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利小说圣心魔影在线阅读由独孤红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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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窝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圣心魔影 作者:独孤红 | 书号:41339 时间:2017/9/18 字数:17135 |
上一章 第三十二章 乐叙天伦 下一章 ( 没有了 ) | |
华⽟一阵动说道:“老人家…” 花金姑扬手说道:“哥儿,别多说了,上车吧!” 华⽟闭口不言,转⾝向马车行去。 夏侯岚抱拳欠⾝,一声:“我在这儿谢谢老人家!”跟着转⾝行向马车。 只听花金姑在背后说道:“哥儿,别忘了替我带话给我那老姐姐…” 华⽟尚未答话,忽听一个沙哑而且带着颤抖的话声,由树林中传了出来:“六姑,不必带话了,我已经来了!” 华⽟闻声-怔,首先大叫:“沙娘…” 树林中,缓步走出了两个人,那一个是沙五娘,另一个则是华英,近百黎族勇士为之一阵动。 当然,他们绝没想到⾝后树林中蔵着两个人。 花金姑⾝影倏颤,定了定神,她转⾝要走。 沙五娘倏扬轻喝:“六姑,站住!” 花金姑一震没再动,沙五娘接着说道:“六姑,别这样,⾎浓于⽔,手⾜总是手⾜…” 说话间,她偕同华英已到了花全姑面前,花金姑満脸愧羞地低下了头。 沙五娘老眼双,道:“六姑,这多年了,我可是无时无刻不在想你…”花金姑⾝形猛抖,颤声说道:“姐姐,我该死…”双膝一曲,她就要跪下去。沙五娘伸手扶住了她,道:“六姑,往事己成过去,不必再提,你我都这幺大年纪了,能再见这一面不容易,咱们姐儿俩该⾼⾼兴兴地谈谈!” 花金姑怔着头道“姐姐宽怀大度,令我羞煞愧死…” 沙五娘道:“说什么宽怀大度,谈什么羞煞愧死,当时我气只是气在脸上,心里可仍是…”两眼一红,強笑接道:“不提了,六姑,见见姑娘!” 花金姑闻言便要向华英施礼。 华英抢先福了一福,道:“沙娘、沙姨,您二位这是折煞我!” 沙五娘道:“姑娘,这是我辈武林敬重的一个礼字!” 华⽟走了过来,道:“沙娘,您跟姐姐是怎么…” 沙五娘道:“我跟你姐姐是一路打听着找来的,你也是,要到这儿来也不跟沙娘说一声…” 华⽟赧然陪笑,道:“沙娘,您别生气,我下次不敢了…” 沙五娘笑了笑道:“你天生时-张甜嘴,跟你大哥还有姐姐上车走吧,我要跟你沙姨多聊聊,然后再赶去!” 华⽟道:“怎么您…” 沙五娘摆手说道:“快走吧,早一刻到达‘冰霞岛’早好!”华⽟迟疑了一下,望着华英道:“姐姐,走吧!” 华英微颔螓首,望了夏侯岚一眼,头一低,向马车走去。 这儿几人上了车,⽩如冰探⾝车外,向沙五娘姐妹打招呼后,马车驰动,顺大路穿林而去。 第二天一早,车到了“海安”的确,魏化没说错,车还没进“海安城”就可看见海中黑忽忽庞大的一堆,那是“冰霞岛” 这海安城滨海居民大半是海上过活,靠海为生的渔民,往北一条路通內地,往南去就是汪洋大海,所以这儿没什么过往的客商,市容也不见怎么热闹。 车进海安城后,马车顺街道缓缓向前徐驰。 然而进城门还不到二十丈,突然车停了下来,只听车外轩辕极扬声说道:“禀夫人,有人拦车!” 车內,⽩如冰微微一愕,旋即说道:“这又是谁?岚儿看看去!” 夏侯岚应声钻出车外,轩辕极没说错,只见马车前一丈外,站立着一个⽩净脸的中年汉子,他穿一袭⽩⾐,领口上还绣着一圈金线,模样儿潇洒的。 他诧异地望了⽩⾐汉子一眼,发话说道:“阁下是…” ⽩⾐汉子微微一笑,抱拳说道:“我请问一声,这辆车可是⽩夫人的座车?” 夏侯岚一怔点头,道:“正是!”⽩⾐汉子道:“阁下可是‘⽟面游龙辣手神魔’夏侯大侠?” 夏侯岚道:“也不错,我正是夏侯岚,阁下是…” ⽩⾐汉子含笑截口道:“那就没有错了,夏侯大侠请下车,让马车跟来吧!” 他说完了话,迳自转⾝向首行去。 夏侯岚忙唤道:“喂,阁下请慢一步,这是…” 那⽩⾐汉子脚下未停,回⾝笑道:“夏侯大侠,到了地头就知道了!” 