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利小说铁板铜琶在线阅读由诸葛青云提供
被窝小说网
被窝小说网 架空小说 玄幻小说 都市小说 历史小说 科幻小说 军事小说 网游小说 穿越小说 重生小说 综合其它 仙侠小说 耽美小说
小说排行榜 灵异小说 总裁小说 短篇文学 经典名著 竞技小说 校园小说 推理小说 乡村小说 武侠小说 官场小说 同人小说 言情小说
好看的小说 娇凄出轨 山村风蓅 落难公主 蒾失娇凄 绝世风流 甜蜜家庭 校园邂逅 滛虐乐园 锦绣江山 都市后宮 热门小说 全本小说
被窝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铁板铜琶  作者:诸葛青云 书号:41031  时间:2017/9/18  字数:19726 
上一章   第八章 情有独钟    下一章 ( → )
  所以情况仍然是胶着状态,但长久下去,胜负谁属就很难说了。

  就当此时,一声震天大喝,由祠外传来:“冷师叔,我来了。”

  话到人到,微风飒然中,已出现一位面貌黝黑,五短⾝材,年约十五六岁的劲装少年。

  这劲装少年,就是闻讯赶来支援的柏长青。

  此刻的柏长青,不但面目经过了易容,连⾝材也已经以“缩骨神功”缩小,几乎又回复了半年以前在洱海中的“小明”的模样。

  一声“冷师叔”已使冷寒梅芳心中大喜,但当她目光一瞥柏长青面目时,又不噤脫口惊呼道:“你…”柏长青朗声笑道:“师叔,待侄儿打发了这些牛鬼蛇神,再详谈一切…”

  话声中,一展⾝形,有若浮光掠影似地围着那七星剑阵一转“砰砰”连响中,那七个黑⾐蒙面人已倒下三对半。

  冷寒梅几乎怀疑自己是在梦境中似的,惊喜加地促声娇唤道:“好侄儿,留一个活口…”

  就这说话之间,那隐于宓妃祠中,尚未出面的敌人,也在柏长青那快如电掣的霹雳手段下全部了账。

  冷寒梅话声一落,柏长青已在祠中笑道:“师叔,擒贼擒王,留下外面那一个就行啦!”

  这时的司马宏,于心胆俱寒中,奋力攻出一掌,将邱尚文迫退一步,同时借劲弹⾝而起,疾如矢似地向院外去。

  邱尚文冷寒梅,两人同声怒叱:“匹夫,留下命来!”

  怒叱声中两人已同时飞⾝而起,跟踪急赶。

  一前一后,三道人影有如急矢离弦,速度之快,真是武林罕见。

  可是,柏长青的速度,却比这三人更快速不知几许。

  只听他一声朗笑道:“匹夫你还想走么?”

  话声未落,人影似天马行空,由三人上空闪电泻过,猿臂轻舒,一把扣住司马宏的后领,淡淡一笑道:“阁下,你这是何苦…”

  也就当此同时,斜刺里人影一闪,一只奇幻绝伦的手掌,疾如电光石火地抓向冷寒梅的香肩。

  冷寒梅与邱尚文二人,本是并肩急赶,这突然而来的怪客,偏偏是由邱尚文这边而来。

  所以,他探掌抓向冷寒梅,必须超越邱尚文的⾝前。

  那突来的怪客,一⾝功力⾼得出奇,他志在生擒冷寒梅,对那邱尚文的存在,本视若无睹。

  但邱尚文岂是省油的灯,见状之下,一声怒叱:“匹夫找死!”

  叱声中,右掌直切对方抓向冷寒梅香肩的魔掌,左掌却同时向对方的“丹田”⽳击去。

  同时,冷寒梅也香肩一塌,飞快地回攻了一招“云破月来”

  这些,说来很费事,但实际上却是与柏长青擒住司马宏同一刹那间所发生的事。

  只听一声冷笑:“米粒之珠。也放毫光!”

  一声“砰”然大震,是狂风中,邱尚文闷哼一声,抚踉跄后退,冷寒梅也被震得连连后退。

  一举手之间,即同时击败像冷寒梅、邱尚文等武林中罕见的顶尖⾼手,此人功力之⾼,委实令人咋⾆。

  而且他得理不饶人,舍过邱尚文,再度扑向冷寒梅,同时哼一声:“还想走么?“一声清叱:“站住!”

  微风飒然中,人影一闪,一声震天巨响,那突然的怪客,竟然被震得连退三大步。

  只见柏长青左肋挟着司马宏,拦在冷寒梅⾝前,冷然一哂道:“又是一个见不得人的东西!”

  原来那突来的怪客竟是一个面障纱巾的黑⾐人。

  那黑⾐蒙面人的反应非常之快,也甚惊人,他被柏长青一掌震退之后,立即回⾝将正在运功疗伤的邱尚文抓住,自我解嘲地一笑道;“擒住这个,也是一样。”

  柏长青目中神光一闪,将左肋下的司马宏丢在地下,扭头向冷寒梅说道:“师叔,您没受伤?”

  冷寒梅苦笑道:“没有。”

  柏长青接道:“那么,师叔请暂时看住这厮,待侄儿擒下那见不得人的东西再说。”

  冷寒梅以真气传音说道:“此人功力⾼得出奇,贤侄不可轻视…”

  柏长青点点头,也传音答道:“侄儿会小心的。

  那黑⾐蒙面人一笑道:“冷寒梅,咱们谈谈生意如何?”

  柏长青代答道:“兔子,放下你手下的人,咱们公平的一搏。”

  黑⾐蒙面人笑道:“老夫已势成骑虎,不能不暂时借重他,以作为谈判的条件。”

  柏长青双眉一扬道;“你自信能保得住他?”

  黑⾐蒙面人道;“保不保得住他,那是老夫的事,与你不相⼲!”

  微顿话锋,目注冷寒梅,沉声问道:“冷寒梅,要活的?还是要死的?老夫听你一句话!”

  冷寒梅俏脸上満布寒霜,冷然问道:“你打算怎么样?”

  黑⾐蒙面人道:“老夫不打算怎么样,不过是一个换一个,两不吃亏。”

  此情此景,冷寒梅能有选择的余地么?

  就当冷寒梅俏脸上肌⾁菗搐着,沉思未语间,柏长青冷笑一声道:“以一个受伤的人做为要挟,你是那门子的英雄!”黑⾐蒙面人笑道:“娃儿,老夫的信条,一向是只达目的,不择手段,目前是事急从权,这又何损于老夫的威望!”

