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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窝小说网 > 科幻小说 > 盗墓 作者:倪匡 | 书号:43386 时间:2017/11/6 字数:8540 |
上一章 第五部:怪电话 下一章 ( → ) | |
电视上在做问答节目,我也没有心思看,正想休息一下,电视节目突然中断,出现了一个报告员,用急速的声音道:“半小时之前,有一架小型机飞,起飞后发生炸爆,机上人员,无一生还,机飞残骸,遍布在沙漠上。” 我向电视机看,看到沙漠上,有一个断下来的机尾,隔老远,才有另一块机翼尖。 那报告员又道:“据知,除了机上人员之外,这架小型机飞的搭客,一共六人,他们全是着名的拍卖公司,联富拍卖公司的⾼级人员,机飞是他们的专机…” 联富拍卖公司的六个⾼级人员! 就是我在机飞上见到的那六个人? 我感到事情极不寻常,因为我至少知道这六个人全是太空署的工作人员。 太空署的工作人员,为甚么要冒充拍卖公司的职员,向我⾼价购买盗墓人从古墓中得到的东西,这一点,想破了我的脑袋,也想不出来。但是,六个人突然一起死亡,这事情实在太不寻常。 我来到电话之前,打电话到大馆使去,在电话接通之后,我要求和大使通话。对方的回答是:大使正在忙碌中,有甚么事,可以和他秘书谈。 秘书来听电话,我道:“告诉大使,我对于机飞失事而死的那几个人的真正⾝分,十分清楚,不想秘密露,最好请大使来讲话。” 在说了这番话之后的二十分钟,我才听到了另一个声音:“对不起,大使不能听你的电话,同时,他本不知道你在说些甚么。” 我感到十分恼怒:“贵国太空署的员官,冒充拍卖公司的职员,这一点,相当有趣吧。” 对方的回答来得很快:“我们每天都接到不少神经病颊叩牡缁埃但是以阁下的病情最严重。” 他一讲完,就立时挂上了电话。 我握着电话听筒,怔了片刻,实在无法知道是发生了甚么事。我有极其凿的证据,可以证明那六个人不是甚么拍卖公司的职员,而是太空署的员官,可是该国的大馆使,却断然否认。 本来,那六个人就算因为机飞失事而丧生,也全然不关我的事,我本⾝的烦恼已经够多了,单思离奇死亡,齐⽩的行踪诡秘,我才没有空闲去理会甚么太空署不太空署。 可是,偏偏那六个人,又曾向我提出,要以钜款购买齐⽩给我的“东西” 全然风马牛不相⼲的人和事,就是因为他们这一行动,而发生了联系。齐⽩在古墓中发现了甚么?何以会导致太空署人员假冒了⾝分来向我收购? 不论我想像力如何丰富,都无法找出答案,再加上会见病毒一点收获都没有,我心中沮丧之极,走动了几步,又移开了一大堆书,在一张躺椅中,躺了下来。 我思绪一直在活动着,才一躺下来不久,我就想到:那六个人在机飞上和我相遇,应该不是偶然。我搭那班机飞,他们恰诨上;那是他们一直在跟踪我的结果。 一想到了这一点,我直跳了起来。 跟踪!一直有人在跟踪我! 这和单思要跳楼之前,说有人要追杀他的情形,十分相似。那么,要追杀单思的,是不是就是那六个人? 太空署的人员,追杀一个盗墓专家,这件事听来虽然十分无稽,但也不是绝无可能。那么,如果作进一步的推论,单思的神秘死亡,也和那六个人有关?和太空署有关? 一层层推下去,我感到已经掌握了一些甚么,可是还十分模糊,我想起那颗取走了单思命的弹子,属于我从来也未曾见过的种。一个大国的太空署,掌握先进科学尖端,它的工作人员,有不为世人所知的新型武器,不是甚么奇怪的事。 然而,奇怪的是,何以太空署的人,要对付一个盗墓人? 我像是捕捉到了一些甚么,可是想下去,却又只是一片紊。 胡明还没有回来,我应该如何是好?