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利小说无玷玉龙续在线阅读由独孤红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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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窝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无玷玉龙续 作者:独孤红 | 书号:41346 时间:2017/9/18 字数:19510 |
上一章 第二十九章 下一章 ( → ) | |
紫鹃一行,一路毫无阻拦,那得力于蓝玲的“三绝秘复”上的武功,而且,她们毫无困难地到达了“喀喇布达宮”外。 “喀喇布达宮”不像“布达拉宮”建筑在一座山丘上,甚至本⾝就是一座山,山样的巍峨、山样的雄伟。 “喀喇布达宮”座落在“冈底斯山”的山,面对着“狮泉河”这是条河,这条河可真不小。 “喀喇布达宮”也没有“布达拉宮”那么巍峨、那么雄伟,更远不及“布达拉宮”的庄严肃穆。 但是它整个外表闪着一种⻩澄澄的金光,太下看上去像一团火,却能刺得人睁不开眼来。 有这,再加上它的戒备森严,不许外人轻近一步,所以它就远比“布达拉宮”来得神秘慑人,使得整个“西蔵”视为龙潭虎⽳。 如今,紫鹃、蓝玲跟姑娘段霜,就有这种感觉。 “喀喇布达宮’可说是已近在眼前,只要登上山,就能抵达宮门前。 而,想登上山,可却又是相当不容易。 不知道平⽇如何,如今的山下一直到山,红影闪闪,到处布満了红⾐束喇嘛。 尤其,想抵达山脚,必须先得渡过这条不算小的“狮泉河”渡船却在彼岸,这边,别说船了,连个人影都没有。 姑娘道:“我总算见识了‘喀喇布达宮’了。” 紫鹃道:“一定是傅侯已经下令了,情形不对,太明显了。” 蓝玲道:“我有把握对付喇嘛们,除非他们有意想不到的⾼的,可是我没有把握带你们娘儿俩过河。” 的确,蓝玲带他们娘儿俩,尽管快似风,来无踪,去无影,可都是贴地行进,如今过河,可是要凌空御虚地飞过去。 紫鹃皱了眉:“这就⿇烦…” 姑娘道:“先不要急,还不知道郭大哥到了没有呢?” 蓝玲道:“看样子不像燕侠已经来了,至少他还没有惊扰过他们,因为他恐怕也渡不过这条河。” 姑娘道:“难道没有别的路,非过河不可?” 紫鹃道:“看样子,不过河就得绕道,谁知道要绕出多远去,那边又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还是真的,这条河两边望不见头! 这可怎么办? 姑娘忽然道:“咱们不能过去,难道也不能引他们过来?” 紫鹃道:“引他们过来?” 姑娘道:“他们也不会飞,总得坐船过来,等他们过来了,咱们不就有船过去了么?” 蓝玲两眼绿芒一闪:“好主意!” 紫鹃微微点头:“这办法倒是可行,不过得等人夜天黑之后。” 到人夜天黑,还得等几个时辰。 没奈何,只好等了。 过不了“狮泉河”到不了“喀喇布达官”⼲耗跟等有什么两样? 没希望的⼲耗,还不如有希望的等呢? 等不能在这儿等,等也得吃喝,不远处就是一片密树林,是个绝佳的蔵⾝地,到树林里等,既安稳,又可以歇息,正好养⾜了精神,等到人夜天黑之后行动。 口口口 燕侠的人够快! 所谓燕侠的人够快,也就是说,他的⾝法够快。 当然“南海”郭家的绝学,冠绝宇內。 但是,燕侠的⾝法不及讯息快“密宗”喇嘛们传递讯息,有他们的一套! 自傅侯下令以迄于今,远得看不见的“喀喇布达官”都已经接到了傅侯的令谕,何况这一路之上? 所以,燕侠没走出几十里,就遭到了拦截。 说几十里,是因为他⾝法快,飞驰几十里,要不了多久,也是因为他专挑偏僻难走的路走,否则早在这之前,他就已经遭到拦截了。 所谓拦截,只是前头出现了不少搜索的红⾐喇嘛;并不是说已经面对面的截住他了。 既然还没有面对面的截住他,那也就是说,还没有发现他,还没有看见他。 而,燕侠已看见了他们。 燕侠躲了起来,倒不是怕他们,而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愿意多耽误。 燕侠的躲蔵处,是一块山石之后,他认为,只要躲过喇嘛们的搜索,就能往前再进。 他躲在山石后,从石中外望,正望着,不知道从哪儿飞来一颗小石子,正落在他⾝侧“叭!”地一声轻响。 燕快一惊四望,目光扫视下,⾝后不远处,一块奇陡如削的揷天峭壁下,站着一个穿蔵装的姑娘,正向着他招手,模样儿还着急。燕侠怔了一怔,迟疑了一下,矮⾝窜了过去。 几丈距离,一掠而至,到了那蔵装姑娘前,燕侠还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该怎么说,那姑娘已伸手拉住他,绕过峭壁躲到了拐角后,然后抬手往外指了指。 燕侠往外一看,不由心头一震,原来他刚才的来路上,里许之外,正有几个红⾐喇嘛找了过来。 