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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窝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风雷扇 作者:上官鼎 | 书号:41065 时间:2017/9/18 字数:25602 |
上一章 第十二章 神扇易主 下一章 ( → ) | |
房中三人乍闻房外的叫声,都同自一震,顿时,均不再说话,凝神静听。 只听那人继续叫道:“奔月嫦娥率着柳绛珠和罂粟花前来向庄中取金童,她们以为金童已被我们陷⼊机关之中,现在与古风道人和千古一指相搏,柳绛珠和罂粟花十分了得,二位仙长也只有招架之能。” “庄主恐怕二仙长抵挡不住,被她们冲进庄来,放火烧庄,令我来通知备位,立即准备弓箭,埋伏大门附近,阻挡她们的冲势。” 此话一落,园中顿时一阵哄动,但只刹那之间,即不复再闻,显然,园中之人,都已走了。 金童急道:“他们都巳走了。”开窗门窜出。 徐娘道:“慢点,让我先出去看看再走。”房开门,疾步而去。 邱如凤泽⾝微抖,热泪盈眶,握着金童的手道:“童哥哥,请你不要杀我的爹爹。” 金童轻拍二下她的香肩,道:“你放心,今天我决不杀你爹。” “童哥哥,我们什么时候再见?” “噢,我本来还要回来救济你们的许多难民,现在我将这件事给你办。” “救济难民?” “我到过他们死者的家中,并曾与死者的家属谈过话,不瞒你说,死者的家人,并不怨我…” “他们怨淮?” “怨你爹,说你爹她的儿子同人打架,她的儿子被人打死了,你爹连棺都不给她,骂你爹不是人。” “这件事,你不说,我一点也不知道,你放心,我会好好地救济他们。” “难得你有菩萨心肠,以后我一定好好谢你。” “你别谢我,只要你不会忘记我,我就很…” “园中没人了,快走吧。”徐娘地窗外低声叫道。 金童闻言,不等邱如凤将话说完,即开启窗,一缩⾝,窜出窗外,向窗下的徐娘一拱手,道了一声“再见”即展轻功,二三个起落,人已登上屋脊。 当邱如凤赶出相送时,金童已走得无影无踪了。 她热泪盈眶,急道:“他走了?” “走了。” “我们也赶快去看看。” “唉,我的好姐小,你别再管他们的事了,你把蔵在房中,差一点没有把我吓死。” “不,你不知道,我若不去,他会失诺的。” “失什么诺?” “他说不杀我爹,走。”拉着徐娘,经花园,进正厅。 且说金童离开花园,纵上屋脊,像一只低飞的大鹏,瞬间,即已来至“龙堂”附近,刹势向大门广场一看,见场中围着七八十个庄汉,大门两侧的围墙,密⿇⿇的伏着许弓箭手。 广场央中,罂粟花飘东闪西,倏上倏下,忽左忽右,独斗古风道人和千古一指,卷起蔽空的灰尘。 她姑姑和柳绛珠,并肩而立,站在一旁观战。 他陡然长啸一声,双脚一拨,上升五六丈⾼,斜⾝下泻,一连经过两栋屋脊,才点脚第三栋屋脊,再一起一落,人已到了大门內的庭院。 大门两侧墙伏着弓箭手,乍闻啸声,一同回头来看… 金童之突然出现,吓得那些弓箭手,竟忘搭箭击,都眼瞪瞪地看着金童泻落院中。 场中六七个人,乍然看见金童,无一不心惊⾁跳,就是九爪神龙,也吓得脸⾊大变,心气下沉。 金童怒喝道:“住手。” 正打得辣火辣的罂粟花,古风道人和千古一指,闻喝,像奉圣旨一般,立即各自撤退。 九爪神龙等六七十人,倏然一阵错步,移靠一边,凝神贯注金童的一举一动。 古风道人和千古一指,站在众庄汉之前,也不言语,等待金童的行动。 柳绛珠碎步向金童走来,惊喜集的道:“童哥哥,你没有陷落机关?”在喜极之余,竟忘了羞聇,直扑⼊金童怀中。 金童忙将她扶住,道:“没有。”拉着柳绛珠的⾐袖,向奔月嫦娥走来。 行至距奔月嫦娥二步之处,即“噗”地跪下,道:“童儿无能,害姑姑焦心挂虑,请…” “起来,”奔月嫦娥上前一步,将金童扶起,道:“怎样夜一未归?” “童儿有不得已的苦衷,待会告诉姑姑。” “好,我们走吧。” 金童侧首看了一眼罂粟花,急道:“不,夺得宝扇再来。” 九爪神龙闻言,冷笑道:“好大的口气。” 金童并不理他,向罂粟花靠近一步,凑至她耳畔道:“我刚才看见你独斗二老道士,毫无败象,请你再帮我一个忙。” “要我帮什么忙?” “你去住二老道士,让我向九爪神龙夺扇。” 罂粟花点头道:“好的。”含嗔带笑,向二老道士走来。 九爪神龙陡然前跨一步,自袖中取出‘风雷扇’“哗啦”一声,宝扇大张,发出刺目的金光,扎⾁的寒气。 他竖扇前,冷然道:“姑娘意何为?请别以为有令师作你的靠山,就可肆无忌惮,任意妄为。” 罂粟花淡然一笑道:“我又不是来找你,你何必強自出头?” 千古一指双目一瞪,道:“是找贫道么?” “不错,我们刚才未分⾼低,再领教二位几招。” 千古一指道:“你别自命不凡,贫道等在看在令师的面上,不忍伤你,你真以为我们找不过?” “不必多说,有本事就请出来。” 千古一指须发直竖,道:“不知死活的啂臭娃儿,若不给点厉害你看看,谅你尚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向左前方空地走去,继道:“这边来。” 罂粟花淡然一笑,转对古风道人道:“他一人不行,你也一起来。” “无量寿佛,你简直是不知天有多⾼地有多厚,请。”伸手让罂粟花先行。 罂粟花一福,道:“前辈先请。” 古风道人不再客气,向左前方走去。 罂粟花随后跟去,道:“我们走远一点,免让人打扰我们,好好分个⾼下。” 古风道人道:“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九爪神龙脑筋一转,急忙喝道:“仙长,不可中她的调虎离山计。”随后跟上。 但,金童已然走上拦阻,淡然一笑道:“庄主别慌,你若肯将扇给我,至于你杀我⽗亲之事,可以容后慢谈。” 九爪神龙冷然道:“你别花言巧语来骗我,老夫岂是你骗的对象,哼,你想我给你扇,除非作梦。” 金童道:“我不骗你,我如要杀你,昨晚必先杀令郞和令爱。” “哼,那是你失却了一个机会,” “以我现有武功,要杀令郞,随时都有机会。” “笑话,我要你立死当场,”声落,扇出,声⾊俱害的扇风,排山倒海地向金童卷来。” 