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利小说岳小玉续在线阅读由卧龙生提供
被窝小说网
被窝小说网 架空小说 玄幻小说 都市小说 历史小说 科幻小说 军事小说 网游小说 穿越小说 重生小说 综合其它 仙侠小说 耽美小说
小说排行榜 灵异小说 总裁小说 短篇文学 经典名著 竞技小说 校园小说 推理小说 乡村小说 武侠小说 官场小说 同人小说 言情小说
好看的小说 娇凄出轨 山村风蓅 落难公主 蒾失娇凄 绝世风流 甜蜜家庭 校园邂逅 滛虐乐园 锦绣江山 都市后宮 热门小说 全本小说
被窝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岳小玉续  作者:卧龙生 书号:40551  时间:2017/9/16  字数:16433 
上一章   第二十章    下一章 ( → )
  岳小⽟怔了怔,忽然叹道:“要是穆师妹在这里,大家一起练功,那就好了。”

  小恶女听到这里,忽然眨着眼问道:“穆师妹对你很好吗?”

  “当然好极了!”岳小⽟得意地笑了笑,道:“本来,她是我师姊的,但后来却变成了我的师妹。”

  小恶女奇怪极了,道:“怎会这样的?”

  岳小⽟道:“本来,她早已拜师在我义⽗门下,而我只是最近才成为义⽗的⼲儿子的,若按照⼊门先后的规矩,年纪大的就一定做师兄、师姊,年纪小的,就得做师弟、师妹,所以穆盈盈本来是我的师姊,但结果却还是做了我的师妹!”

  小恶女“噢”一声,眨眨眼说道:“原来是这样,我明⽩啦!”

  不知怎的,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了。

  岳小⽟看了她一眼,心想:“女儿家真是古古怪怪,莫不是她肚子饿了。”

  正当他想得有点出神之际,忽然背后有人轻轻叫唤了一声:“岳小哥儿!”

  岳小⽟登时两眼发直,心中暗叫:“妈呀!这不是⽔莹儿的声音吗?”

  他惊喜得呆了好一阵,才能转过⾝子来。

  只见背后站着一个⽩⾐少女,不是清丽绝俗的⽔莹儿又是谁?

  “莹儿,真的是你!”岳小⽟⾼兴得直跳起来,若不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此刻必已上前把⽔莹儿整个人抱起。

  “你怎会跑到这里来的?”岳小⽟‮奋兴‬地问。

  ⽔莹儿没有开口,却悄悄伸手向布狂风一指。

  岳小⽟哈哈一笑,道:“这便好极也矣!你师兄武功⾼明得要紧,你以后要多点向他讨教讨教。”

  布狂风⼲笑着,悠然的道:“我把莹儿带来,的确是要她在这里好好练习剑法的。”

  岳小⽟道:“布公子剑术超群,莹儿是你的师妹,你当然也会教她七、八种⾼明的剑法。”

  “七、八种?”布狂风笑说道:“你以为剑法是什么东西?是养猪、养牛、养羊、养狗吗?”

  岳小⽟笑了笑,说道:“剑法当然不是猪,牛、羊、狗,但多练几种,也是无伤大雅的。”

  布狂风摇‮头摇‬,道:“贪多务得,乃练武者之大忌,与其多练几种,不如集中精神,来练好一套上佳的剑法。”

  岳小⽟“哦”了一声,道:“布公子言之有理,小岳子明⽩啦!”

  布狂风淡淡的说道:“但每人资质有所不同,有人穷一生之力,连一种武功也练不成功,但也有人可以轻而易举地就把最难练的武功,在极短促时间之內就练成了。”

  岳小⽟盯着布狂风的脸,笑道:“布公子想必是属于后者啦!”

  布狂风叹了口气,道:“江湖中人,近来把布某的能耐渲染得太出神⼊化了,其实,在当今武林之內,可以击败我的⾼手,最少也有二、三十人。”

  练惊虹呵呵一笑,道:“老夫可不包括在內。”

  布狂风⼲咳一声,微笑道:“练老先生说笑了。”

  练惊虹摇‮头摇‬,正⾊道:“老夫可不是说笑,若以剑法相比,老夫的确自愧不如,除非是比拼內力、掌功,老夫才有机会稍占胜算。”

  布狂风目光闪动,说道:“环顾当今武林,形势纷之极,你老人家有什么打算?”

  练惊虹想了想,道:“先在这里待上一年半载再说。”

  布狂风道:“但我却要走了。”

  ⽔莹儿一怔,道:“师兄,这里不是个很好的地方吗?为什么却要走了?”

  布狂风微微一笑,道:“这里是真正的世外桃源,当然一切都是很美満的,但外面的形势怎样,你又可曾知道?”

  ⽔莹儿的眼睛忽然有点润,道:“我知道,如今整个中原武林,都正在⽔深火热之中,但就凭你一个人的力量,又怎能扭转乾坤,把琊魔歪道的势力一一消灭?”

  “你真是个傻丫头!”布狂风亲切地微笑,道:“你以为我在江湖上是孤立的?”

  “不,我知道你有很多朋友!”⽔莹儿怔怔地望着她这个伟大的师兄,道:“但我也知道,你有更多更可怕的敌人!”

  布狂风淡淡道:“一个真正的战士,就算敌势如何广大,也决不能示弱畏缩,否则,这人就不是一个战士,而是一个怕死的懦夫!”

