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利小说风雨燕归来在线阅读由卧龙生提供
|
|
被窝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风雨燕归来 作者:卧龙生 | 书号:40567 时间:2017/9/16 字数:19021 |
上一章 第八回 邓家堡 下一章 ( → ) | |
众人谈话之间,到了一座⾼大的宅院面前。 邓开宇道:“这就是寒舍了,诸位请在院外稍待片刻,在下去请家⽗亲自出来接。” 杨梦寰道:“如何敢劳动邓老前辈亲自接,咱们直走进去就是。” 邓开宇还想阻拦,但已是无法,杨梦寰等人已直⼊府中。 邓宅这广大的宅院中,似是毫无布置,杨梦寰一口气直⼊数丈,仍是不见有人答话,心中暗暗奇怪,忖道:难道这样大的宅院连个守门人都没有么? 回头望去,只见邓开宇脸上也泛现出奇怪之⾊,心知此情不妙,陡然停下了脚步。 邓开宇大步行到前面,⾼声说道:“有人在么?” 他一连呼喝了数声,才听得一个苍老的声音答道:“回来的可是少堡主么?” 邓开宇⾼声道:“不错。” 那苍老的声音道:“少堡主不要再向前移动,老朽即刻出现相见。” 沈霞琳突然揷口说道:“为什么不让我们向前走了?” 邓开宇道:“详细情形我也不知,待那邓忠来了再说。” 片刻之后,突闻门声一响,不远处一座厢房的木门忽的大开。 一个花⽩胡子的老缓步走了过来,欠⾝一礼,道:“果然是少堡主回来了。” 邓开宇一皱眉头,道:“邓忠,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邓忠道:“这是老堡主一位朋友的计划,但到此刻为止,老奴还未看到他的作用。” 邓开宇道:“他可是代了不许擅自行动么?” 邓忠点点头道:“行走之间都要有一定的路线,不可擅自订动,或擅取什么应用之物。” 邓开宇道:“为什么?” 邓忠道:“这个老奴就不知道了。” 童淑贞四顾了一眼,道:“他定是在各种物体上涂上了奇毒。” 邓忠摇头摇,道:“这个,见过我家堡主之后,你们再问他不迟…” 目光凝注在邓开宇的⾝上,道:“者奴要走前一步,替诸位带路了。” 杨梦寰心知这邓忠乃忠于邓家的老仆,有很多话不便出口,当下也不再多问,随着邓忠⾝后,向前行去。 只听邓忠说道:“少堡主,请随在老奴的脚步后面,最好能依照着老奴的脚印痕迹而行。” 邓开宇应了一声,果然随在邓忠后面的脚印而行。 杨梦寰、童淑贞、沈霞琳等鱼贯随行在邓开字的⾝后。 穿过了几重庭院,直⼊后园中。 杨梦寰一路上暗中留心着各种物品之上,也是瞧不出丝毫涂有毒物的痕迹,心中暗自奇怪,忖道:在室中各物上涂了奇毒,并非什么难事,如果要事后除去各种物上之毒,那就大费周折了。 忖思之间,行到了一座假山前面。 只见邓忠伸出右手,在假山上一块悬凸的石头上面一推,一阵轻微的震动,石壁间陡然裂陷出一座门来。 邓忠回⾝说道:“少堡主请进吧!老奴还得到前院去守住门户。”转过⾝子,缓步而去。 邓开宇欠⾝道:“杨大侠请。” 杨梦寰道:“还是少堡主先请。” 邓开宇道:“好,兄弟走前一步带路,”当先向前行去。 石门內,是一条可容两人并肩而行的石道,直向假山下面行去。 每隔上丈许左右,就有着两个⾝佩兵刃大汉,分立在两侧。 这些人见到邓开宇,个个欠⾝作礼,神态间十分敬重。 行约六七丈远,到了一座广大的地窖中。 那地窖大约有两三丈方圆大小,几支⾼燃的火烛,照的一片通明。 一个青衫⽩髯的老人,端坐在正中一座木案后面,在他旁侧站个儒衫儒巾的中年文士。 邓开宇带着杨梦寰等进⼊厅中,恭恭敬敬的对那老人低言数语,退到杨梦寰⾝侧,那老人起⾝了过来,邓开宇指那青衫老人,对杨梦寰道:“这是家⽗…”转眼望着杨梦寰,接道:“这就是⽔月山庄的杨大侠。” 杨梦寰一抱拳,道:“邓老前辈。” 那青衫老人急急还礼说道:“不敢当,杨大侠望重武林,今⽇能得一见,⾜慰渴念,大驾肯在临敝堡,真是蓬⾰生辉。” 杨梦寰道:“老前辈夸奖了。” 青衫老人道:“老朽向来是轻不赞人,对你杨大侠却是由衷的敬佩,老朽不只是敬佩你杨大侠的武功,还有那一份⾼洁的节。” 杨梦寰笑道:“那是武林诸位前辈的抬爱,杨某是自觉惭愧的很。” 青衫老人一面肃容⼊座,一面说道:“老朽草字固疆,唉!人如其名,老朽一生中只知固守于邓家堡中,从未存有过染指他处之心,是以很少和武林同道往来…” 忽然放声大笑了一阵,道:“老常责我没有出息,说男儿志在四方,我却只知固守乡园,因此她把小儿取名开宇,果然名如其人,和⽗行大相径庭,喜爱江湖朋友,邓家堡也就逐渐和武林朋友有了来往了。” 杨梦寰道:“开宇兄气概豪迈,正是武林中领袖人才,在下虽和他相不久,但对开宇兄的英雄气度,却是深为敬服。” 邓固疆笑道:“杨大侠捧他了…”目光一转,望着那中年儒士,道:“我要为杨大侠引见一位朋友,这次老朽一家人能逃过此次大劫,就是仗这位老友相助之力…” 杨梦寰看那中年儒士,虽然脸上带着笑容,但却掩饰不了那一股冷做之⾊。 