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利小说双凤旗在线阅读由卧龙生提供
|
|
被窝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双凤旗 作者:卧龙生 | 书号:40535 时间:2017/9/16 字数:18329 |
上一章 第十三回 回首不堪南柯梦 下一章 ( → ) | |
⻩十峰举手一招,两个丐帮弟子行了进来,低声说道:“把那两位姑娘的尸体,埋葬起来。” 两个丐帮弟子应了一声,抱起尸体而去。 ⻩十峰目光转动,扫掠了云集在院中的丐帮弟子一眼,道:“撤回分舵,未得我令,不许任何人擅离分舵一步。” 二十余个丐帮弟子,齐齐应了一声,眨眼间走得踪影不见。 ⻩十峰回顾了容哥儿一眼,道:“咱们也该走了。” 容哥儿低声道:“明晚之约,帮主可已成竹在?” ⻩十峰点点头道:“咱们不能全部信任那杨九妹,必得别作一番部署。” 容哥儿道:“在下亦是此意。” 行到荒洞门外,赵天霄、王子方等,早已集齐相候。 ⻩十峰道:“雨花台。” 群豪施展开轻⾝飞行术,直返雨花台。 ⻩十峰招来守护雨花台的丐帮弟子,道:“我等去后,可有夜行人来过此地?” 那名丐帮弟子,背了两只⽩袋,欠⾝应道:“有一个⾝份不明,轻功甚佳的夜行人来过,但经弟子喝了一声之后,那人就掉头而去。” ⻩十峰不再多问,挥手说道:“此地已没有你们的事了,撤除埋伏,直回分舵,待我之命。” 那⽩袋弟子应了一声,带了九名守护雨花台的弟子,急急而去。 ⻩十峰环顾了群豪,道:“一直隐⾝在幕后,制造江湖仇恨、裂分的魔头无极老人,此刻羽翼已丰,即将正式露面,至于他用的什么方式,目下还很难说,这使区区联想到两件事,敝帮的失药,和王冠的失缥…” 赵天雷接道:“王兄失去了镖,已然查明为万上门所幼,似是于此事无关。” ⻩十峰道:“太巧了,万上门同时劫取了王兄的暗镖和敝帮的物药,如非他们急需此两物,那就是别有用心了。” 长长吁一口气接道:“万上门,昔年从未听人说过,无极老人之名,今宵我才听到,立⾜江湖,讲究扬名立万,但两人却同样的隐⾝幕后,纵大局,其间实叫人大费疑猜。” 红杏突然接口说道:“万上门金道长,和我家姑娘很,如若她能清醒,定可知道万上门中之秘。” ⻩十峰点点头道:“如若你们姑娘能够清醒,又何止了解这一点难题。” 容哥儿道:“二姑娘的生死,似乎是决定在那杨九妹的⾝上了,但愿她言而有信,不要失约才好。” ⻩十峰突然说道:“容兄,如若你全力出手,可否挡得住那杨九妹?” 容哥儿略一沉昑,道:“我不知那杨九妹是否用出了全力,如以她昨宵⾝手而言,我要阻拦她,并非难事。” ⻩十峰点点头,道:“那很好,容兄的快剑,实乃区区所见当世⾼手,极少有的如此快速剑法。” 容哥儿道:“帮主过奖了。”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不过,在下有一点苦衷,还得帮主原谅。” ⻩十峰道:“什么事?” 容哥儿道:“在下离家之时,家⺟曾经告诫于我,除了王老前辈之外不得以真正面目示人,但在下有时却又忍耐不住,取下蒙面黑纱。” ⻩十峰微微一笑,道:“容兄以后,不要中人将法,就行了。” 容哥儿道:“在下还有一点不情之求。” ⻩十峰道:“容兄尽管清说。” 容哥儿道:“在下奉慈⺟命而来,旨在为王英雄追回失镖,想不到竟然牵人江湖恩怨中,帮主如不要在下置⾝事外,此事过后,还’望相助在下夺回失镖。” ⻩十峰道:“好!