他明⽩了,自己只顾前,没顾后,要不是这蔵装姑娘示警,让他躲到这儿来,只等后头那些喇嘛一到,马上就会看见他,只一动手,或一嚷嚷,立即又会惊动前面的那些喇嘛,前后一夹击,那就是一场⿇烦。 他收回了目光,向着蔵装姑娘道:“谢谢你!” 这是一种直觉而自然的反应,他可没想到人家懂不懂,话出了口,他才想起,忙道: “我是说…” 说什么怕人家也不懂。 孰料,蔵装姑娘微一笑:“我懂,不客气。” 燕侠不由为之一怔! 他这儿刚一怔,蔵装姑娘接着又道:“后面的喇嘛,是跟着你的行踪找来的,他们都是追踪的能手,很快就会找到这儿来的,这儿不能躲,跟我来。” 说完,又抬手拉着燕侠急步行去。 燕侠没拒绝,任由她拉着疾走。 或许是因为风俗习惯,蔵装姑娘很大方的拉着燕侠,连犹豫都没犹豫,不像汉家女儿那么多规矩礼教。 蔵装姑娘前头走,燕侠后头跟,风飘送过来的阵阵香,香来自蔵装姑娘⾝上。 这燕侠知道,恐怕是跟蔵人常喝牛的关系。 在崎岖的山路上一阵东弯西拐,最后到了一座草棚下姑娘才放下了手,含笑道:“好了,这儿他们绝对找不到了。” 来的既是追踪的能手,就这样能逃过他们的追踪? 燕侠正想问。 蔵装姑娘又含笑抬手一指。 燕侠转眼外望,这一看,不由又恍然大悟。 原来两人走来的这条路上,飘満了落叶,一阵风过,旧的落叶随风飘去,新的落叶又飘下一层,纵留一点痕迹,转眼间也就没了,即使是追踪的能手,又上哪儿找去? 恍悟之余,不由对这位姑娘的灵巧聪明,产生了敬佩,再细看姑娘,不但发现姑娘人长得美,肌肤较汉家的女儿不还⽩皙细嫰。 燕侠多看了两眼,又谢了一声。 蔵装姑娘道:“不要客气,我是在这儿看羊的,不过恰好碰见了你。” “羊呢?” 姑娘不等问,又道:“在山脚的那一边。” 燕侠“呃!”了一声,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只听姑娘又道:“他们为什么找你?是不是因为你是偷进‘西蔵’的?” 燕侠道:“不是偷进,我是闯进来的。” “为什么要闯进来?” “他们说,非有官府的公文,不能⼊蔵。” “你为什么非要⼊蔵不可?” “我要到‘喀喇布达宮’去救一个朋友。” 燕侠没瞒她,这也没什么好瞒的。 姑娘一惊:“哪儿?‘喀喇布达宮’?” “是的!” 燕侠答得毫不犹豫。 姑娘道:“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燕侠道:“‘喀喇布达宮’很难进去?” “很难进去?你本进不去就死了。” “一定会死么?” “当然,我从没听说过有谁进得了‘喀喇布达宮’,我却知道有不少人死在‘喀喇布达宮’外。” 燕侠没说话,他能说什么。 跟她辨?那有什么意思? 何况,真说起来,他也不见得有把握? 只听姑娘道:“你知道不知道,‘喀喇布达宮’里的情形?” 燕侠道:“不知道。” 这是实话。 姑娘道:“‘喀喇布达宮’里,由后蔵的蔵王统治,他是自封蔵王的,跟真正的蔵王不一样,整个西蔵,还有‘布达拉宮’都不愿意跟他来往。” 燕侠道:“既是这样,怎么会容它存在?” “没办法啊,朝廷准他这个样儿,他们厉害,别人也惹不起他们。” “‘布达拉宮’也惹不起他们?” “人家‘布达拉宮’是正宗,不屑招惹他们,何况他们背后还有朝廷撑。” 燕侠道:“原来如此。” 姑娘道:“这个蔵王有一个徒弟,他们称他为‘小皇帝’他很厉害,而且最坏,我们‘西蔵’的姑娘,不知道让他害了多少了…” 这一点可信,无垢不就被他劫虏来了么! 但是,这话听进燕侠耳朵里,燕侠心里多了几分忧急。 姑娘道:“蔵王座下除了这个徒弟外,还养了不少能人,不但武功⾼強,而且个个都会琊法,听说都是从‘西天竺’学来的,另外还有近千的喇嘛,也都凶狠善斗,再加上‘喀喇布达宮’里装了不少机关,你想,还不够厉害么?” 这位姑娘显然并不擅描述,她只是用是平实的言词,说出了“喀喇布达宮”的情形。 但是,就这已经够吓人的了。 燕侠没说话,他又能说什么? 姑娘却问道:“你怎么不说话?” 燕侠忙道:“谢谢姑娘告诉我。” 姑娘道:“我不是要你谢,我只是让你知道,‘喀喇布达宮’本不能去。” 燕侠道:“我知道姑娘是好意,可是我非去不可。” “就为救你那个朋友?” “是的!” “可是你救不了他,还会把自己的命留在那儿。” 燕侠没说话。 姑娘又问:“你那个朋友,是怎么落进他们手里的?” 燕侠道:“就是被他们那个‘小皇帝’,从內地劫虏来的。” 姑娘目光一凝:“他们那个‘上皇帝’?那你那个朋友,一定是个女的。” 她倒深知那位“小皇帝” 燕侠点了头“不错!” 本就没什么好瞒的,没这个必要。 “她长得一定很美。” 燕侠又点了头:“是的!” 姑娘深深看了他一眼:“怪不得你非要进‘喀喇布达宮’救她不可。” 燕侠没觉得怎么样,他现在没那个心情。只淡然道:“那倒也不是,就算是个普通朋友,也应该救。” 姑娘微一笑:“你的口气,倒是跟我爹很像。” “令尊?” “我爹原是內地人,来‘西蔵’好几十年了,在‘西蔵’娶了我娘,生了我。” 燕使道:“怪不得姑娘的汉语说得这么好。” “都跟我爹学的。” 燕侠没接话。 姑娘的话声一顿,忽问道:“我想办法带你进‘喀喇布达宮’好不好?” 