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利小说阎王梭在线阅读由柳残阳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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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窝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阎王梭 作者:柳残阳 | 书号:40960 时间:2017/9/17 字数:12070 |
上一章 第九章 水行云技压上川府 下一章 ( → ) | |
穿着锦缎⾐衫的掌柜红光満面,八字小胡抖动着匆匆走⼊后面,立刻就见一个年青相公模样的人上前来递上一管⽔烟袋,笑道:“大爷,你请菗几管烟。” ⽔行云头摇道:“不菗。” 那相公一笑收回⽔烟袋,忙着又端上一碗香茗。 不料⽔行云道:“我老人家也不喝茶,如果你们真有诚意那就给我端一盅参茶吧。” 相公一怔,旋即笑道:“你老人家稍坐,我到后面去端来。” ⽔行云坐在椅子上,望着这“金记钱庄” 七八个管事的全各忙自己的,有几个的算盘子儿敲得可真灵光,清脆的算盘子儿就像是爆米花般的劈哩叭啦响个不停。 同样也是金记,自已同小山的“金记”是因为开在金沙河附近的老金矿村,沾光在出产金子地方,而上川府的这家金记钱庄又是沾得什么光,竟也用金记二字做招牌。 不旋踵间,早见那掌柜的匆匆走出来,他后面跟着那个年青相公,相公的手上正端着个茶盘,有个几乎透亮的景镇瓷碗,上面还有个盖子盖着,直端到⽔行云面前,边放下茶盘端茶碗,笑道:“老爷子,你的参茶。” 掌柜的坐在另一边椅子上,把拳对⽔行云道:“老人家累你久等了,银票是真的,只是手续上我们东家签章画押,不巧东家不在,正派人去请了。” ⽔行云点头,边喝着参茶,笑道:“其实我老人家只是来证明一件事的,完了我得上路,可不能在此久留。” 掌柜的忙道:“不会等太久的,只是不知老人家要证明什么?” ⽔行云放下茶碗,道:“我老人家只是想知道,你们一次出银票多少,比方说是三千两的,还是两千两的。” 掌柜的不知⽔行云话中含意,闻言笑道:“随同出的银票,也就只有这么一千五百两的庄票两张,出票的⽇期,全登在帐上,这是不会错的。” ⽔行云哼了一声,道:“掌柜的,我要你立刻出个证明。” 掌柜一怔,道:“你要什么证明?” ⽔行云道:“写一张出票⽇期与数目,我得赶快上路呢。” 突然,大门外有人应道:“上路?上那条路呀!” ⽔行云偏头望过去,只见是个官差老爷,后面还跟了四个挂刀衙役,笔直的向他来。 ⽔行云见这官差老爷満面于思,却双目炯炯如炬,左手按着挂在上的刀把,右手指着⽔行云,向另一旁的掌柜道:“就是这个憋老夫子?” 掌柜的点点头,道:“就是他。” ⽔行云回头向掌柜,道:“他们是——” 早听得于思大汉怒喝一声,道:“锁上!” ⽔行云一听,正感奇怪,突然铁链声一阵抖动,哗啦啦响声中,一铁链已套牢在⽔行云的脖子上。 回头沉声唱问:“你们这是做什么?” 伸手就是一巴掌,打得⽔行云眼冒金星。 “老家伙,你的案子犯啦,衙门去打官司吧。” ⽔行云一想就知道⽑病出在那一千五百两的庄票上,这时候如再強辩多说,只有苦头吃,也是给自已过不去。 心念间,他长⾝而起,淡然道:“那就走吧,各位爷们。” 