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利小说剑道天心在线阅读由诸葛青云提供
|
|
被窝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剑道天心 作者:诸葛青云 | 书号:41035 时间:2017/9/18 字数:22927 |
上一章 第十二章 七绝魔君 下一章 ( → ) | |
龙啸天饮了几口美酒,似是兴致突发,指着司马-,向姬元问道:“姬二老,司马-的药,要到几时才醒?” 姬元答道:“约莫还要过上三四个时辰…” 龙啸天扬眉说道:“不必,你如今便把他弄醒,让我来和他谈谈,或许可猜透这位‘⽟金刚’,心中有何打算。” 姬元因已看出龙啸天确实与“七绝魔君”孟南有旧,不是虚伪,遂毫不迟疑地,把解药喂给司马-服下。 服药不久,司马蚧便已醒来,他双眼微睁,向四周打量一眼,看着姬元,冷冷发话说道:“姬二老,你弄得好玄虚…” 姬元脸上一热,赶紧截断司马-的话头,指着龙啸天,陪笑说道:“司马大侠,我来为你引介一位⾼人!” 司马-冷电似的目光,在龙啸天⾝上,凝注片刻,点头说道:“不错,气宇功力,两皆脫俗,无愧‘⾼人’二字,我要冒昧猜想一下,尊驾是不是名震四海的‘八臂金刚’龙啸天呢?” 龙啸天真想不到司马-竟能一口猜出自己是谁?连连颔首,扬眉笑道:“司马老弟好厉害的眼力,好敏锐的心思,无怪被称为‘人中之龙’,龙啸天好生钦佩!” 司马-苦笑说道:“龙兄这‘人中之龙’四字,可把我骂得苦了,司马-⾝落人手,听凭布摆,简直成了‘一条虫’呢!” 龙啸天谲笑说道:“司马老弟太谦虚了,一池浅⽔,怎困真龙?只要你一动脫⾝之念,还不是可以凌空变化,立即乘风飞去?” 司马-头摇叹道:“龙兄总该知道‘英雄只怕病来磨’这句话吧,我只悄把‘病’字改成‘蛊’宇,便适合目前情况,恶蛊在⾝,如疽附骨,纵是力可拔山气⾜盖世的旷代英雄,也只有听人宰割的了!” 龙啸天笑道:“司马老弟这‘听人宰割’之语,用得太重了吧?姬二老姬老四兄弟,难道不曾对你说过,他们是奉命宾!” 司马-“哼”了一声说道:“宾哪里有这样法?姬二老姬老四是打算把我解到云南边境,制成名菜,供他主人‘七绝魔君’孟南,款待群豪,震惊四座之用!” 龙啸天头摇笑道:“司马老弟,你不要胡猜疑,天下哪有以人当菜之理?” 司马-指着姬利道:“我是听姬老四在梦中自语所说,难道还会有甚错误?” 龙啸天微笑说道:“梦中呓语,怎⾜为凭?司马老弟放心,到了‘野人山七绝⾕’后,我保证‘七绝魔君’孟南,会对老弟礼遇!” 司马-诧道:“龙兄是局外之人,怎有这‘保证’之语?” 龙啸天道:“我与孟南,原系旧,甘愿由局外投⾝局內,奉陪司马老弟,同去‘滇西’走走!” 司马-面现喜⾊说道:“龙兄既如此仗义维护,彼此自然无妨走趟‘滇西’,否则,我已打算宁使腹內肝肠,尽被‘金蚕毒蛊’啮碎,也不让他们称心如愿地,把我骨头熬汤,脏腑作菜!” 姬元闻言,暗呼侥幸,心想若非这位“八臂金刚”龙啸天凑巧出现,自己要把司马-安然送到滇西,只怕绝非易事! 司马-语毕,目光微注正在石上酣睡的“神力金刚”孟邦,向龙啸天诧声问道:“龙兄,这位朋友好雄伟的⾝材,他是…” 龙啸天笑道:“此人不单伟躯,并有神力,他也列名于‘十二金刚’之內,姓孟名邦,人称‘神力金刚’!” 司马-“呀”了一声,扬眉笑道:“这就巧了…这就巧了…” 龙啸天不解其意问道:“司马老弟,巧在何处?” 司马-笑道:“龙兄有所不知,‘毒金刚’申屠豹,‘瘦金刚’孙一尘,已投‘七绝⾕’,‘⽩发金刚’伏五娘,‘风流金刚’伏少陵⺟子,将为孟南座上嘉宾,‘粉黛金刚’诸葛兰、‘醉金刚’方古骧、‘瞽目金刚’阎亮、‘矮金刚’欧⾼等,也结伴同下‘滇西’,再加上我和龙兄、孟兄,岂不成为,十二金刚聚云南‘…” 他话犹未了,龙啸天便接口笑道:“司马老弟,你还漏了一个‘病金刚’焦健呢,‘十二金刚’中,若是缺他一个,岂非美中不⾜?” 司马-头摇笑道:“不会,不会,据我所知‘病金刚’焦健也有‘滇西’之行。” 龙啸天“哦”了一声,双眉微扬,目闪精芒,缓缓说道:“司马老弟,你知不知道‘病金刚’焦健为人,一向刁毒辣,除非对他有利益绝大之事,从不揷手,这次他也去‘滇西’,定是图谋什么…” 语音至此,略作沉昑,仿佛有所思索? 司马-接口笑道:“龙兄料得不错,‘病金刚’焦健,确实有所图谋,他是想以他那‘多愁多病⾝’,觊觎人家的‘倾国倾城貌’!” 龙啸天问道:“焦健真是人老心不老,他看上谁了?我似乎并未听说滇西有甚绝代娇娃?” 司马-道:“滇西山灵⽔秀,娇娃不少,尤其苗夷之內,更多美人,但焦健却看上了那位与我们齐名的‘粉黛金刚’诸葛兰呢!” 龙啸天大感意外地,皱眉说道:“这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吗?诸葛兰绮年⽟貌,又有那⾼功力,那大声名,怎会看得上焦健这糟老头子?正所谓‘薤头的担子’,只有一头热了!” 司马-微笑说道:“正因只有一头热,才会有好戏可看!” 龙啸天笑道:“好戏多了,‘十二金刚’齐聚‘滇西’,彼此间的立场,又颇有不同,自然会搅起许多⾜以震撼武林的风云雷雨!” 说至此处,孟邦在石上翻了一个⾝,并把嘴儿咂了几咂,好似仍自贪恋边酒味。 龙啸天叫道:“孟老弟醒醒,我们要赶路了!” 一连叫了三次,孟邦才睡眼,爬起⾝来,向龙啸天问道:“赶路?赶什么路?” 龙啸天指着姬元姬利兄弟,和司马-,对孟邦含笑说道:“我们不是要和姬二老姬老四,以及这位司马老弟,同去‘滇西野人山’吗?” 孟邦翻着两只大眼,茫然问道:“到‘滇西’去作什么?” 龙啸天又好气又好笑地,伸手轻拍孟邦肩头,皱眉答道:“孟老弟,你怎么忘了我已告诉你,‘野人山七绝⾕’中,有不少猩猩、老虎,和力大无穷的野人,可以陪你打架。” 孟邦笑道:“有东西陪我打架,我就前去,若是仅仅替那‘七绝魔君’祝寿,我是不去的呢!” 