,我离开崆峒山,欺师灭祖,不顾同胞之义,残害同门,我隐忍了几十年,这笔帐要不要算?” ⾕飞云心中暗暗哦了一声,忖问: “原来她们是同胞孪生姐妹,一个叫金凤,一个叫金鸾,无怪面貌如此之像!” 金⺟怒声喝道: “住口,当年先师原本想令你我二人分领东西崆峒门户,后来是你自己不识廉聇,假借老⾝之名,引勾闻野鹤,触犯门规,我只要你离开崆峒,已经宽恕了你…”“哈哈!”金鸾忽然仰天大笑,说道: “金凤、你真是蛇蝎居心,当年是你,只下了一次山,就把闻野鹤引勾上了,人家对你一片痴情,你却爱在心里,为的是怕触犯门规,当不了崆峒掌门,才不敢拿出真心来,害得人家在山下苦等,几次把我错当了你,我是一番好意,才劝他离去,死了这条心。 恰巧被你看到,吃了飞醋,因嫉妒成恨,在师⽗面前进谗,师⽗面前我已经解释清楚,不料师⽗死后,你就以此为借口,我离开崆峒,我自知武功不如你,只好忍辱下山,没想到事隔六七十年,你还怀恨在心,诬蔑于我,你才寡廉鲜聇,灭绝人。” 两人已经是八九十岁的人,居然把五六十年前的桃⾊纠纷,在双方徒弟、徒孙面前互相指责不休。 ⾕飞云突然想起,今晚在石窟中放出来的长发老人,不知是不是她们口中的那个闻野鹤? 金⺟冷冷一哼道: “老⾝知道,你今晚是来找闻野鹤的,不错,他就被老⾝囚噤在后山。” 现在⾕飞云证实了,石窟中放出来的⽩发⽩须老人,果然是闻野鹤! 金鸾冷笑道: “你囚噤闻野鹤是你的事,与我无关?今晚我是为我徒儿找你讨公道来的?” 金⺟冷然道: “你徒弟关我什么事?” 金鸾怒声道: “我徒弟许兰芬,当选西凤状元,你自号西凤,自然犯了你的忌讳,八个月前,你派两个徒弟下山,到处追查许兰芬,要把她带回天池,我因她已列我门墙,自是不容有人欺侮,教训了你们两个徒弟,是因为她们目无尊长。 没想到她们居然把这笔帐记到许兰芬的头上,趁许兰芬每三个月回家探亲一次,竟向她暗下毒手,你还算是一派掌门吗?” ⾕飞云听得心头猛然一跳,许兰芬遭了毒手,不知她有没有命危险?他一念及此,忍不住朝金鸾⾝后一名青⾐女子手中抱着的人望去,心想: “不知会不会是她?” 金⺟愕然避: “老⾝几时对你徒弟暗下毒手?” 金鸾厉声道: “不是你,就是你门下徒弟⼲的了。” 金⺟道: “何以见得?” 金鸾冷笑道: “崆峒武学中,有一种先师认为太以毒,告诫门人不可练习,你却偷偷练成的是什么功夫?” 金⺟道: “你说的是透骨指?” ⾕飞云心中暗道: “自己曾听南山老人说过。当年师⽗曾伤在金⺟透骨指之下,金⺟也被师⽗一记天星掌击成重伤。师⽗也说过,当年他老人家还没练成紫气神功,连太清真气也抵挡不住,是极厉害的旁门功,透骨指惟有紫气神功,可以把它化解于无形。”—— peacockzhu扫校,旧雨楼独家连载 wWW.bWoXs.cOm |
上一章 东风传奇 下一章 ( → ) |
北山惊龙风雪中州轩辕剑之天之惊世少年搜神篇中华英雄天哭九天箭神千神劫之再世四大天王之夜 |
福利小说东风传奇在线阅读由东方玉提供,限制级小说东风传奇结局在线阅读,被窝网提供福利小说东风传奇经典观看在线下载,大神作品齐聚被窝,最新章节每日更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