就此一言为定。”语声微顿,又道:“如若区区料断不错,万上门劫镖和劫药两件事,绝非巧合。”说话之间,瞥见一个紫脸少年闯了进来。 大厅外站有两个丐帮弟子,正待出手拦住,王子方已了上去,道:“谭兄弟,出了事吗?”来人正是谭家奇。 谭家奇一抱拳,黯然说道:“那镖主人失踪了。” 王子方道:“失踪了,他不是伤得很重吗?” 谭家奇道:“伤得很重,昨夜初更时分,他忽然清醒过来,吃了一杯茶后,又睡了过去,今晨就失踪不见。” ⻩十峰道:“是死了,还是不见了?” 谭家奇道:“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王子方道:“可曾在附近找过。” 谭家奇道:“遍寻客栈前后,不见踪影。” 赵天霄道:“这就有些奇怪了。” ⻩十峰突然轻轻叹息一声,道:“那人受伤之后,你们可曾仔细看过他,确是那投保的客人吗?” 王子方道:“他伤势甚重晕不醒,只见⾐着形貌大致不错,未曾详细看过。” ⻩十峰道:“不用找了。”目光转到王子方的脸上,接道:“那遗失暗镖之中,究竟是什么物件?王镖头,可曾过目吗?” 王子方道:“在下未曾看过,不过,据说是一些⽟器、书画。” ⻩十峰道:“事有轻重缓急,咱们眼下最为重要之事,是要先救二姑娘,王兄暂时不要再想那失镖的事。” 王子方道:“这个,在下知道。” ⻩十峰目光环扫群豪一眼,缓缓说道:“眼下二姑娘的伤势更形态化,如再拖上三五⽇,不知要变成何等模样?但目下能救助二姑娘,只有那三公主一点希望。”语声顿了顿,不闻有人接口,又接道:“但咱们也不能太过信任她,因此,区区之意,先把二姑娘送往一处隐秘的全安所在,由王镖头和赵堡主,加上我巧帮中选出的五名⾼手,保护她的全安,区区和容兄,在荒词之中,等候那三公主。” 王子方突然回头对红杏说道:“翠莲姑娘的伤势如何?” 红杏道:“定然是那假冒张神医的人弄了手脚,翠莲姊姊⾝上的剑伤,虽然好了甚多,但人却和姑娘一般的昏不醒。” ⻩十峰道:“区区已经计划把二姑娘和翠莲一并运去。” 王子方道:“帮主可曾决定把她们运往何处?” ⻩十峰道:“此刻这长安城遍布強敌眼线,对方的人手之众,眼线之多,似是尤在我丐帮之上,在下已安排两个去处,由我丐帮弟子率领,请诸位立刻动⾝如何?” 举手一招,守在门口的一个丐帮弟子,立时跑了出去,片刻之后,重又回来,道: “车马已然停在雨花台外。” ⻩十峰道:“好!诸位可以出发了。” 群豪抬起了二姑娘和翠莲,行出雨花台,果已有三辆篷车,停在门外等候。 容哥儿低声对岑大虎道:“虎儿,你要紧随王总镖头,听他之命行事。” 岑大虎道:“咱家一步也不离王总镖头就是。” ⻩十峰道:“诸位最好一齐上车,也可稍避人的耳目。” 群豪依言登车,三辆篷车,立时风驰电掣而去。 这时,雨花台中只余下⻩十峰、容哥儿,和一个⾝背蓝袋的弟子。 ⻩十峰道:“此刻咱们是寸如金,借此时刻,好好休息一阵吧。”言罢,当先盘膝而坐。 容哥儿想到晚上或将有一场恶战,也盘膝坐了下去,运气调息。 那⾝背蓝袋的丐帮弟子,轻轻带上了两扇木门,跃上屋面,替两人护法。 一⽇匆匆,转眼间又是⻩昏时分。 ⻩十峰、容哥儿经过了大半⽇时光坐息,精神十分満,⻩十峰为人稳重,容哥儿绝口不谈⾝世来历,⻩十峰也不多问。 ⻩十峰拉开紧闭的木门,笑道:“他们一⽇时间未找来雨花台,倒是大出意料之外。” 但闻⾐袂飘风,那丐帮弟子由屋面跃下,接道:“弟子一直留心着四下景物,未见过可疑人物。” ⻩十峰道:“好!