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利小说阎王梭在线阅读由柳残阳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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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窝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阎王梭 作者:柳残阳 | 书号:40960 时间:2017/9/17 字数:12664 |
上一章 第十三章 金小山一上关家庄 下一章 ( → ) | |
体态轻盈芙蓉面,油光发瓣手里的钱凤,⾼兴的才上刚来到钱家饭铺门口的金小山,突然间地惊叫起来: “你,你…的腿上有⾎呀!” 金小山低头看了腿大一眼,笑道: “走路不小心,被野山棘刺了一下。” 钱凤伸手一半又收回来,面露羞赧,道: “很痛吧?” 金小山一笑,道: “这点伤不碍事,你看我不是走回来了吗,倒是我得问问你,我大叔呢?怎么不见他与⽔二兄弟呀!” 钱凤道: “不见大叔,看你急成那个样子,别怕,你大叔跑不了也丢不下的,眼下正在后院同我爹在闲聊呢。” 金小山吁了一口气,这才匆匆走⼊钱家饭铺。 钱凤在他后面低声,道: “金大哥!” 金小山一愣停下脚来回头望,边笑道: “几⽇不见,你变得礼貌多了,哈!” 钱凤那微翘面秀的小嘴一撇,道: “我本来也并不俗气呀。” 金小山那狮目一眯,笑道: “想起那晚你在众人面前说我的坏话,派我的不是,还真的令我这小生怕怕而不敢领教呀!” 钱凤嘻嘻笑道: “金哥好比金沙河淘出来的金子,不怕火来烧的,你说也不是?” 面带笑意,金小山摇着头走⼊饭铺后面,正碰到钱掌柜的听说董五爷来到饭铺,忙着走出来招呼… 这时见金小山走来,忙指着后面,道: “你大叔正惦记你呢,他老一直在咕哝着你太嫰了不放心呢,快去看看吧。” 金小山往后面走,钱掌柜已走向方桌前面。 他见董五爷柱着手杖斜坐在椅子上,不由惊问道: “五爷,你怎么了,山路不平,可是遇上土匪了?” 董五爷一叹,道: “也不是什么大股厉害土匪,十几二十个小⽑贼罢了。” 钱掌柜回头望望女儿,惊异的指着后面,道: “显然金记镖局的金兄弟真如他大叔说的太嫰了?” 董五爷头摇,道: “也亏得这老金矿村有个金记镖局,如果不是金兄弟手底下功夫扎实,只这一回只怕老命全完了呢!” 钱凤忙上前问道: “这么说来金小山腿上的伤…” 一旁的董北斗道: “他在六支箭齐发下,独能一跃二丈⾼的躲过去,只是被一箭中腿,那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了。” 钱凤一惊,道: “原来金哥是中了箭呢。” 边忙又问董北斗,道: “他伤的重不重?” 一脸的关怀备至样子。 董北斗道: “他连子也没撑的就走回来了,怎的会严重,钱姑娘呀,你怎的对他关心起来了?” 钱凤美目一瞪,道: “关心又不是什么坏事,你大惊小怪个什么劲?” 董五爷几人哈哈一笑,大家望着钱凤走去。 五爷这才笑对钱掌柜,道: “你女儿确实有眼光呢!” 淡淡一笑,钱掌柜道: “我看阿凤是剃头担子一头热金小山也非池中物,他们不会有结果的!” 