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利小说生死盟在线阅读由诸葛青云提供
|
|
被窝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生死盟 作者:诸葛青云 | 书号:41047 时间:2017/9/18 字数:23453 |
上一章 第三章 下一章 ( → ) | |
上官奇道:“我笑老弟真是未曾经过情海波涛,怎会相信那位姑娘的推托搪塞之话?” 南宮敬连摇双手说道:“不是,不是,她不是推托搪塞!” 上官奇笑道:“贤弟何以见得?” 南宮敬遂把红⾐少女曾说过的“我大了几岁,和你不配,是打算介绍一位比我年轻,比我漂亮,武功也比我⾼明的绝代夫人给你”等语,对上官奇复述一遍,说完并正⾊又道:“她说话之时神⾊诚挚,显然语出由衷,决非语不由衷,决非搪塞推托!” 上官奇向南宮敬抱拳拱手,扬眉笑道:“这样说来,我应该恭喜南宮贤弟的了。” 南宮敬苦笑道:“小弟对于此事,正不知如何应付?上官兄怎么还加调侃呢?” 上官奇笑昑昑地说道:“此事有何难处?常言道:”兵来将挡,⽔来土屯。 ‘倘若那位红⾐女郞当真介绍一位比她年轻,比她漂亮的绝代夫人给你,你就和她誓海盟山,卿卿我我便了!澳瞎奇⽩他一眼,皱眉叫道:“上官兄莫说笑了,我们且来研究研究怎样处理‘天狼寨’吧!? 上官奇不假思索地轩眉说道:“无须研究,这等⾎腥盗薮,常人居之不宜,最好是乞灵丙丁,付之一炬!” 南宮敬自然点头,两人遂到处放火,把整座“天狼寨”都烧了起来。 火光大作之下,南宮敬仍自徘徊,上官奇不噤失笑问道:“贤弟留连不去,是不是思念你那位新结的姊妹?” 南宮敬颔首答道:“她帮了我们大忙,厅顶瓦上又留有那多⾎渍,我…我有点放心不下!吧瞎倨嫘Φ溃骸跋偷芊判暮昧耍你这位姊姊神出鬼没,本领极大,不会有甚凶险,何况她还要为你缘牵红线,⾝作冰人,前途更必有相聚的机会…”说至此处,蓦然想起一事,又复目注南宮敬道:“你们姊弟之间已然订,总该知道你那位姊妹是否我所猜想的‘红⾐昆仑’萧瑶? 南宮敬头摇说道:“我正想问她,她已上厅追敌,失去踪迹,只好等下次相逢之际再问她了。” 这时,火势越来越大,炎威人,南宮敬与上官奇边自离却“天狼寨”边自叹道:“我们这次的‘天狼寨’之行,虽然剪除了‘铁爪天狼’萧沛,灭盗薮,但对于‘紫竹⾎案’一事,仍未获得任何进展…”上官奇不等南宮敬话完,便接口说道:“南宮贤弟,我的看法与你不同,我认为不单有了收获,这收获并极关重大!” 南宮敬有点莫名其妙,不噤向上官奇诧然注目。 上官奇笑道:“贤弟莫非忘了那传授给‘崤山仙客’胡浩‘五毒掌’力的‘五毒香妃’木小萍么?” 南宮敬道:“当然不会忘掉,上官兄认为那木小萍与‘紫竹⾎案’有关?” 上官奇毫不迟疑地应声答道:“一定有关,并还关系极重!” 南宮敬继续问道:“上官兄是据何事如此推断?” 上官奇朗声答道:“因这‘五毒香妃’木小萍是‘震天神君’宠姬,而‘震天神君’又是被称‘武林七老’联剑合诛于峨眉金顶!” 南宮敬苦笑道“上官兄说了半天,只是武林旧事,我尚未听出与顾大哥惨遭暗算的‘紫竹⾎案’有任何关系?” 上官奇向他深深看了两眼,并拉着南宮敬的手儿,神⾊诚恳地问道:“南宮贤弟,你对我信不信任?” 南宮敬不解其意,只好点头答道:“当然信任!” 上官奇道:“既然信任,贤弟便暂时不必再问我为你猜疑‘五毒香妃’木小萍与‘紫竹⾎案’的关系甚重之因,总有一天,我在时机适当之际,会替你把这个疑团打破!” 南宮敬听他这样说法,自然不便再追问,遂改变话头笑道:“上官兄既认为‘五毒香妃’木小萍嫌疑甚重,我们是否便不必再盲目侦察,只在她⾝上着手?” 南宮敬点点头说道:“我确是这等打算,但萧沛已死,当时忘了问他,木小萍巢⽳何在?如今…”南宮敬接口笑道:“萧沛虽死,胡浩仍活,他既是‘五毒香妃’木小萍的面首之一,定必知道木小萍的踪迹巢⽳!” 上官奇笑道:“贤弟的话虽不错,但我们又到哪里去找胡浩呢?” 南宮敬道:“这厮动力被我毁掉,定走不快,又是与那飞云道长同行…” 话方至此,上官奇双眉微挑,含笑说道:“贤弟提醒我了,我们要找胡浩,应该从飞云道长⾝上着手。” 南宮敬目注上官奇道:“上官兄莫非知道飞云道长的巢⽳所在,是哪座道院主持?…”上官奇头摇笑道:“这道人只是一名绿林流寇,哪里会是什么道院主持,我仿佛记得他是雪山遗孽,定与昔⽇‘雪山派’门下的一些牛鬼蛇神互通往来,遂想前往另一雪山遗孽之处,找寻他与胡浩的踪迹!” 南宮敬道:“上官兄是不是想起这析城山中,或是此山左近,还住有什么雪山余孽?” 上官奇点头说道:“大约离此三四座”峰头过去,住有一个以凶狠毒出名的‘女屠户’华三娘。“南宮敬听了“女屠户”华三娘之名,想起百静神尼之言,向上官奇含笑问道:“上官兄,这‘女屠户’华三娘不是精于‘三绝户掌’么?” 上官奇道:“‘三绝户掌’还在其次,更厉害的是她还精于各种魂暗器,贤弟遇上她时,要特别留神一点。” 南宮敬连连颔首,遂由上官奇引路,向“女屠户”华三娘所居之“魂坳” 驰去。 途中,南宮敬笑道:“上官兄,你真是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不单各种文武学识均极渊博,连对各处山川形势也如此悉!” 上官奇微笑说道:“贤弟不要捧我,我不过因久居中原,对豫、皖、晋、鄂等各地山川略为悉,尚不知有多少边荒奥秘之区未到过呢?” 南宮敬道:“等我们破了‘紫竹⾎案’,为我顾大哥报仇雪恨之后,小弟愿意奉陪上官兄东观沧海,南游滇桂,北穷岭,西上昆仑…”上官奇失笑说道: “多谢贤弟,但那时与贤弟逍遥八荒四极的同游俊侣,大概不是我这糟老头儿,而是一位文武兼资、风华盖世的绝代夫人!” 南宮敬俊脸一红,向上官奇瞪了一眼说道:“小弟对上官兄说的是肺腑之言,上官兄怎么反对我调侃取笑?” 上官奇笑道:“我绝非取笑,贤弟难道忘了你那位红⾐姊妹向你所许的诺言?