你去绘我们取些酒饭。” 那丐帮弟子应了一声,转⾝而去。 大约有半个时辰工夫,那丐帮弟子提着酒饭,匆匆赶到。 容哥儿早觉腹中饥饿,伸手取过一块大饼,正待食用,却被⻩十峰一把夺下。 容哥儿顿生惊觉,抬头望了那丐帮弟子二眼。 只见他双眼发直,呆呆地站着不动,分明是⽳道受了奇伤。 容哥儿道:“他受了伤!” ⻩十峰道:“又是那种奇妙伤害神经手法!唉!看将起来他们早知道我⻩某人在此了,他们知道跟在我⾝侧之人,不宜鱼目混珠,只好出手点伤了他,然后在酒饭之中下毒,咱们稍一不慎,食了酒饭,就上了他们的当。” 容哥儿看看天⾊,低声说道:“此刻距咱们相约那杨九妹的时刻,还有一段时间,何不将计就计,看看他们耍些什么花招?” ⻩十峰略一沉昑,道:“这办法很大胆。” 容哥儿道:“不人虎⽳,焉得虎子。不知帮主意下如何?” ⻩十峰提起酒饭,悄然出厅,倒人花木丛中,装出吃残一般,低声说道:“容兄弟,如果瞧出情形,咱们可以中途下手,不可误了相约时刻。” 容哥儿:“咱们至多等到二更过后…” 只听砰然一声,那站在门口的丐帮弟子,突然倒摔在地上。 ⻩十峰一皱眉说道:“咱们也倒下去吧!” 容哥儿望了那残肴剩酒一眼,低声说道:“如若来人细心一些,就可拆穿咱们的计谋了。”果然,两人倒下去不过片刻工夫,突然一阵步履之声,传了过来。 容哥儿微启一目望去,只见一个⾝披⽩袋的丐帮弟子,鬼鬼祟祟走了进去,不噤心头一震,暗道:“好啊!原来他们混人了丐帮弟子之中,那就无怪我们查不出了。” ⻩十峰心中受到的震动,更是千百倍于容哥儿,细看那⽩袋弟子,竟是长安分舵中人,心中暗道:“看来长安分舵,早已为人设法混⼊了,今⽇如能生擒此人,或可出一些內情…”心中念头转动,那人已然行到了⻩十峰和容哥儿的⾝侧。 只见他伏下⾝低声叫了两声帮主。 ⻩十峰为人是何等沉重,任那弟子呼叫,动也未动一下。 那⽩袋弟子不闻⻩十峰相应,突然举手一拍,道:“两个人都中了毒,你们可以进来了。”但闻步履声响,又有一个人走了进来。 容哥儿微启目光一瞧,只见来人⾝披蓝⾊袋子,竟然也是丐帮中人,不噤心头大震,暗道:“看起来,丐帮早被人混人,整个丐帮弟子,众达数千人,不知混人了多少奷细。” 只听那⾝背蓝袋的丐帮弟子,说道:“你可仔细瞧过了吗?他们当真中了毒?” 那⾝背⽩袋弟子应道:“看过了。” 那蓝袋弟子为人十分沉细心,望了⻩十峰和容哥儿一眼,道:“你去点了他们的⽳道!” 那⽩袋弟子微微一笑,大步行近容哥儿,举手一指点向容哥儿左肩的中府⽳。 容哥儿暗里运气,未作挣动。 原来,他心中早有准备,如是那⽩袋弟子下手点的要害大⽳,势难不理,那就跃起⾝来,出手还击,如是自己能够暗中运气冲解之⽳,那就不作挣扎。 只见那⽩袋弟子转向⻩十峰,一伸手点了他臂上中泉⽳。 大约是⻩十峰也有着容哥儿一般思想,竟然也没有挣动,任他点中⽳道。 那蓝袋弟子一直留心观察⻩十峰的举动,眼看两人⽳道被点,仍是未作挣动,不噤微微一笑,低声对那⽩袋弟子说道:“非是在下不肯信任你兄弟;实因那⻩十峰为人沉着狡猾,很难上当。” 容哥儿⽳道虽然被点,但神志清明,心中暗道:“好啊!那⻩帮主听到帮中弟子,这样骂他,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只听那⽩袋弟子说道:“在下奉到密令,只负责把他们毒倒,以后的事,该由你们负责。” 那蓝袋弟子道:“这个自然不敢再劳驾了。”说完话,举手一拍,又有两个⾝背自袋弟子进来。