董五爷笑笑,道: “一旦缘份到了,就像是金沙河⽔滥泛,谁也挡不住,到时你可得找我作媒呀!” 钱掌柜道: “八字还没有一撇呢,远着呢!” 于是,董五爷这才对钱掌柜,道: “今晚给我弄几样菜,我得好生请请他叔侄二人。” 钱掌柜一听,当即叫小五快吩咐灶上准备。 一张大方桌上面,一共坐了八个人,正好是一边两个。 ⽔行云与儿子⽔二坐一边,钱掌柜⽗女二人坐一边。 董五爷特意安排金小山坐在钱凤一边的拐角地方,只稍扭肩偏头,二人就会彼此看得一目了然。 另外就是董北斗与董大年二人坐下首专待敬酒。 席间,⽔行云对董五爷道: “再过一⽇不回来,我老人家就得亲自走一趟上川府了呢,这话我也刚刚同钱掌柜一提,你们就到家了。” 董五爷道: “容我董老五说句心里话,如果这次不是贵镖局协助,别说家兄六人的仇无法报,就连我叔侄三人只怕也回不来了,所以说我想在押镖银上略略加上一些花红,还望⽔老不必推辞。” ⽔行云哈哈一笑,头摇道: “行有行规,价银既定,两厢情愿,今晚吃你董五爷一顿酒菜,算是大家庆贺,如果以后再有用得着金记镖局地方,多多来照顾就成了。” 钱掌柜也笑道: “只要金记镖局在,往后有得你们忙忽的。” 这时金小山就把途中经过对大家又说了一遍。 只听得钱凤不时一声惊叫,关怀之情,溢于言表! 等到金小山讲到“桃花娘子”方小⽟时候,钱凤睁着大眼睛不解的道: “天下竟还有这种女人,真是怕人!” ⽔行云重重放下筷子,道: “像方小⽟这种女子,才是标准的祸⽔,也不知她用的什么方法,竟能让上川府那个官味十⾜的矮知府放了她的人,只把她的丈夫欧亮砍头!” 金小山道: “早晚再被我遇上,绝饶不了她!” 钱风摇头摇,道: “你最好别再遇上这女人,记得那天那夫二人还在此收购金砂,看她一副端庄样,轻启樱,声若⻩莺,婀娜多姿,仪态大方,哪像个——” 下面的字眼大概难听,没有说出口钱凤已是羞红了脸的闭口不言。 ⽔行云道: “江湖上不乏奇女子,江湖上也有烂污货,别看人前模样几装扮得犹似一尊观世音菩萨像,一旦走⼊暗巷就全变了样,叫她搬住你的脚趾头来舐也照⼲不误。” 大伙还以为⽔行云发酒疯呢,全瞪着大眼望他—— “怎么啦,你们不信?当然,在这山沟里是难得一见,只一个‘桃花娘子’方小⽟,就令各位咋⾆,但如果各位常往那些通商大埠,京华地带去走走,⽔某保证这种女子一掳就是一大把,那时候各位自然就见怪不怪了。” 就在八个人边吃边谈的时候,早从金沙河岸来了三十多个淘金客。 他们是听到董五爷回来的消息才赶了来的。 钱家饭铺里,⽔行云见来了一屋子人,肚⽪已酒兴全无的领着儿子⽔二与金小山返回“金记镖局” ⽔行云三人一走,钱家饭铺更加的热闹起来。 董五爷忙从怀中取出一本摺子来,上面载着每个人出的金砂,如何在上川变换,当众待清楚—— 当大伙知道金小山保这一趟镖来回只赚二两银子以后,无不大为感动。 不少淘金客是单⾝的,分到银子以后,当晚就在钱家饭铺的饭堂上赌起来了。 金小山可并未闲着,一到茅屋里就忙着替大叔煎药,那⽔二已经痊愈,虽然走路不方便,但他也稍稍习过武的人,人虽有些愣头愣脑,但还是知道帮金小山的忙做些杂事。 就在二人低头煎药的时候,金小山低声问⽔二,道: “兄弟,我一直想问,你们家住哪里,还有你家中有什么人,比方说你娘呢?” 不料⽔二直愣愣的道: “我妈不许我说,我爹也噤止我提,所以我就不敢对你金大哥说了。” 