司马-看出这位“神力金刚”孟邦,委实姿禀极好,是块未经雕凿的璞⽟浑金,只不知道为何竟服从“八臂金刚”龙啸天,听他支使? 龙啸天见孟邦业已点头,遂向司马-、姬元、姬利等,朗声叫道:“司马老弟、姬二老、姬老四,我们走吧!” 马仅五匹,人有七个,姬元本命那两名凶苗,把马儿让给龙啸天、孟邦乘骑,但孟帮声称骑不惯马,宁愿走路,遂索大家一齐步行。 ***************诸葛兰离开中路之故,是为了不令那位⽩浔,再追上自己。 因为她看出⽩浔的目光之中,也对自己流露出爱慕之意。 自己的一缕情丝,业已深深系在“⽟金刚”司马-的⾝上。 那位“病金刚”焦健却又发神经地,对自己起了⽩发红颜之恋,自己当然不会睬他,但于“巧服紫芝”一事之上,偏又承受了他的小恩情! 如今,倘若再加上位⽩浔,岂不成了四角纠纷,却叫自己怎样应付? 诸葛兰离开中路,改向右路赶去。 翻过几座山崖,沿路留心,却未发现淳于慈师徒所留画的“药锄”记号。 诸葛兰正在四处瞩目,忽然一片歌声,随风送人耳內。 歌声异常清朗,唱的是江州司马⽩居易所作,传诵千古的“琵琶行”:“浔扛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主人下马客在船,举酒饮无管弦…” 歌声是从一角山崖之后,琅琅传出。 诸葛兰一时⾼兴,也自朗声昑道:‘此地既非浔扛,此地难寻琶琵娘,此地何来⽩浔…“她是不假思索,随韵而昑,等到“⽩浔”三字出口,才双眉一蹙,暗自忖道:“自己本是为了躲避⽩浔,才改变行进方向,如今怎又这样凑巧地,把他姓名,在诗中昑出…” 诸葛兰念犹未了,山崖后已响起一阵朗笑,有人叫道:“诸葛姑娘…” 四字⼊耳,诸葛兰大吃一惊! 因她如今听出,发话人竟有点像是自己特意要避开的⽩浔? 人随声至,一角灰⾐飘出山崖,果然正是⽩浔,一抱双拳,向诸葛兰含笑说道:“浔江渺渺路远,琶琵娘隔世难逢,但⽩浔却恰好在此,诸葛姑娘大概想不到吧?” 诸葛兰秀眉双蹙,目注问道:“你好像是在此等我?” ⽩浔笑道:“诸葛姑娘猜得不错,我对这一带路径颇,是以特抄小道,先来等候。” 诸葛兰道:“我已经改变方向,你怎会知道我要向右边走呢?” ⽩浔含笑说道:“因为我曾对诸葛姑娘说过,‘小仓公’淳于慈有难,诸葛姑娘天生义胆侠肝,一闻此讯,必会转向赶来,试图接应!” 诸葛兰双眉一挑,把两道炯炯生威的目光,盯在⽩浔脸上,沉声问道:“你是对我说谎?” ⽩浔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歉然一笑,向诸葛兰抱拳说道:“诸葛姑娘请多多原谅,更请相信我所作谎言,完全出于善意!” 诸葛兰扬眉问道:“你所说既是谎言,‘醉金刚’方老人家又怎会不在约定之处,等待我呢?” ⽩浔笑道:“此事含意,暂时不宜揭破,等诸葛姑娘于前途见了方老人家之后,他自会详详细细地,向诸葛姑娘告知一切。” 诸葛兰向⽩浔深深看了两眼,微蹙秀眉,寒着脸问道:“你骗我改变前进方向,究竟是何用意?” ⽩浔道:“我已说过,决不敢随便欺骗诸葛姑娘,完全是出于善意…” 诸葛兰喝道:“说!究竟是什么善意?替我说清楚点,不许你花言巧语!” ⽩浔笑道:“好,含意共有两点,第一点是据我所获讯息,‘⽩发金刚’伏五娘,与‘风流金刚’伏少陵⺟子,即将由此前往‘滇西’。” 诸葛兰道:“这消息与我何⼲?” ⽩浔正⾊说道:“‘七绝魔君’孟南本人,暨其手下群凶,实力已极雄厚,伏五娘伏少陵⺟子,又是盖世魔头,我们似乎应该设法阻止这两股琊恶力量,合流一处!” 诸葛兰问道:“你是准备埋伏此处,截止伏五娘伏少陵⺟子,不让他们去往‘滇西’,与那‘七绝魔君’孟南,互相为死?” ⽩浔点头道:“正是如此,诸葛姑娘认为我这策略…” 诸葛兰接口说道:“策略虽好,却并非正道,只属偏方,何况我曾与伏五娘订约,不能于期前,自食其言地对他们施展截袭手段!” ⽩浔闻言,目注诸葛兰,从目光中流露出敬佩神⾊! 诸葛兰又道:“你刚才曾说含意共有两点,另一含意,又是什么?” ⽩浔扬眉答道:“二点含意,就是我不愿意让诸葛姑娘,破坏了‘⽟金刚’司马-兄的锦囊妙计!” 这几句话儿,把诸葛兰听得莫明其妙地,双蹙秀眉,向⽩浔诧然问道:“你此话是从何说起?司马-有甚锦囊妙计,我又怎会把它破坏…” ⽩浔笑道:“诸葛姑娘,你此番远赴‘滇西’,是否便为了‘⽟金刚’司马-兄,落⼊‘七绝魔君’孟南的爪牙手中…” 诸葛兰接口说道:“不单是落⼊孟南爪牙手中,他们还打算把司马-兄的心肝作菜,骨⾁熬汤,在孟南寿宴之上,款待四海宾客!” ⽩浔道:“诸葛姑娘知不知道那位司马-兄,如今人在何处?” 诸葛兰头摇答道:“我和各位友好,分成中、左、右三路,搜索前进,便是为了易于寻找司马-兄…” 话犹未了,⽩浔便含笑说道:“其实诸葛姑娘若不改变进行方向,脚下并略为加快,便可在十来里外,追上司马-兄,与押运他前往‘滇西’的姬元姬利兄弟!” 诸葛兰听得从一双妙目之中,闪烁异彩地,向⽩浔问道:“你此话当真?” ⽩浔笑道:“当然当真,但诸葛姑娘若是追上司马-兄,定必力谋抢救,那样一来,不单破坏了司马-兄计划,并极可能反而会把一位‘⽟金刚’,送⼊枉死城內!” 诸葛兰満腹疑云,抱拳叫道:“⽩兄,你不要闪烁其词,请把事情说得清楚一点!” ⽩浔道:“司马-兄是学究天人,罗万有的人中之龙,诸葛姑娘竟相信他当真会被孟南手下的区区爪牙所制吗?” 诸葛兰叹息一声说道:“龙游浅⽔遭戏,虎落平被⽝欺,你只知道司马-兄是人中之龙,却不知道他曾被我误伤,脏腑受震极巨!” 诸葛兰话完,却见⽩浔出人意料地,向她点头说道:“我知道,但司马-兄的所负极重內伤,业已痊愈!” 诸葛兰诧道:“我为了他的伤势,特意求得‘小仓公’淳于慈应允诊治,破例出山,他…他是怎会自行痊愈了呢?” ⽩浔笑道:“诸葛姑娘难道忘了司马-兄⾝边,有张姜夫人所赠的神妙药方,他设法照方服药,将养至今,便告完全痊愈。” 