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利小说血魄忠魂困蛟龙在线阅读由柳残阳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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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窝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血魄忠魂困蛟龙 作者:柳残阳 | 书号:40955 时间:2017/9/17 字数:13808 |
上一章 第二章 蝉、螳螂、黄雀 下一章 ( → ) | |
戚九娘伸手拉住小癞子的手,道: “任何一个人皆可由小看大,你虽是个儿孤,但从你的行事看来,当知你是个守信诺的孩子,未来必也是个诚实不欺的君子。”她伸手摸抚着小癞子那张从未洗擦过的小面孔,又道:“小癞子,你可知道佟老爹在此住了几年?” 小癞子眨着大眼望向屋顶,半晌才道: “有好几年了吧!” 戚九娘一笑,道: “你看我背的孩子多大了?” 小癞子看了一眼正在舐吃糖葫芦的小孩,头摇道: “我不知道。” 戚九娘道: “他四岁了,也就是说佟老爹离开我们的时候,这孩子还未出生,所以佟老爹一直以为只有我⺟子二人呢。” 小癞子似懂非懂地想了好一阵子,缓缓点点头道: “你说的有道理,不过我还得好好想一想。” 戚九娘脸上一寒,刹时又缓和下来,因为她看到婆婆在瞪她,当然也是暗示,暗示她这时候绝不可冲动。 草屋內一时间有些僵持,小癞子伸手搔着头⽪,半晌也不说话,显然他在心中有着矛盾。 这时老太婆走到小癞子⾝边,道: “小癞子,你确实是个好孩子,眼前先不必提佟大年托你的什么东西,且跟我们回太湖去,那地方可比这儿好玩多了。当然有许多东西你也没有吃过,去了你就知道的。” 小癞子惘地道: “太湖,太湖在哪儿,我怎么没听人说过?” 老太婆道: “太湖在南方,距离此地两千多里呢!” 小癞子惊奇地道: “我的乖乖这么远呀!有没有开封好玩,开封有铁塔十三层,我常往上爬呢!还有那龙庭、潘杨二湖、禹王台,再说开封城好吃的也不少呢!” 呵呵一声笑,老太婆道: “那是你没见过更好的,所以你就以为开封已经是很好的,如果称跟我们到了太湖之滨的姑苏一看,你就会相信我老太婆没骗你。” 小癞子満面期盼中,突然摇头摇,道: “我还是不能去。” 老大婆道: “为什么?” 小癞子道: “我没有银子,到了那里你们不管我怎么办?” 轻抚着小癞子的背,老太婆道: “这你放心!跟我们去,这一辈子你也不用发愁,不相信你去了就知道。” 小癞子一喜,道: “好,我跟你们去。” 这时小癞子心中也在盘算,去玩玩有什么关系?过些时再回来,还是可以把佟老爹托付的东西还那对⺟子的。 这时戚九娘面露佩服之⾊地望着婆婆,心中着实⾼兴。 因为只要小癞子跟着回太湖,佟大年托付他的东西也必然会带在⾝上的,等于已得到了“飞龙令”內的东西。 门外,月明星稀。 门外也只有虫儿唧唧。 门里面,老太婆已站起⾝来,对小癞子道: “你收拾一下,明⽇也别卖糖葫芦了,关起门来跟我们上路吧。” “连夜走?” 老太婆道: “不用你走路,跟我合骑一匹马。” 小癞子从未骑过马,心中立刻有着新鲜与刺的感受,道: “好吧!我跟你们去那太湖玩玩。” 