就听于思大汉对掌柜的一抱拳,道:“这事你办得很好,只等官府破案,少不了你的赏银。” 掌柜的忙摇手,道:“⾼爷明察,小人绝不为赏银,林家的两条人命,死得又是那么惨,谁不气忿,帮着能破案,也是应该的。” 手一挥,姓⾼的于思大汉⾼声道:“走!” 铁链抖动中,四个捕快可真凶,连拖带推的把⽔行云拖到了大街上。 ⽔行云心里有数,他既不惊又不惧,反而満面冷笑不已的起杆走的快。 刹时间,街上行人围过来,一听说抓到杀人強盗,不少人头摇道:“就这么个病老头儿,他会是強盗?” 有的人都指着⽔行云,道:“人都上了锁,命快完了呢,他竟然笑得出来。” 从北街往南走不过两条横街,东城墙边有个大广场,对面就是上川府的府衙。 人们到了这儿全鸦雀无声,府衙门口正有一群捕役在练呢,有个教头模样的人在个土台子上吼叫着。 ⽔行云被拖进衙门里,早见堂上三班衙役已在候着。 正堂上有个文案师爷在张罗,见⽔行云被带上堂,先是一怔,旋即冷笑一声,道:“真正是人不可貌像。” 于是屏风后面走出一位山羊胡子稍驼背的知府大人,只见他踮起脚往下面看了一眼,一拍惊堂木,道:“先打四十清心寡板子!” 众衙役一声呼叱,应道:“是!”不由分说的拉着⽔行云就往地上按。 ⽔行云这才大怒,收起一脸笑意—— 只见他双肩一抖,三四个衙役早被他抖翻在地上。 驼背的知府一拍惊堂木喝道:“你想造反不成!” ⽔行云怒道:“我老人家不想造反,可也不想无罪就挨上你四十大板。” 知府怒道:“到得本府大堂上,谁也免不了这四十煞威板,当然你也不例外,来人呀,押下去打!” ⽔行云抖着手中握的一截铁链,怒道:“哪个不要命的,何妨上来试一试!” “呛琅”一声,姓⾼的拔刀在手,对一群扑的捕快道:“退下!” 横⾝怒视姓⾼的于思大汉,⽔行云道:“敢情这些人中,就你的本事大了?” 于思大汉冷冷道:“上川府谁不认得⾼捕头的。” ⽔行云道:“原来你是个铺头。” ⾼捕头道:“我劝你还是就范,先承受四十大板,然后你有冤伸冤,有苦诉苦。” 冷冷一笑,⽔行云道:“我有庇的冤来你们这儿伸的,直一句,我老人家是来帮你们破案抓凶的,如今我既替你们抓到了凶手,而且还来个一案两破,只是我老人家并未想得你们好处,可也不做兴来挨大板。” 堂上的知府又是一拍惊堂木,道:“谁听你胡说八道,你说你抓住了凶手,却为何手持金记钱庄的银票,既有金记钱庄票子,那么一堆银子你会不动心的?当真是欺人之谈,鬼都不信,给我拿下着实打!” ⾼捕头一听,钢刀一领“嗖”的一声向⽔行云劈到。 ⽔行云认得准,双手施力一分把拴在手臂上的铁链正送在刀刃上“呛”的一声,铁链正被⾼捕头一刀劈断。 大惊之下,⾼捕头换个刀花,平推钢刀如飞月穿云,拦向⽔行云拂去! ⽔行云动扭⾝形,绕在脖子上的铁链早被他拉扯在手中,这时见⾼捕头的钢刀平扫过来,他竟以绝妙的手法,把手中铁链全绕在刀⾝上,他的人却一闪而到了⾼捕头的右后方。 于是⽔行云的右手拇食二指,快不可言的扣住⾼捕头的喉结,一声冷哼,道:“老夫只要稍加施力,你就死定了。” 堂上的知府连拍着惊堂木,喝道:“反了,反了,強盗竟闹到公堂上来了!” 一群捕决握刀上,见捕头受制,只好眼巴巴的围着不敢杀上去。 ⽔行云沉声道:“似你蛮赃官,以我老人家年轻时候的脾气,早摘了你的项上人头了,岂会容你在这上川府草管人命的。” 那知府还真怕⽔行云向他动手,闻言⾝子一缩,道:“快抓住他呀!” ⽔行云冷哼一声,道:“好官不怕人穷,理字第一,厉鬼不怕你瘦,奉命拘人,而你却不分青红皂⽩的上来就要送我老人家四十大板,你若体民命,又何至于非立下这种陋规,我今只把话实对你说,杀人抢银的两个人,我老人家已替你们抓到,现在五老峰拴着,是夫二人,要破案就跟我老人家去带人。” 