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利小说古瑟哀弦在线阅读由郎红浣提供
被窝小说网
被窝小说网 架空小说 玄幻小说 都市小说 历史小说 科幻小说 军事小说 网游小说 穿越小说 重生小说 综合其它 仙侠小说 耽美小说
小说排行榜 灵异小说 总裁小说 短篇文学 经典名著 竞技小说 校园小说 推理小说 乡村小说 武侠小说 官场小说 同人小说 言情小说
好看的小说 娇凄出轨 山村风蓅 落难公主 蒾失娇凄 绝世风流 甜蜜家庭 校园邂逅 滛虐乐园 锦绣江山 都市后宮 热门小说 全本小说
被窝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古瑟哀弦  作者:郎红浣 书号:41220  时间:2017/9/18  字数:14803 
上一章   第十三章    下一章 ( → )
  浣青赶着还要打,菊人却躲到璧人背后去,笑道:“肋不⾜以当尊拳…你讲我们怎么样串通怎么样捉弄?”

  浣青道:“夜来嘛!盛畹愁眉泪眼的还菗着短剑,跑来楼上寻死觅活,哄我答应她的请求…

  今见个一早嘛,这一位龙大人果然来了,当然他也必是受了人家強迫哪!否则还能够纡尊降贵找我来吗?

  你大少和盛畹串通⽟屏,乃至勾结哥哥大表哥,‮动耸‬老太太,大家联合起来算计我,刚才你跟⽟屏盛畹就躲在银铃儿屋里听隔壁戏。你们守着我和龙大人做这一盘情面婚姻,假使弄僵了,你们大伙儿出来要挟、转圜。

  我这一答应下来,盛畹第一个先溜走,你便过来取笑我们,⽟屏却到扶梯下打忽哨,报告老太太婚事成功…是不是呀?

  大少…告诉你,我早看出了你们鬼鬼祟祟的在做什么勾当,只可怜人家龙大人糊里糊涂的被你们愚弄了。我这久病余生,尸居余气无才无德的女人,你们何苦作孽哄骗他…再说,我也实在关顾着盛畹。

  今天我要是不答应,说不定她真会⼲出什么好看的,恐怕你大少就要受不了。现在闲话都不必多说,只问你盛畹为什么一定要在这时候走?”

  浣青轻快的说完这一连串话,菊人由璧人背后钻出来,摇着头道:“厉害呀!姑老爷,姑这些话讲给谁听呀?怎么是纡尊降贵,怎么叫情面婚姻,怎么又说无才无德…姑老爷,你别真的受了委曲了?”

  璧人红着脸很不自然的笑道:“怎么好这样讲话,我完全満意,我也决不受任何人強迫啊!”菊人拍手笑道:“这像话,姑很可以放下一百个心了!”

  浣青道:“不管别人会说!我认定我不过为人而嫁…”

  璧人听了这句话,脸上蓦然变⾊。

  菊人赶紧笑道:“你们别只管闲磕牙,老太太等着呢!”

  浣青眼看璧人神⾊不对,晓得自己话说重了,便也抢着道:“你还没让我们放心呢!告诉我们呀!盛畹为什么要走?那儿去?”

  菊人道:“姑又来了,这何必我说呢!她这次间关跋涉,费尽心机,还不是为着你们俩?

  你们俩赏她面子,媒算做成功了,当然她该走了,天下薄命人她属第一,少遭家难,生长离,好容易嫁了南枝…这数年来她过的是什么样⽇子?对人笑背人啼,她还能忍心留在这儿看你们的热闹吗?”

  说到这儿,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璧人不噤慨然长叹!

  浣青竟是滴下眼泪了。

  半晌,还是菊人搭讪着強笑道:“不管她啦!反正她是闯飘零惯的,此去天涯海角,谁也都不必为她担忧。”

  璧人道:“到底到什么地方去呢?”

  菊人道:“大约先上‮京北‬,随后带贾得贵回去直隶,说不定还要陪她⼲娘走一趟山东,黑龙江也是必去的。

  她一心要替她⽗亲报仇,所以必须出关调查当年出事真相,有很多她⽗亲的旧部属都是关外人。”

  浣青道:“她⽗亲的仇人据说就是豫亲王,来头不小,有什么办法…”

  边说,边把眼看定璧人。

  菊人急忙说:“这回事盛畹决不要璧人管,姑千万胡闹不得。”

  璧人道:“嫂子,我不怕什么豫亲王,应该管的我还是要管。”

  菊人道:“得啦!姑老爷,请吧,老太太跟前你还该有个表示才对呢!”

  一句话刚讲完,⽟屏搀着老太太上楼来了。

  查老太太一边走,一边嚷着:“怎么啦!你们俩老躲着我吗…”

  浣青赶紧扯手帕拭⼲泪痕。

  璧人抢出去,在扶梯边,弯陪笑着道:“您老人家倒上来了,我们正要下去请示您呢…”

  老太太推开⽟屏,一手便搭在璧人臂弯上,満面堆说:“还请什么示呀?你们不都讲好了么!”

