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利小说剑道天心在线阅读由诸葛青云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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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窝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剑道天心 作者:诸葛青云 | 书号:41035 时间:2017/9/18 字数:22960 |
上一章 第十四章 侠女情泪 下一章 ( → ) | |
诸葛兰应声答道:“还不是为了司马-?我替孟南治病所取代价,就是‘金蚕毒蛊’的独门解药!” 焦健目注诸葛兰道:“诸…诸…朱老弟,你与‘⽟金刚’司马-的感情蛮不错吧?否则怎肯为他…” 诸葛兰见他仍存醋念,不噤秀眉双皱,冷冷一笑答道:“嗯,以我个人来说,确实还欠司马-一点情分,何况他又是夏侯姑娘的未婚夫呢?” 焦健叹息一声,目光略扫诸葛兰夏侯英道:“朱老弟,夏侯姑娘,你们最好还是不必…” 话犹未了,夏侯英便秀眉双剔,瞪了焦健一眼,冷然叱道:“不必什么?你要放明⽩些,我是看在你对朱兄曾有帮助份上,才叫你一声‘焦大哥’,其实你已中了‘玫瑰夺魂刺’,一条命,握在我的手上!” 焦健似乎有点怕她“喏喏”连声,点头哈地陪笑答道:“是,是,是,夏侯姑娘不要动怒,我负责使你们到达可以看见司马老弟的地方就是!”诸葛兰从焦健的语气之中,听出有点不对,向他皱眉问道:“焦大哥你说说实话如何?司马-兄是否正处于极端凶险之下!” 焦健略一沉昑,嗫嚅说道:“恐怕是在…在…在劫难逃。” 诸葛兰脸⾊一沉,不悦问道:“既然司马兄是在极端危险之中,你…你怎不设法相救?” 焦健叹道:“我无力救他,又不忍心眼看着他惨遭不测,遂只好索走得远一点,图个目前清静!” 这位“病金刚”似乎辩才无碍,不论诸葛兰提出什么责询他都能一一解释。 但夏侯英却爱侣关心,发了辣椒脾气,向焦健剔眉叫道:“焦健,我司马兄既在极端危急之中,你还慢呑呑则甚,替我走得快些!” 焦健一面“哈哈”称是,脚下略为加快,一面陪笑说道:“夏侯姑娘别发脾气,其实我走得慢点,原是一片好心…” 夏侯英截口问道:“胡说,你这老家伙的好心何在?” 由“焦大哥”而“你”由“你”而“焦健”再由“焦健”而“老家伙”这位“病金刚”的⾝份,竟在夏侯英口中,连降四级! 但焦健却修养极好,虽听了这声极不客气的“老家伙”却仍不动怒,笑嘻嘻地说道:“我的好心,是深恐夏侯姑娘见了你司马兄所受惨祸之后,会受不住那种沉重的打击!” 夏侯英冷笑道:“我受得住,夏侯英不是世俗女子,对于司马兄,我是能救必拼命相救,即令当真无法相救,也要化悲愤为力量,杀尽‘七绝群凶’,替他报仇雪恨!” 焦健向夏侯英深深看了一眼,点头赞道:“川中侠女,名不虚传,夏侯姑娘既然如此深明事理,保持冷静,我们便走快点吧!” 说完,脚下再复加快,宛若星驰电掣。 诸葛兰,夏侯英,紧紧跟随,越过一角山崖,焦健竟钻⼊壁间一个黑沉沉的洞⽳之內。 夏侯英生恐被他溜走,一面紧跟,一面诧声问道:“你⼊洞则甚,莫非我司马兄被噤洞內?” 焦健笑道:“夏侯姑娘莫急,我业已被你‘玫瑰夺魂刺’打中,⾝负奇毒,决不敢耍什么花样,再走盏茶时分,你就可以看见你司马兄了!” 夏侯英冷冷说道:“你老实一点才好,若想玩什么花样,便是自寻死路!” 这时,诸葛兰也已人洞,忽然听得焦健暗以“蚁语传音” 功力,向自己耳边悄道:“诸葛姑娘,人之一世,生死有命。 聚散无常,祸福凶吉,也往往早具定数你是洞达事理的巾帼奇英,少时万一发现司马-有什么不测,可千万莫要冲动,要看开一点!“几句耳边密语,竟把位胆大包天的“粉黛金刚”听得有点⽑骨悚然,心中“怦怦”跳! 因为诸葛兰闻言之后,疑心司马-业已惨死,焦健才会有这等说法! 她大惊之下,也以传音密语,向焦健问道:“焦大哥,是否我司马-兄已死?” 焦健传音答道:“此时纵或未死,少时也必难逃,我只愿诸葛姑娘节哀顺受,记住‘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若是未报,时辰未到’之语!” 夏侯英因他们进洞之后,始终默不作声,遂侧顾诸葛兰道:“朱兄,你怎么不说话了?” 诸葛兰道:“我不知此处形势,生恐惊动敌人,有碍援救司马-兄之事!” 说至此处,前面已微见光亮,焦健手指前方,含笑说道:“前面就是出口,我再度郑重请朱老弟和夏侯姑娘冷静一点,准备接受突如其来的沉重打击!” 夏侯英怒道:“什么沉重打击?难道我司马兄的项上人头,业已挂在洞口?” 她口中说得若无其事,但心中早已深不住气,⾝形闪处,当先向洞口奔去。 诸葛兰生恐她见了什么严重意外,惊动守卫之人,遂随在夏侯英的⾝后。 到了洞口一看之下,这两位绝代侠女,不噤均皱眉瞠目! 洞外是片陡削悬崖,和一道宽约十七八丈的山壑。 对壑地势,此这洞口略⾼,是片平坦石地,因有十七八丈距离,故而人在洞口,位虽略低,仍可把对壑情事,看得清清楚楚。 壑边不远,生着大堆烈火,火上有一巨锅,锅中不知烧的是油是⽔?由于从锅盖四周噴出的蒸腾⽩烟,加以推澜,锅中之物,业已沸滚! 夏侯英躯娇颤抖地,向诸葛兰失声叫道:“朱兄,看… 看这情形,他…他他们把我司马-兄,业…业已煮了!“诸葛兰尚未答言,焦健一旁说道:“厨司还没到来,也许这味‘天下第一菜’,尚未下锅?” 说话之间,对壑山峰以后,转出了一群人来! 这群人,共有九个,是“瘦金刚”孙一尘“八臂金刚” 龙啸天,姬元,四名凶苗,和“⽟金刚”司马。这是八个,另外一人,比较陌生,是个全⾝油腻的肥胖老者。 司马-如今似已被点了⽳道,奄头搭脑地,被那四名凶苗,推拥而行,口中不发片语。 