他为人自谦,名气愈大,人也愈是谦虚,急急抱拳一礼,道:“在下杨梦寰。” 这一来那中年儒士反觉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急急抱拳还了一礼,道:“在下宮天健。” 邓固疆接道:“说他姓名,杨大侠也许不知,如果提起他的绰号,杨大侠也许听过。” 杨梦寰一拱手道:“请教!” 宮天健微微一笑,却不答话。 邓固疆道:“他是不好自诩,还是老朽代说了吧!杨大侠可曾听说过造化书生的名字么?” 杨梦寰略一沉昑,道:“听到家岳谈过…” 宮天健接道:“可是那海天一叟李沧澜么?” 杨梦寰道:“不错,宮老前辈可是和家岳相识?” 宮天健道;“彼此闻名,却是缘悭一面,不过与昔年天龙帮中⻩旗坛主王寒湘,倒是友谊很深。” 杨梦寰对宮天健虽不清楚,但对那王寒湘之能却是清楚的很,乃昔年天龙帮五旗坛主之冠,此人既是王寒湘好友,自然非泛泛之辈,当下说道:“宮老前辈,还和那王寒湘有往来么?” 自从天龙帮瓦解之后,天龙帮中的红、⻩、蓝、⽩、黑五旗坛主,死了红旗主齐元同,黑旗坛主崔奇,那⻩、蓝、⽩三旗坛主,却是走的下落不明。 只听宮天健长叹一声,道:“其人心如蛇蝎,和我攀了三十年,用心却是在谋我之命…” 邓固疆哈哈一笑,接道:“似宮老弟这等人才,如非机缘巧合,怎会和老朽上朋友!” 宮天健道:“大哥对小弟恩同再造,小弟纵然是一生为牛为马,也是报不尽大哥之恩,此言叫我如何当受得起!” 邓固疆哈哈一笑,道:“杨大侠可想知闻这一段江湖秘密恩仇的经过么?” 杨梦寰道:“晚辈洗耳恭听。” 邓固疆笑道:“好,官兄弟,你讲吧!如是不便出口之处,老哥哥我代你说就是。” 宮天健回顾了杨梦寰等一眼,道:“此事源远流长,说起来应该由三十年前开始。” “那时,我和王寒湘同赴滇南哀牢山中,寻找一种奇蛇,无意相遇,攀谈结,彼此敬服,结为知己,结伴同行在哀牢山中。 “我们在那群峰连绵的大山中,行了一月之久,终于找到了一条我们同寻的奇蛇…” 杨梦寰心中暗自奇道:岳⽗曾经告诉过我,王寒湘那蛇行八卦掌,由来就是壁面蛇行中研习而得,这两人合力去寻一条奇蛇,只怕也是和武功有关。正当出口询问,那邓开宇却抢先问道:“宮叔叔寻那奇蛇,可是和武功有关么?” 宮天健摇头摇,道:“无关,我和王寒湘要寻的那条奇蛇,是为了配一种物药。” 邓开宇道:“什么物药?” 宮天健微微一笑,避过话题,接道:“当时我们同心合力的打死了一条奇蛇,以我之意,把那奇蛇斩作两段,各取其一,但王寒湘却慷慨相赠,要把那一条极少见到的奇蛇全部送我。” “我当时又惊又喜,半晌讲不出话,只因那种奇蛇极是难寻,在大山中走上十年、八年也难遇上一条,王寒湘竟然把这一条奇蛇相赠,岂不是太过奇怪了么?”他顿了一顿,又道:“正当我心中怀疑之时,那王寒湘突然要告别而去,我心中感莫名,就和他订下了后会之约,我们再会之期,订在次年秋凉之后七八月间,那时我用心自私,估计还有一年的时光,我炉火早熄,灵丹已成,纵然王寒湘找上门来,我也不怕他下…。” 邓开宇道:“那王寒湘可曾如约去找你了么?” 宮天健道:“自然去了,他不但如约而去,且还早到了两个时辰,而且很耐心的在那里等我。” 邓开宇道:“这么说起来,那王寒湘是位很守信约的人了?” 宮天健道:“大智若愚,大好似忠,如不是那王寒湘这般的守信,我也不会遭他的暗算了。” 他长长叹息一声接了下去道:“我心中原来对他就有一份歉疚,又看他如此守信守约,心中更是感,当时就邀约他到丹室中去盘桓几⽇…” 邓开宇道:“不错呀!试试看他是否会动偷觑你灵丹之心。” 宮天健道:“当时我也是这般用心,我故意使丹炉火焰不息,而且把炼成的灵丹取出两粒,放置于丹炉之中,和他在丹室中相对而坐,促膝畅谈那灵丹的妙用…” 邓开宇道:“他可曾动过心么?” 宮天健摇头摇道:“他不但没有动心,而且连一句话也不多问,只见他面带微笑的听我讲述那灵丹妙用。” 杨梦寰忍不住揷口问道:“你们在丹室谈了多久?” 宮天健道:“半⽇夜一。” 杨梦寰道:“难道那王寒湘一句话也没有讲过么?” 宮天健道:“讲是讲过了,但他只是讲些不相⼲的话,从未一句涉及灵丹。” 杨梦寰道:“这就是了,大好巨恶,常常有着人所难及的定力。” 宮天健接道:“我们在丹室中盘桓了一⽇夜之久,他从未流现过偷觑灵丹之意,于是我减去了戒备之心,而且还把他视为难得的知己。 “王寒湘在我居住之处盘桓了三⽇之后,突然提出告别,我虽苦苦劝留,但他去意甚坚,竟是留他不住。 “我用奇蛇合了四十九种物药,共炼九粒丹九,王寒湘临去之际,我取出了六粒灵丹相赠。” 邓开宇又忍不住揷口问道:“他可会受了灵丹。” 宮天健道“当时他坚持不受,后来我以绝相,他才答应了下来,取了三粒灵丹而去。” 杨梦寰道:“此后你们可曾会过面?” 