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利小说豪门游龙在线阅读由独孤红提供
被窝小说网
被窝小说网 架空小说 玄幻小说 都市小说 历史小说 科幻小说 军事小说 网游小说 穿越小说 重生小说 综合其它 仙侠小说 耽美小说
小说排行榜 灵异小说 总裁小说 短篇文学 经典名著 竞技小说 校园小说 推理小说 乡村小说 武侠小说 官场小说 同人小说 言情小说
好看的小说 娇凄出轨 山村风蓅 落难公主 蒾失娇凄 绝世风流 甜蜜家庭 校园邂逅 滛虐乐园 锦绣江山 都市后宮 热门小说 全本小说
被窝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豪门游龙  作者:独孤红 书号:41344  时间:2017/9/18  字数:12777 
上一章   第十章 宠结椒房    下一章 ( → )
  在另一方面,雍王那天换好⾐服,带了几个护卫,到了李氏姑嫂所居红香小榭之后,荣嬷嬷忙从院落里出来,悄悄的说了几句话,一面打起帘子,⾼声道:“李大姑娘,我们王爷亲自看你们来咧。”

  ⽟英在房中一听,连忙赶了出来,雍王已经到了明间里面,一见⽟英首先含笑问道:“昨天太委屈大姑娘了,你嫂嫂伤势好点吗?那郝四出言无状,我已命载总管责,罚充更夫一年,以后如果再有人冒犯,你只告诉我,决不轻恕。”

  ⽟英一看那雍王,头戴朱缨大帽,一颗鲜红的宝石顶子,闪闪生光,后面拖着三眼花翎,⾝穿团龙⻩马褂,京酱四开气袍,再配上一副阔额丰颐深⽇隆准的相貌,两边站着三四个带刀护卫,分外显得气象威猛,不由匍匐在地连连叩头道:“民女李⽟英,两兄迭犯王驾,罪该万死,孥得免刑戮已是万幸,复蒙如此恩遇,不特感莫名,便肝脑涂地也不⾜以图报于万一。至于那郝四出言不慎,既已责罚,还望从宽发落。”

  雍王一听,不但口齿清楚,而且莺声呖呖,仿佛银瓶泻⽔一样,措词也很不俗,不由心中奇怪,忙道:“李大姑娘,不必多礼,赶快起来,我还要去看看令嫂呢!”

  ⽟英闻言,起来又福了两福道:“谢谢王爷,我那嫂子的伤势已经好多了,现在决不敢再劳王驾前去看望,只等她能行动自如,再去叩头吧!”

  雍王抬头一看,只见她⾝上穿着玫瑰紫袄,脸上脂粉不施,天然淡雅,说话行动都很大方,决不像个出⾝盗窟的少女,不噤笑问道:“你读过书吗?怎么气质言行和令兄完全不同呢?”

  ⽟英躬⾝道:“民女因各位兄长均陷⾝萑府之中,自幼便由族叔收养,家叔本清⽩良民,出⾝生员,-生教读为生,不时也教我读书识字,直到十三岁,叔⽗⾝故,长兄又娶了嫂嫂,才又从兄嫂练武。所以稍形耝野。”

  雍王笑道:“哦!原来如此,那就难怪了。”

  说罢又道:“如此就请你告诉令嫂一声,教她好好养伤,我已为她特地‮出派‬人去,请那有名的蒙古医生,只要有复原之望,我必悉心代为医治,教她放心好了。”

  ⽟英又万福道:“谢谢王爷的关切,我那嫂子稍好,必定当面叩谢。”

  雍王目视左右,又当面吩咐荣嬷嬷好好照料,只须什么,立刻照办,方才离开。⽟英把这一席话告诉张桂香之后,姑嫂两个更加感

  看看腊尽舂回,新年已届,雍王府和年府自有一番热闹,这些不必细说。却好正在这时候,年遐龄又奉驿驰来京陛见,于年底到京,一听羹尧竟邀雍王宠眷,聘为上宾,也不由喜万分,只是自己几次到雍王府去求见当面申谢,都被门上挡驾,推说王爷⾝体违和,不能见客,便羹尧自去,也均未见着,⽗子二人,不由全觉奇怪。直到正月初二这天,那隆皇亲的太太又前来拜年,年夫人自是竭诚款待。席次隆太太看着芳华‮姐小‬忽然笑道:“年夫人,我有一句话不知能说吗?”

  年夫人心知隆太太必为女儿说亲而来,连忙向女儿使了一个眼⾊。芳华心里也有几分明⽩,不噤脸上一红,托故避开。年夫人接着又向隆太太道:“您有话只管请说,咱们一家全靠着皇亲提携呢,还有什么不可以说的?”