诸葛兰道:“焦大哥,那⾝躯肥胖,全⾝油腻的老者,是什么人?” 焦健答道:“那是三湘第一名厨,据说是烹调手段,盖世称豪的‘无双妙手’谭家孝。” 夏侯英失声叫道:“哎呀,这样看来,他们竟要先期把我司马-兄…” 焦健接说道:“这是‘八臂金刚’龙啸天,昨夜向孟南所献计谋,他说夜长梦多,不如早点把司马老弟,熬成‘人羹’,加以冷蔵,留待端宴客!” 夏侯英咬牙说道:“龙啸天好毒心肠,有朝一⽇,他落在我的手中,我非把他碎尸万段,剁成⾁泥不可!” 诸葛兰低声说道:“这是后话,我们如今应该设法援救司马蚧兄,才属急务…” 夏侯英指着面前的千寻绝壑,苦笑答说道:“这山壑宽达十七八丈,一无凭借,叫我们如何飞渡?” 诸葛兰目注焦健,沉声问道:“焦大哥,你为什么不带我们直接前往对壑,竟把我们…” 焦健接道:“朱老弟,你是来过‘七绝⾕’之人,应该知道內有‘浮沙沟’,‘万毒壑’等天险,外人无法通过,我若带领你们前去,不是害你们吗?” 夏侯英扬眉叫道:“你带我们去吧,我宁愿葬⾝‘七绝⾕’中,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司马兄置⾝鼎镬!” 焦健苦笑说道:“来不及了,这趟路儿太远,就算我们能顺利通过‘浮沙沟’,‘万毒壑’,‘七绝⾕’中人物,也丝毫不加阻拦,但等到达对壑之时,司马老弟早已⽪骨全消,被那‘无双妙手’谭家孝,制成‘天下第一名菜’!” 夏侯英也知焦健所说不假,在时间上,业已无法绕道驰援,不噤急得颤声泣道:“那…那该怎…怎么办呢?” 焦健叹道:“夏侯姑娘与朱老弟,如今除了隔壑为司马老弟送终,祝他英魂早登天界之外,本别无法想!” 夏侯荚虽是刚強无比的巾帼奇英,如今也急得五內如焚,嘤咛落泪! 诸葛兰也是満腹心酸,但却向夏侯英摇手,低声喝道:“不要哭!” 夏侯英一双妙目之中依然?目如泉涌,菗噎着说道:“朱兄,眼…眼看着他…他就要殒⾝鼎镬,你…你…你还不要我哭?” 诸葛兰银牙一咬,強忍着在眼眶中盈盈落的伤心痛泪,昂然说道:“哭,济不得事,只是寻常妇人的软弱举措,我们…你是巾帼奇英,应该‘打落门牙和⾎呑’,让眼泪向腹內倒流,化悲愤为力量,才可替司马兄报仇雪恨,使他九泉无憾…” 焦健听得连连点头,诸葛兰于语音略顿之后,又复说道:“何况我们若是悲恸失声,惊动对方,让他们看见我们徒自伤心,束手无策之状,岂不更加得意?” 这些话儿,果然把这位“辣手玫瑰笑罗刹”夏侯英,劝得英风大振,举袖拭去満面泪渍,紧咬银牙,恨声说道:“朱兄说得对,好,我不哭了,我…我们先为司马兄默默送终,然后再替他报仇雪恨!” 诸葛兰道:“再说司马兄虽在极端危急之中,也未必准定惨死无救?冥冥上苍,一向祸福善,不至于如此盲盲聩聩的呢!” 焦健连连点头,口中昑道:“善有善服,恶有恶报,若是未报,时辰未到…” 刚才焦健是把这几句话儿,运用“蚁语传声”神功,向诸葛兰作耳边密语,如今则是当着夏侯英,公然昑出。 诸葛兰又向夏侯英安慰说道:“夏侯姑娘,你既知悲痛,且定下心来,静听对壑那些凶神恶煞,说些什么?” 因为山壑甚宽,若非静心倾耳,并暗凝功力,便听不清对壑群凶言语,只可看见他们举措。 夏侯英咬牙颔首,与诸葛兰,焦健等,一同倾耳细听。 这时,那位被称为三湘第一名厨的“无双妙手”谭家孝,正在巨锅之前,不知向锅中加些什么作料? “瘦金刚”孙一尘向谭家孝略加注目,扬眉含笑问道:“谭师傅火候如何?可以把这位‘⽟金刚’下锅了吧?” 谭家孝点头答道:“差不多了,约莫再过半盏茶时分,便可下锅!” 孙一尘向那四名凶苗喝道:“剥⾐。” 四名凶苗,暴喏一声正待动作,姬元却摇手笑道:“孙老人家,这司马-也是‘十二金刚’中人,似乎不必剥⾐,替他在死前留点脸面!” 孙一尘点头说道:“死前剥⾐,着实有点过份,但我们总不能把他连⾐带地,下锅煮呀!” 姬元笑道:“在下已考虑及此,早就把他內⾐脫去,只剩长衫蔽体,少时下锅之际,一扯便脫!” 龙啸天一旁赞道:“好,姬二老的这种安排,极为洽当!” 姬元得意地笑道:“把‘⽟金刚’司马-,熬成名菜,款待群雄之举,是我家魔君极为重视的一桩武林盛事,我们自当极为谨慎,甚至于在司马-临下锅前,我还要把他再仔细的检查一遍。” 孙一尘道:“姬二老,你要检查什么?” 姬元答道:“和对付那些押赴刑场的杀头犯人一样,我要先验明正⾝!” 龙啸天微笑说道:“姬二老也太谨慎了,这一路行来,他都在我们严密防范之下,绝不可能出甚花样!” 这时,那位大师傅“无双妙手”谭家孝,向油锅中,略一注视,⾼声叫道:“火候够了,可以下锅!” 姬元边自走向司马-⾝前,对他仔细察看,边自向孙一尘问道:“孙老人家,要不要开解这司马-的哑⽳,问问他有何遗言?” 孙一尘头摇说道:“不必,他有无遗言,关我们庇事,倘若开解他的哑⽳,必然会挨上一顿极难听的臭骂,却是何苦来呢?” 姬元见孙一尘下了结论,遂一伸双臂,抓住司马-,把他⾼⾼举起。 夏侯英看到此处,业已支持不住,一把抓着诸葛兰的手儿,颤声叫道:“朱…朱…兄,如…如今怎…怎… 怎办…“ 在目前情况之下,纵然本领通天,也无法对司马-加以有效挽救! 诸葛兰芳心以內,何尝不伤痛绝,但她毕竟比夏侯英来得刚強一点,忍着満眶热泪,低声叫道:“夏侯姑娘…” 这位“粉黛金刚”不但无法挽救司马-,也无法安慰夏侯英,故而只叫了一声“夏侯姑娘”便说不下去了。 就在两位巾帼奇英,流泪眼观流泪眼,断肠人对断肠人之际,对岸传来了“滋拉”一响! 目光注处,姬元站在巨锅之前,手中持着司马-所着长衫,阵阵青烟,从锅中蒸腾而起。 原来,适才那“滋拉”一响,竟是姬元业已把司马-掷⼊滚锅之內! 夏侯英目睹惨剧,悲号一声,立告晕绝! 焦健正想扶她,忽然瞥见诸葛兰双手握拳,往下直滴鲜⾎,不噤失声问道:“诸葛姑娘,你…你怎么了?” 诸葛兰私恋司马-,见他如此惨死,自然悲痛已极,因无可怈愤,只得紧握双拳,竟使指甲揷破⽪⾁,鲜⾎直流,而不自觉。 经过焦健一问,她才松开双拳,但目中痛泪,却已无法再忍,宛如断线珍珠,簌簌直落! 