  嘴里说着,一眼望见浣青登在门槛上,手中玩弄着手帕,垂头含笑,‮媚娇‬如花,便又嚷起来道:“羞呀,羞呀!宝宝…”

  浣青道:“大妈,您还来取笑我,你们安排好牢笼好计谋。”

  老太太赶一步,探⾝扯姑娘一只手,回头再看看璧人。

  老婆子不噤心花怒放,一边手一个,把他们俩拉进屋里。

  菊人向前拦着道喜。

  老太太道:“哟!少,你还留在这儿偷闲,底下有多少事等你呀!”

  说着,急急又问璧人:“怎么样?你们是不是讲好了?”

  璧人笑道:“是,姑妈,我觉得十分荣幸…”

  老太太赶快再看住浣青问:“你呢?宝宝。”

  姑娘笑道:“我觉得非常快乐…”

  老太太大喜道:“好呀,讲的多好听呀!谢谢老天爷,这下子我可放心了。唉!讲起来天大的喜事都亏盛畹一个人,这孩子太好了,费尽苦心,牵合你们姻缘成功,她…”

  说到“她”老太太声音就有点不很自然。

  菊人急忙笑道:“老菩萨,请坐,您老人家话匣子打开,站着也讲不完。”

  老太太骂道:“你管我的,还不下去帮你老公的忙。”

  菊人笑道:“老菩萨,您不讲理,那一次那一回家里有事,不都是我一个人卖傻劲,他何曾帮过我一点儿忙?这番嘛,难得他満怀⾼兴,愿意为妹妹效劳,我还不得偷闲,您老人家讲话不公道。”

  老太太道:“你就少放庇!公道不公道我自个儿知道。”

  说着,就在浣青梳妆台边坐下,一边手兀自擒住璧人不放,口里却对浣青道:“真奇怪,自从盛畹提起你们俩的婚事,你大哥就十分起劲,一切他都打好谱儿了。

  我告诉你,他准备即刻替你们‮理办‬文定、纳彩。岐西大表哥算是大媒,又算男家长辈,这也还是盛畹出的主意。

  她说南枝和璧人不啻骨⾁弟兄,岐西当然有资格替璧人主婚。昨儿晚上盛畹拿出一万银子给岐西做聘礼,另外又是一付金镯子,乃至婚书大帖许多应用物件,原来这孩子都给带来了,她就把得住拿得稳这姻缘保准成功。

  你大哥大概受了她的一番热诚感动,所以他也就打起精神来!本来我预备给你三万银子置办妆奁,你嫂子跟大哥,他们夫妇力争非要十万不可,他们俩笑我老婆子太小器。后来岐西也说十万太多,因此决定了给你五万。

  我也不是舍不得,凭我的心,把全部财产都给你我也愿意,不过我不能不顾虑到你哥嫂下半世吃的穿的,是不是呀?

  再说,你⽗亲也还有几个钱留在‮京北‬给你,好的女婿不用岳家钱,你看璧人眼前已经一品大员了,底下封侯拜相还不是意中的事,也用得着我们拿钱去巴结他吗?”

  听到这儿,浣青实在有点厌烦了,她笑着摇手儿说:“得啦!大妈,只管提到钱⼲嘛呢?您老人家还没讲为什么要让盛畹离开我们呢?”

  查老太太道:“姑娘,人家还不是为你们一对子奔走,她说她在‮京北‬铁狮子胡同买了一座好房子,这房子原是预备送给璧人的,现在她先赶回去看看,房子该修理修理,家具该添置的添置,等侯你们北上完婚使用。

  我的意思要你们成婚后再进京,盛畹岐西和你大哥都反对这样办,他们说潘桂芳螟蛉璧人为子,为的是什么?

  而且还经过皇上一番赐姓恩典,假使璧人在外面不告而娶,于礼法、道理、人情上都讲不过去。他们大伙儿反对我,道我胡闹,教我怎么办呢?”

  说着,竟又哽咽起来。

  菊人道:“妈,别讲啦,他们把帖子预备好,我们得下去祖宗前上供,你老人家不是说下午要请客么?”

  老太太放手推推璧人道:“你跟你嫂子下楼吧!我们娘儿还要谈谈话。”

  菊人晓得老太太要对浣青谈的是什么话,笑了笑,便向璧人使个眼⾊。

  他们两人下楼去了,这里老太太一把揽住浣姑娘说道:“宝宝,我有一桩事要求你,你得答应。”

  姑娘笑道:“您有什么事,我那能不答应。”

  老太太道:“第一、我要你最少养四个男孩子…”

  一句话吓得姑娘一大跳,她又是害羞,又是惊奇的问道:“您老人家开玩笑呢?还是正经话?”

  老太太道:“听我讲呀,你大嫂子恐怕不会生儿子了,你又没有哥哥弟弟,那么查家香烟靠谁承嗣呢?你也想到这一点么?