夏侯岚迟疑了一下,忽扬双眉,道:“跟他走!” 轩辕极应声抖缰鞭马,跟在那汉手⾝后驰去。 夏侯岚转⾝进车把适才事说了一遍。 听毕,⽩如冰笑了笑,道:“恐怕是‘冰霞岛’的人了!” 夏侯岚道:“他要带咱们往哪儿去?” ⽩如冰道:“没听他说么,到了地头就知道了。” 没多久马车又自停住,只听那⽩在汉子在车外叫道:“到了,诸位请下车吧!” 夏便岚当先下了车,他首先一怔。 ⽩如冰紧跟着下了车,也不噤愕然。 马车正停在一座大宅院门口,这大宅院占地广大,院內树林成萌,深不知有几许,那两扇大门,石阶⾼筑,石狮对峙,甚是气派,门头横匾大字:“宾馆”! 夏侯岚牧回目光,道:“阁下,这是…” ⽩⾐汉子微微一笑,道:“我叫师成,职司‘冰霞岛’宾,奉岛主之命,特来接诸位,这儿是给请位预备的住处!” 夏侯岚一震,道:“贵岛主知道…” ⽩⾐汉子师成笑了笑道:“不瞒夏侯大侠说,诸位一进粤境,敝岛主就已经知道了!” 夏侯岚道:“贵岛耳目众多,消息灵通,令人佩服!” “好说!”师成含笑说道:“那是夏侯大侠夸奖!” 夏侯岚道:“贵岛主应该知道我等的来意!” 师成道:“敝岛主已经知道了,请诸位先进‘宾馆’歇息,一个时辰之后,敝岛主当会为诸位另作安排!” 夏侯岚转望⽩如冰,⽩如冰含笑点头,带着几位姑娘泰然行上“宾馆”大门石阶。 夏侯岚一笑:“既如此,我在这儿先谢谢贵岛主了!”转⾝跟了进去。 进了宾馆,婢女成行侍候,不但人人⾐著朴素,而且个个脂粉不施,完全女儿家本⾊。 师成让客直上大厅,大厅內摆设考究,处处不脫一个雅字,而且四壁分悬字画,琳琅満目,美不胜收。 这,看得连夏侯岚这等奇才也动容,眼前无一不是蕴珠玑的⾼才,都是识货的大行家,对壁上悬挂的字画,无一不暗暗点头,齐表心折。 华⽟毕竟年轻,他忍不住问道:“这些都是出自贵岛主手笔?” 师成含笑说道:“是的,敝岛主请每一位贵宾指教!” ⽩如冰道:“贵岛主太谦虚了,在当世之中,书画能有这般造诣者,不过一两人,贵岛主实在令人佩…” 师成截口笑道:“师成仅代敝岛主谢谢夫人!” 夏侯岚凝目望向一幅画,面有异容,师成话落转向了他,欠⾝摆手,道:“夏侯大侠诸位请坐!” ⽩如冰等均自谦逊落座,唯有夏侯岚听若无闻,凝目望向那幅画犹在那儿发怔。 师成微微一笑,道:“夏侯大侠…” 夏侯岚突然说道:“这也出自贵岛主手笔么?” 师成道:“是的,这是敝岛主初来‘冰霞岛’练的残墨!” 夏侯岚点了点头,方侍再问,⽩如冰那里已然接了口,道:“岚儿,有话待会儿再说,先坐下来歇歇吧!” 夏侯岚应声走过来坐下,师成那里告退出厅而去。 望着暂成出了厅,⽩如冰这才问道:“岚儿,有什么不对么?” 夏侯岚道:“冰姨可曾看见那幅画?” ⽩如冰道:“看见了,怎么?” 夏侯岚道:“画中一青衫客负手月下,満面悲凄黯然之⾊,那上面题的几行是天涯飘零孤独客,世上唯一断肠人,这‘冰霞岛主’似乎是…” ⽩如冰道:“似乎是藉着一枝笔,勾出了他自己!” 夏侯岚点头说道:“也许,不过我不是这意思!” ⽩如冰愕然说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夏侯岚道:“这语气,这感触,像极了一个人!” ⽩如冰道:“谁?” 夏侯岚吐出了两个字:“我爹!” ⽩如冰一怔,目闪异采“哦!”地一声,道:“你爹是这语气,是这感触么?” 夏侯岚道:“我依稀记得,他老人家常对月作此悲昑!” ⽩如冰道:“那倒是巧事,世上竟有两个人…” 步履响动,师成走了进来,⾝后跟着几名捧茶婢女。 近前,师成欠了欠⾝,道:“诸位先请喝点茶,这是‘冰霞岛’异种,虽不及中原名茶香,但也颇为可口,诸位请试品尝!” ⽩如冰含笑说:“多谢了,我急着要见贵岛主…” 师成忙道:“关于这件事,师成职位低小,不敢做主,稍顷敝岛主自会派使者前来,后时当有安排的!” ⽩如冰道:“难道阁下不能替我们找只船…” “夫人原谅!”师成欠⾝说道:“普通的渔船向不许近‘冰霞岛’一里內,只有岛上的特殊船只可以进出‘冰霞岛’,但那些船只只在接宾客时才由岛上放出,所以没有敝岛主的令谕,师成不敢也不能…” ⽩如冰截口说道:“不敢让阁下为难,那就算了,我还没有请教,贵岛主是姓…” 师成道:“夫人也请原谅,这只有敝岛主自己知道!” ⽩如冰“哦”地一声道:“这么说来,贵岛没一人知道贵岛主姓什么?” 