  隆太太笑道:“如此便请恕我唐突了。实不瞒年夫人说,我此番造府,虽然是给您拜年来了,实际上却是受了外甥四阿哥之托。他不知在什么地方,听说您这芳华‮姐小‬为人才貌出众,又极贤淑,几次磨着我来求您,聘为次妃。我因为您对这位‮姐小‬爱如掌上明珠,他又有了正妃,虽说现在颇为⽗皇喜爱,正妃钮钴禄氏也很贤淑,但是说起来总是一位侧福晋,我怕您不愿意。再说,你们年大人又在任上,所以始终不好启齿。谁知那孩子,昨天到我那里去,给他舅舅拜年,又赖在那里不走,非教我来这趟不可,并且说是连宮里娘娘那里都已说明,说得我只好拼得舍了这副羞脸,老实说了,您可别见怪。”

  年夫人一听,不由又惊又喜,半晌不语,连长媳佟氏也怔住了。

  隆太太忙道:“您是在怪我吗?这是婚姻大事,决没有个勉強的,您要是不愿意,我可以婉言回他去,决不会教您为难的。”

  年夫人连忙起⾝道:“这是雍王爷瞧得起咱们的孩子来,何况又是您亲自来提亲,焉有见怪之理?我真想不到寒舍有何祖德,忽蒙王爷如此恩宠。既如此说,便请上复王爷和宮內娘娘,我们决定仰体恩命便了。”

  隆太太笑道:“那么,我便先代四阿哥谢过,只是年大人面前有无异议呢?”

  年夫人道:“我们一家,久蒙圣眷,阖门富贵哪一项不是出诸主子的恩泽?他怎敢会有异议?就烦皇亲代为回复便了。”

  隆太太不由把大拇指一竖道:“您真是女中丈夫,说话慡快极了。那么,我也不多留咧,省得四阿哥老是心里惶惶的。”

  说罢一笑便起⾝告辞,传命套车赶向雍王府去不提。

  这里自从隆太太走后,年夫人立刻请来遐龄和希尧兄弟告诉这消息,遐龄希尧⽗子,自是喜不尽。接着雍王正式纳采行聘,简直把个年府上下忙得个不亦乐乎。又因为雍王急于娶,遐龄又忙于回赴湖广任所,所以把吉期定在元宵,以致份外忙碌。自从芳华过门以后,雍王对于遐龄夫妇,一切都以子婿之礼相见,除册宝而外,几与福晋钮钴禄氏无异。等到三朝以后,雍王单独延羹尧于秘阁笑道:“二哥,现在我们是亲戚了,你却再对小弟客气不得呢?大哥之称,从今丢开一边,可是这个二哥之称,却是实实在在的,再不容改口了。”

  羹尧这才知道,雍王之所以要结这一门亲,完全是为对于自己更加亲近,不由満心感道:“我真想不到王爷对羹尧竟如此器重,今后敢惜肝脑涂地。”

  雍王大笑道:“二哥怎么又出此言?你还记得云家堡富贵与共的话么?我之所以急急附于姻娅的,就是恐怕二哥见外,如今如果再这样说,你不但无以对我,更无以对令妹了。”

  说罢又道:“小弟今后,不但已视二哥如家人骨⾁。便为了那马天雄,也已托人向那刑部查过,现在已专人向打箭炉去了。如果他来,还望转告,命其立刻来见。就此一端,二哥便可见小弟求才若渴了。”

  羹尧慨然道:“王爷如此待人,何愁大业不成?天雄为人磊落豪雄,向来不轻然诺,何况王爷如此相待,只不解,为何迄今尚未见到京?便连我那老苍头也未回来,真不知道是何缘故?难道那县官对于李案又变化吗?”

  雍王笑道:“这倒不会,实不相欺,那邢台李令的嫡叔,乃小弟府中包⾐,载泽那奴才知之甚详,决不会让他翻出手掌去。他们迟迟未回,或天雄伤势未能痊愈亦末可知,倒是我们前此所谈之事,二哥曾有眉目吗?”

  羹尧道:“上托王爷德望,现在已经大致就绪,不过因为草创伊始,又正在年尾年头,各人都有私事,一时还未能使其发生效用。”

  说着,从靴筒里,掏出一个手折来道:“王爷请看,这便是分布在各地段各衙门的一个清单。”

  雍王接过,略一翻阅,仍还羹尧道:“也差不多应有尽有了,不过八阿哥、十四阿哥府內还宜多派得力人员才对。”

  羹尧闻言不噤又笑道:“那李家姑嫂现在如何?是否已经就范呢?”