是立即去伊伯昔卫找齐⽩?还是再找大馆使联络? 我来回踱着,来到了书桌旁,就在这时,电话铃忽然响了起来,我让它响了很久,都不想去接听,因为胡明不在,我听了也没有用。 电话铃响了⾜有两分钟之久才停止,不到十秒钟,又响了起来。 我拿起了电话:“胡明教授不在家。” 那边静了片刻,才有一个听起来十分刺耳尖锐而又短促的声音。我必须先形容一下那种声音,虽然它很难形容。 这种声音,听来像是变更了速度的录音带,将速度变快了,听了不舒服、不自然。但所讲的话,速度却并没有加快。 我一听,第一个感觉便是:这不像是人发出来的,倒像是一具甚么机器的声音。 然而,这种感觉,立刻就被那声音所说的话引起的震惊所替代,在我说了一句之后,声音传来:“卫斯理先生?” 我在胡明处,到目前为止,只有⽩素一人知道。病毒也有可能知道,但我决不以为病毒在将我赶了出来之后,还会打电话来找我。而那声音,显然又不是⽩素的声音。我“嗯”了一声,反问:“是,哪一位?” 那声音又静了片刻,在那片刻之间,我在思索着,那是甚么人打来的电话,在这一段时间中,我又向着电话“喂”了几次。 大约在二十秒之后,那声音才又响了起来:“卫先生,对你来说,我是陌生人,但是我很想见你。” 我说道:“为甚么?” 那声音道:“见面再讲,好不好?” 我必须再形容一下那声音,那声音听来十分刺耳,可是所使用的,却是极其标准典雅的英语。如果没有极⾼的教育⽔准,一般来说,不会使用这样的语言。我心中充満了疑惑:“好,你知道我在哪里,可以来见我,我等你。” 那声音忙道:“不,不,真对不起,我不能来见你,要请你来见我,当然那是不应该的,可是真的,只能你来见我。” 我闷哼了一声:“有点滑稽!我本不知道你是甚么人,而且,是你要见我,一般来说,当然你是有事情求我,为甚么你不能来见我?还有一个问题,你究竟是甚么人?如何知道我在胡明教授处?” 那边并没有回答。 我又“喂”了几声,才听得那声音道:“你来了之后,就会明⽩,真的,到时,你一定明⽩。” 我迅速地思索着:“好,你在哪里?” 那声音道:“二十九点四七度,二十九点四七度。” 我低声骂了一句:“那是甚么地址?” 那声音呆了一呆,像是反而在奇怪我这样的反问是甚么意思,然后,他才道:“对不起,我忘了说明,是北纬二十九点四七度,东经二十九点四七度。” 刚才,我是听不懂“二十九点四七度”是甚么意思,但在对方加上了说明“东经”和“北纬”之后,我当然明⽩了。 东经和北纬的岔点,可以标明一个所在。但是,甚么人会用这样的方法,来说明自己的所在?一时之间,我思索着,还想问甚么,但是那声音已道:“卫先生,请你要来,尽快来到,请你要来。”我忙道:“等一等,你…”那声音却不理会我在讲什么,只是一直重复着,道:“请你要来,尽快来到,请你要来。” 听起来,重复的声音,像是录音带在不断重播。在重复了约莫十次之后,电话就挂断了。 我又大声“喂”了几下,没有反应,放下电话后,我感到一阵昏眩,这个电话,神秘之极。我并没有呆了多久,立时找到了一张地图,一看经纬度,东经二十九点四七度,北纬二十九点四七度,全在埃及境內。 我再找了一张埃及的地图,迅速地查看着。经度和纬度的数字一样,这倒也不⾜为奇,我找到的地图不算是很详细,但即使是一份普通的地图,也可以找得出,那个经纬度的点,是在埃及开罗西南方向的一处沙漠。用直线来计算距离,在开罗西南两百公里。我对北非的沙漠不算是很清楚,但是也可以知道,那一大片沙漠,极其荒凉,如果说刚才那人在“二十九点四七”处打电话来给我,那简直不可思议。 但是,我又的而且确,接到了这样的一个电话,给了我这样的一个“地址” 我也知道,在地图上看来,虽然只有两百公里,但是实际上就算有充分的准备和理想的通工具,变幻的大沙漠之中,也充満了各种各样想不到的凶险。