  ⽔莹儿静静的望着他,目光里充満着尊崇敬仰之意,道:“我已明⽩了,但有一件事我想问问师兄。”

  “你是不是想问,什么时候才可以和我一样,在江湖上做一个真正的战士?”布狂风微笑着说。

  ⽔莹儿连连点头,道:“是的。”

  布狂风道:“这就看看你的武功练得怎样了,人在江湖,可以没有钱,可以穿得破烂的⾐服,但武功却不能太差,当然,有些武林人物武功平凡,但却能事事如意,逢凶化吉,那全然是因为运气十⾜所致,但我辈中人既以诛奷琊、灭妖魔为己任,倘若手底下功夫不伦不类,那么纵使可以侥幸逃过一两场大难,到头来还是劫数难逃的。所以,你在江湖上行走,别的事情还可以慢慢商议,对于武功一事,万万不可以掉以轻心,倘若以为可以蒙混过关,实际上却只是自欺欺人而已。”

  布狂风这番话,虽然是对着⽔莹儿说,但却也不啻同时在训谕岳小⽟,要他知道勤练武功,是何等的重要。

  但是岳小⽟却听得有点恹恹睡的样子。

  他并不是不尊敬布狂风,也不是不听布狂风的说话,只是觉得这种论调沉闷极了。

  “武功重要,小岳子早就知道啦!”岳小⽟暗暗叹了口气,忖道:“打从这一天开始,老子若不勤练武功,就是他妈的裂壳脫尾⻳儿子!”

  布狂风走了。

  他把⽔莹儿带到这个恬静的世外桃源里,然后就孤⾝只影飘然离去。

  练惊虹没有挽留他,也没有跟随着他一块儿走。

  岳小⽟望着布狂风的背影,一直等到这背影完全消失,才问义⽗道:“布公子是不是有心事?”

  练惊虹微笑,说道:“你怎会看得出来?”

  岳小⽟说道:“我是从他眼神看出来的。”

  练惊虹淡然道:“你认为他有什么心事?”

  岳小⽟想了想,才道:“他好像正在想念着一个人。”

  练惊虹悠然一笑,道:“你认为他想念着的,是一个怎样的人?”

  岳小⽟道:“是…是一个女人。”

  练惊虹捋了捋颚下的胡子,又问:“-个怎样的女人?”

  岳小⽟道:“这个女人,一定很了不起,也很漂亮,而且还…”

  “为什么不说下去?”

  “义⽗,小岳子说不下去了!”岳小⽟讪讪一笑,说道:“你代替我说下去好不好?”

  练惊虹愕然半晌,缓缓道:“我现在唯一想说的只有八个字。”

  “这八个字是怎样的?”岳小⽟奇怪地望着练惊虹的脸。

  练惊虹扬了扬眉⽑,道:“请你马上开始练功!”

  岳小⽟当即楞住,小恶女和⽔莹儿却已忍俊不噤,双双“噗嗤”一声地笑了起来…

  舂雨了大地,了官道,也了一辆车厢四四方方的马车和车夫的脸。

  车夫的脸很圆,圆得几乎不像是一个人脸,倒像是一个涨卜卜的球儿。

  这张脸虽然圆得可以,但一对眼睛却是狭狭长长的,这对眼睛不断仰首望天,似乎想把云层望穿,更好像想把太从云堆里找出来似的。

  拉动这辆马车的,是两匹灰马。

  赶车的人懒洋洋,马儿也是跑得懒洋洋地,一点也不起劲。

  车厢里忽然钻出了一张愤怒的脸,这人刚把脑袋钻出,立时便骂道:“老五,你这是⼲什么的?越跑越慢,简直就像是蜗牛在牛粪上散步!”

  骂人的是常老大“密底算盘”常挂珠。

  这“胖嘟嘟”也似的“老五”自然就是号称“铁杖如山”

  的鲍正行了。

  鲍正行给常老大骂了两句,登时为之深深不忿,便道:“越跑越慢的不是俺鲍老五,而是这两匹像猴子多于像驴子的畜牲!”

  “呸!放你妈的狗庇!”常挂珠怒道:“这两匹是马,不是驴子!”

  鲍正行叹了口气,道:“这两匹虽然是马,但却连驴子也不像,只像一对饿坏了的猢狲!”

  常挂珠怒道:“在下雨天,灰马是最好的,你懂不懂?”

  鲍正行点头道:“俺懂,俺懂!但那又有什么用呢?这里距离唐门还不知有多少千里,若要靠这对灰⽑猢狲,只怕一辈子也见不着唐老爷子!”

  车厢里忽然又钻出了另一颗脑袋。

  “你们吵够了没有?”那是⾝材矮小,但却古怪主意多多的“玲珑妙手”舒一照。

  鲍正行立刻把舒一照揪出来,道:“你赶车,俺要进车厢里歇一歇脚。”

  常挂珠瞪着他,冷冷道:“又不是你这两条胖腿在走,歇什么鸟脚?”

  这三人吵吵闹闹的,马车再也没有人催赶。

  那对灰马也真是懒得可以,索八蹄站立,动也不动。

  常挂珠“哼”的一声,骂道:“果然是饿坏了的猢狲!”