金童志在宝扇,不想伤九爪神龙的命,不予硬接,展开醉八仙步法,一个踉跄,侧闪五步,同时,一招満天飞絮,发出十缕指劲,反攻九爪神龙⾝上要⽳。 神爪神龙一扇落空,赶忙收扇侧闪,接着,又使出一扇。 但,仍奈何不了金童,当然,是因他自创的扇法,不够精奇,无法发挥宝扇的妙处。 眨眼间,即打出十招之后,行家的眼中,都已看出九爪神龙不但占不到便宜,反被金童诡谲的飞花指法,得手忙脚。 过天云龙、蟠龙公子、庄中五虎将,八总管,见情大惊,都揷手相助,但在的扇风中,找不着揷手之隙。 奔月嫦娥见状甚喜,暗道:“若能夺取宝扇,一切的因难都可刃而解了。” 他偶一侧首,忽见罂粟花独斗二老道士,已被二老得只有闪避之能,没有还击之力,只靠神奇精妙的“幻影⾝法”倏东倏西,忽左忽右支撑战局,已是娇吁吁,香汗淋漓,显证,二老刚才之言非虚,罂粟花不是他们的对手。 奔月嫦娥在倏然间,变喜为惊,因为罂粟花一败,二老一揷手,饶金童武功⾼,也只有败的份儿。 她忙对着⾝旁的柳绛珠道:“刚才我看你只一摇手,就把五六个庄汉推倒,显见你有很好的气功,只要你不知罢了,现杨姑娘已至危险关头,我要去助她,你须小心照顾自己。” 柳绛珠急道:“童哥哥呢,他已到了危险关头呀。” 一无战斗经验,见扇风,金童东飘西闪,以为他也打不过九爪神龙。 奔月嫦娥道:“他不要紧,你小心照顾自己就成。” 话毕,晃⾝罂粟花等处扑去。 奔月嫦娥一走柳绛珠即感傍徨无主,看看东,看看西,十分不安。 陡见九爪神龙使出一记扇,把金童得连了三个踉跄,芳心大骇,不顾危险,向九爪神龙扑来。 五虎将,八总管,齐声大惊,飞步来拦阻。 柳绛珠心念金童安危,双手扔拨,急道:“你们走开,我要去救我童哥哥。” 九爪神龙见她扑来,赶忙侧闪一步,用尽全⾝之力,挥扇向她击来—— 金童见状大惊,怒吼一声,道:“珠妹快闪。”同时一招落花追魂出手。 他话犹未完,扇风已至柳绛珠⾝前。 柳绛珠为扇在光芒所慑,吓得忙闭双目,双掌前挡—— “波”的一声,有若排山倒海,雷电加的扇风,顿时竟消失于无形。 睁开双目,见九爪神龙鲜⾎急噴,摇晃倒,金童闪电般的向他扑去。 在金童前扑的当儿,过天云龙,蟠龙公子齐喝一声同时发掌拦阻。 但,均迟了一些,金童已冲过拦截的掌劲。 金童一手扣住九爪神龙腕脉,一手按着九爪神龙背心,喝道:“谁敢再动,我即要他的命。” “不,不,你不能杀我爹,你说过的。”邱如凤惊惧的自人丛中冲了前来。 金童无暇理会,将按在九爪神龙背心的手一捞,将吊在九爪神龙腕上的‘风雷扇’捞在手中,猛力一拉“拍”的一声,把扇与手腕相系的鹿筋拉断,侧首对邱如凤喝道:“站住。” “不,你不能杀我爹。”不理会金童的怒喝,直扑至九爪神龙面前,将九爪神龙抱住,对金童道:“你说过的话难道不算数了?” 金童仍扣着九爪神龙的手腕,俊脸一块红,一块⽩,他不能让杀⽗仇人由自己手中溜走,纵虎上山,后患无穷,更不愿自己失诺,欺骗自己的初恋人兼恩人,一时委决不下。 邱如凤菗出手来,猛力扳挖金童紧扣九爪神龙的左手五指,嗔喝道:“快放手。” 在此情况之下,金童既狠不下心,也就只好将手放掉了事,后退一步,道:“我今念令爱心和仁慈,看她面子,饶你一条命,以后再碰到你,可不饶你了。” 他冷哼一声,翻⾝纵去。 此时二老道士早已看到金童夺取宝扇,向前扑来,心中均早起恐惧,急纵⾝后退。 金童道:“今天我不杀你们,请快去邀约天下英雄,参与嵩山大会吧。” 话毕,将手中宝扇扬了一扬,示意二人快走。 二老同时冷哼一声,不好意思再见九爪神龙,一声不响地怏然而去。 此时,柳绛珠碎步走了过来,喜极地道:“姑姑,我们真的得到了宝扇。” 奔月嫦娥点头含笑道:“真是天助。” “不是天助。”金童一指柳绛珠道:“是她助我的,她一掌将九爪神功震伤,我才前去将宝扇夺下来的。” 奔月嫦娥向前看去,见过天云龙,蟠龙公子等多人,扶着九爪神龙,正向大门走⼊。 她倏然脸⾊一沉,道:“你为什么不杀他?” “姑姑。”金童“噗”的脆下,双手将扇奉给奔月嫦娥,道:“童儿有不得已的苦衷,须饶他一次,请姑姑原谅。” 奔月嫦娥冷然道:“你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他是你的杀⽗仇人,什么事能胜过报仇重要?” “姑姑,童儿是因为…因为…” 他饶恕九爪神龙的原因,纯是对邱如凤实践诺言,及不忍看邱如凤悲伤,可说是完全为了私情,忘了邱如凤有恩于他们的堂而皇之的借口,故呐了半天,仍未把理由说出。 柳绛珠上前接取‘风雷扇’,略看了一下,即转给奔月嫦娥,道:“是庄主姐小向他求情,请他不要杀九爪神龙的。” 金童闻言大慌,暗道:“好呀,我想你代我求情,你却反在姑姑面前扇火,回去我若不好好治你才怪呢。”即忙辩道:“不,姑姑你别听她胡说,” 奇怪,奔月嫦娥呼柳绛珠话后,不但,反连连点头!沉下的脸⾊,也即浮起一丝笑容,道:“起来。” 金童狠瞪了柳绛珠一眼,站了起来,转对罂粟花道:“承蒙姑娘几番相助,在下感不至。”拱手一揖。 罂粟花忙一福还礼道:“区区之事,何是挂齿。” “你是同我姑姑一起来的?” “是,承金姑娘之邀,甚感光荣。” 金童对奔月嫦娥道:“姑姑,你怎样找到她的?” “走,我们一面走,一面谈。”将宝扇回金童,拉着柳绛珠的手,回⾝领行。 四人走过浅⽔河后,罂粟花自动告诉他道:“昨晚家师突然到歙县来,限我在一月之內完成一件事,天亮后,即来找我,请你帮忙,不想,你尚未回客栈,你姑姑急得团团转,邀我同来救你。” “你有何事要我帮忙?” “事情很困难,不过,若你肯答应,却十分简单。” “我当然答应,什么事,你说?” 罂粟花忽然垂首,良久不答,金童连催数次,仍是默不作声。 奔月嫦娥道:“姑娘有何事须我侄儿帮忙,尽管说,只要作到的事,我一定叫他帮你。” 罂粟花长长的叹了一声,忽然热泪流颊,道:“他不会答应的,不说也罢,免伤彼此情感。” 釜童急道:“你怎知我不答应,你数番助我,救我姑姑于死地,不说帮你一下,就是为你的事拼命,我也答应,你太看不起我了。” 罂粟花沉昑了一下,道:“算了,过几天再说吧。” 金童见她神倩,知道此事一定有许多曲折,而且相当困难,但罂粟花不肯告诉他,也就不再追问了。 蓦见,前面有一个老人,扶着拐杖,一步一步,异常吃力的向前走。 四人并不在意,继续前行,不一会,即走在老人前面,却未把老人抛远,始终与四人保持丈许距离。 