宮天健道:“大约过了三年,王寒湘又突来相访,在我居住之处,留居了三个月,三个月內我们互相切磋武功,研讨谋略,彼此相谈甚,互相引为知己。” 邓开宇道:“即是如此,他又为什么要谋害宮叔⽗呢?” 宮天健道:“此后我们经常来往,但每次都是他找上我的居住之处,那时我因为恋于一种武学歧途之上,孜孜求成,很少在江湖上走动,对于江湖上的变迁大事,亦是毫无所知。” “有一天王寒湘又来走访,忽然和我谈起了天龙帮的事,言语之间,大有引我⼊帮之意,但却被我一口回绝…” 邓开宇接道:“那王寒湘可有不愉之⾊么?” 宮天健道:“没有,王寒湘遭我回绝之后,仍是神⾊不变,从此绝口不再提天龙帮之事,盘桓三月后,告别而去。”他顿了一顿,又道:“大约又过了两三年吧,忽然接到王寒湘遣人送来的一封快信,邀我到峨嵋山去一晤,信中说他又遇到一条奇蛇,他因为要守住那条奇蛇,不便离开,要我兼程赶去,我接信这后,立时兼程赶往,王寒湘果然在一处奇峰之下等候,他替我解说那奇蛇出没时间,正当我听得悠然神往之际,他却乘我不备,一掌击在我后背‘命门’要⽳之上,我虽然中了一掌,受创甚剧,但以当时情形而论,尚有反击之能,但我默察情势,王寒湘似是已经早在那山⾕四周埋伏下了人手,他大概自知武功难以是我之敌,怕我拼死反击,是以早有戒备…”他说至此处,叹息一声,继道:“我当时神志未,略一分析眼下情势,就装作重伤不支,倒摔下去,王寒湘点了我几处⽳道之后,又从我⾝上搜去了所有的灵丹,唉!他那时本可置我于死地,但他却突然动了不忍之情,废了我武功之后,弃置不顾而去。事情就是这么简单,但却毁了我数十年苦修的武功…”目光一掠邓固疆道:“以后的事,就是邓大哥救我命了。” 邓固疆重重咳了一声,说道:“也有十几年了,那时天龙帮势力正盛,老朽也曾数度接到天龙帮的函束,要我加盟,为了逃避烦恼,不得不离家躲躲风头,有天午时过后光景,天上正飘着大雪,我骑马行经一处山坡下面,突然听到呻昑之声,一转头就瞧到一个人倒卧在雪地中,全⾝却为大雪覆盖,只露出一个头来…” 他望了邓开宇一眼,接道:“这人就是你的宮叔叔了。” 宮天健道:“王寒湘打我一掌,虽然没有什么要紧,他废了我全⾝武功,我还隐隐记得伤后经过,王寒湘去后很久,我也挣扎而起,那时我武功已失,伤疼难耐,挣扎着行了夜一,老天突降大雪,那时我体力衰弱,举步维艰,雪地光滑,行走不易,跌倒地上,为雪所埋,如非邓大哥道经相救,我宮某不被冻死雪地,必为猛兽呑噬。” 邓固疆道:“说来实在是惭愧得很,我虽然由雪地将他救起,对他虚弱的⾝体却是无能力助,还是宮兄弟神志清醒时,口述几种物药,才补了他虚弱的⾝躯。” 宮天健叹道:“如非大哥仗义相助,我早已冻死雪地之中,那里还有今⽇…” 目光一掠杨梦寰等接道:“我得邓大哥亲侍汤药,疗治好⾝体之后,就随同邓大哥一起回到邓家堡来,这些年来一直在疗养伤势。” 杨梦寰道:“老前辈罗万有,想必有使神功尽复之能。” 宮天健哈哈大笑,道:“也许有此可能,但这只是未经证实的幻想,唉!这是武学上少有罕见的奇迹…” 杨梦寰道:“晚辈虽未见到过此等之事,但却是有个耳闻,武林中并不乏恢复神功的先例。” 宮天健沉昑了一阵,道:“也许是习练的武功路数不同,也许是借重了世间罕有的奇药,也许是那下手人估计有误,留给他恢复神功的机会,也许是那下手人手下留情。” 他一连几个也许之后,嘴角扬起了一缕苦笑道:“十年的努力虽然无成,但我宮天健却未灰心,我要永远的继续,直到恢复武功为止。” 杨梦寰突然站起⾝来,抱拳一揖,道:“老前辈坚毅过人,使晚辈敬服投地。” 宮天健淡淡一笑,欠⾝还了一礼,道:“杨大侠后起之秀,光芒万丈,辉耀武林,宮某人虽然是僻居此间,但却常听邓大哥谈起你杨大侠。” 杨梦寰叹息一声,道:“如今江湖上道消魔长,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老前辈才⾼八斗,学富五车,长此深蔵此间,于世何补,尚望能宏愿大发,重⼊江湖,造福苍生,岂不是流芳百代,永为武林后世钦慕敬仰。” 宮天健微微一笑,道:“眼下我功力未复,手无缚之力,纵有雪聇复仇之心,也无能为力。” 杨梦寰道:“当今武林之中,虽然魔道纵横,但仍有着无数的豪客英雄,起而卫道,老前辈只要坐镇中军,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就是造福武林了。” 宮天健轻轻叹息一声,道:“江山代有才人出,老朽这点判事之能,如何能出主江湖大局呢…” 杨梦寰道:“这些⽇子晚辈念念难忘的就是要找一个像老前辈这般的人才,才可支持大局,率武林群豪抗魔卫道,杨梦寰代天下武林同道请命,还要老前辈勉为其难,出主大局才是。” 宮天健头摇微笑,道:“别说我没有杨大侠谬赞之能,纵然是有一点雕虫小技,只怕也难应杨大侠的邀请,出主江湖大事。” 杨梦寰道:“老前辈可是仍要为恢复神功,竭尽心力么?” 宮天健道:“不错,这些年来王寒湘一直认为我已⾝膏狼吻,早已尸骨无存,我偏要让他惊奇一下,武功未失的出现江湖之上。” 