诸葛兰恍然说道:“这样说来,他是故意受制,企图混⼊‘七绝⾕’中…” ⽩浔道:“凭司马-兄那⾝超绝功力,‘七绝⾕’纵是龙潭虎⽳,也可来去自如,用不着设法混⼊,他之所以佯为被制,是使对方消除防范之心,可以多探出一些有关苗疆群凶的⾼度机密!” 诸葛兰皱眉说道:“既然如此,⽩兄适才怎有更会把司马-兄送人枉死城中之语?” ⽩浔微笑说道:“诸葛姑娘应该知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弄巧之下,往往成拙!” 诸葛兰失惊问道:“司马-兄弄巧成拙了吗?他… 他…“ ⽩浔道:“他没想到那姬元也极工心计,竟对他暗暗下了苗人所炼,最厉害的‘金蚕毒蛊’!” 诸葛兰失⾊皱眉,顿⾜叫道:“这…这可大大不妙,比內伤还要难治,我们应该设法觅取解药!” ⽩浔头摇说道:“姬元姬利兄弟⾝边,只带毒蛊,未带解药,解药要在‘七绝魔君’孟南的丹房之中才有!” 诸葛兰越听越觉皱眉! ⽩浔笑道:“诸葛姑娘,你想明⽩了没有?在这种情况之下,唯有听任司马-兄,混⼊‘七绝⾕’中,在孟南⾝边,设法取得解药,才可使他安然无恙,若你于赶上之际,只一企图抢救,姬元姬利兄弟,必然发动‘金蚕毒蛊’,岂不好端端地,便把位‘⽟金刚’,送进了枉死城內?” 诸葛兰満面愁容,双眉紧锁地,向⽩浔抱拳称谢说道:“多谢⽩兄,若非你引我改变前进方向,只怕此时已与姬元姬利兄弟相遇,起了冲突,并将使司马-兄,惨遭不测!” 语音至此略顿,目注⽩浔,双眼中闪神光,缓缓又道:“⽩兄,我有件事,想和你研究研究!” ⽩浔道:“诸葛姑娘有何见教?” 诸葛兰笑道:“不是见教,是求救,我们虽然因避忌:金蚕毒蛊‘厉害,不宜于未获解药前,下手抢救司马-兄,但于暗中随行遥遥监视,应该无甚妨碍?” ⽩浔微笑说道:“诸葛姑娘对于‘⽟金刚’司马-兄,着实关切得很!” 诸葛兰脸上一热,皱眉说道:“⽩兄莫要取笑,我们研究正事!” ⽩浔道:“诸葛姑娘的立意虽善,但不必跟踪,因为业已有人在暗中对司马-兄,随行维护。” 诸葛兰听他这样说法,有点大感意外地,诧然注目问道:“哦,这人是谁?” 她暗忖,自己分为中、左、右三路,搜索前进之人,均不可能追上司马-,这暗中随行维护者,到底是谁?遂有这诧然一问。 ⽩浔道:“是他哥哥司马刚!” 诸葛兰道:“他还有哥哥吗?我仿佛听说司马-幼遭孤露,孑然一⾝…” ⽩浔接口笑道:“不是他的同胞手⾜,是他的结盟兄长,这司马刚的一⾝功力,虽非司马-之比,却也相当⾼明,‘五行掌力’,雄浑绝伦,所用十二只‘子⺟金梭’,更有泣鬼惊神之妙!故而江湖送号‘铁掌金棱’…” 诸葛兰听至此处,接口说道:“我想起来了,这‘铁掌金梭’司马刚,是⽩山黑⽔间人,生平⾜迹,甚少进⼊关內!” ⽩浔笑了“司马刚确实极少⼊关,但这次一到中原,却与盟弟巧遇,发现司马-⾝中‘金蚕毒蛊’,遂一面随行维护,一面与司马-一搭一挡,大耍花样!” 诸葛兰问道:“他们找不到‘金蚕毒蛊’解药,还能耍出些什么名堂?” ⽩浔含笑说道:“名堂多呢,但此时若加说明,便乏趣味,故而我只好弄弄玄虚,卖卖关子,请诸葛姑娘委屈一点,闷上几⽇!” 诸葛兰向⽩浔仔细看了两眼,梨涡双现,嫣然笑道:“⽩兄你的名堂也复不少,你…你怎会知晓这多秘密?” ⽩浔道:“我是个无事忙,镇⽇里最爱多管闲事,游又多,遂对各种隐秘,着实知道不少!” 诸葛兰螓首微扬,细一思索,忽然向⽩浔挑眉说道:“⽩兄,小妹告辞!” “告辞”二字才出,柳一拧,香肩一晃,人已到了七丈之外。 ⽩浔想不到她说走便走,一愕之下,急忙朗声叫道:“诸葛姑娘,你…你为何走得这急,是…是要去向何处?” 诸葛兰⾜下不停,边行边以真气传音,向⽩浔说道:“我要抢前抵达‘野人山七绝⾕’,试试能不能于司马-兄到达之前,设法进⼊孟南丹房,取得‘金蚕毒蛊’的独门解药?” 话儿说到尾间,人已远离⽩浔数十丈外,转瞬间,便隐⼊林中,失去踪迹! ⽩浔似乎想追,又似有甚顾忌,⾝形将动未动,略一迟延! 就这略一迟延,诸葛兰⾝形已杏,就算他再想追赶,也告不及! ⽩浔双眉紧皱,连连顿⾜! 他脸上神⾊,似有重忧,但伊人已化鸿飞,无从追截,也只好付诸喟然一叹! ************各种人马,纷赴滇西,武林风云,相当紧急! 这是“⾼黎贡山”! 过了“⾼黎贡山”再往西行,便将进⼊“野人”山境! 在群侠与群凶之中,第一个抵达此处地,便是那“粉黛金刚”诸葛兰! 诸葛兰一半为了躲避⽩浔的纠,一半为了关心司马-的安危,遂展尽脚程,全力飞驰,希望早点赶到“野人山七绝⾕”中,寻取金蚕毒蛊的独门解药。 但如今不单到了“⾼黎贡山”并到了群侠约定的相会之处“腾南”诸葛兰反倒止步徘徊,踌躇起来。 踌躇之因,主要是诸葛兰本不知道“七绝神君”孟南所居“七绝⾕”在“野人山”何处? “野人山”范围甚广,若是胡寻找,不但费时,也易误事。 何况在人地生疏的情况之下,究竟应该暗⼊“七绝⾕”? 还是明斗“七绝魔君”诸葛兰也必须斟酌斟酌。 诸葛兰站在一角山崖之上,正在负手蹀躞,蓦然听得崖下有两人经过,边行边自谈话,其中一人叹息一声说道:“想不到魔君竟会乐极生悲?一怒之下,连杀了七名得力部属!” 另外一个语音比较尖锐之人“哼”了一声,接口说道:“这种边荒化外,难觅良医,魔君所患恶疾,若是不得痊愈,杀人只怕还要多呢?” 诸葛兰听得这两人口中,所说“魔君”似乎就是“七绝魔君”孟南?并于“乐极生悲”之下,生了什么怪病? 蓦然间,她秀眉双轩,目光电闪,心中灵机忽动… 这位“粉黛金刚”竞出人意料地,走到崖边,引吭长啸。 这一啸,惊动了崖下经过之人,双双“咦”了一声,飞⾝纵上。 由他们上崖⾝法看来,这两人的轻功火候,居然不算太弱。 左边一个,是个五十来岁的灰⾐斑发老者。 右边一个,是个黑⾐瘦长汉子,年龄约莫在四十一二光景。 他们上崖以后,立为诸葛兰的风神气宇所惊,由那斑发老者,抱拳问道:“尊驾…” 诸葛兰不等对方探问自己来历,便摆了摆手,扬眉说道:“我先问你,你们刚才口中所说的‘魔君’,是不是‘七绝魔君’孟南?” 