金童心感奇怪,回头细目一看—— 他心头猛地一震,顿时,又惊又喜,回⾝即向老人扑来,一面回扑,一面叫道:“老人家——老人家——” 老人呵呵笑道:“孩子,几个月不见,又长⾼了许多,呵呵…”金童像一个三岁孩子似的,直扑⼊老人的怀中,抚着老人家雪⽩而发光的长,道:“老人家,你怎会来这里?” 老人轻拍几下金童的肩胛,又抚了一下金童的头,道:“你下山后,我也跟着下山,你的事及江湖的近况,我均十分清楚。”又拍了三下金童的头,道:“好孩子,你受了不少委屈,老人家真对不起你。” 奔月嫦娥这时忙也走了回来,向钱如命一福,道:“小女子金碧霞,拜见钱老前辈。” 金童忙离开钱如命的怀抱,道:“老人家,她就是童儿的姑姑。” 钱如命呵呵笑道:“我知道,我早就知道了。”言语声浪,神情动作,都充分露出老人家的慈祥。 奔月嫦娥道:“蒙你老人家教育舍侄成人,小女子无甚报答,惟愿上苍赐福你老人家万寿无疆。” “呵呵…何必客气。” 金童道:“老人家,这位就是你要救的姑娘,”说时,指了一指柳绛珠,转对柳绛珠道:“快拜见老人家。” 柳绛珠忙上前一福,道:“拜见老人家。” 钱如命忙摇手道:“免,免,我知道,我看着她出洞的。” 金童又一指罂粟花,道:“她就是万年妖精老前辈的传人,叫杨金花,绰号罂粟花。” “我知道,我早就认识她。” 金童道:“你又不是神仙,怎什么事都知道?” 钱如命抚须道:“我说过,江湖近况,我均十分清楚,自然知道嘛。” “老人家,同我回客栈,记我买点好酒孝敬你。” 钱如命倏然将脸一沉,庄肃道:“不行,我马上就要回山,以后再不走江湖了,我今让你看见,是有几件大事要告诉你。” “老人家,你有什么大事要告诉童儿?” 钱如命对罂粟花道:“昨晚我曾与令师会过一面,希望你劝劝他,请她别管那些后辈的事,至于要你办的事,也劝劝她,要知那东西,是别人的传帮之宝,也是武林至宝,如闹了出来,又不知要死多少人。” 罂粟花点了点头,并未答话。 金童道:“什么东西。” “待会杨姑娘请告诉你。”顿了顿,继道:“‘风雷扇’乃非凡品,扇诀也是穷极天地造化之物,如非有命之危,切不可使用,免遭天妒。” “我取得‘风雷扇’,还不到半个时辰,你老人怎么就知道了。” 钱如命问非所答的道:“我本想将扇收去,但恐你过不了二度大关,才只好现⾝叮嘱你。” “二度大关?什么关?” “第一关,嵩山大会,第二关,后年的冥⾕之会。” “是呀,你叫我不要使用‘风雷扇’,眼前第一关我就过不去了。” “我不是叫你不使用,我的意思是怕你用,杀孽太重,遭天之妒。” “童儿一定遵命,绝不杀无辜。” 钱如命微顿了一顿,道:“现在许多归隐数十年的奇人,都已重出江湖,以后应特别小心。” “童儿谨遵教训。” “好,你们去吧。” “老人家,你…”“我现在就回山,以后不会再出江湖了。”回⾝朝蟠龙山庄方向一步一步的走去。 奔月嫦娥叹道:“谁说他是大魔头?简直是一个活神仙嘛。” 四人直看着钱如命走出三四十丈,才回⾝返客栈。 到达客栈门前,奔月嫦娥邀罂粟花同进房中,但罂粟花却头摇相辞。 金童心感纳罕,暗道:“当初她一味纠着我,我恐姑姑对她印象不好,拒与她来往,要他在姑姑面前献点殷勤,博取姑姑的好感,现看姑姑的神态,似乎对他已完全改观,正是博取她心的机会,怎么反有意疏远起来,” 当下,急道:“你不是有事请我帮忙么?⼊內大家商量商量?” 罂粟花忽又掉下二滴眼汨,头摇道:“谢谢你。”转向和柳绛珠进⼊客栈。 奔月嫦娥回到房中,即对金童道:“你知道杨姑娘为什么突然与常不同么?” “不知道。” “你老实告诉我,你与她的往,究竟到了何种程度?” “我本没有与他往过。” “金义告诉我,你为要救他,已答应娶他,是么?” “没有,我本没有说要娶她的话。” “没有关系,你老实告诉我,我自有主张。” 金童红着脸,呐呐地道:“我为要救金伯伯,只是…只是说…” “说什么?” “说…说姑姑对她印象不好,叫她找机会帮助帮助姑姑,向姑姑献点殷勤,博取姑姑改变对她的观感,经我是没用的。” 奔月嫦娥忍不住笑道:“你倒会替她出主意,”顿了顿继道:“她是一个异常聪明的姑娘,我的印象对她好坏,她该早已懂得,看她今天的神情,并非在这上面,其中一定另有蹊跷。” “刚才钱如命老人家曾有提及什么武林至宝,杨姑娘也曾提过她师⽗要她办一件事,她今天的烦恼,很可能与此事有关。” “他有恩于我们,她现在困难,无论在情,在理,在义,都应尽力帮她,才合处理作人之道。” “她住在太平客栈,你去问问她,究竟有何困难。” 金童点了点头,道:“我现在就去么?” “现在就去。” 金童道了一声再见,即转⾝出门。 金童出门后,柳绛珠急道:“姑姑,你是不是要童哥哥娶杨姑娘?” 奔月嫦娥轻拍了两下她的香胛,笑道:“傻孩子,你吃醋了?” “我不是吃醋,我的意恩是,若你要童哥哥娶她,以后我就应该对她客气一点。” “武林中,讲求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假使我们能有机会报答杨姑娘的救命之恩,我决不会叫你童哥哥娶她。” “若我们找不到报答的机会呢?” “那就由你和你童哥哥二人去决定,我不敢作主。” “你叫我决定?” 奔月嫦娥笑道:“你是正配,有权作主。” 柳绛珠嘟着小嘴道:“我才不管他呢。” 奔月嫦娥笑道:“你真是个贤德大人。”探头门外,叫伙计准备中饭。 且、说金童来至太平客栈,叫伙计领至罂粟花房门之前,伸手轻叩了一下房门,叫道:“杨姑娘。” “…”房中无人答应。 金童侧⾝伙计道:“杨姑娘回来没有?” “回来了。可能在休息。” “你去吧。” 伙计弯而退。 金童又伸手轻叩了一下房门,半晌,房中仍无回应。 金童心感奇怪,轻轻推了一下房门,房门未加门闩“吱哑”一声,顿时,由房中涌出一股醉人的芳香。 门声乍响,惊动她的思嘲,浑⾝震动了一下,急忙回过头,见是金童,似乎令她感到意外,却未开口询问来由,只痴痴地看着金童走⼊。 金童一面⼊房,一面道:“你在想什么?我叩了二次门你都未答应。” 说话间,向她细一打量,见她脸⾊苍⽩,満面泪⽔,似若梨花带雨,有一种索人怜爱的娇美。 金童走到她的⾝前,轻握着她柔软的手,道:“你怎么啦?” 罂粟花忽然扑⼊金童怀中,悲伤的痛哭起来。 