焦健见状,双眉紧蹙,嘴动,语不语,现出一种异样神⾊。 由于夏侯英晕绝之前的一声尖叫,惊动了孙一尘、龙啸天等对壑群凶,一齐向诸葛兰等的蔵⾝之处注目! 诸葛兰索向洞口现⾝,厉声叫道:“孙一尘,龙啸天,尤其是姬元,你们这般万恶贼子听真,在孟南寿宴,群豪毕集之际,我定然要把你们一个个刃分尸,替我司马兄报仇雪恨!” 这番话儿,只换来对壑群凶,一阵讽刺意味极浓的“哈哈”大笑。 诸葛兰无可发怈,顿⾜回⾝,将急晕地下的夏侯英抱起! 焦健叫道:“诸葛姑娘,你把这位夏侯姑娘给我吧,她比不上你的刚強,所受刺太深,我要设法给她一点安慰!” 诸葛兰因如今急于去找其余群侠,共谋大破“七绝⾕”之策,闻言之下,遂点头说道:“好,我把她给你了,但你若欺负了我这夏侯姊姊,我却非把你…”焦健不等诸葛兰的话儿,便即笑道:“诸葛姑娘,你还不知道我的心吗?除了你这位刚強媚妩的‘粉黛金刚’之外,我对任何女孩子均不屑…” “啪!”诸葛兰也不等他话完,便⽟掌疾挥,出其不意地,掴了他好重好重的一记耳光。 这记耳光,委实是焦健自讨没趣! 因为诸葛兰目睹司马-惨被下锅烹制,无法相救,心情恶劣已极,哪里还耐烦听取焦健所说的什么情调之语? 虽然她未凝真力,但猛然挥手的这记重重耳光,也把焦健打得一怔! 诸葛兰目注焦健,厉声叱道:“焦健,你少轻狂,好好招呼我这位夏侯姊姊,在端后一⽇的群英会上,我找你要人!” 说完,柳一拧,不再理会焦健,独自向来路疾驰而去。 出了这深黑秘洞,转过一座小峰,诸葛兰才站住脚步,昅了一口长气! 她昅气之举,是想定一定神,整理整理心中的紊思路。 谁知才一昅气,诸葛兰又立即屏住呼昅! 这不是矛盾,只是诸葛兰嗅得一种极难闻的尸臭! 她虽屏息,却展目四顾,想看看这发生臭腐之气的,究属何人尸体? 眼前一片平坦,毫无树石阻拦,却未见什尸体?但适才那阵尸臭,又分明不是来自远处。 诸葛兰眉头略蹙,想出就里,缓步向距离自己,约莫七八尺处的崖边走去。 走到崖边,探头一看,看见有具人尸,挂着距所立之处丈许⾼下,一株从石壑间斜斜伸出的虬松主⼲之上。 这种情况,显然是此人被人杀死,抛下悬崖,却被松树挂住。 事儿似乎平常,但诸葛兰目光一注之下,竟把她吓了一跳? 由于那具人尸,是面部向上,遂使诸葛兰觉得似曾相识? 所谓似曾相识,就是既不太,又像在何处见过? 诸葛兰起初觉得他像姬利,或是姬亨,但仔细注目之下,却发现这具尸体,却像姬元! 姬元适才还把司马-掷人锅中,如今怎会悬尸危崖,并已脏腑腐烂,发出臭味? 诸葛兰定下心来,细一分析,有了两种猜测:第一种猜测是,姬元兄弟,既以“乾元亨利贞”排名,定有五人,其中姬乾,姬贞,自己尚未见过,这具尸体,或许是二人之一,只不过与姬元貌相极为相似而已! 第二种猜测是,假如这尸体真是姬元,则方才那姬元,便是假的… 诸葛兰念方至此,蓦然右手一扬,凝劲猛落,向崖壁古松,隔空击去! 掌风到处,先把那具人尸头部,击得稀烂,然后连整株古松,也被震断,连同人尸,一齐坠向那云蓊雾郁的绝壑之中! 诸葛兰这种动作,不单不是无聊发怈,并是种极⾼智慧表现! 因为正在她思忖那具尸体,究竟是何⾝份之际,突然发觉⾝后悄悄来了极⾼明的人物! 这人,有三种可能,一是友人,二是敌人,三是陌生人。 假如是友人或陌生人倒无妨,假如是敌人却… 诸葛兰在这刹那之间,作了一项最好假设,和一项最坏假设。 所谓“最好的假设”就是她姑且认定,挂在古松上的这具尸体,正是姬元。 所谓“最坏的假设”就是她姑且把⾝后来人,视为敌对。 因死者若是真姬元,则被人发现之后,另一假姬元的秘密,岂不立被拆穿,必将蒙受不利! 故而,诸葛兰为了湮没证据,赶紧一掌猛落,把松上尸体,连着那株古松,震下绝壑。 她心想即令自己料错,这具尸体,不是姬元,⾝后之人,也非来敌,自己所作措施,亦无任何有害之处。 就在她手掌一落,尸树双翻之际,背后果然有人“哈哈” 大笑说道:“这位仁兄真正有趣,你是独对空壑,在练习劈空掌吗?” 诸葛兰早知人在⾝后丈许之外,故而毫不惊奇地,缓缓回⾝看去。 ⾝后之人,是个年约三十上下,相当英俊美的⽩⾐书生。 但诸葛兰本是绝代红妆,再一易钗而弁,自比真正男子,还要美秀几分,这一蓦然回⾝,竟使那⽩⾐书生,面现惊容,为之一怔! 诸葛兰见对方是个陌生人,遂把双眉一挑,冷冷说道:“尊驾是否闲得无聊?我练我的劈空掌,关你甚事?” 若在平时,诸葛兰不会如此神态冷峻,说话毫不客气。 如今是因心情委实太坏,到处都想找个出气发怈机会,这⽩⾐书生,既非友人,便一个丁子,给他碰了过去。 ⽩⾐书生闻言之下,先果面呈怒⾊,但旋又平息下来,微笑说道:“我不是无聊,因地属‘野人山’中,时值端节前,距离孟魔君的寿诞之期甚近,尊驾既是武林人物,自然非敌即友,故而有此一问。” 诸葛兰冷笑说道:“你口称‘孟魔君’,又说什么‘寿诞之⽇’?看来定是‘七绝群凶’的同路人了!” ⽩⾐书生脸⾊一变,皱眉说道:“‘七绝群凶’之语,未免太难听了一点,尊驾又是何方神圣?” 诸葛兰道:“我叫‘朱楠’…” “朱楠”二字,才一出口,那⽩⾐书生便惊奇得“啊”了一声。 诸葛兰诧道:“你惊奇什么?莫非你认识…” 话犹未了,那⽩⾐书生已自一抱双拳,接口微笑说道:“幸会,幸会,上次朱兄驾临蜗居,小弟因事失,不想今⽇竞在这‘野人山,中巧遇。” 诸葛兰听他这样说法,恍然有悟地,目注那⽩⾐书生,扬眉问道:“这样说来,尊驾就是‘庐山⾕’的‘风流金刚’伏少陵了?” ⽩⾐书生点头笑道:“正是,伏少陵久仰朱兄侠誉,亟思求教,今⽇总算是因缘巧合,朱兄要不吝⾼明才好!”诸葛兰一腔盛怒,正觉无处发怈,听完伏少陵所说,立即点头说道:“好,伏兄打算怎么指教?” 伏少陵笑道:“随便,我们或是较量玄功?或是较量拳掌,兵刃,均无不可…” 诸葛兰不等伏少陵话完,便即双眉微挑,接口说道:“玄功⿇烦,连兵刃,拳掌,也嫌-嗦,不如我们⼲⼲脆脆地,彼此硬接三掌,一较內力!” 