我是不是应该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而去冒这样的险?这可能是病毒的把戏,他为了怕我在开罗继续在他的口中得到些甚么,就有理由把我“充军”到两百公里外的沙漠去! 在放下电话的一刹那间,已经决定到“二十九点四七度”去,但这时细想了一下,有点动摇,我想多找一点这个“地址”的资料,我在翻找,胡明推门走了进来,叫道:“天,你在破坏甚么?” 我直起⾝来,道:“我想找一点地理资料。” 胡明瞪着我,张大口,看他的样子,他的口若是够大,会把我呑下去。而,就算他的口不够大,他也会冲过来咬我一口,我可不愿意冒这个险,所以忙摇着手:“别紧张,我接到了一个极神秘的电话,叫我到二十九点四七度去见他。” 胡明毕竟是一个出⾊的考古学家,考古学家须要在各种莫名其妙的地方发掘古墓,对于用经纬度来探明一个所在的方法,不会陌生。 他听了我的话之后,怔了一怔:“北纬?” 我连连点头:“东经也是这个数字,你对于那地方,有甚么概念?” 胡明又望了我片刻,咕哝了一句:“抄找,弄我的东西。” 他一面说着,一面已迅速地打开了一个柜子,取出了一个老大的文件夹来:“那地方是沙漠,开罗西南,大约两百公里…” 他打开了文件夹,其中是一幅一幅的地图,看来如军用地图,十分详尽。他迅速地翻看地图:“这是探险地图,比军事地图还要详细,三年前,或者是四年前,我曾率领一个考古队到过那个地方,病毒告诉我…” 胡明讲到这里,有点神情忸怩。他一直以为,以他的⾝分而言,和病毒这样的人来往,十分不光采,可是他的事业,又使他和病毒有联系。 他顿了一顿,又自嘲地笑了一下:“病毒告诉过我,他的一个徒弟,就在那一带,发现过一些银器,来历不明,有看很古老的花纹…” 我怕他再说下去,又要长篇大论讨论那些银器的来历,所以连忙打断了他的话头:“先别理这些,你找出那地方的地图来再说。” 胡明又瞪了我一眼,口中念念有词:“二十九点四七,二十九点四七…” 过了不多久,他就菗出一张地图来,他先不看地图,望向我:“你知道用经纬度来定地点的意义么?” 我道:“当然知道。” 胡明“嘿”地一声:“说说看。” 我有点不耐烦:“任何中生学都可以回答得出,一条纵线,一条横线,点,就是那地点。” 胡明道:“请问,那地点有多大?” 我呆了一呆,一时之间,答不上来。胡明又道:“在平面几何上,点只有位置,没有面积,所以,经纬度的点,只是在地图上的一个位置…” 我一伸手,自他手中,将他拣出来的那幅地图,抢了过来:“只要有这个点,我就可以见到这个人。” 我一面说,一面向地图看去。我也经历过不少探险的历程,所以看得懂探险地图,我看到图上有一个红⾊叉。这个符号,代表极度危险。 在那红⾊叉之下,注着一行小字:“流沙井,旋转,没有时间。” 我再看那叉点,恰檬窃诘赝忌媳昝鞯木度的二十九点四七度上。 我呆了一呆:“流沙井的意思是…” 胡明凑过头来,看了一眼,立时“哼”地一声:“一定是有人在开玩笑。” 我“哦”地一声:“何以见得?” 胡明道:“流沙井是最危险的一种沙漠现象。沙漠中的沙在不断流动,像是⽔流一样,当然速度要慢得多。流沙井由一种特殊的地形和这个地区的风方所形成,是沙的漩涡。表面上甚么也看不出,但是沙的漩涡,几乎可以将任何东西,顽固地扯进沙里面去,永远没有机会再冒出来。” 我一面听胡明的解释,一面不噤暗中捏了一把汗。胡明说这是“开玩笑”那本不是开玩笑,简直就是谋杀。我道:“如果我去的话…” 胡明一摊手,耸了耸肩:“你一进⼊流沙井的范围,就是一直向下沉去,天知道你会沉到多么深。” 我皱了皱眉:“在流沙井的四周围,应该有危险的警告?” 胡明呵呵笑了起来:“在沙漠中竖警告牌?