…”说至此处,语音微顿,向南宮敬深深看了一眼,正⾊说道:“南宮贤弟,我希望你择偶的条件不要太⾼,其实像你那红⾐姊姊,人品武功,两堪绝世,得如此,已可无憾的了!” 南宮敬也加以反击,扬眉笑道:“上官兄是否对那位红⾐姊姊有意?我来找个机会为你们一作冰人如何?” 上官奇“哈哈”大笑,捻须说道:“时光若能倒流二十年,我真要谢谢贤弟这番美意。如今,老夫耋矣,‘一谢梨花庒海棠’是最煞风景之事,你那位娇滴滴、俏生生的红⾐姊姊,会看上我这⼊土半截的老骨头?” 语声方住,突然听得有个异常娇朗清脆的女子口音含笑说道:“那倒并不见得,或许嚼起你这老骨头来,滋味会特别隽永?” 上官奇的江湖经验已称相当练达,但在这几句话⼊耳之后,也不噤弄得好生尴尬,有点面红耳⾚! 南宮敬听出是那位红⾐女郞口音,赶紧叫道:“姊姊…姊姊…”但那娇脆的语音于一发之后,便不再作声,虽经南宮敬接连喊叫了几声,也毫无反应。 最妙的是眼前一片空旷,本无处蔵人,竟不知适才那娇脆的语音,是从何处传来? 南宮敬还在面带讶容,张目四顾,上官奇却叹息一声叫道:“南宮贤弟,你不必找了,你这位姊姊委实太以⾼明,她用的是极上乘的‘合六传音’玄功,除非她自愿现⾝相见以外,我们找不着的!” 南宮敬笑道:“上官兄,你要凭良心说话,我这位姊姊除了‘极为⾼明’之外,是否也‘极为风趣’?” 上官奇颔首说道:“我承认她极为风趣,但…”“但”字才出,忽又住口不语。 南宮敬含笑问道:“上官兄为何不说将下去?” 上官奇苦笑道:“我不敢再批评了,因为我恐怕你这位神出鬼没的姊姊,会在听得芳心不悦之际,赏我两记耳光!” 南宮敬失笑说道:“不会,不会。一来,我相信我那位姊姊不会如此心狭隘。二来,我也相信上官兄不会对她有过份失敬的批评。” 上官奇点了点头,微笑说道:“这倒确是实情,我只是觉得她太以厉害,有点过份豪迈而已,并非有甚其他的不敬之语!” 因为照那红⾐女郞在“天狼寨”中的表现看来“厉害”二字,确是当之无愧! 至于刚才那两句“或许嚼起你这老骨头来,滋滋味会特别隽永”的话儿,又着实豪迈得有点惊人。 两人一路说笑,翻过了几座峰头,业已接近“女屠户”华三娘所居的“魂坳” 但那位红⾐女郞却只宛若神龙般一现,说了两句话儿之后,便未再现过踪迹。 上官奇站在小峰半,指着峰下山坳中的一片房舍,向南宮敬笑道:“南宮贤弟请看,那‘女屠户’华三娘俨然一方之霸,她这‘魂坳’的局势,并不比‘天狼寨’差上多少,只未在江湖间公开作案而已。” 这时,天已⼊夜,从峰往下看去,只见山坳中黑庒庒的一片房舍,占地果不在校南宮敬目光微注,扬眉问道:“上官兄,我们对于这‘魂坳’,是分探,还是合探?是明闯,还是暗察?” 上官奇略一思索答道:“若是为了容易侦察隐情,获得有关‘紫竹⾎案’的资料起见,自然是以分探暗察比较有效!” 南宮敬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分探暗察便了。” 上官奇道:“好,我由东往西,贤弟就由西往东,分头暗察坳內群凶动静,但贤弟必须注意一件事儿…”南宮敬接口问道:“上官兄有何指教?” 上官奇指着坳中房舍说道:“如今天⾊已黑,看不清坳中房屋的位置情况,但据我所知,华三娘这处巢⽳既以‘魂坳’为名,其房屋布置,便暗含极⾼明之阵法…”南宮敬笑道:“上官兄放心,小弟对于‘阵法’一道,幼承严⽗训诲,倒还不算外行!” 上官奇闻言,点头说道:“贤弟既是行家,我们便分头暗察,尽量莫露形迹,等彼此聚合,互述所见后,再决定如何行动!” 商议既定,两人便一东一西,分头行动。 但上官奇行来及丈,耳中又闻银铃般的笑声。 上官奇闻声一怔,正待四外观看,一条曼妙的人影,带着一片幽香,业已出现在他的面前。 来人正是适才表示对他这老骨头不无趣兴的红⾐女郞。 上官奇不知怎的,见了她竟有点心中微跳,不大自然。 他刚自一抱双拳,那红⾐女郞已先开口笑道:“喂,老骨头,我应该对你怎样称谓?” 这“老骨头”三字,把上官奇听得脸上一热,赶紧陪笑道:“在下上官奇,前在‘天狼寨’中不是业已…”红⾐女郞不待上官奇话完,便即娇笑说道: “你刚才批评我过于豪迈,我如今却要批评你不够豪迈。” 上官奇见自己与南宮敬所作密语又被对方听去,不噤苦笑说道:“姑娘见责在下‘不够豪迈’,想必有什么据?” 红⾐女郞笑道:“我当然会问得你无词可辩,一个一直以虚名假姓骗人之人,能称得‘豪迈’二字么?” 上官奇大吃一惊,注目问道:“姑娘这样说法,是认为我‘上官奇’…” 红⾐女郞妙目流波,接口娇笑说道:“还要自称‘上官奇’,我告诉你,你既然认为我太以厉害,我就索给你点厉害瞧瞧,我不单知道你不叫‘上官奇’,并可叫破你的庐山面目!” 上官奇被她逗挑得也自动了好胜之心,轩眉一笑,头摇说道:“我相信姑娘厉害,但却不相信你能厉害到这种程度。” 红⾐女郞向上官奇看了两眼,缓缓说道:“好,你听着,我要说了,我认为你不是‘上官奇’,而是从坟墓中爬出来的‘紫竹书生’顾朗轩!” 红⾐女郞的这番话儿,真把上官奇听得目瞪口呆,木立当地。 红⾐又郞见了他这副神情,嫣然一笑又道:“顾大侠,你也是翩翩英年、风神俊朗之人,我不该再称你为‘老骨头’,但你总该深深服贴我的‘厉害’了吧?” 上官奇从双目中闪出一种奇异的光芒,盯在红⾐女郞⾝上,两道眉头,却是深深蹙起。 红⾐女郞笑道:“你不要皱眉,我懂得你化名诈死的伟大襟怀,也愿意帮你暂瞒南宮敬,不把这內幕揭开。” 上官奇真是“紫竹书生”顾朗轩所乔装,闻言之下,长叹一声说道:“姑娘确实厉害,但我却仍不相信你能知道我为何要向南宮贤弟化名诈死的一片苦衷!” 红⾐女郞敛却笑容,正⾊说道:“我知道,因为我也去过北天山‘紫竹林’!” 顾朗轩神⾊一震,红⾐女郞又继续说道:“就在你大惊失⾊,勘查一切情况,并为‘紫竹先生’南宮老人掩埋遗体之际,我恰好赶到当场,隐⾝在‘紫竹林’內!” 顾朗轩叹道:“我与南宮贤弟在采石矶订以后,有事疆新,遂于路过北天山时,特去‘紫竹林’拜谒南宮老伯,谁知竟发现了那钞紫竹⾎案’!于是…” 红⾐女郞摇手说道:“我替你说,于是你便顾虑到南宮敬天纯孝,倘若知道老⽗噩耗,急痛之下,多半悲极智昏,冲动异常,不单不易查明仇家,甚至于反而中了凶琊毒计…”顾朗轩点头赞道:“姑娘真聪明绝顶,猜得一点不错!” 