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利小说岳小玉续在线阅读由卧龙生提供
|
|
被窝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岳小玉续 作者:卧龙生 | 书号:40551 时间:2017/9/16 字数:17810 |
上一章 第 二 章 下一章 ( → ) | |
方孟海道:“那胖子肯让你走吗?” 钱有多道:“老夫若要走,他也是无可奈何的,但后来,就算他用帚子赶我,我也不想走了。” 方孟海一怔道:“为什么?” 钱有多道:“他已付了我八张银票,四张是一万两,另外四张是一千两的。” 方孟海道:“你为什么不再让他一两局?” 钱有多道:“因为老夫认为,已到了让他领教老夫⾼招的时候,而且老夫也不想虚耗太多的时间。” 方孟海道:“但前辈后来为什么不想走了,是不是外面正在下雨?” “非也。”钱有多淡淡一笑,道:“⾝上有了几万两银票,就算外面下屎狗也可以一走了之的。” 他长长的昅了一口气,接道:“令我不想走的,是一把剑。” “一把剑?一把怎样的剑?”方孟海最喜的兵器,正是有“兵中之王”的利剑。 钱有多又再深深的昅一口气,道:“那一把剑,一直都挂在客厅的墙壁上,剑鞘早已封満了泥尘,看来似乎一点也不起眼。” 方孟海道:“既然毫不起眼,又怎会令前辈打消了离去的念头?” 钱有多道:“初时,它的确是令人不在意的,但等到我赢了八局棋之后,那胖胖的富商却公然把剑从鞘里子套来。” 方孟海屏止了呼昅,神⾊紧张地问道:“那是一把怎样的剑?” 钱有多道:“剑长长,剑弯弯,剑圆圆,剑花花。” 方孟海楞住,过了半晌才道:“剑长长这三个字,晚辈是一听就懂得的,但剑弯弯、剑圆圆和剑花花又是什么意思?” 钱有多道:“那是一把三尺三寸的长剑,但在剑锋之上却有两道裂痕。” 方孟海一怔,道:“一把好剑,上面又怎么会有裂痕?” 钱有多道:“这两道裂痕,是铸剑师⽗在铸剑的时候故意留在上面的。” 方孟海奇道:“铸剑师⽗为什么这样做?” 钱有多又道:“那是因为这把剑铸造得太完美了,所以铸剑师⽗就认为有此必要。” 方孟海更加不懂,道:“太完美不是一件好事吗?” 钱有多道:“你听过乐极生悲这句话没有?” 方孟海道:“这句话晚辈是听过的,但却和铸剑似乎没有什么关系。” “不,不但有关系,而且关系还十分之大。”钱有多缓缓道:“快乐的极点往往是悲痛,爱的尽头往往会变成仇恨,甚至是毁灭力量的泉源。” “铸剑之道也是-样?” “不错。”钱有多沉声道:“太完美的兵器,往往会变成凶器,变成不祥之物,这并不是危言耸听,而是有不少例证可以作为稽考的事实。” “所以,这位铸剑师⽗就故意在那剑锋之上,加上了两道裂痕?” “正是如此。”钱有多道:“在剑锋其中一边,它的裂痕是弯弯曲曲的,所以就叫剑弯弯,而另一边的裂痕,却串着五颗圆圈子,所以又叫剑圆圆。” 方孟海听得不住点头,道:“那么剑花花又是什么意思?” 钱有多说道:“剑花花又可以叫眼花花。” 方孟海道:“何以会眼花花?” 钱有多说道:“剑太锋利,而且精芒四,使人看得连眼都花了。” 方孟海道:“如此好剑,难怪前辈一看见就舍不得走了。” 钱有多说道:“若不是那把剑实在太人,老夫也不会跟杨大官人再对弈了一局!” “那个胖子叫杨大官人吗?” “不错,他看来什么都不像,就只像羊牯。”钱有多道:“他知道我很喜那把剑,便道:‘宝剑赠烈士,红粉赠佳人。可惜钱兄并非什么烈士,而是一个赌徒。’我听见了灵机一动,道:‘咱们可以再赌一次,就只怕杨大官人不敢奉陪。’杨大官人立刻给我气得哇哇怪叫,道:‘赌便赌,怕你的是⻳儿子。’老夫见他这副样子,心中在喜,便道:‘怎么赌法?’杨大官人道:‘赌注太大不好,赌注太细小也是乏味,反正这是最后一局,就赌五万两好了!’” 方孟海陡地一呆,道:“什么?那把剑值五万两吗?” 钱有多叹了口气,道:“不要说是五万两,便是五十万两也是值得的。” 方孟海昅了一口气,道:“神兵利器,果然是无价之宝。” 钱有多道:“就是这样,老夫就再跟胖子下第九局棋了。” 方孟海道:“以前辈的棋艺,大概⾜可以应付得来吧?” 钱有多说道:“老夫自然也是这么想的。” 方孟海道:“结果怎样?” 钱有多嘿嘿一笑,道:“结果却是他XX的输了。” “他XX的输了?”方孟海一愕,忍不住又道:“到底是他输了? 