杨梦寰道:“老前辈既如此说,晚辈也不敢勉強了。” 宮天健沉昑一阵,道:“在下虽不能应君之命,但心中却是极感盛情,⽇后如有用我宮某之处,赴汤蹈火,万死不辞…”伸手从怀中摸出一个⽟盒,托在掌心,笑道: “王寒湘⼲虑一失,意然未把我这⽟盒收去,愿以相赠,聊表微意。” 杨梦寰呆了一呆,道“那⽟盒中存放的什么?” 宮天健道:“断魂香!” 杨梦寰心中暗道:想来断魂香定和那呜五更还魂香差不多了,这个下五门绿林人物应用之物,为何要送我杨梦寰呢? 只听宮天健继续说道:“杨大侠不必心生怀疑,我这‘断魂香’和一般香不同。” 杨梦寰道:“有何不同之处?” 宮天健道:“这‘断魂香’乃是数十种奇药合成,不论夜间、⽩天均可使用。” 杨梦寰道:“在下实是想不出运用之法。” 宮天健道:“在下就凭这一盒中一节断魂香,退了今夜来犯之敌。” 杨梦寰道:“领教,领教。” 宮天健道:“不用领教,说穿了简单的很,那就是燃起一节‘断魂香’此香无⾊无味,而且中人后亦不觉得,直到药将要发作,才始觉出,但那时却为时已晚了…” 杨梦寰道:“难道这‘断魂香’还可解毒不成。” 宮天健道:“不错,这断魂香不但可以解毒,而且还可毒人…” 他轻轻叹了一叹,道“不知何人留下了这一盒奇药,但却为我无意取得,一直带在⾝上,前几⽇邓家堡得到警兆,我就取出两节‘断魂香’燃了起来,才使这座邓家堡毫无损伤。” 杨梦寰心中暗道:那有这等事情,点了两节香,就可以保下邓家堡,岂不是匪夷所思么?但他既然说的这样宝贵,那也不用反驳了,收蔵起来就是。遂接过⽟盒,蔵⼊怀中。 宮天健目光是何等锐利,察颜观⾊,已知杨梦寰不信自己之言,淡然一笑,接道: “那⽟盒之中还有七枝‘断魂香’,杨大侠施用之时,还望惜爱一些。” 杨梦寰道:“多谢指教。” 宮天健原想这般一提,杨梦寰定将追问施用之法,那知杨梦寰对此事毫无信心,竟是不再追问,宮天健没有法子,只好接着说道:“杨大侠可知施用之法么?” 杨梦寰霍然警觉,暗道:不论这断魂香是否有用,人家一片至诚好意,我岂能不放在心上。 急急改颜说道:“晚辈不知,还得老前辈指点,指点。” 宮天健道:“在那⽟盒之中,有一颗⻩⾊的珠球,在燃起那断魂香之前,要把那⻩⾊的珠球含在口中,方可自由出⼊那烟阵之中,一支断魂香升起毒烟,可笼罩四丈方圆大小,如果选择的地势不错,烟毒可持续六个时辰以上,” 这一次杨梦寰却是正襟而坐,毕恭毕敬的听着,字字记⼊心头。 宮天健说完那断魂香施用之法,立时站起⾝子,接道:“在下晚课时间已到,不能奉陪诸位了。”缓步转⼊暗角中一座木门之內,回手关上木门。 原来邓家这地害之下,十分广大,说它是地窖,倒不如说它是一座地下宅院来得恰当,门户罗列,暗室重重。 邓固疆望着宮天健的背影,黯然叹息一声,道:“可惜呀,可惜,満腹经论,绝代才华,如若出而争霸武林,必有一席之地,只因友不慎,受此暗算,只落得明珠暗蔵,抱恨终生。” 杨梦寰长长叹息一声,道:“武林之中,有很多事,并非是全靠武功,运筹帷幄,行略用谋,有时更是重于武功,宮老前辈虽然武功已失,但他才智犹在,如肯重出江湖,必可造福天下。” 邓固疆道:“他念念不忘恢复武功的事,十余年来一直苦修不息。” 杨梦寰道:“可已有些成就么?” 邓固疆摇头摇,道:“十几年来毫无进展。” 杨梦寰沉昑了一阵,道:“明天晚辈当和他研究一下恢复武功的事…” 邓固疆喜道:“杨大侠被武林尊为后起一代中第一⾼手,受天下武林同道敬仰,看来不但武功⾼強,这气度也非常人所及,以那宮天健的才慧,再有杨大侠这般人物相助,想来打开恢复神功之门,不是什么难事了。” 杨梦寰道:“尽我心力就是。” 邓固疆道:“在下闻听杨大侠一⾝武功得自那归元秘笈,此事不知是真是假?” 杨梦寰笑道:“归元秘笈上记载的武功,浩瀚如海,博大精深,在下只不过得人指点,学得一点⽪⽑而已。” 邓固疆叹道:“天机真人和三音神尼为了怕绝技失传,才合把一⾝武功录了一本归元秘笈传给后世,两位老前辈的用心可谓良苦,但却因此造成江湖上一场无休止的纷争,只怕亦非两位前辈始料之所及了。” 杨梦寰点点头,叹道:“五年前天龙帮搅的江湖大,想不到五年后惨事重演,陶⽟凭仗那归元秘笈,又在江湖上掀起了一场杀劫风波。” 邓固疆道:“老朽为人素极保守,数十年来从未卷⼊江湖是非,旦这次竟也被卷⼊风波,罢不能,唉…这匆匆数十年来,每当深夜梦遇,扣心自问,无一事可慰老怀,就算邓家堡还能置于武林是非之外,老朽也要⾝而出,为武林正气尽上一份心力…” 突然一阵急促的锣声传了进来,打断了邓固疆未完之言。 邓开宇霍然起⾝,疾奔而出。 杨梦寰一皱眉,道:“这可是贵堡中传警讯号么?” 邓固疆道:“不错。” 杨梦寰道:“咱们出去瞧瞧。” 童淑贞道:“不劳师弟。”一跃而起,奔向室外。 她发动虽然慢了邓开宇一步,但抢在邓开字前面出室。 杨梦寰知她武功⾼強,是她赶了出去,也就坐着未动。 