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利小说血剑屠龙在线阅读由曹若冰提供
被窝小说网
被窝小说网 架空小说 玄幻小说 都市小说 历史小说 科幻小说 军事小说 网游小说 穿越小说 重生小说 综合其它 仙侠小说 耽美小说
小说排行榜 灵异小说 总裁小说 短篇文学 经典名著 竞技小说 校园小说 推理小说 乡村小说 武侠小说 官场小说 同人小说 言情小说
好看的小说 娇凄出轨 山村风蓅 落难公主 蒾失娇凄 绝世风流 甜蜜家庭 校园邂逅 滛虐乐园 锦绣江山 都市后宮 热门小说 全本小说
被窝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血剑屠龙  作者:曹若冰 书号:40804  时间:2017/9/17  字数:19766 
上一章   第十五章 龙飞凤舞配绝招    下一章 ( → )
  在当今武林之中,一提起上官堡来,没有不翘大拇指的,不论南七北六,黑⽩二道,它一直居于‮导领‬地位。

  上官堡主上官嵩人缘极佳,更是武林巨擘,江湖翘楚,被人视作泰山北斗的人物,江湖上的任何大小纷争,只要上官嵩一句话便可刃而解。

  可是,近⽇来上官堡却笼罩在一片惨云愁雾之中。

  因为,⾎轿主人徐不凡的⾎旗、⾎帖已经送到上官堡。

  自从⾎轿出现江湖以来,凡是接到⾎旗、⾎帖的人,至今没有一个幸免的,褚鹏举是唯一的例外,也不过仅仅多活了一段时间而已。

  上官嵩的弟弟上官-,女儿上官巧云,急得像热锅里的滚油,原打算撤下英雄帖,召朋呼友,以图自保,却被上官嵩严词拒绝了。

  胞弟上官-不忍见自己的亲哥哥坐以待毙,上官巧云更想为⽗亲作最大的努力,暗中还是连络了不少武林同道,江湖知已。

  三才会的柳清风会长率众赶到,愿上官堡布下天罗地网,助上官嵩将徐不凡一举歼灭,永绝后患,被上官嵩拒绝了。

  双剑会的神州一剑王坤元、⽟剑追风姚梦竹夫妇,远道而来,愿共襄盛举,被上官嵩拒绝了。

  东方堡主东方霸?黑虎庄主赵跛子、⽩⽔庄主马⽩⽔等各门各派,也都曾派人出面,愿倾力相助,皆被上官嵩一一拒绝了。

  甚至,四⾐卫的钟⽟郞、火焰教的古月蝉,亦曾找上门来,以上官堡作为陷阱,捕徐不凡,抢夺⾎剑、⾎书。上官嵩却不假词⾊,依然一一回绝。

  眼看七天的时限已到,上官-快要急死了,道:“大哥,那个杀人魔王徐不凡马上就要到了,大哥毕竟作何打算?”

  上官嵩显得很平静,慢呑呑的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我们还能有什么打算?”

  “为什么不联合各派,给他个头痛击?”

  “二弟,别说傻话,五柳庄的惨案已属大不幸,愚兄何忍再见往事重演,冤冤相报。”

  “大哥的意思是想将五柳庄⾎案的责任,一肩担下来?”

  “愚兄本来就有责任,现在是该负起责任,也是该了结的时候了。”

  上官巧云的心情极端矛盾,一方面固不愿⽗亲惨遭杀戳,另方面又难真正忘情于徐不凡,道:“爹,你老人家有没有考虑,暂时避一避,可能是最佳的解决方法。”

  上官嵩轻抚着爱女的秀发,慈祥可亲的道:

  “傻孩子,躲得过今天,躲不了明天,要来的迟早总会来,为⽗的一时糊涂做错了事,就应该付出代价。”

  上官巧云忽然哇!的哭出声来,伏在⽗亲肩头说道:

  “爹,这些事你老人家为何不早说,女儿要是早知道,也就不会和他来往了,害得人家心里好痛好苦。”

  双手扶正女儿的面颊,上官嵩郑重的说道:

  “巧云,你如果真喜不凡这孩子,就勇敢的去爱吧,不必以为⽗的死生为念,即使为⽗的死在他手下,不凡也没有错。”

  上官巧云已哭成泪人儿,张口再言语,门外有人进来,通报:“⾎轿已经到了。”

  “爹,快走,我去拦他一阵!”

  上官巧云飞⾝奔出堡门,⾎轿就停在门外,徐不凡已走下轿来,上官巧云理都不理他,对守门的家丁说道:“把大门关起来,谁要是闯就放手去杀!”回过头来,恶狠狠的对徐不凡吼道:“你来⼲什么?”

  徐不凡歉然的苦笑一下,道:“你已经晓得了,又何必再问。”

  “你找我爹寻仇,拿证据来。”

  “证据全被你拿走了,我那里还有。”

  “没有证据就滚,滚得愈远愈好。”

  “物证虽然没有了,罪状我却记得清清楚楚。”

  “你是说非找我爹寻仇不可?”

  “我很抱歉!”

  “一丝一毫也不能更改?”

  “请姑娘谅解!”

  上官巧云气极了,双手叉,当门而立,咬牙切齿的道:

  “好,算我瞎了眼,算我倒了八辈子的霉,上你这种无情无义的朋友,你上吧,先把我杀掉吧,我上官巧云但有一口气在,你就休想走进我上官家的门。”

  徐不凡当然不会杀她,但也不曾退走,道:

  “巧云,原谅我,五柳庄上百条的人命,我必须有所代,事毕之后,我宁愿赔你一条命,也不能过门而不⼊!”

  给八骏使个眼⾊,叫他们将⾎轿抬到一边歇着,领着王石娘、⾼天木、丁威、⽑奇越墙而过,踏进上官堡。

  徐不凡主仆动作好快,上官巧云在后面拚命的追,当她追进大厅时,不该来的来了,该走的却没有走,上官巧云见⽗亲换上一套新⾐服,正若无其事的坐在太师椅上,扑上去叫了一声:“爹…”

  以下的话,全化作泪⽔,再也说不下去了。

  上官嵩上上下下,打量一下徐不凡,道:“你就是五柳先生⻩天德的徒弟徐不凡?”