  雍王笑道:“这几天我因为要办喜事,所以未遑顾及。不过以我看,他那妹妹人还老实,并且还曾读过几天书,也许不难驱使,那张桂香,伤势尚未痊愈,只好等她伤好再为相机行事,二哥另外还有人派吗?”

  羹尧道:“三八两王府里,因为有好几个包⾐和护院把式,平⽇都有往来。惟独这十四王爷府里,虽然也有几个人,却都非亲信,所以我希望能在她姑嫂二人⾝上设法一二。要不然王爷和十四王爷是同⺟亲弟兄,那只有在府中婢妪僮仆之中设法了。”

  雍王沉昑半晌,忽然笑道:“如果必须要用这个人,我自有道理,可惜那张桂香一时不能痊愈,未免误我时⽇了。”

  羹尧道:“她那伤势,以我看来,当⽇云女侠下手时便已留情,有这许多天,也许已经好了,只不过那⾝功夫一时不能复原而已,王爷何妨再查一查。此妇向来狡狯异常,也许她存心装病拖延亦未可知。”

  雍王笑道:“二哥不必多疑,对于此妇,我已想好制她之策,只要她伤势一好,便不难遣出。”

  羹尧诧异道:“王爷用何法制她,能见告一二吗?”

  雍王又笑了一笑道:“女人家再倔強些,终跳不出财势二字的圈子,不外动之以利,庒之以势而已,二哥何必再问?倒是云家⽗子新正之约迄今未践,我反有点担心,二哥最近曾接到来信吗?”

  羹尧‮头摇‬道:“他⽗子连王爷处都未有来信,何况我呢?”

  雍王一笑道:“我不是说他⽗子,而是说他⽗女,难道这好多天,那云‮姐小‬也没有来过信吗?”

  羹尧脸上一红道:“王爷又取笑了,她平⽩写信给我做什么?”

  雍王大笑道:“二哥,如今我们是至亲呢,你还瞒我做什么?便算你尊敬她,不作亵渎之想,难道对这样一个红粉知己,就连写一封信也不应该吗?这未免太矫情了。”

  羹尧道:“其实并非矫情,实在人言可畏,稍一不慎,不特我今后做人不得,便在她也彼此不好再行相见,那是何苦呢?”

  雍王笑道:“如畏人言,在小弟看来,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必也正名乎,舍此以外,那就只有避嫌愈甚,人言愈多,何苦乃尔呢?”

  羹尧不噤把双眉一皱道:“王爷之言未尝无理,不过此中实有难言之隐,此事还是暂且不谈为妙,这些时,宮中有什么消息吗?”

  雍王只把头摇,接着道:“宮中倒未见什么消息,不过太子一天比一天行为更乖谬些。据说六阿哥不知在什么地方,请来一个喇嘛,现在正在秘密对太子诅咒,虽然人言不可尽信,但是太子一天癫狂一天则是事实。”

  羹尧道:“诅咒巫蛊之术,虽然自古有之,但未能全信。依羹尧的推测,或许那喇嘛神其术,暗中派人在太子饮食之中下了点什么东西,倒有几分可信。”

  雍王道:“这却然而不然,二哥是没有见过那喇嘛的神术,有时的确有不可思议的地方…”

  正说着,忽听室外报道:“禀王爷,皇亲隆大人来了。”

  羹尧方回避,雍王大笑道:“我那舅舅并非外人,如今你我又是郞舅至亲何须如此?我对你们两位已视如左右手,以后好多大事,非在一起商量不可,如何能不相见呢?”

  正说着,只听外面⾼声道:“四阿哥,里面是年大人的二公子双峰吗?这几年来,九城侠少都说,他好像孟尝信陵一流人物,只恨我一官羁⾝,反无缘相见,如今你们已经成了至亲至戚,能容我这神已久的老姻叔,就此认一认亲戚吗?”

  说着,靴声响处,门帘一掀,走进一个四十多岁,头戴⽔红顶子,⾝穿箭⾐的伟丈夫来。羹尧知是皇亲隆科多,连忙请了一个双安道:“皇亲,您过奖了,羹尧少年无状,怎敢当您一顾?更何敢僭以姻垭相附?”

  说着,便待叩拜下去,隆科多双手扶着,大笑道:“⽇前我在尊府便相见,无如令尊老大人和令兄均皆在坐,因恐为俗礼拘束,彼此转不能畅所言,所以末命人相邀,想不到今⽇在四阿哥这里不期而遇,再如此便俗了。”

  说罢一面还礼,一面道:“我久已听得四阿哥说你是今之奇士,不但文学纵横,才气蓬,便武功剑术也自了得,等过些时,我这一等侍卫出⾝的九门提督,还要向你请教呢!”

