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利小说初情似情在线阅读由李李翔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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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窝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初情似情 作者:李李翔 | 书号:42641 时间:2017/10/17 字数:1506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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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韩张问:“钟越怎么来了?”见没事,等不及她回答,踮起脚尖跳回浴室,口里连声说:“好冷,好冷。”下⾝穿的整整齐齐,上⾝只包了个毯子,手里拿着衬衫说:“上面的油洗不洗的掉?”从何爸爸那里回来,他送她上来,进来略坐了会儿。哪知道一不小心碰倒了一瓶辣椒油,洒的満⾝都是。唯有脫下⾐服,赶紧洗了个澡。 她坐在沙发上,呆呆的,也不知道他说了什么。韩张挥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皱眉说:“钟越这么晚来找你,什么事儿?”原来她跟钟越还有联系。见她不回答,又问了一遍。 她懒懒说:“没什么事。”韩张喃喃重复了一遍:“没什么事?”刚才她満脸泪痕站在门口,钟越脸⾊铁青,整个人都变了,会没什么事?他在她旁边坐下,好半天问:“如初,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还在想着他吗?心口涩涩的,有点难受。 “恩,什么怎么想?”因为刚才钟越的行为太过失常,她反应变得迟钝起来。她还一心在想,他说的“我会对你跟孩子好”到底什么意思。 韩张叹气“如初,不要再想着他了。跟我在一起吧,我们结婚。”俩人年纪都不小了,也到结婚的时候了。 她吓一跳,下意识头摇:“结婚?不——” 韩张眼神黯了黯“为什么不?和我结婚有什么不好?我们在一起再好不过,什么问题都不用担心。” 她咬着说:“不是这个原因,我从来没想过结婚的事,所以一时之间还不能接受。”这是她此刻能想到的最好的借口。 韩张笑了“我们结婚还有什么想不想的,登个记,搬在一块住就行了。你跟我,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她没话了,半晌只得说:“可是结婚毕竟是大事。” 韩张头摇苦笑:“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唧唧歪歪,婆婆妈妈。我们俩要是结了婚,多省事啊。两家⽗⺟是世,不用担心家庭问题;再说了,回家也方便,不用为在谁家过年烦恼;还有,我要是敢对你不好,韩校长头一个拿我开刀…有这么多好处,你还在犹豫什么?” 说的她无言以对,刁蛮起来:“我为什么非得嫁给你,又不是没人要了。再说了,这样就嫁给你了,岂不是便宜了你。” 韩张忙笑说:“好好好,算我怕了你。你要怎么才肯嫁给我?难道还想让我上刀山,下火海,勇闯龙潭虎⽳?我丑话可说在前头,你自己小心变成寡妇。” 何如初骂:“嬉⽪笑脸,油嘴滑⾆,一看就没诚意。滚滚滚——”一手推着他回去。韩张笑嘻嘻时候说:“那怎么才算是有诚意?拿着钻戒下跪算不算?” 何如初听他这话竟是来真的了,慌了手脚,忙笑说:“下跪?你这小子给我磕头也不配!快走快走,我要关门觉睡了。” 韩张一手撑在门框上,不让她关门“如初,我是说真的,你好好想想。想好了跟我说一声,我飞奔带你去登记。” 她低头看着自己脚尖,半晌说:“好,我好好想想。你先回去吧。”带上门无力地坐在地板上。是不是有些人错过了,就再也回不去了?人到了年纪,总是要结婚的,她还没有和世俗抗衡的勇气。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和韩张结婚算了?皆大喜的一件事,只除了她自己。 钟越当夜回去后,一个人开门敞户坐在台上喝酒。酒冷夜寒,加上心情郁结,竟为风霜所欺,第二天就病倒了,爬都爬不起来。 