  舒一照皱了皱眉,道:“既然这样,还是换马再赶路好了。”

  常挂珠冷冷道:“就算再换,也得先找个有马的地方才可以换吧?”

  舒一照伸手向西北方一指,道:“那边有个大镇,镇长是个养牛的老头儿。”

  常挂珠横了他一眼,冷笑道:“是不是换一对牛拉这辆车?”

  鲍正行“吃吃”一笑,道:“牛拉车也有它的好处,最少可以让咱们的庇股生得舒服一些。”

  常挂珠冷冷道:“但这样要多久才到得了蜀中唐门?是三十年?还是在三百年后?”

  舒一照“唉”一声,道:“那镇长虽然是养牛的,但只养了一只。”

  “只有一只?”常挂珠给他气得两眼翻⽩,道:“这就更加慢上八、九分了,你何不去找个养猪的?”

  舒一照道:“镇长的老婆,就是个养猪的,她养了几十只,每一只都又肥又大的。”

  鲍正行“咯咯”一笑,道:“你真的打算用猪来拉车吗?”

  舒一照道:“当然不是,咱们要找的既不是牛,更不是猪,而是两匹好马。”

  常挂珠盯着他,道:“谁有好马?”

  舒一照说道:“镇长的儿子就有两匹好马,一匹叫做‘紫蹄’,另一匹叫‘红尾’。”

  常挂珠奇怪地问道:“你怎会这样清楚的?”

  舒一照悠然一笑,道:“因为这镇长的儿子,在三年前又欠了俺一百两银子还没有清还,所以这厮的一举一动,都瞒不过俺的耳朵。”

  鲍正行伸手摸了摸他的耳朵“喋喋”笑道:“你的耳朵有多长?照俺看,连一只刚出世的⽩兔也比不上。”

  舒一照“哼”一声,说道:“谁说消息灵通的人都有一对长长的耳朵?你不懂就少点开口,别老是像乌鸦似的整天‘呱呱’叫。”

  常挂珠皱着眉,挥了挥手道:“统统都给俺住嘴!”

  他瞪着舒一照,隔了片刻才又再问道:“镇长的宝贝儿子怎会欠你一百两银子没还?”

  舒一照“吃吃”一笑,道:“是他亲自向我借的。”

  常挂珠道:“借来何用?”

  舒一照道:“付帐。”

  “付帐?付什么帐?”

  “天王帐。”

  “天王帐?”常挂珠莫名其妙,道:“酒帐、饭帐、嫖帐以至他娘的帐都听过,天王帐又是什么东西?”

  舒一照淡淡一笑,道:“在三年前上元佳节前晚上,这公子哥儿跑到赌坊里赌牌九,他拿了一副地杠,谁知道庄家一张天牌一张弯九,于是这副天王便吃了公子哥儿的地杠。”

  常挂珠一呆,说道:“这就叫天王帐了?”

  舒一照道:“正是。”

  常挂珠皱了皱眉,道:“就算地杠输给天王,都也是稀松平常得紧的事,难道他输了居然会没银子付帐吗?”

  舒一照道:“本来是有的,但赌输之后却没有了。”

  常挂珠说道:“俺越听越糊涂了,怎么忽然间会有,忽然间又会变成没有了?”

  舒一照道:“因为这公子哥儿输了之后,庄家发觉他的银子是假的!”

  “假的银子?”常挂珠怔住,过了片刻,终于恍然大悟,说道:“是你弄的把戏?”

  舒一照悠然一笑,道:“这点雕虫小技,实在算不了什么,那公子哥儿又惊又怒,只好说这一注牌九暂时赊帐,明天再来付清。”

  鲍正行道:“他是镇长的宝贝儿子,赌坊一定答允吧!”

  舒一照摇‮头摇‬,道:“偏偏就是不答允,还说要把他绑上公堂治罪!”

  鲍正行奇道:“这岂非分明不给面子吗?”

  舒一照道:“那又有什么出奇的,你们可知道当时那赌坊的老板是谁?”

  鲍正行盯着他,道:“总不会是你这个混蛋吧?”

  舒一照淡淡的说道:“舒某只是一个不成大器的偷儿,又怎会做了赌坊的老板呢!”

  鲍正行道:“俺也知道-定不是你,但那赌坊老板究竟是何方神圣?”

  舒一照却忽然不说话了。

  常挂珠在他的鼻子上捏了一下,道:“老四,你怎么啦?”

  舒一照还是不说话。

  鲍正行立刻望着常挂珠,道:“是不是你点了他的哑⽳?”

  常挂珠怒道:“你没见俺正向他问话吗?又怎会点了他的哑⽳?”

  鲍正行奇道:“但他怎么忽然不说话了?”

  常挂珠淡淡的道:“你去问他自己好了。”

  鲍正行两眼一翻,怪声道:“这岂不是等于问一个哑吧吗?”

  “俺不是哑吧,也没有给人点了哑⽳。”舒一照忽然开口,黯然道:“俺只是感到难过。”

  “难过?难过些什么?”鲍正行奇怪地注视着舒一照的脸。

  常挂珠却仍然在继续追问道:“那个赌坊老板是谁?”

  舒一照又长长的叹了口气,良久才说道:“是胡‮二老‬,胡无法!”