  冷寒梅银牙一挫道:“好!我答应。”

  黑⾐蒙面人森一笑道:“本该如是,不然,你将有‘我虽不杀伯仁,伯仁困我而死’之遗憾,势将抱憾终⾝。”

  冷寒梅沉声喝道:“少废话,将人送过来!”

  黑⾐蒙面人悠地道:“这不太公平吧!”

  冷寒梅注目问道:“这话怎么说?”

  黑⾐蒙面人道:“老夫不讳言,目前我是处在劣势之下,如果我出人质之后,你们不履行诺言,老夫岂非是两头落空。”

  冷寒梅道:“依你之见呢?”

  黑⾐蒙面人道:“依老夫之见么,先将我的人放过来。”

  柏长青冷笑一声道:“你想得太理想了,你连面目都不敢示人,我们又怎么信得过你!”

  黑⾐蒙面人笑道:“既然双方都不相信,这事情就难了。”

  柏长青剑眉一挑,朗声说道:“本少侠凭‘不老双仙’⾐钵传人的⾝份,难道你还信不过?”

  黑⾐蒙面人那透过纱巾的双目中,异采一闪,沉声问道:“娃儿,你真是不老双仙⾐钵传人?”

  柏长青冷冷一笑道;“你不妨当场考验一下!”

  黑⾐蒙面人道:“那倒不必,而且方才一掌已经考验过了,放眼当今武林,除了寰宇共尊的‘不老双仙’之外,大概也没人能‮教调‬得出你这样年轻的娃儿来。”

  冷寒梅接问道:“那你还有什么话说?”

  黑⾐蒙面人道:“冲着‘不老双仙’这块金字招牌,老夫不再说什么,可以先出人来。”

  话锋略顿,淡笑着接道:“不过,在出人质前,老夫先要问几句话。”

  不等对方表示可否,立即⽇注柏长青问道:“娃儿,铁板令主是你的什么人?”

  柏长青心中一动地暗忖:“我不防胡说一通,给他一个莫测⾼深也好…”心念转动间,口中漫应道:“那是本少侠的师叔。”

  黑⾐蒙面人道:“那么,你娃儿是不老双仙的再传弟子了?”

  柏长青冷然一晒道:“多此一问!”

  黑⾐蒙面人哑然失笑道:“就算多此一问吧!那么,你娃儿从师已有多少年了呢?”

  柏长青心知对方此间必有深意,他年纪虽轻,却是聪明绝顶,当下心念一动间,竟毫不考虑地脫口答道:“还不⾜半年。”

  黑⾐蒙面人忍不住一声轻“哦”道:“我明⽩了。”

  “你明⽩了什么?”

  “这不关你的事!”

  柏长青冷冷一笑道:“要不要本少侠代你说出来?”

  黑⾐蒙面人似乎一楞道:“你能猜中老夫的心事?”

  “我敢说一猜就中。”

  “那你就不妨猜猜看。”

  柏长青注目冷笑道;“你已明⽩我就是去年八月中秋晚上在洱海中幸脫罗网的那个娃儿!”

  黑⾐蒙面人⾝躯一震,仰首哈哈大笑道:“娃儿果然⾼明之至,真是后生可畏!”

  柏长青冷然叱道;“别打哈哈了,你既然羞于见人;我也懒得多问,不管你是甚么东西变的,冲着咱们方才的协定,目前和过去的事儿,都暂时不提,以后那儿碰上,就那儿算!”

  黑⾐蒙面人笑着一翘拇指道:“快人快语,娃儿真可人…”

  柏长青截口朗笑道;“多承夸奖,现在你该怎么做,该用不着本少侠再多饶⾆了吧!”

  黑⾐蒙面人笑道:“对对!接着!”

  顺手一抛,已将邱尚文扔了过来。

  柏长青接过邱尚文,将其轻轻放落地面,随手抓起司马宏一甩道:“便宜你们两个,滚!”

  黑⾐蒙面人接过司马宏二话不说,破空飞而去。

  目注黑⾐蒙面人消逝的夜空,柏长青轻呼一声道:“此人一⾝功力,真是⾼得可怕。”

  冷寒梅关切问道:“贤侄,你自信对付得了么?”

  柏长青慡朗地道“师叔请放宽心,真要上手时,侄儿自信可以制服他!”

  冷寒梅目中异采闪道:“贤侄,今宵师叔是生受你的了!”

  紧接着目光一瞥邱尚文,蹙眉问道:“伤得很重么?”

  邱尚文失笑道:“谢谢你,我还得住…”

  柏长青探怀取出一只⽟瓶,倾出一颗⾊呈琥珀,小如⻩⾖的药丸,随手喂向邱文口中道;“这是我爷爷所炼制的‘小还丹’,只要內脏未碎,服下之后,半个时辰之內可复原…”

  邱尚文避开嘴,却用手掌接过,张目讶问道:“老弟,这就是‘不老双仙’的‘小还丹’。”

  柏长青点点头道“是的。”

  邱尚文目光不由为之一怔,但旋即目注冷寒梅苦笑道:“冷姑娘,我邱尚文因祸得福,想不到这一掌却挨出如此好的福缘来,只是我很惭愧,不但未曾替你分忧,却反而增加你的…”

  冷寒梅截口轻叹道:“过去的不必说了,还是趁早疗伤要紧。”

  柏长青蹙眉接道:“师叔,这儿遍地死尸,⾎腥气太重,咱们换一个地方可好?”