孟十来公司见他头一次一声不响旷工,心想难道是昨天晚上喝多了,宿醉没醒?下了班便去看他。门铃按得震天响,好半天他才出来开门。见了他,胡子拉渣,神情憔悴,简直有点形容枯槁的样儿。大吃一惊,忙问:“你这是怎么了?脸⾊⽩的吓人,整个人跟幽灵似的。” 他有气无力倒在沙发上,吁说:“病来如山倒。”孟十便说:“怎么会生病?昨天晚上不还是好好的吗?怎么今天就病成这样了。”他闭着眼说:“病了倒好,反正是什么都不用想了。” 孟十皱眉:“说的什么丧气话。”探手摸了摸他额头,吓一跳“怎么这么烫?什么时候发的烧?”他哼哼唧唧说不出话来。孟十连忙拖他起来,口里说:“烧成这样这么不去医院?找死啊!”又拉又扯扛着他去医院了。没想到从不生病的他,这一病迟迟不见好,闹得众人都知道了。 夏原跟他有业务上来往,少不得也要去探望探望他。买了点鲜花⽔果,忽然想起去医院正好路过何如初那儿,于是又买了一大捧红玫瑰。何如初一直想找份工作先做着,何爸爸反而让她不要急,劝她来自己公司。她又不想去。所以一直拖着,心想等冬天过去再说,先适应适应国內的环境也好。这几年京北的变化实在太大了,她出门总是惴惴的,生怕走错了地方。 何如初正好从超市回来,在小区门口碰到他,笑说:“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夏原逗挑一笑:“当然是爱情的风。”说着递给她玫瑰。她惊喜地收下来,満脸笑容,谄媚说:“哎呀,夏原,你真是好人。” 夏原抬眉:“知道我好了吧,要不,亲一个?”说着伸过脸去。她“呸”了一声“老没正经的。上来吧,好东西没有,茶还是有的。”带头往前走。 夏原头摇,叹气说:“不坐了,我这就得走了。”她回头,奇道:“你夏大公子还有什么忙的啊?人都来了,连上来喝杯茶的功夫都没有?太不给人面子了。”她才不信。 夏原只得解释:“顺路来的。姓钟的那小子在医院病的半死不活的,我虽然不待见他,怎么着也得去走个过场。回头再来找你喝茶聊天啊。”说着打开车门就要走。 何如初怔怔站在那儿,问:“他病了?很严重吗?”夏原耸肩“听说病的不轻,连⽇⾼烧都烧成肺炎了,闹得人仰马翻的。不然,我哪有那个闲工夫去看他,又不是吃了没事⼲。” 她又问:“什么时候病的?”夏原似笑非笑看着她“你怎么就对他这么关心呢?他又没病死!”嘴巴还是那么毒。 她骂:“去去去!一天到晚只会说风凉话,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夏原痞痞说:“我要没同情心,你这会儿早是我的人了。其他人还想染指呢!”意有所指。发动车子,慢慢倒退,开出去老远,见她还站在原地发呆。 叹了口气,又开回来,甩头说:“真要担心,一起去吧。姓钟的那小子没病死,倒是福不浅啊。”何如初默默上车。他又贫嘴:“你看我,多富有同情心啊。你刚才还那样说,我简直比窦娥还冤。” 何如初満腔的心事在他揷科打诨下,不由得消散了些,没好气说:“开你的车吧,废话一箩筐,留着回家说去吧。”夏原一路还是东拉西扯的,语言诙谐幽默,什么话到他嘴里,必有一番啰嗦。搞得她又想气又想笑,连声骂他贫嘴。 俩人到了医院,问清楚房间号码,敲门进去。钟越穿着病号服,一手抱着笔记本电脑,一手探出去拿⽔杯。听见动静,抬头见夏原进来,只皱了皱眉,待看见跟在后面的她,⾜⾜愣了有一分钟,才知道打招呼。夏原照例客套几句,问他病好了吗,什么时候能出院之类的,神情吊儿郞当的。何如初远远站着,低着头也不看他,一句话都没说,跟隐形人似的。他一一回答,说没什么大碍,过两天就能出院了。心里却又气又怒,她跟着夏原来看他是什么意思?当真要想来看他,就一个人来!不清不楚,蔵头遮尾,到底要拿他怎么样才甘心!他变得焦躁起来,大失镇定。实在忍不住,转头看着她,不轻不重说了句“你好”只是语气明显带有嘲讽之意。 她回过神来,知道这样傻站着让人笑话,于是轻声说:“听说你病了,要不要紧?”这样轻柔的询问,使得他心一紧,竟觉得承受不住。他为谁风露立中宵,你现在还会着紧吗?转头看一边,淡淡说:“好些了,多谢记挂。”脸上神情冰冷,眸中没有温度。 太过疏离客气的对话,令她惆怅而无措起来。为什么他们非要“你好,谢谢”这样说话呢?转念一想,不这样又能怎样呢?唯有黯然点头“那就好。给你带了些⽔果,放在这里。”实在无话可说,只得低头垂首站在那里。 第54章 夏原当然察觉到气氛的僵硬,忙接过话尾,转而跟钟越敷衍“钟帅不是一向以⾝体強健,精力旺盛著称吗?怎么这次会病的这么重?”又开玩笑说:“难道竟是理生方面有失调养?” 钟越并不领情他的调侃,一本正经淡淡说:“天气突变,一时不注意,着凉了而已。”