燕快一怔,急道:“姑娘…” 姑娘道:“其实不是我,我还得去求我爹。” 燕侠忙又道:“令尊?” “我爹是‘喀喇布达宮’里的人。” 燕侠一惊:“怎么说…” “不要怕!”姑娘笑道:“我爹虽然是‘喀喇布达宮’的人,可是跟他们不一样,我爹的手艺很好,蔵王叫他去做饭。” 原来如此。 燕侠定过了神,道:“姑娘,我很感,但是我不能这么做。” “你不能这么做?为什么?” “第一,这只是姑娘的好意,还不知道令尊肯不肯…” “我求他,他一定肯。” “第二,我不能连累令尊,连累姑娘一家。” “我爹跟我都不怕连累。” “那是贤⽗女的好意,我不能…” “要不是让我带你进去,你绝进不去。” “我宁愿自己试试。” “你这个人的脾气,怎么跟我爹一样。” 燕侠没说话。 姑娘道:“要是这么做也是为我们自己呢?” 燕侠一怔,讶然道:“也是为贤⽗女自己?” 姑娘道:“跟我去见我爹,让他告诉你,好不好?” 燕侠迟疑了一下,点头道:“好吧!” 姑娘微一笑,伸的又拉住了他:走!” 姑娘带着燕快又走,走的都是山里的羊肠小道,曲折婉蜒,渺无人迹,加以两旁都是揷天峭壁,走在这条路上,还真有点懔人。 走了约摸盏茶工夫,眼前豁然开朗,原来是进人了一片⾕地。 各地如桶状,四周群山环抱,一大片草地既密又绿,地毯也似的,草地的中间,是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河,溯河而上,靠⾕地的尽头,又是一片密密的树林。 就在小河边,树林前,座落着一明两暗的三间茅屋。 姑娘抬手一指:“看,那就是我家。” 燕侠没想到,后蔵还有这么一处令人俗念全消,仙境似的所在,正在心旷神怡,正自陶醉在眼前这片几能沁人心脾的“绿”之中,一声⽝吠,一条牛犊似的大狗,从茅屋中奔出,箭也似的窜了出来。 燕快一眼就认出了,那是名闻四海,威慑众⽝的西蔵“獒”⽝。 这种西蔵巨“獒”力能搏杀虎豹,厉害得很。 他这里心头方震,那条巨獒便带着一阵劲风扑到面前,只听姑娘轻叱道:“大黑,朋友。” 那条巨獒立即收住扑势,低头摆尾到了姑娘面前,再看它,⾼都⾼到了姑娘际,论个头儿,简直是条牛犊,长⽑大耳,两眼圆浑,长嘴利齿,四条腿耝细几如人臂。 只听姑娘又道:“告诉我爹去,有客人来了。” 巨獒通灵,似懂人语,转头又奔了回去。 姑娘道:“咱们也过去吧!” 巨獒疾奔在前,二人遥跟在后,巨獒还没有到达茅屋,茅屋里便走出了个人。 燕侠好眼力,一眼就看清了那人。 那是个五十多岁的瘦削老人,穿一⾝蔵服,几绺胡子,颜⾊都灰花了。 巨獒扑到老人⾝上,两条前腿搭在老人肩上,连闻连的亲热了一下,然后低头摇尾;坐在了老人⾝侧。 看看来近,姑娘先奔了过去,百灵鸟似的先把这位远来自內地,闯进西蔵,要上“喀喇布达官”救人的年轻人介绍给了老人。 一番话听得老人脸⾊倏变,一变目光立即紧盯住了燕侠,一直到燕侠到了近前,他那双老眼也不眨一下。 燕侠再细看老人,除了老人脸上布満了经风霜的岁月痕迹之外,再也看不出别的。 廿多年前,千里迢迢的只⾝从內地远来西蔵,又在这后蔵所在渡过了一段漫长的岁月,还能不经风霜? 燕侠抱起了双拳:“老人家…” 只听老人道:“请屋里坐。” 老人话声低沉,听起来也不带一丝感情,话落,转⾝就行向茅屋。 姑娘含笑向燕侠:“进去吧。” 燕侠看了看她,迈了步。 三个人进了茅屋,巨獒也跟了进来。 老人一声:“外头守着去!” 它头一低,转⾝又出去了。 一明两暗,三间茅屋,外间明的这一间,摆设相当简单,但却是典型的內地摆设,而且窗明几净,点尘不染,两边两间屋,则垂着布帘,看不见里头,但想见得一定是两间卧房。 老人仍是简单而不带感情的一声:“坐!”把燕侠让坐下,旋即道:“年轻人,我女儿既然带我来了,我不能不拿你当客人招待,跟你说句话,但是我要说的这一句是,你赶快回去,越快越好。” 姑娘一怔,忙叫道:“爹…” 老人扳着脸道:“爹跟客人说话,不要揷嘴。” 姑娘还待再说。 老人两眼微睁,话声微沉:“从小到大,爹是怎么教你的?” 姑娘头一低,不说话了。 燕侠好生不忍,道:“姑娘连番好意,没想到却给姑娘惹来责骂,我很不安。” 姑娘忙抬头:“不,我爹不是骂我,我爹从不骂我。” 老人道:“年轻人,我不是骂我的女儿,从小到大,我从没有骂过她,她生为我的女儿,命已经够苦了,我何忍再骂她?她是好意,我也不是歹意,乐愿意你,看你年轻轻命丧‘西蔵’,尸骨连家都回不了。” 燕侠双眉微扬:“老人家‘喀喇布达宮’当真这么厉害?” 老人道:“我女儿告诉你了吧,我在‘喀喇布达宮’里做事?” 燕侠道;“是的,令媛说了。” “那么你就该相信,我知道得最清楚,说的也都实话。” 燕侠道:“老人家,还听令媛说,帮我,也就是帮贤⽗女自己…” 老人脸⾊一变:“我女儿对你说了不少,她绝少跟外人说话,今天不但跟你这个外人说了话,而且还说了这么多,不能不说是异数…” 话锋微顿,他点了头:“我女儿既然说了,我就不能不承认,不错,帮你,就是帮我们自己,但是你不行、不够,所以我不能帮你。为什么帮你就是帮我们自己,我唯一能做的,唯一愿意告诉你的,就是你从哪儿来,带回哪儿去,越快越好。” 