师成道:“夫人,事实如此!” ⽩如冰道:“这倒是奇闻,看来贵岛主必有什么隐衷!” 师成微说道:“我不知道,也许是吧!’顿了顿,接道:“诸位请坐一下,我去…” ⽩如冰忙道:“请慢一点,我还有事请教!” 师成道:“不敢,夫人请垂询!” ⽩如冰道:“贵岛主是来自中原武林么?” 师成道:“是的,夫人!” 自如冰道:“贵岛主是中原何处人氏?” 师成头摇说道:“这个我不清楚…” ⽩如冰道:“听口音也能听出个八成!” 师成含笑说道:“不瞒夫人说,师成自蒙岛主恩典,进‘冰霞岛’任职以来,至今尚来有福份见到岛主…” ⽩如冰头摇笑笑道:“那就没有办法了…”顿了顿,接道:“这么说,贵岛也有很多人没见过岛主了?” 师成道:“是的,夫人!” ⽩如冰道:“听说贵岛主长年蒙着面…” 师成道:“是的,夫人!” ⽩如冰道:“好好的为什么要这样?” 师成道:“我无以奉告,夫人!” ⽩如冰道:“也许贵岛主有什么不得已…” 师成道:“有可能,夫人!” ⽩如冰微一抬手,道:“阁下请便吧!” 师成一欠⾝,告罪出厅而去了! 望着师成背影不见,夏侯洁头摇说道:“这人口风好紧…” 夏侯岚道:“不然,二妹,他本不知道!” ⽩如冰点头说道:“岚儿说得对,他心目中只有岛主这两个字,没有别的!” 夏侯岚淡淡道:“这位‘冰霞岛’主不但⾼深莫测,而且很有御人之能!” “那是当然!” 夏侯岚道:“不然他岂能使冥顽凶悍的黎族心悦诚服!” 说话间,师成又走了进来,这回他背后跟着十几名壮汉,每人手里都提着桌椅,进厅摆了起来。 师成则欠⾝笑道:“敝岛主特为诸位接风洗尘…” ⽩如冰道:“贵岛主太客气了!” 师成道:“耝茶⽔酒,海角乡野没什么珍品待客,当请诸位原谅!”说话间桌椅已摆好,他立即吩咐摆上酒菜。 转眼间酒菜送上,菜谈不上精美,但⾊香味令人垂涎,酒一⾊碧绿的,据师成说是“冰霞岛”“黎田岭”上的特产⽔果酿成。 酒菜摆上后,一名壮汉飞步⼊厅,近前躬下⾝躯“禀师爷,锦⾐使者到!” 师成告罪一声忙出厅去,未几,他陪着一名相貌清癯的锦⾐老者行进大厅,那锦⾐老者步履稳健,眼神十⾜,一望可知是位健者⾼手。 老者后面并肩跟着两名紫⾐壮汉,他二人手中各捧着一只尺半见方的檀盒。 近前,师成为双方介绍,寒喧中,锦⾐老者道:“敝岛主岛务⾝,未克亲自前来,特命老朽代表他向诸位致之忱,并致万分歉意!”说着,他举手肃客⼊席。 酒过三,锦⾐老者一声轻咳开了口:“诸位的来意,敝岛主已然知晓,在此老朽先奉知一点,那就是敝岛主绝无庇护金⽟容的意思…” ⽩如冰道:“只不知贵岛主为何假托‘温柔宮’…” 锦⾐老者道:“事非得已,敝岛主怕的是诸位不肯金⽟容,为这件事,敝岛主也曾吩咐老朽代为向诸位致歉,请诸位雅量海涵!” “好说!”⽩如冰道:“那金⽟容现在贵岛么?” “不!”锦⾐老者头摇说道:“老朽已经把他带来了…” ⽩如冰“哦”地一声道:“那么他在…” 锦⾐老者一招手,⾝后一名紫⾐壮汉恭谨地把手中那只檀盒放在了桌上,锦⾐老者提着盒子道:“夫人,金⽟容就在这盒子里!” ⽩如冰讶然说道:“这是…”锦⾐老者道:“金⽟容的首级!” 举座颜⾊一变,⽩如冰伸手掀开了檀盒,她脸⾊一变,很快地又盖上盖子,凝目说道:“贵岛主这是什么意思?” 锦⾐老者道:“金⽟容跟敝岛主有仇,敝岛主所以远来‘南海’,也皆因金⽟容一人,但敝岛主报仇雪恨不敢专私,特将金⽟容首级奉上,一为取信诸位,二为请诸位把它带回中原…” ⽩如冰道:“贵岛主令人感佩!” 锦⾐老者道:“夫人客气,这是应该的!” ⽩如冰目光投向锦⾐老者⾝后,道:“请问使者,那另一只盒子是…” 锦⾐老者淡淡说道:“那是敝岛一名叛徒的双耳…” ⽩如冰“哦!”地一声,道:“是…?” 锦⾐老者道:“夫人见过此人,他姓魏名化!” ⽩如冰扬扬眉,举座震动中,夏侯岚道:“贵岛主的做法…” 锦⾐老者含笑截口说道:“夏侯大侠,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夏侯岚道:“是我害了他!” 锦⾐老者道:“敝岛主仁德,也看诸位的金面,仅去了他双耳仍把他放回了中原武林,这是最轻的惩罚!” 夏侯岚道:“我不便说什么了!” 锦⾐老者欠⾝说道:“谢夏侯大侠!” 夏侯岚谦逊了一句,⽩如冰接口说道:“我请问,什么时候可获准进⼊‘冰霞岛’蒙贵岛主接见?” 