那知等了一盏热茶工夫之久,仍不见童淑贞返回,杨梦寰心中急了起来,忍不住起⾝说道:“老前辈咱们去看看吧。”当先向外奔去。 邓固疆早已有些不安,但见杨梦寰坐着不动,也只好忍着子奉陪。 杨梦寰奔出地窖室门,已听到金刃劈风之声,抬头看去,只见屋面上刀光剑影,闪闪耀目,童淑贞长剑飞舞,和两个用刀黑⾐大汉打的十分烈。 邓开宇却早已走的踪影不见。 杨梦寰细查那个黑⾐大汉的刀法路数,不噤心头一震,暗道:无怪童淑贞和两人斗的如此之久,原来这两人刀法,竟是归元秘笈上记载之学。 他虽未睹归元秘笈全貌,但却已从赵小蝶口中传出,知道甚多,一看黑⾐大汉刀招变化,有不少正是赵小蝶讲述过的刀中招术。 两个黑⾐大汉刀招虽然凌厉奇奥,但童淑贞仍能控制战局,占尽优势。 邓固疆低声说道:“杨大侠请留在此地观战,老朽到前面瞧瞧去。” 沈霞琳突然接口说道:“我和你一起去,此地有寰哥哥一个人就行了。” 她无城府,想到就说,从来不想出口之言,是否会得罪人。 好在那杨梦寰名満天下,邓固疆虽然听得很清楚,亦不觉有刺耳之感,回头笑道: “夫人还请留在此地陪着杨大侠,老朽如遇強敌,自会示警请援。” 沈霞琳道:“不要紧,寰哥哥⾜可应付強敌,我还是跟着老前辈吧!”随着邓固疆向前走去。 杨梦寰细看童淑贞和那两个大汉动手情形,虽然仍能控制全局,但这等斗之势,一时间却无法分出胜败。 原来每当那童淑贞取胜之时,两个黑⾐大汉必有一招奇奥难测的救命刀招施展出来,稳住败势。 杨梦寰这些年来,不但孜孜于自⾝进境,而且兼对各大门派,以及江湖上的独门武功都极留心,以那两个黑⾐大汉的刀法路数而论,是早该落败才是,只是他们各有几招救命招式,微妙的保持了平衡。 这是一场无法立刻分出胜败的斗,表面上看去,童淑贞控制大汉,具有着庒倒的优势,但却是无法伤得两人。 杨梦寰忖度了一下眼前的形势,暗道:童淑贞的剑法似已深得天机真人的神髓,我如能助她伤了其中一人,当可打破这微妙均衡,心中一转,暗中提聚真力,右手微扬,遥遥点出,发出了天罡指力。 一股暗劲,破空而去,点中了一个执刀大汉。 那大汉正自挥刀攻向童淑贞的右肩,杨梦寰的天罡指力却适时而至,正点中“肩井⽳”闷哼一声,手中单刀脫手,人也从房上摔了下来。 另一个大汉眼看同伴伤摔了下去,不噤大慌,两人那几招救的命刀法中,原有着配合御敌之妙,如今陡然问伤了一人,立时失去了平衡的微妙,待逃走,却又被童淑贞剑光围住,勉強支持两招,被童淑贞剑势开刀势,一脚踢中左舿,一个跟头,从房上栽了下来。 童淑贞含辱偷生,心中对陶⽟怀恨极深,积怨所及,对陶⽟手下,都有着无比憎恨,飞⾝下屋,长剑一起,疾斩而下。 杨梦寰急声说道:“师姊剑下留人。” 童淑贞收了长剑,道:“这等人留下无益,何不杀了算啦。” 杨梦寰笑道:“咱们对陶⽟的谋计划茫然不解,何不留下活口,问出详情。” 童淑贞道:“师弟说的是。”伸手又点了两人几处⽳道,提了起来,直奔⼊地窖之中。 杨梦寰有心在邓家这广大的宅院之中巡行一周,但想到这地窖中还住着失去武功的宮天涟,和邓家老弱妇孺,邓固疆和邓开宇闻警而出,四下搜寻敌踪,毫无后顾之忧,无非是对自己放心而已,我如离开此地,被人乘虚而⼊,伤了宮天健或是邓家的人,那可是终⾝一大憾事。 心念一转,守在地窖门口,不敢轻离一步。 且说沈霞琳紧随邓固疆⾝后,搜寻敌纵,邓固疆在这宅院之中,住了数十年之久,对这广大宅院的一草一木,却是了若指掌,悉已极,片刻间巡行了两个重庭院,但却未再见过敌踪,不噤一皱眉头,自言自语的说道:“难道只有两个人…” 一句话还未说完,突然冷笑传来,暗影中人声接道:“你可是这邓家堡主么?” 邓固疆吃了一惊,道:“正是老夫,朋友是何方人物?” 口中答话,人却凝目向发话之处望去。 只见七八尺开外,昂然一个⾝着⻩⾊及膝大褂,中束着一条三寸宽的⽩丝带,淡⻩绸,粉底快靴,⾼卷袖管,手腕上套着四双耀眼的金环,手执金环剑的少年;沈霞琳惊呼了一声:“陶⽟。”躯娇一侧,抢到了邓固疆的前面,唰的一声,子套长剑,平横前,秋波凝神,望着那⻩⾐少年,蓄势戒备。 那⻩⾐少年冷冷的望了两人一眼,道:“邓堡主不肯出解药,今宵我要⾎洗你的邓家堡,⽝不留。” 沈霞琳听他说话声音不似陶⽟,心中突然一动,暗道:想那陶⽟为寰哥哥掌力震伤內腑,当场吐⾎,伤势是何等沉重,纵然有灵丹妙药,也不是一时片刻间可以养好,这人定然是陶⽟的化⾝了。 她决定了对方不是陶⽟之后,不噤胆气一壮,一挥长剑道:“邓堡主年⾼望重,你这人说话怎么一点礼貌也没有。” 那⻩⾐少年冷冷喝道:“你是什么人?” 沈霞琳正想说出姓名⾝份,心中突然一动,暗道:陶⽟手下没有好人,那也不用和他通名报姓了,当下说道:“不告诉你。” 那⻩⾐少年怒道:“臭丫头,我先宰了你,再那匹夫出解药。”一振手中金环剑,唰的一声,刺了过来。 沈霞琳长剑一起,一招“金丝腕”反向敌人脉门削了过去。 那⻩⾐少年疾退一步,手腕一挫,金环剑同时疾旋而回,想用金环去锁拿沈霞琳手中长剑。 沈霞琳那容他锁住长剑,手腕一振,长剑徽偏,避开腕上金环,挥剑快攻,眨眼之间已然连续攻出五剑。 