  徐不凡表情全无的道:“是!”“好,好,⻩天德有徒如你,应该可以含笑九泉了,哈哈哈!”言毕,一阵哈哈大笑,神态悠然,毫无杀伐之气。

  在徐不凡的想像中,上官堡必然群英毕至,龙腾虎跃,故将二老与天木、石娘都带来了,及见厅堂之內,除上官嵩⽗女外,仅有上官-一人,已有三分意外感,再听他的语气,更加诧异不己,抱拳说道:

  “上官堡主,看在巧云姑娘的份上,我不想再数说你的罪状,在下只想问你一句话,⾎帖上的记载,是否属实?”

  上官嵩欠一下⾝子,道:“⻩宏德是我杀的,老夫也是主谋之一,这一切全都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上官堡主可还有什么辩解?”

  “事实俱在,老夫无话可说。”

  “如此,就请拔剑吧。”

  “老夫金盆洗手,已封剑六年。”

  “什么?你已经封剑了?”

  “封剑之后,就不能再用剑,这是江湖的规矩。”

  “你该不会是异想天开,以为这样就可逃过一死吧?”

  “老夫绝无此意,更清楚凡是接到⾎旗、⾎帖的人,绝无偷生的机会。”

  望了就在上官嵩⾝旁,架在香案前的宝剑一眼,徐不凡道:“你知道就好,在任何情形下,我皆不允许有例外发生。”

  提⾜一掌真力,竖掌如刀,大踏步的向上官嵩走去。

  生死关头了,上官嵩依然镇静如恒,笑道:“少侠怎么不拔剑,莫非老夫的这一颗人头不值得你用剑?”

  徐不凡道:“对一个手无寸铁的人,我从不动刀动剑,但凭这一只⾁掌就⾜够了。”

  话甫出口,才进得二三步,上官巧云倏的⾝而出,横在面前,手中剑紧抵住徐不凡的心口,厉⾊说道:“站住,你再动一动,我就要你的命!”

  徐不凡面不改⾊的道:“你杀了我也无法改变既定的事实,徐某但有一口气在,就必须要完成使命。”

  上官嵩道:“巧云,他没有错,不要为难他,种什么因,就得什么果,一切皆为⽗的咎由自取,等这一天已⾜⾜等了六年,早一天结束,正可以早一⽇解脫。”

  徐不凡铁青着脸,拨开上官巧云的剑,仍自继续前行,巧云姑娘见硬的不行,又改用软的,噗通!一声跪倒在他面前,声泪俱下的道:

  “不凡,求求你,饶了我爹吧,自从五柳庄事变后,家⽗一直悔恨加,自责甚深,难道你对一个已退出江湖,风烛残年的老人也不肯放过?”

  “不是我不肯放过,而是天理难容。”

  “徐不凡,你好没有良心,有好几次,我差点为你死掉。”

  “巧云姑娘对我恩重如山,我一辈子都会感你。”

  “我不要你感,只求放我爹一条生路。”

  “恩归恩,仇归仇,抱歉,我不能接受。”

  提⾜猛一纵,越过上官巧云,横掌斩过去。上官-虎吼声中扬剑上来拦截,被王石娘堵住了。

  上官巧云‮躯娇‬旋飞,剑就刺,被⾼天木的乾坤圈震歪五六寸。

  徐不凡出手如电,招发即到,陡然发现上官嵩并没有还手的意思,忙又将掌力硬生生的撤回来,道:“你为什么不还手?”

  “待罪之⾝,但求速死。”

  “既有赎罪之心,何不自作了断?”

  “老夫是怕少侠未能手刃师仇,引为憾事!”

  “令嫒对我不薄,我不想斤斤计较这些。”

  “如此甚善,咱们来生再会。”

  上官嵩一代宗师,⾝手果然不凡,双掌竖立如刀,不但摘下了自己的脑袋,而且还以手背,托送出一尺多。

  “大哥!”

  “爹!”

  上官-、上官巧云,一见上官嵩居然亲手结果了自己的命,一时悲从中来,扑上去痛哭不止。

  徐不凡自出道以来,所遇见的仇家,都是千方百计的陷害他,保护他们自己,引咎自戕的人,他还是破题儿第一遭碰上,不噤呆在当场,不知如何是好。

  还是天叟丁威老姜辣,道:“公子,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快走吧。”

  徐不凡惊“哦”一声,如梦初醒,转⾝就走,上官巧云怒叱一声:“别走!”

  人已追上来,徐不凡很悲伤的说:“请姑娘节哀!”

  “徐不凡,你少说风凉话,一报还一报,一命抵一命,这是你徐不凡的规矩,也是我上官巧云的规矩。”

  “上官姑娘,大家有目共睹,令尊是‮杀自‬⾝亡。”

  “你为什么不说是因你而死?”

  “事实上他是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而亡。”

  “我不管,我爹是你死的,我要你偿命。”

  越说越气,剑就刺,而且一下子就是三剑。

  盛怒之下,出剑近似‮狂疯‬,也失去了平常应有的准头,一剑刺中徐不凡的‮腿大‬,一剑将左侧肚⽪刺穿,一剑在右肩上划了一道⾎口子。

  谁也没有想到,徐不凡会不闪不避,任由上官去刺,待发现情形有异,想到拦阻时,大错已成。

  王石娘手执风火剑,跨步而上,道:“上官姑娘,你别不知进退,再来小心我活劈了你。”

  剑锋一偏,就要出手进招,徐不凡连忙喝止道:“石娘,由她吧,只要巧云姑娘⾼兴,我愿意赔上一条命。”

  上官巧云这时才从‮狂疯‬的状态中醒过来,见徐不凡満⾝⾎污,哇的一声,又扑倒在⽗亲的遗体上大哭起来。

  徐不凡自知久留无益,跨出厅门,地叟⽑奇道:“少主,上官嵩的人头…?”

  “不要了,给他留一个全尸吧。”

  主仆五人一路疾奔,飞越堡墙之下,到达停放⾎轿的地方时,不由皆大吃一惊,⾎轿不见了,仅仅留下独臂的,八骏中的老么一人在现场。

  徐不凡一愣,道:“这是怎么搞的,他们人呢?”

  八骏老么垂头丧气的道:“被人家掳去了。”

  “是被谁掳去的?”

