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利小说女王城在线阅读由曹若冰提供
被窝小说网
被窝小说网 架空小说 玄幻小说 都市小说 历史小说 科幻小说 军事小说 网游小说 穿越小说 重生小说 综合其它 仙侠小说 耽美小说
小说排行榜 灵异小说 总裁小说 短篇文学 经典名著 竞技小说 校园小说 推理小说 乡村小说 武侠小说 官场小说 同人小说 言情小说
好看的小说 娇凄出轨 山村风蓅 落难公主 蒾失娇凄 绝世风流 甜蜜家庭 校园邂逅 滛虐乐园 锦绣江山 都市后宮 热门小说 全本小说
被窝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女王城  作者:曹若冰 书号:40799  时间:2017/9/17  字数:31231 
上一章   第二十六章    下一章 ( → )
  ⽔俊浩离开了“龙⾕”立即展开⾝形,一口气奔行了五六里之遥迅,这才停⾝掠上一座峰崖,抖手扬空发出一蓬旗花信号,静立崖上,等候“女王城主”等众人前来会合出山。

  蓦然,⾝后一丝异响惊动了他,倏地回⾝喝问道:“什么人?”

  只听一块崖石背后,响起一声嘿嘿冷笑,道:“娃儿好灵聪的耳力。”

  随着话声,现出一个満脸疤痕,奇丑无比,须发纠结,⾝着灰袍的怪老人,一双目光如冷电霜刃地视着⽔俊浩喝问道:“娃儿何人?”

  ⽔俊浩道:“阁下请先报名号”

  怪人冷冷地道:“老夫名号不用已久,娃儿还是先报出你的来历!”

  ⽔俊浩一声冷笑道;“阁下既然不肯报出名号,在下也无可奉告。”

  怪老人双眉微轩,旋又忍住地,语锋一转,问道:“娃儿,你来此何为?”

  ⽔俊浩道:“有事。”

  怪老人道:“什么事?”

  ⽔俊浩道:“未便奉告。”

  怪老人沉声道;“娃儿,老夫希望你切勿自误!”

  ⽔俊浩剑眉一挑,道:“阁下,我请问,此地可是你阁下的私产?”

  怪老人道:“此地虽然并非老夫私产,但是,你既然深夜来到此地,想来定有原因,就非得待明⽩不可!”

  ⽔俊浩忽然轻声一笑,道:“阁下,在下不是已经待过了么?”

  怪老人一怔,道:“你什么时候待过了?”

  ⽔俊浩冷冷地道:“有事,这还不算是待么?”

  怪老人怒道:“娃儿,你敢戏弄老夫?”

  ⽔俊浩道;“,阁下,这是你自己找的,焉能怪得在下。”

  怪老人双目陡瞪,道:“娃儿,你真不肯说么?”

  ⽔俊浩道:“阁下你要我说什么?”

  怪老人道:“你的姓名和出⾝来历,来此何为,刚才发的旗花信号,星是招呼什么?”

  ⽔俊浩忽地打笑道:“阁下,你不觉问得太多,太罗唆了吗?”

  怪老人道:“娃儿,你最好别嫌老夫罗嗦。”

  ⽔俊浩笑道:“恰巧在下生平最讨厌罗唆之人!”

  怪老人沉声道:“娃儿,这是老夫今夜心情好,对你已经特别容忍了,希望你别怒老夫发火,于你并无好处”

  ⽔俊浩淡然一笑道;“阁下,你发火不发火,那可是自己的事情,于在下可毫无关系。”

  怪老人双目精光电地嘿嘿一笑,道;“如此,你娃儿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

  ⽔俊浩陡然朗声大笑道:“阁下,你是想动手用強么”.怪老人道:“娃儿,你猜对了,不过,老夫仍希望你不必老夫出手”

  ⽔俊浩淡淡地道:“阁下,你自信你手底下能強过在下么”

  怪老人嘿嘿一笑道:“老夫就不相信制不了你!”

  话落,⾝形倏地前欺,探臂伸掌,五指箕张,疾抓⽔俊浩肩胛,⾝若飘风,出手快如迅电,⾝手极是不凡!

  ⽔俊浩心头不由暗暗一惊!⾝形奇幻地一闪,横飘五尺之外,喝道;“阁下住手!”

  怪老人一抓落空,心中已然暗惊,闻喝,立即站定⾝形,问道:

  “娃儿,你可是愿意说出-切了?”

  ⽔俊浩‮头摇‬道:“不是。”

  怪老人道:“是有话说?”

  ⽔⽔俊浩道;“在未动手之前,在下想先请问-个人?”

  怪老人心神暗暗一震!道:“什么人?”

  ⽔俊浩道:”阁下听说过武林有个外号,‘追魂恶判’其人么”

  怪老人心神再度暗暗一震!道:“怎么样?你娃儿是他的传人?”

  ⽔俊浩‮头摇‬道“不是。”

  怪老人道:“你问他怎的?”

  术俊浩;“阁下,我请问,‘追魂恶判’的武功⾝手如何”

  怪老人一怔,道:“娃儿,你问这个⼲什么?”

  ⽔俊浩道:“请回答在下所问后再说。”

  怪老人微已沉昑,道:“符敖通一⾝武学功力均已达上乘,⾝手⾼绝,昔年纵横天下武林,生平鲜遇敌手。”语声微微一顿,忽地轻声一叹,道:”自三十年前隐退江湖后,便未再闻此老踪迹消息,看来多半已经物故不在人世了!”

  ⽔俊浩道:“谁说他巳经物故了?”

  怪老人双⽇陡地一睁,道:“他还活着?”

  ⽔俊浩点头道:“他非但还活着,而且还活得很好。”

  这话,立即提起了怪老人的‮趣兴‬,只见他双眉倏扬,目光突如两道冷电寒芒,脸上透现出一种似惊还喜、奇诧复杂的异样神情。

  ⽔俊浩目光和这怪老人那两道有如寒电冷芒的服神一接之下,心神不由微微一震!暗忖道:“这怪老人好精湛的內功…”

  他暗忖未已,陡见怪老人注目问道:“娃儿,你认识他?”

  ⽔俊浩冷然道“不认识怎知他还活得很好!”怪老人,目闪异采地道:“你是他的传人?”

  ⽔俊浩冷‮头摇‬道:“不是。”

  怪老人目光深注,角泛起了一抹笑意,点点头道:”看你娃儿骨骼清奇,气质⾼华超凡,深光內蕴,分明內功已达上乘火候,凭他‘追魂恶判’那块料,也绝教不出你这样的一个弟子来。”语声一顿又起,道:“娃儿,你与他很有渊源么?”

  ⽔俊浩冷冷地道;“没有。”

  怪老人微觉诧异地道:“那你…”大概是突然发现这“那你”以下之言,自觉很不⾼明,是以,话声倏地急刹车地顿住,没有接说下去,话声一顿,接着嘿嘿一笑,改口问道:”你最近见到过他?”

  ⽔俊浩道:“当然见到过。”

  怪老人道;“他现在何处?”

  ⽔俊浩道:“无可奉告。”

  怪老人道;“你可是和他有什么约定,不得对人怈露他的居所?”

  ⽔俊浩淡然‮头摇‬到“没有。”

  怪老人道:“那你为何知道而不肯告诉老夫?”

  ⽔俊浩到:“阁下,我有义务该告诉你么”

  怪老人道:“虽然没有义务,但是…”

  ⽔俊浩冷笑截口道;“不要但是了,没有义务就是没有义务,你就是把那些因为、所以、而且、什么的都搬出来也没有用。”

  怪老人翻着眼睛道:如此,说什么你也不肯说出他的居处?”

  ⽔俊浩冷冷地道:“我说的难道还不够明⽩!”语声微微一顿,又道“不过,也并非绝对。”

  怪老人目中异采一闪道:“你有什么条件,是不是?”

  ⽔俊浩‮头摇‬道:“不是条件。”

  怪老人道“是什么?”

  ⽔俊浩淡淡道;“在我是权利,在你却是义务!”

  怪老人愕然地道:你有何权利?老夫又有什么义务?”

  ⽔俊浩道:“我有知道你是谁的权利,你有报出名号的义务。”

  怪老人道:“娃儿,这所谓‘理’,只是你的想法,但…”

  ⽔俊浩截口道:“别废话,愿不愿报出你的名号,只回答我-句‘是’与‘不是’就可。”

  怪老人道:“老夫不报名号,你娃儿便不告诉老夫那‘追魂恶判’现居何处?是不?”

  ⽔俊浩道:“你明⽩就好。”

  怪老人瞪目怒声道:“娃儿,你实在骄傲得令老夫只想发火!”

  ⽔俊浩冷笑道;“阁下我已经说过,劝你最好别发火,不过,如果你一定想发火,我无可奈何,那也只好由你了”

  怪老人沉声道:“娃儿,快报出你的师承来历,老夫倒要看看你究竟是谁凋教出来的弟子,竟然如此目无尊长,居傲无礼”

  ⽔俊浩双目微扬地道:“阁下,我请问你是谁的尊长?你我素昧平生,互不相识,我又凭什么要视你为尊长!”语声微顿,冷笑了笑,接道:“你自称尊长,一点也不觉得难为情,我可替你有些儿不好意思呢!”

  话,虽然很有道理,但是,语含讥刺,实在够恼人气恨的!

  怪老人听得心中虽是十分气恼直发火,但。想了想,却又忍住,双目翻了翻,嘿嘿一笑,道:“娃儿。凭老夫在武林之中的辈份,和老夫这把年纪,难道说还不做你这娃儿的尊长么?”

  ⽔俊浩淡谈地一笑,道:“如凭年岁,或许我是应该视你为尊长,不过…”话锋一顿又起,道:“若说是凭武林辈份,阁下,那你就未免有点自⾼自大。”

  怪老人道:“娃儿。你的意思是说凭武林辈份,老夫还不够做你的尊长么?”

  ⽔俊浩道:“这种话。我本不想明说,你既然这么问,我只好承认了。”

  这倒是丝毫不假,⽔俊浩乃‘雷霆大帝”遗学的得主,以大帝的弟子传人-一“雷霆二世”在武林中的辈份而言,放眼当今武林,能够⾼过他的,实在很难找得出三五个人来。

  怪老人不知他师承来历,自是不信此言,双⽇一瞪,道:“娃儿,你在信口开河么!”