这五剑不但迅快无匹,而且无一招不是攻敌要害,只瞧得邓固疆暗暗点头道:只见杨夫人的剑路,就不难推想到那杨大侠的武功了。 沈霞琳和人动手,原本很少施下辣手,但她心中对陶⽟记恨甚深,此人⾐着像貌无不和陶⽟酷肖,是以勾起她心中怨恨,下手剑招极是毒辣。 这⻩⾐少年正是陶⽟的四灵化⾝之一,武功非同小可,但在轻敌大意之下,被沈霞琳五剑快攻,迫的连退数步,才知遇上劲敌,赶忙凝神运剑,守住门户,先把劣势稳住。 他武功原是陶⽟传授,剑招大都是归元秘笈上记载之学,连出两剑奇招,不但平反劣势,且有反击之能。 但见两柄长剑展开了一场抢攻,刹那间冷芒电旋,剑气弥空。 邓固疆看两人剑招各具奇异,甚多是从未见闻的怪招,心中暗叫了一声:惭愧,如非沈霞琳随同自己而来,遇上这样一个強敌,只怕是早已伤在那⻩⾐人的剑下了。 双方各以快剑抢攻,急取先机,不大工夫又已各自攻出了四五十招。 沈霞琳的剑势虽奇快,脉络分明,有如长江大河,绵绵不绝。 那⻩⾐少年的剑势却是怪异奇突,不成章法,看上去形势缭早该落败才是,但他却常在沈霞琳抢去主动,攻势已成时,唰唰两招怪剑,突了沈霞琳剑势,迫的沈霞琳又得从头来过十几招后,才能重新取得先机。 邓固疆虽然年过花甲,跑了大半辈子江湖,见过不少大阵恶战,但却从未见过今宵这种恶战,瞧那绝招奇变,目不暇接,暗道:我邓固疆活了六十多岁,今晚上也算开了一次眼界啦! 这时沈霞琳和⻩⾐少年已然斗到百招以上,双方仍是一个不胜不败之局。 那⻩⾐少年似是想不到小小的邓家堡中,竟然会遇上这般強敌,心中大是焦急,暗道:如若今宵不能取回解药,只怕要受师⽗一顿责罚,此女剑招精奇,有很多招术和我颇为相近,似这般斗下去,不知要打到几时才能停手,怎生想个法子把她制服才是。 但见沈霞琳愈战愈勇,剑招变化更见沉稳,剑上来势,亦增了不少強劲。 那⻩⾐少年虽然极力反击,但却始终无法抢得先机,更在论制服沈霞琳了。 双方又恶斗了八九个回合之后,那⻩⾐少年已自知无能胜过对方,如若求胜必得另行设法。 他心中念头转动,分了不少的精神,却被霞琳觑了个空隙,开他的金环剑反手一招,刺中了左肩。 那⻩⾐少年本待要施展暗器求胜,但左肩受伤之后,突然又改了主意。 只见他缓缓举起手中的金环剑,在头上绕了数匝,重又举剑待敌。 那知过了许久时光,仍是不见动静。 这一次那⻩⾐少年似是战志全失,回⾝急奔而去。 沈霞琳望着那⻩⾐少年的背影,低声对邓固疆道:“这是陶⽟的化⾝之一,陶⽟鬼计多端,所有的化⾝亦都十分险,咱们不用追他了。” 邓固疆心中虽然未必同意沈霞琳的见解,但口中却是连连应道:“不错、不错,杨夫人⾼见。” 沈霞琳也无法分辨邓固疆是有意奉承,还是有意讥刺,微微一笑,不再言语。 邓固疆带着沈霞琳找了一周,未再搜出敌踪,才退回地窖大厅之中。 这时那两个被擒的黑⾐大汉,似是远来佳宾一般,各自分坐一椅,一言不发。 邓开宇急急起⾝谢道:“多谢夫人保护家⽗。” 沈霞琳笑道:“不用谢啦,我一点也未帮他,虽然伤了陶⽟一个化⾝,但却又被他遁走…” 目光一转,望着杨梦寰道:“你问过这两个人了?” 杨梦寰道:“问他们,他们也不肯多说,不如不问的好…”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如今时光已然不早,咱们也该休息了。” 邓开宇道:“早已为几位准备好了住宿之处。”举手互击三掌。 只见两个丫头行了过来,带着沈霞琳等而去。 杨梦寰望了邓开宇一眼,道:“这地窖外的布设防守如何?” 邓开宇道:“不劳杨大侠费心。” 杨梦寰道:“好!”突然提起一个黑⾐大汉;低声说道:“左面第三个门户,是宮老前辈。” 邓开宇道:“不错啊!”杨梦寰提起黑⾐大汉直向宮天健房中行去,推门而⼊,放下黑⾐人,抱拳说道: “宮老前辈。” 宮天健伸手一指对面一个蒲团,道:“杨大侠请坐。” 杨梦寰盘膝坐了下去,道:“在下忽然想起一事,难以⼊眠,特来请教。” 宮天健道:“不敢,不敢,杨大侠有何指教,在下洗耳恭听。” 杨梦寰笑道:“在下想和老前辈研究一个问题。” 宮天健道:“什么问题?” 杨梦寰道:“在下想和老前辈研究一下一个人的脉⽳受伤之后,是否影响他的武功进境?” 宮天健先是一怔,继而微微一笑,道:“杨大侠可是有心来此,助老朽恢复武功么?” 杨梦寰叹息一声,道:“老前辈料事如神,在下也不便再行掩饰,闻得者前辈已为恢复武功之事,苦修了十年,不知眼下的情形如何?” 宮天健叹道:“王寒湘伤了我三道主要经脉,又点伤四处经外奇⽳,使我数十年苦练的武功付于东流。” 杨梦寰道:“老前辈这些年来,可有什么进境么?” 宮天健道:“十余年来,只不过打通了两条经脉,还有一条主脉和四处经外奇⽳未能开解,唉!看将起来,只怕还要十年时光。” 杨梦寰道:“十年打通了两条经脉,那是⾜见老前辈恢复有望,如能找出窃诀,或可在短期內疗治复元。” 