金小山低头“呼呼”吹着火,狮目上翻,见⽔二还真的一脸痛苦表情,光景就好像大叔的那付模样。 于是,他想起扁和的话,他说大叔有季常之癖,那是怕老婆的意思,这件事自己可不能说出口来,免得大叔不⾼兴。 有道是人的名儿树的影,别看老金矿村金记镖局是那么一间不起眼的一间茅草屋,生意可不比开在京师地方的大镖局差到哪里,因为二天一早金小山才刚刚拉开茅屋那扇板门,面正站着个老人家。 细看这老人家打扮,黑不溜叽的一顶四角帽,庒着一条黑⽩掺杂的二尺长发瓣于拖在后背,山羊胡子酒糟鼻,双手统在袖管里,灰眉上面三条深深的皱纹,见金小山开了门,他眉⽑一扬皱纹更见刻的深了。 金小山先是一怔,道: “老爷子你找谁?” 老人打个哈哈,道: “找你们呀,来的早了,知道你小兄弟昨⽇才归,这才没有敲门。” 伸手一让,金小山道: “你请进!” 哈低头,老者进⼊茅屋內,早见茅屋那草挟的山墙边,正睡着两个人,当然那是⽔行云同他儿子⽔二。 ⽔行云并未起来,只谈然的道: “可是生意上门来了?” 金小山忙走过去低声道: “这位老人家来的早,他就在门外候呢,大概是找我们保镖的吧!” 老者早笑道: “是、是,正要找你们金记镖局帮忙呢!” ⽔行云道: “我好像没见过你吧?” 老者哈哈一笑,道: “不错,连你老在这儿开的金记镖局,我也才是昨晚听说的,老爷一听我说就叫我赶来了。” ⽔行云双眉一扬,瘦峭的面上一紧,道: “你们老爷?他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呀?” 老者手捋着山羊胡子,笑道: “倒不是什么大人物,不过在这老金矿村的人谁都知道有位关金关大爷。” ⽔行云道: “我们在这儿住了也有一阵子,怎的就没有听说过村里住了位关金关大爷的?” 一声哈哈,那老者说: “关爷的宅子不在村里面,由此朝北走,半里地有个落凤坡,坡后凹处一进三院小瓦房,那儿才是关爷的宅子。” 金小山笑道: “老金矿村有这么一所大宅子,怎么没听钱掌柜说过,乍听起来还真不敢相信呢!” 老者道: “这也没什么,关爷一向不同老金矿村人来往,既算有也只是打个哈哈点点头,至于老金矿村中住的人,关爷从不去打听的。” ⽔行云面无表情的道: “关爷他是以何营生?” 一提起这事,那老者立刻摆去一副洋洋自得的样子,道: “关爷的营生,那是多年前的事了,如今关爷可并未做什么事,虽然如此,老金矿村的人全知道附近许多土地可是关爷所拥有的。” ⽔行云道: “关爷要我们金记镖局替他保什么镖,送往哪里?” 老者道: “我只是奉命来请人,保什么镖我就不知道了。” ⽔行云缓缓闭上眼睛,道: “那就由小山去一趟,完了回来我们商量一下再回话。” 金小山一听,笑对老者道: “走吧,老爷子,完了我还得给我大叔熬药弄吃的呢!” 二人这才刚刚走出茅屋,面钱凤正向这里走来。 老者自言自语道: “钱老头的女儿已经这般大了。” 钱凤早笑道: “是关福伯吗,找小山哥有事?” 关福抚髯笑道: “是老关有事,你爹这一向可好吧?” 钱凤笑应道: “我爹好,关福伯要不要到我家去坐呀?” 关福摇头摇,金小山早对钱凤道: “快给我大叔弄些吃的吧。” 钱凤小嘴一翘,道: “你心里只有个大叔,放心吧,吃的早有了。” 金小山边走,边回头对钱凤道: “别去惊扰我大叔,他还在睡呢!” 扭⾝就走回饭铺,钱凤道: “你真的比个儿子还孝敬他!” 