一听说“五老峰”三字,堂上一群全都一惊,早听得知府大人一旁的师爷,道:“真是満口胡说八道,五老峰窝了一帮強人,官兵去的人多,早逃的一个不剩,去的人少,又被他们杀得大败而回,你一个老头儿,如何能杀得过五老峰的強盗?” ⽔行云嘿嘿笑道:“不就是步年⾼那四十来个蠢贼吗,我老人家说句吓你们一跳的话,全被我那小子宰光了。” 知府大人道:“你还有帮手?” ⽔行云道:“怎么没有帮手,如今他正在五老峰守着两个你们捉拿的人犯呢!” 哑着声音,翻着⽩眼,⾼捕头道:“我相信你的话。” ⽔行云点点头,笑道:“那我⼲脆再告诉你们,那二人已在老金矿村做下大案,他们夜一之间杀了六人,全是淘金客,不信可派人去老金矿村一问便知。” 知府伸头问师爷,道:“老金矿村在什么地方?” 师爷一想,道:“大概是在大人管辖的最边远地方吧!” ⽔行云心中暗骂,真是他娘的糊涂蛋一堆用手一推,放了捕头。 ⾼捕头这才对知府施礼,道:“老金矿村就在金沙河岸,距此三百余里的山里。” 知府怒道:“既是个出金子的地方,为何不早早禀报本府?真是一群无用的东西。” 早见师爷在知府耳边一阵嘀咕—— 知府这才息声,道:“好吧,本府暂且信你一次,你这就立刻陪⾼捕头,领着一群捕快去至五老峰把凶犯带回上川府,不得有误。” ⽔行云面无表情的道:“大人,你不再打我老人家四十大板了吧?” 知府大人一瞪眼,道:“滚!” 他滚字出口,惊堂木一拍当先退回屏风后去了。 ⽔行云走出上川府衙门的时候,⾼捕头紧紧的跟在他⾝后面,另外一溜的走出八个捕快。 守在衙门外看热闹的人真不少,说得上是人山人海,只是当人们一眼看到⽔行云的笔直走出来,一副唯我独尊的模样,无不惊奇而议论纷纷—— 一行走到北街的“金记钱庄”门口,可把个掌柜的吓了一跳,不过⽔行云并未找上掌柜的。 ⾼捕头站在门口对惊慌失措的掌柜,笑道:“误会,误会!” ⽔行云翻⾝上马,边对⾼捕头道:“这马就是凶手的坐骑,各位辛苦些快点走,我老人家还真不放心我那个浑小子呢!” 这是个云遮月的夜晚,金小山一头钻⼊一堆破棉被中好一阵才睡,直到三更天,直到对面屋子里“矮脚虎”欧亮夫二人⾼声叫骂,他才醒过来。 金小山一醒过来,伸了个精神十⾜的懒,全⾝骨节格嘣响中,走向对面茅屋里。 黑暗中“矮脚虎”欧亮破口大骂,道:“你的,什么玩意儿,把我夫二人拴在驴背上就是几个时辰,手脚⿇木不算,伤处更见疼痛,你小子溜到他娘的什么地方去凉快了。” “桃花娘子”方小⽟也骂道:“小畜牲,小冤家,你倒是说说看,一开始我可就没有害你之心,怎么的,拿着你把我的真情当成了驴肝肺,恁般的腾折 娘老呀!” 金小山忙摇手笑道:“冤枉,冤枉,真是天大的冤枉,大门外来了两头豹,我追了一阵子没赶上,折回来又见五匹狼,打伤两个可全都逃了,为了替二位守护,我这是马不停蹄的既未喝口⽔,又没有合上眼来养精神,比之二位端坐在棉絮中那种怡然自得而又能闭目养神,我的罪可受大了。” 说着,又伸手张口的打了个哈欠。 不料“矮脚虎”欧亮破口又骂,道:“放你娘的狗臭庇,你会那样的负责任?八成你是偷着去觉睡了。” “桃花娘子”方小⽟道:“你那个大叔不会回来了。” 金小山道:“回不回来我心中有数,二位还是稍安勿躁。” 欧亮怒道:“你再要不叫我二人活动活动筋骨,老子就骂你老祖宗七十二代。” 呵呵一笑,金小山道:“不就是活动筋骨吗,太容易了。” 说着牵出小叫驴来,就在院子里兜起圈子来。 