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利小说帝疆惊龙在线阅读由独孤红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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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窝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帝疆惊龙 作者:独孤红 | 书号:41362 时间:2017/9/18 字数:17506 |
上一章 第 二 章 下一章 ( → ) | |
此刻,⽩继武和童老大打了一百余招,始终没分⾼下,蓝燕子已经不耐的道:“振乾,你闪开!” 童老大有点微,退了下来。 蓝燕子道:“⽩继武,你也不必抱怨,我们不屑用车轮战,只是我的子急,这种拖泥带⽔的打法我无法忍受,这样好了,如果在三十招以內,我不能击败你,就是东西确在你手中,今夜也不要了,以后再说,你看好不?” ⽩继武道:“我已说过,这儿并没有那东西,诸位不信,⽩某只有接着了! 蓝燕子拔下了尺来长的双匕。一边受了伤的盖云和海伏波,眼看着⽩继武-世英名也保不住了,蓝燕子是童氏兄弟的师姑,武功可想而知。 这时,一个护院呼呼的奔来道:“老爷子,有奷细潜到宅中来了。” 骆奇一怔,道:“多少?” 护院道:“不大清楚,据胡总管说,最少也有两个。” ⽩继武惨然一笑道:“大概是三位的同路人吧?好在这儿本没有那东西,就让他们去搜。” 童氏兄弟互视一眼,蓝燕子冷冷一笑道:“你们两个去一个看看,什么人有这胆子,敢捡咱们的便宜。” 童二老道:“我去!” 就在童二老刚走,骆奇也匆匆走了,蓝燕子和⽩继武动上手,五六招內⽩继武守多攻少,看样子是连三十招也撑不住了。练武厅门口以及四周的孔明灯,一盏一盏地熄灭了。 盖、海二人觉得,蓝燕子实在了得,⽩继武的剑术似乎游刃有余,为何却又像不支的样子,他们是行家,却想不出所以然来。 最初大家都不怎么注意,待熄了半数以上的灯时,这才发现怪异,今夜虽有微风,但孔明灯极不易被风吹灭,当初诸葛亮发明此灯,就是为了在大风中照明用的。 但是,一排排的灯,挨着顺序,一盏盏地熄灭了。 此刻,场中又斗了十来招。 待最后一盏灯也灭了时,这才看出就连这偏院附近的灯也都灭了。 而今夜,又无星无月,双方的人都被这怪异的现象怔住了。 ⽩继武和蓝燕子已换了二十招,由于蓝燕子的轻功⾼,双匕刁钻诡秘,⽩继武已无力攻击堪堪不支。 谁都看得出来,他支撑不了三十招,只有盖、海二人大不为然,他们只是不解,难道像⽩继武这样的人也会怯场? 就这时候,一条人影如行云天马,自练武厅上疾泻而下。 有人发出惊呼之声。 只能隐约的看出这人穿了一件十分宽大的青⾐,像是披风,头脸上套了一个青布套,只露出双目,还没落地,即向场中的两人扑去。 两人都提防是对方的人,立即分开疾退。 他们都摸不清这人的来历。 只见这人拿了一木,约二尺来长,向蓝燕子蒲芝的双匕中一搅,⽩继武见来人不是找他的,也就退后停下来。 蒲芝厉叱声,双匕划出一团森寒银芒。 以她的功力,绝对可以切断来人的短。 但是,这随便捡来的两尺多长的短木却毫发不损,更妙的是,这人自落地出之后,不论蒲芝如何猛攻,他没移动过半步。 ⽩继武本应折服而汗颜,甚至叫好,但他却显得焦急忧虑。 他已和童老大苦战了两百招,又接了蒲芝二十来招,似乎难过三十招,可是这个人物只用一短挥洒自如,蒲芝三五招后就渐感不支了。 “你…你是什么人?”蒲芝既惊且怒。 “…”来人没吭声。 “你是哑吧?” “…”来人一点也不动肝火,一边的童老大越看越胆寒,自己败了还好,要是师姑失手而使师门沾辱,那还得了? 于是童老大沉喝一声道:“想必你就是来捡我们兄弟俩便宜的人,各有各的窑口,你连江湖规矩都不懂,我童老大可不信这个琊。” 长剑带着锐风刺到。 蒲芝知道童老大怕弱了她这师姑的名头,故意说些气话,来冲淡他们以二对一的局面,可是她仍感不安,道:“振乾,不要搅局。” “师姑,这家伙欺人太甚了…” 他以为和师姑联手,只要三两招就可以击败这人,但还不能算是联手,他以为这只是他含怒出手而师姑要退还没退出之时。 