斑发老人肃立躬⾝答道:“正是,尊驾莫非与我家魔君有旧?” 诸葛兰又答道:“孟魔君是否得了怪病?” 斑发老人答道:“我家魔君得了河鱼之疾,大泻不止,正在延请名医…” 诸葛兰接口说道:“孟魔君愿不愿意付出较⾼诊费?” 斑发老人目光一亮,喜形于⾊的,向诸葛兰陪笑问道:“尊驾莫非便擅长回舂妙手,只要使我家魔君康复,无论多⾼诊费,也绝无吝惜之理。” 诸葛兰笑道:“我本人虽通医道,并不太精,我打算为你家魔君,介绍一位术追华扁的当世名医!” 斑发老人问道:“这位神医是谁?” 诸葛兰道:“你听说过‘小仓公’淳于慈么?” 斑发老人应声道:“淳于先生当然是当代第一神医,但闻说他归隐已久…” 诸葛兰微微一笑,截断这斑发老人的话头,接口说道:“淳于先生不但业已出山,并到了这野人山附近,只看你家魔君肯不肯…” 斑发老人急忙说道:“肯…肯,一定肯,无论淳于先生需索何种⾼酬?我家魔君都…” 诸葛兰头摇说道:“你答应不能算数,我要你家孟魔君的一句承诺!” 斑发老人颔首说道:“好,请尊驾与我同往‘七绝⾕’內,去见我家魔君!” 诸葛兰道:“我不去,你去向你家魔君请示便了,我则去找‘小仓公’淳于先生,彼此于两⽇后的此时此地见面。” 斑发老者目注诸葛兰,脸上流露出一种略含疑惑的神⾊。 诸葛兰笑道:“朋友放心,这桩生意,是自己揽的,决不会失言背信!” 斑发老者无可奈何,只得点头说道:“好,我们一言为定!” 当这斑发老者和那瘦长大汉走后,诸葛兰⾝形闪处,驰向来路。 她驰向来路之意,是要寻找“小仓公”淳于慈师徒,和“瞽目金刚”阎亮等一路人马。 千山万岭,道路无数之下,诸葛兰要想找着“小仓公”淳于慈,并于两⽇后,赶返原处,似乎不是易事! 但诸葛兰却因成竹在,才向斑发老者,作了那种承诺。 她成竹在之故,是于别过⽩浔,驰来“野人山”之际,曾于途中偶然瞥见淳于慈在一株参天古木之上,画了“长柄药锄”标记。 那时诸葛兰急于赶路,又因锄嘴所指方向,过于偏北,遂不曾寻往相会,想独自赶到“野人山”探探情况,尽快觅取“金蚕毒蛊”解药。 如今,她只要再找到那株参天古木,循向搜寻,便不愁不会把淳于慈找到。 而且,诸葛兰仿佛记得那参天古木,距此刻存⾝之处,并不在远,约莫半⽇左右的疾驰,即可抵达。 她灵心慧思,记得丝毫不错,果于奔驰半⽇之后,便寻着那株画有“长柄药锄”的参天古木。 诸葛兰顺着“长柄药锄”的锄嘴所指方向,寻出约莫十来里后,方瞥见第二枚“长柄药锄”标记。 这次,是画在一个小小镇集的旅店壁上,锄嘴向下,表示淳于慈等,就住在这旅店之中。 诸葛兰一见之下,好生疑诧,知道淳于慈师徒,与“瞽目金刚”阎亮,不会无故久住店房。找到店家一问,才知是阎亮突然患了重病,淳于慈师徒只好住店休息,为阎亮悉心调治。 诸葛兰眉头暗蹙,赶紧走⼊阎亮所居上房,探视这位“瞽目金刚”病况。 她这突然赶来,着实颇出淳于慈等人的意料之外! 阎亮躺在榻上,満面病容,中气微弱,语音断续地,向诸葛兰叫道:“诸葛姑娘,为了我…我的大病,竟…竟… 耽误了追…追救司马兄弟之事…“ 诸葛兰走到榻边,拉着阎亮的手,加以安慰,柔声说道:“阎老人家安心养病,司马-兄业已有了下落…” 语音至此略顿,侧顾“小仓公”淳于慈,皱着眉头问道:“淳于先生,阎老人家得的是什么病,如今病况如何?” 淳于慈道:“阎兄是于江湖中积聚风寒,突告发作,来势极为凶猛,但如今病况已被药力控制,约莫再静养个六七⽇后,便可痊愈!” 诸葛兰“哦”了一声,点了点头。 淳于慈问道:“司马-老弟下落何在?已经被诸葛姑娘,设法救回了吗?” 诸葛兰苦笑道:“此事说来话长,不要惊扰了阎老人家,我们到外厢去…” 话犹未了,阎亮便急急叫道:“诸葛姑娘,你…你就在这…这里说吧,若…若不让我知道內情,会活活把我憋死!” 诸葛兰向淳于慈看了一眼,投过探询目光。 淳于慈微一颔首,表示无妨在此谈话。 诸葛兰见状,就索坐在阎亮病榻之上,把有关一切经过,向淳于慈师徒,暨“瞽目金刚”阎亮,详细叙述。 淳于慈听完叹道:“我虽颇通岐⻩之道,但囊中物药,对于苗人毒蛊,仍难收克制之效!” 诸葛兰道:“我也知道毒蛊非人力能制,才想向‘七绝魔君’孟南,谋取独门解药。” 淳于慈笑道:“诸葛姑娘是来找我往‘七绝⾕’中,替孟南治病吗?” 诸葛兰道:“以药换药,孟南珍惜自己⾝体,决无不肯之理!但阎老人家既也⾝患风寒重症,淳于先生自然是先等阎老人家痊愈之后,再…” 话方至此,阎亮接口叫道:“不必,不必,我病势已祛,只须照方服药,静养数⽇,何况还有朗儿老弟,在此招呼,淳于贤弟尽管随同诸葛姑娘,前去为‘七绝魔君’孟南诊病就是。” 诸葛兰目注淳于慈道:“淳于先生,我们照阎老人家之意进行,可使得吗?” 淳于慈颔首答道:“使得,阎大哥确实只须照方服药,静养数⽇,有朗儿侍奉便可!” 诸葛兰心中一喜,扬眉笑道:“既然如此,我们走吧!” 淳于慈侧顾爱徒朗儿,微扬双眉,加以叮咛地缓缓说道:“朗儿,我为你阎师伯所开药方,不可随意增减,最少也要再连续吃上五⽇,等阎师伯完全复原,再投以滋补用药!” 朗儿唯唯称是,躬⾝答道:“恩师放心,弟子知道利害,不会妄作主张,加减物药。” 淳于慈道:“你替我收拾药囊,我与诸葛姑娘,这就前去‘七绝⾕’!” 朗儿奉命走去,收拾药囊,诸葛兰向阎亮笑声说道:“阎老人家,你且安心养病,等痊愈后再复启程,我们大家,仍在原来约定的‘腾南’聚齐,彼此相见便了!” 阎亮翻着两只⽩果眼,点头说道:“那‘七绝魔君’孟南,雄霸苗疆,势力不小,何况还有孙一尘、申屠豹等,为虎作伥,诸葛姑娘与…与我淳于贤弟,既…既然深…深⼊魔巢,务…务须特别小心…” 诸葛兰见他中气不⾜,说话吃力,赶紧截阎亮话头,微笑说道:“阎老人家不必多话费神,我懂得轻重,如今是先图取得解药,解救司马-兄,决不会和那‘七绝魔君’孟南,起甚正面冲突!” 这时,朗儿已将淳于慈的药囊,收拾停当,提在手中。 淳于慈接过背好,便对阎亮含笑告别,与诸葛兰双双离去。 