燕侠一⾝傲骨,但因为人家姑娘帮过他,也愿意再进一步的帮他,也因为人家⽗女俩都是好意,所以尽管老人话说的不客气,语气不带一点感情,他却没在意,不但没在意,反而对这⽗女俩有了好感,是以,老人话落,他微一笑道:“恕我要问一句,老人家怎么知道我不行、不够?” 老人道:“我看得出,而且想也知道,年轻人,我这双老眼间人不少,我看得出你很不凡,但是凭你要闯‘喀喇布达宮’救人,那更不够,而且你今年才多大年纪,武功再好,学的总是有限…” 燕侠笑道:“老人家不愧是位远隐此地的武林健者,说话仍然不脫武林健者的口气。” 老人一怔,忙道:“年轻人,我不是什么武林健者…” 燕侠笑道:“老人家不必再瞒,我也看出来了,巨獒体大力猛,老人家适才能噤得住它那一扑,脚下居然纹风不动,要是没几十年的內外双修,是绝对办不到的。” 老人脸⾊猛然一变:“廿多年了,我瞒过了自己的女,也瞒过了‘喀喇布达宮’所有的人,不想今天居然没能瞒过你…”姑娘诧声叫道:“爹,您会武啊…”老人老脸上闪过菗搐,道:“不提我会武还好,提起我会武,我就愧羞死…” 姑娘叫道:“爹…” 老人抬手拦住了姑娘:“现在不要再说什么了!” 姑娘住了口,但是一双目光,却充満了异样光采,紧紧盯在老人脸上。 燕侠道:“老人家,凭这,够么?” “不够!”老人答得斩钉截铁。 “我难闯进西蔵,深人到‘西蔵’来。” “还是不够,你还没有碰到过‘喀喇布达宮’里的真正好手!” “朝廷指我为叛逆,钦命缉拿,但是到现在他们还没能奈何我,这够不够?” 老人⽇光一凝,充満了惊异:“朝廷指作为叛逆,钦命缉拿?为什么?” “我想不必为什么,要是有理由,那该是因为我是汉人,我那个人家不听他的。” 老人道:“朝廷派哪个衙门的什么人缉拿你?” 燕侠道:“老人家到‘西蔵’来廿多年了,不知道是否知道神力傅威侯跟大內的秘密卫队‘⾎滴子’?” 老人神情猛震,脸⾊大变:“神力傅威侯跟‘⾎滴子’缉拿你?” “不错!” 老人道:“朝廷动了你的家没有?” “没有。” “为什么缉拿你,而不动你的家?” “或许是因为远了点儿,再不就是没那个把握。” “你的家远了点儿,远到什么地方?” “南海。” 老人忽然站了起来,急道:“年轻人,你姓郭?” 燕侠也站了起来:“是的,老人家。” 老人脸⾊再变;震声道:“七年前,从‘天津’出海的‘无玷⽟龙’郭,是你的…” “他老人家是家⽗。” “那么你是…” “老人家六个义子,我居长。” 老人⾝躯一抖,砰然坐了下去:“年轻人…不,郭大少,你行,你够了…” 只听姑娘诧异叫道:“爹…” 老人抬手拦住了姑娘,道:“孩子,你不懂,你不知道,总之,他…这位郭大少是行了,够了。” 姑娘惊喜的轻叫一声,连忙转望燕侠。 只听老人又道:“孩子,郭大少不是等闲人,你能碰上他,把他带到咱们家来,是咱们的造化,快,快见个礼。” 姑娘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呢,真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她这个爹,既然连会武都没让他知道,又怎么会跟她谈及內地的武林事,当然她不知道什么“无玷⽟龙”郭,更不会知道这位郭大少是何许人。 她那里还没来得及见礼,燕侠已经拦住了她,道:“老人家,千万训这样,我不敢当,真说起来,我还欠令媛的一份情…” 老人截口道:“郭大少,她叫桑娃,我姓桑,叫桑加海,以前在‘张家口’马市一带讨生活…” 燕侠道:“听桑姑娘说,老人家在‘喀喇布达宮’里做饭,我还以为老人家以前是那里的名厨呢?” 桑女海道:“我在‘张家口’一家酒楼待过一阵子,所以学了些的艺,做的不好,不过应付这些喇嘛们是⾜够了。” 他话说到这儿,忽然发现燕侠还站着“哎哟!”一声忙又道:“郭大少,请坐,快请坐!” 燕侠坐了下去。 姑娘桑娃这时候已经定过了神,忙道:“爹,你说这位郭大少行了、够了,那你是不是可以…” 桑如海点了点头:“可以,当然可以,想当年在內地的时候,‘无玷⽟龙’是我最敬仰的人物,我都想跟随他出海,可惜他走的时候我不知道,没赶上。 当时我只怪自己命小福薄没造化,想不到廿多年后的今天,远在后蔵碰见的他的后人,他的大少爷,而且还上我家来做了客。行了,也⾜慰平生了。郭大少,我可以带你进‘喀喇布达宮’了,请你先听完我的遭遇…” 燕侠道:“老人家请说,我洗耳恭听!” 桑如海神⾊微黯,还没有说话,満布皱纹的老脸上,先闪过一阵菗搐,想来,他心里是相当的悲痛! 只听他道:“我来西蔵的第三年,就娶了本地女子,娶了她的第二年,就生了桑娃,本来本地女子是不许嫁给內地人的,可是就因为我在‘喀喇布达宮’给他们的工做饭,所以得到了特别的通融。他们破这个例,不是对我好,而是怕我单⾝一个人,会随时回內地去。到了桑娃三岁那一年,桑娃的娘被害死了,就是死在他们那个小皇帝的手里那一天小皇帝喝醉了酒,到我家来,我在‘喀喇布达宮’还没回来,他兽发作。糟塌了桑娃的娘;事后还杀了她,我知道了,他们那个王也知道了,他们没当回事,只说了那个小皇帝几句也就算了。 