锦⾐老者迟疑了一下,道:“夫人,‘冰霞岛’向无外客,从来不跟外人来往…” ⽩如冰道:“使者的意思是…” “不敢!”锦⾐老者道:“这是敝岛主的意思,当⽇他收伏黎人时,曾对岛上的黎人许诺,在他岛上任內,绝不跟外界人来往,他也不出‘冰霞岛’半步,所以他如今不敢食言,不愿破例,请诸位带着金⽟容的首级回转中原…” ⽩如冰方待开口,锦⾐老者已飞快接道:“假如诸位预备在‘海安’多盘桓几天,敝岛主无任,也愿意竭诚尽地主之谊!” ⽩如冰淡淡说道:“谢谢岛主好意,可是⽩如冰仍请贵岛主破例许准,容我等去‘冰霞岛’谒见!” 锦⾐老者含笑说道:“夫人,老朽适才说过!” ⽩如冰道:“我字字悉⼊耳中,不过我有非登‘冰霞岛’见贵岛主不可的理由!” 锦⾐老者道:“老朽愿闻…” ⽩如冰道:“恕我直言,我不相信这是金⽟容的人头!” 锦⾐老者-怔讶然笑道:“夫人这话难道敝岛主还会欺…” 自如冰截口说道:“我不敢说贵岛主欺人,使者该知道金⽟容的名号!” 锦⾐老者点头说道:“这个老朽知道,他的名号叫‘千面书生’!” ⽩如冰道:“顾名思义,众所周知,他的易容术独步宇內…” 锦⾐老者笑道:“老朽明⽩了,夫人的意思是说这颗人头是别人的,而且是经过金⽟容动手易过容的!” ⽩如冰道:“我正是这个意思!” 锦⾐老者毫不在意,笑道:“假如是,夫人就登上‘冰霞岛’,仅凭金⽟容的尸⾝,只怕也不能辨认那是否金⽟容!” ⽩如冰道:“金⽟容如果没有死,何来尸⾝?” 锦⾐老者呆了一呆,道:“夫人,金⽟容确实已经…” ⽩如冰道:“我说他如今仍好好的活在‘冰霞岛’上!” 锦⾐老者汉眉微扬,倏又头摇笑道:“夫人如果坚上‘冰霞岛’,可以说个别的理由,何必在全⽟容⾝上故意跟敝岛为难?” ⽩如冰道:“使者说对了,我另有理由,这理由极其重要…” 锦⾐老者道:“老朽愿闻…” ⽩如冰道:“我怀疑贵岛主是我一位当年旧识!” 这话连夏侯岚等也听得一怔。 锦⾐老者“哦”地-声道:“夫人那位当年旧识是…” ⽩如冰道:“自号‘断肠碎心偷生客’的夏侯一修!” 夏侯岚急道:“冰姨您…” ⽩如冰道:“岚儿,别揷嘴!” 夏侯岚还想再说,但他口齿启动,言又止,终于默然。 锦⾐老者大笑说道:“夫人错了,老朽敢说敝岛主绝不会是…” ⽩如冰道:“使者怎知他不是?” 锦⾐老者道:“老朽当然知道…” ⽩如冰截口说道:“使者知道贵岛主贵姓大名?” 锦⾐老者呆了一呆,头摇说道:“这个老朽不知道!” “是喽!”⽩如冰含笑说道:“那么使者怎知贵岛主不是复姓夏侯,双名一修?” 锦⾐老者道:“老朽虽不知道敝岛主的名讳,但老朽敢说…” ⽩如冰道:“那是毫无据的!” 锦⾐老者话锋一顿,接道:“夫人又怎知敝岛主必是…” ⽩如冰道:“我适才说过,仅仅是怀疑!” 锦⾐老者道:“世人这么多,夫人为什么单怀疑敝岛主…” ⽩如冰道:“我是有据的!” 锦⾐老者道:“老朽愿闻夫人的据!” ⽩如冰抬手一指壁上那幅画,道:“那幅画可是出自贵岛主手笔?” 锦⾐老者转眼看了看,毅然点头,道:“不错,那确出自敝岛主手笔,而且是敝岛主初来‘冰霞岛’练的残墨!” ⽩如冰淡淡一笑,道:“那么使者请看画中人的神态,是不是満脸凄然黯淡愁思?” 锦⾐老者笑道:“老朽虽不通文墨,但也能看得出画中人的含意,因为这幅画的含意至为明显,夫人以为然么?” “不错!”⽩如冰点头说道:“使者再请看那所题几行…” 锦⾐老者截口说道:“天涯飘零孤独客,世上唯一断肠人!” ⽩如冰道:“这是不是贵岛主的自⾝写照?” 锦⾐老者道:“这个老朽未敢轻言!” ⽩如冰道:“我愿意告诉使者,夏侯一修自号‘断肠碎心偷生客’。” 锦⾐老者笑道:“夫人,恕老朽直言,那幅画并不一定是敝岛主自⾝写照,世上的断扬人也不一定只是夏侯大侠一位!” ⽩如冰道:“我承认使者所说是理…” 锦⾐老者忙道:“那么…” ⽩如冰淡然接道:“我告诉使者,‘冰霞岛’我是一定要去!” 锦⾐老者呆了一呆,道:“夫人老朽适才…” ⽩如冰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冰霞岛’该人人去得,我不必等贵岛主允准,我可以雇船闯,所以征求贵岛主助同意,那只是我不愿伤双方一直很融洽的和气!” 锦⾐老者脸⾊微变,強笑说道:“既然夫人执意如此,那么容老朽将夫人的意思飞报敝岛主,请教岛主定夺便了!” 