红⾐女郞道:“于是,你便利用你住在伏牛山‘紫竹林’和号称‘紫竹书生’,先作了一番诈死安排,然后化名上官奇,找着南宮敬,带他坟前拜兄,和他以局外人的义愤心理,查究‘紫竹⾎案’,追缉杀⽗深仇,你再殚智竭力地从旁协助。” 顾朗轩以一种万分佩服的神情连连点头说道:“对,对,完全对,姑娘之言,如见在下肺腑,我认为这样作法,会对我南宮贤弟稍好一点!” 红⾐女郞笑道:“岂止稍好一点,好得多了,这样可使他心神定安,灵智不!否则…”顾朗轩接口问道:“姑娘莫非在发现‘紫竹⾎案’之后,便一直跟着我么?” 红⾐女郞头摇答道:“没有,我是于有事中原时,在伏牛山‘双松⾕’口,发现了‘紫竹书生顾朗轩之墓’,心头奇诧,设法追踪你和南宮敬的行迹,才逐渐研究出你的一片苦心!” 顾朗轩道:“照姑娘这样说来,你倒同意我如此作法?” 红⾐女郞笑道:“岂仅同意,并且对你的苦心孤诣敬佩万分,刚才我不是业已说过,愿意帮你暂时瞒着南宮敬么?” 顾朗轩双眉徽轩,目光炯炯地看着红⾐女郞,抱拳笑道:“姑娘,我要请教一声,像姑娘如此风神才智的绝代英杰,八荒四海,能有几人?姑娘大概是董夫人的…”红⾐女郞不等顾朗轩话完,便即点头笑道:“你也猜得不错,我正是昆仑董夫人的两个义女之一,‘红⾐昆仑’萧瑶。” 顾朗轩抱拳笑道:“萧姑娘瑶池极品,天上神仙,在‘天狼寨’內对我有两度救命之恩,顾朗轩理当谢过。” 萧瑶娇笑道:“顾兄是一代豪侠,怎还作凡俗语?”顾朗轩脸上一热,萧瑶又复笑道:“顾兄,你知道我为何要揭开你的本来面目,与你作此深谈?” 顾朗轩略一寻思,头摇苦笑说道:“萧姑娘太以⾼明,在下不敢以蠡测海,以蛙窥天…”萧瑶笑道:“顾兄不要太谦,我是要告诉你,你在千也对万也对之中,却偏偏略有疏忽,作错了一件事儿!” 顾朗轩想不出对方所指属于何事?只好抱拳问道:“在下愚昧不知,尚请萧姑娘不吝指教!” 萧瑶看他一眼,扬眉说道:“你带领南宮敬前往‘双松⾕’拜坟虽可,却不必在坟前立上一方什么‘中州大侠紫竹书生顾朗轩之墓’的墓碑!” 顾朗轩道:“我本来并未立碑,那是我南宮贤弟于悲痛万分下手镌所立。” 萧瑶笑道:“你们二人‘生死结盟’,他替你盟兄立碑是理所当然,但你却应该在他立碑以后,悄悄设法把墓碑撤掉!”顾朗轩皱眉问道:“难道我未曾撤碑,竟出了什么纰漏?”萧瑶点头道:“这纸漏出得可不小,不过却是绝对出于你的意料之外,不应怪你。” 顾朗轩満怀疑惑地讶然问道:“萧姑娘快请明教,究竟出了什么样的纰漏?” 萧瑶目注顾朗轩,扬眉笑道:“顾兄,你是不是有位红妆密友叫做‘梅花女侠’林傲霜?” 顾朗轩先是一愕,旋即头摇叹道:“萧姑娘,你…你本领是否太…太大了一点?怎会晓得这多事情?“萧瑶头摇答道:“这不是我本领大,是我凑得巧,我于‘双松⾕’口发现你的‘坟墓’之时,那位林傲霜女侠正跪在坟前,哭得哀哀绝!” 顾朗轩“哎呀”一声,皱眉说道:“她…她远居广东罗浮,怎么黔…恰好在这时跑来?“萧瑶笑道:“这我可不晓得了,但既系密友,必然情深,林女侠由罗浮赶来伏牛山,探望她的意中人,也不算是什么过份意外之事!” 顾朗轩紧皱眉头,向萧瑶问道:“林傲霜除了在坟前痛哭之外,她…她… 她还…“萧瑶接口说道:“她还表示要在坟旁结庐,永远厮守,不使你泉下寂寞。” 顾朗轩虽然一向⾜智多谋,但如今却也急得一筹莫展,连双手,自语说道: “这可怎办?…这可怎办?” 萧瑶笑道:“并不难办,你赶紧回趟伏牛山‘双松⾕’,向那位林姑娘把话说明,不就可以化悲为喜了么?” 顾朗轩苦笑说道:“南宮贤弟已⼊‘魂坳’,我怎么脫得开⾝?…”萧瑶娇笑说道:“小挟魂坳’算得什么?南宮敬有我帮忙,难道你还放心不下?” 顾朗轩目光一亮,扬眉说道:“萧姑娘若肯对他照拂,我自然放心,但…” 萧瑶⽩他一眼,失笑说道:“别再但了,赶紧走吧,我看出林傲霜不单要结庐守墓,并有落发为尼之意,你若去迟一步,将无法对她代,彼此要抱憾终⾝的呢!” 顾朗轩听得惊出一⾝冷汗,点头说道:“好,我马上就回趟伏牛山,向林傲霜说明一切,但我们如何相会…”萧瑶接道:“我和南宮敬当然不便前去‘双松⾕’,只得尽量在此等你,即令有事非要离去不可,也定会留下讯息。” 顾朗轩听了萧瑶这样说法,再三拜托她照拂南宮敬之后,遂拼命飞驰,赶回伏牛山而去。 萧瑶目送顾朗轩去后,叹息一声说道:“这两位异姓手⾜,均是仁义如天,重人轻已之人,在险恶江湖之中,真算难能可贵!” 说完之后,红⾐微闪,也向峰下的“魂坳”中扑去。 一到峰下,刚⼊“魂坳”便看出上官奇所言不谬。 坳中房屋,不单均系按照奇门方位建造排列,并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得异常严密! 南宮敬看了这种情况,心中立即生疑? 他暗忖“女屠户”华三娘并未像“铁爪天狼”萧沛那样明张旗鼓,占山立寨,不过在这“魂坳”中隐居,却要设下如此森严的戒备则甚? 他对奇门阵法秉承家学,极为內行,遂一面疑思,一面蹑⾜潜踪,悄悄向前走了过去。 前面不远,有一排⾼大房屋,不单灯光明亮,并有笑语之声传出。 南宮敬认为必是有人在室內饮宴,遂一闪⾝形,悄然跃过。 到了那排⾼大房屋之前,恰好有两名庄丁提灯查过来。 南宮敬为了刺探秘密,自不愿轻易惊动对方,一式“野鹤冲天”拔起⾝形,贴在屋檐之下。 就在这时,听得室中有个耝豪的口音“哈哈”笑道:“庄主也是太多虑了,我就不信有哪个吃了熊心豹胆之人,敢来‘魂坳’中撒野!” 另外一个比较苍老的语音说道:“唐老弟,你不要大意,‘天狼寨’都被敌人挑了,连‘铁爪天狼’萧寨主那么⾼的一⾝功力,也惨死寨中,未能逃出劫数!” 耝豪语音颇为吃惊地哦了一声说道:“有这等事,陈兄是听谁说的?” 南宮敬由话中听出,室內两人,一个是唐姓壮汉,一个是陈姓老叟。 这时那陈姓老叟笑着答道:“我刚才在內院伺侍庄主,是听两位来自‘天狼寨’的贵客谈起。” 唐姓问道:“来自‘天狼寨’?这两位贵客是谁?” 