出得店声,诸葛兰娇笑说道:“淳于先生,那‘七绝魔君’孟南,患的是‘河鱼之疾’,在你说来,定然手到病除…” 淳于慈头摇接道:“那倒未必尽然,腹泻成因甚多,却虽属小病,有的也相当难治,孟南所患,若是轻微,他手下之人,也不会急得到处求医了!” 诸葛兰笑道:“不单是急病求医,孟南并且暴怒若狂把他手下,一连杀了七个!” 淳于慈含笑说道:“若非为了司马-老弟,⾝中‘金蚕毒蛊’,非独门解药无救,真不必去为孟南治病,若让这位‘七绝魔君’,活活泻死,岂不省了多少手脚,自然而然地,为武林消弭劫数?” 诸葛兰头摇说道:“首恶纵除余凶犹在,只杀孟南一人,恐怕仍旧无法使武林清平,我们这次既然立愿尽扫群魔,便须作得彻底一点,至少像孙一尘、申屠豹暨伏五娘、伏少陵⺟子之流,决不能使其侥幸漏网!” 淳于慈笑道:“诸葛姑娘,我们要不要赶得快点?” 诸葛兰道:“我与孟南手下,约的是两⽇以后见面,到得太早,也无用处,还是走得从容点吧!” 淳于慈含笑说道:“话虽如此,但病人候医,最是焦急,可能孟南手下,早已折回等候,我们不为孟南诊病便罢,既使他复原,还是赶快一点较好!”诸葛兰好生钦佩地目注这位“小仓公”点头说道:“淳于先生,真是霭然仁者之心…” 淳于慈接口笑道:“诛琊济世,留待后来,目前我只把这位威镇苗疆的‘七绝魔君’,当作我的病人看待!” 说话之间,两人⾜下,渐渐加快,共总一⽇夜间,便已回到原处。 孟南手下的那名斑发老者,果然早已回转,在原处等候,并等得神情焦急。 一见诸葛兰等赶到,斑发老者喜形于⾊,抢前两步,抱拳问道:“这位就是名満天下的当世第一神医,‘小仓公’淳于先生吗?” 诸葛兰道:“正是,你叫什么名字?” 斑发老者答道:“在下姓姬,单名一个乾字。” 诸葛兰已知这姬氏兄弟,是以“乾元亨利贞”排名,遂“哦”了一声,颔首说道:“原来是‘五大鬼使,中的姬老大。” 姬乾听她竞知道自己的职衔排行,不噤一愕,向诸葛兰看了一眼,陪笑问道:“请尊驾恕姬乾失礼,尚未请教怎样称谓?” 诸葛兰道:“我叫朱楠。” 姬乾虽觉“朱楠”二字,甚为陌生,也只好连称“久仰”! 诸葛兰笑道:“姬老大不必再客套了,我来问你,你家魔君可有承诺…” 贼接道:“朱相公与淳于先生不必担心,我家魔君业已承诺,愿出任何⾼价诊费!” 诸葛兰道:“如今我们便来谈谈条件…” 姬乾摇手接道:“无须谈甚条件,淳于先生只要能将我家魔君治好,金山银山,任凭需索就是。” 诸葛兰侧顾淳于慈,含笑说道:“淳于先生,孟魔君既已作如此承诺,我们便走趟‘七绝⾕’吧?” 淳于慈含笑点头,方待举步,姬乾业已向一片密林之中,撮作啸。 啸声才起,林中便出现四头大巨人猿,每两头人猿,抬着一乘软轿。 转眼间,四头人猿驰到面前,放下软轿,垂手侍立在姬乾⾝侧,神态十分驯顺。 姬乾伸手肃客道:“淳于先生,与朱相公请上轿吧!” 诸葛兰嘴角微撇,晒然说道:“要这东西何用?我和淳于先生的脚程,不见得比这几头人猿会慢…” 姬乾陪笑说道:“朱相公有所不知,一来劳步远行,非我家魔君待客之道,二来进了‘七绝⾕’后,有两重天险,几非人力能渡…” 诸葛兰双眉一挑,意似不服地,目注姬乾,冷冷问道:“什么天险?难道人力难渡,猿力就不难渡吗?” 姬乾看出这位“朱相公”情甚傲,不好讲话,遂陪笑说直:“朱相公请上轿吧,少时路过那两重天险之际,在下自会向朱相公和淳于先生解释!” 诸葛兰无可奈何,只得与淳于慈二人,各自坐了一乘软轿。 人猿抬起软轿,健步如飞,姬乾则随行在侧。 诸葛兰坐在轿上,觉得其行虽速,却平稳如舟,毫无颠簸之苦,不噤向另一乘软轿上的淳于慈,含笑说道:“淳于先生,我生平还是第一次坐这东西,想不到竟相当舒适,这几头人猿的本领,蛮不小呢!” 淳于慈笑道:“它们大概受过了专门训练,否则不可能会如此驯善听话。” 姬乾一旁笑道:“淳于先生猜得不错,我家魔君手下,不单有专门驯兽之人,并有专门驯象,甚至于专门驯服蛇虫之人!” 诸葛兰道:“蛊呢?” 姬乾答道:“养蛊之技,苗人几乎更是个个皆能,只不过道行深浅方面,却大有差异,我二弟姬元,便是‘七绝⾕’中的养蛊好手之一了!” 诸葛兰目注四外,见俱是丛林密莽,分明已⼊深山,遂又问道:“‘七绝⾕’快到了吗?” 姬乾道:“如今方人‘野人山’境,人猿虽抄近道而行,但距离‘七绝⾕’,还有一段路呢!” 诸葛兰一面点头,一面却仗恃自己过目不忘的绝顶智慧,把所经途程,仔细记住。 果然又走了约莫半个时辰,才到达一个形势绝险的山⾕人口之处。 淳于慈向随行轿边的姬乾问道:“姬老大,这就是‘七绝⾕’吗?为何⾕外不曾设有桩卡守卫等人?” 姬乾笑道:“一来‘七绝⾕’中,平时绝无外客,二来⾕中天险,非有接引,无法飞渡,故而无须在⾕外设甚守卫,除非在我家魔君,宏开寿宴之⽇才…” 话犹未了,诸葛兰便接口叫道:“姬老大,你左一句‘天险’,右一句‘天险’,这‘天险’究在何处?” 姬乾答道:“朱相公别急,前面转过山崖之后,便是我所说人力难渡的第一重:天险‘所在。” 诸葛兰闻言,便仔细留神,想看看这重“天险”究竟有什么厉害之处? 转过崖角,一无所见,只是一段长约二十来丈的狭长山沟,沟中満布落叶。 四头人猿,仍然在落叶之上,健步如飞,但姬乾却似不敢在这些落叶之上行走,独自走到崖边,手攀山藤,悠然飞渡。 诸葛兰略一观察,已知就里,等行过这二十来丈狭长山沟之后,向姬乾笑道:“这落叶之下,是否流沙?” 姬乾点头笑道:“朱相公真好眼力,看得不错!” 诸葛兰道:“流沙虽难着⾜,倘若来人也像你适才攀藤悬⾝,不是便不难渡过吗?” 姬乾含笑说道:“朱相公有所不知,壁上山藤,共有两种,外型几乎完全一样,但却一种有毒,一种无毒,外人难于分辨,若是援攀了有毒山藤,不消几个起落,便将神智昏地,撒手坠落沟中,埋⾝‘流沙’之下!” 淳于慈觉得这倒是一桩出于意料之事,一面记下,一面向姬乾问道:“姬老大,山藤之有毒无毒,却又怎样加以区别?” 姬乾面含难⾊,苦笑答道:“淳于先生请多原谅,这是本⾕机密之一,若是有所怈漏,被魔君知道,要惨遭‘剥⽪’,或‘炮烙’之刑呢!” 