还是前辈输了?” 钱有多苦笑了一下,道:“是老夫他XX的输了,而且输得好惨好惨!” 方孟海一怔,道:“输了就是输丁,何惨之有?” 钱有多道:“这一局棋,杨大官人才显露真正的本领,初时老夫还占了上风,正在沾沾自喜以为又可轻易再下-城之际,冷不防对手妙着连施,不到三几着就已形势逆转,直把老夫得面无人⾊,手忙脚兼汗出如浆!” 方孟海说道:“这是人有错手,又或者是稍有疏忽所致而已,又怎可因一局之败,从而断定杨大官人之棋艺犹胜于前辈呢?” 钱有多道:“当老夫败了这一局之际,心里也是这么想。” 方孟海道:“即使换上晚辈,也-定会感到大大的不服气。” 钱有多道:“但不服气又怎样,这重要的一局棋,老夫的确是输了。”.方孟海道:“一次之败,不⾜为辱,况且前辈在这-局之前,曾经屡胜杨大官人!” “所以老夫立时提出再赌之议。” “那杨大官人怎么说?” “他说:‘好极,但五万两呢?’” “这个容易,先付给他好了。” “但老夫⾝上何来五万两银子?” “前辈不是已经赢了他四万四千两了吗?” “不错,老夫是赢了四万四千两,但还欠六千两又怎办?” “难道前辈…” “老夫⾝上,本来只有五两!” 方孟海陡地呆住,道:“这…这岂不是…岂不是…” 钱有多嘿嘿一笑道:“你是不是想说老夫是个骗子?” “不!晚辈不是这个意思…”方孟海连忙解释道:“晚辈只是认为前辈艺⾼人胆大而已。” 钱有多瞪了他一眼,忽然又轻轻的叹了口气,道:“做骗子,也是必须艺⾼人胆大才行的,总不见得猪会向狐狸行骗吧?” 方孟海讪讪一笑,半晌才道:“前辈,后来怎样了?” 钱有多道:“当然是把赢了的银票全都拿出来。” 方孟海道:“还有六千两又怎办?” 钱有多道:“赊帐。” 方孟海说道:“杨大官人肯让你赊帐吗?” 钱有多道:“不肯。” 方孟海皱了皱眉道:“这可不妙,前辈的确是输了,又无银子可以付清赌帐,这种事若传扬出去,只怕不怎么好听。” 钱有多道:“不好听也没法子,谁叫自己一时贪心?” 方孟海道:“杨大官人既不肯让你赊帐,那便如何是好?” 钱有多道:“只有用另一种方法来还债。” 方孟海道:“怎么还法?” 钱有多道:“做他的奴隶三年。” 方孟海吃了一惊,道:“这可苦也!” 钱有多道:“当然是苦之又苦也,但除了这样之外,老夫又还能怎样了?” 方孟海道:“不可以一走了之吗?” 钱有多说道:“老夫没有走,原因有二。” 方孟海又道:“是走不掉?还是不想走?” 钱有多道:“都给你说对了。” 方孟海道:“前辈轻功不错,怎会走不掉?” 钱有多叹了口气道:“因为那时候,我已知道杨大官人是谁。” 方孟海道:“他是谁?” 钱有多说道:“羊牯坑的主人杨羊山也。” 方孟海“噢”了-声,道:“这羊牯坑的主人,真的这么厉害吗?” 钱有多道:“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江湖中人直至现在还是所知不多,即使是老夫,虽然做了他三年奴隶,对于他的一切,也只是略知少许而已。” 方孟海道:“前辈就是为了那六千两赌债,在羊牯坑做了三年奴隶?” 钱有多道:“不错。” 方孟海道:“羊牯坑在什么地方?” 钱有多道:“羊牯坑距离洛不甚远,大概三百里左右。” 方孟海道:“当年前辈跟着杨大官人到羊牯坑下棋,莫非在下棋之前完全不知道那地方就是羊牯坑?” 钱有多道:“当时,咱们是乘坐马车前往的,到了羊牯坑的时候,老夫只看见‘杨家庄’这三个字的牌匾。” “杨家庄?这三个字看来倒没有什么特别。” “天下间有无数杨家庄,老夫就算想穿了脑袋,也绝想不到,这杨家庄庄主原来就是羊牯坑的主人杨羊山!” “这也难怪得很,那杨羊山额头上又没有凿着‘羊牯’这两个字。” “他是明知老夫⾝上绝不会有几千两银子的,所以才这么摔我一跤。” “前辈到现在还不服气吗?” “不,我现在很服气了。”钱有多叹了口气,道:“人家是用真材实料的棋艺赢了自己的,正是⾼手遇着了师爹,输了那是千应该万应该,再抵赖下去就太不够意思了。” 方孟海道:“晚辈会好好记住这个故事的。” “这不是故事,是真事!”钱有多瞪眼道:“你记住它是很好的,因为这是个很好的教训,正是前车可鉴,切莫随便把别人当做是羊牯。” 方孟海道:“前辈说在羊牯坑见过练老魔,是不是真的?” “半点不假。”钱有多道:“老夫在羊牯坑里做了三年的奴隶,就在最后那一个月,羊牯坑来了一个不速之客,他就是⾎花宮宮主练惊虹!” 