  冷寒梅点点头道:“也好。”

  柏长青向邱尚文微微一笑道:“这位前辈,小可背你一程。”

  也不管对方同意与否,话落同时,已将邱尚文向背上一背,扭头说道:“师叔,侄儿带路。”

  说着,已当先疾奔而去。

  盏茶时间之后,三人已进⼊郊外的一间废祠中。

  柏长青首先将背上的邱尚文放下道:“前辈,现在你可以正式服药疗伤了。”

  邱尚文显得颇为动地道:“老弟,大德不敢言谢,邱尚文只好生受你的了。”

  说完,已将“小还丹”纳⼊口中,就地跌坐运功,导引药力运行。

  接着,柏长青冷寒梅二人也相继就地坐下,冷寒梅并注目问道:“贤侄,你怎么称姑丈他老人家为爷爷。”

  柏长青笑道:“师叔,这事情说来话长…”

  接着,将由洱海分别之后,一直到目前为止的经过情形,点滴不漏地向冷寒梅详述了一遍。

  冷寒梅随着柏长青的复述,时而惊,时而喜,时而切齿愤怒,时而喟叹出声。

  柏长青说完全部经过之后,冷寒梅才幽幽地一声长叹道:“寒门不幸,竟出此狼心狗肺的‮弟子‬,不但冷氏祖宗泉下不安,我冷寒梅也羞见姑⽗⺟两位老人家。”

  柏长青口齿启动间,冷寒梅又接问题:“贤侄,这些⽇子来,你是否已探得了我那混账哥哥的一点消息。”

  柏长青摇‮头摇‬道:“还没有。”

  冷寒梅道:“那么,你进⼊四海镖局,是…”

  柏长青接道:“侄儿不过是觉得四海镖局大有可疑而已。”

  冷寒梅轻叹一声,妙目深注着柏长青的面孔,半晌之后,才幽幽一叹地喃喃自语道;“啊,多么像他…”

  柏长青不噤⾝心同时一震道:‘师叔,您说我像谁?”

  旁边一个清朗的语声接道:“冷姑娘,你是说这个老弟很像那‘惜花公子’⽩大侠?”

  这接话的是邱尚文,他正含笑欠⾝而起。

  柏长青情不自噤地发出一声长长的惊“哦”冷寒梅点点头道:“是的!”

  接着,又注目问道:“邱大侠的伤已完全好了?”

  邱尚文笑道:“不但好了,而且平添了十年面壁之功。”

  冷寒梅点点头道:“不错!‘不老双仙’的‘大还丹’与‘小还丹’,不但是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疗伤圣药,而且能增长功力,可惜你服的是‘小还丹’,只能增力十年功力,如果是‘大还丹’,则至少可增加半甲子功力哩!”

  邱尚文正容接道:“冷姑娘,人贵知⾜,我邱尚文能获一粒‘小还丹’,已算是上天待我太厚了,还敢更奢望‘大还丹’么!”

  柏长青含笑接道:“事实上,爷爷所剩下的一颗‘大还丹’,已被风姊姊与我分服了哩!”

  邱尚文“哦”地一声笑道:“怪不得老弟弟年纪轻轻,能有如此成就1”

  冷寒梅目注邱尚文微笑地问道:“刚才,我们的谈话,你都听到了?”

  邱尚文点点头道:“是的,因为我的伤势并不太严重,所以能于运功的同时听到两位的谈话。”

  说着,他也自行就地坐了下来。

  柏长青目光在对方两人脸上一扫,笑道:“师叔,这位前辈,您还没给我引见哩!”

  冷寒梅不自然地一笑,目注邱尚文道:“你自我介绍吧!”

  邱尚文经过十多年单恋,尚未能获得对方半缕温情的冷寒梅,內心之中,可说是又敬又爱又怕,个中甘苦,真是只有他自己明⽩。

  但自经过方才的这一场生死劫难之后,他下意识中似乎觉得冷寒梅的态度有了一些转变,尤其是这一句“你自我介绍吧”那言外之意,可不是“在自己师侄面前,我不便说,还是你自己说吧!”

  对这种暗示的鼓动,他还能不受宠-若惊地心花怒放么?

  当下他慡朗地一笑道;“是。”

  接着,目注柏长青笑道:“我,邱尚文,出⾝岭南世家,寒家因平常不在江湖上走动,所以极少为武林中人所知。虽然如此,但我邱尚文却也相当自负,平常,除了寰宇共尊的.‘不老双仙’和当今八大⾼人之外,对其余武林人物,却并未放在眼中…”

  冷寒梅微微一笑地截口道:“今宵你该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

  邱尚文尴尬地笑道;“是是!”连声应是中,目光向冷寒梅偷偷地一瞥,又试探着接道;“约莫是十五年之前,在一个偶然的场合中,邂逅老弟你这位师叔冷姑娘…”

  目光再度向冷寒梅一瞥,见对方的俏脸上并无愠⾊,这才大胆地接道:“从此之后我就象着了魔似地单恋着她,可是冷姑娘竟对‘惜花公子’⽩大侠情有独钟,十几年来,一直也不曾对我稍假词⾊…”

  冷寒梅笑着截口道:“够了,在晚辈面前,也不怕难为情。”

  邱尚文笑道:“这是人间至情的表现,发乎情,止乎礼,又有甚么难为情的。”

  冷寒梅轻轻一叹道:“目前大劫方兴,我正心如⿇,未来休咎,谁也没法预料。”

  话锋略顿,注目正容接道:“我知道,赶虽赶不走你,只要你不怕遭受池鱼之殃,你尽管,跟着我就是…”

  邱尚文飞快地接道:“邱尚文敬遵芳命,今后姑娘任何差遣,虽然是赴场蹈火,决不敢辞。”

  冷寒梅长叹一声道:“可是我要提醒你,你既然知道我对⽩晓岚情有独钟,你再跟下去也不会有甚么希望的。”邱尚文苦笑道:“这个我知道,我所求的,仅仅是如孤星之伴明月,尽管永远有一段无法缩拢的距离,但我只要能长相厮守,分享一些冷月的余晖,也就心満意⾜了。”

  冷寒梅俏脸上肌⾁微微一阵菗搐之后,幽幽地一叹道:“别再情呀爱呀的了,你既然一意孤行,我也没法劝阻你,现在你且‮坐静‬一旁,咱们还要谈正经事。”

  接着,目注柏长青道:“贤侄…”

  柏长青截口苦笑道:“师叔,贾伯伯以往一向叫我小明,所以,我也希望您叫我小明,比较更亲切一点。”

  冷寒梅的美目中,陡地涌起一层漾薄雾,语声颇为艰涩地道:“好,小明,你…你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世?”

  柏长青凄凉地一笑道:“是的!”

  微微一顿,又苦笑着接道:“明儿正想问您,前些⽇在洱海时,师叔曾问过我,‘你是不是姓’虽然下面的话被人打断了,但不久,…如今想来,那该是通天教中的人口中获得了答案…”

  冷寒梅忍不住截口问道:“他们怎么说?”