小癞子没有什幺可收拾的,他熄去炉上炭火,关灯,关门,就只把个揷了十几串糖葫芦的那竹扛在肩上。 老太婆与戚九娘对望一眼。 那是莫名其妙的互瞪,因为谁也猜不透小癞子为何只扛着-揷着糖葫芦的子,而未再取拿其他的东西,他甚至连向别处多看一眼也没有就跟着走出来。 戚九娘在她婆婆⾝后低声道: “这个小癞痢原来是个鬼灵精,难道姓佟的东西蔵在别处?” 老太婆道: “别急,我老婆子活了六十整,连个小孩也闯不过,岂非⽩活了。” 这时小癞子扛着那揷着山里红糖葫芦竹走来,老太婆呵呵一笑,道: “小癞子呀!我们带你去太湖,你怎么扛着这玩意儿,敢情要在姑苏城卖糖葫芦不成?” 小癞子道: “带上也设关系嘛!” 老太婆道: “难道你不带上旁的东西,比方说——重要的东西啦!” 小癞子摇头摇,道: “我没有什么值银子的东西,余下的二两多银子,我全搁在带了。” 老太婆望望戚九娘,只听戚九娘道: “带他走,至少我们还有希望吧!” 戚九娘说得不错,只要把小癞子带去,飞龙令中的东西早晚是她们黑龙帮的。 老太婆伸手叫道: “来,小癞子,你上马吧。” 只见小癞子右臂上伸,左手握着那竹,右腿一弹,他人已被老太婆托在⾝后马背上。 于是蹄声又再响起来。 马蹄声这次是缓缓地,缓缓地驰出柳树村。 这时候那位保正方老实,正与他老婆儿子媳妇拥挤在门边眯起一眼往外面看,方老实低声道: “这两个女人,怎的把小癞子带走了?她们带走这小子⼲啥?” 马蹄声似乎才出了村头,东南方突然有了喝叱声,于是方老实家的门才开了一半,立刻又紧紧的关上。 喝叱的声音听来并不远,总在东南村头上。 有喝叱也就会有金铁击撞声,柳树村的人们立刻连屋子里的灯光也急急熄去,刹时连风吹草动声也能清晰地听得到。 小癞子刚腿双分岔的骑在老太婆背后,只见他左肩扛着那揷着山里红糖葫芦的竹,右手刚搂抱好老太婆的,老太婆已拍马往村子东南方驰去,缓缓地驰去。 戚九娘就跟在老太婆⾝后,她背上的那个小娃儿尚自啃着那串山里红呢。 两骑已快速驰出柳树林子,斜刺里突然一条黑影急闪,犹似夜鸟投林般,自老太婆的右方扑过,快得令马上的老太婆也措手不及,已见小癞子“哎呀”一声跌落在地上,小癞子扛在左肩上的糖葫芦也随之被抛在树林中。 这时月光下柳树林中正站了个人,从⾝材上看显然是个大男人,他一袭长衫,前摆掖在带上,布带前面还揷下一尺长旱烟袋,烟丝袋是缎子制,月光下还发着闪光,头上戴的是瓜⽪小帽,两撇八字胡子特别耝,月光下看来十分惹眼。 小癞子正吃惊的跌在柳树一旁直哆嗦,早听得马上的老太婆沉声道: “哪条线上的,朋友,亮亮招牌吧!” 沉声哈哈一笑,那人道: “‘江岸一阵风’周全就是小老儿。” 马上老太婆似是一凛,望望威九娘,这才一抱拳,道: “原来是周大侠。”边向戚九娘道:“周大侠算得是你长辈,你上前见礼。” 戚九娘正要下马“江岸一阵风”周全伸手阻住,道: “免了,免了,我这里破坏你们黑龙帮的大事,你哪里就算见礼,只怕也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还是免了礼数得好。” 老太婆嘿嘿一笑,道: “不错,你是撞破我黑龙帮大事,不过我老婆子十分不明⽩的在想,你不在江岸逍遥自在,却远来中原,难道你也动了对那东西的觊觎之心?” “江岸一阵风”周全呵呵捋髯一笑,道: “传说那‘八步一刀’,天下绝学,谁听了也会心动,而我周全是人,更是个颇具望的人,怎能不心动的。” 