他才说到这里,长乐楼头忽然飘下了一条人影。 从长乐楼飘落下来的影子,看来就像是一朵从半空而来的云。 只有云,才会这么轻盈,也只有云,才会这么好看。 那是一个穿着蓝裙的女郞。 她的裙蓝得好看,但更好看的却是她的脸,和她脸上可爱之极的笑容。 但钱有多一看见了她,却比看见一条毒蛇还更惊惧万倍。 方孟海不噤大奇,忍不住问道:“前辈,你怎么了?” 只见钱有多的脸已变成了一片灰⽩之⾊,他摇了摇手,道:“老夫没事!老夫没事!虽然口里这样说,声音却是不停的在颤抖。” 方孟海更奇,怔怔地瞧着眼前的蓝裙女郞,道:“你是谁?” 蓝裙女郞嫣然-笑,说道:“你说我美不美?” 方孟海眉头一皱,道:“我只想知道你的名字,美不美又是另外一回事。” 蓝裙女郞道:“女人最重要的是容貌,名字如何,反而是一点也不重要的。” 方孟海道:“莫非姐小之名,不可以向别人说出来吗?” 蓝裙女郞道:“就算我说了出来,你还是要死的。” 方孟海一凛道:“我为什么要死?” 蓝裙女郞说道:“那是因为你犯了罪。” 方孟海奇道:“我犯了什么罪?” 蓝裙女郞道:“你和这个老骗子在一起,这就是罪。”说着,向钱有多伸手-指。 钱有多深深地昅了口气,忽然大声道:“老夫今天倒霉,老夫愿意受死,但这小子是无辜的,你不能因为他和我在一起,就加罪于他!” 蓝裙女郞冷冷一笑道:“不行,我早巳说过,只要下次给我碰上,你和你⾝边的人,都一定要死!” “荒谬绝伦!”钱有多怒道:“大丈夫做事,一人做事一人当,这小子跟老夫只是片面之,可不是老夫的什么亲戚朋友。” 蓝裙女郞还没有开口,但方孟海已截然地说道:“钱老前辈,谁说咱们不是朋友?” 钱有多冷笑道:“我们不是朋友,从来都不是。” 方孟海大吼一声,道:“但我却巳把你当作朋友!” 蓝裙女郞淡淡一笑,道:“你不是一直都称呼他做‘前辈’的吗?” “既是前辈,也是朋友!”方孟海昂起脸道:“这又有什么不对了?” 蓝裙女郞道:“你说什么都是很对的,我也不打算加以反驳,总之,你们有什么遗言,快点说出来好了。” 方孟海哈哈一笑道:“不管你和他有什么过节,你今天若要杀他,首先就得从我的尸体践踏过去!” 钱有多喝着道:“你准是神经病发作了。” 方孟海冷笑说道:“我不知道什么叫神经病,我只知道,这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蓝裙女郞“哦”了一声,嫣然道:“你怎知道我不是个好东西?” 方孟海沉着脸,道:“我的耳朵没有聋,我听见你刚才正跟一个人猜拳行令,而且好像猜得十分兴⾼采烈!” 蓝裙女郞吃吃一笑,道:“是又怎样?难道这是犯了王法的事情吗?” “犯不犯王法,我不知道,但我却知道那人是谁。”方孟海冷冷说道:“跟你猜拳行令的,就是饮⾎峰⾎花宮宮主练惊虹!” 蓝裙女郞淡淡-笑,道:“是练宮主又怎样?” “物以类聚,你和练老魔那样的老魔头混在一起,当然不是什么好人。”方孟海冷冷的说。 蓝裙女郞脸⾊一寒道:“难道你和钱老骗子混在一起,又是个好人了?” 方孟海沉声道:“我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是好人,但我最少不会滥杀无辜。” 蓝裙女郞目光一转,瞧着钱有多,道:“你这个晚辈朋友,说起话来另有一套,果然不俗。” 钱有多冷冷道:“老夫早已说过,这小子不是我的朋友。” 蓝裙女郞说道:“不是朋友是什么人?” 钱有多道:“是羊牯,一只自以为是的小羊牯。” 蓝裙女郞眉⽑倒竖,盯着方孟海道:“你跟他下过棋?” 方孟海道:“是又怎样?” 蓝裙女郞道:“你下棋的时候,可知道他就是‘九省棋妖’钱有多?” 方孟海道:“当时不知道,后来才晓得他就是九省棋侠钱老前辈。” “不是棋侠,是棋妖!是棋盘上的骗子!”蓝裙女郞脸⾊铁青,说道:“这妖精,是不是骗了你很多银子?” 方孟海道:“不是骗,是赢!我的棋艺,本来就是远不如钱老前辈。” 蓝裙女郞冷道:“明知以卵击石,何以还不退避三舍?” 钱有多哼一声,道:“老夫早已说得很清楚,他是个羊牯,一个自以为是的羊牯。” “什么好人。”方孟海冷冷的说。 蓝裙女郞脸⾊一寒道:“难道你和钱老骗子混在一起,又是个好人了?” 方孟海沉声道:“我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是好人,但我最少不会滥杀无辜。” 