他既然这等说法,淳于慈不便再问,只好一笑而罢。 他目光微瞥,见壁上山藤甚多,但形状⾊泽,均极相似,本看不出有甚差异之处。 这时,诸葛兰双眉略轩,又向姬乾问道:“姬老大,这山沟长达二十来丈,两边山壁之上,又复藤多树少,则这些落叶,定是故意弄来,掩盖流沙的了!” 姬乾暗惊这拉“朱相公”心思极细,眼力又极厉害,应声点头答道:“朱相公法眼无差,这些落叶,正是故意运来,外人只一落⾜,便将永陷‘流沙’,成为千古恨了!” 诸葛兰道:“流沙难噤重力,人猿躯体甚巨,又复两猿共抬一人,却怎能踏沙飞渡?” 姬乾笑道:“所以在下才说⾕中有两重天险,要借人猿之力,方易渡越,因为这是它们的天赋本能!” 诸葛兰听姬乾如此答话,不噤嘴角微撇,付诸哂然一笑! 她知道猿猴的天赋本能,不过是⾝轻善跃而已,决不会飞渡流沙,视若无物,这定然只是姬乾的虚言搪塞。 诸葛兰人极聪明,略经思忖,便认为其中蔵有花样! 所谓“花样”无非是在这二十来丈,満布“流沙”的山沟中,钉有暗桩,人猿业已练步法,只消落⾜桩上,岂非康壮大道? 猿既能行,人也照样能走,适才姬乾的攀藤悠⾝动作,无非是故作掩饰而已! 诸葛兰这种想法,并非事后悟出,而是当时便已触动灵机! 故而她人坐软轿之上,却注意抬轿人猿步法,发觉它们每一步的间隔,都异常匀称,约莫是六尺左右? 诸葛兰记在心头,暗自决定,若有机缘,到要设法求证自己的这种感觉判断,是否距事实不远? 正自动念,姬乾又行近她所乘软轿之侧,向诸葛兰陪笑说道:“朱相公请看,前面又是一重要凭借猿力,才易于通过的奇险所在!” 诸葛兰抬头看去,面前⾕径,已被一道山壑,横加截断。 壑宽,⾜有卅丈。 壑下,腾起一股奇腥气息,中人呕! 人猿毫不停留,一到壑边,便即抬轿驰下。 这壑虽宽,却不甚深,只有三十来丈光景。 到了壑下,诸葛兰与淳于慈,才知壑底豢养了无数奇形怪状的罕见蛇虫! 有大蟒,有毒蛇,有人面金⽑蜘蛛,有躯体奇巨的晰蜴,有尾具双钩的怪蝎,一个个目凶芒,好不慑人,难怪远在壑上,便嗅得了触鼻难闻的腥臭气息! 但人猿一到壑下,那些形状极为凶恶的奇毒蛇虫,却不仅不作攻击,反而纷纷让路。 诸葛兰笑道:“看来这些蛇虫,与这四头人猿,业已成为好朋友了!” 姬乾点头道:“除了人猿迓客,或我家魔君下令,在壑上搭起‘飞桥’之外,陌生人是绝难安然渡过这‘万毒壑’的!” 穿越无数蛇虫,翻登所谓“万毒壑”后,又有怪事⼊目! 壑上一片峭壁壁间有一石门,门外侍立着四名凶苗,凶苗⾝旁的⾼⾼旗竿之上,并未悬挂什么旗幡,却悬挂了七颗人头! 诸葛兰想起自己所闻之事,目光侧顾姬乾,扬眉问道:“姬老大,这七颗人头,大概均是你的…” 话犹未了,姬乾便苦着脸儿,低声接道:“正是在下僚属,因魔君患病,心情暴躁,偶有不慎,便遭降罪斩首,悬挂⾼竿示众!“诸葛兰笑道:“姬老大不要着急,如今‘小仓公’淳于先生业已到此,定可使你家魔君,着手回舂,不至于把奇祸飞灾,弄到你的头上!” 姬乾连连点头,走到石门之外,先用汉语叫道:“魔君所延神医,业已驾临,你们还不开门接?” 接着又用苗语,向那四名凶苗,叽哩咕噜地,说了几句。 四名凶苗,躬⾝应诺,把那两扇沉重石门,缓缓推厂开来。 姬乾略一挥手,命四头人猿,把诸葛兰与淳于慈所乘的两乘软轿,抬进门內。 进了石门,⾕势顿展,气象显得颇为开阔,广约数亩的石坪央中,并建有一座巍峨宮殿。 软轿抬到殿前人猿便止住脚步,把轿杠缓缓放下。 姬乾礼貌颇为恭谨地抱拳躬⾝,陪着笑脸,向淳于慈诸葛兰道:“淳于先生,朱相公,请进殿吧!” 诸葛兰也不计较这在殿前下轿之举,微微一笑,扬眉说道:“我和淳于先生,均是初来,还是由姬老大带路的好。” 边自说话,边自与淳于慈双双飘⾝下轿。 姬乾闻言,略一躬⾝,便引导二人,走人宮门,向正中一座最大殿宇走去。 谁知尚未到那座最大殿宇之前,突然听得有人厉声喝道:“站住!” 诸葛兰止步偏头,循声看去,只见从西边一座殿宇中,走出一人,赫然正是“瘦金刚”孙一尘。 诸葛兰见了此人,不噤眉头略蹙“哦”了一声,冷笑说道:“想不到在这蛮荒化外,又与阁下巧遇,真所谓‘人生何处不相逢’了!” 孙-尘未曾答理诸葛兰,先行目注姬乾,沉声问道:“姬老大,你怎么把他们…” 姬乾不等孙一尘再往下问,便即截断他的话头,朗声说道:“这位朱相公引介‘小仓公’淳于先生,来为魔君…” 话方至此,正中大殿以內,走出一名绝美苗女,以极流利的汉语,向姬乾叫道:“姬老大,魔君有命,叫你赶紧请来客进殿。” 孙一尘这才把两道凶冷眼神,盯着诸葛兰,面含狞笑,沉声说道:“朱朋友,你要放明⽩些,‘七绝⾕’中,绝不容人弄鬼,否则,你们便肋生双翼,也难以飞出⾕外。” 诸葛兰不屑答理,只是哂然一笑,偏过头,向淳于慈扬眉说道:“淳于先生,我们是应聘而来,且看你的病人去吧!” 淳于慈含笑点头,与诸葛兰举步登梯。 孙一尘似不放心,又向那绝美苗女叫道:“燕姑娘,请你转禀魔君一声,就说老朽也要进殿!” 苗女笑道:“老人家是本⾕上宾,魔君曾经有令,无论何处,均可通行无阻,你只管请进,无须燕儿先行通报了。” 孙一尘听了那燕儿如此说法,遂与诸葛兰、淳于慈,一同举步。 淳于慈业已猜出对方来历,向诸葛兰含笑问道:“诸…” 诸字方出,猛然想起诸葛兰是用化名,遂赶紧改口说道:“朱老弟怎不为我引见引见,这位就是‘瘦金刚’孙大侠吗?” 诸葛兰嘴角微撇,以一种不屑神⾊,哂然冷笑说道:“‘瘦金刚’倒不错,‘大侠’之称,却嫌不当,因为这位孙朋友举动,太以毒,不够光明磊落,本当不起‘大侠’二字!” 孙一尘哈哈一笑,诸葛兰冷然说道:“孙朋友,你不要笑,今⽇我们是替孟魔君治病而来,否则,我会为姜夫人的那只断臂,向你要点公道!” 孙一尘不以为忤,恻恻地笑道:“老夫已于‘庐山双剑峰’下的⾕口留言,在这‘七绝⾕’中,随时候教!” 诸葛兰道:“申屠豹呢?他不是和你同在一处吗?” 孙一尘答道:“申屠兄有事外出…” 说至此处,他们业已走进“七绝魔君”孟南所居的大殿之內。 