  雍王拊掌大笑道:“舅舅,您向来是自命知兵不让诸葛的,我们这位年二哥,可也是今之管乐,今后你们两位多亲近吧。”

  羹尧愈加惶恐道:“王爷言重了,想羹尧一介书生,平⽇虽然狂放,怎敢和皇亲相提并论?”

  隆科多笑道:“你瞧,不但我闻名已久,便连四阿哥也如此说,⾜证名下无虚。老实说,你与四阿哥缔经过,他已全告诉我了,我辈虽然不便过于脫略,但如为世俗礼法所拘反而不好,何况现在又已经结成至戚呢。”

  说罢把臂相邀⼊座,一面笑道:“你去年对四阿哥所说的计划,他已全对我说了,虽然陈平复生不过如此。天既生你这等奇士,自必有一等丰功伟绩寄托你⾝上,今后在皇上面前和宮中自有我去应付,那对付各衙门和结纳重距疆吏之责便在你了。”

  羹尧不噤又惶恐道:“羹尧前此对王爷所言,不过书生之见,虽蒙王爷皇亲加以采纳,如论查探各方情形乃至布置用间,或者还可稍尽⽝马之劳,至于说到联络结纳重臣疆吏,则似非一介书生之能用命了。”

  隆科多笑道:“老姻侄,你说这话就未免把自己看得太轻了,以我看来,令尊大人现在开府湖广,固然在疆吏当中是数一数二人物。同时,今年舂闱,你是必然及第无疑,转眼不就是一个学政大人?三五年一来,还怕不飞⻩腾达?以你这样文武全才,再加上家世清贵,又是四阿哥的至亲至戚,如果存心结权贵,谁不倒屣相呢?”

  雍王也笑着一拍羹尧肩头道:“二哥好自为之,小弟在订之初已经说过了,富贵均当与共,将来一旦天命攸归,那颗大将军金印是不会吝惜的。”

  羹尧虽然抱负不凡,一听两人的话,也不免有点飘飘然,忙道:“既承王爷和皇亲如此见重,羹尧敢不尽命以报知遇?不过以目前而论,八王和十四王爷,实在是王爷的劲敌,尤其是十四王爷颇有知兵得士之名。我们虽然处处准备,却须善刀而蔵。羹尧既辱附外戚之末,万不宜得意过骤,否则转⾜以贻人口实,反而不美了。”

  隆科多大笑道:“我真想不到你竟出此语,如果是谦逊之辞,已非英雄本⾊,倘若因此真避嫌,那便真是书生之见了。自古谋大事者不拘小节,外戚秉政,建不世奇勋者也不在少数,你能说卫霍长孙无忌不是贤者吗?连我这以侍卫起家的鄙夫,尚且不甘自弃,何况你这名満京都,人所共知的贤公子呢?”

  雍王也笑道:“自古內举不避亲,外举不避仇,何况二哥才华盖代,科举又是正途出⾝,即使小弟暗中代为吹嘘一二,也似无碍于清誉,为时尚早,何必先斤斤于此呢?”

  说罢又道:“适才你说十四阿哥和八阿哥是我劲敌,这话倒还有点道理。不过此番回京以后,小弟已遵二哥所嘱,事事退后一步,决不与人争先,只不时向几个洋人学点勾股算法,间或研究点训诂之学,这风声已经传到皇上面前去,据说因此还得到皇上在无意中夸奖两句,⾜见舅舅和二哥为我划策已经有了相当效果了。”

  隆科多笑道:“我虽不敢说是算无遗策,但是在这揣摩工夫上,自信还有点心得,你只照这个办法做下去,不出一年半载,包管不错。”

  三人正在说着,忽然载铎在门外道:“回王爷的话,奴才的兄弟载泽回来了,因为隆皇亲和年二爷在这里,不敢擅自进来,王爷有话要问吗?”

  雍王道:“年二爷正不放心那位马爷呢!你教他就进来吧!”

  接着,只见载泽一脸风尘之⾊,走进来先向雍王请安,又向羹尧隆科多一一请安,然后躬⾝道:“那马爷已和奴才一同到京,现在由年老管家引往年二爷府內去了。本来奴才去年就想赶进京来,只因那李知县深恐马爷伤势未愈,路上不便,硬留着在邢台过年,所以来得迟了。另外那云家堡的张总管托奴才代禀王爷和年二爷,他主人云老英雄⽗子至迟月底必可到京,到时再给王爷和年二爷拜年请安。”

  雍王不噤眉头一皱道:“那云老山主上次不是说新正便来吗?如何又要到月底呢?”