这神秘人物似乎本不计较童老大的加⼊,而且还用短去碰他的长剑,剑相击,应该发出“当当”声才对,却只听到“卜”的一声。 童振乾大吃一惊,原来木上有昅力。 就这时候,短回扫,把蒲芝的双匕之一了开去,差点脫手飞出,蒲芝羞愤不已。 要不是这人居心仁厚,不愿使他们栽在众人之前,而留了余地,他们早就躺下去了。 但他俩人仍死不休,怪客的木攻势突变,短上就像嘲而受了⾼热而冒出腾腾蒸气一样。 ⽩、盖、海等人为之⾊变,童老大为之胆寒,但羞刀难⼊鞘,虎头蛇尾地一走,他这老脸可以不要,可不能让师姑下不了台。 ⽩继武等人识货,这完全是剑术宗师的神韵,举手投⾜之间,蕴含着无限玄机,⽩继武的神⾊十分奇怪。 两柄匕首一支长剑,本攻不到怪客的一尺之內。 几乎他们姑侄的招式一递出,人家就已洞察而攻其死角了。 童老大忽然想通了,暗道:我要是不为师姑找台阶,难道要师姑栽在⽩继武等人面前不成? 童老大道:“师姑,这儿既然没有咱们要的东西,犯不着为姓⽩的做挡箭牌,咱们走吧!” 这个理由似乎冠冕堂皇,既然⽩继武等人也不知道这人的来历,就把他当作有志一同的人物也无不可。 蒲芝正感骑虎难下,闻言立即疾闪一丈之外道:“我们是对事不对人,绝不为⽩家应付危机,尊驾能说出大名吗?” 怪客兀立不动,也不吭声。 蒲芝一打手势,领先掠向院门,童老大一声长啸后跟上,顷刻之间,童二老已闻声赶上,飞掠而去了。 “南海夜叉”和⽩继武他们怔在当场。 此刻,怪客一掠十余丈,转眼也不见了。 这是个小客栈的最后一个客房。 一灯如⾖,一张摇摇晃晃的八仙桌,四周坐了四个人。 跳跃不定的灯光,在四人脸上造成睛不定的⾊调。 中年人道:“有这回事儿?” 少女委屈的道:“爹,你怎么会信这种鬼话?大哥也真是,居然会被那小子骗了。” 这正是“金刚手”岳家⽗子四人。岳松颓然道:“⽩瑶这个老太婆还真不好。” 岳家礼道:“爹,⽩瑶不承认?” “当然。” 可是,这件事是大內供奉可靠的消息他派我们来的呀!” 岳慧道:“到底是谁要找这东西?” “当今的十全老人…”岳松竖起大拇指向上指指。 由于乾隆在位六十二年,福寿双全,又值鼎平之世,被誉为“十全老人”这是因为圣祖康熙他在位六十二年,乾隆声言,如他能在位六十二年,一定逊位让与太子颐琰,也就是嘉庆。 弘历(乾隆)这么做,是表示不愿超越圣祖在位的年限,但逊位之后,仍做他的太上皇,大权仍然握住不放。 岳慧不解地道:“当今的太上皇要这么件东西⼲什么?就算当今的太上皇酷爱菟集古玩,也不必劳师动众的…” 岳松示意噤止女儿说下去。 岳二老岳家义道:“当今皇上嘉庆爷呢?” 岳松道:“皇上可能本不知这事,知道也不敢管。” 岳慧又忍不住了,道:“爹,为什么不敢管?” “这…这…”岳松碍难解释,道:“这件东西,使皇上不便置喙,很尴尬…”为什么会很尴尬?他没说。 岳松话题一转,道:“家礼,你看到童氏兄弟离开⽩家的?有没有受伤?” “没有,不过,似乎并没占到太便大宜。” 原来岳家⽗子没看到怪客出现的事。 岳慧道:“这就想不通了,难道⽩继武能挡得住蓝燕子?” 岳松摇头摇,道:“那怎么可能,⽩继武的底子,依我看连童老大也拾夺不了,要不,童二老怎么会到宅中去晃?” 岳家礼道:“真琊门,看他们来势汹汹,绝不会放过⽩继武的,为什么雷声大雨点小地走了呢?莫非⽩家有伏兵?” 岳松道:“不无可能,以那个叫什么‘飞天⽟狮’田孝德的年轻人来说吧!他不就是一支伏兵吗?相信你们两个也不成。” 岳慧截口道:“我想起来了,如果这人的绰号真叫‘飞天⽟狮’,以他的⾝手,咱们不会没听说过,本就是胡扯的。” 岳松点点头。 岳慧又道:“田孝德这名字也很陌生,是不是‘天晓得’的谐音?” ⽗子三人互视一眼,他们相信⽩家已有准备,有能人援手。 “还有一件事我不懂。”岳家礼道:“咱们是为齐老供奉跑腿儿找那东西,童家兄弟和蓝燕子也有志一同,他们是为什么人效力跑腿的?如果娘来了一切就不同了,这些货⾊能全部被摆平了。” 最后这问题,自然暂时不会有答案的。 就这时候,⽩宅的人大多还在紧忙碌,有的在疗伤,如盖云和海伏波,另有几名护院也被岳家⽗子所伤。⽩继武在为海伏波推拿,外总管骆奇为盖云运功疗伤。 只有三个人已在抱头大睡,那就是老姑妈、小蝙蝠和余心竹余大夫。 大约是天刚微亮时,⽩继武来到余心竹院中,低声道:“余大夫…余大夫,昨夜可曾遭到⼲扰?” 