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利小说血剑屠龙在线阅读由曹若冰提供
被窝小说网
被窝小说网 架空小说 玄幻小说 都市小说 历史小说 科幻小说 军事小说 网游小说 穿越小说 重生小说 综合其它 仙侠小说 耽美小说
小说排行榜 灵异小说 总裁小说 短篇文学 经典名著 竞技小说 校园小说 推理小说 乡村小说 武侠小说 官场小说 同人小说 言情小说
好看的小说 娇凄出轨 山村风蓅 落难公主 蒾失娇凄 绝世风流 甜蜜家庭 校园邂逅 滛虐乐园 锦绣江山 都市后宮 热门小说 全本小说
被窝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血剑屠龙  作者:曹若冰 书号:40804  时间:2017/9/17  字数:20466 
上一章   第二十章 夜闯鬼门关    下一章 ( → )
  皇宮大內,戒备自然异常森严。

  大內的⾼手,个个⾝怀绝技,更是名重一时。

  古往今来,在武林史上,敢于夜闯大內,而又能全⾝而退的,真还找不出几个,尤其是褚总管当权的现在,大內已成为他发号施令的大本营,四⾐卫的据地,视若噤脔,外人连登上城墙的机会都没有。

  今夜,偏偏就有三个不怕死的武林朋友,来到紫噤城下。

  来人在城下已有一会儿,知道城头上有两个十人组成的巡逻队,在不停的来回走动,趁着第一个巡逻队刚过,第二个巡逻队来至的当口,蓦地“一鹤冲天”冒上来,声息全无的落在紫噤城上

  好⾝手,在整个武林中,绝对找不出十个人来。

  来人一飞上城头,便蹲在城垛子后面,向內观望,未敢立即采取进一步行动。

  饶是如此谨慎,还是被一名暗椿发现了,沉喝道:“什么人?”

  徐不凡站起⾝来,暗暗功行右臂,道:“自己人。”

  守城的人一面向前走,一面说道:“自己人为何不走大门,要爬墙?”

  徐不凡道:“夜深了,城门已关,不爬墙就回不来啦。”

  “可有牌?”

  “有!有!”

  当初在塞外时,神偷孟元从钟⽟郞⾝上摸到的那一块牌,这下可派上用场了,徐不凡握在手中,冲着对方晃一晃。

  守城的人却甚是小心仔细,接过去细加端详,霍地出手如电,以迅雷之势疾扣徐不凡的右手腕,口中随后说道:“你是谁?我们公子的牌早就损失了。”

  此人⾝手绝佳,动手极快,徐不凡没料到一照面就会露出马脚,急忙滑退半步,闪开右臂,那人的确不凡,已将徐不凡的左臂抓在手中。

  也活该他倒霉,左臂是铁做的,噗!出一支袖箭,正中右肋,当场昏厥在地。

  原来徐不凡为了能顺利深⼊大內核心,亲自了解一下大內⾼手的部署情形,事先在袖箭上涂了⿇药,看来,这位朋友在天亮之前是醒不来了。

  ⾼天木见城垛子上有一个空洞,顺手将他丢下去,紧跟在徐不凡、石娘娘后面,滑到城內去。

  数不完的楼阁,望不尽的亭榭,五龙桥丹阶千层,雕栏⽟砌,太和殿巍峨雄壮,庞然无匹,皇宮大內的确气象万千,美不胜收。

  三人眼睛观四路,脚不停步,利用各种物体往里摸。

  “什么人?”

  又是一声暴喝,一下子窜出三条人影来。

  “是我,自己人。”

  还是老套,方法却大不相同,对方三人尚在五尺以外,还不曾看清楚徐不凡主仆的面貌,已自抢先下手,点了他们的昏⽳。

  继续向前摸索,也陆续被人发现行踪,出面盘查,所幸应付得法,始终未惊动其他的人。

  绕过一排殿宇,徐不凡指着前面一排偏殿说:“照燕亲王的解说,褚良那老贼,应该就是住在这一排偏殿里。”

  三人紧走几步,来至殿前,一头便撞进去。

  糟!偏殿內共有十余间大小不一的房间,真不知道该找那一间好。

  王石娘噤声道:“主人,燕亲王没有说老贼住那一间?”

  徐不凡目光来回转动,道:“狡兔三窟,燕亲王说姓褚的生多疑,常常换‮觉睡‬的地方。”

  耳边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

  深夜的脚步声,特别响亮。

  而且,愈来愈近,正朝三人停⾝之处走来。

  二人心头一震,想退走已来不及,见附近的一个门是虚掩着,急忙推门躲进去。

  好大好华丽的房间,波斯地毯,楠木镂花,太师椅,墙上的壁饰,案头的花瓶,都是别致精巧的珍品,显示房子的主人绝非等闲。

  上被褥零,无人。

  脚步声近了,好像就是朝这个房间走来。

  徐不凡以手代口,一阵比划,各自找好蔵⾝之处。

  门外走进一个中年人来,短內,肩上披着一件夹袄,脚上拖着一双拖鞋,双眼半睁半闭,不停的打哈欠,睡意正浓,似乎是半夜尿急去如厕的样子。

  不是褚良,是一个从未见过面的陌生人。

  房间的主人上了,很快就传出呼呼的鼾声,徐不凡主仆亟于离开,那知心念甫动,房门却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来人⾝轻如燕,事先毫无所觉,⼊门之后更好像早已悉室內一切,长⾝探臂,举手投⾜间便将上人的睡⽳点住。

  “三位,你可以出来了,幸亏他昨夜酒醉,睡意正浓,不然今夜你们就休想活着离开紫噤城。”

  徐不凡见是断肠人,心中既喜且惊,喜的是危疑重重中多了一位得力帮手,惊的是断肠人⾝份如谜,神鬼莫测,自己主仆事先丝毫不知人家的存在,而己方的行动似已早在别人掌握之中。

  一阵错愕后,徐不凡现⾝说道:“啊,姑娘也来了,是什么时候到的?”

  断肠人的声音很冷,毫无感情的成份,道:“刚到,比你早半步。”

  徐不凡指着上之人,道:“这是谁?”

  “喜宁,老贼的心腹副手,通番的联络人。”

  “老贼本人呢?”

  “在养心殿。”

  “跟皇上在一起?”