伏少陵先是神情一怔,但旋即连连点头,含笑说道:“好好,反正我们要在端后一⽇,互见真章,如今且接上三掌,略为试试手儿也好!”诸葛兰听他把这互接三掌,视作略为试手,不噤冷笑一声说道:“伏兄准备,我们这就开始。” 伏少陵道:“朱兄,这互接三掌之举,是以手掌实击?还是以劈空劲气较量?” 诸葛兰因自己是女孩儿家,伏少陵又复喜沾花惹草,有“风流金刚”之称,遂不肯与他肌肤相接,冷冷答道:“不必实击,我们以內家劲气,隔空吐力,也就⾜能分出上下的了!” 伏少陵自恃艺⾼,相当狂傲,目注诸葛兰,扬眉叫道:“朱兄,在这‘野人山’中,我算是主,你算是客,请你先发掌吧!” 诸葛兰道:“好!”“好”字才出,右掌已扬,一式“骇浪排空”便向伏少陵,凌空击出! 她积郁満腔悲痛,満腔仇恨,准备拿这“风流金刚”略为发怈,故而毫不客气,在第一掌上,便用了⾜有十一成真力! 呼!掌风扫空而来,委实宛如骇浪惊涛,狂涌而至,声势威猛无比! 伏少陵早知朱楠难斗,表面上狂傲从容,实际上也未丝毫怠慢! 等到对方出掌,发现威势之強,大出自己意料,伏少陵不噤大吃一惊,双掌齐翻,当推出,以十二成的真力,堵截来势! 若在以前,诸葛兰与伏少陵的功力,原在伯仲之间,強弱悬殊不大。 但如今她自服“紫芝”功力大增,却至少比伏少陵要強出三成左右。 故而,诸葛兰的十一成掌力,和伏少陵的十二成掌力,凌空互接之下,仍是诸葛兰占了上风! “轰”然一声巨震,劲气四卷,砂石狂飞,伏少陵眉头双皱,⾝躯一摇,脚下拿桩不住,向后退了两步。 诸葛兰则纹风不动,神情自若,目光斜注伏少陵,晒然说道:“大名鼎鼎的‘风流金刚’,不过如此,这第二掌该你的了!” 伏少陵明知不敌,却也忍受不了这等讥嘲“哼”了一声,⾝形欺处,双掌齐扬,向诸葛兰凝劲猛击! 他在这式双推⽇月之上,也用了全力,掌风锐啸,声势当相惊人! 诸葛兰原式不便,右掌挥处,仍是一招“骇浪排空” 但招式虽然未变,却在适才十一成真力之上,又加了一成功劲! 十一成功力,已使伏少陵吃了苦头,这真力再加一成之下,自然使伏少陵的苦头,吃得更大! 两股內家真力,所化狂飚,凌空再合,伏少陵脏腑一震,眼前微转金花,接连后退了三四大步,才算勉強把⾝形站稳! 诸葛兰冷笑叫道:“伏少陵,你该振作一点,堂堂名列‘十二金刚’中人,莫要连我这第三记劈空遥击,都接不住!” 伏少陵委实想不到诸葛兰的內力真气,竟強到这种地步,但心胆虽怯,颜面仍不能不要,一咬钢牙,厉声喝道:“朱楠,你不要得意,我是在前途⽩夷寨中,连御十女,才真元稍弱…” 话犹未了,诸葛兰秀眉双剔,右掌猛扬,业已觑准伏少陵,呼然劈出! 她⾝是女孩家,听得伏少陵口吐秽语,自然芳心震怒,辣手立发! 伏少陵眼见这一掌的来势,仿佛更強,知道自己若是为了保持颜面,逞強硬接,多半将⾝受重伤! 权衡利害,略一思忖,这位“风流金刚‘,终于以一式”天外飞鸿“,左飘丈许之外! 诸葛兰见他不敢硬接,嘴角微撇,以不屑神⾊,向伏少陵叫道:“伏少陵,你认败了?” 伏少陵迫于事实,只得输口,満面通红,郝然答道:“不错,我眼前确实认败,但在孟魔君的生辰酒会之上,却必和你全力相拼,不分个強弱存亡,决不罢手!” 诸葛兰知晓他是想借此下台“哼”了一声,点头说道:“你既认败,我就放你走吧!你替我带话你⺟亲,和‘七绝魔君’孟南等人,就说我已邀集一些有志卫道降魔的正人侠土,到时定来‘七绝⾕’替天行道,扫群琊,并为我司马-兄,报仇雪恨!” 伏少陵闻言一愕,诧声问道:“你说什么?‘⽟金刚’司马-已经死了?他…他是死在何人之手?” 一提司马-,诸葛兰想起适才所见的那幕“大煮活人”惨剧,不噤有点控制不住情绪,目闪煞气,厉声叱道:“你少多问,回头‘七绝魔巢’孙一尘,龙啸天等,自然会告诉你,他们方才曾经作了什么天理难容,神人共愤之事!” 伏少陵情知自己再若问话,无非多碰钉子,只得腆然转⾝,独自离去。 诸葛兰正起步之际,蓦然又听得五六丈远的一片小林之中,略有异样声息。 她双眉一挑,朗声问道:“林內何人?为何鬼鬼祟祟?” 林中果然有人,哈哈一笑答道:“朱老弟别来无恙,你大概决想不到会在这化外边区,遇见我这老怪物吧?” 诸葛兰虽觉这语声有点不太陌生,但一时之间,仍未想起对方究竟是谁? 直等她略一思忖,方恍然有悟,目注林中,含笑问道:“老人家是骷…” 她本想说“骷髅老怪”但因这外号不太好听,遂改口笑道:“老人家是住在‘骷髅洞’內的…” 林中人怪笑现⾝,果然正是那位曾把“毒金刚”申屠豹炸断一只右掌的“骷髅老怪”魏三奇! 魏三奇走出小林,含笑叫道:“朱老弟,居然还记得我? 其实你不必改口,大可叫我‘骷髅老怪’,或是魏老怪物!“诸葛兰笑道:“魏老人家说哪里话来,你齿德俱尊…” 魏三奇接口说道:“齿尊虽是事实,德尊却从何说起?朱老弟莫要绕着弯子来刻薄我了!” 诸葛兰失笑说道:“在下怎敢刻薄魏老人家,常言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何况魏老人家以往并无大恶,如今又扶持正义,与群琊为敌!自然是位齿德皆尊的一代奇侠了!“这几句话儿,捧得相当得体,把位“骷髅老怪”魏三奇,听得満脸堆笑。 诸葛兰目注他腋下所拄的“⽩骨双杖”皱眉道:“魏老人家的行动不便,远来边荒,未…未免太辛苦一些了吧?” 魏三奇微微一笑,突把所拄“⽩骨双杖”揷人地下,一式“旋风卷叶”旁纵出两丈来远。 但是⾜尖才一点地,便又纵回原处,仍把那“⽩骨双杖” 拄在腋下。 诸葛兰“哦”了一声,扬眉笑道:“恭喜魏老人家,你功行已到,竞把久僵腿双,打通⾎脉,恢复行动了吗?” 魏三奇点头说道:“一来我这多年间,已练就这‘⽩骨双杖’作为兵刃,其中颇有妙用,不舍弃去,二来为了遮掩群琊耳目,故而腿双虽已复原,仍复拄杖举步!” 诸葛兰笑道:“魏老人家此来,是为了寻找申屠豹、孙一尘报仇吗?” 魏三奇头摇答道:“他们害我不成,为朱老弟所救,申屠豹反而被我炸去一掌,还有何仇?我又怎会如此气度狭窄地,放它不过?” 