  ⽔俊浩淡笑地道:“阁下,话出自我口,人于你耳,相不相信,只由你了。”

  心念一阵转动“娃儿何不报出你的师门?”

  ⽔俊浩截口道:“阁下,别多废话了,要知道我的师承,就先报出你的名号,然后我自会考虑该不该告诉你。”

  怪老人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气了,猛地双睛暴瞪,沉喝道:“娃儿,你是真要迫使老夫出手用強么?”

  ⽔俊浩剑眉一轩,道:“阁下,你可知我适才,为何问你那‘追魂恶判’武功⾝手如何的用意么?”

  怪老人注目问道:“你有什么用意?”

  ⽔俊浩冷冷道;“我请问,你阁下自问比把‘追魂恶判’如何?”

  怪老人微一沉昑,道:“武学各有专长,但功力悉敌,只在伯仲之间。”

  ⽔俊浩微微一笑道:“如此,我奉劝阁下最好打消出于逞強之心,你明⽩么?”

  这种话,怪老人怎会不明⽩,心中不由暗暗一震!目寒电地凝视着⽔俊浩腊⻩的脸孔,问道:‘你和符敖通动过手?”

  ⽔俊浩点头道:“不错。”

  怪老人道“你胜了他?”

  冰俊浩道;“不胜,我会劝你打消出手逞強之心么!”

  怪老人又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和他动过手的?”

  ⽔俊浩道“不久之前。”

  怪老人道:“在什么地方?”

  ⽔俊浩道:“无可奉告。”

  怪老人眼珠-转,道:“老大不相信你能胜他。”

  ⽔俊浩淡然道:“你不相信那是你的事情,不过在下并未虚言。”

  怪老人目闪异采地道:“除非你告诉老夫,他现在何处。让老夫当面去问他。”

  ⽔俊浩冷冷地道:“你休想我会告诉你。”

  怪老人嘿嘿一笑,道:“娃儿,老夫可要试试你。”⽔俊浩冷然一笑道:“阁下,你要试,我无法阻止你,否则,你心中必定不服,不过,我可要先作声明,丢了人,那可不能怪我!”

  怪老人神⾊不噤一变道:“娃儿,你认定出丑丢人的必是老夫?”

  ⽔俊浩轻哼一声,道:“阁下,你好糊涂,你既然不比那‘追魂恶判’強,这出丑丢人的命运,便算是已注定了!”

  怪老人嘿曙-笑道:“没有关系,老大今天纵然是真的出了丑丢了人,反正也不会有人知道的。”

  敢情他是存了这种心意想法。的确,有道理,在这深夜荒山中,眼前只有他们两个人,出了丑丢了人,有准会知道这件事?

  但,⽔俊浩却笑道:“阁下,你就不怕我说出去,告诉别人么?”

  怪老人呆了呆,但,旋又嘿嘿一笑,道:“说出去也不要紧,你又不知老夫是谁。”

  ⽔俊浩笑了笑,道:“阁下,我此刻虽然还不知你是谁,但是,一动上手之后,可就难保再不知道了,你想到这一点么?”

  怪老人本来是没有想到,如今⽔俊浩这么一说,他想到了。

  武林各门派有各门派的武功家数,只要一出手,很难逃过行家的眼睛,从武功招式上看出对方的师门,判知对方是谁。

  怪老人神情不噤又呆了呆,但,旋忽哈哈一声大笑,道:“娃儿,你这句话提醒了老人,如今老人更是非得要出手试试你不可了。”

  ⽔俊浩道;“你是想从我的武功招式上看出我师承来历么?”

  怪老人道;“不错,老夫要是早想到此点,也早知道你的师承来历,是谁的弟子了。”

  ⽔俊浩微微一笑,道;“阁下,这并不见得呢!”

  怪老人忽地哈哈一笑,道:“你是说老大不见得识得你的武功招式来历么?”

  ⽔俊浩冷傲地-点头道:“阁下,你的希望很小很小呢!”

  怪老人心中本是十分气怒⽔俊浩的言语狂妄,居傲无礼,但,此刻心中的气怒反而逐渐平静下来,被⽔俊浩那沉静、从容的神情气度所慑,代之而起的是一片惊异和好奇!

  其实,不仅是好奇,并且还觉得眼前这位年青人的气质,简直为他生平所仅见,除令他有神秘莫深其测之感外,更产生了一种似乎说不出的可爱之处。

  于是,他双凝视着⽔俊浩,心念一阵电转,神情忽地一变而为轻松地、嘻嘻一笑,道:

  “娃儿,老人要出手试你了。你小心!”

  话落,⾝形倏地前欺,一式“神龙探爪”探臂伸掌抓出。“神龙探爪”这是-式极其普通的招式,在各大门派的掌法中,几乎都有这种招式,出手招势,也都大同小异,没有太大的差别,只是其中的变化,各有不同而已。

  怪老人为了不让⽔俊浩从他的出手招式家数上,看出他的师门出⾝,故而使用了这种普遍的招式。

  ⽔俊浩聪明绝顶,自然明⽩怪老人的这种用心,口中一声轻笑,右手中指突出,电闪而回。

  怪老人在他这一指之下,突然如遭雷击,⾝躯一颤,神情猛震,倏地缩掌飘⾝暴退八尺,満脸惊愕骇异之⾊,目光如电地注视着⽔俊浩,道:“你!…你会‘乾坤指’,你是那‘乾坤病叟’的传人?”

  ⽔俊浩淡然一笑道:“阁下,你弄错了,我这不是‘乾坤指’。

  我也不是‘乾坤病叟’的弟子。”

  怪老人怔愕地道:“那么你这是?…”

  ⽔俊浩笑了笑,不答反问道:“阁下,那‘乾坤病叟’是何许人?”

  怪老人诧异地道:“你没有听说过?”

  ⽔俊浩摇‮头摇‬道;“没有。”

  怪老人忽然嘻嘻一笑,道:“那‘乾坤病叟’就叫做‘乾坤病叟’,‘乾坤指’也就是他独门武学,你明⽩了么?”

  这不是废话,说与没有说有什么分别。

  ⽔俊浩眉头微皱了皱,道:“我不明⽩,阁下。我在请教他是何许人?”

  “哦!”怪老人翻了翻眼睛,故作恍然地道;“你想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没么?”

  ⽔俊浩点点头道:“正是,尚请赐告。”

  怪老人又翻了翻眼睛,故作一本正经地说道:“他,有鼻子,有眼睛,有耳朵,也省有嘴巴,⾝材瘦瘦弱弱的,十⾜的像个病人,就是这么个样子!”

  ⽔俊浩一听,知道怪老人是故意卖关子,吊他的胃口,于是也就淡淡地一笑,道:“阁下是不肯赐告么?”

  怪老人忽又嘻嘻一笑,道:“老人突然想到了一句话,娃儿,你要不要听?”

  ⽔俊浩眉峰一皱,道:“什么话?”

  怪老人道:“这话还是你教老夫的呢!”

  ⽔俊浩一怔,道:“我教阁下的?”

  怪老人点头一笑,道:“不错。无可奉告。”

  这真是“六月里的债,还得快。”

  ⽔俊浩不噤有点啼笑皆非,哑言无语。

  怪老人忽然得意地哈哈一笑。道;“怎么样?老夫这现学现卖,还够说得上恰到好处吧!”

  ⽔俊浩目中星采一闪,陡也朗声哈哈一笑,道:“不差不差,我很感欣慰,在这荒山之中,竟然有幸收了你阁下这么-位知晓活用机会,聪明的‮生学‬,可惜此处无酒,不然。我定必痛饮三大碗,以示庆祝!”

  怪老人翻着一双精光四的眼睛。他傻了。

  这一来,真是“偷不着蚀把米”想不到竟然反而因此被对方占了便宜去,成了对方的‮生学‬。

  怪老人心底气也不是,恼也不是,脸上泛现的那股得意之⾊也顿时消失,忽地轻声一叹,道:“娃儿,你实在⾼明。”

  ⽔俊浩星目异采一闪,道:“阁下。你已经佩服我了,是不是?”

  怪老人目光深注,道:“老夫智不如你。不佩服也只好佩服了。”

  ⽔俊浩笑了笑,道:“那么请赐告,那‘乾坤病叟’是何许人?”

  怪老人忽地一‮头摇‬,道:“不!”

  这回他再不说“无可奉告”了。

  ⽔俊浩道:“阁下一定不肯赐告?”

  怪老人道:“并非一定,但,必须有换条件。”

  ⽔俊浩意念一动,道:“用那‘追魂恶判’的居处换,是不?”

  照理,怪老人应该点头才是,他却摇了头,道:“不是!”⽔俊浩诧异地道:“那么你想什么换条件?”

  怪老人道:”你那指法的名称。”

  ⽔俊浩笑道;“阁下,看来我只好不问你了。”

  怪老人嘻嘻一笑道:“那你将后悔失去这个获悉一段武林秘闻的好机会。”

  ⽔俊浩笑道:“我可以请教别人。”

  怪老人道:“你将会失望。”

  ⽔俊浩霍然目光深注,道:“除了你阁下,难道就无人知道?”

  怪老人道:“放眼当今武林,知道的人只怕超不过三数人。”

  ⽔俊浩问道:“这三数人是谁?”

  怪老人嘻嘻一笑道:“老夫如果要告沂你他们是谁,何不自己直接告诉你,那‘乾坤病叟’是何许人呢!”

  这话,实在有道理。

  蓦地

  三条人影电划空,飞掠而至,⾝形落地,立即齐朝⽔俊浩躬⾝行礼,道:“臣属参见主上。”

  来的乃是“左丞相”蓝立恒,和两位“护驾将军”⻩伟光、⻩瑞仁。”

  ⽔俊浩微一摆手,道:“丞相和二位将军请少礼。”

  怪老人乃隐世武林⾼人,目光一扫之下,已看出蓝丞相等二人,均都是⾝怀上乘功力的內家⾼手。

  听三人对⽔俊浩的称谓和自称,他心中更感惊奇诧异无比,暗忖道:“主上,臣属…

  这少年究竟是何许人物?…”

  思忖之间,又见人影划空,电掠落。

  怪老人凝目望去,只见来的共是六人,一位⽩发老妇,一位年华十八九岁的宮妆⾊少女,四位风姿绰约的中年青⾐美妇人。

  她们是谁?