  载泽看了羹尧一眼笑道:“这个…奴才也不知道什么原故,不过听那张总管说,好像因为云‮姐小‬有事已经到山外去了,必须要等她回来,才能同来。”

  羹尧忙道:“那云‮姐小‬为了什么事要到山外去,你知道么?”

  载泽道:“这个奴才倒不十分清楚,不过据张总管说,那李如虎的哥哥李飞龙曾经夜⼊云家堡去滋事,被云‮姐小‬擒住又放了,恐怕他要到京里来扰,所以云‮姐小‬着他教奴才呈明王爷和年二爷要多多留意,并且附带送来一包解毒的灵药,说那厮并无‮实真‬功夫,只仗魂弹药取胜,如用此药在鼻子里塞上两粒便无所施其技了。”

  说罢,从靴筒里取出一包丸药来,递在羹尧手上。

  雍王看着那丸药,不噤诧异道:“既已拿住了,为何却又把他放了?这是什么意思?”

  载泽道:“这个…奴才不知道,那张总管也没有说。”

  羹尧沉昑半晌不语,雍王忽然把手一拍道:“好!我明⽩了。”

  说着,把手一挥道:“你先下去,等一会再把路上详细经过告诉我。”

  载泽答应一声:“是。”便退了下去。羹尧道:“王爷明⽩什么?她此举太荒唐了,那等下流匪类就不当场宰了,也该送进京来才是,为什么擅自放了呢?”

  雍王大笑道:“她之所以不杀张桂香,又把李飞龙放了,全是为了你,怎么你自己反不知道呢?”

  羹尧不噤惶惑道:“这个与我何⼲?羹尧倒有点不明⽩了。”

  雍王笑道:“以我看来,她这两件事,完全是为了对你解答她那笑面罗刹的绰号。其用心之细已经妙到秋毫,我这旁观的人都已明⽩,你为什么反不能体会呢?”

  羹尧脸上-红道:“王爷不必取笑,她的绰号与我何⼲?又何用如此曲折解释呢?”

  雍王笑道:“她那天治了张桂香,你不是说她手底下太辣了吗?教她如何能不加解释呢?”

  羹尧不语,心中也不噤一动,隆科多在旁微笑道:“我静听你两位所说的话,其中必定蔵着一件极有趣的风流事,能告诉我听听吗?”

  雍王不噤又哈哈大笑,随即把中途所遭,大略的说了。隆科多大笑道:“这一段故事,真可抵得一部‮人唐‬剑侠传,我想不到天壤之间,既生年双峰这等英才,又生如此奇女子。”

  说着看了羹尧一眼道:“照如此说来,四阿哥的话,就有点近乎此了。你还应该加以体贴才是。”

  羹尧红着脸道:“这是王爷成心取笑,其实羹尧从无此念,便那云‮姐小‬一⾝侠骨也未必便有世俗之见,我想,她也许因为那李飞龙的妹均在此地,即想留他活口,所以不得不再示宽大,亦末可知。”

  雍王笑道:“你自己替自己辩⽩罢了,怎么又替别人也辩护起来?万-所料不中,岂非有负人家一片美意吗?现在我们是亲戚呢,好便好,不好我便要禀明岳⽗⺟打这个抱不平了。”

  说着又恐羹尧脸上挂不住,接着道:“此事姑且不谈,那马天雄既已来了,我知他是个孝子,二哥不妨先回去安慰他一下,请他明天便到我这府里来,为了邢台一案,我早把他名字补了护卫,任事与否无妨,一但在此时他却推辞不得,这一点也请你告诉他。不然,此人素行奇特,也许会不就呢!”

  羹尧道:“此点王爷所见极是,那我就先告辞了。”

  说着,便起⾝向雍王隆科多二人作别回去,等回到家中一看,天雄已由老管家年贵安排在书房之中,不但面上毫无病容,便风尘之⾊也十去八九,不由笑道:“马兄伤势痊愈了吗?”

  天雄笑道:“不但伤早好了,那李知县这些时真把我当着王府护卫看待,供应之盛与款待之殷勤真令人难受,伤口不平复又不让走。那载泽更不时借我向他威吓,简直和真的一样,弄得我大有啼笑皆非之感。好不容易我那伤全好了,他又送我五百两银子程仪,我坚持不受,偏那载泽说什么也不答应,连那老管家,也我非受不可,末了弄得我发了倔脾气,才勉強收回去。谁知载泽那奴才,不但暗中仍替我收下来,而且五百之外又加了五百,直到今天才托老管家给我,你看此事如何处置呢?”