  柏长青道;“他们问我是不是姓⽩,如今师叔同邱前辈又说我像那‘惜花公子’⽩大侠,这…这…”一时之间,他可不知何接下去才好。

  冷寒梅长叹一声道:“孩子,如果师叔的猜想不错,你的⾝世,可能跟⽩大侠大有渊源。”

  柏长青对冷寒梅的话,似乎并不感到意外,只是轻轻一叹道:“师叔,有时候,明儿也有这种构想,可恨的是,贾伯伯所遗留有关明儿⾝世的那个油布包儿,竟失踪了。”

  冷寒梅凄然一笑道:“孩子,这种事是急不来的,只好慢慢地去查。”

  柏长青注目问道:“师叔,您知道以前⽩大侠的家庭情况么?”

  冷寒梅道:“自从他同江丽君成婚之后,我就没再见过他,不过我知道他们有过一个男孩,算起来那孩子的年纪,也正跟你差不多。”

  柏长青嚅嚅道:“师叔,明儿有几句话,不知该不该问?”

  冷寒梅苦笑道:“师叔面前,不必有甚么顾忌,而且,师叔也没甚么不可对人言之事,孩子,有话你尽管问就是。”

  柏长青这才神⾊一整道:“师叔,您恨⽩大侠夫妇么?”

  冷寒梅苦笑如故道:“我也不知道。”

  接着,又幽幽地一叹道:“爱之深,恨之也切,有时候,爱与恨往往是不可分的,孩子,你现在还不到领会这些的年龄,但是慢慢地你会懂的。”

  柏长青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道:“那么,师叔之所以找他们的两位,是”

  冷寒梅道:“起初,我不过是‮望渴‬看见他,可是当我发觉他们夫妇,甚至连‘中原四异’也同时神秘夫踪之后,却感到事态非常严重,所以才继续暗中追查下来。”

  柏长青道:“师叔着手追查已多久了?”

  冷寒梅沉想着道:“也不过是最近年把的事。”

  话锋微微一顿,又轻轻一叹道:“自他们两位成婚之后,我伤心失望之余,一直逐迹风尘,希望能忘掉过去的一切,可是,一个人要想抹去心灵上的创痕,又是谈何容易!”幽幽一叹,又苦笑着接道:“挥慧剑,斩情丝,说来轻松,但实行起来,可本不是那么回事!”

  这几句话,也许触发了一直单恋着她的邱尚文的伤感,竟也发出一声深长的叹息。

  冷寒梅幽幽地接道:“于是,经过十多年的流浪之后,我终于悄悄地找上了‘避秦别院’,但远出我意外的是‘避秦别院’中已是人去楼空…”

  柏长青忍不住截口问道:“这些⽇子来,师叔也没发现一丝线索?”

  冷寒梅苦笑道:“要说有一点线索的话,恰如你所说的,仅仅感到这新成立的四海镖局,大有可疑而已…”

  “所以,师叔才赶到洛来?”

  “是的。”

  柏长青沉思着道:“由于司马宏那假疯子的出现,显然是敌人针对师叔的有计划安排,今后,师叔的行踪,可很…”

  冷寒梅慰然一笑截口道;“孩子,师叔会当心的,待会,你将凤丫头的行踪告诉我,我决定同他们共同行动,彼此之间,也便于互相照料。”

  柏长青微微点首间,冷寒梅又正容接道:“孩子,倒是你,尽管你迭膺奇遇,并已获姑⽗⺟两位老人家的全部真传,但你独居虎口,而鬼蜮手段又是防不胜防,今后,你可得随时随地格外当心。”

  柏长青正容答道;“是的,明儿记下了。”

  冷寒梅慰然笑道:“这才是好孩子!”

  接着,微笑注目说道:“小明,方才你说过,自从你迭膺奇遇之后,已长得完全成了一个大人,现在恢复你的本来面目,给师叔瞧瞧。”

  柏长青点首微笑道:“明儿遵命。”

  接着站起⾝来,全⾝骨节一阵暴响过处,已恢复了他那有若⽟树临风的绝世风采。

  不过,配上他目前这一套既窄又短的⾐衫,却显得殊为滑稽而已。

  冷寒梅,邱尚文二人,但觉目前一闪,噤不住目异采地同声赞道:“真是奇迹,还不到半年,一个默默无闻的⽑头小伙子,竟变成大人,并成了名満天下的少年奇侠…”

  “老弟,不知有多少姑娘,会为你茶饭不思,魂萦梦牵哩!”

  冷寒梅目光深注地接着:“小明,也许师叔对⽩晓岚的印象太过深刻,此刻,你固然变得太多,不像半年以前那么酷肖他,但仔细看来,仍不难在你的眉宇神态之间,看出⽩晓岚的影子来,所以你得特别当心魔崽仔们瞧出你的破绽!”

  柏长青正容答道:“明儿会当心的,今宵明儿之所以故意以小明的姿态出现,也是为了混淆敌人的注意力,给他们一个莫测⾼深。”

  冷寒梅连连说道:“唔,不错!好,好…”邱尚文更是一翘大拇指道:“武功智计称⾼绝,不愧是寰宇共尊的‘不老双仙’的⾐钵传人…”

  当冷寒梅,柏长青,邱尚文等三人在废祠中详谈既往,并策划未来的同时,洛城郊,北邙山上,那叠叠荒坟之间,却也有五个夜行怪客在低声密谈着。

  那五个夜行怪客中,两人是曾在宓妃祠中出现过的黑⾐蒙面人和假疯子司马宏,另三个却同样一袭青衫,青纱幛面。

  黑⾐蒙面人⾼踞一座墓碑之上,司马宏待立一旁,另三个青⾐蒙面人则恭谨地肃立碑前。

  黑⾐蒙面人双目中冷芒如电,在三个青⾐蒙面人⾝上一扫,沉声说道:“你们三个,一个一个的说。”

  三个青⾐蒙面人同声恭喏中,左边的一个首先躬⾝说道:“禀太上护法,柏长青及季东平二人是今夜二更过后进的城,现寓⾼宾客栈中。”

  黑⾐蒙面人“唔”了一声道:“本座知道了。”

  当中的青⾐蒙面人躬⾝接接道:“禀太上护法,柏长青,季东平二人落店不久,季东平即单独外出,顿饭工夫之后,柏长青也独自走出客栈,不过…”

  黑⾐蒙面人截口问道:“怎么?”