  不用说,她们正是那“女王城主”夏⽟梅姑娘“总监”桑姥姥和四大护法。

  夏⽟梅为首,率同桑姥姥和四大护法齐向⽔俊浩裣衽万福行礼,道:“臣妾等参见主上。”

  ⽔俊浩微微欠⾝还礼,摆手道:“梅妹,各位请少礼。”

  蓦地,一声长啸划空传来,啸声中,十多条人影快如风驰电掣般地飞掠而至。当先一人,⾝形恍若天马行空,电泻落。

  怪老人一见此人,心神不由猛地一震,双目陡奇光,暗道:“怎会是这个老鬼…”

  他暗忖中,只见那人已躬⾝向⽔俊浩施礼道:“属下参见令主。”

  ⽔俊浩欠⾝还以半礼,道:“东方护法请少礼。”

  原来这人乃是“天煞”东方毅。

  怪老人闻听“天煞”东方毅对⽔俊浩的称谓,心中不噤愕然一怔!暗道:“这是怎么回事?那些人称这少年为‘主上’,自称‘臣属’,‘臣妾’,东方老鬼为何和他们不同…”

  接着,随在东方毅⾝后的十多条人影,⾝形也都纷纷落地,是十一名气宇轩昂,貌相英的蓝衫佩剑少年,正是那正义使者,

  十二名“正义使者”神⾊恭敬地齐朝⽔俊浩躬⾝行礼后,便垂手肃立一边。

  ⽔俊浩目光缓缓扫视了众人一眼,心念忽地微微一动,目注东方毅道:“东方护法来得正好,我正想请教个人。”

  东方毅躬⾝道:“请教,属下不敢当,不知令主想问的是谁?”

  ⽔俊浩目光瞥了怪老人一眼,道:“武林中有位‘乾坤病叟’。

  东方毅心神不由微微一震!顿时面现难⾊地邹起了眉头。怪老人陡地哈哈一声大笑道:

  “少年朋友,你虽是问对了人,不过,东方老儿却未必敢告诉你那‘乾坤病叟’是何许人呢!”

  显然,他是因为眼见⽔俊浩的这些属下,莫不都是功力上乘,分明是位大有来历之人。

  因此,在口气上,他可有点不敢倚老卖老了,对⽔俊浩的称呼,由“娃儿”改成了“少年朋友”

  东方毅双目陡地一瞪,精光电视着怪老人,道:“人在这儿,你敢断言老夫不敢?”

  怪老人嘿嘿一笑:“除非你东方老儿不守那誓言。”

  东方毅道:“你知道那誓言?”

  怪老人大笑道:“东方老儿,看来你大概是越老越糊涂了!”

  东方毅一怔!道:“老夫怎地越老越糊涂了?”

  怪老人道:“老夫如不知道那誓言,怎么会提起它!”

  东方毅神情呆了呆,忽又双眼一瞪,沉脸冷声喝道:“老儿,你既能知道那誓言,当是人了,老夫怎不认识你,你是谁?”

  怪老人哈哈大笑道:“东方老儿,你若能随便就认出老夫来,老夫的招牌其不砸了!”

  桑姥姥本是如烈火之人,她早就忍不住了,此刻。猛得一声怒叱道:“老鬼,快报上你的名号来。”

  怪老人嘻嘻一笑道:“老鬼婆,你怎不先不报你自己的名号呢!”

  一声“老鬼”回敬上一句“老鬼婆”在口头上他占了桑姥姥一个便宜。

  桑姥姥不噤然大怒。手头“龙头钢拐”猛地一顿,地上山石立刻震碎了一大片,瞪目喝叱道:“老匹夫,你找死!”

  喝叱声中,左手单掌一挥,如山般刚猛的掌力,劈向怪老人前!

  怪老人不敢怠慢,连忙出掌吐力相!两股掌力相接,一声巨响中,双方⾝形同时一晃,各自被震得后退了一大步,竟然是半斤八两,功力悉敌。

  桑姥姥満头⽩发飞扬,大笑道:“老匹夫,你功力果然不弱,⾜当本教一位护法之职。”

  怪老头那満头纠结的⽩发,也是一阵震动,哈哈大笑道:“老鬼婆,你也不差呀!”

  突地,东方毅哈哈一声大笑道:“老儿,我想起来了。”

  怪老人道:“东方老儿,你想起什么来了?”

  东方毅大笑道:“想起你老儿是个什么精怪变的!”

  怪老人双目一瞪,道:“东方老儿,你敢骂老夫是精怪”

  东方毅笑道:“老儿,你要不是精怪又怎会变的呢!”

  怪老人笑骂道:“你老儿的一张狗嘴吃惯了粪,永远都不会有香味的。

  东方毅哈哈大笑道:“有了这句话、更不会得错了。”语声一顿又起,道:“姚老哥,来,兄弟替你引见引见。”

  转向⽔俊浩肃容躬⾝说道:“这位姚老哥便是昔年名震江湖,外号‘幻影神丐’的丐帮姚长老。”

  ⽔俊浩连忙上前一步,拱手-揖,道:“在下⽔俊浩,适才不知是姚长老,失礼冒犯之处,尚请海涵。”

  ‘幻影神丐’姚天造哈哈一笑,道:“不敢当,小兄弟。”接着东方毅便依次的替姚天造介绍了“女王城主”夏⽟梅,桑姥姥和四大护法,蓝立恒丞相和两位“护驾将军”十一名“正义使者”等人。

  “幻影神丐”姚天造做梦也料想不到,眼前的这些男女名老少,竟然包括了“女王城主”昔年“雷霆大帝”的旧属:蓝⻩两姓家臣”一个从未听闻过的“正义教”属下。二方面的⾼手。

  这一番介绍,只介绍得“幻影神丐”有如掉进一片雾之中,心底是既骇且凛,又惊又奇,不过,他心念电转之间,也就立刻明⽩了此中的道理,所有的关系,都系在⽔俊浩一个人的⾝上。

  蓝⻩两姓家臣,自昔年“雷霆大帝”仙逝后,便全都隐迹深山,从不涉⾜江湖,如今既然重出,必是大帝遗学已有得主,有了传人。

  那么,这位大帝遗学的得主传人是谁呢?这还有什么不明⽩的,⽔俊浩既被蓝丞相等人称为“主上”则当然是⽔俊浩无疑了!

  同时姚天造也想到了适才之前,⽔俊浩所说的“武林辈份”问题,凭他姚天造在当今武林中的辈份,虽然够得上⾼的了,但,若和“雷霆大帝”的传人论比,他至少得要低上一辈或者N两辈。

  他心里一想明⽩了这些,于是便即神⾊肃然地转向⽔俊浩双手一拱,道:“老化子适才不知少侠乃是大帝的传人,以致语多有冒犯,老化子这里当面致歉谢罪了!”

  ⽔俊浩连忙拱手还礼,谦逊地道:“不敢当,姚长老如此多礼,岂不令⽔俊浩汗颜无地么!”

  桑姥姥突然揷口说道:“姚老化子,你对老⾝的那句话怎么说?”

  这句话问得没头没脑,有如奇峰突起。

  姚天造不噤被问得愕然一楞。道:“哪句话怎么说?”

  桑姥姥瞪目道;“你想装糊涂么?”

  姚天造心神一震,道:“老化子不敢。”

  桑姥姥威态稍敛地道:”那你为何不回答老⾝?”

  姚天造皱皱眉头道:“姥姥请说明好么?”

  桑姥姥道:“担任本教护法之职,你意下如何?”

  姚天造突然明⽩了这句话的起因,也想起了桑姥姥什么时候说的这句话,可也不由得皱起双眉。

  桑姥姥接着怒道:“怎么不答话,不愿意么?”

  姚天造眼珠儿一转,突然哈哈一声大笑,道:“姥姥,你这是礼聘,还是威胁?”

  桑姥姥⽩眉一轩,道.“随你怎么想都可以。”

  姚天造大笑道:“这怎能由我老化子想呢,你应该明⽩表示你的意思才是!”桑姥姥想了一想道:“是聘请怎样?”

  姚天造道:“礼聘,老化子可以考虑考虑。”

  桑姥姥道:“威胁便怎样?”

  姚天造沉声道:“老化子没有考虑的余地,立刻拒绝!”

  话,似乎已经说僵了。桑姥姥生有如烈火,碰上这个向来宁折不弯脾气的“幻影神丐”

  姚天造,虽还说不上是旗鼓相当的一对,但,可也差离不远了。

  如此,这二人又怎得不把话说僵?

  话说僵了的结果怎样?不用说。彼此互不相让,自然势非翻脸不可!

  这两个人如真的翻了脸动上手,在双方功力悉敌,不相上下的形势下,不但是一场惊心动魄,险恶非常的战,而且也决非三五百招內能分出胜负停手的。

  ⽔俊浩在旁不噤皱起了眉头,此事于情于理,固然是曲在桑姥姥,但,⽔俊浩自幼在“女王城”中生长大,可深知桑姥姥的刚強脾,此刻如斥责她的不对,非仅绝对无法仰止住她的脾气,不能收效,反而更会怒她烈火般的情!

  突然“天煞”东方毅轻咳一声开了口,朝桑姥姥拱拱手道:“姥姥,可容我与老化子说几句话?”

  很明显地,东方毅也是因为眼看二人话不投机,唯恐闹成僵局破脸动手,不好解劝收拾。

  但是,以桑姥姥那刚強如烈火般的脾,此时此刻。又岂是容得他人揷口说话的。

  她双目一瞪,才待‮头摇‬要说:“不行!你有话等一会再说好了。”

  然而,她话未出口“女王城主”夏⽟梅姑娘恰好适时传音解劝地说道:”姥姥,浩哥哥在皱着眉头不⾼兴呢,您就忍着点儿,让东方护法和他说几句话,借机息事吧!”