戚九娘一声冷笑,道: “周老爷子倒是十分坦⽩了。” “江岸一阵风”周全耸肩一声哈哈,道: “坦⽩也得看人,对于贤婆媳二人言,周某还用不到扯谎瞒骗的。” 周全的话,显然是未把戚九娘婆媳二人看在眼里,当然,老大婆心中也十分了然。 冷冷一哼,老太婆道: “我不明⽩的是你周大侠怎么也会找来此地的。” 哈哈一笑“江岸一阵风”周全道: “说给你听自不要紧,我在镇江焦山飞龙寨作客,正遇上霍大光他们携飞龙令而归,当时我也是大吃一惊,那于长泰喜不自胜地接过飞龙令,只见他左旋右启,好不容易打开飞龙令,却见里面是空的,不由得大怒,当场还痛骂霍大光等一顿,命他们再飞马前来,哈哈…我就是跟着他们来的。” 老太婆冷然道: “那你一定看到那霍大光烧屋子了?” “江岸一阵风”周全道: “不错。” 戚九娘怒道: “你为何见死不救?” “江岸一阵风”哂道: “我为什么要救?再说有你媳妇在,我更不用出手了。” 老太婆咬咬牙,道: “一个即将被烧死的小孩子,而你又是负有一⾝绝世轻功的人,却眼看着这小孩子葬⾝火窟,姓周的,你也未免忒狠心了吧。” “呸!”“江岸一阵风”冷笑道: “别尽派别人的不是,说穿了如果你们不是为了那东西,别说是烧死个小叫化子,就算烧死十个八个,你这‘太湖毒蛇’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吧。”一顿之后,又是一声冷哼“江岸一阵风”周全又接道:“再说我早已盯上你婆媳二人,一切自是由你们下手,我又何必往火窟冒险的?” 老太婆怒道: “如果我们不出手呢?” “江岸一阵风”周全笑笑,道: “你绝对会出手的,否则你们远从两千里外赶来岂非⽩走一道。” 老太婆更怒,缓缓地翻⾝下马,道: “姓周的,你在江岸做买卖,我们太湖讨生活,两下里河⽔井⽔两不犯,如今可好,敢情为了这件小事,你宁愿同我们太湖黑龙帮为敌?” 戚九娘也道: “周爷,你为何不在我离开此地那几天掳去这小癞子的?” “江岸一阵风”周全见老太婆已向自己面前走来,立刻全⾝戒备,边呵呵一笑,道: “江南武林中盛传‘八步一刀’已久,周某人却从未见过,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消息,我周全岂肯轻易错过,只是我知道这小家伙十分固执,定要那⺟女二人前来他才把东西出,也因此只好等你们了。” 老太婆相当清楚这“江岸一阵风”周全一向在江面上独来独往,是个正琊难分的人物,说得好听些,他是个侠辈人物,这时遇上,正不知如何加以处置。 心念纷杂中,老太婆已站在周全对面一丈处,道: “既然你周大侠一直盯着我婆媳二人,当知我们也未得到那玩意儿,带他回太湖,全出于一片怜悯之心罢了。” 嘿嘿一声笑“江岸一阵风”周全道: “如果贤婆媳二人救出这小子以后,不加多问的立刻上路,也许姓周的不揷手,千不该万不该的这小子说出你们不是少了一人就是多了一个,他不能把东西给你们,显然他知道,而且佟大年真的已把那东西给他了,所以我才不能轻易的放二位上路,要去,那得把这小子留下来,否则…” 老太婆大怒道: “人是我们救出来的,你姓周的却在等着坐享现成的,真正是岂有此理。” 戚九娘跃⾝落在马下,她背上的孩子不知何时已睡着了,连手上拿的那糖葫芦也不知去向。 一左一右,婆媳二人已把“江岸一阵风”周全围在央中,老太婆不知何时,手上已多了一把寒芒闪闪的尖刀,那戚九娘也是一把锋利钢剑。 “江岸一阵风”周全剽悍地一,笑道: “二位可要手底下见真章吗?”