这两人手中,各拿着一个很厚的⿇布袋子。 容哥儿半侧⾝子而卧,借⾐拦遮,可以启动一目瞧去,室中人物变化,始终都未逃过他的监视_ 只听当先手拿⿇袋的弟子说道:“这小子,不知是何等人物,怎么会得⻩十峰如此器重,和他行坐不离。”说话之內,张开⿇袋,把容哥儿装了进去。 另一个执⿇袋的弟子,也把⻩十峰装人袋內。 容哥儿感觉到被人扛在肩上,向前行去。 那⿇袋厚密,无法看到外面景物,只觉被人扛着走约半里之遥,被放在一面软垫上面。,耳际间,响起据辎轮声,显然是⾝在车中。 容哥儿已无法再忍耐下去,暗中运气,冲开左肩⽳道,暗中运劲,一指穿过⿇袋,向外望去,只觉四周篷布密垂、除了那装着⻩十峰的⿇袋之外,车中再无别人,立时运气冲开袋门,探出头来,施展传音之术,叫道:“帮主好吗?” ⻩十峰也施展传音之术,道:“我很好。” 容哥儿道:“此刻咱们要如何办呢?” ⻩十峰道:“此刻时光还早,容兄弟如是希望冒险,咱们就让他们带⼊巢⽳瞧瞧,如是不喜冒险,此刻就可以下手了。”谈话间,那奔行的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容哥儿急快的缩人袋內,露出一目,向外望去。 垂帘起处,深⼊一个头来,打量了一阵,说道:“两个人都还好好的躺在袋中,可以进去了。”说完之后,那探⼊的一颗脑袋,突然又缩了回去。 容哥儿心中暗忖道:“糟糕,我把袋口冲开,捆扎袋口的索绳已断,势必要被他们发觉,怎生想个法子,把袋口扎住才是。” 忖思之间,马车又向前驰去,但很快又停了下来。 只听车外传过来一个女子声音,道:“送来的什么人?” 一个男子声音应道:“丐帮的帮生。” 那女子道:“好啊!如若真是丐帮帮主,这一件功劳,可算不小,定然要受到很厚的赏赐。” 那男子笑道:“⻩金、珠宝,皆非我所好。” 那女子声音接道:“可以请求我家姑娘传你几招武功。” 那男子长叹一声,道:“我投⾝至此,岂只是为了想学几招武功吗?” 女子声音道:“那你是为什么?” 男子声音道:“为了你啊!我要请求二公主把你赏赐于我。” 两人这一番对答之言,只听得⻩十峰感慨万千,暗道:“女⾊误人!” 车帘起处,一道強烈的灯光,人车中。 容哥儿心中暗急道:“他们若发现袋口已开,必然要动疑心,岂不是坏了大事。” 只听一个女子道:“二公主已然在厅上等候,开解⿇袋,把他们带上厅去。” 只听有人⾼应一声,刀光一闪,挑去了⻩十峰袋口绳子。 容哥儿心中一动,暗中伸手,捏紧袋口。 那人耝心大意,回刀一挑容哥儿的袋口,容哥儿及时一松,袋口自张。 两个大汉,跳上车来,退下⿇袋,一人一个抱起⻩十峰和容哥儿,直向大厅中行去。 那⻩十峰久历江湖,经过无数的凶险风浪,是以十分沉得住气!容哥儿却不停的微启两目偷看,只见那大汉把自己扛人了一座大厅之中。 这座厅中的烛火,并不十分明亮,只点着两支红⾊的细烛。 两个大汉,似是对厅中之人,有着很深的畏惧,行人厅中之后,举动十分小心,缓缓把人放在地上,悄悄而退。 容哥儿虽无江湖阅历,但他为人聪慧无比,那大汉放他之时,他已借机微微一侧⾝子,用⾐袖把眼睛遮了起来。大厅中除了两支⾼烧细烛之外,不见人影。容哥儿心中奇道:“这是怎么回事呢?那女子明明说厅中有人相候,怎会不见人影?” 忖思之间,突问一个清冷的女子声音,传了过来道:“点他们四肢⽳道,让他们服下解药。” 容哥儿心中一动,暗道:“如是四肢⽳道被点,形同废人,哪里还有和人抗拒之能,看来是不能忍受了。”他心中念头轮转,但却又拿不定主意。 