  桑姥姥目光瞥视了⽔俊浩-眼,只得朝东方毅点了点头,道:“好吧,也许老⾝说话太难听了些,老化子听来不顺耳感觉不舒服,就由你和他谈淡吧。”

  东方毅笑了笑,转向姚天造笑说道:“姚老哥,你既然在此地现⾝,你那化子窝,大概也就在这附近不远吧?”

  姚天造双目一瞪。道:“东方老儿,你是想摸老化子的底么?”

  东方毅道:“兄弟不敢,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姚天造道:“既然不敢,那你问化子窝是想打什么主意?”

  东方毅正容道:“姚老哥,兄弟请问,我们老兄弟有多少年未曾见面了?”

  姚天造想了想,道:“算起来该有‘三十年多了吧。”

  东方毅笑笑道:“不错,是三十年有余了,老兄弟们阔别这么多年,今天有幸重逢见面,你说是不是应该好好的聊聊,畅叙别情?”

  姚天造点点头道:“老化子不否认,老兄弟们重逢再见,彼此聊聊,畅叙别后,确是应该,不过…”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却决不是在这种情形下,这等时候。”

  东方毅问道:“你认为应该在什么情形下,什么时候才适合呢?”

  姚天造道:“换一个环境,只有我们老兄弟俩的时候。”

  东方毅突然大笑道:“老化子,兄弟本来就是这个意思呢!”

  姚天造翻了翻眼腈,道:“东方老儿,你是想到老化子那狭窄的化子窝去安安静静地叙叙阔别么?”

  东方毅点头笑道:“老化子,你总算是想通了兄弟的意思了。”

  姚天造问道:“只有我们老兄弟俩么?”

  东方毅笑道:“这么多人都去,你那化子窝挤得下么?”

  姚天造微-沉昑,道:“不过,我老化子可要先作声明。”

  东方毅道:“什么声明?”

  姚天造道:你老儿可别想在我老化子面前玩花样,多嘴饶⾆当说客,否则就休怪我老化子翻脸把你摔出去!”

  东方毅大笑道:“老化子你可真是越老越辣了。”语声一顿又起,道:“兄弟答应你决不多嘴饶⾆就是,如此,你总该放心了吧!”

  姚天造忽然哈哈一声大笑,笑落,突地轻声一叹,道:“其实,也并不是老化子不识抬举,只是已经遁隐荒山这么多年了,实在不愿再出江湖沾惹那些动辄兵刃相见,流⾎的恩怨事非了!”

  ⽔俊浩突然接口说道:“对适才桑姥姥之言,姚长老请不必介怀,在下等还有他事,就此告辞。”

  东方毅向⽔俊浩躬⾝道:“属下拟请令主赐允属下留此一⽇,得以和老友畅叙阔别,小作盘桓。”

  ⽔俊浩颔首道:“东方护法请勿客气,只管留此和姚长老叙叙,盘桓两天好了。”

  东方毅恭敬地道:“多谢令主赐准。”

  ⽔俊浩朝姚天造拱了拱手,正待挥手率同众人掠⾝离去。

  姚天造突然说道:“少侠请暂留侠驾。”

  ⽔俊浩道:“姚长老有何赐教?”

  姚天造轻咳一声,道:“不敢当,老化子想请少侠赐告那‘追魂恶判’符敖通的行踪居处?”

  ⽔俊浩笑问道;“姚长老要想找他继续印证较量一场么?”

  姚天造双目翻了翻,道:“符敖通已经告诉了少侠么?”

  ⽔俊浩点点头道:“他要不告诉在下,在下怎会知道”

  姚天造道:“他怎么说的?”

  ⽔俊浩道:“每次都是秋分平⾊”

  东方毅听得奇怪地揷口问道;“姚兄,你与符兄是怎么回事?”

  姚天造忽然轻叹了口气,道:“老化子当年为了一口气,和符老儿动手印证较量,一共印证了七次,结果始终是胜负不分,谁也奈何不了谁。”

  东方毅诧异地道:“这种事,兄弟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呢?”

  姚天造笑了笑道:“这是老化子和符老儿的秘密,而且每次的印证也都隐秘非常,是以武林中一直无人知晓此事”语气一变,转向⽔俊浩问道:“他可是向少侠打听老化子的行踪了?”

  ⽔俊浩颔首道:“他要在下如果获悉姚长老的居处时,便通知他。”

  姚天造双眼寒电暴地道:“何须劳动少侠侠驾通知他,就烦请少侠告知他的居处,让老化子自去会他好了。”

  ⽔俊浩微微一笑道:“尚请姚长老多多原谅。”

  姚天造皱眉道:“少侠不肯赐告么?”

  ⽔俊浩道:“在下认为还是暂不告诉姚长老为宜。”

  姚天造瞪口道:“为什么?”

  ⽔俊浩道:“姚长老⽇后自知。”

  姚天造道:“少侠可是想通知他老化子我隐居在这附近,要他来此找老化子么?”

  ⽔俊浩‮头摇‬道:“也不。”

  姚天造不由目锋深皱地道:“那么少侠的意思是?”

  ⽔俊浩微微-笑道:“你们两位心中彼此不服,都想继续再作印征较量,此事在下必定安排一个时机,使你们二位得偿心愿,但,却不是现在”语声-顿,微一拱手道;“在下就此告辞。”

  声落,朝众人微一挥手,⾝形疾掠而起,电划空,飞驰而去。

  “女王城主”等众人,连忙纷纷腾⾝飞掠相随,晃眼之间,便全都投⼊那深沉的夜⾊茫茫中,消失不见。

  姚天造忽然仰首吁声一叹,道:“看来他心中定是很不⾼兴呢!”

  东方毅微微一笑道:“姚兄,你这种想法,兄弟可要提出‮议抗‬姚天造侧顾东方毅,目光深注,道:“老弟,老化子的想法谬误了么?”

  东方毅微一点头,间道:“姚兄,兄弟请问你心底对他的看法如何?”

  姚天造微一沉昑,道:“⾝怀奇学,功力罕,堪称为当今武林绝顶⾼手!”

  东方毅道:“姚兄,兄弟请问的是他的人品气质方面?”

  姚天造缓缓说道:“气质⾼华,隐然有不怒而慑人之威!”语声微顿了顿,又道:“不过,这只是外表,知人知面不知心,其內在心地、气度、襟如何?则就不得而知,老化子就不敢妄加置评了。”

  东方毅正容说道:“他外貌虽然冷傲,但却先具侠骨义胆,有以天下武林安危为己任的万丈豪情,襟气度宏阔超人,实为武林百年难得一见的一位盖代俊彦,奇才!”声调一落又起,道:“是以,兄弟认为他决不会为了这种小事,而对姚兄心中有所不愉的!”

  姚天造注目道:“老弟,你这番话,绝对没有丝毫吹嘘夸大么?”

  东方毅‮头摇‬道:”绝对没有。”

  姚天造道:“老化子可有些不相信呢”

  东方毅道:“姚兄,可是因为兄弟是他的属下之故?”

  姚天造颔首道:“老化子不想否认心中确有这等想法。”

  东方毅话锋一转,问道;“姚兄,你认为兄弟的为人如何?”

  姚天造笑道;“老弟,你虽然名列当年的武林十大凶人,但是,老化子却深知你实在是位侠骨豪情,肝胆相照的⾎之人,除了对人出手过嫌凶狠毒辣之外,事实上既非凶人,人更非是恶人呢!”

  东方毅大笑道:”如此,兄弟多谢姚兄的谬赞了!”语声一顿又起,道:“兄弟现在还要再提几位老朋友,请问姚兄对他们的看法?”

  姚天造注目问道:“是那几位老朋友”

  东方毅道:“‘地煞’常世洲,‘铁剑神龙’申无畏大侠和那公孙飘萍大侠他们三位。”

  姚天造又一沉昑,道:“常世洲为人行事忽善忽恶,全凭一己之喜怒而为之,有点不分是非,乃是个无可厚非,介于正琊之间之人!”语声微顿,接道:“至于那‘铁剑神龙’申无畏和‘病书生’公孙飘萍他们二位,乃是武林众所人知,极负盛誉的大侠,何用多言置评。”

  东方毅点头一笑,道;“姚兄可知他们现在何处?”

  姚天造目闪异采地道:“老弟知道?”

  东方毅再次点头一笑,道:“他们三位现在都隶属‘正义教’下,常世洲和申无畏二位分任‘铜、铁’旗主,公孙飘萍职司四十八名‘正义使者’之‘统领’。”

  姚天造双目奇光电闪,忽然哈哈一声大笑道:“老弟,老化子明⽩了。”

  东方毅大笑道:“姚兄,你真明⽩了么?”

  姚天造点头道:“老化子相信老弟所言,可能果是没有夸大吹嘘了!”

  东方毅笑道:“姚兄,你这话还有⽑病,还有修正的必要呢!”

  姚天造微微一怔!道:“老弟,还有什么⽑病要修正的?”

  东方毅道:“兄弟说的全是肺腑之言,是以,你那‘可能’两字应该删除才是!”姚天造笑道:“老弟,你倒很会挑字眼,捡骨头嘛!”语声一顿,倏地双眉微皱地道:

  “可是,他既然没有不⾼兴,那又为什么不肯把那符毫老儿的居处告诉老化子呢?”

  东方毅微微一笑道:“姚兄,你没有想想他临走的那几句话么?”

  姚天造目中异采一闪,道:“老弟,你可是认为他另有用心”

  东方毅点点头道:“兄弟正是认为如此。”

  姚天造皱眉道:“但是,他有什么用心呢?”

  东方毅想了想,道:“这个,兄弟就无法猜料得到了,不过…”语声微微-顿,接道:

  “兄弟敢于断言,此中定有重大原因,而且绝对是一番好意!”

  姚天造眼珠儿一阵偏转,忽然哈哈一声大笑道:“算了,兄弟,反正到时候总会明⽩,我们现在不谈名了,走,到我化子窝去聊去!”