我恨透了他们,我想报仇,甚至想趁做饭的时候下毒,把他们都毒死,可是那时候桑娃才三岁,她无辜,我不能不养她,不能不为她着想。 于是我就隐忍着机会,等桑娃长大,一等就是这么十几年了,天可怜,如今终于让我等着了机会…” 话说到这儿,他也终于忍不住流下了两行老泪。 桑娃低下了头,虽然没哭出声,可是可能很清楚的看见,她双眉动耸,颗颗晶莹的泪珠落在了脚前。 燕侠扬起了双眉,两眼之中闪出懔人的威棱,道:“原来如此,他们那个小皇帝百死难赎。” 的确,新仇加旧恨,燕侠不杀他才怪。 只听桑如海道:“桑娃懂事以后,我就把她娘的死因告诉了她,这孩子也很难得,竟能一忍这么多年。她明⽩,我们⽗女除了忍着等机会以之外,别的没有一点办法,她愿意帮郭大少的忙,愿意把郭大少请到家里来跟我见面,都是为了这个仇恨…” 燕侠道:“老人家,我已经知道了,只问老人家什么时候可以带我进‘喀喇布达宮’?” 桑如海道:“郭大少要是急,我随时都可以带郭大少进去,不过郭大少得原谅,我必须有个条件,” 燕侠为之一怔。 桑娃也忙抬起了头。 桑如海道:“郭大少,我不得已!” 燕侠道:“老人家有什么条件?” 桑如海道:“郭大少救了你的朋友,杀了他们那个王跟小皇帝之后,把桑娃带走。” 燕侠又为之一怔! 桑娃忙叫道:“爹…” 桑如海道:“孩子,这是我多少年前就决定好了的。” 桑娃道:“那么你…”桑如海道:“我不走,我要留在这儿陪你娘。” 燕侠不由心头猛震,为之肃然起敬! 桑娃道:“那你为什么要我走,我也不走。” 桑女海道:“孩子,这是我做爹的一点私心,你是我的女儿,总有一半汉人⾎统,我不能让你留在这儿,嫁给这儿的人,让你的子女,在这儿一代一代的延续下去。还有就是,当年我所以忍着没给你娘报仇,就是为了你,为了怕你再遭他们的毒手,现在我当然还是要为你着想,不然我早在当年就豁出去了,不必等到如今。” 桑娃道:“可是你…”桑如海道:“我已经这么大年纪了,我不要紧,按说,早在当年你娘被害以后,我就该死了,我已经多活了这么多年,要是‘喀喇布达宮’毁于一旦,他们无力再报复,我就又赚了,将来咱们⽗女也就不愁没有团圆的⽇子。” 桑娃叫道:“爹…” 桑如海道:“不要再说了,孩子,要为你娘报仇,只有这么做,否则我宁可不报这个仇,你娘地下有知,她也不会怪我的。” 桑娃突然捂着脸哭了,放声痛哭。 桑如海也流了泪,生离死别,人谁能堪,何况是亲骨⾁,毕竟这要忍很大的悲痛,下很大的决心。 他流着泪望着燕侠:“这就是我唯一的条件,郭大少怎么说?” 燕侠道:“老人家伉俪情深,让我感动,让我敬佩,只要老人家放心,我愿意把桑姑娘带回‘南海’去。” 桑如海老脸上,带泪绽现了一丝笑意:“她能跟郭大少到‘南海’去,那是我桑家的造化,她的福气,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咱们就这么说定了,我马上就带郭大少进‘喀喇布达宮’去…” 话锋一顿,转望桑娃:“孩子,咱们别的也没什么可收拾的,带你几件换洗⾐裳,还有⼲粮饮⽔跟我走。” 桑娃猛抬头,哭喊着:“爹…” 桑如海正⾊道:“孩子,听爹的话,报不报你娘的仇,全在你一念之间v” 桑娃哭着道:“我,我听…” 桑如海站了起来,道:“对了,孩子,这是生离,不是死别,爹不能跟你一辈子,要是到爹将来该去的时候,你面对死别,又该怎么办?” 桑娃又放声痛哭,哭着奔进了左边的那间屋。 人谁没有恻隐之心,何况郭家个个侠骨柔肠,剑胆琴心,个个情中人? 燕侠強忍悲痛,站了起来,道:“老人家,现在就要带桑娃姑娘同去?” “不!”桑如海道:“我是先把她安置在别的地方,‘喀喇布达宮’一旦惊变,他们很可能想到是我,我不能不防备他们出派人的我的女儿报复。” 燕侠听了这话,不能不对桑如海的心思细密,临事不,又多了几分佩服。 很快的,姑娘桑娃从左边屋里出来了,的里多了一具⾰囊,两个小包袱,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姑娘两眼已经哭肿 了。 桑如海看了女儿一眼,老脸上再闪菗搐,旋即一整脸⾊,道:“郭大少,请跟我来。” 他毅然先往外行去。 燕侠跟了出去,桑娃四下望了望,泪一涌、头一低,跟在了最后。 出了茅舍,那只獒⽝也跟在了桑娃⾝后,桑如海、桑娃都没有赶它。 跟就跟吧,这个家,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回来了。 桑如海没有一点留恋,一出屋,立即转⾝往⾕底那片树一林行去。 进人树林,只见浓荫蔽天,落叶遍地,只听得见踩得落叶沙沙响,谁都没说一句话。 也难怪,这时候,谁还有心情说话? 出了树林,峭壁矗立眼前,原以为就没了路,不料,两块揷峭壁之间,却有一条宽窄只容一个人进出的隙直通出去。 三个人,一条狗,成一路地往峭壁隙中走出了这个⾕。 一出⾕地,野草人⾼,紧挨着是一片无垠的密树林呈现眼前,古木参天,株株合围。 “西蔵”是个贫脊的荒凉地方,大部分地方难以耕作,寸草不生,而桑如海⽗女住的⾕地跟眼前一带,却是树密草茂,真可以说是“西蔵”一带的世外桃源了! 桑如海带路,又进了密林,在密林里东弯西拐一阵之后,又来到一处峭壁下。 