  “什么?是胡无法?”常挂珠登时直跳了起来,差一点连车篷顶也给他一头撞穿。

  舒一照叹道:“就是他,他把赌坊买了下来,总共做了三天老板。”

  鲍正行脸上的神情也是很不好看,但他的嘴巴还是没有闭上。

  他也悠悠的说道:“胡‮二老‬就是一个这么怪异的家伙,只要兴之所至,别说是赌坊老板,就算是长生店老板他也会⼲一⼲的。”

  舒一照又叹息一声,道:“他喜闹着玩,更喜捉弄那些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公子哥儿。”

  常挂珠苦笑着道:“所以,他就要你去捉弄这镇长的宝贝儿子?”

  舒一照摇‮头摇‬,道:“胡‮二老‬买下这赌坊,只是一时⾼兴,可没打算捉弄镇长的宝贝儿子。”

  常挂珠道:“这么说,公子哥儿给人换了银子,只是你自己⼲出来的好事了?”

  舒一照道:“大概的确如此,但这赌坊若还没有易主,这公子哥儿怎么说也不会弄得如此狼狈。”

  常挂珠道:“真是胡闹!”

  舒一照道:“现在俺已痛改前非,决不会再⼲这些无聊的事。”

  常挂珠说道:“过去的事无聊与否,咱们也不必再提了,你现在有什么好的主意?”

  舒一照道:“那镇长的宝贝儿子叫邹中亭,咱们如今正好讨债去也。”

  “讨债?讨回那一百两银子吗?”鲍正行问。

  舒一照冷冷一笑道:“谁说一百两银子?”

  鲍正行道:“你不是说过那邹中亭借了你一百两银子吗?”

  舒一照说道:“但那已是三年前的事了。”

  鲍正行冷冷说道:“三年后又怎样了?”

  舒一照道:“不是一百两,还要加利息!”

  鲍正行道:“合共多少?”

  舒一照说道:“三万九千八百六十二两。”

  鲍正行听得为之⾆头一伸,道:“这利息你是怎样算出来的?”

  舒一照冷冷的道:“随便用口一算便可。”

  鲍正行⼲笑了一下,道:“你这样算法就只怕利息太重,连你也给庒得变成⾁酱!”

  常挂珠却瞪了他一眼,道:“三万九千多两利息,一点也不算多,咱们这就前往追讨可也!”

  鲍正行一怔,道:“但咱们是‘江东五杰’呀!倘若真的这么⼲,岂非变成‘江东五盗’了?”

  常挂珠⼲咳一声道:“只要盗亦有道,就算偶尔盗他一盗,也是没有什么相⼲的。”

  鲍正行又是一愕,继而哈哈一笑,道:“还是老大说得对,咱们这就去追讨本息可也!”

  也许因为曾经歇了一会儿,那两匹灰马再行赶路之际,居然显得精神慡慡,脚程慡快了不少。

  不到半个时辰,马车已来到了一座镇甸之中。

  鲍正行仍然负责赶车,他忽然回头对舒一照道:“这只是一个小镇而已,怎么说是一座大镇?”

  舒一照“哼”了一声,道:“这只是镇南的一个小角落,若要走过整座大镇,少说也要三几个月。”

  鲍正行冷冷道:“是不是以蜗牛的脚程来计算?”

  舒一照道:“不是蜗牛,是乌⻳,只有乌⻳才有‘脚程’三字可言,若是蜗牛,本连脸也没有,又怎能说是‘脚程’哉?”

  “荒谬!”鲍正行说道:“谁说蜗牛没有脚?没有脚又怎能一步一步的向前迈进?”

  舒一照道:“蜗牛走路,只是凭着硬壳下的那一团软⾁,软⾁一挥动,它也就向前走动。”

  鲍正行道:“那一团软⾁,其实就是蜗牛的脚。”

  “软脚?”

  “不错!若倒转来说的话,也并无不可。”

  “倒转来说?怎样倒转来说?”

  “‘软脚’二字倒转来说,那就是脚软了。”鲍正行悠然地说。

  常挂珠听得忍无可忍,骂道:“软脚也好,脚软也好,咱们现在最重要的是换一对快马再这样消耗时候,沈总调度命休矣!”他这么一骂,舒一照和鲍正行才肯住口。

  就在这时,面有两骑人马,徐徐地从长街北方走了过来。

  这两人一个作书生打扮,另一个却是个神气十⾜的公子哥儿。

  舒一照一见,登时两眼暴睁,叫道:“来的正好,邹中亭那混蛋来也!”

  他这么一叫,那边的公子哥儿登时脸⾊一变,怒道:“前面胡叫唤是的什么人?”

  舒一照哈哈一笑,从车厢里跳了出来,向那公子哥儿抱了抱拳,道:“邹中亭,你还认得舒家大爷吗?”

  邹中亭眉⽑一扬,冷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你这等不懂进退,不知好歹,不知死活的无赖!”

  舒一照又自一笑,道:“俺是无赖也好,有赖也好,此刻咱们狭路相逢,你欠俺的银子,该当清还了吧?”

  “胡说!”邹中亭怒道:“本公子几时欠你银子来着?”

  “呵呵,真懂得赖!”舒一照⽪笑⾁不笑地,道:“你欠俺连本带利总共是三万九千八百六十二两,今天少还一两也不可以!”

  邹中亭更急,道:“放庇!本公子只是借了一百两…”说到这里,倏然住口,接着又对⾝边那书生解释,道:“其实那并不是借,而是给这骗子骗了才是真的!”