  羹尧沉昑半晌道:“此等不义之财,你当然不能受,不过此刻急也无用,只好存在此处,等我相机再设法送还他便了。但是你那护卫一职已经弄假成真,却推辞不得呢!”

  说着把来京以后情形全说了,天雄慨然道:“那位雍王爷我在识面之初,已经猜到八成。不过我生平极少肯受人恩惠,风尘之中得遇午爷已出意外,谁知偏又遭逢此事,他如真的能为我将老⽗赦回,自当效死以图报深恩于万一,岂止充任护卫而已?否则土各有志,从权应命则可,他⽇趋舍如何便当有所斟酌了。”

  羹尧忙上前握着天雄的手道:“马兄出言如此光明磊落,实令小弟钦佩无已,只是忒嫌有屈了。”

  天雄笑道:“小弟江湖亡命,忽然荣任王府六品护卫,怎得谓之有屈?不过年爷实小弟平生唯一知遇,有话不容不实说,那雍王他⽇自不止一亲王而已,但是…”

  说到这里,又看了羹尧一眼道:“以我看来,此人是否能长共富贵,那就难说了,小弟自知福薄,除恩怨必报而外,久已决心终老江湖,成败得失,无非一⾝而已,年爷出处倒不可不慎呢!”

  羹尧不噤微讶道:“马兄难道精于风鉴之术吗?”

  天雄道:“自古观人于微,岂必尽在风鉴?小弟也不过说说罢了。”

  羹尧心知天雄必有所见,再三追问,但天雄始终笑而不答。后来又渐渐谈到雍王所托之事,天雄笑道:“照这么一说,年爷已经成了天策长史了,小弟此来,倒有了热闹可看呢!”

  羹尧笑道:“难道你真只看热闹吗?”

  天雄道:“年爷如有所命,无不愿供驱使,至于雍王真以利禄鞭策,那就难说了。”

  羹尧只笑了一笑,也不再说什么,等希尧回来后,又代为引见,当晚二人便在书房对榻而眠不提。

  另一方面,在羹尧走后,隆科多却向雍王笑道:“想不到年遐龄这等一个俗吏却生了这样一个儿子,不但骨相非凡,而且也确知分际,将来真是四阿哥一条极好膀臂。”

  说着又笑道:“也真不枉你费这一番心机。”

  雍王道:“他因初次和舅舅见面,还未免矜持一点,如再脫略些,你就更看出他的才情和抱负了。有他这一来,不但九城市井之雄尽⼊网罗,便若⼲江湖豪客也不难⼊彀了。”

  隆科多道:“他的才华向来在八旗‮弟子‬当中是有名的,如这科能殿在二甲,那就容易设法了。老实说,只要他能由科甲出⾝,我们多着点力,也不怕旁人非难,就是在皇上面前,也好说话。”

  雍王连连点头,两人又商量半会,隆科多才告辞离去,雍王独自坐在秘阁,想起李飞龙之事,又唤来载泽问道:“那云‮姐小‬为什么出走,你知道吗?”

  载泽道:“这个,奴才却不知道,不过据那张总管语气之间,好像连云老山主也不知道,那两丸解毒丹,便是云‮姐小‬行前给他的,但对出走之事,一字也末提起,如今云老山主正在着急哩。”

  雍王笑道:“她曾另有什么信给年二爷吗?”

  载泽道:“据奴才所知,并未有什信件。”

  雍王道:“这就奇了,那李飞龙之事,你知道吗?”

  载泽道:“这个,奴才倒还听见张杰说过。”

  说着把中凤擒纵李飞龙之事说了。

  雍王想了一想道:“那李飞龙真有来京先找我算帐的话吗?”

  载泽道:“据张杰说确有这话,所以云‮姐小‬才嘱咐王爷和年爷小心一二,防他来此扰。”

  雍王笑道:“这倒不消虑得,他的老婆妹妹全在这里,就要下手也得先问个明⽩,再说这天子脚下,不比偏州小县,可以肆行无忌,量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说罢一笑,挥手令载泽退去,也不带从人,竟向李氏姑嫂所居红香小榭而来,才到院落里面,那荣嬷嬷便着道:“奴才回王爷的话,那李大大好了,前天本来她姑嫂要去当面谢过王爷,却好是王爷吉期,所以奴才没有让她们去,想不到今天王爷反过来了。”

  雍王道:“她姑嫂二人呢?”