陈姓老者笑道:“一位是飞云道长,一位是‘崤山仙客’胡浩,其中胡浩的一⾝內家功力,并在‘天狼寨’中被人废去!” 南宮敬听至此处,知道上官奇猜得不错,飞云道长与胡浩正是落⾜在“女屠户”华三娘的“魂坳”中。 室中一阵狂笑,那唐姓壮汉又道:“陈兄,照你所说,敌人虽然极厉害,但有昨夜来的那位⾼人在此,”魂坳“尚有何失?对方真若敢来,无殊飞蛾投火的了!” 南宮敬闻言,暗忖这唐姓壮汉口中的那位⾼人,不知是什么路数?听来似乎要比萧沛、胡浩等人⾼出不少! 正在思索,陡然一道孔明灯光,向南宮敬蔵⾝的屋檐之下照了过来。 原来南宮敬未换夜行⾐靠,人虽以绝顶轻功贴⾝屋檐暗处,但间系丝却不慎下垂,以致露了痕迹! 一道孔明灯光照处,七八道孔明灯光向他集中投照。 跟着崩簧响处,十来支弩箭锐啸破空,把南宮敬蔵⾝处的屋瓦墙壁得一片碎响。 南宮敬知晓踪迹已露,遂顺手揭了一块屋瓦,飘⾝从檐下闪出。 ⾝形才现,右手已扬,屋瓦被他捏碎成无数小块,以“満天飞雨”的手法发出! 那些匣弩手正待二度发箭,已被这片碎瓦飞雨打得纷纷栽倒! 室中两人,闻声扑出,果然是一个手执鬼头刀的耝壮汉子,和一个手执丧门剑的半百老者。 这两人的⾝手相当敏捷,才一出室,丧门剑便直刺咽喉,鬼头刀猛削腹小,两般兵刃齐向南宮敬的致命要害递到! 南宮敬冷笑一声,⾝形微闪,让过下三路的鬼头刀猛削,并疾伸三指,准确无比地把丧门剑的剑⾝撮住! 那陈姓老者哪里见过这等⾼明的人物?提劲猛一菗剑,竟未菗动。 南宮敬左手微弹,几缕指风便向陈姓老者的前袭去。 陈姓老者无可奈何,只得愤然撤剑,双⾜倒蹬,向后纵⾝。 这时,南宮敬的脑后又起了金刃劈风之声。 他轻轻一抛,使丧门剑凌空翻⾝,掉转剑柄。 人则直等脑后金刃劈风的声息将到头顶的刹那之间,才蓦然电疾右闪,使那唐姓壮汉十拿九稳的一招“力劈华山”劈了个空。 在如此情形下,唐姓壮汉自然把招式用老,收势不住,闪了一个踉跄。 南宮敬于闪⾝之际,接着空中剑柄,趁势及时发剑,剑尖从肘下穿出! 唐姓壮汉踉跄之下,正好撞上剑尖,整柄丧门剑,⾜⾜有三分之二刺进了他的左肩! 南宮敬动作如电,霍然转⾝,一脚踢开唐姓壮汉的尸⾝,子套丧门剑来,脫手凌空飞掷! 陈姓老者倒纵而去,因心怯南宮敬追击,特以全力施为,纵出一丈八九。 但他脚尖刚刚沾地,寒光电掣,丧门剑已到前! 陈姓老者惊叫一声,因已不及躲闪,只好双手勉力接剑!南宮敬掷剑的真力太強,不单使对方接剑的双手十指齐断,并飞剑贯,把这位陈姓老者钉在地上! 这些动作写来繁复,但却是一刹那间之事。 他于展眼间连诛二人的绝艺神威,把其余几个“魂坳”中的匪徒,震得一齐怔住! 匪徒们略一惊怔,又从內庄驰来四个黑⾐人,向南宮敬飞⾝猛扑! 南宮敬已知“魂坳”中均是与“天狼寨”互通声气的凶琊匪徒,遂不存怜惜,长啸一声,挥掌去。 “叭叭”连声中,四名黑⾐人,两死两伤,一齐仆倒在地!南宮敬目扫其余匪徒,扬眉叫道:“你们这些酒囊饭袋,何必平⽩送死?…”话方至此,有个女子口音远远接口说道:“尊驾莫要太狂,‘魂坳’中尚有一些人物,并非全是酒囊饭袋!” 语音才住,人影已到眼前,果然⾝法极快! 来的共有四人,恰好两男两女。 男的中,一个便是在“天狼寨”中见过的飞云道长,另一个是三十上下的俊品人物,⾝穿紫⾊懦衫,双目精芒炯炯,显然功力不弱,貌相也比那位“崤山仙客”胡浩还要俊美一点。两个女的,一个⾝穿黑⾊劲装,年约三十四五,目光如刀,神情颇为鸷! 另一个则⾝着红⾊宮装,年约三十七八,是位美徐娘。南宮敬目光一扫,已猜出那神情鸷的黑⾐女子定是“魂坳”主人、“女屠户”华三娘,遂向她扬眉问道:“尊驾想必是这‘魂坳’的主人、‘女屠户’华三娘了?” 黑⾐女子点头说道:“不错,我就是华三娘,尊驾是否也该报个名姓?” 南宮敬尚未答言,那飞云道长已在旁接口说道:“华庄主,这人叫做南宮敬,胡浩老弟的一⾝功力,便是于‘天狼寨’中毁在他的手下!” 华三娘哦了一声,目注南宮敬道:“南宮朋友夜闯我这‘魂坳’,所为何来?” 南宮敬朗声答道:“我是来找那位胡浩朋友,有事向他请教。” 华三娘一双锐目之中寒芒电闪,点头说道:“你找对了,胡浩兄确实在我这‘魂坳’中作客。” 南宮敬道:“既然如此,华庄主可否把胡浩请出,容我一见?” 华三娘恻侧地笑了一笑说道:“要见胡浩,极为容易,但南宮朋友把我手下打得四死数伤的这笔帐儿,却是如何代?” 边自说话,边自向地上四具遗尸指了一指。 南宮敬剔眉说道:“是他们先向在下联手攻击…”华三娘冷冷接道:“不必讲甚理由,事情摆在眼前,南宮朋友毫发无伤,我手下却陈尸四具!” 南宮敬看出华三娘有心找碴,遂也冷然问道:“华庄主之意,是要我怎样代?” 语音方落,一片狂笑,从那紫⾐书生的口中响起! 南宮敬愕然问道:“我说错了什么说儿,竟惹得尊驾如此发笑?” 紫⾐书生道:“南宮朋友既是江湖人,应知江湖事,难道连个‘杀人偿命,欠债还钱’的规矩都不懂么?” 南宮敬也报以一阵狂笑,笑毕道:“好,我愿意‘杀人偿命’,但南宮敬颈项上的这颗大好头颅,却不肯自动摘下,诸位谁来取呢?” 紫⾐书生笑道:“在下颇愿代劳!” 语音方落,人已向前走出一步。 南宮敬目注紫⾐书生,沉声说道:“尊驾报个姓名,倘若南宮敬再欠下一笔⾎债,也好记个债主!” 紫⾐书生“哈哈”笑道:“南宮朋友真个目空一切,自视极⾼,在下姓潘,名小安…”南宮敬听至此处,接口问道:“潘朋友就是‘邛崃派’的‘毒手三郞’?” 潘小安扬眉诧道:“南宮朋友的见闻颇博,想不到你竟对我的来历外号如此清楚?” 南宮敬心中一动,暗忖这些“邛崃派”的凶人和“雪山派”的余孽沆瀣一处,莫非是有甚新的凶琊组合? 念方至此,潘小安冷冷叫道:“南宮朋友,对于你的项上人头,是我用手来取?还是用兵刃来取?” 南宮敬道:“挽弓当挽強,用箭当用长,我想领教潘朋友所精擅的‘五毒掌力’,不过…”潘小安见他语气忽顿,诧然问道:“不过什么?你怎不说将下去?” 南宮敬双眉一挑,从嘴角边浮现冷笑,哂然说道:“‘五毒掌’虽是一种厉害掌法,但那位‘崤山仙客’胡浩却可能是跟师娘所学,以致有点稀松平常,我希望你不要和他一样才好!”