  那书生大概二十八、九岁年纪,虽然相貌并无任何突出之处,但却气度沉稳,与邹中亭嚣张、自以为了不起的态度绝不相同。

  邹中亭向他说完之后,这书生才“哦”的一声,点了点头道:“是借也好,骗也好,区区一百几十两,就由在下代为清还好了。”

  邹中亭大不以为然,正要反驳,书生已把一锭银子取出,向舒一照道:“先还二十两。”

  “两”字出口,那锭二十两的银子已徐徐地向舒一照飞了过来。

  鲍正行却叫道:“别接,小心银子上涂了剧毒。”

  他这么一说,舒一照果然立刻避开,谁知那锭银子一掉落地上,立刻就‮炸爆‬起来。

  舒一照虽然已给鲍正行一语惊醒,但却也只是以为那锭银子可能会有毒而已,怎样也想不到那锭银子居然是一团炸药。

  这‮炸爆‬声虽然不算太响亮,但威力却相当惊人,只听得“砰”然一声,车厢已给炸掉一截,而舒一照也当场倒下,⾝上満是鲜⾎。

  车厢里还有人。

  就在‮炸爆‬响起之际,车厢里有两个人同时冲天般飞起。

  这两人,一个是“扇卷神州”⽩世儒,另一个则是⾎花宮碧⾎楼台总调度沈必理。

  沈必理中了唐门剧毒,如今正在昏之中,他能够冲天般飞起,那是因为⽩世儒抱着他之故。

  鲍正行大怒,铁杖一,人如出柙猛虎般冲向那个穿⽩⾐的书生。

  ⽩⾐书生冷冷一笑,道:“鼠辈横行,真是可恶可怒!”随手一挥,十五透骨钉向鲍正行直而至。

  眼看鲍正行已闪躲不过,忽然一块长形铁板挡在他面前,十五透骨钉立时纷纷落下。

  那块铁板,其实正是常挂珠的密底算盘。

  ⽩⾐书生轻叱一声,倏然从马鞍上飞跃而起,反手一掌向常挂珠面劈下。

  掌风陡起,常挂珠已⾝形一矮,⽩⾐书生这一掌便落了空。

  但这⽩⾐书生掌法奇诡,虽然一击不能中,但却能在电光石火的刹那间,⾝子滴溜溜一转,又再向常挂珠背门直劈过去。

  常挂珠生平经历大小战阵最少数百,但从来也没有遇过那样刁钻快速的对手。

  只听得“啪”一声响,常挂珠背上已中了⽩⾐书生一掌,登时脸⾊变成死灰,踉踉跄跄地向前直仆出去。

  邹中亭看得眉飞⾊舞,‮奋兴‬地叫道:“二十四少爷好武功,杀得好,杀得妙!最好把这些混蛋全都杀掉,杀得一个不留…”

  ⽩⾐书生听到这里,忽然住手回头盯着他的脸,道:“你说什么?”

  邹中亭一怔,隔了半晌才陪着笑道:“我是说,二十四少爷应该重重教训这些无赖,好让他们知道蜀”

  “住嘴!”那⽩⾐书生脸⾊倏地一寒道:“就算这几个都是骗子,那也罪不致死,但你却非要我杀人不可,那是什么居心?”

  邹中亭呆了一呆,好一会才能勉強笑道:“杀人的确不好,二十四少爷自己拿主意好了。”

  ⽩⾐书生脸⾊一沉,道:“我现在的主意是不再跟你这种人朋友!”

  说完,⾝形一展,瞬即消失在街角里。

  鲍正行扶着常挂珠,怒声道:“这⻳儿子心狠手辣,事后还说这些风凉话,真是烂⾁瘟神倒路尸,没你娘鸟兴杀他妈的九千九百刀!”

  常挂珠这时脸⾊已稍为好转。

  他盯着鲍正行,忽然苦笑了一下,问道:“你近来武功进展怎样?”

  鲍正行⼲咳一声,道:“好像还是和从前差不多。”

  常挂珠嘿嘿一笑,道:“但你骂人的功夫,却是越来越出神⼊化,只怕那些老虔婆、泼妇也比不上了。”

  鲍正行道:“这家伙用下三滥手段伤人,难道还要对他客客气气?”

  常挂珠叹了口气,道:“若说别人下三滥,舒老四的手段也好不了多少。”

  这时,舒一照已站了起来,鲍正行急问道:“你伤得怎样啦?”

  舒一照摇‮头摇‬,道:“不重,只是⽪⾁损伤。”

  鲍正行才吁了口气,道:“算你走运!”

  常挂珠道:“那些炸药,本来就是炸不死人的。”

  鲍正行道:“如此威力,怎会炸不死人?”

  常挂珠道:“那只是虚张声势的骗人玩意,否则老四现在还能站起来吗?”

  鲍正行一怔,道:“这是什么意思?”

  常挂珠道:“这个什么‘二十四少爷’武功比咱们都厉害,但心肠却不坏,至少不肯随便动手杀害无辜者。”

  鲍正行哼一声,从地上拈起一透骨钉,道:“这些难道又是骗人的小玩意了?”话犹未了,脸上忽然现出了怪异的神情。

  原来他拈着的那一透骨钉,居然只是用泥团成的。

  他用力捏了一下,透骨钉便已完全散裂开来。

  鲍正行大奇道:“这…这算是什么暗器?”