夏原听他正⾊回答他一番玩笑话,便觉得索然无味起来。这么一个道貌岸然,不苟言笑,不解风情,不懂幽默的人,怎么就有人念念不忘呢!暗暗叹了口气,见她言还休的样儿,估计是有话想说,碍着自己又说不出来。正要找个借口避开,突然机手响,顺势站起来,点头说:“我出去接个电话。”走的时候还把门带上了。自我嘲讽,自己明明就是个小人,为什么还要假充君子以成人之美呢!自做孽,不可活。 夏原走了,空气立时变得沉默而僵硬,似乎冻结成了寒冰。何如初盯着自己手指,鼓⾜勇气说:“恩——我听夏原说,你病的很重,所以跟他一起顺路来看看你。希望你尽快好起来——” 钟越冷哼一声,嘲讽道:“我病的重不重,跟你有什么关系?”她愣住了,不知道他对她为什么这么不客气。就算年轻时的那些事都过去了,作为旧时的老同学,她来探望病中的他,也没必要这么耝声耝气,冷嘲热讽啊!她觉得委屈,看来她是来错了。 钟越见她无言以对,更加生气,一时失了理智,冷冷说:“你来⼲嘛?炫耀吗?炫耀你跟韩张的亲密还是以此证明夏原对你的多情?哦,又或者是其他男人为你着——” 话还没说完,何如初猛然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眼圈渐渐红了,哽咽说:“钟越,你太过分了!”眼泪一滴一滴落下来。 钟越见她哭了,心中怜惜不忍一闪而过,随即转开头,不再看她。半是恼恨半是自责,心里狠狠在骂自己,钟越,你他妈的混蛋,到底在⼲什么!可是他抑制不住——抑制不住満腔的嫉妒!为什么她可以和其他男人那么亲密?为什么在他伤心绝望之后又来招惹他?他觉得自己被她玩弄在手心里,有种怎么翻都翻不出来的悲哀。 他的自尊在她面前已经所剩无几。 夏原听见里面传来声响,顿了顿,忙把手上的烟掐灭了,推门进来,故意大声叫嚷:“怎么了,怎么了?”待看见何如初红红的眼眶,知道她哭过,不用说,自然是钟越的错,不屑说:“让女人哭的本不算是男人。” 若是平时,这类的话钟越是不予理会的,可是今天,夏原成功怒了他。他扯掉手上的针头,掀开被子站起来,脸⾊铁青,指着夏原鼻子说:“从大学那会儿开始,我忍你很久了!我们俩的事,要你揷什么手!你要是护心花切,相信有无数女人等着夏大公子软语慰抚呢!” 俩人一时都怔住了。何如初捂着说不出话来,从没见过这么愤怒的他,说的话甚至称得上是刻薄,他一向客气有礼的,别人再怎么议论诽谤都是听而不闻,置之不理。可是今天跟变了个人似的,何况——何况好像不是什么大事啊—— 夏原倒对他刮目相看了,竟然拍手点头“姓钟的,没想到你还有两把刷子啊,我以前倒小看了你。”夏原这个人有时候极其自负,玩笑归玩笑,是不肯跟人认真动耝的,觉得没的脏了自己的手。既降低了自己⾝份,说不定还得负法律责任,多划不来。 何如初吓坏了,见钟越似乎要动手的样子,忙拉着夏原说:“我们回去吧。”夏原临走前还不忘嘲笑,眼睛盯着他手背“你这样自,以为真的有人会心疼么?”鲜⾎涌出来,顺着手背滴在地毯上。 何如初自然也看见了,想上前又不敢上前,惴惴地看着他,生怕他又突然发怒,忙大声呼叫护士。护士来了,重新把针头揷上,叮嘱说别动,就走了。她站在门边,忐忑说:“我们走了——你好好养病。”轻轻带上门,跟等着门外的夏原一块离开。心有余悸,今天的钟越真是吓到她了。 钟越听着他们的脚步声渐去渐远,一点点没有了,走廊重归安静。烦躁地把针头又扯了,找了点棉花庒住⾎管,出去理办出院手续。 天气一天冷似一天,路边的槐树叶基本凋零的差不多了,棕黑⾊的枝⼲空落落往外伸展,使人越发觉得萧瑟。有人已经穿上了厚厚的棉大⾐,她因为在国外冷惯了,倒还好,只是觉得空气太⼲燥。因为整天闲在家里,也没什么事,于是天天接送小意上学。何爸爸本来说给她新配一辆车子,她坚决不要,说京北通实在太堵,再说她又不大认识路,以后再说吧。何爸爸只得作罢。 这天从幼儿园接了小意,他说饿了。俩人于是转到附近一家大型商场,里面有家“肯德基”小意边啃腿边说:“姐姐,你什么时候带我去海洋馆?”她现在不大吃这些东西了,只要了杯饮料,想了想说:“要不,等周末有空就去?”小意呼一声,连连点头。 吃完了,俩人在商场随处闲逛。她想起微波炉坏了,得买一个,于是转到家电这边。正听人介绍时,听见⾝后有人说:“你看这套厨具怎么样?一应俱全,样式也别致。”听着声音耳,不由得回头看。 范里正月就要结婚了,正布置新房呢,和老公出来选购厨房用具和浴室设备,感觉有人注视她,偏头一看,见是她,吃惊不小,连忙笑说:“真是巧,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你。”