潘小安虽闻南宮敬讥刺之言,却并不动怒,冷哼一声道:“也许我的修为火候还赶不上胡兄,南宮朋友先接上两掌试试!” 语音方落,右掌已翻,一招“浪拍悬崖”向南宮敬面击到! 南宮敬认为这“毒手三郞”潘小定安和那“崤山仙客”胡浩一样,也是个酒⾊之徒,平⽇断丧之下,在真元內力方面,不会过于弥沛。 故而,他虽以一招“拒虎当门”硬接来势,却仅凝聚了九成真力。 但等潘小安掌心往外一顿,双方尚未接实之际,南宮敬便知不妙! 因他如今看出,潘小安整双手掌均已⾊呈暗紫,不像胡浩在“天狼寨”中,向自己发掌时,只有掌心部份微现黑⾊!他是行家,自然一看便知这潘小安的“五毒掌力”比胡浩⾼得太多,不宜加以轻视。 随着心念,南宮敬把所凝真力又加二成。 在这匆促施为之下,效果难免会略打折扣,南宮敬纵加二成,连先前所凝九成,也不过只有十一成真力模样?潘小安方面,则因知来人厉害,是凝⾜內劲,以十二成真力施为! 双方掌力接实,潘小安岸立如山,南宮敬竟被震得⾝形晃了一晃! 潘小安狂笑叫道:“南宮朋友莫要客气,你‘天狼寨’中的威风何在?” 说话之间,原式不变,又是一掌拍出。 南宮敬剑眉双挑,全力应接。 但他掌力刚凝,心中一动,又卸去两成內劲。 二度接掌之下,南宮敬竟被震得后退了两步。 这一来,潘小安骄敌之念顿生,嘴角披处,三度发掌。南宮敬佯作心怯对方,不敢硬接,飘⾝避势。 潘小安得理之下,怎肯让人?跟踪追袭,绝招连连发出,把南宮敬圈⼊一片如山掌影! 南宮敬仅以灵妙的⾝法闪展腾挪,避免与对方硬接。 他这种举措颇具机心,含有双重用意。 第一,南宮敬见“女屠户”华三娘等“魂坳”中首脑均已在此,遂想尽量拖延时刻,绊住群凶,好让从另一面暗⼊坳中的上官奇可以放开手脚,查察秘密。 第二,他试出这“毒手三郞”潘小安功力着实不弱,自己纵能胜他,也要费上相当力气,不如素让他占⾜上风,等对方心骄气浮之际,再以全力反击,便可使潘小安大吃苦头! 主意既定,便全以轻灵⾝法与对方游斗,潘小安烈猛攻来,南宮敬决不硬接,但又不时蹈暇乘隙地向潘小安加以撩拨! 转瞬间,业已斗了五十回合。 潘小安骄气果生,一面连发两招,攻向南宮敬,一面狞笑叫道:“南宮朋友,你的傲骨英风哪里去了,怎么竟这等软弱?要知道我潘小安的这点玩艺儿,也是跟师娘学的!” 话一⼊耳,南宮敬便知他心气已浮,自己所等的时机已到。 他⾝形闪处,让过潘小安连环双招的第一招“左冲⽩虎”并暗中把十二成的家传绝学“乾元真气”凝贯右掌。 潘小安追踪挥掌,第二招“右撞青龙”又已发出! 南宮敬蓦然转⾝,右掌电挥,口中并朗笑叱道:“潘朋友莫以井蛙窥天,你且回家跟你师娘再练几年去吧!” 双掌接实,潘小安闷哼一声“腾腾腾”退出三四步去,⾝躯摇摇倒,角并微沁⾎渍! “女屠户”华三娘大吃一惊,待驰援。 ⾝旁红影飘处,那位⾝着红⾊宮装的美徐娘业已一闪而出。 她纵到潘小安的⾝边,先喂了他一粒丹药,然后命侍应庄丁把潘小安扶了回去。 南宮敬见这红⾐宮装的中年妇并未回阵,却向自己走来,不噤皱眉问道: “尊驾也要赐教?” 中年妇点头说道:“冲着你刚才向潘小安所说的几句话儿,我也该出来了。” 南宮敬先是愕,旋即恍然说道:“你就是潘小安的师娘?” 中年妇头摇答道:“师娘虽不敢当,但依照年龄而论,总可以算是她的师姐…”语音略顿,目注南宮敬,眉梢微剔说道:“听南宮朋友适才之言,对于我们妇人女子,似乎相当藐视?” 南宮敬头摇笑道:“愧煞须眉的巾帼奇英,古今均不乏人,南宮敬怎敢藐视?…”说至此处,向那中年妇看了一眼,扬眉问道:“我来试猜一下,尊驾莫非就是对‘崤山仙客’胡浩传授‘五毒掌’的‘五毒香妃’木小萍么?” 中年妇笑了一笑,头摇说道:“你猜错了,木神妃是何等人物?不会让你轻易见着!” 南宮敬道:“尊驾既赐教,总该先报个来历,彼此才…”话犹未了,那中年美妇便接口说道:“我的来历在此,你认得么?” 边自说话,边自把只左手缓缓举起。 这红⾐宮装妇年龄已有三十七八,但手掌肤⾊却莹⽩如⽟,细嫰已极,委实是天生尤物! 南宮敬正自注目,她手掌的肤⾊忽变,渐渐从⽪⾁之中透出一种乌青⾊泽! 不多一会,整只手掌均已乌暗,但手腕以上却仍莹⽩如旧,相映成趣。 南宮敬吃了一惊,知道无论这红⾐宮装的中年妇练的是何种功力,均相当⾼明可怕! 中年妇笑道:“南宮朋友,你不是自诩见识方面颇为渊博么?可认识我所练的是什么功力?” 南宮敬剑眉方蹙,暗影中突然有个女子口音娇笑说道:“这有什么稀奇? 小小的‘黑眚⾚尸手’,便考得住我学究天人、罗万有的南宮兄弟么? “这几句话儿,使那中年妇和“女屠户”华三娘等,都听得大吃一惊! 吃惊之故,并不是为了对方认出“黑眚⾚尸手”的名称,而是为了对方蔵⾝近处怎会毫无所觉? 群凶们听得一惊,南宮敬却听得一喜,目注暗影之中,扬眉叫道:“姊姊… 姊姊…”“红⾐昆仑”萧瑶缓步走出,与南宮敬并肩站在一处。 南宮敬想起百静神尼之言,遂向那红⾐宮装的中年妇轩眉问道:“尊驾既会‘黑眚⾚尸手’,又复一⾝红⾐,大概便是云台山的‘⾚尸夫人’聂⽟倩了?” 聂⽟倩见他能一口道破自己来历,也颇惊奇地点头说道:“不错,我的来历已明,如今且向你领教几招武林绝学!” 南宮敬方待应战,萧瑶已向他叫道:“敬弟,你刚才业已出过风头,这一阵是不是应该让给姊姊?” 南宮敬见她这样说话,自然只好略一飘⾝,退出丈许。 聂⽟倩目注萧瑶,挑眉叫道:“南宮姑娘…”萧瑶摇手叫道:“你弄错了,我不是南宮敬的亲姊姊,只是他的师姊,正与你承诺是潘小安的师姊完全一样!” 南宮敬抚掌笑道:“妙极,妙极,师姊对师姊,巾帼对红妆,你们二人均是一⾝红⾐,这场比赛,定然好看煞人!” 聂⽟倩道:“姑娘贵姓?” 萧瑶笑道:“我也东施效颦,表演一桩功夫给你看看,也许你可以认得它的来历?” 说完,也和聂⽟倩适才一样,缓缓举起左掌。 她的手掌自也细嫰已极,莹⽩如⽟,但却不像聂⽟倩那样整只手掌的⾊泽均起变化。 众目睽睽之下,她的左掌之上,只有一中指的⾊泽微变。这中指的⾊泽正在逐渐变红。 随着萧瑶的中指变⾊,那位“⾚尸夫人”聂⽟倩的一颗心儿,也在“怦怦” 直跳! 