  话落,⾝形当先腾起,和东方毅电掠而去。

  ⽇正当中“吉祥居”》外,三十六名蓝衫佩剑少年,已备好了四十七骑健马在肃然等候。

  施佳佳一袭青衫,头戴儒生巾,悬长剑,左边⾜常婷婷,右边是慕容仪芳两位姑娘,三人并肩走出了“吉祥居”店门。”

  随着二位姑娘⾝后走出的,是“随驾五侍卫”、“大将军”蓝守礼“都总督”⻩应昌“铁算秀士”

  各人自蓝衫少年手中接过马鞭,飘⾝上马,三十六名蓝衫少年也立即各自腾⾝跃上马背。

  施佳佳回首瞥视了众人一眼,右手-抖马缰,和婷婷慕容仪芳三骑并辔,率先向西出镇奔去。

  ⽇影微偏时分,施佳佳等一行四十七骑。已到达约定地点。

  那果然是一块空地,不过,这块地并不算大,方圆只有两百丈左右大小,而且看形势,还是处恶地!

  西、南两面是一片浓密森的树林,北面,虽然不是树林,却是一片状若鞍辔起伏的土丘⾼地。说得明⽩一点,三面都是危险地域,只有他们一路行来的方向,是一条较为平坦,没有障碍的道路。

  这种地方,如果在一位统率大军,深通兵略的将帅眼里,则将是一处形势险恶,⾜以埋葬千军万马的绝地!

  的确,如是两军对阵,若利用上这块地方,在两面树林和土丘⾼地后面,暗设大军埋伏,使敌军深⼊,然后再要以一支军垄断敌军退路,并用一支精锐军队从后冲杀,伏军更适时出而头痛击之!

  如此,在四面被围击,心慌意的情形下,敌军纵有千军万马,亦势必无法逃得被一一歼灭的厄运!

  自然,这是说的两军对阵问题,武林人物对这种兵家眼中视为形势险恶的地区、绝地、并无什么多大的顾忌,也不会放在心上。

  是以,施佳佳眼见如此地形,她只略微微一皱了皱眉头,并未稍现犹豫,仍然神⾊从容地率领着众人,纵马直朝空地当中驰去

  空地当中,红巾蒙面人岸然岳立,⾝后并肩排立着四个黑纱蒙脸的黑袍人,两旁肃立着八名⻩衫少年。

  施佳佳等人在五丈开外勒马停住,飘⾝下了马背,缓步行近红巾蒙面人对面两丈左右站定⾝形,朝红巾蒙面人微一拱手,朗声说道:“⽔某来迟一步,有劳阁下久等了。”

  红巾蒙面人哈哈一笑,道:“少侠毋须客套。”语声一顿,冷冷地道:“少侠的人都带来了么?”

  施佳佳秀眉微扬,道:“阁下此问不嫌多余么?”

  红巾蒙面人淡淡地道:“我只不过是随便问问而已。”一声冷笑,接着又道:“少侠此来是准备群战么?”

  施佳佳冷冷地道:“你阁下以为呢?”

  红巾蒙面人道:“如非准备群战,何必带着这么多人来赴约呢?”

  施佳佳淡然一笑道:“阁下,你带的人也不少呀!”

  红巾蒙面人嘿嘿一笑,道:“比起你带来的,只是小巫见大巫。”

  施佳佳道:“阁下,你这句话是指他们的武功而言?还是指人数而言”

  红巾蒙面人⼲咳一声,道:“当然是指人数而言的了!”

  施佳佳冷笑了笑道:“阁下,如是指人数而言,这句话,应该由我来说才对。”

  红巾蒙面人心神不由微微一震,嘿嘿一笑道:“少侠,你这话我不懂,也今我糊涂!”

  施佳佳淡谈地道:“阁下,你是真不懂,真糊涂么?”

  红巾蒙面人道:“我并未说谎。”

  施佳佳道:“事实上阁下说的是道地的慌话”

  红巾蒙面人嘿嘿一笑道:“你不相信,我无可奈何。”

  施佳佳冷冷地道:“我很想相信你,可是,事实上你却使我不能相信你!阁下,你明⽩了么?”

  红巾蒙面人摇‮头摇‬道:“我不明⽩。”

  他是真的不明⽩么?其实,他心里不但非常的明⽩,而且非常的震凛呢!

  施佳佳秀脸陡现寒霜地道:“阁下,我请问,你真的只带了眼前这么几个人么?”

  红巾蒙面人⾝形不噤微微一震,但,仍然強自镇定地嘿嘿一笑,道:“事实上清清楚楚,你何必还要明知故问!”

  他虽是仍然強自镇定,脸上却已经变了⾊,可惜,那方蒙面红巾替他掩盖了脸⾊神情的变化,施佳佳未能看到面目。

  不过,施佳佳智慧过人,她虽然未见到他脸⾊神情的变化、却猜想到了他是在“強自镇定。”

  施佳佳倏然一声冷笑,道:“阁下,眼前的虽是清清楚楚,但,那些暗里的,可就大不清楚了呢!”

  红巾蒙面人心头不噤陡起剧烈震颤,凛骇至极,但是,他仍在強作镇定地哈哈一声大笑道:“什么明里的暗里的,让你这么一说,你清楚,我可一点也不清楚,也就越发的糊涂了!”

  施佳佳冷笑道:“阁下,你还不想承认么?”

  红巾蒙面人‮头摇‬道:“少侠,我被你越说越糊涂了,你究竟想要我承认什幺呢?”

  施佳佳双目陡如两道冷电地,视着红巾蒙面人,道:“阁下,我问你,你那些隐⾝暗里的属下,是由你自动招呼他们出来,还是要我派人去他们出来?”

  这话,说得非常明⽩了,红巾蒙面人应该无法再不承认了。

  然而,红巾蒙面人仍然没有承认,狡诈的嘿嘿一声笑,道:“少侠,你既然认定如此,不相信我,我还有什么好说的,你只管派人动手出他们出来好了!”

  施佳佳一声冷笑道:“阁下,你以为我不能么?”

  红巾蒙面人大笑道:“话是你说的,能与不能,那应该是你的事情,可与我无关!”

  施佳佳双眉陡扬,-声冷哼,倏地朗声说道:“大将军,都总督,五位侍卫听令!”

  蓝守礼、⻩应昌和五“侍卫”应声大步走出,躬⾝说道:“臣属恭候主上谕令。”

  施佳佳目视“随驾侍卫”⻩伟光、⻩瑞仁二人沉声说道:“你二位率领六名‘使者’前往西边树林前,严密监视树林內隐⾝之人,如有现⾝出林行动,立即予以拦截格杀!”⻩伟光⻩瑞仁二人躬⾝应命立时率领着六名“使者”大步奔向西面树林外,面对树林凝神戒备肃立。

  施佳佳目光又转向蓝贞祥、⻩意能、⻩意良三“侍卫”说道:“你们三位也率领六名‘使者’,方向是南面的树林,任务和他们相同。”

  三位“侍卫”一齐躬⾝应命,也立即率领六名“使者”奔向南面树林外,面对树林蓄势凝神戒备立。

  施佳佳忽地目视红巾蒙面人潇洒地一笑,道:“阁下,现在只剩下北面那片土丘⾼地了,你想我会怎么对付那一面呢?”

  红巾蒙面人嘿嘿一笑。道:“我已经说过了,那是你的事情,怎样对付都与我无关!”

  施佳佳一声冷笑,双目倏威凌地沉声说道:”蓝大将军和⻩都总督,请各率六名‘使者’。往北面那片土丘⾼地背后…”

  语声-顿,施展“蚁语传音”接道:“二位请特别小心注意,那片土丘⾼地背后,如无人踪时,请留神地面形迹可疑之处。敌人狡诈诡异非常,可能掘有地洞土坑,蔵⾝其中。外覆浮草之类的东西。

  以为掩蔽眼目之物。”

  蓝守礼和⻩应昌一齐点首躬⾝应道:“臣属敬遵令谕。”

  声落,立即率领着十二名“使者”⾝形飞掠,扑向北面那片土丘⾼地而去。

  红巾蒙面人嘿嘿一声笑,道:“少侠,你果然⾼明得令人佩服,不过,我可要奉劝你还是赶快把扑向北面那片土丘⾼地的人召回来的好!”施佳佳微微一笑道:“可是因为那片⾼地的背后,本就没有人,对么?”

  红巾蒙面人点头道:“不错,那面本就没有人。”

  施佳佳道:“只怕不是没有人,而是见不到人吧!”

  红巾蒙面人道:“这难道还有什么两样不成?”

  施佳佳道:“自然是有分别的了。”

  红巾蒙面人‮头摇‬道:“我认为没有,不过…”语锋微顿,嘿嘿一笑,接道:“少侠定要认为是,那我就不愿徒事饶⾆了。”

  施佳佳淡笑了笑,道:“阁下,那片⾼地后而虽然见不到一个人影,但是,他们此去却是很危险!是不是?”

  红巾蒙面人心神猛震!旋又嘿嘿一笑道:“少侠,你既然知道,又何必命他们去送死呢?

  你的心肠未免也太残酷了!”

  真厉害,这句话不但诬善为恶,杀人不见⾎,而不落形迹地挑拨了人心。

  施佳佳双眉陡扬,倏忽淡笑地道:“好口才!好犀利的词锋!”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阁下这种擅于利用机会,闻风兴雨,挑拨离间的心计、机智,实在⾼明,令人佩服得感叹丛生,自愧弗如!”

  红巾蒙面人嘿嘿一笑,道:“彼此,彼此,少侠你也不差呀!”

  声微顿,咳了一声,又道:“其实,我说的是事实,既未闻风兴雨,也未挑拨什么。少侠硬要指鹿为马,那我就只好缄口不言了。”

  ⾼明,也是好辩才,这几句话,不但为他自己作了辩护,反说施佳佳是“指鹿为马”而且每一句话都很有份量,都说在节骨眼儿上,似乎极有道理。

  施佳佳听得心里也不由得十分叹服,此人的词锋,心智,实在⾼明至极!同时,施佳佳突然有个发现。这发现,虽然只是偶生于她的意念电闪之间,但却引起了她心底浓重的怀疑。

  她怀疑这红巾蒙面人,不是半月前的那一个,那一个的心智,词锋虽也不善,但比起眼前的这一个来,似乎逊⾊了些。因此,她直觉地认为,眼前的这个红巾蒙面人不是那一个,而是换了个人。

  她虽然有了这个发现,不过,她并没有试想揭穿他,或者发问。事实上,她也无从揭穿他,这种无凭无据的问题,问了也等于⽩问,红巾蒙面人只要回说:“我就是我,半月前订约的是我,今天赴约仍然是我。”

  施佳佳又S能拿他怎样?又能凭什么说不是他?