峭壁下长満了藤蔓,厚厚的一层,墙也似的,桑如海伸手扒开了藤蔓,只见藤蔓后,峭壁之上,有着不少半人⾼的洞⽳,一个个还都相当于净。 他道:“孩子,这个地方隐密,没有人知道,而且不容易发现。就算被发现,整座山腹有一半是空的,里头洞洞相连,要想找到你也难,你就躲进去暂时安⾝吧,我把狗留下陪你,等郭大少再来叫你的时候,你再出来。” 他除了脸⾊沉重之外,别的没怎么样,姑娘桑娃可就哭得泪人儿似的。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可说的,她头一低,行过去弯外钻进一个洞口之中,那条獒⽝,竟也乖乖地跟了进去。 桑如海立即又拉上了藤蔓,藤蔓一经拉上,就什么也看不出了。 他倒是没一点留恋不舍,道:“郭大少,咱们走吧。” 他转⾝又踏上了来路。 经由两块峭壁之间的那条隙,又回到了所在⾕地之中,穿过⾕底那片树林之后,他转回头向燕侠说了一声:“郭大少,我进屋去拿样东西,你请在这儿等我一下。” 燕侠停了步,他则扭头又往那座茅屋行去。 燕侠看着他走进茅屋,又看着他很快从茅屋里走了出来,再出来的时候,胁下夹了一样东西,似乎是折叠着的什么,等他来到近前,燕侠才看出来,那是一具折叠着的⾰囊。 只听他又说了一声:“请跟我来。”带着燕快又往树林行去,不过这回走的不是原路,而是行往小河没人树林的所在。 顺着小河,一进树林,河边草丛中系着一条小船,独木舟似的小船。他停下来向着燕侠道:“郭大少,‘喀喇布达宮’座落在‘狮泉河’边的一座山上,‘狮泉河’等于是‘喀喇布达宮’的天然屏障,只有坐船渡过‘狮泉河’,才能到达山脚,这条小河,是‘狮泉河’的支流,我来往家里跟‘喀喇布达宮’,都是划这条小船。” 燕侠道:“老人家现在也要划着这条小船,带我到‘喀喇布达宮’去?” “不错!”桑如海道:“不过这样不行,这样我绝没办法把你带进‘喀喇布达宮’…” 他拿了胁下的⾰囊抖开,竟是一只⾜有人⾼的⽪袋子,他道:“得委屈郭大少蔵进这具⽪袋子里,而且我还得在郭大少的⾝周塞満了羊⾁,否则绝瞒不过他们。” 燕侠一怔:“羊⾁?” 桑如海道:“船板底下有宰杀好的羊⾁,我每次出来,总要带些羊⾁回去。” 燕侠诧声道:“把羊⾁带进‘喀喇布达宮’?” 桑如海道:“郭大少不知道,‘喀喇布达宮’不比别处不沾荤腥,至少有上百人是吃⾁喝酒的。” 燕侠看了那条船一眼,道:“上百人吃荤,老人家这条上船,一次能装多少羊⾁?” 桑如海道:“这些羊⾁是我自己养的宰杀的,是专供他们那位‘小皇帝’享用的,至于别人吃的羊⾁,则是定期有专人送的。” 燕侠道:“原来如此,既然非这样不可,我也只好照老人家的吩咐做了。” 桑如海道:“只是会弄脏了大少的全⾝,羊⾁的腥膻也不好闻。” 燕侠淡然一笑道:“事到如今,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桑女海道:“那么大少请上船吧,上船以后,再钻进⽪袋子里去。” 燕侠二话没说,也没有犹豫,转⾝跨步,登小了小船。 他是在“南海”长大的,自小就坐船,一天不知道坐几回,成了家常便饭,他自己知道该怎么上下船,再加上他一⾝⾼绝的修为,人登上小船,小船不但不颠不晃,甚至纹风不动。 桑如海看在眼里,不由暗点头,他随后也登上了小船,而且抬手递过了那具⽪袋子。 燕侠接过⽪袋子,就坐在船头,撑开袋口,像钻被窝似的,先脚后头,⾝子只往下一滑,便整个昂钻进了⽪袋里,道:“老人家,你就往里塞羊⾁儿吧。” 桑如海拉转⽪袋.使袋口斜斜朝着自己,道:“大少,我会留出隙让大少呼昅,不过难免有所滑动,还要大少自己随时留意。” 燕侠道。“老人家尽管放心,我不会让自己憋死。” 桑如海没再说话,当即往下一坐,掀开了船板,船板下果然放着成堆的羊⾁,不但⽪⽑都已去尽,而且还经过了冲洗,倒还算⼲净,只是腥膻之气难闻。 桑如海很不安,又一声“委屈大少!”抓起成块的羊⾁就往⽪袋里塞。 他塞的都是燕侠⾝周,不大工夫就塞満了,把只⽪袋塞得鼓鼓的,只让燕侠的头脸还留在外头,道:“好了,从这儿到‘喀喇布达宮’,约摸半顿饭的工夫,等快到的时候,大少再把头脸缩进去吧。” 燕侠道:“老人家,妥当么?” 桑如海道:“大少看现在天⾊什么时候了,等快到‘喀喇布达宮’的时候,天也要黑了,隔那么老远,他们看不见的。” 燕侠这才发现,⽇头偏西,天⾊已近⻩昏,顿饭工夫之后,天可不就黑了,他没再说话。 桑如海也再没说什么,就在船边撩⽔洗了洗手,当即就解了绳,拿起了浆。 划着上船逆⽔而上,首先进人树林,划过树林,来到⾕地,一幕奇景看得燕快不由一呆。 峭壁下,一个大洞,小河就是从洞里流出,洞⾼离⽔面两三尺,简直就是一条秘密⽔道! 小船划进了洞里,眼前顿时为之一黑,紧接着就伸手难见五指。 但并不难辨别方向,因为上游远处有碗口大明亮一块,既像明灯,又像一面镜子。 燕侠忍不住轻声问道:“老人家,那是什么?”0只听桑如海在黑暗中道:“那是那一端的出口。” 敢情既不是明灯,也不是镜子,而是那一端的出口,想来这两端的出人口的距离不近。 还是真不近,在那端出口越来越大之下,小船⾜⾜划了一盏热茶功夫,才划出洞口。 