蓝裙女郞目光一转,瞧着钱有多,道:“你这个晚辈朋友,说起话来另有一套,果然不俗。” 钱有多冷冷道:“老夫早已说过,这小子不是我的朋友。” 蓝裙女郞说道:“不是朋友是什么人?” 钱有多道:“是羊牯,一只自以为是的小羊牯。” 蓝裙女郞眉⽑倒竖,盯着方孟海道:“你跟他下过棋?” 方孟海道:“是又怎样?” 蓝裙女郞道:“你下棋的时候,可知道他就是‘九省棋妖’钱有多?” 方孟海道:“当时不知道,后来才晓得他就是九省棋侠钱老前辈。” “不是棋侠,是棋妖!是棋盘上的骗子!”蓝裙女郞脸⾊铁青,说道:“这妖精,是不是骗了你很多银子?” 方孟海道:“不是骗,是赢!我的棋艺,本来就是远不如钱老前辈。” 蓝裙女郞冷道:“明知以卵击石,何以还不退避三舍?” 钱有多哼一声,道:“老夫早已说得很清楚,他是个羊牯,一个自以为是的羊牯。” “什么好人。”方孟海冷冷的说。 蓝裙女郞脸⾊一寒道:“难道你和钱老骗子混在一起,又是个好人了?” 方孟海沉声道:“我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是好人,但我最少不会滥杀无辜。” 蓝裙女郞目光一转,瞧着钱有多,道:“你这个晚辈朋友,说起话来另有一套,果然不俗。” 钱有多冷冷道:“老夫早已说过,这小子不是我的朋友。” 蓝裙女郞说道:“不是朋友是什么人?” 钱有多道:“是羊牯,一只自以为是的小羊牯。” 蓝裙女郞眉⽑倒竖,盯着方孟海道:“你跟他下过棋?” 方孟海道:“是又怎样?” 蓝裙女郞道:“你下棋的时候,可知道他就是‘九省棋妖’钱有多?” 方孟海道:“当时不知道,后来才晓得他就是九省棋侠钱老前辈。” “不是棋侠,是棋妖!是棋盘上的骗子!”蓝裙女郞脸⾊铁青,说道:“这妖精,是不是骗了你很多银子?” 方孟海道:“不是骗,是赢!我的棋艺,本来就是远不如钱老前辈。” 蓝裙女郞冷道:“明知以卵击石,何以还不退避三舍?” 钱有多哼一声,道:“老夫早已说得很清楚,他是个羊牯,一个自以为是的羊牯。” 蓝裙女郞道:“但依我看,他绝不像个笨人,不但不笨,而且应该比你这个老骗子还更聪明得多。” 方孟海说道:“你们不要再谈论好不好?” 蓝裙女郞冷冷道:“我肯把你提在嘴边,那是你的造化。” 方孟海道:“但我不稀罕,因为我现在还不知道你是什么人!” 蓝裙女郞瞅了他一眼,道:“你真的很想知道我是谁?” “她姓万,叫万如意。”钱有多忽然叹了口气,道:“她是提龙王府主人万层楼的女儿!” 方孟海立刻呆住,完全呆住。 他差点没有当场昏倒过去! 万层楼是什么人? 答案可以这样写:“万层楼是一个比练惊虹还更深不可测,还更神秘可怕的人物!” 他既是提龙王府的主人,也是神通教的教主。 提龙王府是中原之內,势力最庞大的武林世家,这一点,在近二十年来已是不容否认的事实。 強如蜀中唐门,声势显赫有如慕容世家,以至南宮、公孙等武林世家,都不得不承认,提龙王府比他们都更強大。 就算嘴里不承认,但心中也无法不承认。 万层楼是武林奇才,无论武功、才智,都是江湖中屈指可数的顶尖儿人物。 而万层楼的女儿,在神通教的地位自是极⾼。 她既是银披风杀手,又是教中的“万灵圣姑” “万灵圣姑”这个称呼,只是教中属下对她的尊称,但这称号已渐渐传扬了开去。 方孟海虽然只是初生之犊,但在他还未出道之前,师⽗已屡向他提及神通教之事。 神通教教主万层楼,固然是魔王中的魔,而教中的银披风杀手,也是绝对不容轻视的。 银披风杀手,虽然并不只有一个,但最可怕的,似乎就是这位“万灵圣姑”万如意! 想不到,在长乐楼头与练惊虹猜拳行令的人,竟然就是万如意! 不但方孟海想不到,连钱有多也想不到。 她有⾜以令天下间任何男人为之倾的魅力,但直到现在,她还是没法子服征自己最喜的男人。 布狂风! 她深爱着布狂风,但却也仿佛恨透了布狂风。 布狂风人如其名,就像是一阵狂风,甚至是无数阵的狂风。 狂风说来便来,说走便走,谁都无法阻挡得住,也无法可以稍为挽留。 连万大姐小也不能。 她忽然想起了他,就在这长乐楼门外想起了他。 她脸上出现了一种奇怪的变化,也不知道那是爱?还是恨? 方孟海更是什么都不知道,他全然不知道万大姐小此刻心里正在想着些什么。 但钱有多却是个老江湖。 虽然他也同样不知道万如意心里想着些什么,但他却已经看出,万如意忽然有点心不在焉。 这无疑是一个机会。 