一溜的⾼台阶全是青石板铺成的,台阶的两边种的可是一系列的山茶花不到两丈⾼。 算不清一共登了几阶,金小山回头看还真听一跳,约摸着总已有三十多丈⾼吧。 往前看又是一溜的青石板台阶却是往下弯,不远处的山下面,锃亮烧釉的绿⾊在晨的照下碎芒细丝而⼊眼睛,仔细看下去,这所三进院的房舍,可真够惹人眼红的,沿着一道坡沿筑起的围墙,墙顶上也盖着琉璃瓦,院內还有几棵石榴树,外围绕着庄外面,翠绿的⽔竹成排栽,在这种大山里还有这么一所令人想也想不到的华丽巨宅,乖乖儿,不是住的将相他老亲娘,准是住的皇帝老爷的大舅子。 关福领着金小山,边走边道: “我们老爷喜静,不善多说话,有什么事总喜三言两语的就敲定了,当然,最好他说一句你答一句——” 金小山点头,道: “老管家,这事我省得。” 正往前走着,突听边门处狗叫声,声音尖吭中早见一个壮汉双手挽着⽪带,一端拴着凶⽝,一共四只,龇牙咧嘴的在金小山冲来。 关福沉声喝道: “拉走,别咬到客人了。” 金小山并未把四只猛⽝放在心上,一径跟着关福进⼊围墙那道大门,立刻就见个小小花园,一道山泉导引下来,正把院內冲了个小⽔潭,奇花异木带着香味,小桥流⽔有如图画,光景是洞天福地,世外桃园嘛! 房舍并不⾼大但却精细得出人意外,门窗横梁,一⾊的枣红擦的净光发亮,光可鉴人。 正厅上正坐着一对老人家,女的喝茶端着细瓷碗,男的抚髯手中端着旱烟袋,细看他那支旱烟袋,正是玛瑙嘴金烟锅,装烟丝的袋子上还挂着⽟佩刻着寿宁图。 两个人全是锦缎⾐裳,丝绸,见关福领着个小伙子走来,早指着一旁椅子,道: “给客人端茶。” 关福立刻往后面一站,道: “上面就是我家老爷。” 金小山忙上前见礼不迭,却是端坐在太师椅上的灰发老人连正眼也不看的,道: “你就是在山前村子头上开镖局的人?” 金小山道: “正是在下。” 老者装着烟丝又道: “听说你们给一帮淘金客保了一趟镖,还杀死一些土匪,这件事可是真的了?” “是有这回事。” 老者这才对金小山细看一遍,缓缓头摇,道: “我还听说你们的镖局里只有三个人,一对⽗子加上你是吧?” 金小山面无表情的道: “是啊!”老者望望坐在檀木桌另一边的夫人,道: “万一被保送的东西有失,你们那个镖局又拿什么来赔人家的?”_ 金小山本未曾想过这件事,突听老者如此一说,还真的一怔,他狮目又眯,不卑不亢的道: “什么东西也没有人命值银子,老金矿村金记镖局押送的镖,是按行规押送的。” 老者问道: “你们还有些什么行规的?” 金小山道: “镖在人在,镖失人亡,如此而已!” 老者突然冷笑一声,道: “荒年世,人命如草,说句不怕你见怪的话,我要你们保的镖虽不是什么价值连城的东西,却也值上不少银子,万一有个闪失,如何是好?” 金小山道: “老爷子既然不放心,我又见你这里也有几位护院,何不由自已人护送,一来可以放心,二来也省却一笔押镖费用,岂不是两全其美。” 老者道: “我本来是可以省却这笔押镖银子的,只是我那个兄弟如今不在这里,否则又怎会找上你们的,再说我这些护院武师怎能随便离开的。” 金小山斜着庇股坐下来,道: “老爷子要保什么样的镖?” 老者道: “一座金菩萨,虽说纯金的整十斤,但制作精巧,刻画细腻,神采脫俗超凡而又栩栩如生,算得是一件稀世奇宝中的宝物。” 金小山说: “老爷子这么说,那必定是件旷世奇珍,但不知要把此物送往何处?” 老者道: “九朝京都的洛城。” 