  我要你给古农夫妇一个儿子兼祧你⽗亲那一房,甥立舅嗣,也还是我们查家的一半亲骨⾎,这是一个。

  再来潘桂芳是不是必须你夫为他生个孙儿呢?这又是一个。南枝岐西都无嗣,璧人算是石家异姓骨⾁,我也要你一个男孩子给盛畹,这是第三个。还有龙氏本门呢?那可不是最少也要四个才够分配?”

  姑娘笑道:“我想养儿子如果像⺟生蛋那般容易呢!也许我能办得到,否则您老人家还是另请⾼明!”

  老太太道:“告诉你,一个女人就怕不生养,这是说有內病的女人哪!像你大嫂子患的是天癸不调,假使没有病就会养他十个八个…”

  姑娘道:“那么妈为什么只养大哥一个人?”

  老太太笑道:“这当然有理由,可是我不能说。”

  姑娘道:“算了吧!我实在没有做⺟的‮趣兴‬,还是请您另想办法。”

  老太太笑道:“办法倒是有一个,只怕你不能赞成。”

  姑娘道:“您讲呀!”

  老太太道:“我想把⽟屏给璧人做小…”

  姑娘恍然失笑,风吹荷花点头,不住的道:“赞成,赞成,这办法好极了!”

  老太太道:“不过,给你大哥的我还是要你亲生的。”

  说到这里,楼梯上一片哗声,古农岐西菊人璧人都上来了。小丫头银铃儿笑嘻嘻地手中拖着大红拜褥子,跟在后头。

  大家围紧老太太站住,银铃儿铺下拜褥,璧人向前跪下,给老太太磕了三个头。

  老太太忽起忽坐的,嘴里直道:“不敢当…”

  随后大家依序给老人家道喜!

  因为岐西代表男家,古农凑趣娱亲,回头向岐西作个长揖,一本正经的道:“⾼攀,⾼攀!”

  岐西结结巴巴的连道:“委屈,委屈!”

  菊人一旁拍手嚷起来道:“你们哥儿俩多会讲话呀!⾼攀还可恕,委屈难饶。大表哥,你讲清楚,到底谁委屈了谁?不要说一个九门提督,就是皇子阿哥娶了我们浣妹妹也不算委屈。”

  岐西急了话又说错了,也一手摸着脑门子,赶紧道:“那里,那里…”

  老太太笑着骂菊人作弄表哥,菊人却又忙着到处找浣青。

  原来浣青听了老太太一篇话,便留心到⽟屏⾝上,但是这么久时间就没看见她的影子,心想:别也躲起来听隔壁戏。

  想着想着,趁大家忙着给老太太道喜,悄悄溜到银铃儿屋里一看,可不是躺在上装睡。

  她们平常就像姊妹一般亲热,说年纪⽟屏还比浣青大两三岁,向来是什么话都讲的。

  这会儿浣青轻轻的爬上沿,伏到⽟屏耳朵边,悄声儿道:“屏姊姊,快起来,老太太要请你当⺟去呢!”

  ⽟屏一伸臂弯勾住了浣青脖子,她却还是紧闭着双目道:“请放心,谁也不敢抢你的生意。在我看眼前离进京还有一些时间,你倒是赶快学养儿子而后嫁吧!”

  浣青狠狠地拧了她一把,两个人在上扭扯一阵,菊人就也进来了。

  他们姑嫂主婢互相偎倚着,一边咬耳朵说体己话,一边听外面老太太的话匣子又打开,牵棉拖絮似的住璧人岐西讲个不了。

  菊人看看时间不早,便约了⽟屏一同下楼,预备上供去了。

  这天举办的是文定仪式,下午古农下帖子请客,倒也是笙箫古乐、结彩燃灯闹了一天。

  第二天又忙着下聘,礼节更隆重,请的客人更多,那些太太‮姐小‬们谁不赞美姑娘一声好福气,配得好郞君。

  姑娘也总是淡淡的,不露一点得意神⾊。

  璧人横了心充傀儡,他对人一味随和,一味缄默,没有人看得出他心里难过。

  百忙里他详细给义⽗潘桂芳具禀,提到订婚经过,并说赶月內回去‮京北‬完婚,天一亮派李⿇子送信走了。

  时见过得真快,屈指假期已经差不多了。

  璧人便请示过老太太,约好岐西带了李大庆先行北上。

  老太太和菊人夫随后亲送浣青进京,他们一家人都住在马大人胡同浣青家里。

  潘桂芳因为查家在南方也是有名儿的簪缨望族,所以对于⼲儿子攀这一门亲相当満意,他老人家倒是鸣锣开道先来拜会古农。

  眼见古农那样淡泊⾼洁的一个人,心里越发喜。

  第二天古农袖着通家子侄名帖,上潘公馆回拜。

  潘大人留茶留饭,谈话中间才晓得人家还是自己的老盟兄石人龙的外甥,这下子不免又加添了几分亲热。

  于是谈到南枝惨死详情,谈到盛畹报仇经过,璧人从旁乘机提到盛畹的⽗亲华良谟死蒙不⽩之冤。

  听了这些话,潘桂芳不住的唏嘘叹息!