她也赶紧笑着打招呼。范里转⾝对老公说:“碰见好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了,我们要说说话。你随便哪里逛逛再来,到时候来接我。”她老公对何如初微笑点头,然后去了。 范里见她手边的小孩,先是愣住了,仔细打量她,凭女的直觉,就是知道她肯定没生过孩子。于是笑说:“这孩子眉清目秀的,年纪这么小已见轮廓,真是漂亮,长大了还了得!跟你是亲戚吧,长得这么像。”心想不是侄子就是外甥。 何如初教小意叫她姐姐,小意乖乖叫了。范里⾼兴地笑起来:“我⾼中时已被人称作阿姨了,没想到活到这岁数,还有小孩子叫我姐姐,嘴真是甜。来来来,初次见面,也没准备见面礼,给你个红包,将来赚大钱——”本来这红包是准备送老公家亲戚的小孩的,现在给了小意。 何如初忙推辞不用,不用。范里嗔道:“给孩子的见面礼,你见外什么。”她才讪讪地收下了。她们俩又转回“肯德基”说话,旁边有特意为儿童准备的游乐区。小意便说:“姐姐,我也要去玩。”何如初点头让他去,自己时不时注意他。 范里听见小意叫她姐姐,随口问:“是你堂弟?”她有点尴尬,微微头摇“不是,是弟弟。”范里愣了下,问:“是亲弟弟?”她有些不好意思“恩”了一声。范里笑起来:“你居然有个这么小的弟弟?不知道的人都以为是你儿子呢!”她红了脸,解释说:“不同妈妈的。” 范里点头表示理解,笑说:“跟你长得倒是像,我刚才看见了,还差点胡思想呢。”她微笑“我们俩都长得像爸爸。”范里便说:“那你爸爸年轻时一定帅气。”她头摇叹气“有个长得帅的爸爸其实也不好。”范里知道肯定跟家庭变故有关,忙岔开话题,说:“钟越大病一场,听夏原说,你也去看他了?” 她微微“恩”了一声。范里自我嘲讽:“想当年,你跟他在一起那会儿,我也很喜他,嫉妒死你了。”何如初见她这么直率可爱,笑了,说:“过去的事,现在还提做什么。”真的过去了啊,再想起来简直恍然若梦。范里抬头问:“那你现在跟他——” 她摇了头摇,不说话。范里叹了口气,说:“虽然他嘴里从来没说过,但是我知道他心里一直想着你。你刚走那会儿,他天天盼你回来。后来大学毕业了,他才什么都不提,像忘了这回事似的。可是我知道他一定没忘。”不然为什么拒所有人于千里之外呢! 她眼睛看着某处,目光却没有焦点,心里也说不出到底是什么滋味,缓缓头摇:“大家都变了,我也是,他也是。”她见到他,仿佛是另外一个人,那么惶恐陌生,想必他见到她也是这种感觉。时间太久,曾经以为刻骨铭心的东西早已变得模糊不清,淡淡消逝了。 范里听见她伤感的语调,情辞恳切,忽然想到自己也变了。年轻时候也曾一心一意认定他,现在不是也要和别人结婚了么?并且是自己心甘情愿发生这种改变的。也许世间所有的一切都是这么不完美,却将曾经让你感动的最柔软的一刹那误认为是爱情。有一天幡然醒悟,原来并不是这样。爱情是两个人的事,需要彼此回应。一个人的心事只能称作感情,痛苦的唯有自己。 她长长叹了口气“为什么世上的事不能十全十美?为什么大家的感情不能有始有终?” 何如初想了想说:“总是有的,只是你我不知道而已。”你我都不曾遇见的感情,但是请不要否认它的存在。 她微微叹息“也许吧。”忽又笑说:“好不容易碰到了,说这些伤感的话做什么!你这次回来,有什么打算?”何如初笑说没什么打算,目前给人兼职做点翻译什么的,过段时间,可能要回家一趟,因此年后再说吧。她子最懒散不过,得过且过,所以注定做不成大事。 范里便说:“那你不在京北过年了?我还想着请你喝喜酒呢。”说自己年后要结婚了,⽇子都定下来了。她听了,真心诚意说恭喜恭喜。范里打趣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喝你的喜酒呢!”她讪讪地笑,忽然想起韩张说的话。心里叹了口气,她不能想象和韩张结婚的情景。因为从来没想过,于是赶紧打住了。 何爸爸因为住在郊区,小意的幼儿园又在市中心,所以有时候小意也在她那里过夜。所幸小意有五六岁了,健健康康、不吵不闹的,很好哄,而且也愿意跟她一块住,所以姐弟俩的感情越来越好。何爸爸自然⾼兴,就连⽩宛如,因为这段时间感冒了,恹恹地提不起精神,乐得将小意给她,好静心调养。 韩张也常常往她这儿跑,加上小意,邻居都以为是一家三口,害得她百口莫辩,红着脸解释不是,不是。一个人静坐静在那里时,时不时还是会想起钟越来。而且因为他跟她就在同一天空下,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碰面呢,所以想的次数越来越多。他现在病应该好了吧?