边冷冷对戚九娘道: “戚九娘,你背上背了个小娃儿,我劝你最好先把孩子放下来,免得我周全一失手,不定一烟锅敲烂他的小脑袋瓜子呢!” 老太婆早叫道: “九娘你且退下,婆婆自信还能应付得了。” 戚九娘咬牙,道: “你敢对我的孩子下手,姓周的,上天⼊地我也要宰了你。” “江岸一阵风”周全道: “一朝动上家伙,什么样的命全不由己,各凭自己造化的杀出个结果来,当然得各动心机,各出绝学,全力施为,以求最后胜利,哪管他过去的瓜葛,未来的命运,眼前才是最要紧。” 于是,三个人就在这柳树林边⻩土地上开始移动⾝形,月光下谁也没有先动招。 但月光下的小癞子却听得十分清楚,他在想,还好,自己没有把那子给这老大婆,原来她们也是来骗他的,差一点就上了当。 心念间,忙四下里找他的那,那上面还揷了十几串山里红糖葫芦呢。 小癞子找竹要紧,哪管得再去偷看他们双方对杀对砍的,只是他找了半天还未曾找到,不由得急急爬在地上摸,直往落马地方摸去—— “找这玩意儿是吧?” 小癞子吃了一惊,爬在地上抬头看,是个⽩髯老者,站在他面前,灰长衫在月光下看不清楚,但这老者却在冲着他笑,那是一些也不假。 “你…”“嘘!”老者以手按口,示意小癞子别出声。 小癞子眨着大眼直点头。 那灰⾐老者这才弯对小癞子道: “要活命就快跟我走。” 小癞子又点点头,伸手拾起竹,往肩上一扛,回头向远处望去,月光下三条人影正杀得难分难解呢。 老者伸手搀住小癞子,道: “快走!” 树林中,小癞子但觉两耳呼呼生风,刹时间已走出了大片柳树林。 举头望望天空,又看看远处,小癞子道: “大爷,你要带我去哪儿?” 那老者大踏步行云流⽔般往前赶,边笑道: “到我那条小船上去。” 柳树林以东,一连三道堤坝,⻩河的⽔在这儿转了个弯又向东北流,于是附近形成了个河湾,不少木船就停在这儿或靠岸或锚泊。 灰⾐老者的小木船就是停在一棵近岸的老柳树下面,老树有一半露在⽔面,小木船就系在树上。 老者把小癞子拎到小船上,先伸手怀中取出个烧饼递给小癞子,笑道: “填填肚⽪,完了去舱里觉睡去。” 小癞子接过烧饼,道: “你不睡?” 灰⾐老人道: “别管我,对于你这个烫手山芋,我老人家要好生动动脑筋了。” 小癞子哪会懂得这些,边吃着烧饼,低头惶恐地道: “老大爷,你可千万别替我心,等天一亮,那些人全走了以后,我就回去的。” 灰⾐老人突然低头问道: “听口音,那些人说的话全是南蛮子口音,告诉我他们找你为什么?前不久我知道有个姓佟的死了,如今又找上你,为什么?” 小癞子头摇,道: “我不知道这些人找我⼲什么,不过这些人过去我一个也不认识。” 灰⾐老者道: “难道你没听他们说是哪里来的?” 小癞子一口烧饼噎在喉管,他打了个噎,才道: “好像一方是从焦山来的,另一方是太湖吧。” 灰⾐老者⽩眉一紧,道: “太湖?那地方听传说尽出⽔寇啊!”小癞子道: “这些人好厉害,翻脸就动刀,差一点没有把我小癞子烧死。” 灰⾐老者对小癞子道: “吃完烧饼你就睡吧,我去暗中听听去,也许就知道他们是哪条道上的。” 腾⾝落在岸上,灰⾐老者面带诧异地跃⾝已进⼊夜暗中。 天上的月儿⾼⾼地挂在天上,细看,月儿在笑。 月儿的笑无声似有声,声音宛似在人们心中。 这时候的柳树林中,老太婆与戚九娘二人合力施为,刀与剑相互辉映,婆媳二人配合得恁般绝妙,只把个“江岸一阵风”周全杀得守多攻少,气有声。 老太婆愈杀愈勇,一把尖刀尽在周全面前半尺之地连闪,那戚九娘更是一副泼辣样,一把利剑撩起満天刃芒,冷焰猝闪不断中,几次没有刺中周全的面孔。 “江岸一阵风”周全以轻功享誉江南,手中一只旱烟袋,具有敲⽳碎骨威力,现在却被戚九娘婆媳二人围在这柳树林中砍杀,竟然是一筹莫展,若不是自己轻功了得,只怕早已败在戚九娘婆媳二人刀剑之下了。 如今“江岸一阵风”周全边舞动旱烟袋抵挡,边暗中思忖,想不到太湖黑龙帮的这两个婆娘忒也厉害,这样的对杀下去,早晚吃亏的是自己。 心念及此,立刻沉声冷喝一声,手中一紧烟袋杆,展开自己庒箱底绝学“十八敲” 这“十八敲”乃是专攻人⾝⽳道招式,而且是招中有套,套中含式,快连绝伦,变化多端。 老太婆使开尖刀,初时并未觉出有什么庒力,但又是十招已过,她才发觉周全的招式含奇,奇中有诡,不由得⾼声对戚九娘道: “九娘,门户守紧,留意这老小子有鬼,今晚非得留下他的人不可。” 戚九娘语音寒寒地道: “垂死挣扎,困兽之斗,婆婆,你我二人再加把钢,使点劲,这老小子就死定了。”她的语声快,但没有手中的剑快,着明月,她剑气如虹,洒下的尽是森森剑芒相连,夜风中“嗖”声不绝于耳,端的令人心寒。 “江岸一阵风”周全的“十八敲”尚未使展完,已觉出四周庒力又增,不由得厉喝一声道: “你这两个婆娘真厉害,老子不打了。” 突见这周全拔地而起,半空中他已把旱烟袋揷回上,双手攀住柳树横枝一弹又起,人已在五丈外。 戚九娘急叫: “追!” 老太婆拧上树,已不见周全影子,她握刀落下树来,冷冷道: “姓周的一心要逃,放眼天下大概没几个人可以追上他的,算啦,让他去吧!” 收起长剑,戚九娘道: “小癞子呢?” 老太婆也吃惊地沉声向林中叫: “小癞子,小癞子,你在哪儿啊?” 戚九娘也低声叫: “小癞子,快出来呀,我们要走了!” 声音虽低沉,但听的十分远,只是月夜的树林中,哪里有小癞子的人影。 老太婆见找不到小癞子,狠声对戚九娘道: “煮的鸭子还会飞?” 戚九娘道: “婆婆,现在当如之何?” 老太婆骂道: “都是这姓周的半路搅和,且先找地方歇着,小癞子一定还在这附近,明⽇再说吧!” 于是又闻蹄声“得得”消失在夜暗中。 而夜暗中,还有两个老者在对话。 柳树林的另一端。 那地方也是往⻩河岸去的小道旁。 说话的人是“江岸一阵风”周全。 “黑龙帮的这两个婆娘真厉害,厉害的大出我预料,原以为我一人就能打发她二人的,哪想到几乎来个马失前蹄,娘的…”他一顿又道:“祈老怪,你到哪儿去了?怎么看着我吃鳖呀。” 一声“呵呵”笑,月影下的那人抚髯笑道: “在我老怪的心中,那可是笃定得很,因为我知道你打不过就会跑,一旦你脚底板抹油,那两个女人是绝难追得上你的,是吧?” 细看这灰⾐老者,赫然就是把小癞子拉回小船上的那个灰⾐老人。 “江岸一阵风”周全耸肩一笑,道: “祈无⽔,得手了?” “江河老怪”祈无⽔⽩髯抖动,⽩眉一挑,道: “贤弟可是说的那个该杀的鬼灵精小癞子?” 周全收住笑容,道: “当然是他,人呢?” 轻松一笑,祈无⽔道: “我把他蔵起来了。” “江岸一阵风”周全仰天一阵嘿嘿得意地笑道: “那小子已落⼊我们手中,他又知道姓佟的东西蔵在何处,你我略施小计,那东西必然到手,哈哈…”“江河老怪”祈无⽔道: “人是捉到了,而且也蔵在一处秘密所在,只是眼前尚不宜对这小了直东西下落,得慢慢使他才行。” “江岸一阵风”周全不以为然地道: “只为了那话儿,如今江南武林正闹翻了天,谁不是千方百计的在动脑筋,有道是夜长梦多,不如速战速决,事不宜迟,走,看我的手段,不信我们对付不了一个小小十二三岁孩子。” “江河老怪”祈无⽔忙摇手道: “慢来,慢来,你别看他是个十二三岁孩子,又是一头的癞痢,但他生得嘴小鼻直,双目黑⽩分明,额头奇大,相书上言,这种相貌之人,天生一副拗脾气,说得好听些,是择善固执,有时且固执得可恨又可爱,以我看,还是你暂时避一避,由我慢慢导吧!” “江岸一阵风”周全双眉一紧,沉声道: “祈老怪,你莫非生了独呑之意?” “江河老怪”祈无⽔头摇道: “你的疑心,令我心中不快,要知你我联手⼊中原,为的是什么?