  是凭怀疑?还是凭直觉?

  施佳佳是个聪明人,她当然不会作不智之问。

  因此,她把这份怀疑隐忍在心底,口中倏发一声朗笑,道:“阁下,何必说得那么好听呢,他们去送死,岂不正合你的心愿,也正中你的心意么。”

  红巾蒙面人一‮头摇‬道:“不然,我和他们无怨无仇,他们死了于我何益?怎谓合我心愿,中我心意?少侠,你要不是聪明过度,便该是有意含⾎噴人了。”

  施佳佳冷冷道:“阁下,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明自,又何必徒事狡赖呢!”

  红巾蒙面人忽然大笑道:“我是非常明⽩,上天予人且有好生之德,何况是我这个生具仁心慈肠的人,实在很不忍心眼睁睁地看着仙们活生生的去送死!”语声微顿,忽地轻声一叹,道:“可惜,我无法阻止他们。”

  好话,实在够动听,心地也实在够仁厚的!

  施佳佳双眉一扬,道:“阁下,听你的这口气,看来倒颇像似个心地善良,有着-副悲天悯人的好心肠之人嘛!”

  红巾蒙面人嘿嘿一笑道:“少侠,你这才知道么?事实上,我由来就是这样心肠慈悲的人。”

  施佳佳突然一声冷笑,道:“阁下,你少再卖弄口⾆了。”

  语声一顿又起,道:“你那鬼诡心机,用来对付别人或者能有效,可惜,你碰上了我,你的狡计心机可是完全⽩费了!”

  红巾蒙面人声一笑,话锋忽转,道:“少侠,你我似乎该谈正题了吧!”

  施佳佳一声冷哼,道:“你说吧。”

  红巾蒙面人笑笑道:“少侠,我先请问,你今天此来的用意?”

  施佳佳道:“这还用得问,当然是赴约了。”

  红巾蒙面人道:“如此,你准备履约和我-搏胜负?”

  施佳佳道:“不然,我还来赴什么约!”

  红巾蒙面人嘿嘿一笑道:“那你何不立刻直接和我动手-搏,而节外生的什么枝?”

  施佳佳道:“你认为我确是节外生枝吗?”

  红巾蒙面人道:“你一到,便即疑心妄言,指说我树林內埋伏有人手,派人分别监视,又派人扑往⾼地土丘背后侦察,这不是节外生枝,是什么?”

  施佳佳微微一笑,道:“阁下,我这究竟是不是疑心妄言,节外生枝,你自己心里明⽩。”

  红巾蒙面人才待开口,施佳佳飞快地接着又道:“我的人已经登上了土丘,事实如何?

  片刻可见分晓,阁下且请拭目以待吧!”

  红巾蒙面人侧首望了望,嘿嘿一声笑,道:“好吧,那我就等着看看他们有何发现吧?”

  “大将军”蓝守礼和“都总督”⻩应昌分东西两头,中见相距五丈左右,各率六名蓝衫少年,扑登上了那片起伏的土丘⾼地,目光略-掠扫之后,二人的脸上立时全都泛现出一抹会心的笑容。

  果然不出施佳佳所料,土丘背后,除了一片⾼仅及膝的杂草外,本不见人踪。这时,十二名蓝衫少年,已全都得到蓝⻩二人的传音指示,分开散立在二人的左右两边,双目如光似电地在附近草地上搜视着。

  蓦地,一名蓝衫少年似乎有所发现地,俯⾝自地上捡起一块拳大的石头,抖手向两丈开外之处的草地上掷去。

  “扑通!”奇事突然发生了,草地上现出了一个大洞,石头掉了进去,接着是草泥齐飞,那个洞变得更大了。

  洞中掠起了三条人影,跃落地面,哈哈一声大笑,震声道:“兄弟们,出来吧,送死的人来了。”

  随着他的话声,四面八方出现了十多个地洞,纷纷纵出三人或者两人,总数不下三十人之多。

  蓝大将军目光掠地,扫视了这些自地洞中现⾝出来的众人一眼,除了七八个面目陌生的外,其余大多是蓝⻩⻩两氏族中的‮弟子‬。

  于是,蓝大将军目注其中两名的五旬上下的老者,问道:“二位老侄,此处是你们两个为首负责么?”

  敢情这两名老者乃是蓝大将军的子侄辈,二人一名蓝秉中,一名蓝秉仁。

  蓝秉中蓝秉仁此刻和蓝大将军虽然处在敌对的立场,但是,仍然不失礼仪地同时躬⾝一礼道;“小侄见过叔⽗。”

  不待蓝大将军还礼说话,立又转向⻩都总督一齐行礼道:“小侄见过⻩叔⽗。’⻩都总督摆手哈哈一笑,道:“二位贤侄请少礼。”语声微微一顿,目光如炬地注目问道:“二位贤侄现在打算怎样?”

  蓝秉中微微-笑,道:“两位叔⽗可否请听小侄-言。”

  蓝大将军道:“秉中,你想说什么话,你说吧。”

  蓝秉中微一躬⾝,道:“多谢叔⽗,”语声一顿又起,道:“小侄拟奉劝两位叔⽗作识时务之俊杰,莫再执不悟,而蹈杀⾝之祸!”

  蓝大将军双眉一轩,道:“秉中,这可是‘参机先生’的意思?

  蓝秉中‮头摇‬道:“不是。”

  蓝大将军威态稍敛,道:“那是你自己的意思了?”

  蓝秉中道;“这正是小侄自己的意思,也是完全为了两位叔⽗的好。”

  ⻩都总督忽地哈哈一声大笑,道:“秉中贤侄,你这‘识时务之俊杰’的意思,是要我们投诚,降顺‘参机先生’那一边,是不是?”

  蓝秉中接口道:“这倒并不一定要这样。”

  ⻩都总督道:“不一定要这样,那是要怎样呢?”

  蓝秉仁道:“只要离开那姓⽔的,不和蓝丞相一起和我们为敌就行了。”

  蓝秉中接道:“两位叔⽗如果接纳小侄的劝告,请立刻离开此地,自觅秘地隐居,三月之后,请托人传信给小侄,小侄当将两位女婶⺟和小弟妹们护送还二位叔⽗,并负责保证他们毫发无损!”

  蓝大将军目光深住,道;“秉中贤侄,你这话可是真的?”

  蓝秉中正容道:“小侄句句语出衷诚。”

  蓝大将军道:“但是,叔⽗怎能相信你呢?”

  蓝秉中眉头微皱了皱,道:“叔⽗如是想向小侄要证明,小侄除了以项上人头作为保证外,别的就无法可想了。”

  蓝大将军目中异采一闪,道:“贤侄,我问你,这种事你能做主?”

  蓝秉中摇‮头摇‬道:“小住自然不能,不过…”语声倏地顿住,闭口不言。

  蓝大将军忽然一笑,接道:“不过‘参机先生’曾有过待,是不是?”

  蓝秉中点点头道:“正是如此。”

  蓝大将军忽地哈哈一声大笑道:“贤侄,如此便不能算是你自己意思了。”

  蓝秉中脸孔微微一红,道:“叔⽗,此事‘参机先生’虽然有过待,但是…”

  蓝大将军突然截口道:“秉中贤侄,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你也不必枉费口⾆多说了。”

  蓝秉仁道:“叔⽗,你应该多考虑考虑,为婶⺟和小弟妹她们的生命‮全安‬作想!”

  这句话,含有令人心胆凛栗的力量!蓝大将军和⻩都总督二人全都不由⾝躯倏起轻颤,脸上霍然变⾊!

  但,蓝大将军旋即一咬牙,双睛暴睁,神⾊威态吓人地沉喝道:“秉仁,你这是威胁老夫么?”

  蓝秉仁心神一颤,道:“小侄不敢,小侄说的全是实情!”

  蓝大将军威态稍敛,冷哼了一声,正容沉声说道:“秉仁!你听清楚了,蓝⻩两氏祖训中,只有‘忠义’,为忠为义,抛头颅,洒热⾎,皆在所不惜,枉论子儿女!”语声微微一顿,咬牙说道:“古语有云:‘生死有命’,该四的活不了,不该死的,自有神灵相护,你婶婶和小弟妹们,只要命不该死,迟早定能与我相见!”

  蓝秉中忽然嘿嘿一声冷笑,道:“如此,叔⽗是决定有心置婶⺟和小弟妹她们的生死于不顾,宁为⽟碎不为瓦全了!”

  蓝大将军沉哼一声,道:“不错,当和蓝丞相等众人,一得到家小全都被囚噤的消息后,就已经如此决定了!”语声-顿,道:“秉中秉仁,你们两个现在是束手就缚听候主上发落,还是放手一战!”

  蓝秉中陡地朗声一笑,道:“叔⽗,在未动手之前,小侄仍然礼称你一声叔⽗,可是,一动上手,刀剑无眼,就不会再认得你是拟叔⽗了。”语声一顿又起,道:“趁着现在未动手之前,小侄要请问叔⽗一声,叔⽗对于今⽇之战,有几分获胜的把握?”

  “⻩都总督”目中异采一闪,接口问道:“秉中贤侄,你以为呢?”

  蓝秉中嘿嘿一笑道:“小侄认为二位叔⽗连三分胜望都没有!”

  “⻩都总督”道:“可是就凭两位贤侄所率领的这些人?”

  蓝秉中道:“除此而外,还另有更厉害的埋伏。”

  ⻩都总督听得眉间暗暗一皱,问道:“何种更厉害的埋伏?”

  蓝秉中道:“二十名強弓硬弩手!”