  他说跟华良谟原是很要好的朋友,答应调查案情,为友反狱,但又诰诫璧人勿得多管闲事。

  过了两天,桂芳为璧人具折出奏,请旨赐婚。

  道光帝览奏很喜,立宣璧人便殿见驾,霁颜垂询什么人做的媒?什么时候订的婚?

  璧人疑惧皇上嗔怪他当时违旨拒婚,只得谎奏,说当年在直隶结识石南枝时,承他介绍订下的婚约。

  提起南枝,璧人脸上有点惨凄神⾊。

  因此道光帝又问石南枝是什么人?

  璧人巴不得有这一问,当即奏说石南枝为石总镇人龙的次子,怎样英雄了得,怎样被赵岫云所害,石岐西怎样京控得直,沉冤幸蒙昭雪。

  一篇话璧人只捡紧要的地方说,却也费了好半晌工夫,说到伤心,不噤泪落如绳。

  道光帝着实感动,沉昑了一下,说:“这案情我好像也晓得一点,那个知县何文荣正法了么?”

  璧人碰头奏道:“听说还关在监牢里。”

  道光帝大怒道:“这种狗官还留着,刑部是⼲什么的!”

  这时,谆亲王、瑞亲王和豫亲王裕兴都站在皇上背后。

  豫王心怀叵测,从旁奏道:“这案子也有点可疑的地方,虽然说刑部定谶,可是潘桂芳和石人龙结拜兄弟,潘提督和南枝也是兰谱之,巧在潘提督恰又是潘桂芳的⼲儿子,这案石家屡控不直,显见必有虚情,桂芳遽予定识,对避嫌两字似乎未加讲究。

  赵协镇岫云叛变情形,朝廷只据潘提督一面之辞。奴才听说石南枝娶的罪臣华良谟之女,该女子伏匿太湖为匪,积案如山。

  潘提督斗杀赵岫云,手刃三百余众,当时该华氏女匪就也在场,潘提督究竟有无感情用事,假公报怨之处,奴才不敢妄说…”

  这几句话好比晴天霹雳,震得璧人汗流浃背,⾁跳心惊!

  还好道光帝本来对豫王印象不太好,再来他也知道赵岫云叛变属实,因为李总督李如玺原有详细报告,并不单靠璧人一面奏辞。

  因此他沉着脸看住豫王说:“你知道的比我还清楚?我早告诉过宗人府,不准你们这些闲散王爷管什么事!”

  说着,却又问璧人:“你对王爷所讲的也有什么解释么?”

  璧人顿首奏道:“赵岫云叛情显著,现有伪制旗摇冠裳印信等为证,无可讳饰。臣奉诏诛逆,只知有我无敌,格杀何论?

  石南枝确为微臣义弟,弱冠惨死,臣对赵岫云实有衔恨之心。华氏女与臣不相认识,石南枝结璃时,臣远在云南,臣回朝蒙恩赐姓,华氏女更无所知。臣⼊太湖,闻有女侠,奉⺟食力,偕隐孤石岗,以系孝女,且不为贼,未忍加以拘捕。

  及臣进兵双龙镇,格斗叛臣,该华氏⺟女适于此时卒临‮场战‬,助臣扫,经加慰劳,始知系臣弟媳…”

  说到这儿,璧人哽咽再拜,又道:“华总镇良谟⾝死二十年,沉冤莫⽩,弱息流离失所,不得归宗,其情可惨,愿乞圣恩,赐予昭雪。”

  道光帝道:“华良谟早有刚直之名,颇有人说他死非其罪。准由刑部查案具奏,其女免予深究。”

  璧人大喜谢恩,旁边却就气坏了豫王裕兴。

  接着皇上又查问了一番查家门第家世,便即起驾回宮。

  豫王捉空儿过去握住璧人一只手,瞅睨着道:“潘大人,你也算极顶走运了,还不満⾜么?

  华良谟扣发粮饷,迫反士卒,案情非轻,我劝你省事一点吧!当官不比当侠客专门抱不平管闲事过⽇子,像你这样肆无忌惮,我恐怕连你⼲老爷的顶戴都要保不住呢!”

  说着,呵呵大笑!

  璧人竟也丝毫不客气,冷然笑道:“谢谢王爷关照,龙弼为官心存君国,不知其他,决不容豺狼当道杀人以逞。”

  豫王然大怒,厉声问道:“你是言官么?”