金小山轻松的道: “不知贵府可有人同行的?” 老者头摇,道: “我这里不去人,你们若把东西送到,收据带回来就成了。” 金小山一直记着关福的话,要⼲脆,如今一切他已明⽩,已无必要坐在这里闲磨牙,遂起⾝抱拳,道: “事情已明⽩,小子这就要回去同我大叔商量,一经敲定,立刻来向老爷子回话。” 老者并未起⾝,只伸手一让,道: “你好走!” 金小山心里对这老者着实的不是滋味,人往外庄走,口闭的可紧,而心中正暗自的骂: “你娘的什么东西,当真是有钱的八王大老爷,落魄的凤凰不如了!” 关福直把金小山送到那条青石板铺的山道尽头,才打个哈哈,道: “小兄弟,我不送你了,回去一经商定就来回信。” 金小山点头,道: “顶多过午的时候我就会再来的。” 金小山赶回茅屋的时候,正看到钱凤在侍候大叔吃药,⽔二也在一旁侍立者。 ⽔行云把吃了一半的药停下来,问道: “怎么样了?” 金小山忙上前道: “姓关的要送一座金菩萨到洛,他却又不放心我们能不能送得到,所以我赶回来问大叔呢。” ⽔行云道: “什么样的金菩萨?” 金小山道: “姓关的说,那菩萨重十斤,十斤纯金价不多,但上面打造的工夫可十分细腻,是个稀世宝贝呢!” ⽔行云几乎把手中药碗跌落地上—— 他睁着一双豹目直视远处,光景是一副茫茫然状。 半晌,金小山问道: “大叔,你怎么了?” ⽔行云语音不清的道: “金菩萨!姓关的!难道——” 突然,他沉声道: “吃过午饭你就去,告诉姓关的这趟镖我们接下了。” 金小山忙问道: “押镖银子我们开多少?” ⽔行云毫不考虑的道: “纹银五千两,少一个蹦子都不⼲!” 钱凤惊奇的道: “老天爷呀,送个金菩萨到洛城,竟然开价五千两,这么多银子怎么花得完呀!” 冷冷一笑,⽔行云道: “凤姑娘,中午吃饭的时候,希望你爹能推个空来,我有话要向他请教。” 钱凤一听,笑道: “可是大叔要亲押这趟镖了吧!” 不料⽔行云摇头摇,道: “单就这么个金菩萨还用不到大叔亲自出马,只小山一人就绰绰有余了。” 一旁的金小山精神一振,道: “不就是走一趟洛吗,又何用劳动大叔的。” 但⽔行云心中的事,金小山如何会知道,连愣头小子⽔二也弄不清他老子心中的事情—— 只是⽔行云却自言自语的道: “天下事真的会这般巧合?娘的,这未免巧得离谱吧!” 在金小山眼中看来,⽔大叔这时候那种盱衡厉⾊样子,实在让人猜不出他心中究竟隐蔵着何等秘密。 突然,⽔行云对金小山沈声道: “你马上走一趟村北关家,告诉姓关的这趟镖我们接下了。” 金小山道: “先收多少押镖金?” ⽔行云果决的道: “全数取回。” 金小山稍作思忖,又问道: “要是姓关的不答应呢!” ⽔行云鼻孔冷哼一声道: “大叔料准他会答应的,你去吧!” 金小山刚刚走到门口,⽔行云又叫住他: “顺便把钱凤他爹也叫过来。” 金小山答应一声,立刻走出茅屋。 就在钱家饭铺外面,金小山正遇到钱凤,忙对她道: “我大叔要见你爹,烦你叫一声去。” 钱凤美目连眨不断,道: “你去哪儿?” 手指山北面,金小山道: “我有事要到村北关家去一越。” 嘻嘻一声笑,钱凤道: “金哥等等,我长这么大从来也没有去过关家,你带我去看看好吧?” 金小山冷冷道: “有什么好瞧的,充其量房舍大骡马多,穿得漂亮吃得好,不过他们那些有银子的阔佬们照样还是一⽇三餐,顶多吃得美一点,娘的要想吃得比常人多,连老天爷也刽眼红得叫他们先生病再完命,你没见穷人总是比有钱的大爷命长呀!” 