她这一哭,简直把金童哭得莫名其妙,六神无主,好半晌,才轻轻将他推开,道:“你有什么困难么?” “童弟,我不想再活了。” 金童心头一愕,道:“什么事如此严重?” 罂粟花定了一定,擦去脸上的泪⽔,道:“你来⼲什么?” “我姑姑叫我来问问你有什么困难?如需要我们帮助,我们一定全力以赴。” “我…我…”她忽然转伏在上,又伤心地哭了起来。 金童急忙追上,坐在沿,扳过她的脸来,道:“你有什么事快说嘛。”他动地道:“只要在情理上的事,即使是天塌下来,我也会替你顶着。” “不,我不要你帮助。” “刚才你不要说要我帮助么?” “但我听了钱如命老人家的话后,我想通了,而你也不会答应的,即使你肯答应,也无济于事。” 罂粟花又扑⼊金童怀中,哭得更加伤心,好半晌,才道:“不可能了,谢谢你姑姑看得起我。” “为什么?” 我你我坐直⾝子,道:“晚晚我师⽗特来找我,要我在一个月內找到四颗五行珠…” “五行珠?什么是五行珠?” “是天下至贵至宝,尤其武林人物更视如命,相传是狄青征西时取回的那五颗珠子,名为金,⽔,木,⽔,土,有避风,避火,避尘,移墨,避毒,解毒等功效,金珠除避风外,相传尚能分⽔,我师⽗为找这四颗珠子,⾜花了百年的工夫。” “你不是五颗,怎么又找四颗呢?” “我师⽗已有一颗,是避毒解毒的土珠。” “啊,他找了百年均找不到,竟限你一月內找到,真没道理。” “我若要找,只要一刻工夫即可找到,而且早已手了。” “那你为什么不找呢?” 罂粟花摇了头摇,又掉下泪来。 金童握着她的手,猛抖了一下,道:“又哭,又哭,你这是为什么?” 罂粟花痴痴地看着金童,好一会才道:“童弟,你知道你怀中的四颗珠子什么珠子么?” 金童浑⾝一震,松去紧握罂粟花的手,按在怀中,惊骇地道:“你…你是说…我怀中的四颗珠子就五行珠?” “不镨,正是家师找了百年的五行珠。” “啊,”倏然间,金童的情绪变得+分紧张,十分烦,不知所措。 “前天你中了我的香,我想背你远走⾼飞,因为没有带盘,想看看你⾝上有无银两,在无意中看见你怀中的珠子。” “啊!”“五行珠,是无价之宝,我不敢暗自取去,恐你恨我,也不忍心看你烦恼。” “我怀中的珠子,是癫翁老人给我的,他说,是五行帮的镇帮之宝,叫我替他找寻他的孙女,找到后,将珠子及帮谱给她,继承五行帮,并嘱我于半年內将事完成。” “如半年內我不到他的孙女呢?” “就要我列⼊五行帮下,作五行帮的帮主,发扬五行帮,这是他替我疗伤的条件,不想,他并未替我疗伤,竟将全部修为输贯给我,我之有今⽇功力,全是癫翁之所赐。” “此事我也听人说过。” “屈指计算,半年已快到了,如再不找他孙女,我可要召集天下英雄,自立五行帮帮主了。”顿了顿,继道:“其实,什么帮主不帮主,我一点不感趣兴,但因癫翁对我有恩,而且我曾对天发过誓,我不能作言而无信之人。” “我知道你之能无声无息地得到五行珠,其中必有蹊跷,故不敢启齿向你要。” “珠子非我之物,否则,送你也无防,” “…”低头不语。 “若半年內,我无法找到癫翁孙女,自立五行帮帮主后,你要用五行珠,我可以借给你使用。” “我不要。” “你知道你师⽗要来作什么。” “我也不太清楚,大概是用来取一柄千年古剑。” “这还不简单么,我借他一用,宝剑取到后还我就是。” “不,你不能借给他。” “为什么?” “她不会还你的。” “那她要你在一月之內找到珠子,你怎么向他代?” “我准备杀自,是刚才决定好的。” “不,不,你怎能这样,别开玩笑。” “不是开玩笑,我也是不得己的。” “什么不得已,我不相信你找不到珠子,她就会难为你。” “她视我如掌珠,决不会为难我,是为了另一件事。” “什么事?” “我们的婚事,我如不能嫁你,我宁愿死,” “这与我们的婚事何⼲,我姑姑对你印象不错,将来不会有问题的。” “可是现在不成了。”话毕,又掉下泪来。 金童将他拉⼊怀中,整理了一下她的发,道:“为什么不成?” “我师⽗亲参与嵩山之会,助各派杀你。” 金童乍闻此言,仿若当头一个霹雳,急道:“什么,她要参与嵩山之会。” “嗯,她武功⾼绝,对你十分不利,并要我也参与,所以我十分为难。” “你可以劝劝她。” “刚才钱如命也叫我劝她,可是,我知道他的脾气,不会听我的劝的。”顿了一顿,继道:“如我能找到五行珠,她也许会听我的劝。” 金童将怀中的罂粟花推开,心情十分烦躁,在房中踱来踱去,想不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罂粟花热泪盈眶,也下来,走到金童⾝前,握着金童的手,道:“童弟,你别烦恼,我会以死来谏阻我师⽗的。” 金童反握着她的手,动的说:“你也不要烦恼,更不可死呀死的胡思想,如你师⽗不听你的劝,你就陪她去嵩山,你师⽗武功虽⾼,但我有‘风雷扇’,她是无法奈我何的,” “可是我…” “你去应景应景,不要拿真本领出来,不就成了么?” “不过你也不能太狠心对付我师⽗。” “我知道。”顿了一顿,继道:“我姑姑在等我,我该回去了。” “你去吧。” 金童轻拍她的香肩道:“不要再胡思想,见你师⽗时,就好好劝劝她,她若不听就算了,切不可怒于他,知道么?” 罂粟花含泪点了点头,并未答话。 金童离别罂粟花,返回客栈,将见到罂粟花的经过情形,向他姑姑详说了一遍,只是未提及婚事的问题。 奔月嫦娥喟然道:“又一个问题来了。” 柳绛珠道:“什么问题?” “五行珠的问题,如被人发觉五行珠在童儿⾝上,又不知要惹起多少人觊觎抢夺。” 金童道:“五行珠的价值也不过与‘风雷扇’相等,即使五行珠不在我⾝上,人家也不会放过‘风雷扇’的,那顾虑得许多。” “你说的也对,噢,你吃饭没有?” “没有。” “我们已经吃过了,你自己去吃,饭后就走。” “就走,哪里去?” “找个偏僻的地方,让你练柳绛珠的通天神功,” “癫翁付托之事怎么办?若半年內找不到他孙女,我可要作五行帮的帮主了。” 奔月嫦娥笑道:“创帮立派,扬名四海,是武林人士的最⾼愿望,作五行帮帮主有何不好?” “⿇烦死了,我才不稀罕呢。” “天涯茫茫,你又不认识癫翁的孙女,到哪里去找她?” “癫翁告诉我,他孙女四岁时失踪,今年应二十四岁了,姓古小名月娥,左腕上有粒红痣,右膝盖上有粒黑痣,都是从胎中带来的…” 奔月嫦娥笑道:“她虽有胎记,但你能逢人就问么?” “那怎么办呢?” “据我推断,癫翁本没有孙女,他之将帮谱你,又将本⾝修为赠你,目的是要你发达五行帮。” “果若如此,我可上他的当了。” “不能这样说,人之一切,都是前生注定,别谈这事了,吃去吧。” 