站起来微一拱手,道:“诸位请稍坐,客老朽告别片刻!” ⽩如冰抬手一拦,道:“使者到哪里去?” 锦⾐老者道:“老朽要修书一封,差专人送回岛上…” ⽩如冰道:“那么,师大侠在此,使者何妨即席修书,口头传令,请师大侠找个人回‘冰霞岛,一趟!” 锦⾐老者笑道:“夫人多虑了,‘冰霞岛’上没有一个计算人之人,既然夫人见疑,老朽尊命就是,师成,取文房四宝来!” 师成应声飞步而去,转眼间取得文房四宝进厅。 锦⾐老者即席挥毫,笔走龙蛇,顷刻而就,他在信封上画上押,然后递向师成,说道:“派专人火速送回岛上去!” 师成双手接过那封信,如飞出厅而去。 师成走后,这里一席酒宴尚未完,一名⾝影魁伟⾼大,浓目虬髯的锦袍老者已大步⼊厅,师成紧跟在后。 ⾼大锦⾐老者与这一位锦⾐老者互见一礼,然后那⾼大锦⾐老者转注⽩如冰等肃然发话道:“老朽奉敝岛主之命,特来奉⽩夫人诸位⼊岛,船只已为诸位备好了,容老朽带路!” 两位二话没说,转⾝行出厅去。 ⽩如冰一笑站起,道:“没想到贵岛主竟破例特准,⽩如冰等何幸如之!”带着夏侯岚等行出厅去。 行走间,夏侯岚近一步,低低说道:“冰姨,您这是…” ⽩如冰回目笑道:“难道你不以为像么?” 夏侯岚道:“我不能否认很像…” ⽩如冰道:“这不就行了么?” 夏侯岚道:“冰姨,事实上他老人家已去世多年…” ⽩如冰道:“我从来不相信他已经死了!” 夏侯岚还待再说。 ⽩如冰已然又道:“就算不是,咱们上他‘冰霞岛’看看不很好么?” 夏侯岚摇了头摇,默然不语。片刻之后,一行人抵达码头,码头上,不见渔船,但见一艘双桅大船停在岸边,船上清一⾊十名⾝穿⽩⾐,领绣银线的精壮汉子,一见众人来到,立即哈低头。 上了船,⾼大锦⾐老者立即吩咐开船,船驶离岸边后⾼大锦⾐老者转向⽩如冰欠⾝说道:“请夫人请位进舱歇息,半个时辰后船就可抵岛了!” ⽩如冰微一头摇,道:“多谢使者,⽩如冰等生长中原,从没有看见过海,有这难得的机会,我要站在船头好好眼福!” ⾼大锦⾐老者道:“既如此,老朽不敢再讲!” 船行颇速“冰霞岛’在眼界中越来越大。 今天是个晴朗的好天气,风平浪静,只有偶而可在远处发觉一两个雪⽩的浪花外,一路上毫无颠摇之感。 “冰霞岛”到了,细看这庞大的海中岛屿,満眼郁郁苍苍,到处长満森的古森林,奇花怪草杂生其间,的确跟中原景象大不相同。 往里看“五指山”横亘于中,连绵数十里“黎田岭”⾼耸⼊云,烟雾弥漫,既险且恶。 舍舟登陆,岸上早就等着对对⾚裸上⾝,光着脚的黎族壮汉,近十具软兜排列地上,他们一个个神情肃穆,没一个有惊怪之⾊。 ⾼大锦⾐老者回⾝摆手,道:“‘冰霞宮’座落在‘黎田岭’上,山路崎岖难行,敝岛主已为诸位预备了代步之物,诸位请!” ⽩如冰称谢一声,与夏侯岚等各坐上一具软兜,前面⾼大锦⾐老者一声令下,众黎族壮汉抬起软兜,健步如飞,直向“黎田岭”奔去。 一路之上,但见黎族土著三五成群耕作田间,对这些外来的客人视若无睹,原先那暴戾凶悍之气已一扫而净,如今所看到的是一片祥和景气。 这,看得⽩如冰等眼中,不噤一阵点头。 半晌过后,一行人登上了“黎田岭”山势果然险恶,山路奇陡,怪石峨嵯,依崖开路,盘旋直上,人在软兜下望,崖下尽巨流怪石,一失⾜便会粉⾝碎骨。 饶是⽩如冰等俱是武林奇客,各具铁胆,看在眼里也不噤胆战心惊,暗捏冷汗,反观众黎族壮汉,则仍是健步如飞,毫不稍缓。 一行人越壁越⾼,渐渐进⼊了蒙的云雾中,在云雾中,或走羊肠,或穿古森林,耳边不时传来兽鸣猿啼,只觉雾气极重,沾⾐。 半点不差,又半晌,眼前忽然开朗,再看时,各人的头发上都布満了细小的晶莹⽔珠。 往前看,一座石砌宮殿背倚孤峰,前临断崖,极其庄严肃穆,想必那就是“冰霞宮”了! 如今,在“冰霞宮”前的广场上,并肩站着三个人,那正是“疯傻二怪”与“南海骑鲸客”不过他三人如今却是一⾊的⻩⾊⾐衫,另外,在宮门四周还站着不少的执矛黎族壮汉。 前面⾼大锦⾐老者一抬手,软兜在宮前广场上停下,他自己抢步上前,恭谨施下礼去:“禀二位相爷,贵宾们已到!” “疯傻二怪”一摆手,与“南海骑鲸客”了上去。 近前,东方朔肃穆地欠⾝说道:“老朽东方朔、艾迟、西门望仅代敝岛主恭诸位佳宾!” ⽩如冰含笑答礼,道:“多年未见二位,没想到二位…” 蓦地“冰霞宮”中传出一阵清越钟声。 东方朔忙截口说道:“敝岛主已由后宮往前宮候驾,诸位请!”侧⾝让路摆了手。 ⽩如冰也未多说,含笑称谢向“冰霞宮”走去。 进宮门,过重廊,穿过几处门户,最后来到了一处,那地方,是个圆形的石宮,石宮顶上挂着几盏大灯,映在四周光滑如镜的石壁上,照耀得満室通明。 两列竹子编成的桌椅对排着,一边是三位,一边是恰如⽩如冰等人数。 在⽩如冰等进⼊石宮的同时,另一处门户也转出了个人,那是中等⾝材,却略显肥粹的青⾐人,一块青纱遮住了整张脸,只有在两眼处挖了两个洞,一双眸子炯炯发光,颔下长髯飘拂,举止颇为稳健。 在他⾝后,还跟着八名青⾐小僮。 东方朔、艾迟、西门望三人一起躬下⾝去。 青⾐人一摆手,笑道:“贵客远来,‘冰霞岛’增辉不少,诸位请坐!” 人随和,夏侯岚向⽩如冰瞄过一眼。 ⽩如冰面泛诧异之⾊,望着东方朔道:“这位是…” 东方朔道:“敝岛主!” ⽩如冰“哦!”地一声含笑说道:“原来是岛主当面,⽩如冰失敬,在未谢座之前,请岛主先恕⽩如冰等唐突孟浪之罪!” “岂敢!”青⾐人道:“⽩夫人乃当令武林巾帼奇英,其他诸位也无一不是中原俊彦,有诸位做我‘冰霞岛’上的首临贵宾,我与‘冰霞岛’上的每一个人只有觉到荣幸,请坐!” ⽩如冰等称谢坐下,青⾐人也落坐在对面中间一张竹椅上,东方朔、戈迟分坐左右,西门望却站在最下首。 坐定,青⾐人传令献茶。 在献茶中,夏侯贞低声向道:“大哥,是不是?” 夏侯岚头摇说道:“不是,小妹,那怎么可能!” 一切待客之礼过后,青⾐人轻咳一声开了口:“听敝岛使者上报,⽩夫人坚参观敝岛…” ⽩如冰淡然说道:“那是因为我原怀疑岛主是我当年一位旧识!” 青⾐人道:“报告中说,夫人怀疑我是夏侯一修大侠!” ⽩如冰道:“是的!” 青⾐人道:“那么夫人如今见到我了,是否仍…” ⽩如冰道:“我不愿讳言,岛主的⾝材跟言谈举止却不对!” 青友人微一点头,道:“那就好,请诸位参观过‘冰霞宮’后…” ⽩如冰飞快说道:“我有几件事,要就教于岛主!” 青⾐人道:“不敢,夫人请说!” ⽩如冰道:“恕我冒昧,岛主是中原武林的哪一位?” 青⾐人微一头摇,笑道:“我来此地多年,连自己都忘了当年的姓名,再说夫人在‘冰霞岛’上不过做一⽇之客,又何必问那么多?” ⽩如冰毫不在意,道:“是我冒失,岛主为什么远来此处…” 青⾐人道:“夫人,这事关隐衷,恕我不便奉告!” ⽩如冰也未追问,笑了笑,道:“请问岛主,为何将‘琼州’改为‘冰霞’?” 青⾐人道:“夫人,岛名不是我改的,是我这位左相的建议,当时我觉得冰霞二字颇佳,所以我就采用了!” ⽩如冰道:“这么说,这冰霞二字并不是代表着两个人?” 青⾐人头摇说道:“我不知道夫人何指?” ⽩如冰道:“⽩如冰与柴⽟霞!” 夏侯岚与夏侯贞为之一怔。 青⾐人倏地笑道:“夫人误会了,应该不是这意思!” ⽩如冰道:“也许是我误会了,我再请教在‘海安’宾馆大厅中有幅画,可是出自岛主手笔?” 青⾐人笑道:“涂鸦之作,贻笑大方,但不知夫人指的是哪一幅?” ⽩如冰道:“一位青在老者负手月下…” 青⾐人“哦!”地一声,道:“天涯飘零孤独客,世上唯一斯肠人,可是?” ⽩如冰道:“正是!”青⾐人道:“夫人问那幅面是…” ⽩如冰道:“请问岛主,画中含意是什么?” 青⾐人道:“不瞒夫人说,那是我自己的写照,来此的第三天,我散步宮外,负手月下有所感,因而…” ⽩如冰道:“岛主,夏侯一修自号‘断肠碎心偷生客’!” “夫人!”青⾐人道:“世间断肠不该只夏侯大侠一位!” ⽩如冰道:“固然,但那口气,那两句话,却是他的,他常说的!” 青⾐人笑道:“这就巧了,夫人,我不愿多说,夫人请看!”抬手扯下覆面青纱。 青纱后那张脸,圆圆的,胖胖的,长眉细目,鼻子略显扁,嘴也略嫌大,哪里是当年第一美男的夏侯一修? ⽩如冰倏地笑道:“看来我是弄错了,这一趟也⽩跑了,⽩如冰自知鲁莽,当请岛主…” “岂敢!”青⾐人戴上面纱,摆手轻喝:“来人!” 只听室外一声答应,一名⽩⾐汉子手捧一具上覆红布的漆盘疾步走进,青⾐人笑道:“诸位来此是客,由千里之外光临‘冰霞岛’也至为难得,我为诸位预备了几样本岛土产,不成敬意,只是略表寸心,尚望夫人笑衲!” 夏侯岚站起接过漆盘,⽩如冰含笑称谢,道:“岛主太客气了…” 青⾐人一笑站起,道:“五位⼊岛,在我来说已属食古破例,因之未敢久留诸位,我这就陪诸位到各处走动一下…” 做主人的既已站起,⽩如冰也只好跟着离座。 