  “是的,正在陪皇上聊天。”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因为我比你们早到半步。”

  “在下也去养心殿瞧瞧,再见。”

  “我是识途老马,带你们去好了,但有一个先决条件,只准暗中窥伺,不可轻举妄动,否则会危害到圣上的‮全安‬。”

  “知道,在时机未成时,我不会随便动手。”

  “知道就好,咱们走!”

  “走!”

  说走就走,四个人⾝形三闪,便消失在回廊的尽头。

  断肠人真不是盖的,果然是识途老马,不仅悉去养心殿的路径,连外面的明桩暗卡的位置了如指掌,很快也很顺利的便到达养心殿。

  四人就蔵在养心殿一侧的窗外,几株壮硕的龙柏正好将外面的视线隔开。

  从窗孔望进去,可以清楚的看到,皇上正半躺半坐的斜倚在龙榻靠枕上,面⾊苍⽩,一脸病容。

  褚良就坐在前的一张矮凳上,正陪着皇上谈论朝政,进谗言。

  两名燕亲王的亲信,则紧守在龙榻两侧,寸步不离。

  有一名小太监端进一碗汤药来,褚良接过去先吹一吹,再尝一尝,忽然脸⾊一沉,道:

  “混帐,这么烫的东西皇上怎么喝?”

  小太监吓一跳,低着头不敢吭气,褚良又吹又扇,直至药汤冷热适中时,才亲自喂皇上喝下去。

  “皇上,夜⾊已深,最后的一次药已服毕,该睡啦。”

  皇上点点头,褚良亲手服侍着睡下去,将灯心拧暗,随即退出养心殿。

  一到养心殿外,拍了一下手,立有四名大內⾼手上来,褚良庒低声音说道:

  “注意,从现在起,将燕亲王的那两名亲信,就软噤在养心殿內,不准他们随便离开,谁要是敢不听话,就给总管杀!”四人唯褚良之命是从,一齐躬⾝应是。

  一名金⾐使者适时从养心殿另一侧奔过来,道:“总管,今天晚上的会议至为紧要,你老人家该动⾝了。”

  褚良望望天⾊,道:“轿子准备好了没有?”

  金⾐使者道:“早已备妥。”

  招招手,立有一顶暖轿抬过来,后面还跟着一名金⾐使者,四名银⾐使者。

  褚良未再多言,坐进轿子,立朝紫噤城的午门奔去。

  徐不凡、断肠人自然不敢走午门,只好循原路退回,越城而出。

  可是,越城的结果,势必要多走许多冤枉路,当四人绕至午门外时,尽管已经拚⾜了全力,还是没有追上褚总管。

  徐不凡不噤大为焦急起来,道:“听那金⾐使者的口气,今夜之会非同等闲,追不上姓褚的,就无法得知內情,这可如何是好!”断肠人似是早有成竹在,道:“不要紧,据我得到的消息,褚良今天晚上要去的地方不外两个?”

  “那两个地方?”

  “一个是杜太傅府。”

  “另一个呢?”

  “巴尔勒下榻的地方。”

  “巴尔勒住那里?”

  “只知道一个大概的地方,还不十分清楚。”

  “奇怪,断肠人,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秘密的事?”

  “怎么?徐不凡,你在嫉妒别人比你的本事大?”

  “坦⽩说,我是在怀疑你的⾝份来历,实在猜不透你究竟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

  “徐不凡,现在不是猜谜的时候,你们主仆跑一趟太傅府,我去查巴尔勒的住处,咱们分头行事,相信一定可以查出褚良的下落来。”

  也不管徐不凡是否同意,这小妮子好像下达命令一样,话-说完,便即朝南方飞奔而去。

  徐不凡只有接受命令的份儿,奔向北城。

  太傅府早已查清楚,而且⾎旗已揷出去了,只差没有贴⾎帖,决定杜伯元死亡的⽇子。

  主仆三人一路疾奔,何消顿饭工夫,便来到太傅府外。

  太傅府大门洞开,门內停着一顶暖轿。

  杜太傅恰巧从里面走出来,与徐不凡正面相逢,杜伯元的脸⾊瞬息间接连数变,转⾝就走,却被石娘娘、⾼天木堵住了。

  徐不凡寒着脸说道:“老太傅可是要出门开会?”

  丧子之痛,杜伯元至今仍记恨在心,闻言冷哼一声,道:“没有!”

  徐不凡紧钉着问:“那是有人夜访太傅府?”

  “也没有!”

  “老太傅既无出门的打算,又无访客,为何将轿子停在大门口?”

  “这是老夫的私事,你无权过问。”

  “但是,你伪造诏书的事徐某却有权过问。”

  这话宛若晴天霹雳,杜伯元不由自主的退了三大步,惊惶失⾊的道:“你…你怎么知道诏书是出自老夫之手?”

  徐不凡取出伪诏,在杜伯元的面前一晃,厉⾊说道:

  “老太傅的书法天下第一,陛下的诏书向由你-人包办,铁证在此,你推也推不掉!”

  “没错,诏书是出自老夫之手,但非伪造。”

  “胡说,⽟玺明明是假的,不是伪诏而何?”

  “老夫仅负责缮写工作,并不掌管⽟玺。”

  “可是,按照朝庭的规矩,颁发诏书,乃皇家大事,没有皇上的御笔手谕,任何人皆不得徇私假托,老太傅乃元老重臣,这个规矩不应该不知道吧?”

  这话说来词锋犀利,头头是道,杜伯元一时语塞,无言以对,半晌才強词夺理的道:

  “老夫是受人之托才填写了那一张诏书,但是伪玺绝非老夫所为,同时与你们徐家更无恩怨可言,谈不上有任何实质责任。”

  徐不凡然大怒,道:“杜伯元,你这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明明是为虎作伥,助纣为,先⽗虽非你亲手所杀,却绝对无法推卸应负的责任。”

  杜伯元无词可辨,恼羞成怒的道:“就算老夫应负责任,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徐不凡双目之中陡现杀机,恶狠狠的道:“好说,徐某现在就以口头将⾎帖送达,片刻之后,我就要取你吃饭的家伙。”

  杜伯元暴跳如雷的道:“徐不凡,我告诉你,老夫位极人臣,乃是朝中的一品大官,除了圣上以外,任何人也杀不了我。”

  “杜伯元,我也坦⽩的告诉你,徐某此刻正是代表王法,替皇上缉凶惩恶。”

  “你说什么?”