  “火焰教的张半仙、古月蝉,还有很多⻩巾、紫巾道士,他们不但人多势众,而且还用了‘魂砂’,不然,我们即使拚了命,也不会做俘虏。”

  地叟⽑奇骂了一句:“卑鄙无聇!”

  徐不凡道:“你是怎么能够逃出魔掌?”

  “说来惭愧,属下是古月蝉故意留下来的。”

  “留你下来⼲什么?”

  “有几句话,她叫我转告公子。”

  “什么话?”

  “古月蝉说,火眼道人之约必须践履,公子如果不去,她就要杀八骏,毁⾎轿!”

  “胡好毒辣的手段,看来,玄武观咱们是非去不可了。”

  古月蝉就隐⾝在一方山石之后,闻言大步而出,洋洋得意的道:“这还像句人话,这才像是一个识时务的人说的话。”

  徐不凡脸一沉,道:“古月蝉,你好大的胆子。”

  “怎么说?”

  “你不怕我宰了你?”

  “笑话,凭你徐不凡,还不见得能把我怎么样,再说,有八骏在我们手里,你也不敢。

  姑是来带路的。”

  “少耍嘴⽪子,快说八骏在那里?”

  “他们已经先一步上路了。”

  “咱们快追,我要确知八骏安然无恙,确知⾎轿里的东西完整无缺,否则休想我跟你上玄武观。”

  “哼,八骏在我们手里,你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

  “起码我得换一套⾐服,这样污七八糟的成何体统。”

  “⾐服可以到前面市集去买,顺便也该吃点药,姑娘我可不希望弄到玄武观的是一个死徐不凡。”

  “放心,药已服过,死不了,还有⾜够的力气闹一闹玄武观。”

  到达玄武观,已是翌⽇的薄暮时分,徐不凡的伤已大致复原,也换了新⾐,宽大的风⾐风招展,益显得格外英俊拔。

  古月蝉命大家停在一栋⾼楼外面,独自跨步而⼊。

  王石娘上前正容说道:“主人,想当年灰狼就是在此地拜张半仙为师,火眼老道也是从此地,一直追我们追到昆仑天柱峰,与师⽗展开第九十九次的决斗,这个牛鼻子的脾气暴躁的像一盆火,依奴才看,今天的这个局面,又无法善了。”

  徐不凡的目光从大家的脸上一一扫过,郑重的代:“八骏的‮全安‬第一,大家务必要尽量忍耐;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皆不得轻举妄动。”

  一阵步履之声传处,楼內走出一个双眼暴凸,⾎红似火,⾝材⾼大魁梧,像是一座小山似的老道来,正是大名鼎鼎的火眼真人。

  古月蝉紧随在后,替双方略作引见,火眼真人在徐不凡面前丈许处停下步子,徐不凡深施一礼,抢先说道:“末学后进徐不凡,见过火眼前辈。”

  火眼真人⼲毕直,仰首望天,连正眼都没瞧徐不凡一下,冷森森的声音说道:“徐不凡,你好大的架子,贫道下帖子请都请不到,心目中可还有前辈武林人物?”

  徐不凡力持谦和的道:“在下实在是因为分⾝乏术,同时古姑娘他们又不肯说是什么事,所以未便接受,还望前辈海量见容?”

  火眼真人的眸中,突然出一道慑人魂魄的精芒,道:“那你现在为什么又来了呢?”

  “晚辈是来探望敝属八骏的。”

  “八骏?八骏怎么了?”

  “八骏被令⾼⾜设下圈套,捕来此。”

  “胡说,贫道数⽇并未离观一步,从来没见过什么七骏八骏的。”

  “此事乃令徒古月蝉亲口所言,并非在下信口捏造,在没有见到八骏以前,晚辈决定不答复任何问题。”

  古月蝉望了火眼真人一眼,道:“徐不凡,我们走的是山径小路,他们可能走官道大路,是以来晚了,相信很快就可以到达。”

  徐不凡略一寻思,道:“八骏既然不在,在下就告辞了,等敝属到了以后再来。”

  当真掉头迈步而去。

  火眼真人暴跳如雷的道:“站住,玄武观岂是你要来便来要去便去的地方!”

  随着他这一声怒吼,火焰教的教徒已如嘲涌而出,将徐不凡主仆的退路堵死。

  徐不凡忍着満腹的怒气,道:“前辈还有什么指教?”

  火眼真人以问案的口吻说道:“说,你一共杀了本教的几名弟子?”

  徐不凡默默计算一下,据实说道:“前前后后,一共四名。”

  “不对,是五名。”古月蝉抢先纠正。

  “另一人系死在断肠人的穿心指下,并非在下所为。此事古姑娘亦在场目睹,应非虚言。”

  “你与断肠人乃一丘之貉,这笔帐自然要算在你徐不凡的头上。”

  “这四位朋友,不是心存贪念,企图抢夺⾎书、⾎剑,就是偷袭暗算,有违武林规范,可谓死有余辜,怨不得谁。”

  火眼真人的眸中杀机陡现,道:“杀人偿命,本教主要你们五个人来抵命。”

  徐不凡据理力争道:“凡事皆有因果,望前辈勿倒因为果。”

  火眼真人怒气冲天的道:“我老人家只问结果,不问因由,一命抵一命,乃天公地道的事,说,你们那-个先死?”

  徐不凡见这个态势,眼看火眼真人不可理喻,似要决心蛮⼲到底,当先⾝而出,面善语冷的说道:“如果别无选择,在下愿先承教,而且杀人的是我徐不凡,愿一人承坦。”

  火眼老道真是个怪人,徐不凡的态度转趋強硬,他却反而变软了,发出一阵刺耳的怪笑,道:

  “好小子,看不透你还有一副硬骨头,这样吧,咱们放手拚搏三招,三招完后,你如果还能幸而不死,这一笔帐我老人家就不讨了。”

  徐不凡闻言大喜,道:“前辈说话可要算数。”

  火眼真人道:“贫道从来不打诳浯,你大可放一百二十个心。”

  “如此,请!”

  “小子请!”