殿內陈设,华丽绝伦,由那苗女燕儿引导淳于慈等,走进左侧小室。 虽称小室,室却不小,约有两三丈方圆,从室中的摆设看来,大概是孟南寝宮,而这位“七绝魔君”如今正神情萎顿地,躺在一张大巨卧之上。 姬乾抢先两步,走到前,向“七绝魔君”孟南,躬⾝禀报说道:“启禀魔君,这位就是‘小仓公’淳于先生,另一位则是朱楠朱相公!” 诸葛兰凝目看去,只见这位有意进窥中原,霸视整个武林的“七绝神君”与姬乾兄弟等一样,虽是苗人,却着汉装,穿件颇为宽大的彩绣龙袍,年龄约莫在七十左右,但却瘦削不堪,双颧⾼⾼隆起,两只碧目,也深隐陷! 猛一看去,这“七绝魔君”孟南,似乎比那以“瘦”出名的“瘦金刚”孙一尘,还要瘦上几分? 诸葛兰心申明⽩,孟南这特别瘦削之状,可能是连⽇大泻不止所致! 孟南仿佛连说都没有气力,只在枕上向淳于慈,及诸葛兰两人点了点头,语音微弱地说道:“淳于先生,朱老弟请坐,多…多…多谢你们为…为我跋涉长…途…” 诸葛兰不等这位“七绝魔君”话完,便自一轩双眉,含笑接道:“孟魔君不必向我们表示谢意,因为我把淳于先生约来,虽是替你治病,但明人不作暗事,其实仍系贪图向你索取一份特殊脉润!” 姬乾一旁笑道:“朱相公放心,我家魔君业已说过,只要淳于先生能将我家魔君的怪病治好,不惜任何重酬…” 孙一尘接道:“姬老大不能这样说法,让他们先提条件。” 孟南双眉微皱,方向孙一尘看了一眼,孙一尘却佯如未觉地,目注诸葛兰和淳于慈“嘿嘿”笑两声,缓缓说道:“因为你们若索金珠重酬,盂魔君富堪敌国,自然不会吝惜,万一你们借这允诺,竟需索‘七绝⾕’整个基业,或是孟魔君与我的六魁首…” 孟南听至此处,点了点头,似是赞许孙一尘的心思细密! 诸葛兰则接口笑道:“孙朋友,你委实太多心,也太胆小了,我们所谓‘特殊脉润’,不过是打算与孟魔君来个‘以药易药’而已!” 孙一尘不解问道:“什么叫‘以药易药’?” 诸葛兰道:“淳于先生以神方妙药,使孟魔君在他指下回舂之后,只不过打算向孟魔君索取一点现成物药,作为报酬!” 孙一尘道:“什么现成物药,你不妨说得明⽩一点…” 孟南似已不耐,皱眉叫道:“孙兄不要问了,无论需索何种罕世圣药,只要是‘七绝⾕’中现有之物,我…我孟南绝…绝不会靳而弗与…” 孙一尘目注淳于慈道:“好吧,孟魔君既已就允,如今便请淳于先生为魔君诊脉!” 这时,姬乾业已在孟南病榻之前,为淳于慈设好坐位,并用锦缎软枕,替这位“七绝魔君”垫好腕脉,以便诊视。 淳于慈诊完左脉,又诊右脉,眉头微蹙,脸上神情,仿佛十分严重! 孙一尘看出“小仓公”的神情,不噤忧形于⾊,低声问道:“淳于先生,孟魔君的病情如何?可…可碍事吗?” 淳于慈不去理会孙一尘,等诊完脉象之后,又向孟南叫道:“孟魔君,请你伸出⾆尖,让我看看你的⾆苔⾊泽!” 孟南如言伸⾆,淳于慈看完以后,站起⾝形,向诸葛兰苦笑叫道:“朱老弟,我们走吧,关于孟魔君的特别脉润,我是不敢要了!” 这几句话儿,着实把孟南、孙一尘、姬乾等人,都听得大大吓了一跳! 孙一尘以为淳于慈是说孟南病势沉重,业已无救,才有这“不敢取酬”之语,故而面带重忧地,向淳于慈诧声问道:“淳于先生,闻得江湖传言,‘小仓公’是当世第一神医,确能生死人而⾁⽩骨,使病者着手回舂,怎…怎么今⽇对于孟魔君的区区河鱼之疾,竟…竟…竟告束手无策?” 淳于慈哈哈一笑道:“孙朋友,你弄错了,我所说‘不敢取酬’之意,并不是说孟魔君的病势无救,更不是说我束手无策。” 孟南等人闻言,顿觉心內一宽,并由孟南強提气力,向淳于慈陪笑问道:“既然如此,淳于先生为何又有不敢…” 淳于慈不等孟南话完,便自微微一笑,扬眉接口说道:“因为孟魔君这腹泻不止之故,并非体內有病,而是中了外毒…” 孟南赞道:“淳于先生,着实⾼明,我是吃了…” 淳于慈连连摇手,截断了孟南话头,面含微笑地向他说道:“孟魔君,你听我说,据我诊断看来,你是误把一种形状酷似紫⾊灵芝的‘蛇涎菌’,当作‘紫芝’服下,以致大泻不止,全⾝乏力地似虚脫!” 孟南向淳于慈投过佩服万分的惊讶眼⾊,在枕上点头说道:“‘小仓公’的神医之誉,着实名不虚传,我的中毒情形,竟似被淳于先生亲眼目睹一般!” 这时,诸葛兰蓦然想起自己在山腹秘洞中所服“紫芝”以及“病金刚”焦健曾有要乘机捉弄对方之语,不噤恍然悟出“七绝魔君”孟南的这场大病,原来竟是“病金刚”焦健的精彩杰作! 诸葛兰想至此处,忽听淳于慈又向孟南笑道:“孟魔君请想,当世武林中的用毒名家,‘毒金刚’申屠豹既在‘七绝⾕’內,则关于孟魔君所中区区‘蛇涎菌’之毒,只消他一药立解,哪里用得着我来越俎代疱?故而,连那‘特别脉润’,我也不好意思要了!” 孙一尘道:“淳于先生还是为孟魔君开药方吧,申屠豹兄有事,外出不知何时才返…” 孟南如今已对淳于慈信服万分,接口说道:“淳于先生尽管为我开方,不论是否见效,我都照送你所需的‘特别脉润’就是!”淳于慈笑道:“哪有此理,我不等孟魔君腹泻全止,再进饮食之后,不会向你索取任何酬报。” 说完,便即援笔开方,写了几味草药,并告知姬乾,用锅巴焙灰作为药引,立即煎给孟南服食。 神医妙药,果非寻常,孟南服药之后,腹泻立止。 跟着饥肠辘辘,胃口亦开,遂命人就在寝宮中设宴款待淳于慈、诸葛兰,孟南自己则以薄粥相陪。 孙一尘与诸葛兰虽系敌对,但为了孟南之故,电不得不连连敬酒,并向淳于慈恭维几句。 孟南喝了两碗薄粥,精神甚佳,目注淳于慈,冷笑叫道:“淳于先生,你如今可以说出你所需的现成物药了吧?” 淳于慈点了点头,缓缓说道:“我所要的东西,极为简单,就是‘金蚕毒蛊’的独门解药。” 孟南一怔,愕然问道:“淳于先生,你…你要这‘金蚕毒蛊’的独门解药,有何用处?” 淳于慈尚未来得及答言,诸葛兰已在一旁,冷笑说道:“孟魔君,你是病家,不是医家,病家只要遵守承诺,付出脉润便可,不必像医家一样,需要‘望闻问切’!” 孟南一向是作威作福,颐指气使之人,如今才随口一问,便碰了诸葛兰的钉子,被她抢⽩一番,不噤憋了満腹闷气。 