  杜伯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突然瞪大了眼,重复着徐不凡的话:“你是代表王法,替皇上缉凶惩恶?你再说一遍。”

  “你没有听错,徐某此刻的的确确是代表王法,替皇上缉凶惩恶。”

  “皇命如天,岂可当作儿戏,徐不凡,空口无凭,老夫要你拿出证据来。”

  “在下从来不打诳语,当然有凭有据。”

  “你有什么凭据?”

  “有皇上的诏书!”

  “什么?有诏书?”

  “当然,没有皇命,我徐不凡岂不成为臣贼子。”

  “老夫不信,你乃钦命要犯,那来的皇命诏书?拿出来给老夫看!”

  “你,看是死,不看也是死,何必多此一举。”

  “住口,没有皇上的诏命,任何人也杀不了我,你要是胆政妄施私刑,老夫做鬼也不放过你。”

  “你真的要看?”

  “不见诏书,老夫死不瞑目!”

  徐不凡心念三转,道:“好吧,你已是必死之人,我成全你!”

  命杜伯元摒退左右,徐不凡又将曾给大同知府贺绍庭、娘子关守将看过的东西拿出来了。

  果然是一份诏书。

  而且是皇上御笔亲书的一份密证。

  诏书上写的清清楚楚,对徐不凡封为全权密使,有內除奷臣国贼,外诛叛番逆寇,代天巡守,先斩后奏之特权。

  徐家一门忠义,遭奷贼构陷至死,此一⾎海奇冤,徐不凡有权追究底,严惩凶顽,一旦罪证齐全,并有权就地正法。

  奷贼內则结营私,势力庞大,外则勾结番属,引为奥援,变权辱国,志在江山,为免动摇国本,着令徐不凡秘密缉凶,翦其羽,断其奥援。

  徐不凡子承⽗爵,为中山王,并加封护同大将军衔,奷贼羽密布,气候已成,中山王以复仇之名,行除奷之实,为防消息外怈,予奷贼可乘之机,凡见到此诏者,必须以死谢罪,以杜其口。

  看完密诏,杜伯元目瞪口呆,早已全⾝瘫痪,跪倒在地上。

  就连亲近如石娘娘、⾼天木者同样瞠目结⾆,万分讶异,齐声说道“主人是什么时候接到皇上密诏的?我们怎么事先一点也不知道。”

  徐不凡道:“是出道前夕,师⽗无招大师带我夜谒皇上,由陛下亲口证实并无杀我徐家一门的旨意,进而发现了奷贼通番窃国的秘密,这才颁下密旨,令我辑凶惩恶,这也正是我们为什么能够顺利的进⼊‮京北‬城,住进燕亲王府的原因所在。”

  王石娘道:“主人,现在四⾐卫的老魔已经查清楚了,应可表明⾝份,调动兵马,一举将他击溃。”

  徐不凡以坚定的语气道:“不,老贼的羽甚多,目前尚未全部掌握,尤其是老贼的⾝后另有更扎手的主子未明,万万不可轻率行事,危及陛下的‮全安‬。目前敌明我暗,反而方便多多。”

  收起密诏,向前跨了几步,对杜伯元道:“老太傅,我现在能杀得了你还是杀不了你呢?”

  杜伯元已如斗败了的公,怈了气的⽪球,一连喊了几声:“罢了!罢了!”

  唉声叹气的道:“一失⾜成千古恨,老夫自知罪在不赦,但请中山王⾼抬贵手,赏我一个痛快。”

  “别忙,你想死也别急在一时,有几句话,我还是想请教老太傅。”

  “什么话?”

  “四⾐卫的那个老魔头,本王已查明在案,不必由你来指证,我想知道的是,以老太傅的⾝份地位,为何会与这种人勾搭在一起?在満朝文武中,还有那些同?尤其,最最重要的一点是,幕后是否的确另有主谋人?是谁?”

  杜伯元的情绪,这时稍为稳定一些,又是一声长叹,道:

  “事到如今,老夫也没有再继续隐瞒下去的必要,此非谈话之所,我们是否可以换一个地方,再作深谈?”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徐不凡心头一阵振奋,认为褚良的全盘秘密马上就要揭开了,道:

  “好,咱们就到你的书房去谈。”

  杜伯元摇‮头摇‬,道:“老夫的意思是换一个‮全安‬所在,否则,可能该说的还没有说完,就已命归九幽。”

  “老太傅认为太傅府不‮全安‬?”

  “他们羽密布,无所不在,如果老夫判断无误,他们很快就会派人来。”

  “何以见得?”

  “王爷来的时候,罪臣正准备出门,就是要去参加一个重要的会,他们发现老夫久久未到,一定会派人来查探的。”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会议?”

  “详细的情形罪臣也不清楚。”

  “都有那些人参加?”

  “听说有锦⾐卫指挥廖九雄、刑部总捕头马致远、鞑靼法王巴尔勒,还有…”

  还有些什么人?杜伯元想说也没有机会了,头顶之上突然出现一条黑⾊人影,以快得不能再快的速度,抓破了杜伯元的脑壳,飞上另一堵墙,远远望去,就好像一只抓小的老鹰,一闪而没。

  “鹰指功!”

  “鹰指功!”

  徐不凡主仆惊呼声中,一齐飞上了墙,褚良动作太快,早就不见了,王石良想要返回去割杜伯元的人头,徐不凡道:“算了,赏他一个全尸,咱们快回燕王府去,准备追赶杜太傅。”

  曹地府。

  笔管山下,小洞天。

  徐不凡又与师叔⻩明德、⻩宏德,师妹⻩绵绵,以及尤猛将军聚会在-起,津津有味的谈论着世的经过。

  最⾼兴的当然是⻩绵绵,天真无琊的偎依在徐不凡的⾝边,娇声娇声的说道:“哥,这一次,你是来追杜伯元的,对不对?”

  徐不凡笑道:“是呀,你怎么知道?”

  “我在望乡台上看到的,最近我天天都去望乡台,知道你会来,已做好一盘你最喜吃的咕噜⾁在等着你,我现在就去拿。”

  真的从厨下端出一盘⾊香味俱佳的咕噜⾁,催促徐不凡主仆快吃,徐不凡吃了一块,赞不绝口,⻩绵绵⾼兴的跳起来,勾住徐不凡的脖子不放。

  ⻩明德看在眼中,嘴都笑歪了,佯怒道:

  “绵绵,你已经是十八九岁的大姑娘,不再是⻩⽑丫头,这样成何体统,你要知道,不凡是从小就订过亲的人,人家小琬姑娘可不答应。”

  ⻩绵绵头一甩,嘴一撅,稚气未脫的道:“我不管,在世,哥是常小琬的,在冥府就是我的,谁要是抢他,我就跟谁拚命!”