  火眼真人名头太大,与师⽗无大师不相伯仲,徐不凡可一点也不敢掉以轻心,呛琅琅的‮子套‬⾎剑,再也顾不得⾎剑一出,无⾎不归的噤忌,一出手就施出了三绝招中的第一招一“龙飞凤舞”

  “龙飞凤舞”乃寓攻于守,可攻可守的招式,借漫天飞舞的剑影人耳目,有隙则攻,无隙则守,为下一招制造机会,一招之內共有三个变化,攻向三个不同的方位。

  火眼真人真不愧为是⾼手中的顶尖人物,本无视于⾎剑的锐利锋芒,袍袖一抖,风声大作,立有一股強劲无匹的力道撞上去,随着这股力道,火眼真人的右手疾探,以迅雷之势猛抓⾎剑。

  登时劲风贯耳,剑影全敛,火眼真人的手指头几乎就要抓住徐不凡的手腕,不由心头大骇,拧翻腕“开天辟地”招式立换。

  火眼真人变抓为劈,一掌横斩过去,徐不凡用尽全力,却丝毫也奈何不了他,这时候才注意到,火眼老道⾝周有先天真气护体,坚如铁壁铜墙,本攻不进去。

  只好放弃攻击的念头,全力防守,在⾝前布下重重剑幕,以图自保。

  恶斗惊险万状,杀机四伏,王石娘等人为徐不凡捏了一把冷汗,然而,这种顶尖⾼手过招,瞬息万变,外人只有⼲着急,想揷手也揷不进去。

  火眼真人的确厉害,一路猛追猛攻,毫不容情,徐不凡第三招”旋转乾坤”甫出,火眼真人的第二掌已撞上⾝来,急忙转⾝疾纵,讵料,半步之差,风⾐已被火眼真人抓住,用力猛一拉。

  徐不凡心知要糟,回剑断⾐,呼!火眼真人猛劈一掌,徐不凡双脚不稳,立刻蹬!蹬!蹬的退下去;连退一丈二三,才将马步拿稳。

  火眼真人用力太猛,一时收势不住,也跟着冲上来。

  二老等人心头骇然,迅即护在主人⾝前,王石娘剑已出鞘,怒目而视,道:“牛鼻子,你说话算不算数?”

  火眼真人道:“当然算数,说不杀,就不杀,这一笔滥帐就此结束了。”

  徐不凡没好气的道:“结束了就好,咱们走!”

  突觉中一阵翻滚,张嘴吐出一口鲜⾎来,忙服下一粒丹丸,王石娘、⾼天木、丁威、⽑奇等人贴⾝守在四周,以防不测。

  火眼真人嘿嘿冷笑道;“小子,吐一口⾎,换一条命,在如今武林各派中,能够接下本教主之掌的,恐怕以你为第-人,好好的坐下歇会儿吧,动则伤⾝。”

  话完,就在徐不凡主仆的四周,画了一个圆圈,在圆圈里面,又画了许多符咒。

  ⾼天木看得一呆,道:“你在画什么?”

  火眼真人道:“画地为牢。”

  “画地为牢?你以为这样鬼画一通,就可以困住我们主仆?”

  “不信你们尽可一试。”

  徐不凡当然不信,他此刻已将中⾎气稳住,⾝就往圈外冲,做梦也想不到,马上就碰上一道冷冰冰的,无形的墙,纵⾝而起,同样天⾐无,有翅难飞。

  丁威、⽑奇等人皆大吃一惊,掌劈剑斩,一阵猛打,却始终攻不破这道无形的墙。

  王石娘、⾼天木施出法力,照样脫不出这个小圈圈。

  火眼真人恻恻的笑道:“省点力气吧,普天之下还没有人能破得了本教主的符咒大法。”

  王石娘忍不住破口大骂道:“不要脸,你说话本不算话。”

  “我老人家几时食言背信?”

  “你说滥帐业已结束,为何又将我们圈起来?”

  “只是圈起来,贫道并未动手杀人。”

  “一样,时间久了,饿也会饿死。”

  古月蝉姗姗的走过来,神气活现的道:“不会的,在你们饿死之前,家师会赏你们一碗盐⽔饭。”

  徐不凡怒容満面的道:“将徐某囚噤在此,想来必有所图,你们究竟在打什么歪主意呢?”

  古月蝉神秘兮兮的道:“好说,家师是想以你们为饵,钓一个人。”

  “钓谁?”

  “无!”

  “我师⽗?”

  “不错,这也就是家师下帖子请你们来的主要原因。”

  王石娘肺都气炸了,骂道:“你们好卑鄙,如果我师⽗不来怎么办?”

  火眼真人沉着脸,吐字如刀:“无一天不来,就关你们一天,一年不来,就关你们一年,直至他来到玄武观为止。”

  索命人拿来一只椅子,就在楼前石阶上喝起茶来。

  天⾊已黑,早有人挂起灯笼,始终没有无大师的消息。

  却见张半仙,领着一群门下弟子,返回玄武观。张半仙的⾝后,另外还紧跟着一个人,是钟⽟郞。

  古月蝉向后面望一望,没见八骏与⾎轿,甚觉诧异,道:“咦,师兄,八骏与⾎轿呢?”

  张半仙双手一摊,作了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道:“别提了,丢了!”

  火眼真人从椅子上跳了起来,道:“是怎么丢的?”

  张半仙一字一句的说道:“昨天晚上,由于‮腾折‬了半天,大家都很累,一住进客栈,便上大睡,仅仅留下二名紫巾弟子看着八骏与⾎轿,半夜醒来的肘候,我忽然想起应该去检查一下⾎轿里的东西,这才发现,⾎轿与八骏都不见了,二名紫巾弟子早已一命呜呼?”

  火眼真人骂了两句:“混帐!混帐!”

  古月蝉道:“两位紫巾弟子是怎么死的?”

  “一指穿心而亡。”

  “是穿心指?”

  “嗯,又是断肠人的杰作。”

  “后来呢?”

  “后来,愚兄叫醒所有的弟子,四处追赶,搜遍了周遭三十里的地方,再也没有发现八骏、⾎轿,只好回观复命。”

  这时,古月蝉才注意到钟⽟郞的存在,道:“于是,师兄就顺手牵羊,将钟⽟郞抓回来,好让师妹我消消气?”

  张半仙一愣,道:“消气?你与⽟郞有仇?”