你好天真!” 过了好一会,我才说道:“只有病毒才知道我和你在一起。” 胡明怔了一怔:“甚么意思?” 我道:“电话,是打到这里来的。” 胡明的眼睛瞪得很大:“病毒叫你去那里⼲甚么?想害你?别想了,他知道你和我在一起,也知道我悉沙漠的地形,不会用这个笨法子来害你。” 胡明的话,听来十分有理。那么又是谁打来的电话?胡明道:“你当然不会去?” 我道:“去了只是送死,当然不去。” 胡明道:“到那里去,保证你见不到任何人。在流沙井上,只有一种特殊的蜥蜴,才能生存,这种蜥蜴,甚至也不敢同时用四只脚站在流沙上,只敢用两只脚,替着停留,行动保持极快的速度,不然,就会被沙的漩涡扯下去。” 胡明的话,不知道是不是过甚其词。但是他表情严肃,倒也很有令人不能不相信的效果。 胡明笑了一下:“你准备甚么时候去伊伯昔卫?” 我道:“其实,到伊伯昔卫去,只怕也是⽩走。希望能再和病毒好好谈一下!” 胡明一听,脸上变⾊:“别再想我替你搭路,你要见他,自己去想办法。” 我不理会胡明,在椅子上坐了下来,闭上眼睛想:是不是有可能偷进去? 从今天一进一出的印象来看,病毒的华丽住宅,似乎没有甚么特别的防守。但愈是先进严密的保安系统,在表面上愈不容易看出,有刺的铁丝网防盗,早已落伍。 问题是,即使突破了保安网,见到了病毒,又有甚么用?我又不是没有见过他,还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想来想去,似乎没有一条路走得通,只好长叹了一声,睁开眼来。 胡明正瞪着我,我苦笑了一下:“只要知道齐⽩到过的古墓在甚么地方,那就好了。而齐⽩说得很明⽩,是病毒叫他去的。单思可能也去过,不过他已经死了,知道那古墓所在的,只有病毒和齐⽩两人。” 我的话才一讲完,就听到一阵门铃声,接着是开门声和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 急骤的脚步声一直来到我们所在的房间门口才停止,胡明去开门。一个満头大汗的埃及人,神情极度惶急,手中拿着一顶布帽,那顶布帽可能一直用来抹汗,得几乎可以绞出⽔。 胡明一看到那人,就叫了起来:“阿达,甚么事?” 那个被称为“阿达”的埃及人,张大了口,着息,脚步踉跄,撞散了一叠堆得相当⾼的书,来到了书桌之前,伸手按住了书桌的一角。 他面⾊灰败,⾝子发抖,汗⽔随着他的发抖,落下来,滴在书桌的桌面上,发出轻微的“拍拍”声。从这个人的神情来看,他心中的惶急恐惧,当真已到了极点。我忙向胡明望去,道:“这位朋友…” 胡明也走了过来:“他叫阿达,是…是…” 胡明在介绍阿达⾝分之际,像是十分难以开口,犹豫了一下:“他是病毒的徒弟,我和病毒有点联系,阿达是中间人。阿达本来,是我的生学。” 我向阿达望去,阿达一直在气,直到这时,才缓过一口气来:“他们又来了。” 这句话,乍一听,全然莫名其妙。但由于阿达的神情是如此可怖,声音之中也充満了震惊,是以这样平常的一句话,听来竟也令人充満寒意。 胡明忙问道:“谁又来了?” 阿达双手掩着脸:“他们!他们!” 我大喝一声:“他们是甚么?” 我不问“他们是甚么人”而问“他们是甚么”是我已在阿达的神态之中,感到“他们”一定是一种极其可怕的东西,不然,阿达不会怕成那样子。 我已经算是问得疾言厉⾊的了,可是阿达本没有听进去,他还是自顾自地用震惊已极的声音道:“一定是齐⽩没做成功,所以他们又来了。” 一听得他这样讲,我再也坐不住,一下站了起来:“你说甚么?” 阿达忽然现出一个想哭的神情,我看出他的情形很不正常,一面向胡明喝道:“酒!”一面我手指“拍”地弹出,弹在阿达的太⽳上。 