然而,她甫站起,脸上忽地泛异⾊,旋即一转平静,含笑说道:“岛主,我在此还有个不情之请,愿…” “岂敢!”青⾐人道:“夫人请说!” ⽩如冰道:“⽩如冰等鲁莽⼊岛,蒙岛主不加怪罪且赠厚赐,本不应再作要求,无奈⽩如冰自幼酷爱文墨,所以不惜贪多无厌,想向岛主索求一幅画儿…” 青⾐人笑道:“夫人看重,令我深深汗颜,只是夫人话已出口,我不敢过份小气,容我命人去取,西门护岛!” 西门望那里一欠⾝,尚未答应。 ⽩如冰已然快说道:“岛主,⽩如冰想请岛主即席挥毫,也好开开眼界,瞻仰瞻仰岛主⾼绝而神奇的笔法!” 青⾐人⾝形微震,笑道:“夫人恕我不敢当场献丑!” ⽩如冰道:“岛主不必客气,⽩如冰再请!” 青⾐人強笑说道:“夫人,不都是一样么?” ⽩如冰微一头摇,道:“岛主试知道,古今诸名家作品都有远近之分,那是绝不相同的!” 青⾐人头摇:“夫人原谅…” “岛主!”⽩如冰道:“⽩如冰三请!” 青⾐人默然不语,旋即猛一点头:“好吧,我只有当场献丑了…’倏然轻喝:“来人!” 只听室外一声答应,随听步履杂,金铁鸣,继之有人在外扬声说道:“禀岛主,已准备就绪!” 青⾐人一笑说道:“⽩夫人,请!” ⽩如冰双眉微扬,淡然问道:“岛主要我哪里去?” 青⾐人道:“我送夫人出‘冰霞宮’,下‘黎田岭’,离‘冰霞岛’!” ⽩如冰笑道:“我那画还没有…” 青⾐人道:“夫人,如今这石室四围已布満了黎族勇士,我夫人⼊岛,如今也愿送夫人出岛,请夫人幸勿自误!” ⽩如冰笑了笑,道:“这倒很出我意料之外,不过我愿意告诉阁下,在我没见着贵岛那位真正的岛主之首,我绝不离去,也不惜流⾎五步,要怎样阁下看着办吧!” 青⾐人怔住了,旋即他头摇笑道:“夫人好厉害,左右二相,退!” 他“退”字方出,⾝形未动,夏侯岚已闪电掠出,扑了过去,青⾐人大吃一惊,挥掌击,然而夏侯岚比他快“天魔掌”随手演出,五指已落在他左“肩井”! 那里“疯傻二怪”闪⾝扑救,轩辕极、冷天池双双横⾝拦截,挡在夏侯岚⾝前“南海骑鲸客”西门望也抢救,⽩如冰倏然冷喝:“西门望,你敢动!” “罗刹夫人”威名慑人,西门望一震还真没敢动。 转眼间“冰霞岛”上这几位都被控制住,⽩如冰笑道:“阁下,要是那位‘冰霞岛主’再不露面,今⽇我要⾎染这座‘冰霞岛’…” 话声未落,一声长叹由左边一处门户中传出:“如冰,你这是何苦,当我死了不好么?” 随着话声,那处门户內缓步走出一人,那是个青衫人,⾝材颀长,气度超人,长眉凤目的青衫人。 夏侯岚⾝形一震,不自噤地松开五指:“义⽗…” 那另一青衫人趁夏侯岚失神,反掌击。 这位青衫人轻喝说道:“不许动,退后!” 那青衫人恭谨躬⾝:“是,岛主!”低头往后退去。 ⽩如冰适时颤声说道:“夏侯一修,果然是你…”夏侯一修点头说道:“是的,如冰,是我!” 夏侯岚定过神来,失声叫道:“这,这怎么可能…” 夏侯一修一仰头,道:“岚儿,你看看!” 夏侯岚略一凝目,神情大震,骇然说道:“您怎么…” 夏侯一修叹道:“爹先告诉你,爹命大…” 他喉间有一道伤疤。 夏侯岚砰然跪了下去。 ⽩如冰道:“夏侯一修,你承认他是你的骨⾎了?” 夏侯一修黯然说道:“我从来就没有否认过!” ⽩如冰道:“那你为什么说他是…” 夏侯一修苦笑说道:“如冰,我用心良苦,先前我只道金⽟容真的已死,适时岚儿已然长成,我也预备随⽟霞而去,我不忍心让他知道太多,所以我只说…” ⽩如冰道:“可是你这样反而害苦了岚儿!” 夏侯一修点头说道:“我知道,可是事先我没有想到…” ⽩如冰冷笑一声,道:“你还认我么?” 夏侯一修道:“如冰,我从来也没有…” ⽩如冰道:“那你为什么遗弃我?” 夏侯一修道:“如冰,你误会了,我…” ⽩如冰厉声说道:“多少年来的忍羞含辱,多少年来的中仇恨,只落得你这-声误会,夏侯一修,你…”她闪⾝扑。 岂料,夏侯洁一把拉住了她,悲声叫道:“娘…” ⽩如冰叱道:“放开我,我要替咱娘儿俩…” “娘!”夏侯洁流泪说道:“怎么说我是爹的女儿,我能眼看着您跟爹拚命么?娘,好歹您听听爹的解释!” ⽩如冰叫道:“我不听!” 话虽这么说,但她并未再动。 夏侯一修适时说道:“如冰,我知道你现在正在气头上,那么我稍后再解释,如今我先给你看件东西…”探怀取出一物,那是一封信,接道:“这是在我未动⾝去接你之前,⽟霞写的,你可以拿去先看看!” ⽩如冰冷哼一声,伸手夺了过来,菗出信笺-看,脸⾊立变,抬眼说道:“这真是我柴姐姐写的?” 