  古月蝉气虎虎的道:“气可大了,这小子处处与我为敌,在太行山我们还打了一架呢。”

  张半仙笑道:“这真是大⽔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来,我给你们介绍,这个钟⽟郞,就是愚兄以前向你提过的,那个狼徒弟,这是你师姑。”

  钟⽟郞马上谦恭有礼的叫了一声:“师姑。”

  一声师姑,叫的古月蝉心花怒放,过往的仇隙早已抛到九霄云外。

  钟⽟郞是个马庇精,随又冲到火眼真人的面前,口称:“师祖!”接连磕了三个响头。

  直磕得火眼真人眉开眼笑,连说:“好,好,你被无一掌打下天柱峰后,是怎么救得的?”

  “徒孙命不该绝,被丛树挡住,另一位伙伴却粉⾝碎骨,孙儿在峰底又苦修了十年,重出江湖后,暂时在四⾐卫当差,就是在领着四⾐卫的⾼手,追杀徐不凡的途中,与师⽗不期而遇的。”

  “四⾐卫何事追杀徐不凡?”

  “主要是为了一批重要的文件。”

  古月蝉伸手一指,道:“姓徐的小子就在这儿,何不去问问他。”

  钟⽟郞不噤大喜,跟着古月蝉走过去,古月蝉告诉他:”注意,姓徐的现在被你师祖的符咒大法困住,他出不来,你也进不去,就在外面问好了。”

  王石娘不待他开口,便抢先说道:

  “钟⽟郞,你是火眼真人的徒孙,我是无大师的徒弟,算起来你也应该叫我一声师姑才对。”

  钟⽟郞与张半仙不期而遇,是基于一种相互利用的心理才相识的,没料到却惹来一肚子窝囊气,心中怪不是味儿,将満肚子的气恼全部发怈在徐不凡⾝上:“徐不凡,那批书信,文件在那里?”

  徐不凡不假思索的道:“就在我⾝上,有本事你进来拿。”

  “少说风凉话,你明明晓得我进不去。”

  “既知无能为力,你又何必多此一问。”

  “徐不凡,我告诉你,我⼲爹已传下紧急追捕令,四⾐卫遍布山东全省,就算你能逃出玄武观,也绝对无法逃出山东,识相的将东西出来,或可留个全尸。”

  徐不凡故意从怀中取出一份文件,冲着钟⽟郞一晃,道:“文件在此,又何必舍近求远。”

  他的目的是想怒钟⽟郞,去求火眼真人解除噤制,这样不但自己主仆脫困的机会大增,也免得师⽗在老道的迫下抛头露面。

  这办法不错,钟⽟郞真的火了,道:“师姑,把他放出来算了,我就不信他能逃出玄武观。”

  古月蝉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剑三绝招非同小可,他还有五个好帮手,万一跑掉就⿇烦大了。”

  “那就一不做二不休,⼲脆先将他们毙在里面,再解除噤制。”

  “行不通,你师祖已经答应他们,饶他们不死,以他老人家的⾝份地位,自然不可食言而肥,砸掉八百年的金招牌!”

  钟⽟郞跺跺脚,无计可施,又回到张半仙⾝边去。

  夜⾊已经很深,依然不见无大师的踪影,张半仙道:

  “师⽗,无老秃驴居无定所,四处云游,何不将石头或者木头,放掉一个去报信好呢?”

  火眼真人道:“不必,为师的已经算过,老秃就在方圆三百里以內,明⽇天亮以后一定会到,咱们大家都去睡了。”

  一霎时,⾼楼前面广场上的道士皆散去了,只有徐不凡主仆六人,依旧空着肚子,顶着山风,被囚噤在那个无形的小圈圈里。

  约莫过了半个多时辰,天更黑了,还飘着⽑⽑细雨,一条娇小的人影,越过围墙,迅速的来到圈圈外面。

  徐不凡一见是断肠人,终于现出一线希望,道:“谢谢你再一次仗义相助,救了八骏,但不知他们现在何处?”

  断肠人道:“他们七个人的情况都很好,正在一个‮全安‬的地方歇着,倒是你们六个人的情形很不妙。”

  “我们的处境,姑娘已经知道了?””我来此已久,全知道。”

  “姑娘可有‮解破‬符咒大法的妙计?”

  “这种符咒大法,只有施法的人自己能破,别人皆无能为力。”

  “姑娘有何⾼见?”

  “事已及此,只好照着老道的要求做。”

  “你是说,设法请家师他老人家来?”

  “我去请,如果你们不反对的话。”

  火眼真人巧妙设下符咒大法,目的就是诳无大师来玄武观,目的未达,自无‮解破‬的可能,徐不凡心念三转,复与王石娘、⾼天木、丁威、⽑奇商量一番,最后说道:“好吧,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只好⿇烦姑娘,去请家师来一趟玄武观了。”

  事情急如燃眉,断肠人又是古道热肠的人,一点时间也不肯耽搁,应诺一声,当即化作一缕青烟而去。

  天叟丁威望着断肠人远去的背影,道:“公子,我怎么看怎么觉得她就是小琬姑娘,不相⼲的人不可能这么热心。”

  徐不凡道:“我也是这么想,但是她坚决不承认又有什么办法。”

  “老奴在想,找个机会,冷不防掀开她的蒙面巾不就知道了吗?”

  “不行,到现在为止,我还不能确实肯定她就是小琬。”

  “断肠人会穿心指、绵掌,眇目神尼又只有一个女弟子,这还有什么可怀疑的?”

  “老丁,你忘了,还有一个钟雪娥。”

  此话一出,大家又坠⼊五里云雾中,这两个神秘的女人,真不知道他们在弄什么玄虚。

  想不通的事情,最好是不想,心念一静,灵台空明,大冢相继盘膝打坐,运气行起功来。

  ⽇上三竿,无大师还没有来,火眼真人至少已经亲自出来看过三次。

  现在,他又出来了,就站在离徐不凡不远的地方,昂首望天,朗声说道:“无呀无,你如果再不现⾝,当贫道失去耐时,休怪我要拿你的徒弟开刀!”

  也不知是碰巧,还是他的恫吓发生作用,空隙出现一只⽩鹤,无大师与断肠人联袂而来。

  火眼真人的脸上马上现出欣慰之⾊,道:“老秃驴,几十年不见,咱们又重逢了。”

  无大师跨下鹤背,道:“牛鼻子,老衲也很想你,但又不敢见你,怕的是一旦动手来,没完没了。”

  “我就知道你想保持战果,不愿意作第一百回合的比试,故而才施出了绑架你徒儿的笨法子,你上钩!”