倘若不把握这唯一的机会,以后再想攻击万大姐小,就会难乎其难了。 但钱有多却还是没有动手。 他宁错失这次机会,也不敢动手。 他不敢动手,最大的原因就是练惊虹也已出现了,而且还微笑着站在万大姐小的⾝边。 万如意已很难对付,再加上号称“茹⽑饮⾎鬼独夫”练惊虹,钱有多又还能有什么机会呢? 他只好长长地叹了口气,道:“今⽇老夫气数已尽,两位要杀要剐,任随尊便可也!” 练惊虹却笑起来了,而且还笑得十分古怪,道:“钱棋侠,怎么说得这样严重?” 钱有多目光一寒,道:“士可杀不可辱,老夫既已拼将一死,两位又何必再加戏弄?” 练惊虹⼲咳了一声,目注着万如意,说道:“万大姐小,你非要杀钱棋侠不可吗?” 万如意冷冷道:“若遇不上他,我这一辈子也不会派人去找他算帐,但若是狭路相逢,那就只好怪上苍故意如此安排,使这老骗子无所遁形,合该一死了。” 练惊虹不噤眉头大皱,怔怔地望着钱有多。 练惊虹的外号,绝不如他的外号那么凶恶。 “茹⽑饮⾎鬼独夫”、“六亲不认断肠人”这十四个字,实在是凶恶。 但这时候,他在眉头大皱之余,却又绽出了一种奇特的笑容。 这种笑容没有戾气,更没有杀机,倒像有点啼笑皆非的样子。 钱有多给他瞧得浑⾝不自在,忍不住道:“有什么好看?” 练惊虹又笑了笑,道:“你好大的胆子,居然跟万大姐小的舅⽗下棋!” 钱有多铁青着脸道:“是不是和她舅⽗下棋,就是不可饶恕的罪?” 练惊虹道:“下棋无罪,但你赢了她的舅⽗,就是大罪了。” 方孟海冷冷一笑道:“简直荒谬!” 练惊虹“哦”了一声,目注着他,缓缓地道:“你知道我是谁?竟敢对我这样说话?” “我知道,你就是鬼独夫练惊虹!”方孟海着膛,悍然不惧地说道:“但我不怕,就算你把我撕开一片一片,我还是要这样说!” 练惊虹冷冷道:“你叫什么名字?” “方孟海!” “男儿志在四方的方,亚圣孟子的孟,海阔天空的海?” “正是!”“好名字,好志气,但却好糊涂!” 方孟海道:“我糊涂?” “当然糊涂,而且还可说是糊涂透顶。”练惊虹哈哈一笑,道:“你可知道,万大姐小的舅⽗是个怎样的人?” 方孟海摇了头摇,道:“我不知道,但输了棋而迁怒于人,绝非好汉本⾊!” 练惊虹道:“万大姐小的舅⽗,的确不是一条好汉,而是一个疯子。” “疯子?”方孟海一怔,道:“这是什么意思?” 练惊虹道:“我这句话并非有什么隐晦的含义,万大姐小的舅⽗,的确是个可怜的疯子。” 方孟海眉头一皱,道:“疯子是可怕的。” 练惊虹道:“只有杀人的疯手,或者是会伤害别人的疯子才可怕,但万大姐小的舅⽗既不杀人,也从不伤害别人,所以,这种疯子一点也不可怕,但却可怜,十分可怜。” 方孟海想了一想,点头道:“你说得不错。” 练惊虹道:“疯子是一种不寻常的人,有些半疯不疯,有些疯得连自己的名字也忘掉了,甚至有的疯子在钓鱼的时候,把自己的脚趾切下当作鱼饵,结果钓了一条大鳝鱼上来。” 方孟海昅了口气,道:“万大姐小的舅⽗又是属于哪一种疯子?” 练惊虹道:“脆弱的疯子。” 方孟海眉头一皱,道:“他怎样脆弱法?是不是弱不噤风,连走路也要别人来扶持?” 练惊虹道:“他⾝体结实,孔武有力,有时候连豺狼也会给他抓住,两三下子就撕裂成碎片。” 方孟海奇道:“如此武夫,怎么还说他脆弱得很?” 练惊虹道:“他脆弱的地方,是在他的心。” 方孟海道:“心弱?” 练惊虹道:“不错,他不能噤受任何的挫折,有一次,他看见天上的苍鹰飞得很快,便立下决心要和它比个⾼下。” 方孟海一呆,道:“人和鹰,-个在地一个在天,怎能相比?” 练惊虹道:“但他不管,他要施展轻功,和天上的苍鹰比划轻功。” 方孟海道:“结果怎样?” 练惊虹道:“他赢了。” 方孟海大为诧异道:“他的轻功,居然比鹰还快?” 练惊虹道:“不,没有任何人的轻功,可以比天上的鹰更快,但那一次比划,他却赢了。” 方孟海双眉一皱,忽然睁目说道:“是不是有人把那只鹰落下来?” 练惊虹点点头,道:“你猜对了。” 方孟海冷哼一声,道:“这是胜之不武。” 练惊虹道:“但若不是这样,他会大哭!” “大哭?输了就大哭?” “是的,而且每输一次,就哭一场,他就疯得更加厉害!” 万如意冷冷道:“所以,他既不能输,更不能哭!” 方孟海不噤叹了口气,道:“难怪你们说他是个可怜的疯子。” 万如意道:“但你可知道,钱棋妖居然和他弈棋,而且还赢了他!” 方孟海一听,立时皱起了眉,怔怔的望着钱有多。 只见钱有多的额上,已渗出了汗珠。 