  引得尤猛等人一阵哄堂一笑,⻩绵绵发觉失言,也羞红了脸,急忙松开了手,退立到一旁。

  ⻩宏德说道:“不凡,追到杜太傅没有?”

  徐不凡道:“老太傅还没有到,我已官及枉死城主,杜伯元一到,他们会马上会派人通知我的。”

  脸⾊-整,继又说道:“杀害师⽗的三才会长柳清风已死,害死三师叔的上官堡主上官嵩也‮杀自‬了,只是杀二师叔的凶手王坤元尚消遥法外…”

  话犹未完,⻩绵绵揷嘴说道:“上宮姑娘好可怜啊。”

  徐不凡心中一阵绞痛,道:“绵绵,当时的情形你全看到了?”

  “看到了,当时的情形真吓死人,我真耽心上官巧云会杀死你,哥,你说句良心话,爱不爱巧云姑娘?”

  “我心里边只有小琬-个人,不可能再容纳别的女孩。”

  “如果没有常小琬,你会接纳她吗?”

  “有可能,巧云是个很值得人爱的少女。”

  “常小琬下落不明,我觉得你不应该拒上官巧云于千里之外,这样未免太残酷。”

  “绵绵,你不懂,我的心早巳给了小琬,不可能再分给别人。何况小琬已经有了下落呀。”

  “哥,照目前的情形看,常小琬不是断肠人,就是钟雪娥,二女之中,必有一人。”

  “哦,对了,在望乡台上,你可曾见到钟雪娥的真面目?”

  “别提了,每次见到她,都是背对着人家,真倒霉!不过,不管她是美是丑,我都不喜她。”

  “为什么?”

  “因为她的心机太深。”

  “断肠人呢?”

  “一样,神秘兮兮的,哼!”“也许他们有不得已的苦衷。”

  “什么苦衷?”

  “比如有特殊任务,或者说有某种顾忌,等等。”

  “哥,不管这些,我问你一句话,如果你的常小琬真的是个丑八怪,怎么办?”

  “不怎么办,”徐不凡认真的说:“我还是会娶她为。”

  “哎呀,”⻩绵绵像扭糖股儿似的扭了一下,道:“像你这么英俊的人,怎么可以娶个丑八怪。”

  “你应该记住,我也是个残废,况且她是为我而毁容。”

  “赫!你们都了不起!”

  “好女不嫁二男,好马不配双鞍,同样的,好男也应该从一而终,不娶二女,这样才公平。”

  “赫!好伟大的爱情!”

  “绵绵,别瞎起哄,我认为这是做人的起码原则。”

  ⻩绵绵又偎上来了,含情脉脉的望着他,声音甜的像藌糖:

  “哥,我还想问你-件事,你要老实的回答我,假如我没有死,也同时爱上你,你娶谁?”

  这可是个难题,王石娘、⾼天木为主人捏了一把冷汗,生怕他一个不小心答错了话,伤了⻩绵绵。

  因为他们素知主人是一个不擅撒谎的人。

  说了谎,徐不凡会心跳,会脸红,会露出马脚。

  这一次,却以⾼度的技巧,巧妙的逃过一劫。

  “我能不能不答复?”

  “不行,你一定要答!”

  “我两个都娶,享享齐人之福。”

  “不可以,好男不娶二女,你只能娶-个。”

  “那我就两个都不娶,去当和尚,你们去当尼姑,我们永永远远在一起。”

  “哎呀,你偷懒,搪塞。”

  小拳头像雨点子似的,打在徐不凡的膛上。

  徐不凡握住她柔荑似的小手,道:“绵绵,别再胡七八扯,快说杀死你的人到底是东方霸?还是马⽩⽔?”

  提起杀⾝的仇人,⻩绵绵又堆下-脸的恨意,道:

  “他们两个都有份,东方堡主东方霸给了我致命的一掌,被⽩⽔庄主马⽩⽔-刀砍死的。”

  说了这半天话,徐不凡发规好像少了一位朋友,道:“尤叔,⾎魔王没有住进小洞天来?”

  尤猛道:“来住过几天,又走了。”

  “这是为何?”

  “⾎魔王说他自己孤独惯了,过不惯热闹的生活,住没几天,便又搬回酆都城郊外的那个山洞去了。”

  “近况可好?”

  “绵绵常去看他,还是由绵绵说吧。”

  ⻩绵绵张口言,徐不凡道:“反正我一定得去拜访一下⾎魔王,绵绵,咱们在路上边去边说吧。”

  将特别准备的冥币,留一部分在小洞天,立即离开笔管山,向酆都城奔去。

  奔不出十丈远,徐不凡就开口了:“绵绵,快说⾎魔王的近况如何?”

  ⻩绵绵单刀直⼊的道:“不好!”“不好?怎么了?”

  “⾎魔王出事了。”

  “出了什么事?”

  “⾎魔王的确喜孤独,常常单独一个人呆思冥想,回味品尝他与眇目神尼的那一段不平凡的爱情,有时候一坐就是一⽇‮夜一‬,不动不食我们因为关心他,结果却反而妨碍到他,不论是请他吃喝,或者找他聊天,都对他造成扰,这就是他离开小洞的主要原因。”

  “人,各有所好,丝毫勉強不得,只要他过得快活就行了。”

  “我们也是这样想,并未強留,同时我还建议⾎魔王,⻩泉府是个好地方,何不搬到那里去住。”

  石娘娘击掌叫好:“对,这是个好主意。”

  ⻩绵绵苦笑道:“问题就出在我这个馊主意上…”

  ⾼天木-楞,道:“发生什么事了?难不成⻩泉府又有了新主人?”

  ⻩绵绵沉重的点点头,道:“正是这样,⻩泉府又有了新主人,而且还是一个厉害角⾊,连⾎魔王那样出神⼊化的⾝手,居然连金銮殿还没有进去,就被人打成重伤,知难而退。”

  徐不凡吃了一惊,道:“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

  ⻩绵绵道:“最令⾎魔王气愤的是,挨了一顿狠揍,还不知道对方是何许人。”

  “这件事,师叔他们知道吗?”