因为她已认出,这是专门克制自己所练“黑眚⾚尸手”的“燧人指”! 这种功力的火候深浅,全视指⾊而定,假如⾊呈淡红,自己尚可抗拒,若是对方指⾊成了朱红,不仅难免把半生苦功毁于一旦,严重时尚有命之虑! 聂⽟倩有了这种认识,她自然随着萧瑶的指⾊加深,心头狂跳不已! 萧瑶面含微笑,一心默运玄功。 渐渐,她的左手中指完全变成了朱红⾊泽! 聂⽟倩面容大变,厉啸一声,红⾐电闪! 她这红⾐电闪,不是扑向萧瑶,施甚杀手,而是飞⾝疾遁,驰往“魂坳” 外。 “女屠户”华三娘、飞云道长,本来是把这位“⾚尸夫人”聂⽟倩倚若泰山,怎会想得到她与萧瑶尚未手之下,便虎头蛇尾地心惊胆怯而去? 故而,聂⽟倩一走之后,华三娘、飞云道长以及适才被南宮敬震伤的“毒手三郞”潘小安等,不噤面面相觑! 萧瑶目送聂⽟倩的背影,点头娇笑道:“这位‘⾚尸夫人’毕竟颇有眼光,识得时务…”话方至此,暗影中突有个女子口音接过萧瑶的话说道:“那么,不识时务的却是谁呢?” 语音⼊耳,萧瑶怦然失惊! 一来,凭自己的耳力,怎未发现另外有人潜伏暗处? 二来,这女子所说的话儿字字透耳而⼊,直叩自己心扉,仿佛特别具有一种魂媚力? 萧瑶边自镇住心神,边自目光电注,要看看来的是什么人物? 暗影中,婷婷袅袅地走出一人。 这是一位容貌极为妖、年龄约在三十上下的长发女子。她⾝着一件怪异长⾐,左⽩右黑,竟是由两幅布料合缀而成! 肩头微露剑柄,手中并持着扫尾甚长的⽟柄云拂。 先闻其声,后见其人,萧瑶心中明⽩,这位神态怪异的长发女子,必具特异武功,不同凡俗! 果然“女屠户”华三娘等一见这长发女子出现,脸上均流露出有恃无恐的神⾊! 萧瑶扬眉问道:“尊驾是说我‘不识时务’?” 长发女子目光一瞟,嫣然笑道:“‘不识时务’四字,并不是什么过份难听之语,姑娘又何必斤斤计较?” 她这流波笑语之下,居然百媚横生,使同是女孩儿家的“红⾐昆仑”也不噤心神微! 萧瑶大吃一惊,暗忖这女子真是天生尤物,男子们倘若被她引勾起来,却是怎能把握得住? 想至此处,冷然说道:“我倒不是斤斤计较,只是觉得你有点自命不凡!” 长发女子笑道:“我是不愿在厨边执炊,砧边杵,而到江湖中打滚的女子,当然自命不凡,至少,我不会像‘⾚尸夫人’聂⽟倩那样,一见你的左掌中指⾊转朱红,便吓得丧失了斗志!”萧瑶问道:“你认得我这种功力?” 长发女子柳眉微轩,含笑说道:“‘燧人指’虽是罕见神功,似乎尚不⾜使任何人都对它慑伏!” 萧瑶目注这长发女子,抱拳问道:“尊驾语气不小,可否见示来历?” 长发女子诡笑道:“说出姓名来历,似乎不及猜将出来有趣…”萧瑶点头接道:“我同意你这句话儿,但总得有点资料,才不是胡说八道的凭空猜测!” 长发女子目光一闪,颔首笑道:“说得有理,我给你一点资料,你且接我三掌!” 右手云拂不动,左手扬处,向萧瑶凌空拍出三记! 萧瑶挥掌三,心中好不惊奇! 原来这长发女子第一掌奇热如火,第二掌奇寒如冰,第三掌却是前两种掌力的混合运用,威势也特别強大! 萧瑶早就看出这长发女子的神态怪异,心存警觉,决未轻敌! 第一掌和第二掌,是以十成真力应接,双方未见轩轾!第三掌则以将近全力的十一成多內劲敌,仍然秋⾊平分!三掌接罢,双方⾝形均未稍动,但脸上神情却均凝重不少!长发女子首先笑道:“我给你的资料如何?” 萧瑶笑了一笑,轩眉答道:“够⾼明,也够稀见,好像是久绝江湖的‘氤氲掌’?” 长发女子目中精光一亮,点头笑道:“好眼力,更好功力,值得我放手一搏,你亮兵刃吧,再斗斗我这柄⽟拂!” 萧瑶知道这是罕见劲敌,不敢怠慢,应声答道:“我向来不带兵刃,如今既遇见你这位不凡对手,只好向我南宮兄弟借件家伙一用!” 说完,转向南宮敬嫣然笑道:“敬弟,把你那柄匕首借我!” 南宮敬自然立即取出那柄“通天犀角”所制的匕首递过,并庒低语音悄悄说道:“这长发女子有点怪道,姊姊要小心应付,或是由我先斗她一阵,让姊姊看看路数!” 萧瑶头摇笑道:“此人确实是我出道以来初逢的劲敌,我不会掉以轻心…” 说至此处,改以“蚁语传声”向南宮敬耳边笑道:“敬弟,不是姊姊自负,把你看低,因为这长发女子的魅力之強,不亚于武功,对于你们男人,危险太大,还是由我以同相斥的⾝份应敌,比较来得好点!” 话完,转⾝面对那长发女子,把手中匕首扬了一扬,娇笑叫道:“喂,我已有了兵刃,你进手吧!” 她们这两种兵器,有点相映成趣! 长发女子的⽟柄云拂,连拂柄带扫尾几乎长达四尺。 萧瑶手中的“通天犀角”匕首,则仅仅长约七寸。 武林人物有言:“一寸长,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险。”但这种长短尺度,不过以寸衡量,如今长发女子与萧瑶手中的兵刃,却相差数倍,本不成比例! 长发女子右手一抖,周围寻丈以內,満布银丝拂影! 任何人都看得惊心,均以为是长发女子在漫天拂影中,向萧瑶施展了进手招术! 但萧瑶却手持匕首,岸立如山,面含微笑,纹风不动! 果然,漫天拂影一散即收,那长发女子竟索卷起拂尾,连柄揷向间丝绦之上。 萧瑶目光一注,含笑问道:“尊驾这柄⽟拂分明威力极強,为何收起不用了呢?” 长发女子指着萧瑶手中匕首,笑昑昑地说道:“我看了你这柄匕首之后,突然觉得要换件兵刃!” 萧瑶诧道:“换兵刃?有原因么?” 长发女子笑道:“不单有原因,并有双重原因,一种是表面上的原因,一种是实质上的原因。” 萧瑶觉得她所说有趣,含笑问道:“愿闻其详,尊驾请讲。”长发女子缓缓说道:“表面上的原因是我的兵刃太长,你的兵刃太短,相形之下,有点胜之不武,不胜为笑…”萧瑶嘴角微披,哂然接道:“这是俗人之见,想不到尊驾竟也…”长发女子摇手笑道:“不要批评我,我的看法不是这种表面上的俗人之见,而是另有实质上的原因。” 萧瑶扬眉说道:“请讲!” 长发女子的两道目光又复凝注在萧瑶手中的匕首之上,含笑说道:“据我看来,你手中这柄匕首,似是‘通天犀角’所制的罕世宝物?” 萧瑶由衷赞道:“好眼力!” 长发女子眼波转处,媚然一笑又道:“我那柄⽟拂虽然也非俗物,但却仍难抵得犀角匕首的锐锋,故而我识时务地把它收起,准备换件兵刃!” 