他伸手抹了抹汗,才道:“老夫可以发誓,我和他下棋的时候,本不知道他是不能输棋的!” “发誓?”万如意冷哼着道:“现在才发誓,未免是太迟了,你可知道,我舅⽗在输了棋之后,变成了怎样?” 钱有多道:“老夫…老夫听人说过…他差点自缢而死!” 万如意冷冷道:“他输了棋之后,大吵大哭了半天,然后趁人不觉的时候,悄悄地在横梁上结了一条绳索!” 钱有多道:“但他没有死!” 万如意道:“他没有死,全然是运气还不算太坏,当天,若不是我忽然去探望他,他早已一命呜呼去了。” 钱有多苦着脸,道:“但我不是有意的,我怎么也想不到,他是个这样可怜的疯子!” “你现在可怜可怜自己好了。”万如意冷冷道:“你现在唯一还可以选择的,就是用什么方法去死!” 钱有多道:“老夫可以死,但这姓方的小子,他是完全无辜的。” 万如意脸⾊一寒道:“但又有谁比我舅⽗更无辜?” 方孟海忽然“呸”了一声,道:“钱老前辈,今天不但你倒霉,我也同样倒霉,但咱们是朋友,能够一块儿倒霉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放庇!”钱有多怒道:“老夫早巳说过,你还不配跟我朋友,你只是一个笨得出奇的羊牯!” 方孟海道:“我是羊牯也好,羊头也好,反正现在已脫不了关系。” 万如意忽然瞅了他一眼,道:“但照我看,你真的是个无辜者。” 方孟海道:“是又怎样?” 万如意说道:“我现在又想改变主意了。” 方孟海道:“你肯把我放过吗?” 万如意道:“肯。” 方孟海说道:“但是,我却不肯就此离去。” 万如意道:“为什么不肯?难道你以为我杀不了你?” 方孟海摇了头摇,说道:“我从来没有认为自己是一个了不起的武林⾼手,倘若万大姐小要杀我,那简直是易如反掌之事。” 万如意抿嘴一笑道:“你虽然年纪不大,但却已不像是初生之犊。” 方孟海道:“我并不是个自负的人,从来都不是。” 万如意道:“人贵自知,你应该明⽩,凭你的本领,既保不住自己,更无法保得住钱棋妖的命。” 方孟海哈哈一笑,道:“保得住固然要保,保不住也得尽力而为。” 万如意道:“这就是天下间最愚不可及的蠢材了。” 方孟海道:“做蠢材总比做个不讲义气的人好得多。” 练惊虹叹了口气,目注着方孟海道:“你有点像一个人。” 方孟海一怔,道:“我像谁?” 练惊虹道:“岳小⽟。” 方孟海又是一怔,道:“你怎么说我像个女人?” “谁说岳小⽟是个女人?”练惊虹冷冷一笑,道:“岳小⽟是个武林上罕见的小福星,也是我的⼲儿子。” 方孟海深深昅了一口气,道:“能够成为练宮主的义子,自非泛泛之辈,方某又怎敢与之相提并论了?” 练惊虹说道:“你这句话,也不算是错,说句老实话,你有许多地方都比不上他。” 钱有多道:“老夫近⽇也曾风闻岳小⽟之名,却不知道是一位怎样了不起的大英雄人物?” 练惊虹道:“我义子年纪尚轻,才十三四岁左右,所以既不是大英雄,更不是什么大人物。” 钱有多道:“那么总可算是个小英雄吧?” 练惊虹道:“我认为是,但他的师⽗却认为不是。” 方孟海道:“岳小⽟的师⽗是谁?” 练惊虹道:“公孙世家老主人,江湖上人称‘笑公爵’的公孙我剑。” “噢,原来是公孙老侠!”方孟海忽然双眉-蹙,道:“公孙老侠的徒儿,居然会拜你为义⽗?” 练惊虹道:“这又有什么不妥了?” 方孟海昅了口气,道:“我不知道有什么不妥,但公孙我剑乃江湖奇侠,跟你这位练宮主的作风,可说是完全截然不同的。” 练惊虹道:“你担心公孙我剑会反对岳小⽟拜我为义⽗?” 方孟海晒然一笑,道:“我似乎还没有这个资格去担心。” 练惊虹道:“那倒不是的,人在江湖,又有什么事不可以说的?” 方孟海道:“一言兴邦,一言丧邦,胡说话,往往会招致弥天大祸。” 练惊虹凝视了他片刻,才道:“你可知道,你那一点最像岳小⽟?” 方孟海耸肩道:“我连岳小⽟的样貌都没见过,又怎知道咱们之间有什么相似之处。” 练惊虹道:“你们最相似之处,就是有着牛一般的脾气。” “牛一般的脾气?” “对了,牛一般的脾气,简单一点来说,就是牛脾气。” “我还是不怎么懂。” 练惊虹道:“牛的脾气是很倔強的,想去劝服一只牛,实在是一件难乎其难的事。” 方孟海冷冷一笑,道:“尤其是老牛,更不容易。” 练惊虹淡淡道:“我不是老牛,是个江湖老魔。” 方孟海道:“近朱者⾚,近墨者黑,岳小⽟跟着你这么一个义⽗,嘿嘿…”练惊虹没有生气,只是慢慢的说道:“但现在岳小⽟并不是跟着我,而是跟着公孙我剑。” 