诸葛兰道:“老人家既非寻仇,却赶来…” 魏三奇不等她话完,便自一轩双眉,接口笑道:“慢说朱老弟对我有祛毒救命之恩,魏三奇理当答报,便从降魔卫道的大前提而言,我也应该共襄义举,略尽绵薄!” 诸葛兰肃然起敬,抱拳说道:“祛毒小事,老人家请勿萦怀,但‘七绝⾕’中,群凶势众,正派群侠,又有折损,老人家驰援及时,朱楠且代武林苍生,谢过大德!” 魏三奇闻言一愕,注目问道:“正派群侠,有何折损?双方不是尚未正式手…” 诸葛兰妙目之中,泪光浮动地,凄然一叹,头摇接道:“双方虽尚未正式手,但‘⽟金刚’司马-兄,却已惨遭劫数!” 魏三奇大惊道:“有这等事吗?江湖人物传言,一向均把‘⽟金刚’司马-,与‘⽩发金刚’伏五娘,并列为‘十二金刚’以內的強中強手,⾜见功力⾼明,他…他是怎样会惨…惨遭劫数的呢?” 诸葛兰愤然答道:“盖代英雄,斗不过江湖鬼蜮,魏老人家若是听了我司马-兄的遭祸之惨,会令你热⾎沸腾,为之发指!” 魏三奇道:“朱老弟请说来听听。” 诸葛兰遂把自己隔壑目睹的“大煮活人”之事,向魏三奇说了一遍,说到伤心之处,又复难忍珠泪。 魏三奇见她伤心异常,只得加以劝慰道:“朱老弟真是情中人,但人死不能复生,尚请暂抑无益悲痛,设法为司马老弟报仇雪恨才是。” 诸葛兰咬牙恨道:“报仇,我们应该找谁报仇?” 魏三奇略一沉昑说道:“把司马老弟掷⼊锅中之人,虽是姬元,但他不过奉命而为,恐怕非要尽歼‘七绝群凶’,才可使司马老弟于泉下无憾!” 诸葛兰听他提起姬元,不噤目闪奇光,向魏三奇叫道:“魏老人家,我忘了告诉你,我还发现了一桩怪事!” 话完,又将自己在古松发现一具尸体,面目酷似姬元之事,对魏三奇加以叙述。 魏三奇听完,方自双眉深蹙,诸葛兰已向他急急问道:“魏老人家,你对这件事儿,有何⾼明看法?” 魏三奇笑道:“若论有何看法,先要问问朱老弟是否可以确定你所见的松上尸体,即系姬元。” 诸葛兰皱眉说道:“因为我只和姬元隔壑见过一面,无法加以确定,仅能说是极为相像,何况姬氏兄弟共有五人…” 魏三奇接口说道:“这样好了,朱老弟先去把淳于先生,方古骧兄等人找来,我则在此对于姬元之事,查探查探。” 诸葛兰问道:“魏老人家,你打算用什么方法,探查有关姬元…” 魏三奇接道:“此时尚无定策,我要见机而作!” 诸葛兰道:“魏老人家查探可以,却切莫轻⾝犯险,因‘七绝⾕”內,地势既险,群魔实力也厚,孙一尘、申屠豹等,更与你仇怨极深…“魏三奇点头笑道:“朱老弟莫要替我担忧,我不是正派人物出⾝,那些琊恶化样,懂得甚多,不容易上人圈套!” 诸葛兰听他这样说法,遂彼此约定了见面时地,向魏三奇告别而去。 魏三奇目送诸葛兰去后,首先走到崖边,想看看诸葛兰所说酷似姬元的那具松上遗尸。 但一眼望去,却只见壁上有株新断松桩,其上半截株⼲,和⼲上人尸,已被震落云蓊雾郁的空壑之內,无法再去寻觅。 魏三奇有点失望,略一寻思之下,觉得这件事儿,决非偶然,其中定有奥秘,自己非要设法查它个⽔落石出不可。 他正自蹙眉思计,耳边突又闻得有人笑语之声。 魏三奇举目望去,只见从一片峭壁之后,转出四名凶苗,和一个灰⾐老者。 这位“骷髅老怪”是何等江湖经验?一看便知来人是“七绝魔君”孟南手下,遂双眉一轩,朗声发话叫道:“那位朋友留步,老夫有事请教。” 灰⾐老者闻声止步,向魏三奇投过一瞥诧然眼⾊。 魏三奇用所拄“⽩骨双杖”略一点地,便纵六七丈外,点尘不惊地,飘到那灰⾐老者面前。 这种火候极为精深的轻功⾝法,果然使那灰⾐老者,看得吃了一惊。 魏三奇笑道:“朋友怎样称谓?” 灰⾐老者抱拳答道:“在下姬利,不知尊驾上姓大名,有何见教?” 魏三奇一听“姬利”二字,暗喜问对了人,点了点头,含笑说道:“原来是孟魔君⾝前的‘五大魔使’之一,老夫要向姬朋友请教之事,便是前往‘七绝⾕’的路径走法?” 姬利听对方知道自己⾝份,似乎有点⾼兴地陪笑问道:“尊驾尚未见告…” 魏三奇把右腋下所拄“⽩骨杖”扬了一扬,轩眉答道:“这‘⽩骨杖’,便是我的标记,姬朋友可认识吗?” 姬利目光注处,看了两眼,不噤脸上一热,讪然头摇说道:“在下跟拙,尚请尊驾…” 魏三奇不等姬利说完,怪笑两声,便自接口说道:“你既不认识我新近练成的‘⽩骨杖’,大概认识昔⽇所着‘骷髅⾐’吧?” 说话间,把⾝披长⾐开解,露出贴⾝所穿的一套玄⾊⽩骨劲装,前并有⽩⾊丝线,绣了一个十分狰狞的骷髅骨。 姬利见了对方这⾝特殊⾐着,果然仿佛听过,再复细一寻思,失惊问道:“尊驾莫非竟是昔年有‘骷…骷髅老怪’之称,业已久久未在江湖走动的魏老人家?” 魏三奇笑道:“还算好,我魏三奇这点名头,总算尚未被世人忘却!” 一来姬利不知申屠豹、孙一尘与魏三奇结怨之事,二来“骷髅老怪”四字,又是威名久著的琊道中人,姬利自然神⾊益谦,躬⾝问道:“魏老人家是否要见我家魔君?” 魏三奇点头答道:“不错,我打算向你家魔君,要点公道!” 姬利吃了一惊,皱眉说道:“魏老人家与我家魔君,是…是在何时结下梁子的呢?” 魏三奇头摇笑道:“姬老四,你误会了,我来找你家魔君,不是寻仇,是要质询他既然宏开寿宴,普邀天下豪雄,为何不给我‘骷髅老怪’魏三奇一份请柬?” 姬利听他这样说法,心內立宽“哦”了一声,陪笑说道:“魏老人家尚请多多包函,我家魔君久仰盛名,亟思结识,只因不知魏老人家的隐居之处,才无法送上请柬而已!” 魏三奇道:“照你这么说来,我若前往‘七绝⾕’,向你家孟魔君祝寿,是不会被飨以闭门羹了!” 顺口笑道:“魏老人家说哪里话来,我家魔君对于老人家这等人物,自必待以上宾之礼!” 魏三奇怪笑说道:“我这人不慕虚名,只图实惠,故而对‘上宾之礼’,并不稀罕,却要问问在这‘七绝⾕’中,有什么好吃好喝?” 姬利陪笑说道:“好喝的有‘百年陈酿’,好吃的有‘天下第一菜’,在下此去便是搬运灵泉陈酒,准备待客之用!” 魏三奇见对方被自己远远扯得套上正题,遂佯作惊奇问道:“好大的口气,这‘天下第一菜’的名儿,定得有点过份了吧?” 姬利得意笑道:“一点都不过份,包管举世无双,天下第一,连当今皇帝,也无法尝得到呢!” 