余心竹虽听到了,他没有回答,也不想回答。 ⽩继武在窗外弄破了窗纸向內看了一阵,就带着一抹诡笑走了。 主随客便,客人没起,主人也不便催促。 ⽩家的好客作风,比之孟尝君自是差得远,却也经常是食客不断。 大约是巳时末,午时头光景,外间响起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余心竹问:“哪一位?” “是我,小蝙蝠。余大夫,没有打扰你睡眠吧?” “没有,我早已经醒了。”余心竹道:“小蝙蝠,贵姓啊?” “小的叫常乐。” “是知⾜常乐那两个字吗?” “是的,余大夫。” “好名字,想必常兄很看得开罗!” “看不开怎么成?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斗大的字不识一箩,不看开点怎么混?” 余心竹道:“常兄太客气了吧?这儿的保镖护院有几个及得上你的?” 小蝙蝠似乎一怔,道:“余大夫你在开我的玩笑吧!” 余心竹道:“常兄” “余大夫,我今年还没二十,你一定比我大些,千万别这么称呼,在这儿,尊卑有序,被老爷子听到,会说我” 余心竹道:“小蝙蝠,你别再装” “余大夫,你” “连卖药的姐小都远非你的敌手,噴啧!果然名不虚传,名符其实的一只小蝙蝠,可惜⽩爷是珠⽟在前,竟是懵然不知!” “哈…”小蝙蝠忽然放肆地笑着,撩起门帘进⼊內间.往椅上一坐,还把一条腿大搭在扶手上,道:“我说余大夫,光眼里不进沙子,我是十分佩服。” “好说!” “现在该谈谈余大夫您了吧?” “我是一介寒士,有什么好谈的?” “余大夫,不,不,余大侠…不不,应该叫你一声李大侠才对,你瞒住了⽩家人和童氏兄弟等,可瞒不了我” 余心竹微微一怔,道:“常老弟,你说什么?” “得了吧!李大侠,当今武林中,提起寻仇京北天子脚下的中堂府要杀和-,和神力王起了冲突的事,哪个不知?我说李梦帆李大侠,是我说错了吗?” 李梦帆摊摊手,笑道:“厉害,厉害,常老弟,你真的姓常吗?” “姓名不过是一个人的记号,又何必计较它。” “那么常老弟的⾝份呢?” “如果我说是傅砚霜姑娘的人,派我来找你的…” 李梦帆头摇不信。 “如果我说是容格格的心腹,跟踪李大侠的呢?” 李梦帆想了一下,又摇头摇,还是不信。 小蝙蝠道:“我说是傅姑娘的人,李大侠说不信还情有可原,因为傅姑娘的事你太清楚了,可是容格格⾝边的人” 李梦帆道:“容格格和我也不过数面之缘,没有理由派人跟踪。” “李大侠似乎并不知道你自己在武林中造成多大的震撼,在仕女们的心坎中,占据了多大的份量。” 李梦帆还是头摇。 小蝙蝠道:“如果我是神力王府的人呢?” 李梦帆道:“王爷和李某之间已无任何瓜葛,要你来这儿⼲什么?” “当然不是为了等你李大侠了。” “那为了什么?” “试问童氏兄弟又为了什么?” “找一件东西。” “你知道是谁要他们来找的吗?” “不知道。” “哦!真不知道?” “就算知道又怎样?” “如果不知道,李大侠来这有何贵⼲?” “为⽩姑娘治病而来。” “得了吧!‘回舂手’固然赫赫有名,你李大侠在名份上可不是他的徒弟,你来这儿目的不问可知了。” 李梦帆道:“常老弟说说看,说我来这儿目的是…” “为了别人,也为了自己。” “事情过了,也没什么说的了。”李梦帆有些默认了。 “李大侠,你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了?” “我说常老弟,你到底是什么来路?” “我刚说了三个人你都不信,如果我说句实话”放低声音又道:“我是当今皇上嘉庆爷出派来的呢?” 李梦帆肃然想了一下,道:“还是不对。” “为什么?” “皇宮大內,固然有供奉和內廷⾼手,但皇上不喜直接和江湖中人来往,他和神力王不一样的。” 小蝙蝠摊摊手道:“也许你以为我是奷相和-派来的?” 李梦帆道:“果真如此,咋夜你可以抓住机会兴风作浪一番。” 小蝙蝠道:“你怎知我不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李梦帆道:“小蝙蝠,你说不说?” 小蝙蝠道:“李大侠何等⾝份,不会用強吧?” 李梦帆道:“那也要一时权宜,对你这小滑头”他一动,小蝙蝠也动,小蝙蝠的轻功了得,自然是往外间窜了。 