方孟海目光一闪,道:“这么说,岳小⽟如今正在安徽公孙世家之內了?” “那倒不是。”练惊虹叹了口气,道:“公孙我剑虽然是公孙世家的老主人,但此人有如闲云野鸭,一年之中只怕没有半个月会呆在家里。” 方孟海冷冷的道:“纵使他两师徒不在安徽,也绝不会逗留在饮⾎峰⾎花宮中吧?” “你说错了,”练惊虹冷冷一笑,道:“他俩现时正在⾎花宮里。” 方孟海脸⾊骤变道:“你羁噤着这两师徒?” “胡说!” “若非如此,公孙老侠岂肯留在⾎花宮內?” 练惊虹闷哼了一声,道:“你以为⾎花宮真的是人间地狱吗?” 方孟海冷冷道:“纵然不是人间地狱,也绝不会是人间天堂。” 练惊虹道:“年轻人,对于不明⽩的事情,最好就是少问点。” 钱有多忽然叹了口气,道:“近⽇江湖上有一个传说,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方孟海忙问道:“是一个怎么样的传说?” 钱有多道:“⾎花宮宮主如今已非练惊虹。” 方孟海陡地一呆,道:“不是他,又是谁做了⾎花宮宮主?” “是岳小⽟。”练惊虹淡然道:“是我的⼲儿子岳小⽟!” 方孟海更感意外,道:“你不是说过,岳小⽟只有十三四岁吗?” 练惊虹道:“是十三四岁又怎样?难道我不做宮主,就一定要找另一个老头儿才能继任吗?” 方孟海道:“但无论如何,以岳小⽟这个年纪…” “年纪不是问题。”钱有多挥了挥手,道:“学无前后,达者为师,就算岳小⽟年纪再小一点,只要练惊虹认为他可以胜任宮主,那么他还是可以成为岳宮主的。” 方孟海道:“如此说来,这位岳宮主必已练成了绝世奇功,所以才堪当大任了?” “却又非也。”练惊虹捋须一笑,道:“以他目前的修为来说,犹逊方小弟甚远。” 方孟海更奇道:“然则,这位岳宮主又凭那一点可以服众?” 练惊虹道:“这是秘密。” 方孟海道:“我明⽩了,是公孙老侠从旁协助,否则又怎能稳住大局?” 练惊虹道:“你总算不笨。” 方孟海道:“但你却好像未免笨了一点!” 练惊虹道:“练某何笨之有?” 方孟海道:“我常听宗师提及,练老宮主这等基业,也不是⽩⽩得回来的。” 练惊虹缓缓地点了点头,道:“若不流⾎汗,又怎打得出江山?” 方孟海道:“打江山虽然不易,但若要将之拱手奉送他人,却是太容易太容易了。” 练惊虹叹息道:“江山不老,人却易老。” 方孟诲道:“你认为自己老得不能再做⾎花宮宮主了?” 练惊虹道:“就算现在还可以,总有一天会力不从心。” 方孟海道:“但岳小⽟现在就接任成为⾎花宮宮主,虽说有公孙老侠从旁协助,但是否还是之过急呢?” 练惊虹说道:“小⽟现在虽然不行,但总有一天可以担当重任,而在此期间,有公孙我剑扶持,那是一点也用不着担心的。” 万如意一直都盯着方孟海,这时候忽然道:“你走不走?” “当然走!”方孟海立刻道:“只要跟着钱老前辈一块儿,无论他走到什么地方,我都一定会跟着。” 万如意道:“但他现在要走的路,名字就叫⻩泉。” “你人太甚了!”方孟海气忿忿的道:“钱老前辈虽然害苦了你舅⽗,但那只是无心之失,又不是故意害他,正是不知者无罪,何况…” “住嘴!”万如意冷冷一笑道:“你又怎知道他不是明知故犯?” 方孟海道:“钱老前辈人称棋侠,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万如意“嘿嘿”冷笑着,道:“但也有人称他棋妖,老骗子!” 方孟海道:“曹有知心友,关公也有对头人,故意把钱老前辈称为棋妖的,多半是他的棋下败将!” 钱有多叹了口气,道:“你又何尝不是老夫的棋下败将了?” 方孟海双眉一扬,道:“但晚辈深信,前辈是江湖风尘奇侠,绝非琊魔歪道的奷险小人!” 万如意柳眉深锁,道:“琊派之中,也不乏光明磊落之辈,你不要随便开口就把无数武林⾼手得罪!” 方孟海呆立了半晌,才道:“你这句说得甚是,小子认错如何?” 万如意柔声一笑,道“算了,你还是走吧!我今天心情不算坏,不想随便杀人。” 方孟海喜道:“你肯让钱老前辈走了?” 万如意脸⾊一沉,道:“我几时说过要让棋妖走了?” 方孟海道:“难道你宁愿杀错好人,也不愿意放过无辜吗?” 万如意“咯咯”地笑了起来,她的笑声虽然还是极其动听,但眼神里却已闪动着杀机。 “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她笑着说道。 “什么机会?” “赌一赌。” “怎样赌法?” “用你的命来赌。”万如意道:“我问你一个难题,你若能说出答案,我就放了棋妖。” 方孟海立刻道:“好!我赌!” 万如意道:“但不要忘记,你若输了,就得陪着钱棋妖共赴⻩泉之路。” 方孟海苦笑了一下,道:“这很公平,就算我输了,死也甘心!” “放庇!”钱有多怒吼起来,道:“你甘心,老夫可不甘心!” 万如意冷冷道:“莫非你认为这样赌法不公平吗?” 钱有多道:“难题由你出,这已不是公平的事,再者,老夫已年逾花甲,今天是死是活,已是毫不重要,但方老弟正值少年,将来前途未可限量,用他这条宝贵的命来赌我这条老命,更是大大不公平的!” 万如意淡淡道:“你也许说得很有道理,但可惜方孟海已没有选择的余地。” “不!”钱有多沉声道:“他可以选择不赌!” 方孟海却用力地头摇,道:“但我已决定赌,而且非赌不可!” 钱有多怒道:“你有几颗脑袋?” 方孟海道:“一颗。” 钱有多道:“那么,你输几次?” 方孟海道:“我会赢的。” 钱有多脸⾊铁青,叫道:“就算赢也不能赌。” 方孟海奇道:“为什么?” 钱有多道:“不划算的赌局,就算赌赢了也是一条笨虫!” 方孟海晒然一笑,道:“偶然做做笨虫,也不见得就是坏事。” 钱有多吼道:“放…”但他才说出了一个字,万如意已然出手。 方孟海只见眼前一花,钱有多已呆楞楞的站在哪里,虽然张大了嘴巴,但却僵⾆硬,再也说不出半个字来。 方孟海脸⾊倏变,向万如意喝道:“你做什么?” 万如意道:“我若要杀他,你现在才发难已嫌太迟。” 方孟海瞧了钱有多一眼,半晌才道:“你点了他⽳道?” 万如意道:“不错,他若老是在你耳边噜噜嗦嗦,这场博赌你非输不可。” 方孟海⼲咳了一声,道:“我不懂博赌。” 万如意道:“但就算是天天博赌的人,也不一定会有这种赌命的机会。” 方孟海苦笑了一下,道:“如此说来,我倒算是个幸运儿了?” 万如意淡淡道:“当然十分幸运。” 方孟海道:“所以就算我输了,连死也是死得比别人幸运的。” 万如意道:“亏你在这时候还说得出如此有趣的话。” 方孟海道:“万大姐小的难题是怎样的?” 万如意昑哦了一会,道:“有两个人在下棋,每人各胜三局,但两人都不愿意彼此握手言和,请问这是什么道理?” 方孟海陡地呆住。 不但方孟海呆住,便连练惊虹听了,也是为之眉头大皱。 两人下棋,各胜三局,正是平分秋⾊,和局收场是也。 但这两人偏偏都不愿意握手言和,这是什么道理? 方孟海并不是个愚笨的人,但这难题却真的不易回答。 万如意望着他片刻,接着又道:“我给你一个时辰,你可以慢慢去想。” 练惊虹倏然一笑,忽然咳嗽了四下。 万如意立刻瞪了他一眼,道:“练老宮主,你的喉咙很庠吗?” 练惊虹摇头摇,道:“不庠。” 万如意道:“喉咙不庠何以会咳?” 练惊虹说道:“兴之所至,所以就咳了。” 他这种回答真是很妙,也很古怪,甚至给人一种语无伦次的感觉。 但方孟海却不是这样想,他隐隐觉得,练惊虹这几下咳嗽,一定是有某种特殊意义存在的。 但那到底是什么意思? 方孟海并不是绝顶聪明的人,但却也绝不愚蠢。 这是一个很重要的考验。 这考验也许有点无聊,但却关乎到钱有多和他自己的命安危。 他一定要答对,绝不能输! 下棋和咳嗽有什么关系? 方孟海想了很久,还是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最后,他认为这两件事本就是风马牛不相及的。 但练惊虹这几下咳嗽,一定是有某种特殊意义的。 “兴之所至,所以就咳了。”这句话若无特殊意义,那便是无聊的笑话。 练惊虹绝对不会是这样无聊的人。 正当方孟海不断苦苦思索之际,练惊虹忽然向后倒退了四步。 方孟海的脑海里,忽然掠过了一丝概念,他想起练惊虹刚才咳嗽的时候,总是咳嗽了四下。 而现在练惊虹又向后倒退了四步! “四!整件事情,一定和‘四’字大有关系!”方孟海几乎立刻就肯定了这一点—— wWW.bWoXs.cOm |
上一章 岳小玉续 下一章 ( → ) |
桃红花花剑三小小闯江湖神州豪侠传天剑绝刀天龙甲铁笛神剑岳小玉无形剑血剑丹心烟锁江湖 |
福利小说岳小玉续在线阅读由卧龙生提供,限制级小说岳小玉续结局在线阅读,被窝网提供福利小说岳小玉续经典观看在线下载,大神作品齐聚被窝,最新章节每日更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