钱凤嘟起小嘴,道: “我只是跟你去看看,你怎么罗嗦一大堆。” 正自顺着石阶往下走呢,突然间自两个方向冲出两头恶⽝来,吓得钱凤“哇”的一声张臂抱向金小山。 两只恶⽝来的猛,金小山望去,犹似两头小牛,森森⽩齿成排的未咬人已露在嘴巴外。 有狗不见人,金小山有些不痛快,左臂一拦钱凤,右手反菗“阎王梭”已握在手中。 金小山未及打开布包,一头猛⽝直往面门啃来。 “阎王梭”抖然向上戳去,金小山几乎同猛⽝来一个嘴对嘴,只是那猛⽝却突然狗目挤出眼眶外,下颚处已被“阎王梭”捅了个⾎洞。 右臂横抬又撞,狗⾝打横飞出,正撞在另一恶⽝⾝上,但那头恶⽝本未稍停的“呜”的一声张口啃来。 金小山一声冷哼,不等恶⽝上⾝,奋起一⾜正踢在恶⽝的部腹。 一连滚了四五丈远,恶⽝狂叫着正再扑上呢,却是一站未起的又倒在地上。 收起阎王梭,金小山把包在阎王梭上的布巾⾎迹抹去,淡然的对钱凤,道: “吓到你了吧!” 钱凤气道: “恶⽝伤人,主人也不出面,真是可恼!” 突然,一旁的林子里走出一个大汉,冷厉的道: “就因为你这女子好事,才害得我们损失两头良⽝,怎的反倒派起我们的不是来了?” 金小山望去,只见一个劲装虬髯大汉,两手提着控⽝⽪条大步走来,当即问道: “可是阁下纵⽝伤人?” 大汉嘿然,道: “职责所在,不得己也!” 金小山心中实在有气,遂冷冷道: “可知我到此何事吗?是你们关大老爷请我来的,你竟还要纵⽝伤害人,真正是岂有此理!” 大汉双目暴睁,冷哼一声,道: “混小子,你有什么了不起的,若非老爷糊糊涂涂的找你保什么镖,看我朱某人怎么去修理你!” 金小山咬牙,道: “是吗?若非姓关的有事求我,这鬼地方我还不来呢,不过冲着你的心中一股怒气,我答应你同你过两招玩玩,但却要等我进庄去把事情敲定以后,你若愿意,就在此地等上一等,小子,你说呢?” 姓朱的厉⾊狂吼,道: “那你小子就快进去,老子在此候着,不过这女的不能进去。” 金小山道: “二人一同来,为何留下她一人在此地?” 姓朱的疾言厉⾊,道: “此地的规矩,如此而已!” 金小山嘿嘿笑道: “我,这种规矩不定也罢,因为我就不会遵守他这么一条狗庇倒灶而又狗庇不通的陋规。” 姓朱的怒道: “你想怎样?” 金小山指着惊愣的钱凤,道: “我二人一同来,一同进去,然后再一同出来,又一同回去。” 姓朱的道: “你二人一同来,只你一人进去,然后你一人出来,再带她回去。” 金小山狮目又眯成线的道: “如果我硬带着她进去呢?” 姓朱的抛去手中⽪带,冷笑,道: “那得先把老子扯横,否则——” 金小山不等姓朱的说完,早对钱凤道: “你站远些去,且让我掂掂这⽑汉子的份量。” 黑衫抖动,黑影一抹间,姓朱的已挥动双拳闪过来,拳势相当凶猛,挟着虎虎劲风,带起強劲的力道,那么⾼大的⾝子,却走着娇展舒腾的轻灵⾝法而变幻莫测—— 不错,姓朱的心中十分清楚,老爷子能找上人家保镖送货,而对方又是恁般的大刺刺模样,必然有着笃定一面,是以一出手就是一路“黑虎拳” 错步闪左右连晃双肩,金小山笑道: “我的儿,果然厉害呀!” 姓朱的吐气开声,双拳横擂直捣中掀起狂飚飘起不绝,刹那间他已打出三十二拳,端的仍是凌厉无匹。 金小山动作闪动如野豹,倏忽腾掠,他在那拳风的呼啸中,刹那闪过对方一轮猛打攻势。 狂吼一声,姓朱的双拳抡动更见快捷,他以走地有声中拳打肘扫,⾜踢膝顶,光景是本不把金小山放在眼里。 