李梦帆却自窗中翻出,顺手把窗子卡住。 小蝙蝠快是够快,但是仍在他尚未窜出外间时被李梦帆拦住了,他陡然一惊,又折回屋中,在窗上一拉而未拉开,回头见李梦帆负手站在炕前。 小蝙蝠对自己的速度是相当自负的,现在他在心折之余,终于认清了自己,不过是一个小蝙蝠而已。 以岳家⽗女来和李梦帆比,只怪他自己比得不伦不类。 李梦帆道:“怎么样?小蝙蝠,你还要我动手吗?” “李大侠,连蓝燕子和童老大两人联手都不是你的对手,我小蝙蝠这两手岂不是班门弄斧,巫门鬼歌?” “那倒不敢当,说点实在的吧!” 小蝙蝠跳下窗子,这时,院中突然传来脚步声道:“余大夫…余大夫…” 一听就知道是胡四海的口音,李梦帆道:“是哪位?请进来!” 胡四海进⼊,道:“老爷子叫四海来求余大夫,由于⽩家可能有祸变,为了您的全安,已不便再留客而牵连无辜,并请余大夫偏劳,把⽩姑娘带回令师‘回舂手’江帆江大国手处,继续治疗,老爷子将感终生”手中提着一包沉重的东西。 李梦帆道:“胡总管,请问会有什么变故?” 胡四海讷讷的不便眉口。 李梦帆道:“府上对余某既不能推心置腹,这责任太大,为何又要我来担呢?” 胡四海不得不说了,道:“恐怕要抄家了…” 李梦帆陡然一震,道:“⽩爷⾝犯何罪?须知‘抄家’可是钦犯的罪名呀?” 胡四海也是个⾎汉子,太⽳上青筋突起,道:“他的,俗语说:清官难逃滑吏手。地方官吏要扣上一顶帽子何患无词?我建议老爷子拼了再一走了之,老爷子死心眼,他说总有说理的地方。” 李梦帆道:“昨天还不知道这码子事,怎说就要抄家呢?” “老爷子今天一大早就被传到县里去问话,他暗中派人带信回来,说是立刻要来抄家,罪名之一是窝蔵江洋大盗。” “这…,’李梦帆道:“有什么证据说是⽩家窝蔵江洋大盗?” “他的,这恐怕是倒打一耙吧?昨夜来的人被一位武功奇⾼的怪客整得灰头土脸,那些人八成和京里的显要有关联,居然把这顶大帽子扣到⽩爷头上来了,他妈的,这简直是欺人太甚。” 李、常二人换了一个眼⾊。 李梦帆十分难过,没想到一份好意竟帮了倒忙。 他本来想就此走的,既然遇到了这码子事儿,却又不忍一走了之,只是他仍然想不通,⽩继武犯什么罪,竟遭抄家的命运。这事和自己究竟有什么牵连? “余大夫,这是百两马蹄金,⽩爷说作为盘,以及请大夫在途中买点合适的礼物,总不能让⽩姑娘空着手到江大侠家里去,至于欠余大侠的情,稍后再-一” 李梦帆道:“如是暂住三两个月,这百两⻩金已⾜,只不过我希望了解一下,⽩爷到底犯什么罪,芫罪又抄家?” “余大夫,你还是快点带着⽩姑娘走吧!” “也说不定在下能辗转托人,略尽绵薄。” 此刻前面隐隐传来了吵杂喧嚣声。 胡四海道:“余大夫,如果你愿意帮忙,就请立刻到此镇正北三官庙去和⽩姑娘见面,有一老仆在那儿陪她,就此上路。” 李梦帆十分为难,因为他和“回舂手”本没有任何关系,只是在这会儿多说无益,道:“我是义不容辞。” “那就一切仰仗了,余大夫,后会有期!”抱抱拳就匆匆忙忙走了。 这时,小蝙蝠道:“李大侠,⿇烦来了是不是?” “的确,这也是想不到的事。” “可是我就想不通。”小蝙蝠道:“李大侠冒充‘回舂手’之徒,到⽩家来” 李梦帆摊摊手苦笑。 小蝙蝠道:“该不会是被⽩家千金上了吧?按理说应该不会呀!傅砚霜绝天下,容格格雍容华贵,还有位老⽟匠的小家碧五也楚楚动人,别具一格,要说李大侠被⽩家姐小上了,可真叫人难以置信!” 李梦帆道:“小蝙蝠,你到底是什么来路?” 小蝙蝠同样的摊摊手,李梦帆也不再勉強,飘⾝而出。 此刻⽩家大厅中有点火爆,既称抄家,七品正堂(县知事)应该到场主持,但来的却仅是巡检(相当于今⽇之察警局长)。 一县之中,除了正堂外,另有教谕(等于今⽇之教育科长)、有巡检,主管治安,此外,军事重地的县份,另设有典吏,编训地方武力守备城防。 县官坐四人大轿,教谕与巡检乘三人桥子(前二人后一人),典吏只能乘二人抬的小轿或是骑马。 至于一般平民,任你如何富有,也只能乘二人轿子。三人以上的轿子,平民坐坐便是犯法,但有一例外,姑娘出阁,可乘四人抬的喜轿。 这位带了八名皂役,大剌刺地坐在正位上。 ⽩继武陪坐在一边,另有两总管站在他的⾝后。 受伤已不碍事的海伏波与盖云,真正是为朋友两肋揷刀,明知抄家之罪,不小心会被株连,却不肯走。 他们也坐在另一边,这时⽩继武抱拳道:“巡检大人莅临寒舍有何公⼲?” 