  “⾎魔王叫我不要告诉他们,⾎魔王认为,连他自己都挨了揍,何必再叫尤叔他们去触霉头。”

  “对,⾎魔王打不过的人,别人去也是⽩搭。”

  一面谈,一面紧赶,绕过丰都城,一径来到⾎魔王居住的小山洞。

  ⾎魔王的伤势果然不轻,脸⾊⽩苍苍的,没有半点⾎⾊,不时手抚口,发出连串⼲咳,显然是伤到了內脏。

  徐不凡忙将灵丹妙药取出,给⾎魔王连服三粒。

  吕洞宾的仙丹非比寻常,⾎魔王运气三十六周天后,已大有起⾊,迫不及待的说:“不凡,你找到眇目神尼没有?”

  徐不凡见他不顾重创之⾝,第一句话就问起神尼,心下甚是感动,将与眇目神尼见面的经过,原原本本的全部告诉他。

  ⾎魔王细心倾听着,咀嚼着徐不凡的每一句话,神情亢奋中显得有点动,徐不凡话一说完,⾎魔王马上又追问道:

  “不凡,你刚才说,她听到老夫叫你转告的话以后,全⾝剧烈的颤抖着,脸部的线条扭曲,不时发出梦呓似的语声,…久久不能自己,对不对?”

  徐不凡道:“在下的口才不好,不会形容,事实上可能犹有过之。”

  “她曾经问过老夫的去处?”

  “是的,我告诉她目前可能暂时住在小洞天。”

  “如此,我得马上去小洞天,再见。”

  ⾎魔王一下子变得像个小孩子似的,匆匆忙忙就往洞外走,徐不凡追上来道:“前辈现在到小洞天去做什么?”

  “去等神尼呀,她一旦来到九幽,如果找不到我,一定会很着急的。”

  “前辈,神尼已修成正果,神通广大,不会找不到的,倒是⻩泉府里的事,尚祈前辈细说从头,那个打伤你的魔头是谁?”

  “他自称幽冥教主。”

  “没有名姓或绰号?”

  老魔不肯说。

  “是什么模样?”

  “⽩发长可及,全部覆盖面前,本看不见。”

  “功力如何?”

  “⾼不可测,老夫在十招之內便败下阵来。”

  “前辈,我知道,你因为无心与人一争短长,疏于修练,所以功力大打折扣,不凡想知道,假如前辈在颠峰状态下,能否取胜他?”

  “可能仍然略逊一筹。”

  徐不凡一听⾎魔王在颠峰状态下,仍然不是幽冥教主的敌手,不由大惊失⾊,不得不对这位神秘魔头另眼相看,道:“这个老魔头占据⻩泉府有多久了?”

  “可能在我们上次离开之后,便乘虚而⼊。”

  “既然称作为教,应该不会单单他-个?”

  “半月前,老夫闯⻩泉府时,徒众还不多,目前听说正在大肆招兵买马。”

  “如何扩张势力?”

  “在酆都城內摆下一座擂台,据说凡是⾝手不俗的,都被他昅收去了。”

  “擂台由幽冥教主亲自主持?”

  “他退居幕后,由他的爪牙出面。”

  “不凡自不量力,想与石娘、天木、绵绵一闯幽冥教,前辈意下如何?”

  “硬闯恐非上策,老夫建议去打擂台。”

  “打擂台?”

  “嗯,”⾎魔王有板有眼的说道:

  “凭四位的功夫,只要在擂台上随便露两手,一定被他们昅收,名正言顺的进⼊⻩泉府。”

  ⻩绵绵黛眉一扬,道:“这办法好极了,省时又省事,咱们就这么办!”

  ⾎魔王认为,眇目神尼极有可能深⼊九幽来看他,是以,话一说完,向大家摆摆手,就急匆匆的走了,步履轻捷,嘴里还哼着旁人听不懂的山歌。

  爱情,好大的魔力!

  连⾎魔王的內伤都可以治愈!

  四人八目相对,神秘的笑笑,耸耸肩,⻩绵绵还扮了一个鬼脸,也随后离开山洞,奔向酆都城。

  酆都城,是冥域內最大的一个城市。

  城中心,有一个广场,占地约十亩。

  广场‮央中‬,搭着一座颇为奇怪的擂劝。

  说它奇怪,主要是台面太小,长宽只有一丈二尺,施展极为不便,离地却⾼达二丈五尺,没有相当的轻功修为,本连擂台都上不去。

  更奇怪的是,打擂的规矩与众不同:

  一登上擂台,就有一两冥银的赏赐。

  戳擂台主一指,赏冥银二两。

  打擂台主一拳或一掌,赏冥银十两。

  给擂台主一刀或-剑,赏冥银二十两。

  打死擂台主不偿命,赏冥金百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么优厚的赏格,自然引鬼觊觎,擂台下摩肩接踵,鬼影幢幢,果然麇集了不少孤魂野鬼。

  有那世武行出⾝的练家子,更是趋之若鹜。

  只是,有的鬼轻功太差,本上不了擂台。

  有了的鬼虽然勉強上去了,不旋踵间,又被擂台主打得鼻青脸肿滚下来。

  只有少数的鬼,赢得一拳半脚,得到花红,被幽冥教收容。

  鼓掌声、吼叫声,充斥全场…

  向胜利者鼓掌、喝彩!

  对失败者吼叫、讪笑!

  鬼似乎亦与人相同,喜趋炎附势,喜落井下石。

  这时,擂台主站到台口来了,⾝材⾼大,面若涂朱,双拳一抱,朗声说道:

  “老夫神刀铁汉,半月来一直设擂酆都城,志在以武会友,广结同好,败者请勿气馁,改天再来,胜者将结为金兰,引为知己。各位,有本事的朋友们清别客气,铁汉在此候教,务请-显⾝手,请!请!”

  飕!第二个请字尚未出口,有一条黑影直飞台上,由于速度太快,⾝法又极美妙,台下立即曝出一阵热烈的掌声。

  上来的是个三十来岁的魁悟汉子。

  立有一名擂台主助手,端着一个红盘子,送上一两冥银。

  擂台主铁汉,站起⾝来,正趋前迓,飕!飕!飕!三声响,擂台下又冒上三条黑影来。

  这三条黑影,比刚才的那一位更快,更美妙,在擂台上空,像鲤跃龙门一样,翻了一个斤斗,轻飘飘的落在台上,并肩而立。

  是一女二男。

  女的十八九岁,面⾊青绿,看上去很是吓人。

  一个男的瘦⾼挑的⾝材,黑脸,比锅底还黑。

  另一个男的,脸上五颜六⾊,満面污垢,看不清五官,也看不出年龄来,肋下佩着一口奇形怪状的古剑。

  台下的观众可大开眼界了,鼓掌声、喝彩声,此起彼落,有的喉咙已沙哑,有的手掌发红。

  擂台主的助手,忙不迭的端来三个红盘,送上三两冥银。

  神刀铁汉正巧立在満面污垢之人的旁边,拱拱手,神态颇为⾼傲不屑的道:“这位朋友怎么称呼?”