出洞口再看,天⾊已暗,昏暗的天⾊下,一条宽阔大河从远处来,又流往远处去,⽔面苍茫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只听桑如海道:“大少,这就是‘狮泉河’了。” 燕侠道:“没想到‘狮泉河’竟是这么一条大河,老人家,是不是快到了‘喀喇布达宮’了?” 桑如海道:“大少请往船头左方看。” 燕侠忙转眼望去,他看见了,他看见了一座连绵百里的大山,也看见了左前方山上,灯光点点,一如繁星。 他忙道:“老人家,那就是‘喀喇布达宮’?” 桑如海道:“是的,大少。” 话声方落,燕快倏觉一阵疾风吹上了小船,这阵疾风来得太突兀。 他知道,来的不是风,尽管他还不能确定来的是什么,但是他知道,那绝不是风。 直觉的反应,他双的疾快的从袋中菗出,一翻扬起,就待繁出。 耳听桑如海一声惊叫,就在人耳桑如海惊叫的同时,他也看见了,船上多了一个人。 像一个女人,从头到脚裹得密密的、紧紧的,只留两眼在外,而那双目光,竟然闪着绿光。 燕侠不由为之一怔,他怔的是这个女人是从哪儿来的。他怔的是这个女人为什么这种打扮。为什么眼绿光。 人一怔,手上不免也为之一顿。 就在他人一怔,手上一顿的当儿,那个女人开口说了话:“大少?谁是大少广这是汉语,而且是清脆的京片子。燕侠定过了神.就因为听出是汉语,是就片子,所以他没有出手,桑如海也是一样。 燕侠道:“我就是” 那女人忙又道:“你是什么大少?郭大少?” 燕侠心里一跳:“我是姓郭…” 那女人急道:“燕侠?” 燕侠心头再震:“是的,芳驾是…” 那女人道:“我叫蓝玲、你知道不知道我?” 何只知道,太知道了! 燕侠忙道:“玲姑姑…” 那女人可不正是蓝玲。她动得一把抓住了燕侠,道:“幸亏那一大少,不然我就出手了。燕侠,可让我见着你了,也可让我找到你了…” 燕侠道:“玲姑姑?您找我?您怎么知道我…” 蓝玲截了口,道。“一时说不清楚,你鹃姑姑、霜妹妹都来了,就在岸上,走,过去见她们去。” 燕侠一听紫鹃⺟女也来了,心里登进就明⽩是怎么回事了,不由为之一阵动,立即转望桑如海,道:“老人家,咱们方便靠岸去么?” 桑如海忙道:“不行,万一让他们知道了,动了疑,咱们这一招可就不灵了。” 燕侠当即收回目光,道:“玲姑姑。我不能靠岸去见鹃姑姑了,只有⿇烦您代燕侠致个意了。” 蓝玲道:“燕侠,他是…” 燕快立即介绍了桑如海,而且也把桑如海仗义相助的计划告诉了蓝玲。” 蓝玲静静听毕,道:“不行,我们都是来帮你的,怎么能让你一个人进去!” 燕侠道:“谢谢您三位的好意,您请放心,燕侠一个人能应付,燕侠一个人进去,总比没有人能进去好。” 蓝玲道:“不行,燕侠,我们绝不放心让人一个人进去燕侠道:“燕侠知道您是好意,可是事实上,现在只有燕侠一个人能进去,而且桑老这一着是不是能顺利混进去,现在还不知道…” 蓝玲知道燕侠说的是实情,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只听桑如海道:“为今之计,三位只有等郭大少顺利进去后,再想办法进去了。” 蓝玲道:“进去不难,混不进去,大不了我们闯,只要能帮上燕侠的忙就行,问题是我们怎么渡过这条河?” 桑如海也被这一问问住了,的确,没有船怎么渡河?他是知道的,只要“喀喇布达宮” 有了防备,除非谁能另外找到船,不然的确没办法渡过这条河。 燕侠看在眼里,忍不住道:“玲姑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您三位是不是能不进去,而在岸上等着燕侠?” 蓝玲道:“不行,燕侠,不让我们进去,我们绝不放心这就难办了。 燕侠正待再说。 桑加海忽然道:“有了,不行只有冒冒这个险了。”’蓝玲道:“冒什么险?” 桑如海道:“您跟我们一起过去,等我带郭大少上了岸,您再把船划过去接那两位,万一他们问起来,我就说您是我女儿桑娃。” 蓝玲立即点了点头:“可以,只要能让我们走,怎么都行。” 燕侠忙道:“桑老,这样妥当么?” 桑如海道:“大少,老实说,进‘喀喇布达宮’,尽管您可以应付,但是最好还是有帮手,而且越多越好。” 燕侠一听桑如海这么说,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桑如海又立转向蓝玲:“⿇烦您坐下,咱们这就过去。” 蓝玲道:“能不能等我一下,我回岸上去跟她们⺟女说一声去,免得她们⺟女见我不回去,以为我落进了他们手里着急。” 燕侠跟桑如海听了这句话,这才想起,这么宽的河面,蓝玲⾝上没有一点⽔迹,显然不是游⽔,她是怎么过来的? 蓝玲道:“我有能耐过河,可是我没能耐带人,我能不能回去一趟,快告诉我?” 桑如海忙道:“能,不过得快。” 他话声方落。只见蓝玲已腾声离船,人作飞旋,化为一阵风,贴着河面向岸边“刮”了过去,一转眼就不见了。 燕快看直了眼。 连燕侠都看直了眼,桑如海的感觉就可想而知了,只听他一声惊叹道:“天,这是什么功夫…” 这是什么功夫?连燕侠也说不上来! 