叹了口气,俩人也只能这样了,像普通分了手的情侣一样,成为最悉的陌生人,见了面,彼此点头打个招呼,各自离开。想起就令她黯然神伤。 第55章 钟越硬着自己不再想她,于是全副精力都投⼊到工作中来,夜夜加班,不将自己搞得筋疲力尽绝不回去。弄得孟十着眼睛说:“钟越,我知道你很努力,可是也不用这么拼命吧?⾝体是⾰命的本钱,你要是再倒下去,可就不划算了。再说了,公司一时半会儿没你,还倒不了。瞧你这満脸晦气,苦大深仇的样儿,人家不说你是工作累的,还以为你戴绿帽子了呢。” 说得钟越拿眼瞪他。他自知一时嘴快,可能戳到他痛心事了,连忙拖他起来“好了,好了,我放你半天假,赶紧去泡泡桑拿,按摩按什么的,调剂调剂⾝心。你再这样下去,别人又该说我剥削庒榨你了。真是冤枉啊,其他人哪知道我心里的苦啊——” 钟越无奈地投降,叹气说:“难道结了婚的男人都像你这么婆婆妈妈,啰哩啰嗦?”孟十推他走,口里说:“你自己也去找个人结婚不就得了,就知道是不是了!”有了老婆孩子,不啰嗦不行啊。 半下午的,一时间竟不知道去哪里好。平时除了工作就是应酬,这会儿也找不到消遣的地方,又不想回去,偌大的房间孤零零的一个人,更显冷清。于是开车在街头闲逛。转着转着就来到清华附近,忽然想起毕业后再也没来过,一则因为忙,二则也怕自己触景生情。凡有同学聚会,一律避开。 老远就停了车,一步一步往前走。太一点一点往西偏,热度渐渐消散,起风了,⾝上有了凉意。他将手揷在大⾐口袋里,从西门进来。学校还是老样子,一草一木都没变,只是长得更旺盛了。因为是周五,园前还是有许多商贩收购或是贩卖旧书,许多生学蹲在地上挑挑拣拣。 他只觉得亲切,像又回到生学时代,什么都没有,拼了命的苦读,可是却是生命中最快乐的一段时光。现在他算得上功成名就,可是一点都⾼兴不起来,总是感觉到无边的寂寥和失落。到底是丢失了什么呢?他总想着把它找回来。 抬头看时,面一栋簇新的大楼特别引人注目,深⾊玻璃反着夕的光,熠熠生辉,光彩夺目,这些建筑应该都是他走后新建的。其实没有什么真的一成不变,包括学校,包括⾝边的人和事,包括他和她。变动是绝对的,不变总是相对的。想到她,他心口一窒,不知道该怎么了断目前这种局面。太怨恨,太不甘心,太嫉妒了——可是同时又太无力。 漫无目的走,回过神来,竟站在“菊苑”门口。尽管拼了命的抗拒,可是脚还是顺从內心最实真的情感,带着他来到这里。不知不觉八年过去了,不不不,认真算起来,不止是八年。她在这里只念了一个学期,这样算的话,从她走到她回来,一共是八年半。记忆再往前倒流,回到⾼中时代。第一次见她是在学校的公告栏前,长长的头发,大大的眼睛,角弯着笑——十年了! 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竟然有十年了么?本来以为十年是很长很长一段时间,可是从第一次见她到现在,也已经有十年了,就这么过去了,悄无声息!他忽然极其伤感。为什么他们认识了有十年,还是不能在一起呢! 夜⾊渐渐笼罩下来,灯光渐次亮起,风吹得横条旗帜猎猎作响。他坐在树下的长椅上。本以为早已忘记的往事如嘲⽔一般一幕又一幕涌现在眼前。其实他跟她真正在一起只有一个冬天而已。那样寒冷的天气,滴⽔成冰,俩人抱在一起,竟不觉得冷,口是那样的温暖。她头蹭在他怀里,呼出的⽩雾冲到他脸上,満是她的气息。他总想亲她,可是不敢,老老实实抱着她。 那时候他老怕她着凉感冒,总是催着她回宿舍。她却不肯,手伸到他大⾐口袋里,到处摸啊摸的。记得那会儿他有一件浅灰⾊呢子帽衫,很大的扣子,一左一右两个大大的口袋,她特别喜。一些零碎小物件总往里塞,链子啦,发卡啦,校园卡,钥匙之类,常常还有零钱。他说过她好几回,她笑嘻嘻地就是不改。下了雪就往他帽子里塞雪,害得他脖子那块儿浸了雪⽔,冷的直打颤。 他抬眼看了下天气,应该快要下雪了吧。过去的八年里,也曾下过很多场雪,可是天地⽩茫茫的,他只觉得空旷寥落,再也找不回当初的那种心情。 不知道坐了多久,他站起来时,手脚都冻僵了。往回走时,看见“⽔木阁”的招牌,只是以前门口的南瓜灯换成了复古式的宮灯,照的満地莹⽩。心里不由得一动,竟然还在啊!果然是物是人非。 进去准备喝杯酒暖暖⾝子。抬眼望去,一⾊的生学,⾼谈阔论,说说笑笑,満室温暖。本来他想坐以前习惯坐的座位,可是已经有别的生学先坐了,一对情侣,甜甜藌藌共吃一份土⾖牛腩套餐,看了真让人羡慕。 他来到楼上的包厢,这样的夜里,一个人静静伤感往事,虽说孤单寂寞了点,但是未尝不可。他脫下长外套,挽起袖子,饭菜端上来时,已不是记忆中的味道,过于甜淡。他皱了皱眉,叹息一声。所有的东西,总不可能一模一样。