现在事尚未成,就彼此产生惑疑,周贤弟呀,你也太令我祈无⽔失望了。” “江岸一阵风”周全淡然一笑,道: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老怪至少也该告诉我那小子如今蔵在何处,周全保证不让那小子看到,如何?” “江河老怪”祈无⽔道: “为了你我双方利益,我当然有告诉你的必要,但你一定要明⽩,由于你曾经在柳树林中把小癞子从马上拖下地,所以你绝对不能再出现。” “江岸一阵风”周全道: “你放心,你我仍是一明一暗,你在明处套,我在暗中保护,只待套出东西来,把那小癞子往⻩河一抛,我二人大摇大摆回江南。” 一招手,祈无⽔道: “跟我来。” 周全一喜,立刻随着祈无⽔往⻩河岸走去。 就在距离⻩河岸不远的一座小土坡前“江河老怪”祈无⽔指着一大片河湾,对周全道: “看到了吗?那儿近柳树下拴了一条小船,我把那个小癞子蔵在小船舱內,如今大概他已吃了我给他的烧饼睡着了。” “江岸一阵风”周全轻点着头,道: “老怪呀,真有你的,谁会想得到你把那小癞子蔵在小船上。” 祈无⽔道: “现在,你总该放心了吧!” 周全道: “我本来对你祈老怪就很放心的,否则也不会同你合伙⼊中原了。”边遥望着河湾小船,又道:“我去了,就看你的手段了,哈…”“江岸一阵风”周全的⾝形一掠而去,令祈无⽔一皱眉,心中琢磨,周全人称“江岸一阵风”眼前看来,当真是“来时一阵风,去时影无踪” 缓缓的走向小船“江河老怪”祈无⽔満面僵硬,一时间想不出如何摆脫周全。 祈无⽔跃⾝小船上,缓缓走向矮舱,三尺⾼的舱门才推开一半,不由得惊呆了,舱中哪有小癞子的踪影。 他一惊之下,长⾝而起,人已落在岸上。 岸上的月光依旧。 河岸的凉风倒是更凉了。 灰蒙蒙的大地上,连“江岸一阵风”周全也不见影踪,而使得“江河老怪”祈无⽔既惊且怒,立刻在附近展开搜寻… 原来小癞子望着老者腾⾝而去的⾝法,心中一怔,这老人家会飞嘛。 于是他想起树林中的人来,怎会那么巧,半夜里这老人会往柳树林中去? 小癞子思忖间,低头才见自己刚买的一双布鞋,不知何时竟掉了一只,想想也许是掉在柳树林中吧。 他不假思索的拾起竹下船往柳树林中走去。 灰暗中,他尚未摸近柳树林,突然发现远处林边有两人影走来,小癞子忙闪⾝躲在一棵老柳树后面。 也真凑巧,那两条人影竟然在这棵大树前不远处停下来,于是二人对话,小癞子可听的清楚,不由得惊呆了,在他的小心灵中想,这些人原来都是要找他的,连这么个⽩胡子老头也在哄骗他,当真是人心隔肚⽪,嘴说两张⽪,可恨自己竟未碰上一个好人。 直等到两个老者并肩走向⻩河岸,小癞子忙扛起竹闪闪躲躲的走向开封城,这时已是五更天了。 一只布鞋掖在上,小癞子走到城门口,正碰到东城门打开来,守城的军士见小癞子的竹上只揷了十几串糖葫芦,笑骂道: “癞痢头,今儿货⾊少,反而来得早。” 小癞子一声苦笑,不敢多事停留,急急进城而去。 开封城的东北城內,那地方人烟少,好大一片矮树林,由矮树林往西不远处就是潘杨湖与龙庭。 