官天健叹道:“老朽亲⾝经历,年有寸进,十余年来,只不过打通两条经脉,还有一条主脉和四处经外奇⽳,老朽准备再下十年功夫,将它打通…” 他又长长叹息一声,道:“如若是难以如愿,老朽也不愿偷生人世了。” 杨梦寰道:“十年能成之事,也许能够在三个月或是半年之內完成,亦未可知。” 宮天健道:“老朽已然尽我之能,想尽了办法,唉…三月或半年之期,老朽实无把握。” 杨梦寰道:“据在下的看法,老前辈十年打通了两条受伤的经脉,那证明王寒湘手法并非是无可挽救,其间的差别,只不过是在时间有所不同,如若能够找出它真正原因,有在下从旁相助,或可收事半功倍之效,不知老前辈意下如何?” 宮天健沉昑了一阵,道:“邓大哥对我宮天健恩同再造,在下是感恩莫名,除了邓大哥外,我宮某人生平之中,还未讲过感恩之言,如若杨大侠真能助我恢复武功,老朽在搏杀王寒湘后,愿以余年,听凭差遣。” 杨梦寰道:“老前辈言重了,杨某愿尽心力,助老前辈恢复神功。” 伸手一拨放在⾝侧的黑⾐大仅,接道:“老前辈可知那王寒湘用的什么手法伤了你么?” 宮天健道:“大概是透骨打脉一类的手法。” 杨梦寰道:“那是当然”如若他没有透伤筋脉的內劲,也无法伤到脉⽳了…” 语声微微一顿,抓起那黑⾐人,接道:“此人乃是今宵来犯的匪徒之一,对付这等人,咱们也不必客气。” 宮天健道:“杨大侠可是想要老朽把本⾝之伤,全部加诸在这人⾝上。” 杨梦寰道:“不错,在下虽想有种解除伤⽳之法,但却是毫无把握,只有借重这位兄台的⾝体先行一试了。” 宮天健道:“为着老朽,这未免有些…” 杨梦寰道:“我那师姊对陶⽟恨之人骨,影响所及,凡是和陶⽟有关之人,都不肯轻易放过…” 微微一笑接道:“如我不借他来帮助老前辈疗伤,只怕他早已死在我那童师姊的剑下了。” 宮天健道:“原来如此。” 杨梦寰道:“咱们借他研治伤⽳,虽是有些不该,但比起一刀把他杀了,那又強上许多。” 宮天健缓缓伸出手去,按在那大汉左腿“五里”、“廉”二⽳之上,道:“者朽还有这一条主脉没有复元” 杨梦寰伸手摸了一下,道:“这是属于⾜厥肝经。”突然运起掌力,在那大汉腿上拍了一掌。 宮天健叹息一声道:“这般相劳杨大侠,老朽甚是不安。” 杨梦寰道:“老前辈还有几处经外奇⽳也遭伤害,不知可否指出伤处?” 宮天健道:“到目前为止,老朽还无法叫出那几处经外奇⽳的名字。” 杨梦寰道:“经外奇⽳,原来就没有一定的名称,老前辈只要指出地方就行了。” 宮天健伸出手,就那大汉⾝上,指出了自己受伤之处。 杨梦寰掌势随着他移动,每经一处就暗运功力,伤了那大汉的经外奇⽳。 宮天健道:“老朽亦曾想过这经外奇⽳,乃人真气难及之处,只怕甚难疗治。” 杨梦寰道:“老前辈说的不错。” 宮天健道:“因此老朽亦存了一份侥幸之想,他既不妨碍⾎气的流转,也许不会阻碍我恢复神功的了。” 杨梦寰微微一笑,道:“老前辈请伸双掌。” 宮天健依言伸出双掌。 杨梦寰道:“未得同意之前,老前辈最好不要松开双掌。”举起双手,四掌紧紧抵在一起。 宮天健初和杨梦寰双掌触接,还没有什么感觉,大约过了一盏茶工夫,突觉一股热流缓缓由对方掌心涌了出来,循臂而上,直向內腑攻了过来。 热流绵绵,有如长江大河一般,不断的循臂涌⼊,带动宮天健体內行⾎,真气循转于经脉之间。 宮天健才慧过人,杨梦寰要举起双掌时,已知了杨梦寰的用心,希望以本⾝內功帮他打通受伤经脉,但想到十数年来,曾经连得邓固疆数番相助,均未能如愿,杨梦寰以此相助,只怕亦难如愿,但他却未料到年纪轻轻的杨梦寰,竟有着如此精深的內功,有如大河之⽔,用之不尽,取之下竭,赶快运功相和。 但觉那运行的真气涌到“⾜厥肝经”上时,遇到很強阻力。 宮天健暗里一咬牙,心中暗道:此后半生之中,只怕再也难以遇上像杨大侠这般內功深厚之人相助,如若不借机打通,受伤脉⽳,只怕此后永无复元之望了,暗运內力,拼受奇痛,引接杨梦寰攻人体內的真气,硬向那受伤经脉之上冲击。 杨梦寰眼看宮天健満脸汗落如雨,全⾝微微的颤动,似是拼力在忍受着各种痛苦,立时一昅气,停下源源攻⼊的內力,笑道:“老前辈,真气可是涌集‘五里’‘廉’二⽳之上么?” 宮天健放下双掌,叹道:“看起来老朽这一生中,只怕难有恢复之望,杨大侠也不用再费心了。” 杨梦寰微微一笑,道:“晚辈要证实老前辈运转于体內的真气,是否涌集在‘五里’‘廉,二⽳之上难以通过。” 宮大健道:“不错,正是在二⽳之上。” 杨梦寰脸⾊一整,肃然说道:“晚辈之能,还无法自行查出老前辈的伤⽳,此事老前辈必得言说清楚,倘若有了错误,不但要⽩费一番心机,或将铸下大错。” 宮天健凝目沉思一阵,道:“错不了。” 杨梦寰右掌运挥,拍活那黑⾐大汉的⽳道,说道:“你如是想活命,那就得好好听我的话。” 那黑⾐大汉道:“你是什么人?” 宮天健道:“杨梦寰。” 黑⾐大汉道:“你就是名震武林的杨大侠么?” 杨梦寰道:“正是在下。” 黑⾐大汉道:“杨大侠誉満天下,在下信得过你的活,但不知要我做什么事?” 杨梦寰道:“我伤了你‘⾜厥肝经’和四处经外奇⽳,现在我要再行设法打通你受伤的一脉与四⽳。” 