骑坐在驴两边的欧亮与方小⽟二人,就顺着小叫驴的四蹄而动扭不已… “桃花娘子”方小⽟道:“金兄弟呀,我看你愈来愈精明了,这大概就是你大叔的教导有方了?” 走在驴前面的金小山回头笑道:“我大叔可没教我这些,其实人吃亏多了,累积的经验也就多,再加上二位我一个也斗不过,所以…所以…” “所以你就想了这种绝子绝孙的方法来整我夫了!” 欧亮狠声接问。 “桃花娘子”方小⽟道:“你知不知道你大叔去了哪里?” 金小山头摇道:“不知道。” 方小⽟道:“老家伙一定是走了,他绝对不会再回来了,烂摊子在你手上,就看你怎么办了。” 金小山道:“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好办多了。” “矮脚虎”欧亮道:“怎么说?” 金小山毫不迟疑的道:“杀了二位,一走了之,如此而已。” 欧亮怒骂道:“八王蛋,其实你小子早就存着杀我夫二人的心了。” 金小山边拉着小叫驴又回到屋子里,边说:“到现在我还未存着杀二位的心,因为我大叔他绝对会回来的。” “桃花娘子”方小⽟道:“要是他一直不回来呢?” 金小山已拴好小叫驴,闻言笑道:“顶多到中午时候,我想大叔就该回来了。” “桃花娘子”方小⽟问道:“正午若还未回,那你打算怎么办?” 金小山已走到门口,这时回头笑道:“二位且闭闭眼,筋骨也活动够了,如果到时候我大叔还未回来,金小山陪二位下山如何!” “桃花娘子”方小⽟道:“君子一言。” 金小山应道:“快马一鞭。” 于是,金小山哈哈笑着走出屋子里。 他放心得很,因为他捆绑二人的方法,大概除了有人去帮着替二人解,否则二人是休想下得驴背来,更何况二人受的伤全不良于行! 金小山这一回睡得可舒坦,直到天光光亮又亮,刺目的⽇光穿进窗,他才翻⾝爬起来。 忙着伸头对面看,没看到驴子,他吓一跳,急急的跑到对面茅屋里,不觉笑出声来… 原来连那小叫驴也累了,哪管得背上两个人的,一歪⾝子就卧在地上,一面坐的是欧亮,所幸金小山绑的木架耝,只把欧亮翘在一旁,而“桃花娘子”方小⽟却被顶在驴肚子上。 不过两个人这下子却被挤到一块来,手脚虽仍被拴得紧,但⾝子与头却能凑合在一起。 如今二人正是头枕头,脸贴睑的呼呼大睡呢… 金小山的笑声未把“矮脚虎”欧亮与“桃花娘子”方小⽟惊醒,他踮着脚走出来,赶紧找了些吃的先填肚⽪,这才走出院子大门外,朝着远处山道上望—— 远处啥也没有看见,不由得他也开始焦急起来,心想,难道大叔真的撒手不管,一走了之? 返回屋子里,金小山抱了一堆草料走进拴着小叫驴的那间房子里,正看到欧亮醒过来。 金小山把小叫驴拉起来,草料往地上一堆,笑道:“二位睡得可安逸?” 欧亮破口骂道:“滚你娘的蛋,还不如老子睡在茅坑边来得舒坦呢!” “桃花娘子”方小⽟睁眼一看,也怒叫道:“姓金的小子,你知道驴子饿了要吃料,难道不想想我夫也要有东西填肚⽪呀!” 金小山忙笑道:“早给二位预备下了,就等你醒过来吃呢。” 欧亮早喝骂道:“娘的,快去拿来。” 金小山面带微笑的道:“那帮土匪有个大锅炉,还真留了些吃的,不知二位是吃⼲的还是稀的。” 欧亮大⽑脸一偏,怒瞪着金小山道:“什么是⼲的,什么又是稀的?” 金小山指着外面,道:“吃⼲的炉上还有几块杠子大饼,喝稀的锅里还有半锅包⾕汤,怎么样?” 欧亮道:“没⾁啊?” 金小山笑道:“我也是啃了一块大饼,哪来的⾁。” 其实灶房还真卤的有⾁,只是金小山早被二人骂了一肚⽪的火。面上带笑,他心里可在生气,他在想,金小山可没那般,被人骂的狗⾎淋头的还拿⾁给你们吃,娘的,门都没有。 “桃花娘子”方小⽟道:“不论稀的⼲的全要,你小子快快取来,只等我夫吃完,约莫着也该是正午了。” 金小山点点头道:“正午上路,我不会忘的。” 望着金小山走出屋去,欧亮道:“阿⽟,你得想个法子,总不能被这小子捆在驴背上恁他糟塌呀!” “桃花娘子”方小⽟怒道:“都是你,那晚我们收拾姓董的六人以后,我的主张是往北出六盘山到洛宁,你却偏要到上川府,如今可好,真的是飞蛋砸全完了!” “矮脚虎”欧亮叹口气,道:“六盘山窝了个‘坐山虎’张耀,别忘了他比步年⾼还狠十分,我原是要避重就轻的先到上川把金砂脫手的,哪想到可恶的步年⾼本事不怎么样,却把我二人引⼊林中中伏,提起来也算晦运当头,以为有了救星,谁知道会是老金矿村来的魂勾使者。” 二人正彼此埋怨呢,金小山笑嘻嘻的走来,道:“吃吧,二位,就是有些凉。” 欧亮道:“怎么吃法,你喂大爷吃?” 呵呵一笑,金小山道:“别急,我把二位的手放开来。” 说完上前先开解方小⽟的双手,边又道:“吃吧,完了我们下山去,这地方一下子死了不少人,夜来风惨惨的有些不大对劲呢!” 于是欧亮的双手也松了绳子,金小山双手揷在两边臂弯里,双目看着二人吃,一直是面含微笑—— 凉稀饭加上⼲大饼,欧亮与方小⽟吃的还真不少。 半晌“桃花娘子”方小⽟奋力摔破手上耝饭碗,道:“金小子,你见过人只吃不拉的?” 金小山一怔又笑,道:“光景是要连吃带拉的来个全套了!” 方小⽟怒指被绑的腿双道:“快给娘老 开解来!” 金小山头摇,道:“要解自己解,不过要拉屎拉尿全得在这屋子里。” “桃花娘子”方小⽟怒叱道:“好小子,你在放的什么庇,难不成我在你面前脫子拉不成?” 金小山全无表情的道:“你放心,就算你庇股上长満了花我也不会偷看一眼。” “矮脚虎”欧亮早破口骂道:“可恶啊小子,只等老子过气,看我怎么腾折你。” 不料“桃花娘子”方小⽟双手急急的开解捆在⾝上的绳索,但她刚站直⾝子,不由双眉一紧,哎唷一声弯下⾝子,她一手摸着肩头伤处,一只腿菗搐起来,一副痛苦表情。 突听欧亮道:“你怎么样了?” 方小⽟道:“阿亮,看来真的是大难临头逃不了啦!” 突听“矮脚虎”欧亮厉声喝道:“你别急,为丈夫的至死也要护着你!” “桃花娘子”方小⽟道:“阿亮,我突然觉得好怕死,真的我不想死呀!” 欧亮突然对金小山道:“金小子,你放了我老婆,欧亮说话算话,一定跟你回老金矿村去洗刷你的冤枉,怎么样?” 金小山道:“那得等我大叔决定了。” 欧亮道:“老头子如果一去不回头呢?” 金小山道:“正午咱们下山,只要你承认老金矿村的⾎案是你二人所为,或是你一人一肩抗的承认是你所做,我不坚持拖你老婆去送死。” “桃花娘子”方小⽟相当温柔的叫了声:“阿亮!”竟伸手在欧亮那于思面上轻抚着,俏脸蛋直往⽑草胡子上凑着蹭… 欧亮沉声对金小山道:“好,就这么说定了,你小子暂且站到外面去。” 金小山站到屋门外,听得屋子里尿声如泉⽔奔流,连欧亮也把肚⽪松散好,只是他伤的可真不轻,边撒尿⽔边呼痛,状至凄惨。 拖拖拉拉的已经到了正午时分,就在“桃花娘子”方小⽟的催促下,金小山这才牵马赶着小叫驴,三个人缓缓离开五老峰的荒山,一路往山下赶去—— 荒林中金小山走的十分小心,因为他知道林中一定还有不少陷阱,自己万一落⼊里面,那才叫死无葬⾝之地呢。 当然小心的前进走的慢,而慢慢的往山下走也是拖延时辰的方法,也许就在这一阵拖延中,大叔会一马赶上山来也说不定。 三个峰已越过两个半,半山上金小山往远处看,远处依然长河弯曲如带,风清物美而看不到行人。 金小山这时才开始有些失望起来,手牵马走得很慢。 难道大叔真的一走了之? 