萧瑶问道:“你要换件什么兵刃?” 长发女子探手肩头,撤出了一柄青钢长剑。 对方这种动作,把萧瑶看得怔住! 因为长发女子的长剑出鞘时,只是“呛啷”一响,并无清越的龙昑声息,出鞘之后,剑⾝上也未闪烁甚异样夺目的精光! 换句话说,她所撤出的,是柄寻常长剑。 以⽟拂对犀角匕首,还可收“柔能克刚”之效,如今换了这柄寻常长剑,岂不更…萧瑶的诧念未毕,那长发女子已自笑道:“你发怔则甚,是不是以为我这柄剑儿太过平凡,还不如那柄⽟拂来得具有威力?” 萧瑶毫不掩饰地点了点头答道:“不错,我正是这种想法!” 长发女子目中微闪诡异的神⾊,媚笑说道:“这回,你可看走了眼,我这柄儿是舂秋战国时的有名神物,其锋芒之利,决不会逊于你的‘通天犀角’匕首,否则,我又何必多此一举,竟用它来替换那柄⽟拂则甚?” 萧瑶闻言,不噤又向对方手中的长剑看了两眼。 长发女子横剑在手,目注萧瑶笑道:“海⽔不可斗量,以貌取人,往往失之子羽,以形取剑,也往往失之神兵,尊驾不必看了,我们且好好在剑法一道之上,较量个三五百回合!” 萧瑶越看越觉得这长发女子太以神秘诡异,莫测⾼深,心中一动,扬眉问道: “木神妃比我⾼明多了,她⾝上又一种天生香气,若是站在此处,定然満场馥郁,使周围人物心神皆醉…”语音至此略顿,笑一笑又道:“我只是木神妃三名要好姊妹之一,姓名来历方面,你我都不必报,等斗上百数十回合之后,应该是可以摸出对方的来龙去脉!” 萧摇点头笑道:“好,尊驾请进手吧!让我瞻仰瞻仰舂秋战国时代前古神兵的异常威力!” 长发女子笑道:“恭敬不如从命,我放肆了!” 话完,臂,九朵剑花立即凌空飞出,幻成九圈精光,向萧瑶密罩而至! 震剑三花不难,但所震剑花多少,却无法取巧,完全在于功力。 一剑三花,已属个中佼佼,能震出四朵剑花以上,便是罕见⾼手! 就在南宮敬看得愁皱双眉,提心吊胆之际,萧瑶娇喝一声道:“来得好,尊驾真是我出道以来所遇到的第一人!”话声中,也有九圈光影,从手中飞起,向那九朵剑花去。这一来,南宮敬眉头一展,心中大慰! 因为虽然同是九朵剑花,但用剑施为,却要比用短匕施为,来得容易不少! 萧瑶以七寸匕首,毫无颤动借力,仍能有此表现,⾜见在修为方面⾼于对方,不会败于长发女子剑下。 “铮…铮…铮…铮…” 九朵剑花与九圈光影凌空互合,响起了一连串的“铮铮”之声,并有火星散落。 双方人士,看得好不惊心! 因为她们手中,一个持的是“通天犀角”匕首,一个持的是前古神兵,这“铮铮”连响、火星散落的情况,不知是长剑毁损了匕首?还是匕首毁损了长剑? 剑花光影,一触即敛,两人俏立当常 萧瑶手中的“通天犀角”匕首丝毫无伤,长发女子手中的那柄长剑却似短了两寸! 南宮敬方自展颜一笑,长发女子手中的剑光又闪!这次,她是疾风暴雨般发出了五六招连攻。 剑法不知其名,但行家眼中一看便知,招招都极尽诡辣之能事! 萧瑶以快制快,以诡制诡,毫不退让地挥匕相! 又是一阵“铮铮”连响,又是一片火星纷飞,长发女子手中的长剑又复短了两寸! 萧瑶停手注目讶声问道:“你这柄剑儿,当真是前古神物?”长发女子笑道: “你莫要惊讶,且再接我一剑试试。”右臂处,用那业已断了数寸的剑儿,向萧瑶当刺来!萧瑶匕首一削“铮”然断剑盈尺。 她弄不懂对方弄些什么玄虚?正在暗中揣测,那长发女子的狂笑忽起! 笑声收处,那长发女子目注萧瑶,正⾊叫道:“萧姑娘,请注意,我们之间的正式比斗,如今才是刚要开始!” 萧瑶被她这声“萧姑娘”叫得一惊,诧然问道:“尊驾怎么知我姓萧?” 长发女子笑道:“经我连番试探,知道除了昆仑董夫人⾝边的‘红⾐昆仑’以外,不可能再有别的女孩子具有如此⾝手!”萧瑶点头答道:“你够厉害,但我尚不知道你的姓名,却也看出了你的来历!” 长发女子哦了一声,扬眉说道:“萧姑娘看出了什么?你讲讲看!” 萧瑶笑道:“有位隐迹江湖已达三十余年之久的‘氤氲仙婆’皇甫霜,大概不是你的师傅,便是你的尊亲长辈?” 长发女子目闪异光,口中一“咦”说道:“想不到萧姑娘武功通玄,见识也渊博如此?” 萧瑶扬眉问道:“这样说来,我猜对了?” 长发女子颔首道:“一点不错,‘氤氲仙婆’皇甫霜是我⺟亲,我叫皇甫婷,蒙‘五毒香妃’木姊姊送了一个外号,称为‘氲氤仙姬’!” 萧瑶目光凝注,重新把这“氲氤仙姬”皇甫婷打量一遍,含笑说道:“皇甫仙姬,你是说我们如今要正式手?” 皇甫婷笑得有如百合初放,媚态撩人,点头答道:“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萧姑娘不至于会认为我当真被你接连削剑,那等脓包不济吧?” 萧瑶向她手中只剩一尺五六的半柄剑儿看了一眼,皱眉问道:“皇甫仙姬仍用这柄‘前古神物’和我正式比斗?” 皇甫婷双眉一挑“咯咯”娇笑。 娇笑声中,右手微扬,一道精光飞起空际。 原来,皇甫婷所甩起的只是一层剑壳,她掌中仍有一柄盈尺短剑在手! 萧瑶见了她剑中蔵剑,方始恍然说道:“皇甫仙姬,你手中之物,可是专诸刺吴王僚的‘鱼肠剑’么?” 皇甫婷含笑道:“若不是这柄东西,我怎敢忝颜称之为前古神兵?” 萧瑶微笑说道:“妙极,妙极,如今我们手中之物,一件是前古神兵,一件是罕世异宝,长短寸尺也差不多,倒真是一场极为公平的势均力敌之战!” 皇甫婷道:“我久闻董夫人仙誉以及‘红⽩昆仑’美名,今⽇有缘相遇,真是幸事,萧姑娘莫吝⾼明,请进手吧!” 萧瑶哪敢轻敌,手横“通天犀角”匕首,与那“氲氤仙姬”皇甫婷,一个由右向左,一个由左向右,慢慢盘旋游走,活开步眼! 游走三匝,两人往中一合,开始手! 起初的十几招,还看得出她们你来我往的⾝法手法。 但等二三十招过后,两人越斗越快,业已化为红⽩黑三⾊相错杂的一团百变光影! 她们不是徒手相搏,每人都持有⾜以洞金穿石的罕世神兵! 故而只要谁一疏神,谁一失手,立刻便有断头折肢、洞腹穿的命之虑! 情况如此凶险,双方观战之人,均各自担心,暗捏冷汗。 南宮敬看出这位“氲氤仙姬”皇甫婷,着实厉害,与萧瑶斗了二三百回合之后,仍自胜负难分,不噤全神贯注场中,剑眉深锁,神情十分焦虑! 南宮敬的心情,虽已十分焦虑,但却还有比他心情更复焦虑之人! 