  常挂珠苦笑了一下,道:“这个二十四少爷本就不想伤人,更不想杀人,但他一出手却声势夺人,胆子稍微小一点的非要给吓个半死不可!”

  鲍正行皱着眉,喃喃道:“这二十四少爷是何方神圣?”

  舒一照脸⾊一沉,道:“问问那个姓邹的家伙可也!”

  这时,邹中亭已给⽩世儒点了⽳道,但仍然可以开口说话。

  舒一照怒气冲冲的揪住他的⾐襟,喝道:“好小子,你欠老子的银子,究竟还不还?”

  “还,还!岂敢不还?”邹中亭苦着脸,道:“但是我只借了一百银子…”

  “一百两?哼!”舒一照道:“就算是一百两也罢,但老子为了收这笔帐,弄得遍体鳞伤,这又怎么计算法?”

  邹中亭叫苦连天,只得说道:“这是误会,阁下海量汪涵,一定不会记挂在心上的。”

  舒一照怒道:“你这杂种累得老子⽪⾁受苦,岂可不了了之?”

  ⽩世儒忽然淡淡一笑,道:“说得好,邹中亭是个杂种,你却是个杂种的老子!”

  “呸,呸,呸!”舒一照大叫道:“杂种是杂种,老子是老子,两者之间连一丁点儿⼲系也没有!”

  常挂珠倏地喝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杂什么鸟种老什么庇子!”说着,把舒一照推开,两眼圆睁地瞪着邹中亭。

  邹中亭给他瞪着汗⽑直竖,正想开口说话,常挂珠已在他的鼻子上用力捏了一下,道:

  “现在,俺问你每一件事,你都要老老实实回答,否则,嘿嘿…”邹中亭忙道:“大侠有问,鄙人一定据实相告,不敢稍有半点隐瞒。”

  常挂珠道:“那个什么二十四少爷,到底是何方神圣来着?”

  邹中亭⼲咳一声,道:“是蜀中唐门二十四少爷唐飞。”

  “唐飞?”常挂珠怔了一怔,道:“他就是蜀中唐门的二十四少爷?”

  邹中亭点点头,道:“是的,他的确就是唐门的二十四少爷…”

  常挂珠眉头一皱,道:“他来到这里⼲什么?”

  邹中亭道:“试马。”

  “试马?试什么马?”

  “就是这两匹…”邹中亭⽳道被点,全⾝上下不能动弹,只能用目光瞧着⾝边两匹马作为示意。

  常挂珠也向那两匹马瞧了瞧,道:“这就是紫蹄和红尾?”

  邹中亭大感诧异,道:“你怎么知道这两匹马儿的名字?”

  常挂珠冷笑道:“俺是当世之伯乐,一眼就看出这两匹马儿不是凡品!”

  邹中亭只得陪笑道:“大侠说的是,说的是!”常挂珠道:“唐飞愿意出多少钱买这两匹马?”

  邹中亭一怔,道:“谁说二十四少爷要买这两匹马?”

  常挂珠道:“若不想买马,又还试什么鸟?”

  邹中亭叹了口气,说道:“大侠误会啦!这两匹马儿,本来就是唐飞二十四少爷的。”

  常挂珠一愕,奇怪地望着邹中亭道:“既是二十四少爷的马,何以不养在蜀中,居然会养在这等穷乡僻壤之地?”

  舒一照忙道:“谁说这里是穷乡僻壤?这镇上的大财主不知凡几…”

  “闭嘴!”常挂珠叱道:“俺现在要弄清楚的人是唐飞,可不是镇上的大财主、小财主!”

  邹中亭苦着脸,道:“二十四少爷把这两匹马寄养在我家,是因为准备搬到这镇上住下来。”

  常挂珠更奇道:“蜀中唐门的‮弟子‬,怎么会跑到这儿来居住?”

  邹中亭道:“这就不知道了。”

  鲍正行叹了口气,道:“管他二十四少爷喜住在什么地方?总之,咱们把红尾和紫蹄带走便是。”

  常挂珠冷冷的说道:“带走这两匹马儿又怎样?难道你没看见车子已给炸毁了吗?”

  鲍正行皱了皱眉,道:“可以再去买一辆。”

  常挂珠道:“但俺现在不想找车子,倒想先去找一个人。”

  鲍正行道:“找二十四少爷?”

  “嗯,对了!”常挂珠点点头,道:“沈总调度中的是唐门毒药,这唐飞既是唐门中人,只要把他捉住,也许很快就能够得到解药了。”

  “⾼见,⾼见!”鲍正行拇指一竖,咧嘴笑笑,道:“常老大不愧是常老大,每隔十年八载,都会想出一个很好的主意来。”

  “放庇!”常挂珠骂了一声。

  鲍正行立时又笑道:“庇倒是每天都放七,八次的。”

  常挂珠给他气得恼火了,一拳便打在他胖胖的大肚子上。

  鲍正行也不闪躲,硬挨了这一拳,接着居然还嘻嘻一笑道:“甘愿受罚,大大的不打紧之至。”

  常挂珠也不再去理睬他,目光一转盯在邹中亭脸上,道:“唐飞在什么地方?咱们找他有事商量。”

  邹中亭苦笑了一下,道:“他是著名的飞少爷,喜东飞西走,我怎知道他跑到那儿去了?”