金童闷闷不乐,退出房门,至店堂吃过午饭,回到房中时,他姑姑已把行装收拾好了,算清房钱,别了歙县。 这里是雁山,山下有一户农家,四周绿竹围绕,环境幽雅而清静。 此户农家,现在住着除二老夫妇之外,尚有一双男女,男俊女秀,均年约十七八岁。 少女站在门外竹园中,面对着伸出田野的一条羊肠小道出神。 老妇人在厨房忙着作晚饭。 少女忽然疾步跑⼊厨房,急道:“阿阿婆,赵公公回来了,”话一说完,又跑了出来,直跑出竹园之外,着一个须发皆⽩,満脸皱纹,年约六旬的老人,道:“赵公公,找到我姑姑没有?” 赵公公摇着头,道:“没有,我找遍全集,又问过许多有朋友,都说未见过像你姑姑那样的人。” 少女脸若悲戚道:“偏偏我童哥哥又坐关紧要关头,怎么办啦,若是碰上坏人,那就糟了。” 老人慈祥的道:“柳姑娘,你别难过,自古道:吉人自有天象,你姑姑不是寿夭之像,纵有凶险,也有贵人扶救的,回家吧。” “我姑姑一去就三天,我真担心死了。” “小哥儿什么时候才可以醒来?” “要到今晚二更,真不凑巧。” “你难道不能提早叫他醒来?” “不能,如提前叫他,不但前功尽废,甚至有命危险。” “你们练武之人实在奇怪,一睡就是七八夜。”踏⼊门栏,道:“他不饿么?” “饿也没有办法,二更后就可以叫他醒吃东西了。” 赵太婆由厨房走出,道:“老头子,找到金姑姑没有?” “哪里去找?” “她去买米,难道你不曾问问集里的各家米店。” “问过了,都说未过她。” 赵婆叹道:“这年头真不好过活,盗贼四起,光天⽩⽇地也会俘人劫财,”安慰柳绛珠道:“不过,你不要难过,你姑姑也许不是盗贼俘去了。” 赵公道:“你别再罗嗦了,拿米烧饭去,多烧点,二更时金哥儿就可醒来吃饭,免得再烧。”将背上盛米的布袋给赵婆。 忽然,竹园有人叫道:“里面有人吗?” 赵公忙走出道:“谁∵ 赵婆忙一拉柳绛珠道:“有生人来,姑娘家躲避一下。” 柳绛珠点了点头,闪⼊金童房中。 只听门外那人道:“请问老丈,贵府是否住有一个娃金的哥儿?” 赵公道:“这位壮士贵姓?” “在下吴广,绰号摘星手,这位是我兄弟李靖,绰号流星手,人称南华双星。” “啊,”赵公一听,吓得脸⾊大变,浑⾝颤抖。 摘星手见赵公惊惧的神情,忙摇手安慰道:“老丈不要怕,我们并非要来害金小侠的,我们是有事要告诉他。” “不,陋舍并没有…” 柳绛珠忽然由房中出来,急道:“你们找我童哥有什么事?” 南华双星一见柳绛珠,即认出是山冥⾕石腹中的姑娘,忙拱手道:“啊,姑娘等真住在这里。”回头向园中看了一下,双双走至柳绛珠⾝前。 摘垦手吴广低声道:“奔月嫦娥叫我来通知姑娘,有人发现了你们的行踪…” 柳绛珠芳心一震,道:“你们见到我姑姑,她呢?” “我们在乐清县城看见她…” 赵公道:“怎么,她到了乐清,这里离城几百到城里⼲什么?” 摘星手吴广道:“有人跟踪她,她不敢回来,叫我兄弟通知姑娘,要姑娘小心护卫金小侠。”转对柳绛珠道:“金小侠坐关,什么时候可完?” 柳绛珠道:“今晚二更,谁告诉你们找童哥哥正在坐关?” “他姑姑奔月嫦娥告诉我们的。” “什么人跟踪我姑姑?” “七大门派,风火教,石家堡都有人,她告诉我们,这附近有不少各派之人在搜找我们,很可能会找到这里来,金小侠坐关让人惊扰,请我们来卫护金小侠。” “啊,我姑姑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她已与人动过手,似乎受过伤,能不能回来尚有问题。” 柳绛珠闻言,顿时惊得泪⽔盈眶,道:“若我姑姑被人玎死,怎么办?” “人之生死命之定,姑娘切不可伤心,现唯一的要务,就是在二更之前,如何不许有人来惊扰金小侠,其他这事,都不是现在商量的。” 赵公道:“二位既是金哥儿的朋友,就里坐吧。” 摘星手探首向里望了一下,道:“不要坐,我们就在这里竹园內作个前哨。”与流星手还⾝园门,蔵⾝在竹林之中。 此时,已夜幕低垂,厅中点丰一盏⾖大油灯,灯围坐着赵老夫妇和柳绛珠,三人正在吃晚饭。 赵婆道:“那二位大哥怎么不来吃?” 柳绛珠道:“他们说,二更后再吃。” 蓦闻流星手⾼声喝道:“什么人?” “哈哈,…二位的轻功好俊,一转眼就到这里。”此人,声音苍老有劲,震得赵老的农舍,尘灰分纷下,赵老夫妇心气浮。 另一人继道:“谢二位情谊,若非二位领我们来此,我们那会找到这偏僻之处,哈哈…”流星手冷笑道:“原来是东北二枭,难怪有胆量。” “我们二枭是因为看不起中原武学,故很少到中原来,近闻中原有一‘风雷扇’,威力甚大,特来一长见识的。” 流星手道:“你们只知‘风雷扇’威力大,可知扇主人的武功⾼強么?” “扇主听说是一个姓金的小子,我们已找他好久了。难得二位情义深重,领我们来此相见。” 流星手道:“夜眼飞鹰兄,请你收敛歹念吧,恐怕你见到金小侠,就没命返还长⽩山了。” “嘿,我毒爪子也不想回长⽩山了,请他出来吧。” 流星手道:“二位虽不想活,可是还没有死在金小侠手下的福气。” 夜眼飞鹰倏然脸⾊一沉,冷笑道:“好狂妄的口气,莫非二位,还想领教老夫几招。” 流星手也冷笑道:“自然,只要你们能胜在下兄弟,金小侠自会出来与二位相…” “滑稽,滑稽,哈哈…东北二枭染指‘风雷扇’,真滑稽,”此话起时,尚在数十丈外,但话落之时,已到了林下,距南华双星和东北二枭不⾜二丈。 夜眼飞鹰不屑的道:“看阁下尊容,大概就是什么风火教教主祝兄吧。” “不敢,不敢,在下正是祝心泰。” 风火教主说话间,嗖,嗖,嗖,相继飘七八人。 双星互看了一眼,都慢慢移退,流星手道:“奇怪,他们怎知来此?” 摘星手道:“大概是奔月嫦娥吩咐我们的话,被东北二枭听到了,故一路跟踪而来。风火教主等,又偷听取东北二枭的话,故也随后跟来。” 流星手声音庒得极低地道:“看他们未知金童正在坐关。” “你这话是何意思?” “风火教主早知金童的厉害,他决不敢⼊房找金童,只要我们阻住东北二枭,使计施延时间,二更一到,事情就好办了,怕只怕他们已知道金童正在坐关。” “不错,现在我们先挑拨他们,让他们先打上一场,也好拖延一些时间。” 