  青⾐蒙面人恭声答道:“不过,柏长青走出横门上后,很快又折了回来,同时还多了一个人。”

  “那是一个怎样的人?”

  “是一个中年商人。”

  “他们说些甚么?”

  “都是一些普通的寒喧。”

  “没瞧出他们的关系?”

  “听他们之间的语气,好像是长久不见的老朋友。”

  “以后呢?”

  “以后,那中年人独自辞出…”

  “独自?柏长青没送他。”

  “是…是的。”

  “说下去!”

  “以后,柏长青叫店家送进一碗面之后,就再没听到甚么声息,一直到现在…”

  黑⾐蒙面人注目问道:“有没有去房间看过他?”

  那青⾐蒙面人讷讷地答道;“属下…深恐打草惊蛇…所以…不敢过份欺近…”

  黑⾐蒙面人冷哼一声,青⾐蒙面人情不自噤地一个哆嗦道:“属下该死…”

  黑⾐蒙面人却目注右边的一个青⾐蒙面人道:“你呢?”

  那右边的青⾐蒙面人躬⾝道:“禀太上…”

  “简单点说。”

  “是!那季东平走出客栈之后…”

  “叫你简单一点,没听到!”

  “是是!属下已跟季东平说过了。”

  “他怎么说?”

  那青⾐蒙面人立即恭声答道:“他,那季东平说,他很乐意为本教效力,不过,他认为酬劳太低了一点…”

  黑⾐蒙面人冷然截口道:“你怎么回答他的?”

  青⾐蒙面人道:“属下当时对他说:‘这酬劳已不算太低,只要稍有建树,咱们教主是不会亏待你的’。”

  黑⾐蒙面人点点头道;“唔!答得好!”微顿话锋,又注目接伺道;“以后呢?”

  青⾐蒙面人道:“他说:‘兹事体大,且让老朽多加考虑’。”

  “几时可能答复?”

  “他说过三天之后。”

  “你有否叮嘱过他,此事要绝对保密?”

  青⾐人道:“是的。属下当时郑重地对他说:‘此事要绝对保密,如有外怈,本教可随时取你的命。’…”

  黑⾐蒙面人微微点头,扭头向侍立一旁的司马宏问道:“司马护法对今宵之事,有何⾼见?”

  司马宏微微一楞道:“太上之意,是指”

  黑⾐蒙面人道:“本座是说今宵出现宓妃祠中的那娃儿。”

  司马宏沉思着答道:“那小子似乎不可能与柏长青是一个人。”

  黑⾐蒙面人道:“本座也不过是如此忖想而已,而事实上,柏长青刚到洛,那小子却也同时在洛出现,你不觉得巧得太过份了么?”

  司马宏道:“可是,那小于的⾝材与年纪,都…”

  黑⾐蒙面人截口接道:“他不能施用缩骨神功么?”

  司马宏点点头道:“太上所见甚是,只是,施展缩骨神功而能与人手,并支持如此之久,那未免太玄了。”

  黑⾐蒙面人道:“这些,对于一个武功已致化境的人,都不应该算是问题。”

  司马宏不噤骇然张目道;“太上认为那柏长青的武功已臻化境?”

  黑衫蒙面人沉思着道:“是否已臻化境,本座不敢说,不过‘⾼深莫测’四个字,他却可当之无愧!”司马宏接问道:“太上对今宵宓妃祠中的那娃儿呢?”

  黑⾐蒙面人言;“同样的莫测⾼深。”

  司马宏注目问道;“太上是否认为那小子就是⽩晓岚的孽种?”

  “从他的面目观察,应该是的。”接着,又轻轻一叹道:“那小子,去年中秋节晚上,在洱海幸脫罗网,想不到未及半年,他的武功竟已精湛到不可思议的程度,如非亲目所见,真难令人相信。”

  司马宏笑道;“太上别忘了,那小子是‘不老双仙’那两个老不死的⾐钵传人。”

  黑⾐蒙面人道;“可是,他投师才不到半年,半年时间,那两个老不死,究竟用甚么方法将他‮教调‬得如此出⾊呢?”

  司马宏沉思着答道;“这…委实是一个令人费解的问题。”

  黑⾐蒙面人忽地钢牙一挫,冷笑一声,道:“不论那个小杂种是一而二也好,真是两个人也好,谅他也逃不过老夫的掌心去!”

  司马宏谄笑着附和道:“是啊!以太上的睿智明断,谅那两个啂臭未⼲的娃儿,怎会是太上您的敌手…”

  黑⾐蒙面人纵下墓碑,沉声接道:“你们都坐下,本座另有派遣…”

  且说柏长青辞别冷寒梅,邱尚文二人,独自回到⾼宾客栈时,已经快接近黎明了。

  当下,以真气传音向代他睡在上的⻩升问道:“⻩兄有甚么情况么?”

  ⻩升也传音答道:“暗中人有监视,不过,好像是慑于少侠神威,不敢欺近…”

  柏长青淡淡一笑道:“这情形我知道。”

  接着,向季东平的房间呶呶嘴道:“怎么样?”

  ⻩升神秘地一笑道:“很晚才回来,目前正好睡哩!”

  柏长青微一沉思道;“马上要天亮了,⻩兄,待会我向店小二要过一套⾐服之后,你再出去。”

  ⻩升笑道:“少侠,这个,小的早就准备好哩,您瞧…”

  天亮之后,季东平缓步踱进柏长青的房间。

  柏长青刚刚调息顿饭时间之后,正在洗脸,见状连忙笑道:“季老请坐。”

  季东平连忙坐在一张木椅之上,注目笑问道:“主人,您觉得老奴这个人如何?”

  柏长青微微一怔道:“季老很好啊!”季东平神⾊一整道:“老奴好不好,老奴自己再清楚不过,而且,主人对老奴的过去,也该有过耳闻,是么?”

  柏长青微笑道:“耳闻往往不如目见,所以,我宁愿相信自己的眼睛。”

  季东平也淡淡一笑道:“主人,老奴自从跟随您之后,几乎每晚都在醉乡,您知道这是为甚么?”

  柏长青坐上另一张椅子,端起香茗,饮一口之后,才含笑问道:“莫非季老有不如意的心事,才借酒消愁?”

  季东平点点头道:“可以这么说。”

  “小可能为季老效劳么?”

  “老奴怎敢当主人‘效劳’之称,不过,事实上老奴的烦闷,只要主人一句话就可解除?”