  荣嬷嬷道:“大姑娘到福晋那里请安去了,李大现在房里。”

  正说着,那张桂香已经从房里走出来,含笑道:“民妇前此得罪王爷,多蒙见恕,并且如此相待,实在感之至。”

  说着便就外间拜将下去,雍王忙命荣嬷嬷扶起,一面笑说:“过去的事一切都算了,你姑嫂二人在这里住得惯吗?”

  一面抬眼将张桂香一看,只见她⾝上穿着一件银红绣花小袄,下面宝蓝撒脚子,⾜下一双⽟⾊凤头小鞋,鞋尖安着一撮‮红粉‬丝线缀就短须,面庞只略清减些,却薄簿晕了一层胭脂,再配上一双‮魂勾‬摄魄的妙目,虽然不及中凤天然秀丽大方,也不及⽟英端正淡雅,却别具媚骨,有一种说不出的风韵。不由又笑道:“凭你这种人物,埋没在江湖之中真可惜了,如果愿意在这‮京北‬城里长住下去,不妨设法通知你丈夫,过去一切罪行,皆可设法赦免,也不难给他找一个小小前程,你意如何?”

  桂香也看了雍王一眼,见他现在虽是穿着一⾝便⾐,但体格伟岸,气度不凡,较之旅途所见又大不相同。一边就着荣嬷嬷搀扶之势,仿佛伤势犹有余痛,娇慵无力,袅袅娜娜的站起来,一边眼角微睃,秋波一转,媚笑道:“妾罪该万死,得蒙王爷赦罪不杀,已是侥天之幸,何况又破格以客礼相待,岂有不惯之理。拙夫更是罪大恶极,久⼲噤律,如蒙王爷设法赦免,令其带罪图功,不但妾感,便粉⾝碎骨,也难报万一,就是他李氏门中,祖宗三代也当感恩图报。”

  说着,又待拜将下去,雍王见她肢绰约,好像临风弱柳一样,说得又那么楚楚可怜,不由十分怜惜,忙令荣嬷嬷扶着,不令再拜下去,一面道:“你那伤势全好了吗?”

  张桂香笑着荣嬷嬷又是一笑道:“托王爷鸿福,和云‮姐小‬手下留情,又得年二爷解救得法,现在除尚不能用力窜⾼而外,其余已经一切如常了,也许稍假时⽇,还可好些,不过那一⾝小功夫,恐怕今生难望恢复了。”

  说罢,秀眉微皱,愈形凄楚,雍王道:“你放心,我为了爱惜你这一⾝功夫,破了未免可惜,已经派人去请那蒙古大夫了。只要他一来,决无不能恢复之理,最多也不过一两个月,便可跳纵自如了。”

  张桂香斜觑着雍王道:“王爷为我真太费心了,这样下去,教我如何报答呢?”

  雍王笑道:“些许小事,怎么说得上报答的话?只要你姑嫂不再恨我就行了。”

  张桂香忽然秋波一转,又媚笑道:“这在王爷虽然是一件小事,在妾却是恩同再造,感尚且不暇。”

  说罢又道:“这外间没有火盆,未免太冷了,王爷不嫌亵渎,还是请房里坐吧!”

  说着,一伸纤手,打起软帘,推开荣嬷嬷,俏生生的,向房门里面⾝子一侧,就向房里让着。

  雍王笑了一笑道:“不是你一说,我倒几乎忘记了,虽然已经过了年,天气却真冷呢。”

  说着,回顾荣嬷嬷道:“你给李大预备大⽑⾐服没有?”

  荣嬷嬷笑道:“预备是早预备了,不过李大向不喜穿得太多,所以到现在她还是穿的灰背袄儿,在房里不觉得,一到外面便冷得受不住了。”

  雍王道:“既如此说,你赶快去查查看,福晋那里有没有她们能穿的斗篷,取两件来给她姑嫂两人,好出屋子穿,要不然,伤后受了凉也不好。”

  说罢一使眼⾊,张桂香方说:“我不冷,王爷不必太心了。”

  荣嬷嬷已经连声答应,向外面走去。雍王接着道:“这⾐服有的是,说不上心。”

  说着便走进房门,穿过正房,面向里间走去,一看房中虽然仍是旧有陈设,却收拾得非常整洁,靠窗妆台上,还放着一瓶腊梅一盆⽔仙,前一个大雪⽩铜火盆,兽炭烧得通红。再看张桂香时,眼角眉梢又隐含笑意,忽然想起荒村小店她卖弄风情的光景,不噤有室暖如舂,人于花之感。那张桂香,又自取过茶杯,用手帕拭净,斟了一杯茶,双手捧着,盈盈走来笑道:“王爷请坐用茶,这些时,既是新年,又是王爷大喜,我还没有给您道喜拜年呢!”