夏侯一修道:“难道我还会骗你不成,贞儿一直跟着⽟霞,你让她看看是不是⽟霞的亲笔!” ⽩如冰突然流了泪,道:“不必让她看了,已听一修详述,愿效娥皇女英,兹催促一修动程接妹,有这几句已经够了,可是你…”夏侯一修道:“如冰,那是适逢岚儿出世,我不能不留下来照顾⽟霞,所以耽搁了,你只要再在那儿多等几天…” ⽩如冰道:“可是我没有,你知道我的情…”一顿接道:“洁儿、贞儿,给你爹叩头!” 夏侯贞、夏侯洁双双流泪拜倒,夏侯一修颤声说道:“谢谢你,如冰!” ⽩如冰道:“别谢我,要谢该谢柴姐姐那封信,柴姐姐永远对找那么好,可是她…”倏地住口不言,低下头去。 夏侯一修那里扶起三个,道:“稍后咱们爷儿几个再说话,如今爹先让你们见见爹的救命恩人…” 夏侯岚一怔道:“您的救命恩人?” 夏侯一修点头说道:“爹爹自刎未死,不是他路过施救,爹就真的死了,早成一堆朽骨,今天也不会跟你们几个重逢了…”一顿唤道:“大和尚!”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檀樾又何必拖我和尚来?” 夏侯岚闻声刚一怔,夏侯一修适才现⾝那门户之內已转出一名枯瘦老僧,夏侯岚失声叫道:“和尚,是,是你…”那赫然会是癫和尚,他含笑说道:“不是和尚还会是谁?我和尚跟檀樾一般地命大,金⽟容把我丢在湖底,可是我和尚又浮了上来,可是当时他没有往寺后去,否则定可看见老檀樾,这-切都可以说是天意!” 夏侯岚道:“湖底一付朽骨,那又是谁?” 癫和尚道:“你下去过了?” 夏侯岚遂把“下湖”的经过说一遍。 癫和尚笑道:“那是跟和尚一起被沉湖底的可怜无辜,他不会武,也没和尚我这移⽳之能,金⽟容一指要了他的命,和尚我人走了,只好把手镯留下陪他了!”接道:“我和尚这一趟湖底值得,杏则我焉知金⽟容没有死,和尚我若不知道,老檀樾就更不会知道了!” 夏侯一修道:“实际上,当年收复黎族的是大和尚而不是我,我那时伤还没好,及至我伤好后,大和尚才告诉我金⽟容没有死,同时他不时派人进中原打听消息…” ⽩如冰道:“既如此,那你为什么早不把岚儿…” 夏侯一修道:“不瞒你说,大和尚看准了我必是佛门中人,一旦金⽟容伏诛,也就是我皈依佛门的时候,既如此,何如⼲脆让你们认为我死了…” 夏侯岚忙道:“这么说您就要…” 夏侯一修点头说道:“是的,岚儿,在,冰霞岛’我还有半天逗留,也就是说我跟你们也只能有半⽇相聚…” 夏侯岚⾝形倏颤,低下头去,夏侯贞双眉陡扬,道:“大和尚,你…”⽩如冰轻叱说道:“贞儿,不得无礼,咱们只该为你爹⾼兴!” 夏侯贞没说话,也低下了头,癫和尚突然佛号⾼喧,道:“阿弥陀佛,女施主跟佛门无缘,和尚不敢引渡!” ⽩如冰赧然说道:“大和尚该说我煞气太重…” 夏侯一修含笑说道:“如冰,你不能去,你总该代我向上官、华两家为岚儿登门求亲!” 上官凤与华英刹时红了娇靥。 ⽩如冰诧声说道:“怎么,你知道了?” 夏侯一修含笑点头,目光却投向两位姑娘,她两位上前盈盈见礼。 夏侯一修笑道:“在临走之前能眼见两位儿媳,我很值得安慰了,如冰,把那位私⼊‘冰霞岛’多嘴的老人家请进来吧!” “不用请,我老婆子自己进来了!” 人影一闪,沙五娘已站在眼前。 夏侯一修含笑摆手:“吩咐下去,摆酒,咱们好尽半⽇之!” 于是“冰霞宮”终于忙了起来了。 于是“冰霞宮”里也热闹了起来。 第二天天未亮,一艘巨舟悄悄地驶离了“冰霞岛” 在“冰霞岛”港口,站着三个人举手相送,那是“疯傻二怪”与“南海骑鲸客”… wWW.bwO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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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剑恩仇菩提劫菩萨蛮飘香名剑断肠河山血泪情名剑明珠红叶情仇宦海江湖美人如玉剑如剑花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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