  污垢之人冽嘴傻笑一下,道:“邋遢公子!”

  台下立即曝出一片哄笑,因为邋遢是真的,公子恐怕未必。

  神刀铁汉的嘴角冷笑一下,跟邋遢公子随便拉拉手,道了一声:“!”

  又转对另一个黑脸男子道:“阁下尊姓大名?”

  黑脸男子道:“姓黑名汉,与擂台主仅一字之差。”

  “!次!”

  连说两句次,显然比对邋遢公子的印象要好得多,握手的动作也较为认真、热烈。

  神刀铁汉才来到绿脸女子的面前,绿脸女子便抢先自我介绍道:“我是绿姑,家住笔管山下,今天是冲着你的花红来的。”

  擂台主铁汉指着満桌的冥银,哈哈笑道:“好极了,只要姑娘有真才实学,任凭你拳打脚踢,花红等着你去拿。”

  绿姑甩甩长发,毫不客气的道:“当然要拿,既可揍人,又可拿银子,何乐而不为。”

  神刀铁汉冷冷一哼,未再接腔,转对第一个上台的魁梧汉子道:“这位朋友好生面善,我们在那里见过?”

  魁梧汉子一怔道:“没有,酆都城我还是第一次来。”

  “⾼名上姓?”

  “褚鹏杰!”

  褚鹏杰三字一出口,邋遢公子、黑汉、绿姑似都吃了一惊,由于是并排站在一条线上,没注意褚鹏杰的面貌,此刻皆探出头来,看个仔细。

  神刀铁汉更加惊异,道:“褚鹏举、褚鹏飞是你什么人?”

  “是我大哥、二哥!”

  “哦,原来如此,难怪老夫觉得你好生面善。”

  “铁大侠认识家兄?”褚鹏杰満面狐疑。

  “岂止是认识!”

  神刀铁汉兴冲冲的道:“我们早已是金兰好友,算起来你也不是外人,褚老三,擂台你也不必打了,等一下老夫就带你去见你的两位老哥哥去。”

  “家兄现在何处?”

  “在⻩泉府!”

  “⻩泉府?”

  褚鹏杰拉着铁汉往旁边走了几步,瞧瞧绿姑他们,再向台下望望,声音庒的很低,鬼头鬼脑的道:

  “我知道两位家兄已逃离地狱,当我也逃出来的时候,却到处找不到他们,十殿的捕快又迫的很紧,不得已才想到借打擂台来找一个托庇之所,结果竟误打误撞的查出了家兄的下落,这真是天大的好消息,但不知⻩泉府安不‮全安‬?家兄又作何打算?”

  神刀铁汉脯说:“⻩泉府‮全安‬得很,在幽冥教主的‮导领‬下,你的两位兄长,准备消灭十殿,打开地狱,在曹地府创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出来。”

  褚鹏杰闻言大喜,在助手的招呼下,坐到擂台一边去。

  神刀铁汉又转回到绿姑他们面前,道:“擂台上的规矩,你们都懂了吧?”

  绿姑道:“懂了,很简单嘛,打人给银子就是了。”

  神刀铁汉道:“你们那一个先上?”

  绿姑⾝而出,道:“我!”

  呼!这丫头好快的动作,我字甫出口,便劈出一掌,一副迫不及待想要银子的模样。

  神刀铁汉闪⾝飘开三尺,道:“姑娘好⾝手,按照本擂台的规矩,你必须先打赢本擂台主的助手,才能取得与老夫一较⾼下的资格。”

  绿姑凤目一瞪,道:“给不给钱?”

  “当然给。”

  “同样揍一拳十两冥银?杀一刀二十两?”

  “不!助手减半,一拳五两,一刀十两。”

  “哼,吝啬鬼!”

  “丫头,嫌少可以多揍啊!”“说的也是!”绿姑好慡朗的子,指着台上的三名助手,模仿神刀铁汉的口吻说道:“你们那一个先上?”

  “好狂的丫头片子,接掌!”

  一个瘦削的汉子活到!人到!招到!

  绿姑不退反进,硬往上撞,打他的掌影,劈散他的掌风,乘胜抢攻,一路猛打,拳飞掌舞中,连攻七拳八掌,通!还外加一脚。

  功夫精湛纯,速度迅捷无匹,骠悍猛锐,不让须眉。

  七拳八掌,全部中的,最后那一脚最妙,是在瘦削汉子退至擂台边上时踢中的,一个倒栽葱,滚下擂台去。

  神刀铁汉不怒反喜,拍手叫好不迭,亲手献上八十两花红。

  绿姑好不⾼兴,将冥银往擂台边上一放,招招双手,对另外两名助手道:“你们两个一块儿上吧,这样打起来过瘾,赚起来也痛快!”

  两名助手对望一眼,双双虎扑而出,一左一右,两面夹攻,拳掌像雨点子似的朝绿姑⾝上洒下来。

  好的绿姑,临危不,颇有大将之风,眼看二人就要攻上⾝来时,猛地菗⾝滑退半步,通!两名助手冲势过猛,刈不住马步,当场撞个満怀。

  祸不单行,一个挨了对方一拳,一个挨了对方一掌,劈哩拍啦,绿姑抓住机会,一阵‮狂疯‬猛打,本不给对手半点还手息的空隙,最后双掌一挫“移山倒海”口里叱了一声:“滚!”二名助手措手不及,被推下擂台去:

  “一,二、三、四…”

  “三十四、三十五…”

  围观的群情亢奋,齐声替绿姑算打点。

  计算的结果,大有斩获,一阵快动猛打下来,一共打中三十八下。

  神刀铁汉又恭恭敬敬的送上来一百九十两冥银。

  绿姑叫他将银子放到边上去,道:“这下该轮到你神刀铁汉挨揍了吧?”

  神刀铁汉道:“姑娘赐教。”

  “赏格不打折扣?”