诸葛兰看出这位“七绝魔君”的气恼神情,微微一笑又道:“孟魔君你不要恼火,我知道你霸视一方,君临驭下,大概极少有人如此向你冲撞…” 她这一把话叫明,孟南反倒有点不好意思起来,苦笑一声,目注诸葛兰道:“朱老弟不单是本⾕贵客,又为我介绍神医,孟南怎好意思对你有所…” 诸葛兰接口说道:“今⽇相逢,我虽居客位,使孟魔君不好意思计较我冲撞之罪,但下次相逢,情况便有所不同,孟魔君大可把两笔帐儿,积在一起算呢!” 孟南目光一亮问道:“下次相逢?朱老弟是指…” 诸葛兰不等孟南话完,便扬眉一笑,截断他的话头说道:“孟魔君寿宴宏开,八荒豪俊,多被邀约,难道你就吝于请淳于先生和我,到时也来‘七绝⾕’中,吃上一杯寿酒吗?” 孟南双眉一挑,哈哈大笑说道:“淳于先生、朱老弟,也肯作我寿宴嘉宾,那是再妙不过,来来来,姬乾,你替我赶紧补备上两份请帖。” 诸葛兰笑道:“嘉宾二字,愧不敢当,也许我们不是‘嘉宾’,竟是‘恶客’?” 孟南明⽩诸葛兰这“恶客”之意,是指他们所采立场,未必与自己相同,遂微微一笑地,向诸葛半举杯笑道:“不妨事,嘉宾恶客,一例,朱老弟豪情侠胆,气宇超群,是孟南生平仅见人物,我先敬你三大觥吧…” 诸葛兰摇手笑道:“孟魔君久病新痊,不宜暴饮,三大觥敬酒,我看不必领了,你还是赐下‘脉润’,我与淳于先生,电该告别,彼此再作复会。” 这时。姬乾业已取宋两份请帖。 孟南侧顾姬乾道:“你到丹房之中,把‘金蚕毒蛊’解药,取三粒来,并把这请帖,再复备上十份。 姬乾躬⾝领命,立即照办。 少时解药请帖,一齐取到,向孟南双手呈上。 孟南先把“金蚕毒蛊”解药,递向淳于慈,含笑说道:“这解药专解‘金蚕毒蛊’,每次一粒已⾜,共计可用三次。” 淳于慈也不客气,称谢收下。 孟南又把其余十分请帖,向诸葛兰递去。 诸葛兰道:“我们已经有了…” 孟南含笑接道:“我虽遍邀八方豪俊,但以天下之大,四海之广,哪里能无所遗漏?故而再备十份请帖,朱老弟若有友好,不拘是‘嘉宾’?抑或‘恶客’?都一例,代我邀上几位!” 这位“七绝魔君”果然不愧为一方霸主,有点超群气度! 他这几句话儿之意,是说诸葛兰下次若怀善意而来,不妨代他邀上几位“嘉宾”若怀恶意而来,也不妨为自己多邀几个帮手! 诸葛兰接过十份请帖,向孟南点了点头,含笑说道:“孟魔君,你这‘七绝⾕’中的‘流沙沟’和‘万毒壑’,确属天险,有了这些请帖,我们再度来时,可以安然渡过,不必作‘不速之客’了!” 说至此处,目注淳于慈道:“淳于先生,病人业已在你回舂妙手之下,霍然痊愈,所谓‘特别脉润’,也已收取,这桩生意,告一结束,我们也可向孟魔君告辞了吧?” 淳于慈站起⾝形,向孟南笑道:“孟魔君,在下以信誉担保,你的‘蛇涎菌’毒,业已尽祛,只需略加调养而已,淳于慈与朱老弟就此告别!” 盂南笑道:“淳于先生当真只要那‘金蚕毒蛊’的解药,作为酬报吗?我总觉所奉太薄,有点过意不去,想另外…” 淳于慈连连摇手,扬眉笑道:“多谢魔君厚意,淳于慈生平为人行医,一向义诊,此次厚颜索酬,已颇惭愧了呢!” 边自说话,边自起⾝离去。 孟南知道这两位武林奇侠,与自己有点气味不投,无法強留,遂向孙一尘笑道:“孙兄,我大病初愈,全⾝乏力,你替我送客出⾕吧!” 孙一尘颔首说道:“魔君好好将息,小弟理当代劳。” 出得孟南所住大殿,姬乾已命人猿抬着软轿,在殿前等候。 不过这次却加了一乘软轿,和两头人猿,是供孙一尘乘坐。 经过“万毒壑”时,孙一尘侧顾诸葛兰冷冷一笑,轩眉问道:“朱老弟,你对于孟魔君的这片西南霸业,有何感想?” 诸葛兰知他意在威示,遂哂然一笑,微撇嘴角说道:“得十分地利,占七分人和;却并无半分天时,终难成大气候!倘能善加收敛,或许可保首领。若是听了小人挑唆,有所蠢动,则吉凶祸福,就说不定了!” 孙一尘气得狞笑说道:“朱老弟,你真够狂!” 诸葛兰昂然一笑,头摇说道:“我不是狂!” 孙一尘怒道:“不是狂却是什么?‘七绝⾕’分明是铁桶似的江山,进⾜霸视整个武林,退⾜逍遥世外,我不相信你们这群自以为了不起的侠义道…” 诸葛兰失笑说道:“孙朋友莫动肝火,好在这次孟南端作寿,举世武林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均将云集‘野人山’,甚至于连‘十二金刚’,也将全到滇西,一场热闹以后,琊消正胜,真在假亡,大概也就可以见分晓了!” 孙一尘听得脸⾊铁青,一语不发,只是目中凶光转,哼哼冷笑! 诸葛兰剔眉说道:“孙朋友何必不以我所说为然,你若不服,我们如今便比划比划!” 孙一尘道:“你们这次是客,又为孟魔君治愈重疾,我则忝为主人,若是主人欺客,未免于孟魔君的英名有损…” 诸葛兰双眉一挑,目闪神光,侧视着这位“瘦金刚”哂然叫道:“彼此均是江湖人物,无须多所顾忌,孙朋友真以为你们‘七绝⾕’中的这点‘流沙沟’和‘万毒壑’,便能留下我们…” 孙一尘见诸葛兰傲气已动,似要翻脸,竟把満面凶相,一齐收敛,微笑着缓缓说道:“朱朋友,这次不谈,任你再怎我,我也不会和你动手,但撇开今⽇,你若再来‘七绝⾕’时,孙一尘便不会以客礼相待了!” 淳于慈任凭他们两人,⾆剑,互相斗口,只是含笑旁听,绝不答话。 出了“七绝⾕”诸葛兰⾝形微飘,便从轿上飞落。 淳于慈也随同下得软轿,并开腔说话,向孙一尘笑道:“孙朋友请回吧,多谢相送,我们于端后一⽇,孟魔君的寿期再见!” 孙一尘也懒得再与诸葛兰等,多作客套,遂率着那六头人猿,回转⾕內。 Www.BwoxS.CoM |
上一章 剑道天心 下一章 ( → ) |
碧玉青萍紫电青霜仙剑山庄铁板铜琶北令南幡江湖奇侠传张文祥刺马案大侠狄龙子大漠英雄长眉真人传 |
福利小说剑道天心在线阅读由诸葛青云提供,限制级小说剑道天心结局在线阅读,被窝网提供福利小说剑道天心经典观看在线下载,大神作品齐聚被窝,最新章节每日更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