东北城內虽说人烟少,但远处看有一黑⾊琉璃塔拔地而起,塔共十三层,⾼近二十丈,雄伟壮观,气势磅礴,登⾼塔望金城,城外更可见烟尘滚滚,⻩沙飞腾,沙丘荒野与天接壤。 据说铁塔建于北宋庆历元年,全部琉璃砖,每块都经过七七四十九天⽇夜烧炼才出窖,经久耐用如铁砖,故名铁塔。 铁塔附近有佑国寺,当然,这寺比起马道街前面的相国寺就小的太多了。 虽然如此,每⽇过午,开封城中闲人,皆喜来此溜达,而铁塔附近的小贩也应运而生。 每⽇,小癞子也会扛着他那佟老爹托付给他的竹,来到这铁塔下卖糖葫芦。 现在,小癞子又来到了铁塔下面,太早了,佑国寺的门尚未开,连游人也没有看到。 于是,他朝铁塔那扇厚重木门走进去,顺着石阶往上面登,一连上了七八层,他才靠着一扇窗口坐下来,上面揷着糖葫芦的竹斜靠一旁,小癞子这才伸了个懒而又満面倦容的闭起眼睛来。 小癞子睡得可真香甜,恁谁如果被腾折 夜一,这时候也会倒头就睡,不过小癞子绝未想到,就因为他这么一走,而使得⻩河岸边的“江河老怪”祈无⽔,几乎真的跳进⻩河也洗不清的难以向“江岸一阵风”作待。 四更天就坐在小船上等,因为“江河老怪”祈无⽔在附近找了四五遍以后,没见小癞子人影,十分怈气的回到小船上。 东方在冒鱼肚,公叫声听不出是来自哪个方向,但有条人影却往小船这边接近,无声无息地接近,坐在小船上的祈无⽔却早已看见他了,因为他就是在等这个人,而这个人当然是“江岸一阵风”周全。 招招手“江河老怪”祈无⽔无奈地道: “上船来吧。” 河岸上“江岸一阵风”周全道: “得手了?”边说着,人已似幽灵般落在小船上,他边还笑着举起两手又道:“我就知道你会成功,所以我往城中弄了些酱兔子⾁,一壶二锅头,来,我先敬你祈兄。” 没等周全坐下来,祈无⽔先夺过酒壶,一连灌下几口,这才叹了口气,道: “周兄,有句话你可千万要相信我呀!” “江岸一阵风”周全一怔,听出祈无⽔话中有因,当即笑容僵在脸上,道: “你要我相信你什么话?” 祈无⽔道: “夜里你先走了,我回到小船上来,却发现那小杂种已不在船上了。” 笑容变成愤怒“江岸一阵风”周全戟指祈无⽔,道: “祈老头,如果易地而处,你会不会相信?” “江河老怪”祈无⽔道: “然则这全是事实呀!” 好一阵刺耳冷笑,周全咬着牙,道: “你拿我姓周的当三岁孩子哄呀?” 祈无⽔无奈地道: “你应该看出我不是在说谎吧!” 又是冷笑一声,周全道: “一个说谎的人,表情上自也有所配合,本不⾜为奇,正所谓唱做俱佳,方能骗得人死脫。” 祈无⽔道: “我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江岸一阵风”周全沉声道: “但我却懂得你的话,你那骗死人不偿命的话。”他一咬牙,又道:“你等我离去以后,立刻上得船来,抓出那个癞痢头,只须稍使手段,取得口供以后,抖手将那小子抛⼊⻩河,等我再来,却推了个⼲净的说那小子逃掉了,姓祈的,你也太过如意了吧!” “江河老怪”祈无⽔脸⾊一变,道: “这里小船不大,你何妨仔细的搜?祈某⾝上⾐不多,你更可以查,又何必瞎猜胡诌的说一通?” “江岸一阵风”周全怒道: “如果是几句重要关键的话呢?你已听进耳中,记在心里,叫我如何去搜去找?” 祈无⽔道: “如果你真的难以接受我的所言,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只有以后拿事实来证明了。” 周全怒喝一声,道: “老子现在就要证明。”伸手一把向祈无⽔抓去。 