  无大师朝徐不凡这边望了一眼,道:“其实,百回大战已经结束,而且胜负分明,咱们各胜五十场,就此扯平。”

  火眼真人眼一瞪,道:“老秃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无大师道:“你设下了符咒大法,贫僧无力‮解破‬,岂不胜负已分?”

  “这不算,贫道要与你亲自动手,赢得磊落,输得坦。”

  “牛鼻子,我们都已是老掉八次牙的人了,求名求胜之心怎么还是放不开?”

  “这些话等我们扯平以后再说,我火眼真人绝不能忍受,输给你无和尚一次的聇辱了。”

  “不必比了,老衲情愿输掉这一回合,如何?”

  “老秃驴,你这是侮辱我!”

  “那你到底要怎么样?””非比不可!”

  火眼真人心意坚决,毫无转圜的余地,无大师宣了一声“阿弥陀佛”道:“好吧,你一定要比就比吧,但你必须答应老衲一个先决条件。”

  “什么先决条件?”

  “解除噤制,恢复他们的自由,否则,老衲绝不接受敲诈,也绝不接受比试!”

  无大师言词肯定,态度坚决,火眼真人对这位“老友”的脾所知甚深,知道他一旦下定决心,任何人任何事皆休想改变分毫,当下略作迟疑后,耝声大气的说道:

  “老秃驴,我答应你,但比试一定要全力进行,一定要分出胜负结果,如果让贫道发现你佯败诈输,小心本教主不顾⾝份地位,要以最残酷的手段对付你的门下弟子。”

  解掉符咒大法,徐不凡主仆立即恢复自由⾝,一齐来到无大师的⾝旁。

  无大师道:“牛鼻子,怎么比你就划个道吧?老衲游兴正浓,可不想在你玄武观泡太久。”

  “远来是客,这-次由你决定。”

  “过去九十九回合的决战,不是刀兵相见;就是法力⾁搏,既耗精神,又伤元气,这一次咱们换一个方式,做三个小游戏,三战二胜,如何?”

  “好啊,”火眼真人慡快的答应下来:“但不知要做那三个小游戏?”

  无和尚指着前面拱门上“玄武观”三个大金字,道:“咱们各自施展火眼神功、玄冰大法,谁先将一个半字的上冰封或火烧者为赢。”塔尖上,无大师以半臋之差败此。

  场中一阵鼓噪,鼓掌叫嚷之声不绝,火眼真人以英雄的姿态飞下塔尖,回到楼前,口急语快的道:“现在是-比一,平手,是胜是败马上就可分晓,老秃驴,你就快点放庇吧!”

  这种比武较技的游戏,并非处处可为,事事可为,必须慎加选择,始合公平原则,无大师正愁找不到适合的项目,忽闻空际雁声吱呀,碰巧有一队雁群通过,灵机一动,主意立生,道:“火眼,咱们就抓几只雁来玩玩吧。”

  劈!劈!再度击掌出发,又见两股青烟冲上了天。

  二人的⾝手,的确轻灵曼妙已极,也快速迅捷已极,尤其法力无边,神通广大,数百丈的⾼空弹指即到,雁群随即响起一阵哀鸣,大家翘首望天,只见到雁数在急速的减少,却看不清抓雁的人是谁。

  好快,雁群消失了,两个黑点一泻而下,僧、道又回到原来的地方。

  火眼真人双手提回来六只雁,是活的,仍在吱呀叫。

  无很大师不多也不少,也是六只,当即手一松,放生而去。

  这下可⿇烦了,双方再度扯平,以火眼真人的情,恐怕势必会继续斗下去。

  徐不凡正自为此焦虑,情势已经发生变化,火眼老道放走了六只活雁,又从裆里拿出一只死雁来,最后结果是七比六。

  毫无疑问,火眼真人以二胜的优势,赢得第一百合。

  至此,僧、道之间的大战,各胜五十场,是个大平手。

  这下,火眼真人可乐了,手舞之,⾜蹈之,眉开眼笑,得意洋洋,整个火焰教皆感染到这种乐的气氛,陷⼊无尽的狂喧嚣中。

  当火焰教的人从‮狂疯‬中苏醒时,无和尚师徒已走得无影无踪。

  中午。

  穷乡僻壤。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正因为如此,这里有一家规模不小的骡马大店。

  由于⼲粮用完了,徐不凡只好领着二老八骏,连人带轿一起进店来吃饭打尖。

  刚刚觅好一副座头,叫好吃食的东西;突然发现邻座坐看一对年轻男女,正在低垂着头窃窃私语,桌上的饭食吃了十半还不到。

  换了旁人,徐不凡当然不会在意,偏偏,是两个透的人,女的是上官巧云,男的是钟⽟郞。

  徐不凡呆了一呆,轻轻的叫了一声:“巧云。”

  上官巧云的发上揷着一朵⽩花,闻言猛抬头,来两道寒芒,一声冷哼,连半句话也没有说。

  两个人本来离着有一尺多,徐不凡一出现,上官巧云故意靠了过去,钟⽟郞手一伸,搂住她的脖子,一下子变得亲热起来。

  有意无意间,钟⽟郞投来‮威示‬的一瞥,徐不凡忍不住沉声说道:

  “巧云,不管你听不听,也不管你⾼不⾼兴,基于朋友的道义,有几句话,我不能不说,像钟⽟郞这种人,还是少接近为妙。”

  上官巧云头一甩,眼一瞪,泼辣辣的道:“我⾼兴,你管不着。”

  “我是管不着,是建议,希望你不要吃亏上当。”

  “哼,起码他比你热情。”

  “热情是危险的讯号。”

  “那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我是关心你,不是⼲涉你。”

  “鬼话,你如果真正关心我,就不会杀我爹。”

  “上官堡主并不是我杀的,他是‮杀自‬。”

  “可是,我爹是因你而死。”

  “应该说是因他自己的行为而死。”

  “不管我爹是怎么死的,这笔⾎债我要算在你头上。”

  “没有关系,你随时可以找我算帐,但请务必所我一句话,不要听钟⽟郞的花言巧语了。”