魏三奇“哼”了一声,扬眉问道:“是什么龙肝凤髓,说来给我听听!” 姬利故作秘密地,头摇笑道:“事先我说了,便投意思,魏老人家在我家魔君寿宴之上,先品其味,后听其名,包你大快朵颐,惊奇称绝就是!”魏三奇也不深加追问,目注姬利,一面掩好长⾐,一面扬眉说道:“姬老四,你如今是否便陪我前往‘七绝⾕’中,去见你家魔君?” 姬利闻言,不噤面露难⾊! 魏三奇笑道:“你若有事在⾝,不便折回,我便独自前去,也不要紧…” 语音至此,故意略略一顿,目光转处,继续往下说道:“但我初到‘野人山’,路径不…” 姬利接口笑道:“老人家由此西行,越过两座峰头,便到‘七绝⾕’,我大哥姬乾,和五弟姬贞,正在⾕口,负责迓宾客…” 说至此处,并从怀中取出一份请柬,双手捧过,含笑又道:“我家魔君深恐发柬不周,对江湖⾼人,有所遗漏,故而令我兄弟,带着请柬在⾝,以便随时补奉。” 魏三奇一面接取那份请柬,一面趁势佯作无心地,随口问道:“姬老四,你们既以‘乾元亨利贞’排名,定是昆仲五位?” 姬利闻言,目注魏三奇“咦”了一声,面带诧⾊问道:“魏老人家,你不是已知我弟兄‘五大魔使’之名吗?怎的又有此问?” 魏三奇笑道:“名虽早闻,却不甚详,你们昆仲五位,如今是否全在‘七绝⾕’內?” 姬利点头说道:“既称‘五大魔使’,自然每⽇均须侍奉魔君,魏老人家问此之意是…” 魏三奇接口说道:“我是指如今有无人奉派在外?” 姬利虽觉魏三奇问得有点奇怪,却仍不敢嫌烦,含笑答道:“我兄弟五人,曾奉派四出送递请柬,大哥三哥五弟早回,我和二哥,则刚刚回转,如今均在⾕內侍奉魔君,只有我奉命出⾕,率人取酒。” 魏三奇静静观看他答话神⾊,知道姬利所说不是虚言,遂点头笑道:“姬老四请吧,等你取酒回来,再请我好好喝上几杯!” 姬利躬⾝一礼,率领着四名凶苗,向魏三奇告别而去。 魏三奇选了一块大石,倚松坐下,细一寻思,觉得照姬利所说听来,姬氏五兄弟中,确实有了假冒之人,而又以假冒二老姬元的成份最大! 但这冒充姬元之人是谁?他冒充姬元,混⼊“七绝⾕” 中,有何用意,却无法猜测得出。 这位“骷髅老怪”思索了好大半天,觉得明真相,非要冒险不可。 于是,他便向“七绝⾕”口走去。 因为据诸葛兰所说,与自己仇恨最重的“毒金刚”申屠豹不在⾕中,则只要不遇上“病金刚”孙一尘,这⼲“七绝凶人”便不致立与自己为敌。 到了“七绝⾕”口,果然看见有两个貌相与姬利极似的灰⾐老者,与八名凶苗,雁列站立。 魏三奇蓄意先声震人,功力猛提“⽩骨双杖”点处,从五六丈外,凌空飞渡,点尘不惊地,卓立在“七绝⾕”口。 这份神奇⾝法,果把那两个灰⾐老者,看得大吃一惊,各抱双拳,准备发问,请教来人⾝份。 魏三奇不等他们开口,便自怪笑一声,目光微扫,扬眉问道:“贤昆仲是孟魔君座下‘五大魔使’的姬老大和姬老五吗?” 姬乾、姬贞见这陌生人,竟一口叫出自己的⾝份排行,不噤相顾愕然,由姬乾陪笑问道:“老人家是…” 魏三奇伸手适才得自姬利之处的那份请柬,向他们扬了一扬,冷笑说道:“我是你家魔君的多年老友,也是他此次开筵称觞,所邀宾客之一…” 姬乾再度抱拳,躬⾝说道:“老人家既是魔君贵宾,请进⾕…” 魏三奇摇手说道:“我暂时另有约会,不想太早打扰你家魔君,要等端再来,如今你们…” 姬乾见他沉昑起来,讶声问道:“老人家有何话儿,尽管吩咐!” 魏三奇笑道:“我有桩对于你家魔君关系极重的秘密讯息,想告诉你家二老。” 姬乾不解其意,瞠目问道:“老人家…” 魏三奇摇手说道:“我知道你有点奇怪,我为何单单要把这桩重要讯息,告诉你家二老…” 姬乾方一点头,魏三奇又复笑道:“因为你家二老,昔年曾帮过我一点小忙,我遂要借这件事儿,对他略为答报!” 这理由,编得极好,姬乾遂毫未起疑地“哦”了一声,含笑说道:“原来如此,老人家既不进⾕,我便派人去把我二弟唤来见你如何?” 魏三奇点头笑道:“这样最好,但此事极为机密,我不愿当众明言,且在东面那片小林之內,等候姬二老,成全他为你家魔君,建立一桩大功便了!” 说话完毕“⽩骨双杖”点处,便以极⾼⾝法,轻捷无比地,飘向东面小林之中。 姬乾要想问他姓名,却已不及,只得命手下凶苗,进⼊“七绝⾕”把这桩怪异事告与他二弟姬元知晓。 姬元得报,立即出⾕,赶到⾕口东面的小林之外,抱拳叫道:“在下姬元,奉召而来,那位老人家何在?请出容我拜谒!” 魏三奇在林中冷笑一声说道:“姬二老,你好大的架子,还要我老人家出林参见你吗?” 姬元闻言,觉得林內人的语音,太以陌生,不噤好生起疑地,陪笑问道:“老人家究竟是哪一位…” 话犹未了,魏三奇便沉声叱道:“哕嗦什么?你进林看看,不就明⽩了吗?” 越是这样,越是把姬元弄得宛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只好遵照魏三奇之言,不再哕嗦,向林中缓缓走进。 但他已存戒意,虽然遵命进林,却已暗提功力,裨作防护。 姬元人林两丈,魏三奇后退两丈。 姬元见对方似乎意在己深⼊,不由暗吃一惊,皱眉叫道:“老人家…” 三字甫出,魏三奇便接口骂道:“没有用的东西,怕些什么,我会吃掉你吗?且放得大方一点,少替你家孟魔君,丢人现眼!” 这几句话儿,把姬元说得有点傲气⾼腾,心中冒火,大踏步向前走去。 转眼间,人林已深,魏三奇不再后退,倚树含笑相视。 姬元瞥见对方,果觉陌生未识,深蹙双眉,讶声问道:“姬某与老人家缘悭一面,素昧平生,老人家怎说…” 魏三奇向他摆了摆手,笑昑昑地说道:“如今让我先自行介绍,我姓魏,名三奇,昔年行走江湖之时,有个‘骷髅老怪’名号。” 边自说话,边自撩起外⾐,把他前所绣的“骷髅”表记,向姬元略为展示。 姬元恍然说道:“原来是魏老人家,姬元多有失礼,但不知老人家指名找我是…” 魏三奇笑道:“我不是向姬老大说过了吗?要成全你在你家魔君之前,立件大功!” 姬元目光一亮,看着魏三奇,以一种奇异神⾊,扬眉问道:“成全我立桩大功?