  ⻩都总督,蓝大将军和十二名蓝衫少年听得全都不噤心惊⾊变!

  这倒实在是桩颇为棘手的问题呢!虽然,二十张強弓硬弩齐发,并不见得就能奈何得了他们十四个人,但,对这种称得上霸道的东西,却不能不有所顾忌!

  蓝秉仁接着说道:“以眼前的人数而言,小侄等共是二十九人,恰好是二对一还多一人,以此,小侄等可以说是稳胜券。”声调微顿即起,又道:“纵是小侄万一不胜,只要二十张強弓硬弩突然齐发,那时,只怕…”

  “只怕”如何?却未接说下去,嘿嘿一笑而止。

  蓝大将军陡地哈哈一声大笑,道:“秉仁,你以为二十张強弓硬弩,就能奈何得了我们么?”

  蓝秉仁淡然一笑,道:“自然,凭二位叔⽗的武功⾝手,区区二十张強弓硬弩,或者还不能奈何得了二位叔⽗,但掣手掣脚,却总是难免的,不过…”

  目光一扫十二名蓝衫少年,声一笑,又道:“他们十二位,可就难说得很了!”

  其所谓“难说得很”的意思是什么?在场之人谁都不是傻子,自是全都听得懂,明⽩其言下之意。”

  这十二名蓝衫少年的领队,正是四位领队中最杰出的一位牟正平。

  蓝秉仁话声刚落,牟正平立时剑眉双轩,突然朗朗一笑,道:“阁下,你想我们十一个会怎样难说的很?”

  蓝秉仁嘿嘿一笑道:“阁下不明⽩么?”

  牟正平沉声道:“废话少说,答我所问。”

  蓝秉中接口道:“阁下已是死在眼前,还敢发火么!”

  牟正平忽然淡淡一笑道:“阁下认定我们十二人必死么?”

  蓝秉仁道:“二十张強弓硬弩齐之时,你们势必难逃箭⾝亡的厄运!”

  牟正平朗声人笑道:“阁下,我倒很想试试这二十张強弓硬弩齐的威力,你何不现在就命他们现⾝出来让我一试呢?”

  蓝大将军和⻩都总督二人听得心中全都不由暗自点头,忖道:“这娃儿的确不简单,心智果有常人难及之能,难怪主人会对他另眼相看,特别青睐!…”

  牟正平用的是将计,他想在未动手之前,先把埋伏在暗中的二十名弓箭手出来,免得动手时,提心吊胆,心神旁骛有所顾忌!

  但是,蓝秉仁却不上他的当,嘿嘿一声诡笑道:“你年纪虽轻,胆识豪勇倒是值得钦佩,不过…”语声微微一顿,接道:“你要想见识是可以,但,却不是现在,现在,你必须先放手一战,只要胜得了我们,自必让你见识一试!”

  牟正平星目异采一闪,道:“阁下,所谓放手一战,是你我单独一战,还是你们要以多欺少,以二对一的一战胜负?”

  蓝秉中接口道:“你想呢?”

  牟正平轻声一晒,道:“我想的只怕你们没有胆量答应!”

  好,一计未成,他又在用二计了。

  蓝秉中双眉陡地-挑,道:“小子!你敢轻视老夫么?”

  牟正平淡淡笑道:“阁下,你如是想要脸面的话,就请点个头。”

  这句话,好似一柄锋刺的剑刃,刺扎进蓝秉中的心窝里,挣了挣,腔上的肌⾁猛地菗搐了-下。

  终于,似乎忍受不住这句话的刺,双目突睁,精芒电视着牟正平,猛然一点头,沉声道:“好!小子,算你口齿厉害,我答应你了,你说吧!”

  蓝秉仁心中不噤有点着急地忙道:“秉中哥,你…”蓝秉中摆手截口道:“仁弟,你忍心眼看愚兄被人轻视,颜面扫尽么!”

  蓝秉仁张了张口,但却是言又止的忍了下去。

  牟正平的俊脸上陡地掠过一丝笑意,旋又正容朗声说道:“阁下,这样才不愧为须眉男子汉,昂蔵六尺躯,值得人…”

  蓝秉中冷然截口道:“多谢夸奖,还是说你要说的吧!”

  牟正平朗声一笑,注目说道:“阁下,你可敢和我单独一较⾼下?”

  蓝秉中双眉一挑,道:“你有把握胜得了我?”

  牟正平道:“阁下,我不愿说狂话,只有五分胜望!”

  蓝秉中道:“胜者可有什么彩头没有?”

  牟正平道:“我随便,阁下,由你的⾼兴如何?”

  蓝秉中微微一思考,道:“我很爱惜你的胆识豪气,如果你落败了,便束手就缚,归顺我手下怎样?”

  牟正平双眉挑轩,点首一笑道:“可以,但是,阁下你呢?”

  蓝秉中大笑道:“为求公平合理,我若是落败,便听由你处置如何?”

  这是两不占便宜的彩头,也是公平合理的赌注。

  不过,这是理论上的看法,一般事情的表面,也是客观的,实际上呢?在双方当事人的心底,此刻都有着一个同样的想法:“你上了我的当了!”

  但是,究竟是谁上了谁的当呢?…

  如以年龄论武功火候的话,蓝秉中的年纪比牟正平大了一倍有半,无可否认的,蓝秉中已占了优势。此战,牟正平将是败多胜少。

  因此,蓝秉中心里有这种想法,可说是完全正常的,天经地义的,换作任何人站在蓝秉中的立场,也会有这种想法的!

  可是,牟正平呢?他心里有这种想法,似乎是不应该,因为,最低限度,蓝大将军、⻩都总督和他队下的十一名蓝杉少年的心目中,都直觉地认为他毫无必胜的把握除非他使用那由“雷霆剑法”中蜕变出来的三招威力无比的奇绝剑式。

  但是,⽔俊浩在传授这三招剑式时,曾一再严命告诫,非到生死关头,遇上十恶不赦而又武功⾼绝,实在无法与之为敌的強仇大敌时,绝对不准轻用,否则,定予严惩,决不宽恕!

  也因此之故,当牟正平突向蓝秉中提出单独一战胜负之时,蓝大将军等众人全都不噤大为意外地皱了眉头。

  但因牟正平话已出口,要想阻止已是无及,不过,牟正平却是另有成竹在,他虽然曾说过,只有五分胜数,其实,那是他的谦虚之言,他心底至少却有着八分胜算!

  蓝秉中话声一落,牟正平立刻朗然一声豪笑道:“好,我们就此一言为定!”语声一顿,倏地转向蓝大将军和⻩都总督二人躬⾝说道:“大将军、都总督,请牟正平擅专放肆。”

  蓝大将军眉头微微一皱,道:“牟老弟,你…”牟正平对肃容接道:“蓝大将军请放心。”话落,神态从容潇洒地举步走向蓝秉中,相距八尺,停步立定⾝形,目注蓝秉中朗声说道:“阁下,先请传令让你的人后退丈外。”

  蓝秉中自认此战必胜,一笑颔首,毫不犹豫地侧顾蓝秉仁说道:“仁弟,你带着他们退后去。”

  势已至此,蓝秉仁只好-点头,轻声道:“秉中哥,你小心点。”

  说着,便带着一众手下往后退开。

  牟正平朗声道:“阁下,请亮剑。”话声中探手下“当”地撤出了长剑。

  蓝秉中右臂反探,也自撤出肩后长剑,抱剑当一拱,道:“请发招!”

  牟正平也不客气,口中道了声;“有厣。”

  接着双眉微挑,目寒芒,振腕抖剑,涌现五朵剑花,缓缓直朝蓝秉中前五大要⽳刺去!

  蓝秉中心头不噤暗暗一凛喝道:“好剑法!”

  手中长剑疾起,势如怒龙卷空,封开牟正平的长剑,挥剑还攻!刹那间,顿见剑影横空,寒虹如涛飞掠,剑气森森,冷芒如电

  蓝秉中和牟正平两柄长剑,已展开了一场龙争虎斗的战!

  他二人剑势展开,互相抢攻,各争先机,全是以快攻快,双方招式都是一发即收,不待招式用老,便已变招换式。转眼工夫,二人已互攻了十多招。

  蓦地牟正⼲朗然声大喝道:“撒手!”

  手中长剑奇招突出,剑尖快如电闪地点中了蓝秉中的右腕脉门。蓝秉中只觉得腕脉微一⿇疼,手中长剑便再也把持不住,五指一松,顿时应声脫手跌落地上。

  牟正平-招制胜,立即飘⾝后退,收剑归鞘,抱拳一拱道:“蓝兄,承让了。”

  蓝秉中脸孔不由微微一红,但,当他目光一瞥右手腕脉只伤一点浮⽪时,心中不噤大起动!显然地,这是牟正平剑下留情,手底下甚有分寸,否则,他这一只右手,非得从此报废不可!

  一个使剑的人,若然右手报废断了,从今而后再不能使剑,试想,其心头将会是个什么样的滋味?这又是何等残酷的事!其心底那份难受也就不用说了,必然是生不如死矣!因此,蓝秉中对牟正平这种剑下留情之德,心底不噤油然大生感

  牟正平那句“承让了”话声甫落,他立刻哈哈一声大笑,道:“少侠剑术⾼強,蓝秉中內心佩服万分!”语声一顿,倏然目光深注,道:“少侠可否回答蓝秉中一问?”

  牟正平谦逊地道:“不敢当蓝兄承赞,但不知蓝兄所询何事?”

  蓝秉中神⾊肃然地道:“请少侠赐告适才所使的剑招来历?”

  牟正平正容道:“招名‘破云摘星’,至于此招的来历,尚请蓝兄原谅,在下也并不知道。”

  蓝秉中因败于这-剑招之下,不知其招式名称而相询,这,实在没有什么.可以说是应该询问的。否则,他岂不败得太以糊涂了。

  但是,由于他这-问,蓝大将军和⻩都总督二人的眼中,立时都出了奇光。

  而那十一名蓝衫少年的星眸中,即同时现出了一片惑诧异之⾊,他们心都不噤在暗自忖想:“破云摘星”这是什么剑法里的一招?…”

  他们共四十八人,自幼同受“铁剑神龙”申无畏“病书生”公孙飘萍二人的‮教调‬传授,所学武功剑术莫不相同。

  可是如今,牟正平施展的这一招“破云摘星”他们不但来曾学过,毫无所知,连名称也从来闻听说过。难道是“铁剑神龙”蔵了私,偏心,另有几招绝学单独地传授了牟正平?