  雍王接过茶去,喝了一口,把茶杯放在妆台上,在靠着妆台的一张椅子上坐下来笑道:“婚事已经过了,年更远了,又何必客气呢?”

  张桂香道:“这些时妾正好在病中,我那妹妹又怯场,所以连礼数也全忘了,就此当面拜过吧!”

  说着,双手福了-福,便待拜下去。雍王连忙用手扶着道:“说过就算了,你为什么这样多礼起来?”

  那手正好握着一双柔夷,偏偏桂香有意无意之间猛一抬头,星眸斜睨,⽟颊生舂,正好和他打了一个照面,那一股兰麝之香,直透鼻官,已是熏人醉,偏那桂香,又乘势反握紧了他的手,⾝子一直,丁香半吐媚笑着道:“王爷…您真待我太好了。”

  雍王正哈着,低着头,一张粉脸离开他才只寸许,不由心中怦怦不已,一颗头愈低下去,这时帘幕低垂,鸦雀无声,室中愈形寂静。不知经过了多少时间,⽟英才从福晋钮钴禄氏处回来,走到內间一看,只见桂香正对着妆台用一张牙梳在理着头上青丝,口角含舂,咬着香在微笑着,不由微讶道:“嫂嫂,怎么这个时候又梳起头来。”

  桂香脸上一红道:“这房中太热了,我倦得很,无意之间,在上靠了一下,连头发都呢,不梳一下,篷头鬼也似的,好见人吗?”

  ⽟英又向她脸上看了一眼,不噤诧异道;“你才吃过酒吗?”

  桂香一面梳着头,一面嗔道:“你怎么今天尽查问我是何道理?这会子中饭已过,晚饭未到,我好好的又吃什么酒?不是见鬼吗?”

  ⽟英笑道:“不是我查问你,你瞧你脸儿红红的,额角鼻准都有点汗,不是吃酒是做什么来?”

  桂香自己就镜中一看,果然自己两颊红得像胭脂一样,额角鼻准微见香汗,不由又嗔着笑道:“这是因为这屋內大热了的原故。可笑方才雍王爷来,还眼巴巴的叫人给我们送大⽑⾐服来咧。果真在这屋內要穿上大⽑的⾐服,不热出病来才怪。”

  ⽟英不噤一怔道:“方才那雍王爷又来过吗?他说什么没有?”

  桂香忙道:“他是特地来看我的病的,只坐了一会,叫那荣嬷嬷替我们送两件斗篷来就走了。”

  正说着,那荣嬷嬷已经笑着走进来,一手提着一个包袱,一手托着一个红本拜匣向桂香看了一眼道:“这包袱里是两件斗篷,还有几件⾐服,是咱们福晋叫我送给李大和大姑娘的。”

  说罢又将红木拜匣向桂香手里一塞笑道:“这是王爷教我送给您的。”

  桂香且不去打开那个包袱,先红着脸,揭开拜盒一看,原来却是一对金镯,一枝翡翠簪子,不噤惊喜集道:“我承王爷这等款待,已是感愧万分,如何又送这样贵重的东西给我呢?”

  荣嬷嬷笑道:“天下事是个缘祛,这对镯子有限,只不过打造得还精致而已。这枝簪子,却是有钱没处买的东西,便是咱们福晋那一枝,也远不及这个,您瞧,这是道道地地的玻璃翠,据说值得几百银子呢!”

  桂香愈加惶恐,一面谢着,一面慎重的收起来。再打开那⾐服包袱一看,却是两件大红猩猩毡的斗篷,还有两件大羊⽪袄。荣嬷嬷把东西清之后,便自出去,⽟英看着桂香道:“他送⾐服罢了,怎么又送起首饰来?这是什么意思?”

  桂香道:“管他呢,反正我这条命是捡来的,他只愿意孝敬我,终不成还退回去吗?”

  ⽟英见嫂子说话始终有点硬邦邦的,但口角之间又无怒意,简直有点猜不出所以然来,只好暂时闷在心里不提。  wWW.bWoXs.cOm
上一章   豪门游龙   下一章 ( → )
铁血柔情泪江湖路铁血冰心十二郎圣心魔影情剑恩仇菩提劫菩萨蛮飘香名剑断肠河山血泪情
福利小说豪门游龙在线阅读由独孤红提供,限制级小说豪门游龙结局在线阅读,被窝网提供福利小说豪门游龙经典观看在线下载,大神作品齐聚被窝,最新章节每日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