金小山在一阵躲闪之后,暴伸双掌截打封扼,刹时便将姓朱的攻势堵于无形。 一阵互挽互扭互击互挡中,已是二十招过去。 姓朱的突然倒仰⾝,就在他连翻跟斗中,突然回⾝又向金小山当头扑击而下,同时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挟着一溜毫光,猝然向金小山面门划去。 金小山见对方手中出现精芒,忙着把伸出的掌变拳,竖肘横⾝侧闪中,姓朱的匕首只差那么一寸未扫中他的面上,横里就地一个车轮,金小山人已站在三丈外,冷哼一声,指着拧⾝面对他的大汉,道: “怎么着,动上家伙要玩真的呀?” 姓朱的怒道: “你以为朱大爷逗你玩的?” 金小山边冷眼望着姓朱的手中匕首,边反手自间子套他的“家伙”出来。 布包未打开,上面仍然沾着狗⾎。 姓朱的虎吼一声,抡动手中匕首搂顶盖面的冲着金小山疾撩过去。 金小山嘿然冷笑一声,连布的“阎王梭”快得宛似流光一逝般的猝然自姓朱那握刀手腕下方闪过,凌厉无匹的梭尖锋刃,虽隔着一层绒布,仍然带出一股鲜⾎,而金小山的人,早已闪⾝在姓朱的⾝后一丈远了。 一连四五个踉跄,姓朱的匕首未落,左手早托住伤筋断肱⾎流不止的右手腕,口中“丝丝”不断—— 收起“阎王梭”金小山拍拍双手,轻松至极的道: “别看伤的轻,如果不及时止⾎包扎,只怕全⾝十六斤鲜的⾎就会流光。” 牙齿在哆嗦中格格响,姓朱的怨毒的望着金小山,道: “一刀之伤,朱大爷刻骨铭心的记下了,小子,你怎么进庄,那就请便。” 轻松的旋回过⾝来,金小山还真的大吃一惊,因为他发现钱凤不知何时已走的无影无踪,忙着追到坡顶望,但哪里还有钱凤的影子。 摇头摇,金小山自言自语道: “一半是被吓跑回去了。” 不管姓朱的正自用巾臂,金小山大刺刺的迈开大步往山凹里的巨宅走去。 金小山刚走近那道围墙大门,关福已出来: “原来真的是你,早上你不是说过午才来吗,怎的提早到来,惹得一场误会。” 金小山双臂一耸,道: “早来晚来,总是要来的,提早前来难道犯忌不成!” 关福苦笑一声,道: “除了容易引起护院的误会,也没什么忌好犯的,如今既然来了,那就请进来吧!” 金小山跟着关福又走⼊那间大厅上。 不过这时候关家的老爷子可并不在,因为是要吃午饭了,关家老爷正准备净手用餐呢。 前厅上,关福对金小山道: “你先坐着,且容我里面看看,是不是老爷⼊席了,否则,只怕你要等上一阵子了。” 金小山一听,脸⾊一寒,道: “吃饭要紧,还是生意重要?” 关福一怔,遂笑道: “你倒是瞒有骨气的呀!” 金小山唬的一声站起来,道: “什么玩意儿,金记镖局不走这一趟镖,难道还会饿着肚⽪?去他娘的鸟⽑灰!” 金小山骂了一句正要离去,屏风后面,转出一人来,金小山偏望过去,可不正是关家的大老爷出来了。 手中仍然拎着他那名贵的旱烟袋,边捋须而又満面含威的道: “怎么要走?” 金小山站住脚,道: “没人管饭,怎么不走!” 轻点着头,关家老爷道: “生意谈成,少不了你一顿酒吃。” 缓缓的又走回头,金小山道: “你的酒留着自己吃吧,且谈我们之间的生意。” 关老爷真的双眼冒火,暗中咬牙格格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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