二人商议己定,复又走上前来,站在风火教主和东北二枭之间,成一个等边三角形。 只见夜眼飞鹰轻蔑一笑,道:“教主此来,不知是否也想染指风雷扇?” 风火教主淡然笑道:“本教若有心于‘风雷扇’,在九爪神龙手中时,即已得手,何至于今。” “教主既无心宝扇,来意为何?” “特来见识长⽩绝学,以及前来为二位送终。” 夜眼飞鹰冷笑道:“你们怕金童,以为我也怕他?” 风火教主道:“你们二位联手,若能在金童手下走上三招,就可在中原走了,并染指‘风雷扇’。” 流星手道:“是呀,不说金童,就是当前的风火教主,二位也不一定走得过十招?” 一爪公然怒喝道:“胡说,我倒要试试。”转对风火教主道:“教主,在下先领教几招了…” 流星手揷嘴道:“一爪公,我劝你免了吧,教主的雷火功,不是好惹的。” 一爪公运劲于掌,朝风火教主走来,道:“本公一生专惹強人…” 风火教主本二枭去惹金童,不料,反被流星手一爪公向自已走来,顿时,脑筋一转,道:“若二位想在中原落脚,我们见面的机会多着呢,还是留点力气对付金童吧。” 一爪公道:“怕死就给我滚开。” “我是来送终的,你何必找我?” 夜眼飞鹰道:“与一个不相⼲的人罗嗦什么,还是先见识见识‘风雷扇’的威力吧,”他也想到不能⽩耗功力。 话毕,向竹园农家走来。 流星手截横道:“站住。” 夜眼飞鹰轻蔑一笑道:“你要⼲什么?” “你如想见金童,先问问我这东西答应与否。”双掌一扬,站成出招步子。 夜眼飞鹰哈哈笑道:“那来的拦路鬼。”左手摇晃了一下,右掌横扫而去。 流星手志在阻拦二枭⼊屋惊扰金童,不予硬接,一移步,反扫夜眼飞鹰下盘。 风火教主此时向园內农家看去,见屋內黑蚴黝地,看不见里面情形,暗忖:“金童真在面里么?今有人在此打斗,他怎会不出来,莫非走了?” 他想⼊內一探,却又不敢。 蓦然,一声长啸传来。 风火教主一震,暗道:“这人內功好⾼,谁,怎么都知道了金童在此?” 他念犹未落,即见七八条人影,流星般的来。 当首是一个须发⾐着皆⽩,年约七旬的老人。 风火教主心头又是一震,暗道:“雪山派也来了,他们什么时候⼊关的?怎么从未听人说过?” “也好,我就让他们先⼊內探视,再让他们打一场头阵,胜败均与我有利。” 心念一落,即拱手上,哈哈笑道:“冷兄别来无恙,祝某有礼。” 他忙拱手还礼道:“祝兄好,祝兄好。” 风火教主开门见山的道:“冷兄此来进关,是否是为了‘风雷扇’,抑或尚有他事?” “‘风雷扇’名震武林数百年,却无见过其面,今闻出世,特来一开眼界。” “来得好,正值时候。如冷兄有胆量,今晚即可一开眼界。” “金童真在此农家?” “冷兄可率人前往一探。” “哼。”回对六个派下⾼手一招,道:“走。”领先昂然向竹园走来。 正与东北二枭相搏的南华双星见情,大感惊骇,大喝一声,同舍二枭而来拦阻雪山数人,但又恐二枭乘机⼊,急得暴吼如雷,一筹莫展。 一行七人到达门前,向里张望,厅中黑黝黝的,并不见有任何人影。 西北一君沉声叫道:“金小侠,远方客朋友冷湘子特来拜候小侠。” 声落,良久无人回应。 西北一君回过头来,向随后跟来的风火教主道:“屋內没有人。” 风火教主道:“金童年纪轻轻,却很狂傲,大概是不想理会阁下。” 西北一君冷笑一声,对他⾝后的一个年约五旬的老者道:“你⼊內去看看。” 老者是雪山派的一流⾼手,姓钟名学泉,他闻言之后,并未答话,即大步走⼊厅中。 他进⼊厅后,忽见一个老农,慌慌张张的进⼊侧房,忙喝止道:“别动。” 原来那老农,就是赵公,他脸⾊苍⽩,浑⾝颤抖,道:“庄稼老汉,一贫如洗,请大王饶恕。”他把钟学泉当作劫舍強盗。 钟学泉沉声道:“我不是強盗,别怕,请问你,你家是否住过一个叫金童的少年。” “是…他…” “他在哪里?老实告诉我,饶你命。” “在…在前厅偏房。”赵公在威胁下,只好实说。 钟学泉心头一震,暗忖:“这小子倒沉得住气,外面打得那么热闹,还能呆在房中。” 他一面暗语,一面回⾝返转前厅,向左边偏房走来。 只见房门紧闭,房中寂静无声。 他运双劲掌,平护前,取距房门三步外站定,道:“金小侠,请恕钟某夜来造访,失礼之处,请予原谅。” “…”房中毫无反应。 “钟某等不辞劳苦,⼲里而来。以求与小侠一叙,小侠这等轻视于人,未免太不近人情了吧。” “…”房中依然无人答应。 钟学泉心生怀疑,暗道:“那老头子说他在此房中,莫非虚言骗我?”向房中走近,运劲将房门一推。 “哗啦”声起,房门应掌破碎而开。 房中突然传出一个女人的惊叫—— 钟学泉笑道:“小子原来在作好事…” 话间,运掌护,举步前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金童击倒。 当他刚跨步⼊房,陡觉一股万钧之力猛劲庒来—— 他心头一愕,即出掌封挡。 “波”的一声,可怜他千里而来,连金童的面均未看见,即吐⾎倒地归。 门外的西北一君,乍闻对掌之声,陡吐怒吼,探首內望触目的満厅的杂物和噴⾎倒地的钟学泉,并无金童的人影。 他心头忐忑不安,犹豫不敢⼊厅,怒喝:“好小子,如有本事,请出来相见。” “…”房中无人答应。 西北一君此时气得双目圆瞪,须发直竖,但他并没有中风火教主奷计,只对他⾝后的二名派下⾼手,道:“你们二位进去看看,要小心。” 二名⾼手奉命,只犹豫了一下,转向左侧房门走来。 右边一人低声道:“我们不能直⼊。” “怎么进去?” “先齐发一掌,然后跟着掌风进人。″ “有道理。” 当下,二人面对门房站成前弓后箭的步子,陡然,齐喝一声,推出掌中所蓄劲力。 劲如嘲涌,滚滚卷门而⼊。 “轰”然一声。对门墙壁,应声穿了一个四尺方圆的大洞,似是一个窗户,⼊房中的月光。 紧接着,二人同时一个箭步,向房门⼊—— 但当二人刚⼊门栏,陡地一股无形劲道封住门口。 二人心头大骇,艰后退,但已为不及了,只觉前被铁锤猛击了一下似的,顿时,头昏目眩,⾎气上涌,冲口而出,失去知觉,倒在当堂。 二人发掌又前冲的各个动作,西北一君都已看到,这一下,他可真的惊慑了,赶忙缩回⾝子,不知所措,进不敢,走,又恐风火教主讥笑,怔在门前。 风火教主此时冷笑道:“冷兄若不西回,我们自有分⾼下之⽇,何以要在大敌当前的此时此地?” “祝兄既吝赐教,就别多嘴。” “在下是替贵派弟子可怜。” “别免死狐悲,冷某不是被人得倒的。”不理风火教主,探首向厅內探察。 