张巡检道:“奉刑部谕命来此抄家。” ⽩继武面⾊一变,两总管也忿忿不平,盖云和海伏波更是然变⾊,便要发作,但还是盖云阻止了海伏波。 ⽩继武道:“抄家之罪非同小可,不知小民犯了何罪?” 张巡检道:“窝蔵江洋大盗,图谋不轨…” ⽩继武道:“巡检大人请出示罪证。” 张巡检大声道:“昨夜府上大盗明火执杖,拒绝上面派来的⼲员缉拿強盗,还百般庇护,⽩继武,你还不认罪吗?” ⽩继武道:“巡检大人明察,昨夜本宅明明是遭遇強盗,全宅同心协力驱走了大盗,怎可颠倒黑⽩,反说是窝蔵” “啪”地一声,张巡检拍了桌子一下道:“混帐,罪证俱在,还敢狡赖,来人啊!”“喳!” “先给我拿下。” “慢着!”盖云站起道:“巡检大人说罪证俱在,所谓罪证不外是人证物证,请问人证物证在哪儿?” 张巡检厉声道:“大胆,本人在询问⽩继武,你是什么人?” 盖云道:“⽩大侠的知。” “这么说你也是大盗之一了?拿下。” “笑话,什么事都离不开一个‘理’字。张巡检,你可知家国律法?” “放肆,本巡检不知会被派来此抄家吗?” “好!”盖云沉声道:“试问县知事出庭或赴会,乘几人的轿子?” “四人。” “巡检大人乘的是” “这…”张巡检为之语塞。 盖云道:“其次,按大清律法,县里的差弁传讯被告,或到被告府上去传人及拿人,如系‘传票’,便只能到达门外石狮子脚下为止。把传票给守门者递进去,所以官吏府第门外的石狮子离门远近都有规定,官阶愈大,离大门愈远,若公差持的是‘拘票’,便可⼊內拿人。请问巡检大人带来了什么公文?” 张巡检这才掏出了一纸公文,往地上一丢道:“拿去看!” 盖云道:“巡检大人又犯了错误,就算两榜进士出⾝的⽗⺟官,对百姓也不该如此嚣张,况且⽩爷乃是秀才出⾝。” 秀才应该可以不跪的,当然还包括监生及贡生。 清代因袭明典甚多,县太爷为七品小官,但权限极大,由于明太祖崛起于民间,他了解县官的言行会影响黎民对朝廷的观感。 因而县官须两榜进士出⾝,俸禄优厚,但加以种种束缚。如县府公堂上都悬着皇上御书敕旨“尔俸尔禄,民脂民膏,下民易,上天难欺”字样戒语。 胡四海厉声道:“皇上的律令,你竟敢丢在地上,你眼中还有王法吗?” 李梦帆看看这些⾎汉子,內心十分敬佩。 就这时候,风声来自⾝后,李梦帆原势不变,横移五尺,来人竟是小蝙蝠,道:“李大侠,你还不走?” 李梦帆道:“小蝙蝠,我怎么放心?” 小蝙蝠道:“不妨,这儿有我。” “谁信得过你?” “不信也得信,⽩姐小还在三官庙中等你呢!”小蝙蝠道:“放心吧!李大侠,⽩家只是有惊无险的。” 李梦帆不敢再耽搁,即刻离去,因为他隐隐的看出,⽩家的确是只有惊无险,但却说不出所以然来。 “回舂手”住在直隶固安县附近小镇上。 就在深夜,李梦帆和⽩绫已到了固安县境之內。本来可以连夜赶到江府去,但有⽩绫再不能急赶,只好在这二十里外的另一个小镇上过夜了。 由于此处介乎天津与京北之间,镇虽小倒也很热闹。先在街用了饭然后住店,李梦帆本以为⽩姑娘来自武林世家,⾝手不凡,可是一路上看出,天生弱质,三百多里路赶了将近五天。 不过有一点却使他纳闷,她不像个有病的人。 为了让她好好洗个澡休息一下,特别要了个上房,-个客厢。 ⽩绫洗完了澡,脆生生叫声:“李大哥…”这种称呼早在路上就改了。 “⽩姑娘…”怕登徒子窥浴,他只好在门外巡逻。 “李大哥,我已经洗好了,请进来聊聊好吗?” “⽩姑娘,太晚了,明儿还要赶路…” “不是只有二十几里路了吗?也不必急赶口呀!” 李梦帆却不这么想,早⽇差落得-⾝轻。 于是他推门进⼊屋內,但是,一见室內的情形… ⽩绫已经是洗完了澡,⾝穿一件薄薄的罗⾐,在灯光下,浅⾊半透明的薄纱內曲线玲珑,凹凸分明。他要转⾝退出去。 “李大哥”⽩姑娘叫住了他。 “⽩姑娘你” “李大哥是不是轻视小妹了?” “⽩姑娘,夜凉了,你不是穿得太单薄了些…” “李大哥,我为了想请你看看,以小妹的体,够不够资格你这位巨匠雕刀下的活模子?” 李梦帆本来不想再回答,但这句话多多少少和他的家学渊源沾上边儿。 但是,像他这种雕刻大匠,不是绝对美好的事物他们绝不动刀,除非是迫不得已或有其他特殊的原因。 的确,看外型,⽩绫已经够上这种条件了。 雕⽟和金石家以及武学技击名家一样,要不断地磨炼、求精,不论是刀法或构想都要不断地超越自己。 人类所竞争的对象就是自己。 不能超越自己,哪还谈得上超越别人? 