  “你早已拒我于千里之外,没有资格再⼲涉我的感情生活,我⾼兴跟谁来往就跟谁来往。”

  “可是,钟⽟郞的情形太特殊,他本就不是人。”

  “他不是人?你能算人吗?你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杀人的魔鬼。”

  “巧云,你听清楚,我说他不是人是有据的,姓钟的是一匹灰狼的化⾝。”

  “就算是狼人,也比魔鬼要好些,哼!”故意哼了一声,往钟⽟郞肩膀上一扒,亲热到了极点。

  钟⽟郞更得意了,搂得更紧,在上官巧云的面颊亲了一下,摆摆手,道:

  “徐不凡,你听到没有,巧妹已经和你一刀两断,别再死⽪赖脸的瞎纠,滚到一边去吃你的饭吧。”

  徐不凡怒容満面的道:“钟⽟郞,看在上官姑娘的份上,此时此地,我不想为难你,但我要郑重的警告你,离巧云远一点,绝对不可以伤害她,否则,小心我菗你的筋,剥你的⽪!”

  钟⽟郞呼地站了起来,道:“他妈的,你神气什么,要不是顾及巧云的情面,召来四⾐卫,老子马上就要你的好看。”

  怒了一旁的丁威、⽑奇,同声喝道:“公子,这小子太张狂了,把他拿下毙了再说,也免得上官姑娘⽇后上他的恶当。”

  一闪⾝,已双双扑出去,上官巧云适时说道:“⽟郞,这儿的气氛太恶劣,咱们走。”

  钟⽟郞孤单一人,早有开溜的意思,只是不好意思说出口来,闻言正中下怀,拉着上官巧云就走。

  二老拔腿追,徐不凡道:“算了,此时杀了钟⽟郞,跟上官堡的这一段仇就再也解不开了。”

  天叟丁威道:“可是,上官姑娘涉世未深,万一受了钟⽟郞的骗,在道义上我们还是有责任。”

  “站在朋友的立场,该说的我们都说了,她不听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但愿上官姑娘能悬崖勒马,及时回头,别陷⼊泥泞就好了。”

  上官巧云早已去远,叫的酒菜饭食已送来了,徐不凡命小二再准备大批⼲粮,立与二老八骏开始进餐。

  徐不凡第一个塞肚子,起⾝本想到外面去活动活动,不料冤家路窄,却在马棚前与钟雪娥狭路相逢。

  钟雪娥正在拴马,全⾝风尘仆仆的样子,连蒙面绿纱上都沾満⻩沙,显然是经过一段长程驰骋到此的。

  “咦,钟雪娥,你到此地来⼲嘛?”

  “找你。”

  “找我?想做生意?探消息?还是偷东西?”

  “都是,也都不是,请别拿有⾊的眼光看我,我是有紧急的消息要告诉你,或者说卖给你。”

  “且慢,基于很多理由,对于你的⾝份,我必须再重新认定。”

  钟雪娥抖掉満⾝的⻩沙,特别将绿纱上的尘土弄⼲净,眸光透过薄纱,凝注在徐不凡的脸上,以惊讶的口吻说道:

  “我是钟雪娥,四⾐卫首领的⼲女儿,一个既贪图小利,也想发大财的女人,难不成你又有新发现?”

  “当然,没有新发现,我又何必多此一举。”

  “快说,你到底发现什么了?”

  “我想先请教,你会穿心指,没有错吧?”

  “这事大家有目共睹,赖也赖不掉。”

  “也会绵掌,对不对?”

  “不完全对。”

  “此话怎讲?”

  “因为我不完全会。”

  “你是说,令师没有将绵掌全部传授给你?”

  “应该说是我没有将绵掌偷学全。”

  “什么?你是偷学的?不是神尼的⾼⾜?”

  “这怎么可能,神尼与我⼲爹,是两种极端不相容的人。”

  “说,穿心指、绵掌你是在那里偷学的?”

  “这我不能告诉你,因为我还想继续偷学下去。”

  “如此说来,你必然也否认你就是常小琬?”

  钟雪娥发出一阵银铃似的笑声,道:

  “你的揣测实在不⾼明,笨得像一头驴,我如果是常小琬,你就是我的未婚夫,彼此的关系名正言顺,我又何必死气巴力的想要你嫁给我?”

  这话的确有理,徐不凡一时语为之塞,无词以对。

  钟雪娥又道:“小徐,为了找你,我还空着肚子呢,不请我进去吃一顿饭?”

  徐不凡略作犹豫,领着她走进店去,钟⽟郞的杯盘早已撤走,就坐在那副座头上,钟雪娥亲自点了饭食。

  钟雪娥还真饿,在不到一顿饭的时间內,便吃完一顿饭。

  徐不凡道:“钟姑娘,现在,你可以说明你的来意了吧?”

  钟雪娥朝二老八骏这一桌望了一眼,道:

  “我找你的原因很多,首先是觉得时机似乎业已成,准备将有关四⾐卫首脑的秘密卖给你,但我有一个附带条件,必须先看一下褚鹏举的书信、文件,才能做最后决定。”

  这是一则天大的喜讯,同时也是一个天大的难题,徐不凡愕然言道:“揭开老魔的秘密,为何非要先看一看书信文件不可?”

  “我要定,这些资料是否可以使他百口莫辩,⾜以冶他一个死罪。”

  “我也要确定,一个出卖自己⼲爹的人,究竟安的是什么心?”

  “为了你,为了钱,也为了朝廷江山,天下苍生。”

  “你心目中还有朝廷江山,天下苍生?”

  “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愿将伪诏献上,作为我信用的保证。”

  果然取出伪诏,无条件的给他,徐不凡略加审视,收⼊怀中,几经考虑后,终于拿出一封具有代表的书信来,钟雪娥逐字逐句的看了一遍,突然坚定有力的说道:“成了,单凭这一封信,就可以问他一个死罪。”

  徐不凡一点也不放松,收起书信后立即追问道:“你⼲爹,四⾐卫的首脑,究竟是谁呢?”

  “是太监总管褚良。”

  “褚良?我知道朝中有三位太监权大势大,力可左右朝纲,以太监总管郝良为首,王振、喜宁为副,从来没听说还有一个褚良?”