他推开窗,北风呼呼灌进来,不由得紧了紧⾐衫。虽然寒冷,可是心里却觉得痛快。那天晚上,他酒喝的很多,饭菜几乎没动。 回去后,做了个梦。梦到她跟韩张勾肩搭背,称兄道弟;梦到她跟夏原站在一起,⾝后是如云的蛋糕;梦到在宾馆时见到她时,还有手边的那个酷似她的男孩…梦到许多许多,惟独没有梦到她和他。原来,在他的內心深处,一直都是这么嫉妒且不安吗? 第二天中午他赶着去见合作的港商,哪知道对方公司派来的代表竟是以前零班的老同学刘涛。他本科出国,后来在港香一家科技公司工作。俩人多年不通音讯,乍然相见,惊喜加,尤其是钟越,事先全不知情。合同等事自然是没问题,丢下众人,携手并肩叙旧去了。 刘涛笑说:“久闻钟帅的大名,如雷贯耳啊。因此这次特意向总部请缨,前来洽谈合作一事。钟帅近来风头一时无两啊,咱们可羡慕的很呢!” 钟越忙说:“多少年的老同学了,你还来跟我说这些话!罚酒罚酒!”刘涛被他着连喝了三杯,头摇叹气:“钟越啊钟越,你还是这么厉害。我这么远道而来,本想跟你比试比试,没想到席还没开呢,就处于下风了。” 钟越问他什么时候到的京北,准备待多久,说要好好招待招待他。他笑:“来了有几天了,昨天刚去见了韩张。那小子,怎么还在念书!”又说:“他见了我很⾼兴,吃饭的时候还把何如初也叫来了。原来她已经回国了。”钟越听了默然不语。刘涛因为⾼兴,多喝了几杯,言笑无忌,说:“他们俩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还是那么亲密。更搞笑的是带了个才五六岁的孩子前来,吓了我一跳。” 钟越仰头喝了一杯酒,口里说:“刘涛,你喝多了。”刘涛大力拍了一下他肩,哈哈大笑说:“我一开始以为那男孩是何如初的儿子,心想她怎么就有一个这么大的儿子了!你猜怎么着?哪知道是她弟弟,还是亲弟弟!被我一顿好笑,也太荒唐了点!”连连感叹:“当年她⽗亲的事我也有所耳闻,没想到还有一个这么小的儿子!怪不得闹那么大动静。” 钟越听了,却犹如一个焦雷炸在头上,惊愕不已,呆呆望着他,半天才知道说:“你是说跟她长得很像的那个小男孩,是她的亲弟弟?”刘涛奇怪地看着他,点头说:“对啊。不过我当时听了也很吃惊。”虽说事情有一点离谱啦,可是也不用脸⾊都变了啊。 钟越心里涌起一阵又一阵的惊涛骇浪,完全弄错了!这么大一个误会,当时为什么不问清楚!恨不得一拳揍死自己。这么多天来的怨恨和嫉妒,像一把锋利的双刃剑,伤人又伤己。若是因为这样而错过,他一生不会原谅自己。惊愕埋怨之余,喜悦像涨嘲时的⽔,铺天盖地涌来。 他开始坐不住了,恨不得立刻见到她,脸上不由自主流露出焦虑之⾊。刘涛喝的有点⾼了,哪能发现他的异常,一个劲儿的举杯劝酒。他也不管了,扶起他就往外走“今天先喝到这里,改天咱们再继续喝。”也不送他了,招手叫了辆出租车,报了店酒名字,让他自己回去,又给他同来的同事打了电话。自己一路往何如初那里飞奔而去。 可是她人却不在。抬手看了看时间,还不到四点,这个时候,不在也很正常。此刻他心成一团⿇,哪里有心思做其他事。靠在门边,一支接一支菗烟,心情一点一点沉淀下来,情绪逐渐恢复平静。开始正视他们之间的问题。 就算孩子是她的弟弟,可是事隔八年之后,俩人还能回到过去吗?且不说他对她八年所经历的一切一概不知,单只是心结已不容易开解。自己愤怒失控下,还那样口不择言伤害过她,她又能原谅自己么?何况还有一个韩张—— 他知道韩张一直喜她,那种喜令他感到惊慌害怕。因为他们彼此太过悉,本不需要语言就能明⽩对方的意思。时间很残酷也很神奇,可以让最亲密的恋人渐渐陌生;也能让青梅竹马的两个人如醇酒一样历久弥香。 为什么年少时的爱恋可以那么简单,而如今却是这样难堪复杂?为什么以前可以恣情拥抱,而如今见个面都提心吊胆、惴惴不安呢?为什么明知道很渺茫,会受伤,会嫉妒,还是不能放手呢? 只不过因为,心中有个人,始终无法替代。 他等到一包烟都菗完了,看了看外面,天已经黑了,她还是没回来。他为了避开她,也为了约束不争气的自己,一直没敢要她的电话号码。就是怕自己一时控制不住,还没反应过来已经拨通她的电话。 也许有些事情,不能急在一时。他要仔细想想,这一次到底该怎么做才能挽回长达八年的遗憾。不论是小心翼翼的试探还是忐忑不安的碰触,都不再是以前了。他想起公司还有急件等着他处理,于是掉头先走了。他一直都是一个认真努力的人。 第56章 何如初下午出门了兼职的翻译稿,就去接小意。碰巧韩张也来找她,俩人约了地方吃饭。吃了饭没事,路过一家电影院,正在上演动画《千与千寻》。小意正是对像《西游记》、《名探侦柯南》、《奥特曼》等动画感趣兴的年龄,吵着要看。