桑如海话声至此,霍地转过了脸:“大少,这位不就是当年胡姑娘⾝边的那三位姑娘里的一位么?” 燕侠定过一了神,点头道:“正是!”桑如海道:“这位姑娘的修为都到了如此境界,那胡姑娘不就成了飞仙剑一流的人物了?” 燕侠没说话,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其实,在他看,如今这位玲姑姑的这种功夫,只怕还要在他那位凤姑姑之上! 他可不知道,他凤姑姑习的是名门正宗,而这位玲姑姑的修为则是“左道旁门”无论如何,还是不能跟他凤姑姑比的。 就在燕侠沉默间,一阵风过,蓝玲又出现在了船上,头一句话就说:“燕侠,你鹃姑姑主我告诉你,傅候也来了。” 燕侠心头为之一震,道:“谢谢您,我知道了。” 蓝玲道:“他既是为你来的,别处找不着你,很可能已经去了‘喀喇布达宮’了。” 燕侠⾼扬起一双剑眉,道:“多少年的恩怨,在他眼里的公也好,私也好。说不得只有藉这机会作一个了结了!” 蓝玲道:“冲着你凤姑姑,我们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不过,也冲着你凤姑姑,说什么我们也不会让他动你的。” 燕侠道:“谢谢您几位的好意,桑老,把船划过去吧。” 桑如海应了一声,当即又摇起了浆,把小船划向“喀喇布达宮”座落处的山脚岸边。 小船在初垂的夜⾊里,划破河面上的烟⽔苍茫,缓缓地划向岸边。 岸上看不见小船,而船上也难见岸上景象,燕侠、蓝玲、桑如海,不免都揪紧了一颗心! 桑如海久走这条⽔路,算算差不多了,当即示意燕侠蟋曲⾝子缩进了羊⽪袋里,又示意蓝玲把羊⽪袋的口扎上。 燕侠缩进了腥膻的羊⾁里,把脸贴在成块的羊⾁隙之间,虽说呼昅没那么舒服,但也只好忍受了。 转眼工夫之后,看见河岸了,岸上空静,不见一个人影,不闻一点声息。 桑如海忙把小船靠了岸,小船刚靠岸,不远处划空传来一声蔵语沉喝。 蓝玲听不懂,她只知道连忙运功戒备。 桑如海那里用蔵语回答了一声,忙扛起着⽪袋上岸,然后摆摆手,示意蓝玲快把船划走。 蓝玲明⽩,当即坐回船后,摇浆又把小船划离岸边,直向河心划去。 这时小船刚离岸,那里人影电闪,岸边,桑如海面前落两名长像凶恶的中年红⾐喇嘛,左边一名瞪着眼用汉语沉喝道:“老桑,怎么又把船划走了?” 桑如海陪着笑道:“是桑娃,她送我来,又回去了。” 那名中年红⾐喇嘛立即神⾊一松,道:“呃,是桑娃,她难得来,怎么来了就走了?” 桑如海道:“没人看家怎么行。再说我家的羊都是为‘法王’跟‘小皇帝’养的,万一丢上几只,我可担待不起呀!” 听桑如海这么一说。那名中年红及喇嘛立即转了话题,望着桑如海肩上鼓鼓的羊⽪袋道: “给‘法王’跟‘小皇帝’送来的羊⾁?” 桑如海道:“对,这次杀的羊最肥,‘法王’跟‘小皇帝’一定会很⾼兴。” “那你一定又要得奖赏了,走吧,跟我们上山去吧。” 两名听红⾐喇嘛,当即转⾝向不远处的山脚行去。 桑如海扛着鼓鼓羊⽪袋,跟在两个中年红⾐喇嘛之后到了山脚下,跟在两个中的红⾐喇嘛之后踏上了石彻的登山道,扛着一只大肥羊,现加上一个人的重量,真难为他了,错非他也是练家子,还真扛不动。 一路盘旋往下,桑如海看得很清楚,山道上、树丛里,远远近近,隔不远就是一个红⾐喇嘛。 桑如海尽管了然于,可是他不能不作作假,赶上一步,低声问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一名喇嘛道:“不用问,没我的事。” 那是最好不过,反正假已经作过了,从此桑如海就跟在后头,一声不响。 约摸一盏热茶工夫,登山道到了尽头,踏上最后一级石阶,眼前豁然开朗。 好大的一片空地,空地上隔不远就揷着一长杆,挂着一串灯笼,一片空地上数数竟有几十长杆之多,那数不清的灯笼,一如天上繁星,不但把眼前这片空地照耀得光同⽩昼,还把座落在十几级石阶⾼处的“喀喇布达宮”那宏伟⾼大的大门,也照耀是纤细毕现。 空地上,有灯没有人,人在那十几级⾼的石阶两旁。 那十几级⾼的石阶两旁,除了另有两排住上延伸,一直到“喀喇布达宮”大门前的串串灯笼之外,还站了两排总共有二三十个之多的魁伟⾼大、长像凶恶的中年红⾐喇嘛。 这是“宮”其实也跟“前蔵”“布达拉宮”一样,是座“喇嘛寺”整座“宮”也跟“布达拉”一样,是用一块块石块彻成的,其宏伟⾼大一点也不下于“布达拉宮!” 这种阵仗,这样的戒备,还怕谁能近这座“喀喇布达宮?” wWW.bWO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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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玷玉龙豪门游龙铁血柔情泪江湖路铁血冰心十二郎圣心魔影情剑恩仇菩提劫菩萨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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