  “褚良就是郝良,郝良就是褚良,他另外还有一个名字叫钟良呢。”

  “一个人怎么会有这么多名字?”

  “这当然是有原因的,据说褚良十二岁⼊官净⾝后,先皇认为褚良与徐良同音不雅,赐姓为钟,取忠良之意,褚良心怀叵测,偏不喜忠良之钟,先皇驾崩后,遂又擅自易钟为郝,隐指自己为好良。”

  “哦,原来郝良就是褚良,此贼在朝中,上欺天子下庒臣,飞扬跋扈,称得上是第一号的大奷臣,偏偏圣上又对他十分宠信,益发助长了他的气焰,这就难怪,连杜伯元这种元老重臣也会被他驱使利用,但在这书信之中,或明或暗,在在显示幕后似乎还有更厉害的人物,姑娘的看法如何?”

  钟雪娥道:“看书信的內容,幕后的确另有其人,但却想不出,満朝文武谁有本事能指挥得动褚总管。”

  徐不凡道:“以前我就一直以为,褚鹏举是他的姑姨表侄儿,老贼一定姓钟,所以始终未能理出一个头绪来,如今看来,应该是他的亲侄儿才对。”

  “不错,褚鹏举,褚鹏飞、褚鹏杰,都是他大哥的亲儿子。”

  “还有一个褚鹏杰?”

  “褚鹏杰是老三,现任山东兖州提督,据我从四⾐卫得到的消息,当年褚鹏杰也是杀你全家的元凶之一。”

  “可有证据?”

  “很遗憾,一点证据也没有,咸信他是乔装成四⾐卫,在暗中下手的。”

  “褚良的大哥又是谁?”

  “是褚忠。”

  “山东布政司兼总督,军政大权一把抓,被人戏称为叫东王的褚忠就是他大哥?”

  钟雪娥点点头,道:“褚忠的确神通广大,三道六府,所有的兵马衙役,乃至武林各派,全在他一人掌握之中。”

  “哼,他的⽇子已经不多了,褚忠是通番祸国,杀害我全家的主谋之一,我的手里边有充分的证物,来山东的最终目的,就是要他吃饭的家伙。”

  “不行,我来找你的另一个目的,恰恰与此相反,希望你们火速远离齐鲁。”

  “为什么?”

  “那一批书信文件对褚良太重要,四⾐卫已倾巢而出,固不待言。褚总督这方面也采取配合行动,已通令三道六府,贴出缉拿布告,不论死活,以十万两⽩银的赏格通缉你。更可虑的还是火焰教。”

  “火焰教怎么了?”

  “自从钟⽟郞与张半仙搭上线以后,褚良就一直在打火焰教的主意,希望借着钟⽟郞的关系,与火眼真人联合起来对付你们师徒。”

  “嗯?以火眼真人的心,很可能一拍即合,实在可虑。”

  “目前最紧要的是,褚忠、褚良正张网以待,在山东你必然寸步难行,凭你们主仆十一人,再加上王石娘,⾼天木,甚至断肠人,也绝对无法自保,绝对无法与千万计的兵马、衙役、四⾐卫抗衡。”

  “你的意思是要我退出山东,放过褚忠?”

  “这是最明智的抉择。”

  “对不起,⽇程路线早已安排妥当,恕我歉难接受。”

  “你非接受不可,不然就会有生命的危险。”

  “即使九死一生,也绝不轻言退让。”

  “你还是这么固执,江湖的风险,一点也没有改变你的格,事实上你太低估褚家昆仲的实力了。”

  徐不凡道:“我没有低估,从一个太监总管的⼲女儿,居然被人昵称为公主,就可知道老贼有多大的势力了。”

  “你好像一直对我心存芥蒂?不愿意完全相信我的话?”

  “不是我不愿意全信,而是有很多事令我困惑不解。”

  “说两件出来听听。”

  “断魂桥一战,你如果不及时搀他一把,褚良有可能掉下断魂河。”

  “可是,你不要忘记,在当时的那种情形下,我不搀他别人也会搀,褚良对我已起了疑心,我不应该放弃这个表现的最佳机会。”

  “第二件,你到底是谁?”

  “钟雪娥呀。”

  “我是问你的真名实姓。”

  “随便取一个名字,你肯信吗?”

  “你说的这些话都是机密大事,起码我得弄清楚你真正的目的何在?”

  “当然是为了钱。”

  “对了,你还没有开价?”

  “薄利多销,全部算你一万两⻩金好了。”

  “我只有金票,可没有现金?”

  “马马虎虎,金票就金票吧。”

  收起金票,钟雪娥起⾝就走,走出三四步后,忽又掉转头来说道:

  “小徐,听我的话,即刻远离山东,否则,你们主仆十三人很可能都会命丧异城,魂游他乡。”

  话落,人已走出客栈,马上便听到一阵“的的”马蹄声,由近而远。

  徐不凡却陷⼊一片沉思中,他不是为自己的行止犹豫,而是实在猜不透钟雪娥真正的⾝份来历。

  眇目神尼只有一个徒弟,穿心指与绵掌是她的独门绝技,而会这种绝技的人,却有两个人,而且,这两个人都不承认自己是常小琬,事情扑朔离,简直⾼深莫测。

  二老八骏也是同样的心意,议论纷纷,地叟⽑奇道:“少主,我觉得钟雪娥是小琬姑娘的可能更大。”

  “何以见得?”

  “她说为了钱是幌子,一个精于此道的人,应该先开价才对,甚至应该钱先到手再开口,才符合做一个‮报情‬贩子的条件。”

  “这话是有相当道理,但是钟雪娥最后还是将金票拿走,如果她是小琬,为什么要这样做?断肠人又将作何解释?”

  事情实在太玄太巧妙,正反两面都可以提出相当的理由支持,二老八骏虽然费尽心思,却始终无人敢肯定谁是常小琬——  WwW.BwOxS.com
上一章   血剑屠龙   下一章 ( → )
玉扇神剑腾龙谷杀星小子丧魂鼓女王城千手御魔2012·末星空星坠乱世
福利小说血剑屠龙在线阅读由曹若冰提供,限制级小说血剑屠龙结局在线阅读,被窝网提供福利小说血剑屠龙经典观看在线下载,大神作品齐聚被窝,最新章节每日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