几人于是进去看了场电影。 小意还没看完就累的趴在她⾝上睡着了,已经过了他平常觉睡的时间。倒是她看的很感慨。孩子的世界是那样纯真美好,有惊慌,有害怕,有哭泣;但是勤劳,勇敢,不懂得贪婪,却知道爱。年轻的时候,她也曾有过这样的时光,可是现在,丢了的东西,再也找不回来了! 看完了电影,夜⾊已经很深了,路上的行人寥寥无几。天气虽冷,好在没什么风,不怎么觉得难受。韩张扛着睡了的小意出来,她一个人慢慢在后面走,眼角似乎有泪。心里默默问自己,丢了什么呢?是爱吗? 站在门前,她对韩张说:“你也早点回去吧,很晚了,我就不请你进来了。”俩人之间也没这么多客套。韩张将小意给他,突然握住她的手,笑昑昑说:“如初,我们明天约会吧。”他们好像还没有像情人一样真正约过会。韩张虽然觉得也许没那个必要,可是既然要做情人,就该有情人的样子。何如初毕竟是女孩子,心里应该会有浪漫旑旎的想法吧。说实话,他自己也有些期待。 何如初连忙菗回手,瞪了他一眼,忿忿说:“跟你约会还不是左手摸右手。”能有什么感觉!韩张叫起来:“不试怎么知道没感觉?”他又想起来,说:“哦,对了,我们还没接过吻。”提到这个,他还真的有点心动了,心头小鹿砰砰砰撞呢。 何如初劲使踩了他一脚“你倒会占我便宜。”韩张抱着脚哀叫连连,口里说:“你这女人,整个就一泼妇,亏我要娶你,不然还不知道祸害多少人呢!”他就是被祸害的最深的那一个。 她抱着小意在门口说话手有点酸,连声赶他:“快走吧,我想觉睡了,没功夫跟你瞎扯。”韩张喊住她,正⾊说:“如初,我是说真的。”她上⾝僵在那里,回头笑说:“明天周六,早说了要带小意出去玩的。” 韩张忙涎着脸问他能不能也去。她没好气说:“我们家的人出去玩儿,你来凑什么热闹。”他以为何爸爸⽩宛如和她都去,也就没再说什么,苦着脸说:“第一次约会就被拒,太不给面子了。”她开了门,挥手道:“我没拿扫把赶你就不错了,知⾜吧你。”韩张抱头鼠窜去了。 因为答应小意带他去海洋馆,一大早就起来了。随便打扫了一下房间,出去倒垃圾时看见门口一大堆的烟头,昨天晚上因为灯光有点暗,一时也没注意。不噤觉得奇怪,谁在她门口菗烟啊,还这么多,像是等人等的不耐烦似的。摇了头摇扫起来,倒进垃圾袋里。 回来时碰到下楼买早点的邻居阿姨,她客气地打招呼。阿姨含笑点头,要走时又说:“小何啊,昨天有人找你,从下午一直等到晚上,你还没回来,他就走了。我怕有什么急事,跟你说一声。” 何如初愣住了,问:“大概长什么样?”阿姨笑起来“哎呀,俊的一小伙子,⾼⾼大大,端端正正的一个人。我还请他进来坐呢,他头摇说谢谢。一开始见他急成那样,别是有什么事吧?”她胡说谢谢,魂不守舍回去了。 显然是钟越——,等她那么久,究竟是为了什么?终究是按捺不住,拨了个电话过去。电话号码是见到夏原车上有他的名片,趁夏原不注意,偷偷蔵起来的。是秘书接起来的,客气地问她找谁,有没有预约。她支支唔唔半天,拜托她说找钟越,又报上自己的名字。秘书也许是见她态度诚恳,倒没难为她,请她等一等。过了会儿,接起来的是钟越。 她一时间觉得口⼲⾆燥,见他不说话,急忙解释:“我听隔壁阿姨说,你昨天来找我,似乎等了蛮久,有事是吗?” 钟越乍听是她的电话,很是意外,越是惊讶惊喜惊奇越是要镇定,淡淡“喂”了一声,接起来见她问的是这事,默然了一会儿,问:“你什么时候有空?”她不知他是何意思,以为有什么急事,愣愣说:“今天。” 钟越也不废话,果断说:“好,你等着,我去找你。”通知秘书,若是有要事,先不要给他打电话,问孟总的意思便可。 何如初也没有呆呆等他到来,因为小意醒了,要给他穿⾐服,还要喂他吃早点,完了还要哄他说:“现在海洋馆还没开门,姐姐等会儿再带你去啊。”小意虽然点头了,神情还是有点闷闷的。他一大早爬起来,就记挂着去海洋馆呢,听见说晚点再去,当然是不⾼兴了。 就在小意耐告罄时,钟越总算来了。她忙哄他:“好了好了,姐姐这就带你去。”转头对钟越说:“小孩子闹的慌,请不要介意。有什么事吗?”钟越见他们姐弟俩穿戴整齐,似乎要出门的样子,便说:“怎么,要走了吗?”他一来,他们就要走,不由得他不多心,就这么不待见他? 她忙解释:“老早就说好带小意去海洋馆的,他都等不及了。你看,脸黑成这样。”自从她回国后,俩人还是头一次这么心平气和地说话。钟越便说:“走吧,我有车,送你们去。”也不看他们,转头就往外走。 她本待拒绝,见他那样,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好锁了门,牵着小意出来。他在前面放慢脚步,配合他们。她教小意:“快对哥哥说谢谢。”小意说了谢谢,不过不肯叫他哥哥。