  柏长青笑道:“小可乐意为季老解除心中的烦闷,季老请尽管说。”

  季东平歉笑道:“老奴说出心中烦闷之前,要先问几句冒昧的话,尚请主人原谅。”

  “我不会介意的。”

  “那么,老奴先谢过了!”

  季东平微顿话锋,才神⾊一整地接道:“老奴虽然每晚烂醉如泥,但如果有人在房间中做过手脚,老奴还不致于觉察不出来!”

  柏长青心中一动,但表面上却平静地反问道“季老此话,想另有所指?”

  季东平道:“是的!如果并非老奴神经过敏,则昨宵与前此在桐柏城的客栈中,都有人在老奴房间中做过手脚。”

  柏长青心中暗骂一声;“好厉害的老狐狸…”

  他心念电转,如果不能说服对方,即不顾一切后果,立刻将其除去,所以,他表面上依然平静地道:“不错,但那并非小可所做。”

  “主人知道那人?”

  “当然知道。”

  季东平拈须笑道:“那人好⾼明的手法。”

  柏长青道;“季老更⾼明,因为那人曾说过,他的手法,事后任何人都难以察觉,但季老竟察觉了。”

  季东平正容道;“主人,老奴并未察觉甚么,不过是凭数十年的江湖经验,直觉地感到可疑而已。”

  柏长青道:“仅凭这一点,季老可称⾼明之极。”

  微顿话锋,又注目接道;“季老对小可的答话,好像一点也不感到惊奇?”

  季东平微笑道:“在平常,老奴会感到惊奇,但此刻,却可以说是早在老奴意料之中了,主人,也许老奴也有使您惊奇的消息哩!”

  柏长青漫应道:“是么!那么,现在可以先说您的烦闷,然后再说使我惊奇的事吧。”季东平沉思着道:“主人,武林人物,讲究的是轻生死,重然诺,是么?”

  “不错!”

  “老奴也就是为了这一点,才自愿终⾝侍奉主人。”

  柏长青正容道:“季老重诺的精神,令人可敬,但小的一直没同意,如果季老是为了此…”

  季东平连忙截口道:“不不…主人请莫误会老奴的意思。”

  柏长青注目问道:“那么,季老心中的烦闷,究竟是为了甚么呢?”

  季东平正容笑道:“主要的是咱们主仆之间,无形的距离太远,例如两次在老奴房间中做下手脚,使老奴深感自己成了主人的累赘。”

  柏长青歉然道“这一点,我非常抱歉!不过时间一久,双方进一步了解之后,这情形会逐渐消除的。”

  微顿话锋,又注目接问道:“还有么?”

  季东平接道:“还有,老奴能有您这样一位年青有为,武功超绝的主人,面子上自是非常光采,可是主人的来历讳莫如深,不明內情者,认为老奴跟着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头小伙子当奴才,简直是自甘下,所以…”

  柏长青神⾊一整地截口道:“季老,咱们这主仆的关系,本属荒唐,小可也本没承认过,季老既然以此而內心不安,那么,咱们这荒乎其唐的主仆关系,请从此绝。”

  季东平注目问道:“主人,你宁可断绝咱们的主仆关系,也不愿怈漏您的‮实真‬来历!”

  柏长青笑问道:“季老究何所见而咬定小可另有来历?”

  季东平神秘的一笑道:“凭老奴这数十年的江湖阅历。”

  “还有么!”

  “还有,有人已经对您动了疑。”

  “季老指的是东方副总局主?”

  “不,是通天教。”

  柏长青笑道:“这就是季老方才所说的使我惊奇的消息?”

  季东平反问道;“难道这消息还不够使主人惊奇?”

  柏长青也神秘地一笑道;“很抱歉!我使你失望了,而且,我也不妨告诉你,所谓通天教与四海镖局,本来就是二位一体…”

  季东平脸⾊一变道:“主人,慎防隔墙有耳。”

  柏长青笑道;“不要紧,我已默察过,这周围十丈之內,并无‮听窃‬的人,何况,咱们的话声也很低。”

  季东平将嗓音庒得更低道:“主人果然是另有来历?此行也是有别目的?”

  柏长青凛然地道:“不错!”

  微顿话锋,又沉声接道:“现在,说你的意图吧!”

  季东平不噤呆了一呆道“怪不得…”

  接着诚挚地一笑道:“主人,如果老奴存心出卖您,也就不会向您说这些了。”

  柏长青道;“这个,我懂得。”

  季东平正容接道:“主人,老奴虽然名声不好,即也不是不分是非好歹的人。”

  柏长青目似冷电,声如刀切道“那么,如果我是站在真理正义的一边,你是否愿意跟我共同冒险!”

  季东平毅然点首道:“愿意!不过,老奴希望先能明了主人的‮实真‬⾝份。”

  “可以。”柏长青探怀取出一物,向季东平眼前一伸,淡淡一笑道;“认识么?”

  季东平目光一触之下,噤不住⾝躯一阵大震,目异彩,语不成声地,说道:“您…您就是铁板令主…”

  原来柏长青掌心托的,竟是那威震武林的铁板令。

  柏长青收回令牌,神态肃然地道:“不错!铁板令本系同式两面,以往分由‘不老双仙’掌管,现在则由我与师姊各掌一面。”

  季东平显得非常动地道:“老奴能侍奉令主侠驾,那实在太荣幸了,太荣幸了…”

  接着,又呆了一呆道:“主人,您既有秘密任务,而老奴平⽇的名声又坏,您就不怕老奴暗中背叛您?”柏长青微微一笑:“你敢么?”

  微顿话锋,一挑剑眉道:“再说,对通天教的內情,我已知道一份,所以纵然你敢暗中背叛我,而又能逃出我的手腕,我也不怕,我可以公开⾝份,放手同他周旋!”

  季东平慡朗地道:“老奴既已存心向善,岂敢再怀异心,何况,能荣任天下共仰的铁板令主的仆从,多少人可求都求不到哩!”

  柏长青注目沉声道:“咱们之间,称呼照旧,在我的⾝份未公开之前,不可再提‘令主’二字!”

  “是!老奴遵命。”

  柏长青语气一弛道:“好了,季老,现在继续说您那使小可惊奇的消息吧。”

  季东平笑了笑道:“事情是这样的,昨宵老奴独自出去喝酒时,通天教的一位护法级人物跟老奴街头,声明奉该教教主之命,以该教一级护法之职相任,与老奴察探主人的‮实真‬来历,以及暗中所接近的人物。”

  柏长青答问道:“季老是怎样答覆那厮的?”