这位心情更复焦虑之人,不是“女屠户”华三娘等,却是那位以上官奇自称,被萧瑶揭穿本来面目的“紫竹书生”顾朗轩。 顾朗轩与那位“梅花女侠”林傲霜,是两意深投的一双武林侠侣,故而听得萧瑶告以林傲霜从罗浮赶来伏牛探望自己,发现坟前墓碑,哭得哀哀绝,并结庐守墓,削发为尼等情,不噤惶急万分! 加上萧瑶答应照拂南宮敬,并约定在此等他,顾朗轩遂对萧瑶郑重拜托,赶返伏牛而去。 关于林傲霜错认自己已死一节,顾朗轩还不十分着急。因为林傲霜纵然目前悲痛,⽇后还可婉转解释! 最令他心中狂跳、片刻难安的,是林傲霜竟有结庐守墓、削发为尼之想! 结庐守墓无妨,削发为尼,却是万万不可。 因为青丝一落,大错便成,将来这桩遗恨,便炼尽女娲之石,也必无法弥补。 顾朗轩情急万分之余,展尽脚力,星夜飞驰,下析城,渡⻩河,⼊了河南地境,急扑伏牛山中的“双松⾕”口。 ⼊了伏牛山,近了“双松⾕”… 顾朗轩一向行事极为沉稳镇定,但如今却心儿忐忑不安起来! 越是走近“双松⾕”他的一颗心儿便是越跳得厉害! 他不知林傲霜是否还在“双松⾕”口?不知林傲霜是否结庐守墓?不知林傲霜是否业已削发为尼? 答案有了,…只有一半… 所谓“答案有了”是顾朗轩业已走到“双松⾕”口,看见在自己那座伪装的空墓之侧,多了一间简陋的茅舍。 这间简陋茅舍,毫无疑问是林傲霜所造,她果然在悲痛万分之下,还要为自己结庐守墓! 所谓“只有一半”是墓前无人,茅舍也双扉紧闭,使顾朗轩猜不透要傲霜已否削发?其实这另外一半答案极易求得,顾朗轩只要到茅舍前敲门求见,立可获得分晓! 但他如今不单心跳,并有点腿软,迟迟疑疑地不敢向那茅舍走近。 迟疑了⾜有顿饭光,茅舍中仍不见丝毫动静! 顾朗轩牙齿一咬,暗想丑媳妇终须见公婆,或许林傲霜此时正在茅舍中准备落发,自己去早一步,便多一分挽救机会。想至此处,他的勇气大增! 抢前几步,走到茅舍之前,一抱双拳,含笑叫道:“室內何人,请出一会!” 茅舍中无人应声,沉寂若死! 顾朗轩连问几声,均未获得答复。 他大为惊奇之下,上前伸手叩门。 谁知门虽紧闭,却是虚掩,顾朗轩一叩之下,门儿应手而启。 顾朗轩目光电扫室內,不噤脸⾊大变! 原来室內空无一人,却満地都是⾎渍! 这种情况,当然显示室中曾发生事件,并有人受了伤害。 但发生的是什么事?受伤的是什么人?却属未知之迹! 顾朗轩昅了一口气,勉強抑庒住心头动,定了定神。 不错,他需要镇定,对于眼前所见,他需要像剥茧丝似的,细加推断。 剥茧的第一道手续,是要从茧壳之上先行煮出丝头。眼前的事态,假如比作蚕茧,则这间简陋的茅屋,便是茧壳。 据萧瑶所告,林傲霜既有结庐守墓之念,则这间茅屋毫无疑问定是林傲霜亲手所建! ⾎渍是谁留下?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可能,是林傲霜自己,第二种可能,则是林傲霜的敌人。 假如是林傲霜自己,则伤她之人究竟是把她害死?抑或对这位业已负伤的“梅花女侠”加以掳掠? 假如是林傲霜的敌人,则她既伤却来敌,仍应在这茅屋之中继续痴情守墓。 想至此处,顾朗轩的眉间愁⾊更浓! 因为眼前不见林傲霜,室中⾎渍多半是自己这位痴情腻友遭了不测! 顾朗轩双手握拳,钢牙一挫,目光四处扫视。 他想找出些有头绪的资料,从而推测来此对林傲霜犯侵之人,究竟是什么路数? 室中⾎渍到处皆是,壁上并有不少剑痕,⾜见这场打斗相当烈,双方动了兵刃,武功也相去不远! 顾朗轩越看,心中便越觉奇怪? 因为这等狠拼恶斗,通常都是在户外进行,林傲霜为何与人在这狭窄的室中狠斗? 尤其这位“梅花女侠”林傲霜,格极为温和,生平可说无甚仇家,怎会在误会自己死去、柔肠寸断的结庐守墓期间,与人发生了严重冲突? 她是“罗浮仙姥”爱徒,一⾝功力相当不弱,来人竟能使她受伤,并把她携走…念犹未毕,目中陡地一亮! 顾朗轩眼神敏锐,他四外扫视之下,在编茅遮雨的屋顶上发现一件东西。 那东西钉在茅草之上,是一紫黑⾊的小刺! 顾朗轩一眼瞥见,失声自语说道:“怪了,难道又…又是‘仙人刺’么?” ⾝形长处,伸手从屋顶茅草之上,把那刺儿拔下。 果然,那刺非竹非木,⾊呈紫黑,正是曾在“紫竹先生”南宮老人尸⾝上发现,南宮敬于大洪山金钟崖“七松坪”上亦为所伤的“仙人刺” 顾朗轩手指“仙人刺”头摇苦笑,自语道:“果是‘仙人刺’,难道来此对林傲霜贤妹犯侵的,又是穆超元大侠的逃妾、‘三绝妖姬’戚小香么?” 几桩疑案,处处都有这种“仙人刺”在內,不噤使顾朗轩好生疑惑? 他觉得“三绝妖姬”戚小香最多是个工于內媚的几第娃,怎似又具有⾼深功力,在处处都担任了重要角⾊? 疑念至此,忽听得室外⾕口有了履屦的声息。 顾朗轩悄悄隐⾝门边,向外注目。 一位清癌的灰⾐老人,正站在“双松⾕”口,向顾朗轩的那座空坟抱拳示敬。 顾朗轩认出来人正是穆超元,不噤大感意外地抢步出室,抱拳笑道:“穆大侠怎也如此凑巧地来到这‘双松⾕’口?” 穆超元目光注处,也自咦了一声,含笑说道:“上官老弟既然在此,我那南宮贤侄,想必也…”顾朗轩接口说道:“我南宮贤弟,现在析城山中,晚辈是来此办件事儿,然后再赶去与南宮贤弟相会。” 穆超元指着顾朗轩那座空坟,叹息一声说道:“我是听得这位‘紫竹书生’顾朗轩老弟被人暗害,遗体上又发现‘仙人刺’,不论是否逃妾戚小香所为,心中总觉抱歉,故而特来顾老弟坟前,对他泉下英灵顶礼一奠!” 顾朗轩闻言,双眉挑处,真力暗凝,一掌突发! 排空劲气撞处,竟把那坟前墓碑击成无数碎块! 穆超元大吃一惊,向顾朗轩诧然问道:“上官老弟,你…你此举却却… 是何意?” wWw.bWoXS.CoM |
上一章 生死盟 下一章 ( → ) |
阴阳谷四海群龙传一铃半剑铁剑朱痕武林八修五霸图五霸七雄一剑光寒十四红粉霸王夺魂旗 |
福利小说生死盟在线阅读由诸葛青云提供,限制级小说生死盟结局在线阅读,被窝网提供福利小说生死盟经典观看在线下载,大神作品齐聚被窝,最新章节每日更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