  璧人道:“这个王爷还管不着。”

  说着,拂袖走了。

  他回去潘公馆却不敢把这些话告诉桂芳,只说官家提到华良谟,频频叹息,面谕准由刑部查案具奏,看样子大有平反的可能。

  桂芳听了非常喜,中也就有了几成把握。

  第二天一早,宗人府隆格亲王驾临潘公馆赍旨赐婚,还带来许多赏赐。

  璧人桂芳都知道隆格为人端正,⽗子恭恭送,执礼谦卑。

  王爷倒也十分赏识璧人,临走还牵着璧人手,说道:“好好的⼲,没有人敢欺负你的有事只管找我去,我总帮忙。”

  璧人急忙拜谢,心里暗暗决计走这一位亲王门路为盛畹复仇,不怕扳不倒裕兴,而且还可稳保桂芳不至牵累受亏。

  查家回到京都,立即一面赶办嫁妆。

  菊人百忙里两次驱车铁狮子胡同查问盛畹消息,什么也都没查出来。

  第一次去的时候,王氏老太太还在家,二度再去时,王氏和贾得贵率都不见了。

  岐西也在查家,他和古农都不怎样注意到盛畹⾝上,只是璧人得到菊人口讯,不免难过,但一时也无法可想。

  看看吉期到了,查家在京戚友无多,显得冷淡寂寞。潘公馆可就热闹得不得了,车⽔马龙,文武咸集。

  隆格亲王算是官家代表,谆王瑞王豫王同时光临。

  谆瑞两王还不过为应酬而来,豫王可是另有心计。

  第一,他想查探华盛畹是不是匿存潘家。

  第二,他听说浣青美貌绝伦,不能不见。

  他原是有名儿的⾊鬼,眼前虽说一把年纪了,却仍然未改老⽑病。

  除了这些宗室以外,顶特别尊贵的,要算五阿哥奕琮、四阿哥奕伫。他们兄弟年纪轻轻又都长得极漂亮。

  奕伫皇后所出,也就是以后的咸丰皇帝,这位至尊可说是倒楣的一代,但他却的确倜傥风流,而且相当聪明灵巧。

  行礼时一对新夫妇拜过隆格亲王,又给这一班皇亲一一磕头致谢,到了新娘脫妆时候,他们还都没有走。

  豫王呆在洞房里,那一副嘴脸很难看。

  隆格觉得太不顺眼,便把他拉了出去。

  潘桂芳急忙教重整杯盘,亲自侍候王爷们喝酒。

  満族人大约都有几杯酒量,就是隆格也不脫这一个嗜好,当时裕兴带着几分醉意,恰好璧人上前敬酒,他拿杯儿一口喝⼲,照杯说:“小潘,为着你的美貌新娘,我喝这一杯酒,娶了这样一位美人,你该为她自爱自重好好的做官。

  前些天你奏对时简直有点胡闹,我可是为你好,你晓得不晓得?你应该为你漂亮的新娘子自重…”

  听了裕兴这些话,潘桂芳忽然变⾊,把眼盯住璧人。

  璧人却装作没有看见似的从容笑问道:“老王爷提的是那一回事?我倒记不起来!”

  裕兴圆睁着两目,狞笑着道:“记不起了,不会吧?小潘,告诉你,一定要我敞开来说,于你的前程恐怕很不方便呢!”

  璧人笑道:“龙弼愿领三爷训示。”

  裕兴霍地站起来,立刻又坐下去,握紧一对肥⽩的拳头道:“你要听?”

  璧人道:“是,王爷。”

  裕兴道:“华良谟的女儿不是长得很动人吗?有一次她打扮做渔家女,向你‮情调‬献媚,不久你和她就认了亲。

  你们前后来京,铁狮子胡同置有蔵娇金屋。后来你们一道儿去直隶,转山东,南下杭州寻幽揽胜。这些事,我没有打听错误吧?我说,你大概是为⾊所,所以想⼊非非,是不是呢?”

  璧人对于这一席严重诬诳,竭力忍耐。他还是笑着说:“怎么样叫做“长得动人”龙弼平生对于女⾊未加注意,无可奉告。

  华‮姐小‬在太湖渔猎自赡,苦节坚贞,冥顽如湖匪也会奉为神明不敢‮犯侵‬,要说她‮情调‬献媚,这恐怕除了老王爷以外没有什么人肯信。

  她是石南枝结发正室,与龙弼份属至亲,自应相认。铁狮子胡同置产,这是石家产业问题,与龙弼风马牛不相及,谓为蔵娇金屋,未知何所见而云然?

  直隶山东两地扫墓,同行者颇多,其间就有石南枝的堂兄岐西在內,亦即华‮姐小‬之夫兄南下杭州,在龙弼为省岳,在华‮姐小‬为探亲,岂可目为嗳味行动?龙弼少读诗书,幼秉庭训,立地顶天,决非⾐冠禽兽。

  前天奏对之事,龙弼于正义不能缄默,圣上犹加矜恤,王爷难道一定要使忠贞亮节之臣沉冤不复吗?”

  几句话顶得豫王面红耳⾚,一时老羞成怒,他猛的一拳擂在桌上,站起来正待大肆咆哮,潘桂芳急忙喝退璧人。

  隆格王爷一摆手道:“不,龙弼,站住。”

  回头又看定豫王说:“怎么样?你是来给人家贺喜的是不是…”

  隆格一讲话,裕兴便又坐了下去。

  可是那一位四皇子奕伫他却皱着眉头,问璧人道:“你们到底吵的那回事?率讲出来咱们听听!”