我…我不明⽩魏老人家此语,是…是…” 魏三奇庒低声音,悄悄说道:“姬二老,你知不知道你家孟魔君的大对头,业已悄悄混⼊‘七绝⾕’中,准备在他祝寿称觞之际,出手捣,大煞风景!” 姬元闻言大惊,皱眉说道:“魏老人家,‘七绝⾕’中,除了⾼手如云之外,更复占尽天时地利,外人要想混⼊,并有捣,恐怕不…不容易吧?” 魏三奇道:“姬二老,你若是不肯相信,我可以给你看点证据!” 姬元笑道:“若是真有证据,自然另当别论,但不知老人家的证据,却在何处?” 魏三奇扬眉说道:“你跟我来!” “⽩骨双杖”点处,人便凌空而起,向这片小林后方飘去。 姬元略一迟疑,便似下了决心,双眉扬处,跟踪而去。 几个转折,到了魏三奇与诸葛兰所遇之处。 魏三奇正住脚步,向姬元怪笑说道:“姬二老,你知不知道有句俗话,叫作‘千算万算,不如苍天一算’?” 姬元茫然答道:“这俗语当然知道,但在下愚蒙,体会不出魏老人家突然提出之意?” 魏三奇道:“假若有人在此杀人,并想湮没痕迹,应该把尸体怎样处理,才较稳妥?” 姬元毫无惊容,先自目光四扫,看清当地环境,并略加思忖之后,方才缓缓答道:“假如是我,我会把尸体抛下绝壑!” 魏三奇点头笑道:“对,是你如此,是我也会如此,这就是所谓‘人算’!” 姬元问道:“怎叫‘天算’?天算又复怎样?” 魏三奇从对方神⾊之上,未看出丝毫异状,不噤心中微诧,缓缓说道:“在这环境之中,抛尸⼊壑,原是上策,但壑下壁间,偏偏有株斜生松树,把尸体挂住,这就是所谓‘天算’!” 姬元仍然神⾊无甚变化地,目光注定魏三奇,含笑问道:“魏老人家,我仍未懂你这‘天算’之意,尸体纵被松树挂住,又如何呢?” 魏三奇道:“如今时值夏季,不是冷天,尸体腐烂甚速,只要臭味传出,被人发现真相,那杀人者所蓄谋,岂不立将败露?” 姬元愕然问道:“魏老人家,可否请你把这‘谋’二字,解释得详尽一点?” 魏三奇冷笑说道:“有人杀了‘七绝魔君’孟南的一名心腹,然后假扮他的形状,混⼊‘七绝⾕’中,这难道不算是谋诡计?” 姬元“哦‘’了一声,点头说道:”这种谋,确实相当厉害,但不知被杀之人,是哪一个?“魏三奇见他仍无破绽露出,有点以为自己所料不确,只好再作最后努力地,怪笑答道:“那人尸体,尚挂在松树⼲上,你走到崖边,一看便知,何必还要问我?” 姬元闻言,果然走到崖边,伸头往下观看。 魏三奇知道仅凭言语试探,已难收效,遂想在武功方面,对姬元加以迫威胁,或可考察出他的实真⾝份? 故而,他乘着姬元刚刚走到崖边,伸头往下观看之际,右掌微扬,一股彻骨寒飚,便自夹背击去。 天下巧事真多,就在魏三奇暗中出手的同时,那姬元竟也有了动作! 姬元是用手反把,由肋下往后,倒甩出一大一小两只金梭! 他早就对准魏三奇所站方位,故而虽用反手发梭,仍然十分准确! 小棱后发先至,打向魏三奇咽喉,大梭则先发后至,打向魏三奇的丹田重⽳。 魏三奇的一掌,固出姬元意外,但姬元这反手两梭,也绝非魏三奇意料所及! 双方距离不远,事出意外之处,如何闪躲得及? 眼看他们就要两败俱伤之际,突然从右侧面的大块怪石之后,发出“哈哈”一笑。 随着笑声,两股劲急掌风,排空涌到! 一股劲风,把魏三奇所发彻骨寒飚,消于无形,另一股劲风,则把姬元所发一大一小两只金梭,凌空撞落。 魏三奇与姬元二人,方觉一怔,大堆怪石之后,闪出了一位病容満面的⽩发老叟。 魏三奇不认识这位“病金刚”焦健,姬元却愕然叫道:“焦老人家,这魏老怪物把我从⾕中找出,満口胡言语,不知是何存心?我才给他两只金棱,尝尝滋味,焦老人家怎么…” 焦健连连摇手,截断姬元话头,向他微轩双眉,含笑叫道:“姬二老,这位魏兄,是我武林旧识,颇有情,你且回转⾕內,侍奉魔君,此间之事,由我来负责解决便了!” 姬元仿佛对这焦健,极为敬畏,听完话儿,拾起地上那一大一小两只金梭,便自先行驰去。 魏三奇因听对方姓焦,又想起诸葛兰所告之言,遂抱拳问道:“尊驾就是名驰八表的‘病金刚’焦大侠吗?” 焦健点头笑道:“大侠之称不敢当,小弟正是焦健。” 魏三奇道:“在下与焦兄素昧生平,适才焦兄为何说我是你江湖旧识?” 焦健笑道:“‘病金刚’虽获江湖谬赞,‘骷髅老怪’也不是凡俗之人,故而我们虽未见面,名头却早已相识!何况魏兄来意又非真要和姬元相斗…” 魏三奇接口问道:“你知道我的来意吗?” 焦健笑道:“套句鼓儿词吧,小弟‘虽无师旷之聪,闻弦歌而知雅意’!” 魏三奇道:“你说说看!” 焦健颇有把握地扬眉笑道:“我认为魏兄定是受了‘粉黛金刚’诸葛兰之托…” 话犹未了,魏三奇便连摇双手,截断焦健的话头说道:“不对,不对…” 这两声“不对”把位“病金刚”焦健,听的为之一怔,诧声问道:“会不对吗?魏兄难道不是受了诸葛兰之托而来,设查‘⽟金刚’司马蚧惨被人锅活煮,烹制人羹一事?” 魏三奇道:“焦兄的后一半是猜对了,但我与‘粉黛金刚” 诸葛兰,却尚仅闻其名,未识其面。“ 焦健眼珠一转,怪笑说道:“我明⽩了,魏兄大概是受那位朱楠老弟之托,前来有所查察。” 魏三奇点头说道:“焦兄这才猜得对了…” 他才一点头,便把“病金刚”焦健,引的“哈哈”大笑。 魏三奇被他笑的一头雾⽔,目光凝注焦健,诧然问道:“焦兄,小弟有什么话儿说错,竟引得你如此狂笑?” 焦健看他一眼,缓缓说道:“魏兄也是満⾝风尘,走南闯北的老江湖了,你难道竟未想到,‘朱楠’与‘诸葛兰’之间,只不过在央中少了一个‘葛’字?” 魏三奇被他这样拿话一点,恍然顿悟地“呀”了一声说道:“莫非朱楠老弟,就是‘粉黛金刚’诸葛姑娘易容所扮吗?” 焦健笑道:“不错,所谓‘朱楠’,就是‘诸葛兰”的简称,如此看来,魏兄的来意,是被小弟猜的丝毫不错的了!“魏三奇颔首说道:“小弟来意,确被焦兄猜透,不知焦兄是否有以教我?” 焦健目注魏三奇道:“关于‘⽟金刚’司马-老弟,惨被人锅活煮,烹制人羹的一切经过,是否已由诸葛姑娘,详细告知魏兄?” 魏三奇道:“我相信诸葛姑娘是已尽所知,对我把一切经过,说的相当详细。” 焦健笑道:“魏兄既知详情,便请把这封书柬,递诸葛姑娘,她一看之下,即可明⽩一切!” 