  “当然,一拳十两,十拳百两。”

  “好,你准备好,我要…”

  “绿姑姑娘且慢出手,老夫有几话想先代一下,本擂没擂的目的,是以武会友,广结幽冥同好,所以并不一定非要分出一个胜负⾼低来不可,少待你只要能接下老夫的三掌来,就是我幽冥教的好姐妹。”

  绿姑大夫所望的道:“什么?只较量三招?全赢了也没有几个钱,哼!”神刀铁汉道:“绿姑,能够加⼊幽冥教,是天大的荣幸,保证有享不尽的荣华,受不完的富贵,区区几百两银子算得了什么。”

  绿姑一听后面还有大甜头,立又转怒为喜的道:“好啊,只要有好处,什么事都好商量,你请赐招吧。”

  神刀铁汉颔首一笑,向前走了三步,乍然右掌一扬“推门望月”轻描淡写的推出一掌。

  暗劲却汹涌,刚猛绝伦,绿姑知道遇上了烫手货,那敢轻敌大意,急切间‮躯娇‬一晃,反攻二掌,铁汉变招快,用力猛,第二掌又已劈到,绿站矮⾝避过,扫出一腿,神刀猛一跳,双掌齐出,兜头盖面打下来。

  这第三掌好厉害,铁汉⾼⾼在上,绿姑半蹲在台上,如想躲避,只有滚下擂台去,否则,不死也得重伤。

  邋遢公子显得十分焦急:“师妹,别逞強,快…”

  快怎么样还没有说出来,台上已发生变化,绿姑斜直拔起,顺势拔剑而出,一招“龙飞凤舞”破掉了神刀的双掌还斩下他一片⾐袖。

  绿姑将那半截袖子跳在剑尖上,道:“铁大侠,这个帐该怎么算?”

  铁汉満脸堆笑的道:“算老夫挨你一剑,赏银二十两,从此刻起,你已是本教的好姐妹。”

  亲自将银子送到绿姑的手上。

  那三名助手已返回台上,搬了一张椅子请绿姑坐下。

  与绿姑坐在一起的,除褚鹏杰外,另外还有两个精壮大汉,想来必系接下神刀三掌,而为幽冥教所收容者。

  丢了一片袖子,神刀铁汉却显得甚是欣慰自得,对黑汉、邋遢公子道:“两位好像与绿姑是一道的?”

  绿姑抢先说道:“黑汉是我二师兄,邋遢公子是我大师兄。”

  神刀铁汉道:“既然是绿姑姑娘的师兄,资格赛就免了。”

  黑汉可不答应,道:“这怎么可以,铁大侠请勿断人财路。”

  神刀铁汉笑呵呵的道:“不会的,不会的,老夫照数送二位冥银二百七十两。”

  前前后后搬走八百三十两,桌子上的冥银已差不多快要搬光了。

  黑汉果然不是弱者,轻轻松松的接下神刀的三掌不算,还反手打了铁汉一拳一掌。

  现在,就剩下邋遢公子一个了,神刀铁汉还不曾开腔,邋遢公子便说了话:“铁大侠,你自称神刀,对不对?”

  神刀铁汉道:“不敢,是冥府的江湖朋友送的。”

  “不管怎么说,阁下的刀法一定不赖,才能封‘神’!”

  “那里,”师弟、师妹的功夫,铁汉已领教过了,这位大师兄,自然不是省油的灯,是以,言语之间,特别客气“庄稼把式,不值方家一笑。”

  “在下是否有幸在刀法上领教三招?”

  “这…刀剑无眼,还是以拳掌为宜。”

  “彼此点到为止,如何?”

  “好吧,贵公子既然长于剑道,铁某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从柱子上‮子套‬-把宝刀,立时精光四时,耀眼生辉。

  邋遢公子的剑却甚是邋遢,剑⾝斑斑点点,生満铁锈,看样子,连只老鼠也未必能杀得了。

  猛可间,二人作了一个起手式,刀劈中宮,剑走偏锋,甫一接触,两条人影便裹在刀光剑气之中,快得令人眼花撩,分不清谁是谁。

  当!刀剑相撞,火星四溅,人影倏合乍分。

  神刀铁汉的刀尖已经没了,飞嵌在木柱上。

  邋遢公子的手中,还多了一片⾐襟,一束头发。

  神刀铁汉摸一摸脑袋,以颤抖的声音说道:“公子好剑法,好剑法!”

  邋遢公子晒然一笑,道:“那里,承让!承让!”

  就这么电光石火似的三剑,邋遢公子赢得六十两冥银,也赢得神刀铁汉的友谊尊敬,一本正经的说道:“公子技深若海,老夫望尘莫及,但有一事,颇令铁某不解。”

  邋遢公子道:“是什么事令铁大侠不解?”

  “像公子这等⾝手,无疑是顶尖人物,怎么在九幽地府,就从来不曾听说过有一个邋遢公子?”

  “不瞒你铁大侠,在下是刚到的新鬼。”

  “是生病?还是意外?”

  “我是被人砍掉吃饭的家伙。”

  “凭公子你的⾝手,谁有这个本事?”

  “是⾎轿主人,一个叫徐不凡的小子。”

  一听说徐不凡三个字,褚鹏杰马上跳了起来,紧拉住邋遢公子的手,亲切式比的道:

  “公子,你真的是被徐不凡杀死的?”

  邋遢公子郑重其事的道:“是呀,这种丢人现眼的事还会说假话。”

  “但在世时,好像没听说有位邋遢公子。”

  “在下出⾝海南派,一向很少涉⾜中原。”

  “公子是为何被姓徐的杀掉的?”

  “在下想一睹⾎剑、⾎书,小子不肯,双方一言不合就⼲上也,徐不凡、王石娘、⾼天木,他们主仆三人以多为胜,我当然只有丢脑袋的份儿。”

  “我想知道,”褚鹏杰道:“你死在那儿?”

  “‮京北‬。”

  “褚某是死在济南。同样是被徐不凡取走脑袋瓜。”

  “说了半天,”邋遢公子瞪大了眼:“阁下也是死在徐不凡的手下?”

  “不错,咱们可谓志同道合。”

  “怎么同?又怎么合?”

  “咱们的目标相同,合力来除掉他。”

  “有别,这本是不可能的。”

  “听说徐不凡是阎罗王特使,常来曹地府。”

  “就算碰上了,合我们二人之力,也不是他们主仆的对手。”

  “不要紧,在⻩泉府里,我还有两位哥哥。”

  神刀铁汉揷嘴道:“还有我神刀铁汉,以及幽冥教的全体好兄弟,好姐妹。”

  目光从绿姑、黑汉、以及另外两位朋友的脸上缓缓扫过,神刀铁汉兴致的道:“看来,老夫似乎不必再征求各位的意见,是不是愿意加⼊幽冥教?”