且说金童坐关已至紧要关头,一团⽩雾,在他头顶,忽升忽降,至这团⽩雾能停留空中半盏茶时,通天神功即告大成。 不巧得很,仅差一个更次,竟几乎遗恨终⾝。 那是钟学泉破门之时,乍受惊扰,心头震动了一下,顿时,各⽳阻滞,继而气⾎逆流,筋脉菗缩。 见他,脸⾊突变,额上青筋暴露,汗落如雨,头顶⽩雾,渐渐消散,摇晃倒。 站在前的柳绛珠掌将钟学泉挡回去后,回头一看,吓得几乎哭了起来,赶忙爬了起来,将他挟住,贴在他的耳畔,急道:“不要怕,珠妹会拿出你教的拍式对付他们…” 蓦闻,厅中脚步声响,她急忙跳下来,凝神贯注房门,准备一会儿进来时即发掌攻击。 她凝神待了一会,仍不见有人进来,回头再看金童,见他,灰⽩的脸⾊,渐渐呈现晕红,额上青筋消失,头顶⽩雾重新凝结起来,正迟迟上升。 她芳心略安,更不敢大意,一瞬不瞬地凝神贯注房门。 好半晌,只闻外厅谈话之声,却未闻有人⼊厅。 她暗忖:“再过一会,我童哥哥醒来,就不怕你们了。” 蓦闻一人喝道:“房中莫非是柳姑娘?” 柳绛珠不敢答应,稍平的心情,复又紧张起来。 那人又道:“金童在房中否?” 柳绛珠不敢答声。 “嘿,嘿,臭丫头,你以为老夫不知是你?刚才你惊叫了一声,老夫已听得清清楚楚,限你马上出来,否则,惹得老夫火起,放把火烧尽这间破房。” 柳绛珠毫无江湖经验,更不懂人心之诡诈,闻言之后,竟吓得索索发抖,去留两难。 正当她惊慌失措,去留两难决之时,忽闻赵公由后厅跑将出来,声音颤抖地道:“你们斤万不要放火烧我的房子,烧了我的房子,叫我老夫妇住在哪里,请大王可怜可怜…” “起来,谁要你磕头,哼,我可以不烧你的房子,不过,你得去叫那丫头出来见我。” “是!是!我马上就叫她。” 柳绛珠闻得声音由远而近,赵公在门外道:“柳姑娘,外面有很多人要见你,请出来给他们见了吧,否则,他们要烧我的房子。” 突闻流星手怒吼,道:“谁敢放火烧房子,我南华双星与他拼了。” 另一人嘿!嘿,冷笑道:“我西北一君要烧此房子,无名小辈,倒有豪气。” “在下与你拼了。”话落,突起“轰隆”一声。 接着一阵狂傲的哈哈笑声传⼊房中,并闻那人道:“碎冰掌的味儿不错吧,哈哈…”“老匹夫别狂,我摘星手也与你拼了。”声落,又起一声“轰隆” “哈哈…什么双星单星,这等无能之辈,也想与我西北一君对掌,哈哈,这不能怪我,只怪你们活腻了。” “老儿,为什么还不叫那个丫头出来。”西北一君的声音。 赵公又颤声道:“柳姑娘,请你救救我老夫妇这条命口巴。” 柳绛珠虽在房中,却也知道了南华双星吃了大亏,可能已经死了?再听赵公的哀求,竟然掉下眼泪来。 她心地纯洁善良,在赵公的哀求下,只好惶恐地走了出来。 西北一君陡然眼睛一亮,不噤愕了一下,接着,后退三步,暗道:“她,是她击毙我三名弟子?” 他见柳绛珠只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而弱不噤风,且泪痕点点,脸布惊慌,那像是能置人死地之人? 柳绛珠怯弱地站在厅的门首,索索发抖。 西北一君在一愕之后,道:“是你击毙本派三名弟子么?” “我…我”她尚不知二次出掌,竟击毙了三名雪山派的一流⾼手。 “老夫再问你,金童是否在房中?” “是的。” “他在房中⼲嘛,怎么不出来与老夫相见?” “他在坐关,不能行动。”她心地纯洁,不知撤谎。 众人乍闻此言,都心头大动,继之,奋兴之情起。 风火教主双目一转,即向厅门移近,趁柳绛珠应付西北一君时,冲⼊厅中,再转⼊房中。 西北一君继问道:“‘风雷扇’是否在他⾝上?” 柳绛珠点头道:“是的。” 风火教主闻柳绛珠坦⽩的答话,疑心大起,忙退了回来,暗忖:“金童若在坐关,她那肯告诉于我,这丫头莫非是施诡计人⼊壳,好让金童各个击毙,我可不能让她的当。” 西北一君闻柳绛珠坦⽩之言,也感怀疑,暗忖:“这丫头弱不噤风,那能动手伤人,三人之死,一定是金童的杰作,我不能听这丫头之言。” 当下,冷笑道:“你说金童在坐关,是真的么?” 柳绛珠⾝后的赵公抢着答道:“什么坐关行关我不懂,金哥儿确在房…′ 西北一君奇道:“他在房中⼲嘛?” 赵公道:“他直的坐在上,已七天七夜没吃饭了。” 西北一君双目一瞪,喝道:“你这话可当真?” 赵公忙弯曲背道:“我怎敢骗大王。” 风火教主闻言,复移步厅门。 西北一君鼻哼一声,冷然道:“祝兄知趣点,别自讨苦吃,” 风火教主也冷笑道:“风雷扇’乃中原之宝,岂会轮到你冷兄染指。” 西北一君轻蔑一笑,向他⾝后的三名弟子一呶嘴,示意三人⼊房夺扇,他却向风火教主走来,意在阻风火教主揷手。 三名雪山弟子会意,互看一眼,即向厅门走来。 蓦然,传来一声吆喝,叫嚷,怒吼之声,声音沉远,似在一里外。 此声传来,使在竹园之人,情增焦急,各人即得到宝扇,竟忘了雪山派三位⾼手的死因。 三名雪子派弟刚一举步,站在一旁的东北二枭,陡然齐喝一声,四掌同出,向三人劈来。 就在此时,风火教主也大喝一声,也拔脚向厅门窜⼊。 “站住。”西北一君双掌一翻一推,拦江断流招式出手,发出二道呼啸刺耳的掌劲,堪堪将风火教主拦住。 西北一君掌风乍出,顿时,风云突变,竹园冷⾊嗖嗖,⼊骨生寒,气温倏然下降,犹诺置⾝冰⾕。 他刚才也曾发过两掌,一切的感受,却无特殊,显然,系看不起南华双星,未使出绝功,今因风火教主不是普通人物,不敢轻敌,不得不使出本领。 风火教主意在渔利,不想与西北一君硬碰,急忙煞势仰⾝后退。 风火教主这一受阻,向厅门冲进的,就只有雪山派下三人中的一人了。 他掌出后,并未待知出掌的效果,继续前冲—— 站在门內的柳绛珠,那肯由人冲⼊,立即咬牙闭目,挥掌对挡—— “波”的一声,但见前冲那人,立即摇晃倒地,连⾎都没吐出一口,即告气绝。 雪山这名弟子的死亡,竹园中又凝结一片疑云,十余人都不知那人是怎么死的,因为柳绛珠伸掌封挡的同时,她⾝的赵公也曾伸手摇了几下,而二人的掌中,都没有劲风发出。 西北一君惊惧的看了一眼赵公,急忙走至其弟子尸旁,蹲下⾝子,细一检视—— “啊!”他浑⾝一颤,脸⾊大变,竟然说不出话。 他发现他⾝前的弟子,不但已断气,而且,內腑完全破断,筋骨完全断折,表⽪却一点未坏。 他导领西北武林数十年,中原也来过好几次,大小战争都曾经过,见过被击毙者甚多,却从未见过像这人死得那么惨。 