小船上祈无⽔横肩一让,右手自左向右划过来,单掌竖立,去切周全抓来手腕,口中厉叫道: “你这是⼲什么?” 周全伸出的手一缩又抓,同时奋力踢出一脚,口中却极为冷淡地道: “周某突然觉得你姓祈的言语正无味,两目却可憎,只有手底下各凭实力的见见真章了。” 就在他一连五抓未中,踢出七脚落空时,猛的一个就地旋⾝,旱烟袋已捏在手中。 晨光已现,霞光万道洒下来,周全手中的乌亮旱烟袋卷起一阵低啸气漩,快不可言的向祈老怪肩井⽳上点去。 “江河老怪”祈无⽔⾝后仰,才刚躲过一烟袋杆,不料周全却旋脚踢来,这时他全⾝无力施出,难逃过周全一脚踢“叭”的一声,祈无⽔被踢个正着。 “江河老怪”祈无⽔咬牙未哼出声来,但后退的脚却一脚踏空“扑通”一声落在河里。 ⻩河的⽔湍急,这里虽是个河湾,但⽔擦船边依然发出哗啦啦⽔声。 “江岸一阵风”周全一脚把祈老怪踢落河中,心中不由大悔,虽说⻩河⽔急,到处漩涡流沙,但要想把祈老怪淹死,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现在祈老怪却借自己的一脚遁去,往后再到何处去找这老怪物? 站在船边发怔“江岸一阵风”周全还自后悔不迭呢,突然⽔声传来,小船稍晃,早见“江河老怪”祈无⽔満⾝⽔滴不断的落在船尾。 隔着矮舱,周全惊怒加,道: “原来河⽔未把你这老怪冲去啊!”冷冷-笑,祈无⽔道: “就算那滚滚河心,浪⾼三丈,又岂奈我何!” “江岸一阵风”周全道: “你正该⽔遁而逃,何故又登上舟来?” “江河老怪”祈无⽔道: “重回小船在证明一件事情。” 周全道: “你要证明何事?” 抖着一⾝⽔渍,祈无⽔道: “证明我是清⽩的,要知我若得到那话儿,自是也能借你一脚之踢而遁去,又何必重来小船?” “江岸一阵风”周全一愣,觉得祈无⽔的话有道理。 早又听得祈无⽔道: “周兄不要忘了,你我携手合作,自应推心置腹,方能成其大事,眼前除了推心置腹,互信互谅之外,怎可事未成而起疑的,所以我又回来了。” 缓缓收起旱烟袋“江岸一阵风”周全坐在船面上,道: “来吧,刚才是我冲动,且坐下来边吃边商议。” 祈无⽔脫去灰长⾐,施力拧去上面⽔,抖晾在舱顶上,这才在周全对面坐下来,道: “周兄,我一直在想,那个小杂种他会跑到哪里呢?” 撕下一只酱兔子腿递给祈无⽔,周全缓缓道: “从柳树村到开封城,那小子只要未被戚九娘她们遇上,我二人就有希望找到他。” 祈无⽔道: “开封城这么大,要找个小孩子,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周全道: “且吃喝⾜了,好生睡一觉,过午我二人进城去,那小子不是扛了一子糖葫芦吗?” 祈无⽔点头笑道: “对,且进城找那卖糖葫芦的问去。” wwW.bwO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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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面夫心修罗七绝剪翼牧虎三山劫后恩仇邪神门徙铁血侠情传七海飞龙记霜月刀荡魔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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