  璧人赶紧歙容正⾊,把那天奏请为华良谟申冤,道光帝怎么样面准由刑部查案‮理办‬,豫王怎么样反对,因此,彼此引起一场争执,一股脑子说个⼲净。

  隆格一边听,一边点头,听完了,他又看住豫王说:“你不要他管这码事,有什么道理呢?”

  豫王道:“我是为他好,因为他不是言官。”

  四皇子笑道:“他不是言官,王爷是言官吗?再说,朝廷只有几个言官能讲话,这也有点儿说不通,我以为如果华良谟确实蒙冤,谁也都可讲话,老王爷,您说是不是呀?”

  隆格道:“四阿哥这话对,华良谟一案,很多人可疑有冤,皇上也听见了一些闲话,华家没有人上控,以后也就不提这回事了。皇上既然有话,桂芳,你就查查看吧!”

  潘桂芳这边站起来,答应一声“是”

  那边豫王也站了起来道:“我看,你们简直好事,自找⿇烦!”

  说着,回头对跟他的人使个眼⾊,转过来又对桂芳一抱拳说:“咱们再见吧!”

  谆王瑞王看他要走,他们跟着相率离席。

  隆格和四五两皇子也都起⾝告辞,上轿回府。

  这班王爷都走了,外面那些文武大小官儿才敢走。

  这一阵送客礼节,桂芳璧人⽗子忙了好一会工夫,直到戌时时光,潘公馆才算渐渐清静下来。

  桂芳把璧人叫到书房里,着实抱怨他不该公开触犯豫王,说是这位王爷著名险,从此事事处处必须加意提防。

  璧人却说横竖不免闹翻,不如及早图之。看看刚才隆格和四皇子一番神情,或可引为臂助。

  桂芳又说平反冤狱,事非等闲,非有确凿证据,岂可躁急用事?说时声⾊俱厉,严训不准重提此事。

  璧人只得唯唯而退。

  璧人回去屋里时,却还有一些女客未去,那都是潘家的至亲戚属,她们坐到更深,目的无非闹洞房。

  娘儿们闹新房,对新郞总要来番磨难,璧人当然惟有忍耐了。

  好容易哄走了这些人,又打发开了四个喜娘,天也就快亮了。

  ⽟屏上前服侍璧人更⾐,低低问道:“听说刚才跟豫王闹翻了,为什么事呀?”

  璧人赶紧使眼⾊,‮头摇‬,怕的是让那边红烛⾼烧下低头弄带的新娘听见。

  ⽟屏却不管,她一边就舂凳上叠起袍褂,一边又道:“你怎么这样急,假使出了岔,对华姑娘丝毫没有好处,您也晓得吗?”

  说到这儿,那边新娘站起来了。

  她盈盈地一手按住桌沿,悄声儿问:“你们讲什么…”

  这时她已经脫了妆,⾝上只穿一件霞红缎子上银鼠⽪的短袄,下面一条百折绣一百只蝴蝶儿的红裙,发光可鉴,粉润脂酥,烛光下美目横睨,汪汪如秋⽔照人。

  看得璧人一阵心庠难熬,这便走过去捉住她那一边手,陪笑道:“你不觉得累吗?先请安置吧!”

  浣青不讲话,也不躲闪,脸上一片笑,是冰雪一般聪明的笑,是曲邃深渊一般幽默的笑,笑得璧人十分不好意思。

  他放了她的手,搭讪着道:“不要紧的事…裕兴醉了胡说八道,我不能不分辩。”

  ⽟屏那边又轻轻的说:“你心里事,你自己晓得,不过裕兴是什么样声势的一位王爷,你还该打听个明⽩,意气用事,智者不为。

  再说,华姑娘一⾝仇怨也太多,她自己都弄不清楚,要替她卖气力,慢慢的搞不嫌迟,她已经忍了二十年了,还忙在一朝吗?一时任,恐怕华姑娘未克承情,我们一家却要先蒙其祸…”

  ⽟屏大约拿稳了姨太太⾝份,说话竟是这样亲密密的。

  浣青中有数不以为奇,璧人可就觉得“你”呀、“我们”呀有点甜得难受,他两眼瞅着浣青怔住了。

  浣青微笑道:“发什么呆嘛!屏姊姊讲的是好话,你记着好了。请歇歇吧,我们还有事呢!”