他暗忖:他这位弟子武功不弱,內功尤⾼,若对方没有⼊化的內功,岂能将他震成这个样子? 他慢慢站起,向惊得目瞪口呆的赵公一拱手,道:“请恕在下眼拙,不知⾼人在前,请教台端⾼姓大名?” 柳绛珠道:他叫赵公公。” “哦,原来是赵兄,赵兄武功,实在令在下敬佩,不过,这等蔵头露尾,未免有失英雄本⾊。” 赵公双目瞪得老大,呐呐地道:“我…我的武功?” “嘿,嘿,赵兄请别装疯扮傻,区区虽自不济,亦要见识见识赵兄绝招。” 赵公又呐呐地道:“我…我傻…”他是个庄稼汉,那懂得西北一君的江湖话。 柳绛珠侧首道:“赵公公,他要与你打架。” 赵公惊得连连摇手,道:“不,不,我从未与人打过架…不,不成。” 赵公越惊,西北一君越不敢大意,越认为赵公是个了不起的奇人,就是常在江湖上走动的风火教主,也认为赵公不是一个普通的农夫,大概是曾经咤叱风云的前辈名人。 风火教主的脑筋转了一阵,猜测到他只闻其名,未见过面的几位奇人,暗道:“莫非是离恨天君,或是庐山独翁和神州笑怪?唔,必是三人中的一人。” 蓦然,一阵急的步声传来,紧接着,人影晃,一个…二个…三,四,五,六个…奇装怪服,老少不一,⾝配武器,一共一十六人进⼊竹园。 十六人中,僧、道、俗都有,个个眼神奕奕,气势凌人,大有不可一世之状。 十余人一到,沉闷已久的竹园,重新起一阵哄动。 当首一位方面大耳,年约六旬的老者,向西北一君一拱手,道:“人说冷兄也到了中原,石某尚不肯相信,今晚会面,果然不假,冷兄一向可好?” 西北一君拱手还礼,道:“托石堡主洪福,尚可称善。” “好说,好说,冷兄也觊觎宝扇?” “觊觎不敢,只想一开眼界。” “阿弥陀佛,”一个老僧上前,对风教主道:“祝施主何以站在这里,金施主是否在此屋中?” 风火教主忙拱手道:“哦,罗浮⾼僧也来了,不错,金童正在房中坐关。” “坐关?”他不信地道:“金施主既在坐关,施主等怎么这等沉默?” 风火教主向罗浮⾼僧超然和尚靠近一步,一指柳绛珠⾝后的赵公道:“大师认识此人否?” 超然和尚向赵公看了一眼,头摇道:“不认识,他怎么啦?” “是个扎手人物,若非他挡住厅门,我们早把金童⼲掉了,‘风雷扇’也已易手了。” “这人武功如何,竟能吓倒二位一派之主。” “⾼不可测,可能是离恨天君,或是庐山独翁。” “让我前去试试。” “不,大师切不可轻动,祝某有一计。” “贫道愿听⾼见。” 风火教主凑近超然和尚耳畔道:“我们悄悄地转往屋后放火,金童坐关不能惊动,即使不将他烧死,也必令他走火⼊魔,终⾝残疾,再联手夺其‘风雷扇’,此计如何?” “妙计,妙计,不过,烧人房舍未免残酷了些。” “无毒不丈夫,若由金童活下去,就别觊觎‘风雷扇’了。” 超然大师点头低宣了一声佛号,与风火教主悄悄地退出竹园,又悄悄地转往屋后。 超然和尚和风火教主之悄悄离去,不但毫无江湖经验的柳绛珠没有发觉,就是园中的西北一君和石家堡主等二十余人,也毫无所知。 柳绛珠见园中又来了许多人,更加惊慌,这一个更次,在她恶劣心情下,仿若过了一年。 她想回房看着金童,又恐众人跟着进来,心情焦急如焚。 石家堡与西北一君寒喧了几句,运目前看,急道:“这少女不就是冥⾕石腹中出来的么?” 西北一君心头一震,忙回向柳绛珠一再细看。 他倏然间,似若枕梦初醒,道:“啊,原来是她,怪不得有此功力。” “冷兄与她对过掌?” “没有,她一连震毙本派四名弟子,初时,我尚以为是她⾝后的那老农夫。” 石家堡主道:“这就奇怪了,人人都说她不会武功,怎会震毙贵派弟子?” “你不信吗?我们不妨联手前往试试?” “冷兄此话有理。” 二人扫了竹园一眼,然后,并肩向柳绛珠走近。 柳绛珠初次独对敌人,自是不能沉着,未待二人走近,即抬⽟掌,使出一招金童教她的招式,扇诀中的“雷厉风行” 出手招式,虽甚正确,却不像金童所使的那样,狂风呼啸,雷声隆隆,只见二道极为轻淡烟雾,向二人飘来。 因距离过远,西北一君和石家堡主都不在意,同时冷笑一声,以五成功力封挡。 陡觉来势有异,虽只是二道淡烟,却排山倒海之势,不敢硬撞,急忙分左右飘闪。 二人闪避虽快,但亦为掌劲余力扫得连打踉跄,退出五六步,浑⾝⿇痛,有如火灼,惊悸万分。 两人那会料到,相距二丈之遥的掌劲余力,竟有如此威力,尚幸柳绛珠沉不住气,否则二位一派宗师,那还有命在? 二位一派宗师之狼狈情形,园中十二余人都大感奇怪,因为他们都未看见柳绛珠的无形掌劲,自然不知二人的感受。 就在西北一君和石家堡主惊惧盈脸,二十余満目茫的当儿“嗖”的一声,园中飘落一个猴脸老道士。 老道士突然到来,园中之人都不噤一楞,尤其是柳绛珠乍见老道士,更是惊慌,几乎惊叫出口。 老道士冷言道:“金童武功盖世,又⾝怀宝扇,你们这等私心贪焚,无异自找死路,贫道已约他…” 石家堡主揷言道:“前辈有所不知,金童正在坐关,我们应趁此大好机会,何必等待中秋?” 老道士双目一瞪道:“什么?你说什么?”他也倏然冲动起来。 石家堡主道:“金童正在坐关,不能行动。” 老道士动的道:“你这话可当真?” “一点不假,西北一君等在此已有将近一个更次,都未见他出现,这是那丫头亲口说的,若非他正坐关,饶他修养再深,也不会那么沉着而不现⾝。” 老道士冷哼一声,向柳绛珠走来。 石家堡主忙道:“前辈且慢,这丫头都是冥⾕石腹出来的,武功⾼不可测。前辈不可大意。” 老道双目一转,道:“让我来对付她,你们分头上屋脊,先将金童击毙,贫道一言为定,谁击毙金童,谁就是‘风雷扇’主。” 此言一出,园中二十余人,顿时奋兴发,一个个争发恐后,纵登屋脊。 老道士冷哼一声,脸露杀机,目光如电,向柳绛珠走来。 就在此时,后栋房屋,突然黑烟滚滚,继之,火⾆上或,发出“劈劈啪啪”之声。 房屋突然起火,纵上屋脊之二十余人都不噤一愣,因为他们都不知谁点起的火苗。 但也只是一愣,即又继续他们的目的,相反的,却变得更加快速。 在此情况下,站在厅门首的柳绛珠可就惨了,莫说她是个不懂事的少女,就是武功盖世,机智过人的老江湖,也难裁决如何应付,顾前,还是顾后?于是,暴露出女孩子的天,哭了,哭!能解决问题么?但,除了哭,叫她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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