  季东平道:“当时老奴说,兹事体大,不能不多加考虑,所以且考虑三天之后再作答复。”

  柏长青沉思着道:“好!三天之后,季老可告诉他,愿意接受这份工作。”

  季东平一楞道:“主人,这…”柏长青正容接道“季老尽管放心与其虚与委蛇就是,必要时,我会供给你一些对我方无损,却能坚定他们对你的信任的消息,明⽩了么?”

  季东平不噤长吁一声道:“老奴明⽩了。”

  微顿话锋,又注目期待地问道:“主人,您要到何时才能公开⾝份?”

  柏长青沉思道;“这可很难说,主要是要看我在四海镖局所收获的情形而定怎么,我⾝份的公开与否,对您很重要么。”

  季东平微微一笑道;“当然很重要,主人,您可没想到,老奴是多么‮望渴‬着能早点在朋友们,尤其那是些曾经讪笑过我的人面前去炫耀一番。”

  柏长青忍不住笑道:“季老的童心还很重啊!”季东平慡朗地笑道:“这叫做返老还童呀…”

  柏长青忽然向季东平一施眼⾊,声调略扬地道:“嗨!季老,洛为我国历史最悠久的古都,名胜古迹之多,不胜枚举,咱们且忙里偷闲在前往镖局报到之前,先畅游三天如何?”

  季东平自然明⽩柏长青忽然扬声岔开话题之用心,可是,凭他的功力,竟一点也没察觉甚么,不由暗道一声惭愧,口中也扬声答道;“主人有此雅兴,老奴理当奉陪,而且老奴于十年之前,曾有过洛之行,也算得上是半个识途老马哩!”

  柏长青笑道:“啊!那真是太好了!太好了,咱们吃过早点之后,立即出发。”

  “是!…”

  半个时辰之后,柏长青主仆二人同乘一辆马车,向城南进发,准备一探“关林”古迹。

  季东平为保持他的仆人⾝份,坚持与车把式同坐辕上,柏长青也并没勉強他。

  蹄声得得,轮声辘辘中,柏长青以真气传音向季东平说道“季老,小可有几句肺腑之言,请好好听着。”

  季东平也传音答道;“是!主人请吩咐。”

  柏长青接道:“你我既已肝胆相照,从此刻起,小可当以心腹相待,患难与共。”

  季东平道:“老奴深感荣幸!”

  柏长青接道;“以季老江湖阅历之深,与过人的机智,今后小可借重之处甚多,尚望季老莫以小可年轻识浅,而不屑辅佐才好。”

  季东平微显动地道:“主人,您这话可折煞老奴了!”

  微微一顿之后,才继续传音接道:“老奴此心,唯天可表,今后,主人任何吩咐,老奴当…”

  柏长青截口笑道:“够了!季老,小可有几句狂妄之言,季老听了,可别见责。”

  季东平接道:“老奴怎敢!”

  柏长青道:“做为铁板令主最亲近的侍从,除了机智与江湖阅历之外,还得有超人的武功…”

  季东平呆了呆道:“这个…老奴可…”

  柏长青笑道“方才我已绘好三式武功的草图,请季老在暗中多加揣摩,我想十天半月之后,也该可勉強应用了。”

  季东平心中一喜道:“主人所传招式,必然是旷代绝艺了!”

  柏长青道:“这是老令主老人家以数十年的心⾎所研创,招式虽然玄妙无比,却未定名称,他老人家传给小可之后,小可才名之为‘空前三式’,原意纵然不能谓之后无来者,也可说是前无古人的了。”

  季东平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啊”柏长青又淡笑着接道:“当时,老令主他老人家说我太过狂妄,不该抹煞前辈人物的成就,季老,您猜我当时怎么回答?”

  季东平微笑地道;“老奴想,主人当时的答复,一定非常精辟的理由。”

  柏长青笑了笑道:“当时我回答他老人家说:‘世间事,尤其是武功招式,绝不能墨守成规,一墨守成规,便无法进步,前辈人物的成就,固然不能一笔抹煞,但前辈人物的招式,并非天上掉下来,也是由更前辈的人物的招式中逐渐改进研创出来的,目前这三式武功既然超越古人的成就,那么,谓之为‘空前三式’又有何不宜?’”

  季东平连连点头道:“老奴幸而言中,主人这理论,委实是精辟之至。”

  柏长青笑道:“季老过奖了!”

  略为一顿,又传音接道:“这‘空前三式’,名为三招,实则每招为十种变化,等于是二十七招,而且可掌可剑,配合那玄妙的步法,练成之后,纵然是遇上功力⾼得特殊的对手,也⾜可自保而伺机脫⾝。”

  季东平噤不住心中狂喜道:“主人如此厚赐,老奴虽肝脑投地,也不⾜以言报。”

  柏长青笑道:“季老太言重了,自己人嘛!还用得着说这些么…”

  他们这一阵传音谈之间,马车已到达洛河岸边。

  “关林”在洛城南往关塞山的途中,为去龙门必经之路,渡过洛河之后。,仍有十五里之遥。

  所谓“关林”即三国时“漠寺亭侯”关云长的陵寝。

  历史记载:公元二一九年,云长守江陵,兵败,西走麦城,被吴将吕蒙计擒,不屈而死。

  据传东吴孙权恐惧蜀国报仇,乃送关之首级于曹献功,以图嫁祸于曹,曹将计就计,以沉香雕⾝,并以王侯之礼厚葬关手洛,后经历朝迭加修建,庙宇宏伟,远较西湖之岳庙还大,四周古柏蔽天,苍苍郁郁,故有“关林”之称。

  按关云长可说是我国妇孺皆知的忠义英雄,几乎‮国全‬各大小城镇都有关帝庙之建筑,其冢则有二,一为麦城(即今湖北省当县东南)之⾐冠冢,一为洛城南之关帝冢,亦即关云长埋马之处。

  洛河的渡船,相当宽敞,连车带人马,一齐载了上去。

  渡河当中,柏长青由怀中取出一个纸卷与季东平,目注洛河的滔滔江⽔,传音说道:“这是小可临时绘就的草图,记之后,请立即毁去,有机会时,我当亲自演练给你瞧瞧。”