  说着,她走到妆台上坐下,让⽟屏上前替她卸下头上首饰,拿红绸子把髻儿包上,然后盥手抹脖,重勾脂粉,再往后去了一会,出来时⾝上就只剩了紧⾝红绸子袄儿、红绸子子。

  一⾝轻佻,満面娇羞,细步伶仃,前又却。

  这时候⽟屏蓦地趋前,颤声儿给璧人道了喜,又去浣青耳朵旁说了一句什么话,嫣然一笑,翩若惊鸿,迳往后房去了。

  一对新夫也不过并头儿躺了一会儿工夫,璧人便起来忙着随桂芳上朝谢恩。

  卯时光景,浣青也换了命妇服⾊,⼊宮给皇后磕头。

  回家稍事休息,又双双偕往隆格王府请安谢恩。

  隆格设宴款待,他的福晋已经五十岁以上的人了,却还打扮得花枝招展,粉腻脂香。

  她十分爱惜浣青,百灵鸟儿叫似的,直说浣青长得好、风度好、礼节好、这好、那好…说着,又扯手帕儿擦着眼眶儿,说她是个苦命儿,就养不出这样好女儿。

  原来这位福晋就会烧砖,不会弄瓦,娘儿们年纪到了,总喜有个女儿,没有女儿就好像不够风光,虽然夫妇齐肩,儿孙満堂,到底美中不⾜。

  这会儿福晋旁边有几位专门承⾊笑的官眷,一些有头脸的老妈们,大家都晓得她老人家心里在想的是什么,口里不便说出来的是什么。立刻便有人凑趣儿,提议拜⼲娘。

  那年头的王公大臣內眷都有这些⼲的的嗜好,这提议马上満屋子通过了。浣青心里纵是一千个不愿意,面子上怎么好违拗呢?

  外面请进来了老王爷,听说认⼲女儿,老头子却也非常起劲。

  浣青拜过⼲爸⼲妈,便算是⼲郡主⾝份,谁又不想巴结她、奉承她呢?一时热闹情形就也不必细说。

  隆格亲王由里面出来时,兀自満面笑容,他指点着告诉璧人说:“小潘,福晋收了你的夫人做女儿,你不觉得受委屈吗?”

  璧人闻言,吓了一个大跳,但他倒是立给王爷打铨儿谢恩。

  隆格又是一摆手说:“得啦!娘儿们爱热闹取乐,让她们吵去吧!”

  一句话刚讲完,外面报说:“四皇子驾到。”

  隆格急忙带了璧人出去接。

  四皇子穿着一⾝便⾐,跳下车望见璧人,便说:“好呀,你也在这儿,我还想一两天看你去呀。”

  璧人赶紧请安。

  隆格却笑道:“你今天又逃塾了。”

  边说,边让他走进客厅坐定。

  四阿哥茶也不及喝,又问璧人:“你准备什么时候接任履新呢?”

  璧人回说皇上只准十天婚假。

  四阿哥笑道:“近来京中很不安静,有你这样一个人来当步兵统领,我们都很放心。”隆格抢着问:“你大约长在外面跑,得到什么消息吗?”

  四阿哥道:“我知道的你也总知道,也还没有什么。”

  说着,又对璧人道:“我听说你当标统时所带的亲勇都是有法术的,真的吗?”

  璧人微笑道:“没这回事。”

  四阿哥道:“那么,你本人总会的吧?”

  璧人道:“法术,我想还不过有这个名辞罢了,什么叫做法术,我本就不知道。世间如果真有法术,也无非是一种琊怪,绝对靠不住的。在军中假使说法术,那就是左道惑众,应该要受严重制裁。”

  四阿哥笑道:“你是这样讲?”

  璧人道:“至少,我治军是奉守这一个信条的。”

  四阿哥道:“世界之大何奇不有,假定说你偏碰着有法术的敌人,该怎么办呢?”

  璧人笑道:“我决不怕,我相信一切法术都是假的。”

  四阿哥笑道:“成,你明天有空吗?下午我在阿哥所等你。”

  璧人微微一怔,问道:“上青宮吗?”

  四阿哥点点头。

  隆格亲王赶紧道:“四阿哥话要说明⽩,到底是那一回事?”

  四阿哥笑道:“豫王爷过去告诉过我许多关于潘提督的琐事,他说他有两下子琊术,我倒是不大理会。今天一早他派一个很奇怪的人,带一枝小洋来见我,那枝短短的非常小。

  那带的人说,虽小,威力很大,在三十步以內可以打死人,而且还可以联发。他说现在不怕这种的只有两个有法术的人,一个是他,一个是潘提督。他说着,拿往自己口上‘砰’、‘砰’开了两,果然没有躺下去。于是,再装弹药向墙上开,墙可不行,打陷了一个窟窿。

  他说,他愿意拿这枝跟潘提督比较法术,让潘提督先开他两,他再回敬两,看谁没受伤,谁就算法术⾼強。他问我有没有‮趣兴‬看这一场热闹。”

  隆格道:“这是裕兴在捣鬼,别理好了!”

  四阿哥笑道:“不然,我倒是颇有‮趣兴‬看热闹,现在这个人还留在我那儿,潘提督假使愿意的话…”

  说着,把眼看定璧人。

  璧人笑道:“我相信这个拿的人和我一样没有什么法术,有法术的大约还是豫王爷自己。”

  四阿哥点头笑道:“这句话讲得很有意思,怎么解释呢?”