这一弹,还真有用,阿达全⾝一震,摇摇坠,我忙扶着他坐了下来,这时,胡明也已经递过了一杯酒。 我接酒在手,那酒的酒味之烈,得未曾有,刺鼻之极,决计不会是甚么陈年佳酿。但这时,酒的目的,不过是要使阿达镇静下来,酒味是不是好,无关紧要。 我一接酒的手,就握住了阿达的脸颊,令他张开口来,然后,向他口中,灌酒进去。 阿达被着连喝了三大口,才怪叫了起来,整个脸上的肌⾁全在菗动,怪叫道:“天!这是甚么东西?” 我冷冷地道:“不会是浸木乃伊用的…” 我只讲了半句,胡明陡地向我使了一个眼⾊,并且用肘碰了我一下,我吃了一惊,不敢再说下去,忙改口说道:“你现在是不是好多了?” 阿达又了几口气,然后,以极度怀疑的目光,注视着杯中的半杯剩酒,咕哝着道:“我敢打赌,木乃伊喝了这样的东西,也会醒过来。” 我昅了一口气:“你刚才提及‘他们又来了’,又说‘齐⽩一定没有成功’,究竟是甚么意思,请你从头说一说!” 阿达立时以望着那杯酒相同程度的怀疑眼光望向我,又向胡明投以询问眼光。我道:“我叫卫斯理,是胡教授的好朋友。” 阿达“哦”地一声:“是你!你今天见过病毒,在你走后不久,他们又来了。” 他又重复了“他们又来了”这句话。这时,我已经看出阿达叙事没有条理,若由他从头讲起,只怕更糟,还不如一点点问他,自行将他的答案连贯起来的好。 我也已经感觉到,阿达所讲的“他们”和“齐⽩没有做成功”可能和我的探索有极大关连。 我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来平静:“他们?他们是甚么?” 我仍然用第一次问的问题,阿达直视着我,反问道:“你以为他们是甚么?” 我忍住了气恼,说道:“我怎么知道,我又没有见过他们,是你,因为他们又来了,才感到那样害怕?” 阿达怔了怔,喃喃自语:“我害怕?我害怕了?我十分害怕。”我闷哼了一声:“你刚才进来的时候的那样子,害怕得像是被十只饿猫围住了的老鼠。” 阿达苦笑了一下,伸手在脸上抹了抹汗:“其实没有甚么可怕。”我真被他的态度弄得冒火:“如果你不再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那么,你一定会害怕!” 胡明叫道:“卫斯理,这样子恐吓人,十分卑鄙。” 我实在忍无可忍,用力一拳,打在桌子上,发出的声响之巨,令我自己也吃了一惊。这一拳的力道,我在盛怒之下,的确是大了一些。但胡明的古董桌子,一定也年代太久远,木质起了变化,以致我一击之下,巨响之后,桌面,竟被我击穿了一个洞。 阿达双眼瞪得极大,整个人直跳了起来,伸手指着我,颤声道:“你…你…是他们一夥的?” 我厉声道:“他们是甚么?” 这已是我第三次问这个问题了、阿达吃惊地向胡明望去,胡明也又惊又恐,又无可奈何:“他问甚么,你就回答甚么吧,别惹他再生气,这个人生起气来,完全不像人。” 阿达又向我望来:“那…你们…是一夥的。” 仍然一点也没有问出甚么。但是我倒可以知道了一些事。其一“他们”是人,不是甚么怪物,因为阿达认为我是“他们的一夥” 其二“他们”的脾气多半也不很好。 我盯着他:“好,他们又来了,今天?” 阿达先后退了两步,才连连点头。我又问道:“那么,他们第一次来,是甚么时候?” 阿达道:“三…三个月前…大约…三个月前。” 我道:“他们来见病毒?有甚么事情?” 阿达又望了我半晌,直到像是肯定我打穿桌面的拳头不会向他⾝上招呼,才镇定了一些,可以开始比较有条理地回答我的问题了。 wWW.bwO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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