李梦帆顿了一下,才道:“⽩姑娘,你说够与不够的意思是什么” ⽩绫幽幽地道:“如果我够的话,请你拿起你的万能之刀,为我雕个半裸体” “这为了什么” “李大哥,这是互惠的事。” “这话怎么说?” “在小妹来说,⾝体形象被一位⽟雕国手雕出来,可以万世不朽,而李大哥之心⾎也因此而流传百世。” 李梦帆摇头摇道:“⽩姑娘,我以往没雕过裸女。” ⽩绫道:“在天竺国,佛教宗派甚多,有一种称为‘露行外道’的,专以裸露⾝体为尚,梵语为‘尼虔’…” 李梦帆也听说过,看来这位⽩姑娘懂的还不少呢,道:“⽩姑娘,在下虽有家传雕⽟技艺,可惜学艺不精,再说,手边也没有上好的⽟材。” ⽩绫顺手自枕边摸出一块约七八寸长的长型⽩⽟丢了过去,李梦帆如果不接,而落地破碎,那就暴殄天物了。 他扭⾝接着,仔细的品鉴。 雕⽟名家哪有不能鉴定⽟石优劣之理? “李大哥,这块⽟材还凑合吧?” 李梦帆的眼睛没离开那块⽟,漫应道:“看来嘛!⽟材还道地…” “那么李大哥可以为小妹” “⽩姑娘,眼前可做不到,也没法做。” “为什么?” “⽩姑娘,这不是三两天就可以完成的事,再说,我也有三不雕的规定。⽩姑娘,都快四更了,请安歇吧!” 他正要出屋,⽩绫又叫住了他,道:“李大哥,你忘了有人到⽩家去要东西的事了?” “没忘。” “你知道他们要什么?” “只听说是一件精美的⽟雕。” “其实就是一个女人的裸像。” 李梦帆心头微震,道:“裸像又怎样?” “如果拿不出来,⽩家全家将无一个活口。” “这一点姑娘可以放心,我还可以想想办法。” “李大哥,你救不了⽩家。” “为什么?” “因为陷害⽩家的人太硬了,说一句不知深浅的话,就是当今皇上,也得略让他三分。” “莫非是奷相和-?” ⽩绫道:“可能。” “和-为什么要害⽩家?” “因为小妹的亲戚在朝为官,不大卖帐,得罪了和-,这奷贼就放出了空气,说是⽩家蔵了一尊裸雕⽟像” “有裸雕⽟像就犯法吗?” ⽩绫道:“那要看雕的是什么人了?” 李梦帆微一怔,道:“谁?” “如果雕的是影太上皇和他的爱宠出浴呢?” “这…”这是多么可怕的事,这谣言放到谁的头上会承担得了?他的心一直往下沉…往下沉… “李大哥,你懂了吗?” “有点懂了,不过,没有就好,如果有,这是诛灭九族之罪。” “不,李大哥,办案的暗示,如果拿出来,大不了落个发配的罪名。” “这话靠得住吗?” “李大哥,除此之外,还有别的理由请你雕像吗?” “⽩姑娘,你可知道精雕一尊裸女要多久时间?” “李大哥,家兄也学过雕刻,这次家中出事,他正好和他的堂客陪了到岳家做客去了,所以我也略知雕刻的窍门。” “那你认为要多久?” “如果仅雕耝坯,可节省一半的时间。” “这…”李梦帆不能否认,画家有所谓“画⽑、画⽪不画骨”的说法,而雕塑,一般的大都犯了“雕⽪、雕骨不雕神”的⽑病。 所谓“神”就是“神韵”这是最⾼境界。 其实绘画又何独不然?绘不出神韵来岂是名画?虽然一个人像的“神韵”未必全在脸上,往往骨骸上也能看出神韵。比喻说某人生就一⾝仙骨,即有“神韵”在內,但最传神之处毕竟大部分在脸上。 李梦帆道:“一半的时间要多久?” “不包括细修在內,以您的功力,两天就能办到。” 这一点他不能否认,耝坯雕好,可凭记忆再细琢磨她的神韵。 “李大哥,你不愿费数⽇之功,救一家人的命吗?” 尽管他有三不雕:心情不畅快时不动刀、没有绝对好的模子不雕、不是绝对的情不雕。这正是取法乎上。即使他有十不雕的规定,也不能见死不救呀! 他长叹一声道:“⽩姑娘,你以为随便雕出一件作品就可以搪塞过去?” “李大哥既然肯帮忙,就不会敷衍了事。” “⽩姑娘以为这样就可以做一个雕塑者的活模子了?” “我懂,李大哥,你是君子,小妹也不是轻佻的女子,总之,为了救人.可以不拘小节。我可以无遮” “这” “不过我有个办法,使我们的合作不会太尴尬。” “什么办法?” “此镇外有一条河对不?” “对,⽩天来时,我们曾经过那儿。” “该小河十分荒凉,这时候绝无人经过,我们带几盏孔明灯挂在河边树上,小妹裸露站在河边,⾝体倒影在河⽔中…” 这果然是个折衷的办法。 李梦帆掂掂手中这块⽟,既然不能见死不救,只好试试看了。立刻回房,找出耝胚快刀,运以雄厚內功,先把这块⽟材削成人形。 然后,向店家借了一盏孔明灯。 店家弄不清这么晚了他们要⼲什么。