  “呵呵,你骂人倒有点本领,真是一绝,一绝!”常挂珠忽然怪声怪气地笑说着。

  邹中亭一楞,道:“我几时骂人来着?”

  常挂珠脸⾊一寒,嘿嘿的笑说道:“你把天下间所有人都当作呆子吗?刚才你嘛!分明在骂唐二十四少爷是个,是只狗!”

  邹中亭大吃一惊,骇然道:“我几时这样骂过二十四少爷了?”

  常挂珠冷冷道:“你刚才不是说过,飞少爷喜东飞西走?”

  邹中亭呆了一呆,说道:“哦,是又怎样?”

  常挂珠道:“这句话分明是从飞狗走这四个字转变过来的,正是含沙影,指桑骂槐,你还敢狡辩吗?”

  邹中亭一听之下,登时为之面无人⾊,扯直着嗓子叫道:“没这回事,绝对没有这回事!”

  常挂珠冷冷道:“话已说出了口,这时候才再抵赖,未免是太没种了,倒不如老老实实跟咱们合作,总之,俺答应不把这件事向唐飞说出来便是。”

  邹中亭额上冷汗如雨,道:“要怎样才算是老老实实?”

  常挂珠⼲咳一声,默然半晌才缓缓道:“咱们有点事要找唐二十四少爷相商,你若告诉俺他的下落,俺人头保证,绝不会把这句话转送到他耳朵去!”

  邹中亭苦着脸,隔了片刻才道:“二十四少爷也许曾在羊牯坑里作客,但却不一定会在那里…”

  鲍正行抡起了拳头,喝道:“他妈的,你这种说话模凌两可,骗得了谁?”

  邹中亭苦着脸,叫道:“正因为说得模凌两可,那才是最老实的说话,倘若鄙人一口咬定飞少爷就在羊牯坑中,反而显得这是骗人的鬼话。”

  “他妈的灰孙子,臭庇‮八王‬还敢嘴刁…”鲍正行声音更凶,正要一拳揍下去,却给常挂珠伸手拦住。

  “算了!这公子哥儿说的话,倒也不无道理。”常挂珠淡淡一笑,盯着邹中亭道:“那羊牯坑在什么地方?”

  邹中亭道:“羊牯坑就是羊牯坑,又会在什么地方了?”

  常挂珠立刻沉下了脸,道:“俺是问,从这里到羊牯坑有多远?该怎么走法?”

  邹中亭摇‮头摇‬,道:“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常挂珠厉声道:“你若不知道,又怎晓得说出羊牯坑这个地方来?”

  邹中亭苦笑道:“知道这个地方的名字,可不等于知道它在那里!”

  常挂珠微一沉昑,道:“你不知道,谁知道?”

  邹中亭想了很久,忽然叫道:“对了,有一个人他一定知道羊牯坑在什么地方。”

  常挂珠立刻追问道:“这人是谁?”

  邹中亭道:“就是‘九省棋侠’钱有多。”

  “钱有多?”常挂珠登时脸⾊一变,道:“你是说那个只会下棋骗人的老骗子?”

  邹中亭一愕,道:“你领教过他老人家的棋术吗?”

  常挂珠眨了眨眼,道:“俺曾否跟他下过棋,⼲你鸟事?”

  邹中亭一凛,忙道:“不相⼲,不相⼲!”

  常挂珠说道:“你知道钱有多在那里吗?”

  邹中亭道:“他前两天到了本镇,如今大概还在客栈里。”

  “那一家客栈?”

  “老悦宾客栈。”

  常挂珠在邹中亭脸上虚劈了一掌,道:“你不骗俺?”

  邹中亭忙道:“鄙人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撒谎。”

  常挂珠冷冷的道:“看你也没这个胆量!”

  鲍正行道:“咱们真的要去找钱有多,然后再到羊牯坑,跟着看看是否找得到唐飞?”

  常挂珠点点头,道:“正是这样。”

  鲍正行皱着眉,说道:“如此转来转去,能否找得到唐飞已是大疑问,就算真的可以找到这位飞少爷,也未必能够取到解药,唉!这种笨人笨事,还是不⼲为妙。”

  常挂珠冷冷一笑,道:“你不喜就别⼲,俺己决定如此,总之,咱们非要找到唐飞不可!”

  鲍正行无奈,只得跟着常挂珠前往老悦宾客栈。

  老悦宾客栈,是一间古老得发霉的客栈。

  它古老的程度,简直就像是随时都会坍塌下来一样。

  这客栈的老掌柜,也和这客栈一样古老而颓败,看来全无半点生气。

  常挂珠在柜面前站了半天,这老掌柜才懒洋洋的抬起头,两眼半开半闭地说道:“这位客倌,想要房间么?”

  常挂珠在柜台上轻轻敲了几下,才说道:“俺不是要房间,只是想找一个老头儿。”

  “老头儿?”老掌柜⼲咳两声,道:“我也是个老头儿啦…”

  常挂珠摇了‮头摇‬,截然道:“俺要找的老头儿可不是你这个,而是他妈的钱有多。”

  老掌柜一愕,道:“你要找他妈的还是找钱有多?”

  常挂珠道:“当然是钱有多。”

  老掌柜立刻挥了挥手,道:“不必找了,他不在这儿啦!”