那黑⾐大汉道:“杨大侠此言很难让在下相信。” 杨梦寰道:“事情很简单,我要疗治好这位老前辈的伤势,但心中没有把握…” 那黑⾐大汉倒是慡气得很,哈哈一笑,道“所以要拿在下作试验,你如是医死在下,良心、道义上都不用负一点愧疚责任是么?” 杨梦寰淡淡一笑,道:“你猜的只算对了一半。” 那黑⾐大汉奇道:“为什么?” 杨梦寰道:“如非我借重阁下,你早已死在我那童师姊的剑下了,因此在下万一医死了,良心上不用负一点愧疚,道义上也不用负责,这一点你算是猜对了,错的是在下有把握不会把你医死,如借重阁下的⾝体试验,只不过是要证实我心中几个推想而已…” 他语音微微一顿,又道:“你该明⽩,咱们此刻是敌对相处,我如不杀你,⽇后你还有杀害武林同道的机会,但我借你⾝体试作疗伤之用,决定饶你不死,但却要毁去你一⾝武功。” 那黑⾐大汉叹道:“对一个会武之人而言,毁去他一⾝武功,那是比杀了他还要难过。” 杨梦寰道:“如若不废你的武功,岂不是纵你为恶,⽇后不知要多少武林同道命抵偿。” 那黑⾐大汉沉昑了一阵,道:“好!在下答应杨大侠借我⾝体试验,尽我之能合作就是…” 杨梦寰道:“好!现在我以內力助你,重开伤⽳,如有不安之处,或是痛苦难耐,记着要早些告诉我。” 那黑⾐大汉道:“可要在下运气相和。” 杨梦寰道:“那自然是要。”伸出右掌,按在那大汉“命门”⽳上,一提真气,一股热流绵绵涌⼊那大汉“命门”⽳內。 大约有一盏茶功夫,那黑⾐大汉全⾝突然颤动起来,汗⽔如泉,透重⾐。 杨梦寰虽然感觉到他极力忍受着痛苦,但他既然不言语,总是在可忍范围之內,也就装作不知,內力绵绵急涌而⼊。 那黑⾐大汉终于忍受不住,长长吁一口气,道:“杨大侠,伤⽳处疼如刀割,內力难渡。” 杨梦寰取开按在他命门⽳上的手掌,说道:“你好好休息一下,等一会咱们换上一个法子试试。” 那大汉似是极为疲累,应了一声,闭上双目,自行调息。 只见杨梦寰伸出手来,不停在自己⾝上移动,口中喃喃自语,只是声音既低,又说得含糊不清,别人也不知道他说的什么? 大约有顿饭功夫之久,杨梦寰突然一跃而起,口中不住的喊道:“邓兄,邓兄,快拿银针过来。” 但闻呀然一声,室门大开,邓开宇、邓固疆齐齐走了进来。 邓开宇低声说道:“杨兄有何吩咐?” 杨梦寰道:“府上可有银针?” 邓开宇急道:“有,有…”奔出室外。 片刻之后,手中捧着一盒银针,急步走了进来,道:“银针在此,杨大侠请用。” 杨梦寰伸手取过银针,望了宮天健一眼,目光移到那黑⾐大汉⾝上,低声说道: “如若你有痛苦之感,那就叫我一声。” 那大汉点点头,道:“记下了。” 杨梦寰取过四枚银针,分别揷在四处经外奇⽳之上,低声问道:“现在有何感觉,伤⽳处痛还是不痛?”那黑⾐大汉道:“不痛,但却有一种酸⿇之感。” 杨梦寰喜道:“这就是了,还有什么感觉么?” 那黑⾐大汉道:“除了四肢有着微⿇之感,别无异样。” 杨梦寰道:“好!我再用真气助你疗伤,看看真气是否可以通过伤⽳。”右掌按在那黑⾐大汉“命门”⽳上,立时有一股热流攻人那大汉內腑之中。 大约有顿饭时光,那黑⾐大汉脸上开始滚落汗⽔,但仍強自咬牙,苦忍不言。 杨梦寰缓缓停下手来,低声问道:“不行么?” 那黑⾐大汉道:“不要紧,反正咱们在敌对地位,纵然是你把我医死了,也是没有话讲。” 杨梦寰凝目沉思了一刻,突然又取过一支银针刺了下去。 这一下那黑⾐大汉如同挨了一次重击般,失声尖叫。 杨梦寰听那人尖叫,心中似是突有所悟,自言自语,道:“大概是如此了。” 他自说自话,别人也听不懂他言中之意。 杨梦寰似是陡然间贯通了所有的问题,缓缓把宮天健推的仰卧在地上,右手⾼⾼举起了一枚银针,道:“你如有疾疼之感,快告诉我。” 邓固疆、邓开宇脸⾊严肃的站在杨梦寰的⾝后,脸上是一片端肃凝重,望着他手中缓缓落下的银针,只听宮天健长长吐一口气,但却忍下不言。 杨梦寰低声说道:“怎么?很疼么?” 宮天健道:“你手按之处,似非伤⽳。” 杨梦寰道:“那很好,你要小心一些了。”左手轻轻指,弹在宮大健肘间⿇⽳之上。 宮大健全⾝突感一⿇,杨梦寰松下手中银针。 邓固疆一瞧杨梦寰银针落下之处,并非是宮大健平⽇常疾痛之处,忍不住说道: “杨大侠,地方没有错么?” 杨梦寰随口应道:“没有错。”义伸手取过来一枚银针,在那黑⾐大汉⾝上比试了很久,一针刺了下去,一面问道:“很疼么?”那黑⾐大汉本想失声呼叫,但却強自忍了下去,道:“有些疼。” WWw.BWoXS.CoM |
上一章 风雨燕归来 下一章 ( → ) |
翠袖玉环地狱门舂秋笔黑白双娇火孩儿剑气洞彻九重剑仙列传金莲剑梦幻之刀飘花令 |
福利小说风雨燕归来在线阅读由卧龙生提供,限制级小说风雨燕归来结局在线阅读,被窝网提供福利小说风雨燕归来经典观看在线下载,大神作品齐聚被窝,最新章节每日更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