他们佯称有一封为别人带的信遗落在路上,好歹要折回去找找看。店家也没多说,他们就走厂。 小河由荒野婉蜒流过,宽处也不过十五六丈。 今夜无风,⽔无波纹。 把孔明灯挂在河边一株树⼲上,李梦帆坐在河边大石上,这样⽩绫就可以站在他的右后方,脫掉了所有的⾐服。 ⾐服一件件的除了,李梦帆的心湖也跟着起了波涛“不见可”可以不动心,见了呢?就会怎样? 尽管无风,并非纹风不动,轻微的夜风拂来,飘来阵阵幽香。 当他的目光触及到⽔中倒映的无遮躯娇时,他內心起了,这的确是造物者的杰作。 ⽩绫是侧⾝映⼊⽔中的,一条突起的棱线自前陡然崛起。 视线滑过纤细的小蛮,就是丰隆的臋部,女人的臋部非但要丰隆,还要微微上翘才好,这美好的臋部之下,就是那一双肌骨均匀的⽟腿… 李梦帆定定神,立刻收摄心神,运刀如笔“嗤嗤”声不绝于耳。 就在他聚精会神运刀时,突见灯影一闪“啪”地一声,李梦帆转⾝逾电,眼见孔明灯落地熄灭。 火光在临熄前的一闪,自然也照显了⽩绫的躯娇。 她也发出了一声娇呼,然后忙蹲下来去抓地上的⾐服。 随着灯光熄灭,李梦帆的眼光中也消失了躯娇的形象,他走向那已熄灭的孔明灯处,看看灯再看看刚才挂灯的树枝,突然他冷哼了一声。 今夜只有微风,而刚刚挂灯时也挂得很牢 就在他转念之间“唰唰”两声,左右树上出两件极大的暗器,灯已熄灭,只看出比镖大一倍有余。 李梦帆扭⾝错步,退势如风,已到了⽩绫⾝边。 ⽩绫已穿上⾐服,只是还没来得及扣上,已被他按倒在地,给抱着一阵滚动。 这只是一种犀锐的反应,丰富的经验和正确的判断。 “轰轰!”两声大响,烟屑暴卷中,土石横飞。 “火龙梭!”李梦帆叫出声来,这玩意如被击中,能在⾝上炸个碗口大的窟窿,几乎在同时两道人箭已到了两人倒卧之处。 此刻烟屑仍弥漫着,但李梦帆已像一庒紧的弹簧,突然弹了起来“呛”地一声,长剑出鞘,已攻出两式。 来人似乎绝未想到他的反应会如此之快,攻的人立刻变成了全力招架之势了。 烟尘仍然笼罩着,但刀剑的寒芒已使烟尘向四周排庒舒倦,两道人影两把刀,人似织布机上的梭子,刀如大海中狂涛巨浪翻滚着。 ⽩绫忘了她的⾐扣,她在-旁惊得呆住了。 李梦帆人剑合一,在刀浪中抢占死角,有攻有守。 他的长剑到处,必是敌人所必救的方位,所以变成了刀跟剑走,剑到刀到,刀剑卷起了一团银丝,剪不断,理还。 大约二十招左右,刀势凶猛而乍变,眨眼之间,突有十一、二刀自⾝边扫过。 只要有丝丝的偏差,死神立刻就会光临。 但是,骤然间,就那么怪异的一剑,一划一勾,其中一人微哼着退了两步,腮上一道⾎槽裂到了耳上。 另一个手⾜连心,稍一分神,寒芒闪电掠顶而过。 一片头⽪带着一绺头发,倒垂在前。 二个人都受了伤,也吓破了胆,退到-边,不敢再上了。 “嘘…”在静夜中听得格外清晰。 两人左右一分,两三个起落没⼊草中不见了。 李梦帆为了⽩绫的全安,也不想追。 “火龙梭”邹林、邹森兄弟,在北六省是极有名气的人物,非但火器厉害,武功也是十分了得。 李梦帆忙问道:“⽩姑娘,你还好吧?” “李大哥,我没什么,你呢?”. “我…”他刚才在那-瞬间有所发现,他必须十分技巧的应付她,道:“我没受伤,不过嘛…”他四下打量倾听着。 “李大哥,你怎么啦?” “这是秘密,不可随便告诉别人,我从小得过失去记忆的怪病,时好时犯,在要犯之前似有预兆和感觉。”李梦帆这话想是说给敌人听的。 “莫非你又要犯了?” “是的,而往往会在一月中连犯三两次。” ⽩绫十分失望,道:“雕像救人的事是没希望了?” “⽩姑娘,说来倒也认识几个当今权势人物,我会尽力。” “不…不是这样的…”但她没说下去,却又改变话题道:“李大哥知道这两个人的来历吗?” “火龙梭’邹氏兄弟。” “知道他们的⾝份和使命吗?” “不大清楚,但必是鹰爪(官面上的腿子)了。” “李大哥,这么说暂时是不能雕像了。”⽩绫还存了一丝的希望问。” “是的,很抱歉…”语意双关的,他在刚才抱她滚翻的时候,触及了半裸的体。 “回舂手”的医术是不作第二人想,所以家中挂満了“再世华陀”、“妙手回舂”等的字匾,但作风却大有出⼊。 他不信“医者⽗⺟心”那一套,为人治病以对方出手是否大方为下药的标准,没有钱免谈,也不在乎别人的批评。 因此,对于⽩绫的就医问题,脸拉得很长。 “江大国手,这儿有⽩爷支付的马蹄金一百两,临行仓促,还清笑纳” “回舂手”摸摸山羊胡子,道:“这是住多久的费用?” 