还是大叔觉着自己太不成材而放弃教调自己? 回头望望小叫驴一边坐的方小⽟,看来她是那么的俏丽而脫俗,却生了一付蛇蝎心肠。 另一面,于思的欧亮已是満面焦⻩,萎靡的低头坐在那儿。 脚步有些相当沉重,夕已将下山了。 今夜,今夜该在何处歇呢? 山下面的荒林边,还是那条通往上川府的官道,往西则是回老金矿村的路。 金小山心中在呜咽,⽔大叔真的走了,否则他早该回来了,不论大叔是否去老金矿村找姓董的人或是到上川府去,都该在这时候回来了,除非—— 除非大叔半路出事。 除非大叔在什么地方睡过头了。 看着驴子站在官道上,金小山还真的好一阵犹豫,终于他一咬牙,回⾝上马带着驴子往西去—— 往西,那是回老金矿村,就在这一瞬间,他做了个决定,把这可恶的两夫送到老金矿村,金记镖局也别开了,带着阎王梭找那“坐山虎”张耀去。 天底下的事就有许多令人难以理解的。 就在金小山顺着官道走⼊另一林中时候,小叫驴突然间“哈叱哈叱”的大叫起来,它那如泣如诉的狂叫声,何止声震三里外,连四山都在回呜不已—— 突然间,远处有人大叫一声:“回来哟!” 金小山精神一振,遂⾼声大叫,道:“大叔!” 远处可不止一人在叫,叫声里渐渐听到马蹄声传来。 金小山笑对欧亮道:“怎么样,我说我大叔一定会回来的,你们偏不信,这下子可信了吧。” “桃花娘子”方小⽟怒道:“有你这么个比儿子还孝顺他的傻蛋,他当然不会丢下你远去的。” 正说着,弯路处只见⽔行云策马奔过来,见金小山捆着方小⽟夫正要赶往西边,不由对金小山道:“怎不听大叔的话要离开五老峰的,差一些两下碰不着。” 金小山指着欧亮二人道:“他们愿意承认老金矿村⾎案是他们⼲的,小子又等不到大叔,这才绑着他们回去的。” ⽔行云头摇一叹,道:“嫰啊,小子!” 不旋踵间,上川府衙的⾼捕头领着八名捕快追过来,九个人在大气说不出话来。 坐在驴上的“矮脚虎”欧亮一见来了官差,早破口骂道:“好个老八王蛋,竟然把我夫二人告进官府了。” 冷漠的一抚⽩髯,⽔行云道:“错了,你二人在上川府做的案子犯了,差一点我老人家替你们顶了罪。” ⾼捕头仔细的望望“矮脚虎”欧亮,道:“原来是夫档做案。” 欧亮怒骂道:“放庇,这些案子全是老子一人⼲的,关我老婆何⼲?” 伸手一个大嘴巴,⾼捕头说:“是谁⼲的,自有堂上老爷明断,老小子,走吧,上川府吃官司去!” 一旁的金小山也下得马来,去解驴上的行李,边道:“大叔,我们去不去上川府?” ⽔行云道:“上川府不用去了,回老金矿村去找董五爷,官司由他们去打。” 金小山点头道:“这样最好不过,骑着马我们连夜赶吧。” 突然间“桃花娘子”方小⽟沉声道:“官差,这两匹马可是我夫的,即算充公也轮不到他二人骑吧!” ⾼捕头笑问⽔行云,道:“她说的还是真话?” ⽔行云点头,道:“马是他们的,但有一匹是我们从土匪手中得的,⾼捕头你怎么说?” 呵呵一笑,⾼捕头道:“既两匹马全是他夫二人的,在官司未定案前,马匹还是他们的,老爷子,你们杀匪有功,上川府有批赏金等二位去领呢,也不少两匹马骑吧!” ⽔行云望望方小⽟,怒道:“你这个女人真毒。” 于是,⽔行云在金小山的扶持下翻⾝下马。 金小山也把马拉给一个捕快,自己又忙着开解欧亮与方小⽟的绳子,对⾼捕头道:“二人全受了伤,但使起狠来照样会要命,你们路上可得小心了。” 不料欧亮与方小⽟二人下得驴来,全都跌坐在地上不即站起来。 金小山抛去木架。扶着⽔行云上了驴背,二人不再多说,缓缓朝西方山道走去。 留下来两匹马,⾼捕头可真会安排。 他叫人把金小山抛弃的木架重新整理好放在一匹马上,又把方小⽟与欧亮二人捆在马上。 ⾼捕头自己坐了一匹马,凸肚的一声吆喝,道:“走!” 金小山走的可真够快,因为他吃得睡得⾜,走起路来健步如飞。 不过骑在驴上的⽔行云却难以忍受得了长时间的不觉睡,终究他是个有痨病的人,天才黑下来,他就开始咳起来,而且是咳得面红脖子耝。 金小山走在前面,见⽔大叔咳得上气不接下气,立刻对⽔行云道:“找个地方歇夜一,天亮我们再走吧。” ⽔行云点头,道:“昨晚连夜赶到上川府,全是这些⽇子养的好,想不到在上川府衙一阵腾折,差一点挨了四十大板子,后来板子未挨,却也好一番比斗,眼前可真的要找地方歇着了,小山哪,前面可有什么地方落脚的?” 金小山想了一下,道:“翻过一座山岭,好像有座山神庙,那庙虽不大,避避风雨露⽔的还是不错。” ⽔行云道:“那就快点走,我的眼⽪重如铅了。” 牵着小叫驴,金小山道:“我们回到老金矿村以后,镖行的生意还要不要做了?” ⽔行云息着,道:“当然要做,你小子该知道,我们这第一趟生意就赚了六百两银子,比在金沙江淘金还要好上不知若⼲倍,怎可轻言不做。” 金小山道:“有这么多银子⾜够我们做盘去找那‘坐山虎’张耀的,何必再去——” ⽔行云哼了一声,道:“说你嫰你还真不假,你不是要找‘坐山虎’张耀吗?开了镖局,那张耀他就不一定哪天找上门来的。” 金小山有些惘的道:“张耀总不会找我们给他保镖吧?” ⽔行云用手指点着金小山道:“你小子那脑袋瓜不转弯,你想想土匪同镖局明敞着是对头冤家,只要我们保镖上路,还怕那”坐山虎‘张耀不找上门来的?“ 金小山道:“这我知道,不过于其坐而等,不如去找姓张的不是更⼲脆?” ⽔行云道:“天下之大到哪儿去找姓张的?土匪之多谁又知道‘坐山虎’窝在什么地方?” 蹄声得得,金小山的脚步声也盘得快,没多久,金小山已指着黑暗中的山坡下,道:“大叔你看,那个大树底下就是个山神庙,今晚就在那儿歇一晚。” ⽔行云道:“不错,是个小山神庙,怎的连个庙门也没有?” 金小山笑道:“大叔,我不说你老人家大概还不知道呢,自那年我领着老婆小小同儿子离开洪洞县以后,走在大山里可见了不少这种山神庙,全部是大敞门的少一道前门墙,庙里全供着二郞神,听说还真灵光呢!” ⽔行云只是听着未开口。 金小山已把小叫驴停住,因为庙前还有几阶⾼⾼的青石台阶。 ⽔行云爬下驴背来,拄着手杖往台阶上走。 金小山小心的牵着小叫驴到了庙门口。 不料二人才走进庙內神案边,金小山突然叫道:“哟,原来这儿还有个人呢!” ⽔行云似是并不在意的道:“同是赶路住宿的,别惊动人家,把行李打开来吧。” 金小山忙着自驴背上取下行李来,靠着神案另一端把行李打开,道:“大叔,你歇着吧。” ⽔行云也真累了,倒下来把毯子连头蒙起来睡,他连吃东西也全免了。 金小山精神可⾜,卤⾁他是从土匪灶上包的,全都是检好的包,大饼他也包了好几张,这时候他靠着墙边,一手卤⾁一手大饼,吃的好不自在。 不料睡在神案一旁的那个人,突然伸手道:“老乡,给我一些填填肚子吧,我又病又饿哟!” 金小山一愣,道:“你没有睡着?” 那人一叹,道:“哪能睡得着呀!” 金小山取了张大饼,也递了一块卤⾁,突然吃惊的道:“哟,你手好烫呀!” 不料那人拿起东西就吃,光景是宁愿撑死也不做那饿死鬼! 金小山心中在想:“这人可真够凄惨的!” wWw.bWo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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