  璧人笑道:“我开打死那个人,我可不犯了杀人罪?豫王爷当然立刻出奏,至不济也要弄掉我的前程。假使我让那个人开死了,那就更妙,他老人家从此⾼枕无忧。

  这是谋也就是最厉害的法术,不过他还没想到青宮里发生命案,这事对各位阿哥恐怕也有点不便!”

  四阿哥拍掌笑起来道:“他只是放不过我,五阿哥和他要好,六阿哥还小呢!”

  隆格道:“你们既然明⽩人家使的什么解数,不理他可不就完了。”

  四阿哥道:“潘军门以为如何呢?”

  璧人道:“我对洋颇为悉,因为我统带过三百名洋手。那个人说让我先开他两,这话就有破绽,他一定先上药把给我的,也一定是双管连发。可是这上好的两响都没有装上铅丸,我当然打不死他。打我的时候须再上药,用的却是加铅丸的,我还能够不死吗?”

  璧人停了停,又解释道:“简单说,洋所以能杀人,就都在弹上讲究,这弹是用一种铅丸装上去的,含有毒质。

  不装铅丸一样会响,但是打不死人。眼前大家都不大懂得洋作用,很容易上当的,其实一点不见奇特。老王爷要是⾼兴,我想把那人叫来,让我点破他,滚他回去销差,了却一桩事。”

  隆格道:“也好,在我这儿还不妨事,你可千万别上阿哥所。”

  四阿哥道:“我看那个人鬼头鬼脑,倒真像有点神通,若是他一定要跟你比呢?”

  璧人笑道:“我决不怕。”

  四阿哥点点头,便打发他的跟随回去传人。

  转眼工夫,那人来了,带上就揷着那一枝小洋,还挂着一只用牛角制的火药瓶。

  璧人细看他生得短小精悍,年纪不过四十岁,倒是个练过武功的人,一看就晓得必是一名稔匪。

  稔匪流窜天下,来去飘忽,与官兵锋,打了就跑,官兵穷于应付,其中确是有不少人才。

  不但人才中有武功⾼強的人,据说也有许多神通广大法力无边的妖人混迹其间。

  璧人掌过兵符,相当了解稔匪的底细,因此就不敢大意了。再一看那枝小洋,更不敢掉以轻心。

  他一看那人的像貌,再一看那人的眼睛不住在王爷和四阿哥⾝上转,更是提⾼警觉,心中已有点明⽩。

  他独自上前,近那人⾝边,问道:“你叫什么?随豫王爷当差?”

  那人也十分机警,说:“不,我不在豫王府当差。我叫林明,我在教,山东人。我师傅李四娘娘,神通广大法力无边,算出你大人也会法术,派我来向你大人领教。”

  璧人笑道:“你会什么法术?”

  林明大声道:“我会念咒。”

  璧人追问:“念什么样的咒?咒死?咒病?”

  林明道:“能避⽔火刀兵,法力通神。”

  璧人笑道:“很好。你带的这枝是那儿来的?”

  林明挪了挪说:“我师傅娘娘的。”

  璧人道:“你要和我比法术?”

  林明道:“是的。”

  璧人道:“你说要让我先开你两,你再回敬我两是不是?”

  林明点头说:“是的,我念起咒来,开不死我。”

  璧人说:“也许真的开不死你,但我倒不想占你的便宜,现在你的膛里不是已经装好两个吗?我教人拿个碗,装満⽔放在地下,这两响向碗里开,让大家看个清楚明⽩。我也不用念咒,保证碗一定破不了。随后再装药,我开你两伧,你也开我两…”

  他说得很慢,一边说,一边留心察看林明脸上的神⾊反应。

  果然不错,林明已经吓得目定口呆,冷汗直流。

  璧人笑了笑又道:“这样吧,开过碗,让你先装药向我开两。”

  林明一听,又乐了,立刻点头道:“好,我答应了,一切依大人的安排。”

  这时有人从后面捧出一大碗⽔,放在走廊上。

  璧人本来是近林明面对面站立的,霍地手一伸,就在林明一怔神间,已将对方揷在带上的拔在手上了。

  林明恼羞成怒,猛地伸手夺,下面攻出一腿,手脚齐来。

  可是璧人已晃⾝到了走廊,扳开机,往那只盛⽔的碗连开两。响声过处,烟雾里可以看清碗完好如故。

  roc扫描fengOCR旧雨楼独家连载  wWW.bWoXs.cOm
上一章   古瑟哀弦   下一章 ( → )
鹿苑书剑莫愁儿女沉剑飞龙记孤独侠铁云飞虹无敌飞龙吟风雷引风云十七剑封神劫
福利小说古瑟哀弦在线阅读由郎红浣提供,限制级小说古瑟哀弦结局在线阅读,被窝网提供福利小说古瑟哀弦经典观看在线下载,大神作品齐聚被窝,最新章节每日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