李梦帆道:“半年够吗?” “好吧,希望半年后把人带回去,要继续治疗,须另缴费用。” 李梦帆暗咒一声“势利眼”道:“请问江大国手,能不能包治?” “回舂手”看看⽩绫道:“治治看吧!”又凝视着李梦帆道:“你就是名噪时的天下第一剑李梦帆吗?” “我是李梦帆,天下第一剑不敢当。” “你既称是老夫之徒,怎么没有规矩?” 李梦帆不由窘极,万没料到这老家伙得到的消息是又灵又快,居然已知⽩家的事了,真是名不虚传。 李梦帆道:“江大国手,当时为了救人,不得不掩人耳目” “回舂手”道:“哪要留下老仆在此,要另加费用,而且本宅也不,你⼲脆还是把这老仆带走吧!”他不追问假冒门徒的事了。 李梦帆道:“江大国手,既然是认钱不认人,在下也要待一声,请你善待⽩姑娘。” “回舂手”眼一瞪道:“你不待,难道江某就会待她不成?” ⽩绫道:“李大哥,希望你常来看我。”她说话的神情和初见面时不一样。 李梦帆道:“我会的,如果我有事不能前来,也会叫孙大叔来看你的。” 离开江宅,李梦帆对老仆人孙国泰道:“孙大叔,你去一趟京北好吗?” 孙国泰道:“老奴无家可归,只要李大侠肯收留我,您自管差遣。” 李梦帆道:“我想请大叔去一趟神力王府” “李大侠如此称呼老奴,实在不敢当。” “别客气,我知道你过去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 “惭愧,年轻时在大兴安岭做过山大王,被⽩爷收服,就到了⽩家,李大侠你可别见笑。” “大叔,怎么会呢?任何人一生中都会做错事的。” “李大侠要老仆去神力王府,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不妨,我和神力王有点情,你把这封信带去,要当面给他。”记住!王爷会答复你,你要用这只鸽子把信送回来,但不要说我在这儿。” 孙国泰愕然道:“大侠要把老奴留在京北?” “不,如果由你带回消息,神力王会派人跟踪而找到我,我现在还不想见他” “为什么?” “⽇后自知。用鸽子送回消息,他会措手不及。” “然后我去哪儿?” “良乡,在宾客栈等我。” 孙国泰接过鸽子道:“这是不是江大国手养的鸽子?” “不错,我捉了一只,所以我要在江宅附近守候着。” 孙国泰走了后,李梦帆落了店,这客栈距江家只隔了一条街,尤其靠近江宅的鸽子笼。 他一等就是七天,音讯杳无。 甚至也未看到那只做了记号的鸽子飞回来。 第八天还是不见人影及鸽影,他相信要不是神力王不在京北,就是孙国泰出了岔子,决定再等两三天,如再无音讯,便立即赴京。 傍晚。这家客店前堂泻落了夕余暇。満室的霞光。有三五个食客,其中一人正是李梦帆。他自酌自饮,边吃边想,往事一幕幕的在脑海浮现。 老⽟匠⽗女如何了?砚霜呢?她怎么样了?颐琰已登基,他许过愿,何时才能杀和-呢?想到家仇,感到自己的碌碌奔波,一事无成而汗颜,他不噤深深叹了口气。 这时,忽然有人往他桌上左手处一庇股坐下,道:“李大侠,好端端的叹什么气呀?” 李梦帆一看,原来是小蝙蝠,不由一怔,他觉得这小子太神秘子,神出鬼没的,道:“小蝙蝠,⽩家怎么样?” “⽩继武已被关在县府大牢中,下人在外候传,盖云和海伏波已走了,家暂时被查封。” “你怎么知道我还在这儿?” 小蝙蝠道:“反正到这儿是顺路,能找到您那是最好,找不到就算了。” 李梦帆向小二要了付杯筷给小蝙蝠,小蝙蝠道:“李大侠,刚才看见你在叹气,有什么不顺心之事吗?” “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这有什么稀奇?” “是在想傅姑娘吗?” “不能说没有想她,也不能说全在想她。” “听李大侠的口气,似乎对傅姑娘仍有误会?” 李梦帆道:“没那回事儿,听你的口气,你倒关心她。” 小蝙蝠苦笑道:“我只是听说你们的爱情感人肺腑,中间又夹了个神力王,我不过是看三国掉眼泪,替古人担忧罢了。” 李梦帆笑笑,他相信小蝙蝠在他⾝边转来转去,一定有什么目的,如果说他是谁的人,就很难说了。 Www.BwO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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