  这。似乎不可能!他们都非常清楚“铁剑神龙”申无畏的情为人,决不是那种“蔵私”、“偏心”的人!

  虽然“铁剑神龙”申无畏和“病书生”公孙飘萍二人,乃是奉命‮教调‬传授他们的武功剑术,不是他二人的⾐钵传人,但,事实上,他们四十八人都是他二人的弟子,他二人也都深爱他们,而倾囊传授了他们。

  但是…牟正平施展的这-招“破云摘星”他们全都不会,这是事实!这该如何解释呢?牟正平又是从何处学得的呢?

  这边,十一名蓝衫少年心念电闪思忖,満脸惑不解现溢于星眸之中。

  那边,蓝秉中却又开了口,问道:“少侠可否赐告传自何人么?”

  此问,正是众人心中急知道的,也是蓝大将军和⻩都总督想问,而未问出口的。

  牟正平神情肃然道:“主上。”

  他这句“主上”指的是谁?蓝秉中心中自然明⽩。

  蓝大将军突然哈哈一声大道道:“秉中,主上罗渊博,天资颖悟超人,这招‘破云摘星’,既是传自主上,当然会化腐朽为神奇,较我们默守成规地施展出来更具玄妙威力的了!”

  这时,十一名蓝衫少年心底惑始才顿解,暗道:“哦!原来牟大哥是获得了今主的恩宠呵!这就怪不得了…”

  而牟正平心中此刻也才恍然明⽩,这招“破云摘星”剑招,敢情乃是蓝⻩两氏家臣剑法中的招式,只是经过令主去芜存精,化腐朽为神奇而已。

  ⽔俊浩边这次-共传授了他四招剑式,这招“破云摘星”既是蓝⻩贤两氏家臣剑法中的剑式,不用说,那其余三招,必然也是的了。

  因此,他心中不噤暗道了声:惭愧!侥幸!”

  的确,他是应该“惭愧”也是应该“侥幸”的!

  他若然早知这招“破云摘星”是蓝⻩两氏家臣所精擅的剑式的话,他便不敢施展它以求胜!因为,在他心目中一定会认为,这非但不啻是“班门弄斧”而且本就不可能会有胜望的。如果他不施展⽔俊浩最近秘授他的这招剑式,若想凭“铁剑神龙”申无畏所授的“风云剑法”纵不落败,也决难获胜。

  当然,他并不知道⽔俊浩秘授他的这四式剑招,虽都是蓝⻩两氏家臣所精擅的剑式,但经⽔俊浩去芜存精之后,威力玄妙已然完全大不相同,在蓝⻩两氏家臣中,除左右两位丞相,蓝大将军和⻩都总督等有数的几人外,可说是已经无人能够化解接得下来了。据事理而言,他只是因为“不知”乃才得以轻易地胜了蓝秉中,所以,他胜来实在是很侥幸的。

  ⻩都总督忽然哈哈一声大笑,道:“秉中,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没有?”

  蓝秉中废然轻声一叹道:“小侄无话可说了,既已落败,自当听凭这位少侠处置!”

  蓝秉仁听得脸⾊微微-变,忍不住叫道:“秉中哥!你…”蓝秉中倏然截口道:“仁弟,你我也都是顶天立地的汉子,说过的话,岂有食言反悔的!”

  蓝秉仁脸孔一红,张了张口,却是言又止的忍了下去⻩都总督大笑道:“秉中贤侄,这样才不愧是蓝⻩两氏的‮弟子‬”语声-顿,目光塾地转注牟正平问道:“老弟,你的意思如何处置他?”

  牟正平含笑反问道:“都总督的意思呢?”

  ⻩都总督微一沉昑,道:“胜负赔约,乃老弟和他所订,如何处置,自是以老弟的意思为主。”

  牟正平正容谦逊地道:“正平不敢,正平悉凭总督吩咐。”

  ⻩都总督目光转向蓝大将军问道:“蓝兄,你的意思怎样?”

  蓝大将军摇‮头摇‬道:“我没有意见,不过…”语声微微一顿,双目寒芒忽闪,正容说道:“蓝氏族中出此背祖违训,无忠无义之人,按规应处死,以正家法,可惜赌约是牟老弟赢得,权在牟老弟。”

  ⻩都总督道:“如果权在蓝兄,蓝兄便要依家法规戒,处之于死么?”

  蓝大将军毅然点头道:“不错,牟老弟若肯答应给我处置,我定必亲手处死他!”

  ⻩都总督点头轻声一叹,道:“蓝⻩两氏族中出了这等不忠不义,背祖违训的‮弟子‬,实使祖宗九泉之下,也均感蒙羞,按家规,确应处死,但是…”语声微顿了顿,注目问道:

  “蓝兄可还记得主上的谕旨待么?”

  蓝大将军道:“昌弟可是那叛臣除首脑者外,余从皆宽恩赦恕之的谕旨么?”

  ⻩都总督颔首道:“正是这两句谕旨待。”

  蓝大将军道:“那是主上对我们蓝⻩两家的仁慈恩泽,不愿使我们为此事而伤怀难过,乃才有此谕旨待。”语声微微一顿,沉声接道:“但。蓝丞相曾对愚兄表示过,凡属我蓝氏族中,只要是叛祖背训之‮弟子‬,纵恕其死罪,亦必点其残⽳,废其一⾝功力,使其永远无法再生叛心异志”话落,倏地目寒电,转向牟正平道:“老弟,你意下如何?可否将这处置一权给老朽?”

  那蓝秉中耳闻蓝大将军这番话,脸⾊不噤变成一片苍煞,⽩如死灰,浑⾝冷汗淋漓,心胆皆颤!”

  牟正平如果答应将这处置权给蓝大将军,蓝秉中的命运便惨了,纵然不死,也必被点残⽳,废去一⾝功力!点残⽳,废功力,乃是练武之人最悲惨最恐惧的事,那可真是生不如死,反不如死了的来得⼲脆、痛快!

  因此,蓝秉中的心里,此刻唯一的希望,只望牟正平‮头摇‬,千万不要答应蓝大将军之请,将处置权给蓝大将军。

  除此之外牟正平愿意怎样处置他,他都甘心接受、决无异言。

  他两只眼睛睁得像两只圆球,一瞬不瞬地直视着牟正平,脸部的肌⾁亦‮挛痉‬的菗搐着,手心里在淌着冷汗!”

  结果,仍如愿了。牟正平摇了‮头摇‬,随着牟正平的‮头摇‬他心底放落了一块大石。但,⾝上的內⾐,却已被这一阵子紧张的冷汗所透!

  牟正平摇了‮头摇‬,剑眉微皱地沉昑道:“大将军.正平本应听从大将军的吩咐,只是…”

  蓝大将军接口道:“老弟,别那么呑呑吐吐的,请直说你的意思好了。”

  牟正平朗声道:“蓝大将军多多原谅。”

  蓝大将军眉头微皱了皱,道:“老弟不肯答应么?”

  牟正平肃容道:“正平不能应命。”

  蓝大将军双眉微轩道:那么老弟意如何处置他。”

  牟正平:“正平不拟处置他。”

  蓝大将军双目陡闪异采地道:“老弟可是想放过他?”

  牟正平‮头摇‬道;“不!”

  ⻩都总督接口问道:“老弟,你的意思是?…”

  牟正平目光瞥视了蓝秉中一眼,道:正平拟请主上亲自处置。”

  ⻩都总督道:“老弟,这种小事情何必⿇烦主上。”

  牟正平‮头摇‬道:“都总督,正平却不以为这是小事呢。“⻩都总督眉头微皱地道:“老弟,你可曾想到主上现在…”

  言末尽意,倏忽顿声住口,双目却灼灼地注视着牟正平。

  牟正平自然明⽩他这“现在”以下的意思,微微一笑,道:“正平知道,也早想过了。”

  蓝大将军道:“老弟,你可是让他随你去往谒主上?”

  牟正平点点头道:“正平之意正是如此。”

  ⻩都总督道:”老弟,此事可能吗?”

  牟正平剑眉一轩,道:“为什么不可能?”

  ⻩都总督目光冷冷地瞥视了蓝秉中一眼,道:“他会跟随你去吗?”

  牟正平朗声一笑道:“蓝兄也一条昂蔵男子汉,他既答应听凭正处置,可见必是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一个人,死尚且不怕,何况其他?正平要他随同往谒主上,又不是去赴死,相信他绝不会得‮头摇‬不愿的!”语声微顿,目注蓝秉中问道:“蓝兄,你说是么?”

  这番话,实在够厉害,够令人无法‮头摇‬回说得出一个出“不”字的。俗语有云:“蝼蚁尚且贪生”枉论是“万物之灵”-具有极⾼灵智的人,岂有真不怕死的?

  那所谓“将生死置之度外”其实只是一种慷慨昂的⾼调,也是荒谬的违心之论,骗人的鬼话而已!

  只是,人最大的弱点,乃是好⾼,好強,受不得,只要是“弱点”被击中,受了,那才会不顾一切地赴汤蹈火,勇往直前,将生死置之度外,将生命与死亡之神作孤注一掷之搏!

  但,那是真正的“不怕死”吗?那就只天晓得了。

  当然,那些为挽救‮家国‬民族兴亡的忠义之士,因与武林草莽个人的仇怨不同,情形不同,那就另当别论了——

  清风明月扫描楚天侠影OCR旧雨楼独家连载  wWw.bWoXS.CoM
上一章   女王城   下一章 ( → )
千手御魔2012·末星空星坠乱世曼青风玫瑰雪满天山飞天沧海(沧月)
福利小说女王城在线阅读由曹若冰提供,限制级小说女王城结局在线阅读,被窝网提供福利小说女王城经典观看在线下载,大神作品齐聚被窝,最新章节每日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