魏三奇接过一看,只见封面之上,写着“诸葛姑娘芳启”字迹颇为娟秀,不似男子所书,遂向焦健讶然问道:“焦兄,这封书柬,是谁写给诸葛姑娘…” 焦健接口笑道:“是一位号称‘辣手玫瑰笑罗刹’的夏侯姑娘所写,魏兄大概曾听诸葛姑娘提过吧。” 魏三奇点头说道:“确实曾听诸葛姑娘提起,她说这位‘辣手玫瑰笑罗刹’夏侯姑娘,已与‘⽟金刚’司马-,订了婚姻之约。” 焦健闻言,先是眉头略皱,旋又微微一笑地,向魏三奇颔首说道:“对了,知司马事,且听夏侯言,他们既是未婚夫,函內所陈,定必详尽,也定必使诸葛兰姑娘,可以相信的过。” 魏三奇听了焦健这样说法,只好把夏侯英的那封书信揣起,目光一扫,看清周围确无外人,庒低语音问道:“焦兄,司马-之事,暂且搁在一边,且来谈谈你吧!” 焦健微愕问道:“谈我?我孑然一⾝,多愁多病,有什么可谈之处?” 魏三奇含笑说道:“焦兄一代大侠,在当世武林中,⾝份甚⾼,何苦与‘七绝魔君’孟南等,蛇鼠同窝,沆瀣一气?” 焦健接口笑道:“魏兄是打算向我说教?” 魏三奇道:“‘说教’二字,不敢承担,但诸葛兰姑娘为了卫道降魔,主持正义,业已召集了不少⾼明之士,于端后一⽇的孟南寿诞之期,齐来‘七绝⾕’中,互作一搏!焦兄何苦…” 焦健不等魏三奇话完,便自连连点头,笑嘻嘻地说道:“多谢魏兄金言,但正琊之道,小弟尚分得清,不会过份坠落,我只希望那位‘粉黛金刚’葛兰姑娘,能对我稍好一些!” 这句话儿,使魏三奇颇觉惑然,双眉微蹙,目注焦健问道:“焦兄,你说什么?你希望诸葛兰姑娘能对你稍好? 但…但不知是怎样好法?“ 焦健知道魏三奇,尚不明⽩这重公案,只不肯明言,含笑说道:“魏兄不必细问,你把我这句话儿,转达诸葛兰姑娘便可,她心中自会明⽩。” 话完,向魏三奇抱拳一揖,⾝形飘处,便像行云流⽔般,走回七绝⾕方面。 魏三奇看着焦健走去,真想把夏侯英那封书信打开,裨知一切。 但私拆人家书信,未免有失风度,他只好耐着儿,在与诸葛兰约定见面之处,静静等待。 尚幸诸葛兰仍极关心司马-惨被活烹之事,她在一寻着“瞽目金刚”阎亮“小仓公”淳于慈等,便同他们立即赶回,不曾令魏三奇等的太久。 魏三奇刚一说清自己与“病金刚”焦健相见经过,诸葛兰便迫不及待地,要过夏侯英那封书信,立即拆阅。 谁知不拆阅还好,这一拆阅之下,竟把个诸葛兰看了个目瞪口呆! 原来那封书信之內,并未说明司马-遭祸情况,只有八句似诗非诗,似偈非偈之语,写的是:“诸葛司马,夏侯司马,天造地设,不怨不差,非他是他,是他非他,连襟并蒂,双叶双花!” 淳于慈见诸葛兰目瞪口呆之状“咦”了一声,含笑问道:“诸葛姑娘,你怎么在看完信之后,反到満面惊疑神⾊?” 诸葛兰随手递过书信,苦笑说道:“淳于先生请看,这种话儿,谁看得懂?我真不知道那位夏侯姊姊,为什么如些故弄玄虚,不写得清楚一些?” 淳于慈看完,也觉摸不着头脑。 魏三奇叫道:“朱老弟…” 诸葛兰因知⾝份已怈,⽟颊一红,接口笑道:“魏老人家恕罪,你不要叫我‘朱老弟’了,我叫诸葛兰,‘朱楠’二字,只是我参与姜夫人‘封炉赠宝大会’之际,所随口编造的一个虚假姓名而已!” 魏三奇笑道:“诸葛姑娘,这封书信之上,写些什么,可否给我看看?” 诸葛兰道:“当然可以,魏老人家请看。” 魏三奇刚一接过“瞽目金刚”阎亮便怪笑叫道:“魏兄,你不要光用眼睛看,最好是⾼声朗诵,好让我这老瞎子也听上一听。” 魏三奇笑诺一声,遂把那封信向阎亮念了一遍。 阎亮听完,对诸葛兰含笑叫道:“诸葛姑娘,恭喜恭喜!” 诸葛兰诧道:“阎老人家,你莫要拿我开胃,我的喜从何来?” 语音至此略顿,似有所悟地,目中神光一闪,盯在阎亮脸上,扬眉问道:“阎老人家,是不是你听出什么奥妙?” 阎亮笑道:“‘奥’是听不出来,只听出一点‘妙’处!” 这两句话儿,昅引得诸葛兰,魏三奇,淳于慈等,一齐把目光凝注阎亮脸上。 魏三奇并颇为好奇地,急急说道:“阎兄请讲,你所听出的妙处何在?” 阎亮脸⾊一正,向诸葛兰问道:“诸葛姑娘,据你所说,那位‘辣手玫瑰笑罗刹’夏侯姑娘,与‘⽟金刚’司马-老弟之间,已订婚约?” 诸葛兰点头说道:“这是夏侯姊姊对我亲口所言,并曾取出司马兄送给她的定情之物‘金梭’为证。” 魏三奇想起姬元对自己突施暗袭的“子⺟金梭”不噤骇然叫道:“‘金梭’…” 诸葛兰看他一眼,讶声问道:“魏老人家怎么听了‘金梭’二字,如此吃惊?司马兄因客中无甚携带,遂取支所用‘金梭’送给夏侯姊姊,作为定情纪念之物。” 魏三奇眼珠微转“哦”了一声,向阎亮叫道:“阎兄请抒⾼论,你还没有说明你听出的‘妙’处何在?” 阎亮笑说道:“我所听出的‘妙’处,就是觉的夏侯姑娘这八句似偈非偈之语,写得太不正常!” 诸葛兰揷口问道:“老人家所谓的‘不正常’,是不是嫌我夏侯姊姊函中的‘非他是他,是他非他’等语,太以故弄玄虚,费人寻思?” 阎亮头摇答道:“我不是指这位夏侯姑娘,故弄玄虚,只是觉得她函中措词,于情不合!” 魏三奇道:“此话怎讲?” 阎亮面含怪笑,扬眉说道:“魏兄请想,司马-老弟,乃当世武林中,杰出隽才,竟被‘七绝’群凶,⼊锅活煮,制成人羹,是否令人痛悼…” 魏三奇刚刚点了点头,阎亮把他两只⽩果眼,翻了一翻,继续说道:“不相⼲的外人,对于司马老弟的不幸遭遇,尚且极为惊悼,那位‘辣手玫瑰笑罗刹’夏侯英,与司马老弟,既是未婚夫,岂不更要泪尽⾎枯,肝肠痛绝?” 魏三奇道:“这是当然之理,常人尚且如此,何况我辈情中人?” 诸葛兰神情凄测,一旁接道:“当时目睹惨状,我虽伤心绝,尚化悲愤为仇恨地,咬牙強自支持,夏侯姊姊却急得立即晕了过去!” 阎亮笑道:“魏兄与诸葛姑娘所说,都是常情,如今你们再往字面着眼,看看夏侯姑娘那八句话儿之中,可有半丝悲痛之意?” 群侠闻言,一齐目注魏三奇手中书柬。 Www.BwO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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