  “不在这儿又在那儿?”常挂珠脸⾊一变,道:“是不是去了羊牯坑?”

  “羊牯坑?”老掌柜呆住,道:“羊牯坑是个什么东西?是个羊牯?还是个深坑?”

  常挂珠怒道:“他妈的,你不懂就少问!”

  老掌柜忽然给他耝声骂了两句,不噤吃了一惊,再也不敢答腔。

  就在这时,一个灰⾐青年从外面匆匆走了进来,道:“掌柜的,我想找一个人。”

  老掌柜打量了他一眼,半晌才道:“这位哥儿又要找谁?”

  “钱有多。”灰⾐青年人说道:“他住在那一间房间?”

  老掌柜呆了一呆,道:“你也是找钱有多的?”

  灰⾐青年一怔,看了常挂珠一眼,才道:“尊驾莫非也在找我大哥?”

  常挂珠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遍,道:“你大哥?你也姓钱吗?”

  “不,我姓方,叫方孟海。”灰⾐青年说道:“钱大哥是我的结拜兄长。”

  常挂珠眉头一皱,道:“钱有多最少比你年长几十岁,怎么居然和你称兄道弟起来?”

  方孟海冷冷道:“这大概是缘份所致吧!”

  常挂珠道:“钱有多不错曾经在这里,但如今却已去如⻩鹤,不知去向。”

  方孟海一愕,问老掌柜道:“他真的走了?”

  老掌柜道:“走了就是走了,老汉骗你们作啥?”

  方孟海顿⾜道:“这可苦也,唉!真是…真是急煞人也!”

  鲍正行走了过来,盯着方孟海笑道:“这客栈准有茅厕,若急得厉害不妨进去解决了然后慢慢再说。”

  方孟海⼲咳一声,道:“小弟没有什么好说了,茅厕留待尊驾慢慢享用,咱们后会有期…”说着,掉头便走。

  就在这时,一个农村打扮的女子直冲进来,一开口便大声叫道:“找到钱老儿没有?”

  “还没找着…”方孟海应了一声。

  “他”这女子大不耐烦,但才叫出这三个字,立刻就当场呆住了。

  她呆住,是因为看见了两个人常挂珠和鲍正行。

  常挂珠和鲍正行看见了这个女子,也是同样呆了半天,才异口同声地叫道:“是你!”

  “常老大、鲍老五,哈哈!不是‮娘老‬又还是谁!”这女子倏地发出一声‮奋兴‬的呼叫:

  “‮娘老‬找得你们好苦也!”

  ‮娘老‬!

  一个才只有二十几岁,而且还是云英未嫁之⾝的女子居然自称“‮娘老‬”!

  这“‮娘老‬”不是吕⾜金又还会是谁?

  “江东‮娘老‬”吕⾜金来了。

  “江东五杰”在江湖上相当出名。

  这几个盗不盗、侠不侠的汉子之所以会出名,绝不是因为他们的武功,更不是因为他们有什么特殊的地位或者是过人的权势,而是因为这几个人勇在一个“闯”字。

  闯江湖,实际上也可以说成是闯祸江湖。

  “江东五杰”在还没有出道江湖之前,就已经常在家里闯祸,街上闯祸。

  五人结拜之后,大家联袂一起闯祸的机会就更多了。

  不但多,而且所闯的祸还越闯越大。

  但“江东‮娘老‬”吕⾜金比这五个人加起来还更出名。

  她⽗亲在江东一带,是开设客栈的,而且分号有十几家之多。

  五年前,吕⾜金的⽗亲死了,除了留下这十几家客栈之外,还留给了女儿一柄刀。

  那是一柄金刀,而这金刀的名字,就叫“⾜金金刀”

  ⾜金金刀并不太锋利,但却沉重之极,无论是谁的脖子都绝对挨不住她手里⾜金金刀的一击。

  但她在江湖上出名,绝不是因为她有这一柄⾜金金刀,而是因为她实在是一个很特别的女人。

  特别的女人,总是最容易闯祸的。

  她比“江东五杰”更常闯祸,所以,她也比“江东五杰”更加出名。

  就在这时候,⽩世儒来了。

  在他前面,有沈必理还有舒一照。

  他和舒一照在镇上找到了一副担架,而沈必理现在就躺在担架之上,动也不动。

  当⽩世儒看见吕⾜金之际,脸上的表情显得讶异极了,就像是忽然间有几个⾁包子从半天掉进他嘴里一样。

  吕⾜金却好像本没有看见⽩世儒,只是两眼直视着担架上的沈必理,忽然叫道:“啊呀!这是什么人来着?咽了气没有?”

  ⽩世儒倏地叱遭:“你才咽了气!”

  吕⾜金立刻“哇”的一声,道:“小⽩,半年不见踪影,一见面就咒骂‮娘老‬,这算是⼲什么的!”  Www.BwOxS.CoM
上一章   岳小玉续   下一章 ( → )
桃红花花剑三小小闯江湖神州豪侠传天剑绝刀天龙甲铁笛神剑岳小玉无形剑血剑丹心烟锁江湖
福利小说岳小玉续在线阅读由卧龙生提供,限制级小说岳小玉续结局在线阅读,被窝网提供福利小说岳小玉续经典观看在线下载,大神作品齐聚被窝,最新章节每日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