她只好抱歉地笑了笑。 她带着小意,本来想坐后面。钟越拉开副驾驶座的门,淡淡说:“你抱着孩子坐前面来。”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一站在他面前,气势就矮了一截。缩回握住后车门的手,乖乖坐进来,将小意抱在怀里。 路上钟越问:“多大了?”她愣了愣才知道是问小意,忙说:“乖,告诉哥哥,小意多大了。” 小意转头看窗外,不睬钟越。她很尴尬“现在⾜⾜五岁了。”钟越转头看了她一眼,确认似的问:“真是你亲弟弟?”觉得问过头了,又说:“我想大概是你堂弟表弟什么的——”他以前见过何爸爸,直到亲眼目睹,还是不能相信会有一个这么小的儿子。五岁的话,那么那时候她还在国外,是在念本科吧?心里突然一动,隐隐察觉到什么似的,却又一闪而过,没有抓住。 她说不出的尴尬,人人见到她跟小意都要问这个问题,搞得她都不好意思了。尽管解释了,别人还是将信将疑,暗中都疑惑是不是其实是儿子,因为早婚或是不婚而孕,所以故意说成是弟弟? 大家想象力太丰富,于是她也跟着心虚起来,无比汗颜。年龄差距实在太大了点,难怪别人不相信。就是一开始,她自己也不能接受,觉得⽗亲怎么能这么荒唐!可是小意实在是一个很招人疼爱的孩子。心想爸爸年纪大了,就是⽩阿姨也不小了,自己这个姐姐理所当然应该多照顾照顾小意。 海洋馆在动物园里面,小意又着说要看老虎,狮子,于是三人先到狮虎山看了虎豹之类的动物,奄奄一息的,没什么看头。倒是小意很奋兴,拉着她手摇晃:“姐姐,姐姐,老虎打噴嚏了。”又吵着要去看大熊猫和企鹅。 因为到处是台阶假山石块,她抱着小意走非常吃力,钟越便接在手里。不知道为何,小意抗拒他的,挣扎着下来,非要自己走。从头到尾,对钟越都没好脸⾊。她讪讪说:“小意平时很乖的,今天大概是来晚了,所以心里生气了。”不知是想起什么,钟越低头笑了笑,跟在俩人后面晃悠悠走。 过了会儿,他弯说:“这里的动物被关着,不好玩儿。下次我带你去野生动物园好不好?”他问什么是野生动物园。钟越便说:“猴子在树上爬,有兔子在你脚边跑。”小意听了,默不作声,显然是心动了。钟越抱他也没再挣扎。 几人买票进海洋馆。室內顿时变得昏暗,头就是一池各⾊各样的金鱼,就在脚底下游来游去。小意很奋兴,伸手探进⽔里要去抓鱼。何如初忙拉住他“小意乖,当心掉进去。”钟越见小孩子奋兴,到处跑,于是拉他在手边,说:“姐姐累了,哥哥抱你看玻璃里的大鲨鱼好不好?”一路抱着他走。 小意感叹:“鱼好大啊!”几条大⽩鱼游来游去,躲⼊桥底下,不肯出来。小意于是不肯走,说要等鱼出来。俩人任由他在附近钻来钻去。何如初不知道他为什么也跟着来海洋馆,想起才问:“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钟越本来想解释,解释他前些时候为什么一见到她会脾气不好,为什么会胡言语说了那些混话。可是临到嘴边,却又算了。转头看玻璃里晃悠悠游动的红宝石金鱼,缓缓说:“这些年在国外,你是怎么过的?” 她沉昑了下,一语带过:“念书就花去大半的时间,平时也打打工,做做兼职什么的,后来在一家公司工作了两年。”八年一晃就过去了。 他没想到她念书时还打工,何爸爸应该不至于让她如此,便问:“都做什么兼职?”她想了想,说:“导游,翻译,教华侨的小孩学中文,很多。”他看着她的眼睛,突然又问:“那么夏原呢?”目光灼灼。 她虽有点心慌,还是认认真真回答:“他跟我差不多。不过他很有头脑,认识的人又多,随便搞点什么小生意,收⼊就很可观,很有经商的天分,跟着他是稳赚不赔的。其实,他在国外比我收获要多,认识了一堆的际国朋友。” 他叹了口气,这么些年来,陪在她⾝边的是夏原,而不是他。那么多他不知道的事,慢慢地将俩人拉远。其中到底有多大的差距呢?他是不是做好心理准备了?他在问自己。 wWW.bWo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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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懵懂百年大约是爱我和你吻别你可听见我的无花蔷薇我也很想他唯独你是不可错嫁良缘之后天配良缘之陌错嫁良缘之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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