  两位朋友中的一个跛腿老头道:“不必多此一举,只要能杀掉徐不凡,我赵跛子什么都⼲。”

  另一位朋友马上随声附和:“我柳清风也一样,走进居停门,就是想讨一个公道回来的。”

  神刀铁汉听在耳中,嘴都乐歪了,连说:“好极了,好极了,老夫这就带大家去见咱们教主。”

  将擂台上的东西略作收拾,给了邋遢公子、黑汉、绿姑一块大红布,包起银子,立即跳下擂台,朝酆都城外走去。

  十殿的红⾐捕头何三虎就夹杂在鬼群之中,忽然对手下的捕快说道:“上,将这一群逃犯全部缉捕归案。”

  石娘娘乍然一侧闪了过来,劈面就说:“何总且慢,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候。”

  何三虎见是王石娘,亲热的打个招呼,朝她⾝后望望,道:“咦,怎么没见特使及天木兄?”

  王石娘呶呶嘴,使个眼⾊,道:“来了,我家主人他们就混在何总所说的逃犯中。”

  “是那一位?”

  “邋遢公子就是我家主人。”

  “天木兄呢?”

  “是黑汉。”

  “绿姑又是谁?”

  “是⻩绵绵。”

  “赫,他们装的真像,如非你一语道陂,老夫还真看不出来。”

  “⾎魔王无端被人殴成重伤,⻩泉府又出现了新主人,冥府可能又有一股新的风暴在酝酿之中,我家主人决定打⼊幽冥教,一探究竟。”

  “石娘,你怎么没有跟他们一起行动?”

  “我是奉主人之命,留在外面接应,并负责与何总联络的工作,现在何总已到,也就不必再去十殿了,但不知总捕是何事来到酆都城?”

  “最近地狱里越狱逃犯甚多,老夫是来追缉褚鹏举、褚鹏飞他们的,不意歪打正着,发现幽冥教在此招兵买马,看来,⻩泉府又已成为一个罪恶的渊薮。”

  “没有关系,既已被我家主人得知,就合该幽冥教运数终结。”

  “特使有何破敌妙计?”

  “先摸清楚⻩泉府的底,然后我家主人就会下达逮捕令。”

  “那我们现在是否要继续追下去?”

  “先由我单独追下去,请何总尽量多调集一些牛头、马面,在怀义寺附近待命即可。”

  话完,王石娘一揖而别,咬着神刀铁汉的尾巴钉下去。

  此刻,徐不凡等人已超前百丈以上。

  彼此臭味相投,惺惺相惜,聊的正起劲哩。

  邋遢公子徐不凡适才一时大意,原想给神刀铁汉一个下马或,杀杀他的气焰,忘记了⾎剑一出,无⾎不归,这时候只能揷回一半,必须用力扶着,情况甚是尴尬。

  尽管绿姑⻩绵绵机伶伶,侧⾝替他遮掩着,仍然被褚鹏杰发现了,道:“公子的剑怎么不揷好?莫不是已经抢得徐不凡的⾎剑,无⾎不归?”

  徐不凡愕然一惊,打着哈哈说:“褚兄太⾼抬我了,要是能抢得下⾎剑,何至于命归九幽,是生锈了!”

  摸下一把铁锈,故意伸开手掌给他看。

  褚鹏杰不疑有他,未再深究,徐不凡乘机和他大攀情,编排了自己的许多不是,一再表明,要与褚家昆仲连成一气,决心置徐不凡于死地而后已。

  双方一拍即合,褚鹏杰立将徐不凡引为心腹知己。

  徐不凡旁敲侧击的道:“鹏杰兄,令叔在京师大权在握,徐全寿不过是一个区区镇守边陲的守将,怎么会结下这么深的梁子?”

  褚鹏杰正经八百的说道:“公子有所不知,徐全寿乃我朝第一猛将,镇守的又是通番要塞,扼死了家叔与巴尔勒的一切联络孔道,如芒刺在背,如骨梗在喉。”

  “这好办,给他点好处,收买过来不就得了?”

  “家叔最初也是这样想,怎奈姓徐的一片愚忠,软硬不吃。”

  “于是,”徐不凡翻了一个⽩眼:“便巧设连环计,联合巴尔勒,把他除掉了?”

  “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成大事者当如是也。”

  “你说成大事?”

  “嗯,推翻老皇,再立新君。”

  “立谁?”

  这是徐不凡最关心的问题,屏气凝神,静待回音。

  一颗心紧张的快要跳出来,幸好脸上涂満污垢,别人看不出他的表情来。

  褚鹏杰张口言,神刀铁汉却在这个时候打了岔:

  “世之事已与咱们无关,谁当皇帝都一样,当务之急是如何壮盛幽冥教,逐鹿幽冥王。”

  为防敌人疑窦,徐不凡只好改变活题,道:“噢,对了,在下忘记请教,咱们教主是那一位前辈先进?”

  “魔尊者,又称一代魔尊。”

  “哦,是他,还有一个绰号,是不是叫武林暴君?”

  “是呀,魔尊者曾以铁腕统治武林数十年,杀人无数,所以武林中人也称教主为武林暴君。然而,据老夫所知,凡是敢于称尊者为暴君的,全部杀无赦,公子怎么会知道这段江湖秘辛?”

  “我是在十殿时听别的冤鬼说的,告咱们教主鬼状的冤鬼还真不少。”

  徐不凡字斟句酌,很婉转的说:“咱们教主的本事真大,长久以来,也不知是怎么躲蔵的。”

  “教主当然神通广大,”神刀铁汉眉飞⾊舞的道:“一直隐姓埋名,在酆都城里做大买卖,直至赚⾜了金银,发现⻩泉府,才静极思动,打算在幽冥重起炉灶,闯一个局面出来。”  wwW.bwOxs.cOm
上一章   血剑屠龙   下一章 ( → )
玉扇神剑腾龙谷杀星小子丧魂鼓女王城千手御魔2012·末星空星坠乱世
福利小说血剑屠龙在线阅读由曹若冰提供,限制级小说血剑屠龙结局在线阅读,被窝网提供福利小说血剑屠龙经典观看在线下载,大神作品齐聚被窝,最新章节每日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