  季东平也传音答道:“老奴记下了…”

  到达关林时,已晌午时分。

  柏长青季东平两人在关庙中吃过一顿素蔽之后,柏长青在庙中各处随意闲逛,季东平则独自跑到庙后那浓荫齐天的古柏林中钻研那“空前三式”去了。

  这关帝庙的建筑,委实当得上宏伟庄严四字。

  庙分三进,大前门有‮大巨‬⽩石狮,大门內有⾚免马铜像,过拱桥抵大殿,有关公的文装神像,二殿供武装神像,三殿则有三座雕塑不同的神像。

  不论关帝本人,或关平周仓的塑像,都极威严肃穆,并且栩栩如生。

  三殿后即关帝陵墓,墓门⾼竖石坊,左右各有八角亭,中有石碑,上书:“忠义神武灵佑仁勇显威关帝大圣陵”墓门横额书“链灵处”左右有楹联云:“神游上苑乘仙鹤,骨在天中隐睡龙。”

  前后古柏蔽天,景象端的极庄严肃穆!

  柏长青闲逛到后殿,当他正在瞻仰那三座不同的神像时,却偶然听到由左厢房中传出一阵窃窃私语之声,并还夹着女人的笑声。

  柏长青不噤眉峰一蹙地暗忖道:“这庄严神圣的关帝庙中,怎会有此种声息…”

  疑念滋生间,不由默运玄功,伪装仔细瞻仰神像似地凝神默察着。

  可是,他这一凝神默察,那左厢房中的可疑声息,却突然静止了。

  柏长青心中冷笑一声,表面上却伪装若无其事地向左厢房信步踱了过去…

  就当此时,一个小沙弥由背后促声唤道:“施主请止步。”

  柏长青驻步回声问道;“小师傅,难道这儿是贵庙的噤地?”

  小沙弥疾步走近⾝侧,合什一礼,却是讷讷地答道:“施主,不…不是噤地,但也…可以这么说…”

  柏长青讶问道:“此话怎讲?”

  少沙弥神⾊一整道;“因为这左厢房已被一位施主的公子全部租了下来。”

  柏长青哦地一声道:“原来如此!只是那位公子爷一个人租下偌大的房子,做何用场?”

  小沙弥道:“那位公子爷因爱好这儿的清静,所以租下来做为读书之用,以便赶明年的大考。”

  柏长青故意扬声道:“哦!如此说来,我倒真不便打搅了。”

  接着,又试探着问道:“小师傅,贵庙中是否还有空着的客房可租?”

  小沙弥歉笑道;“没有,本来这后殿的左厢房,就是供游客住宿的,自从租给这位相公之后,也就不再有客房出租了。”

  柏长青漫应道:“那真是太不巧啦!”

  说着,已由右边侧门向殿后的陵墓走去…

  围绕关墓周围的柏林,深度总在里许,这时的季东平,正斜倚一株古柏的树⼲,在聚精会神地揣摩那“空前三式”的招式变化。

  距离季东平箭远左右,一头‮大硕‬无比,有如牛犊的青狼,正鼻息咻咻地朝着他缓缓地走来,青狼后面,还随着一个⾝着古铜⾊长衫的⾼大老人。

  这老人,浓眉巨眼,虬髯绕颊,看不出有多大年纪,但由于他那双眉开阉之间,精芒如电,却显得颇为威严,尤其他竟伴着如此一头凶猛的青狼走在一起,更是特别引人注目。

  也许是距离还远,也可能是季东平正全神贯注在那“空前三式”的精妙变化中,所以,他对那一人一狼的出现,似乎还没察觉到。

  那古铜⾊长衫老丈,若有所思地信步徘徊着,而走在他前面的那只青狼,也不时停下来等候他,那情形就像是一只驯服的家⽝在等侯他的主人似地。

  这委实是一件奇异的事,因为,如所周知,狼是没法驯服的,纵然是科学昌明的现代驯兽师,也没听说谁能将狼驯服而将它送到马戏团去表演…

  那一人一狼走近季东平约十丈距离时,季东平已瞿然惊觉,下意识地立即将那‘空前三式’的草图揣⼊怀中,同时举目偷偷一瞥之下,不由脸⾊为之一变。

  但见那古铜长衫老人却停了下来,对那十丈外的季东平,竟视若无睹的,伸手拍拍青狼的头顶,淡淡地说道:“青儿,咱们歇一会儿。”

  接着,又喃喃地自语道:“青儿青儿,你也不用自惭形秽,世间多少混账人,动辄就骂人‘狼心狗肺’,其实,举世滔滔,多的是禽兽不如的东西,骂他们‘狼心狗肺’,不但是大大地污辱了你,也委实过份抬举了他们,青儿,你说是么?”

  季东平噤不住心头暗忖:“这老怪物凭空又发甚么牢…”

  那古铜长衫老人目注柏林深处,口中依然喃喃地道;“人家都说我怪,不同人来往而偏偏跟你在一起,所以,给我起了个甚么‘北漠狼人’的绰号…”

  苦笑了一声,又轻轻一叹道;“青儿,只有你能了解,茫茫人海之中,又有几个人能比得上你的仁慈…”

  原来这老人就是名列当今八大⾼人中的“北漠狼人”申天讨。

  说起这“北漠狼人”申天讨来,在当今武林八大⾼人中,数他武功最⾼,为人也最怪,善善恶恶介于正琊之间,终年与青狼为伍,而不与任何人往。

  有人揣测他,可能是有过某种伤心透顶的事,才如此自绝人群,而情愿与青狼为伍,可是,却投⼊知道他究竟有过何种伤心之事,甚至于连他的出⾝来历,也人言言殊,莫衷一是。

  不过,由于他这“申天讨”的姓名,以及目前这一段愤世嫉俗的自语,也可想见一般,无怪乎人家对其揣测纷纭了。  wWW.bWoXs.cOm
上一章   铁板铜琶   下一章 ( → )
北令南幡江湖奇侠传张文祥刺马案大侠狄龙子大漠英雄长眉真人传兵书峡边塞英雄谱白骷髅北海屠龙记
福利小说铁板铜琶在线阅读由诸葛青云提供,限制级小说铁板铜琶结局在线阅读,被窝网提供福利小说铁板铜琶经典观看在线下载,大神作品齐聚被窝,最新章节每日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