只见一个女子声音应道:“小婢遵命。”“个青⾐美貌女子,大步走了过来。 容哥儿心中暗道:“最好先对付⻩帮主,我也好照样画葫芦。” 但那青⾐女却一直对他走了过来。 只见那青⾐女子右手一抬,纤指直向容哥儿右臂点去。 在危急一瞬,容哥儿决定了奋起抗拒,只待那纤指将要点中右臂时,突然一跃而起,反腕一秒,抓住那青⾐少女的右腕。 那少女做梦也未料到,一个服过药之人,还有拒敌之能,骤不及防之下,被容哥儿一把抓住右腕,不噤骇然失⾊,容哥儿暗运功力,五指一紧,那女子一条右臂,顿时⿇木难指,全⾝的劲力,一齐失却。烛火之下,只见她柳眉风目,生得十分娇俏。 那女子脉⽳受制,无法反抗,望着容哥儿道:“你是谁?” 容哥儿道:“这话似是该在下问姑娘了,咱们井⽔不犯河⽔,你为什么要把在下送来此地?” 那女子经这一阵时光人已冷静下来,⾼声叫道:“姑娘,这两人没晕。” 容哥儿心中暗道:“打蛇打七寸,擒贼先擒王,正要那主人出来。”是以并未阻止,任她嚣叫。” 只听一个清冷之声应道:“我已经瞧到了。” 容哥儿早已暗中瞧过了大厅中的景物,不见人影,但那清冷的女子声音,却明明从大厅中传了出来。 只听那青⾐女婢叫道:“小婢不知他们装作中毒模样,骤不及防,被他扣住了脉⽳。” 那清冷的女子声音道:“我现在没有工夫救你,如是他们能够等一会再杀你,那就来得及了。” 容哥儿心中暗道:“这是什么话?岂不是告诉我杀了这青⾐女婢也不要紧吗?” ⻩十峰眼看客哥儿已经出手,装作也是无用,也⾝站了起来,回手关上了大厅木门,缓缓说道:“区区⻩十峰,姑娘既派人把我等押解来此地,何以不肯出面相见。” 口中说话,两道锋利的目光,却不停地四面搜寻。 只听一阵格格娇笑传出,道:“我们知道你是鼎鼎大名的丐帮帮主,但我现在没有工夫,你如是一定想见我,那就劳驾等一会啦。” ⻩十峰听那声音,由大厅一角传了出来,似是这座大厅中,有着机关布置,默算和那杨九妹会面时限,已然无多,何不给她来一个莫测⾼深,当下哈哈一笑,道:“姑娘既是不愿相见,区区自是不便勉強,咱们就此别过了。”目光一转,望着容哥儿,道: “咱们走吧!” 容哥儿手中仍然抓着那青⾐女婢,说道:“这丫头如何处理?” ⻩十峰道:“点了她的⽳道。” 容哥儿应声出手,点了青⾐女婢几处大⽳,一松右手,那女婢砰然一声,倒在地上。 ⻩十峰凝神静立片刻,不见动静,伸手拉开木门,低声对容哥儿道:“咱们走啦,记着夺取一件兵刃。”两个人联袂出了大厅。 但见屋宇连绵,这座宅院,似是很大,但却一片黑暗,除了那座大厅之外,不见灯光,事情竟然是又出了两人意外,两人一直走出宅院,不见有人拦阻。 两人施展开轻⾝功夫,联袂奔行,不多工夫,已经到了荒饲外面。 容哥儿正待举步而人,却闻⻩十峰道:“不要慌,咱们先瞧瞧是否还有埋伏再说。” 容哥儿心中暗道:“好啊!姜是老的辣,果然不错。”随在⻩十峰的⾝后,绕着荒饲转了一周,未见可疑之处,才直人荒调正厅。正厅中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容哥儿忽然疾行两步,抢在⻩十峰的前面,冲人厅中。 ⻩十峰暗暗点头道:“此人初见之时,骄气横生,想不到识之后,竟是一位很懂事,又具侠气的少年。” 容哥儿冲人厅中之后,故意咳了一声,道:“有人在吗?” 厅角处传过一声轻微的娇笑,道:“好大胆子。” 随着那轻微的笑声,响起了细碎的步履声,直对容哥儿行了过来。 容哥儿一面暗中运功戒备,一面运⾜目力望去。 他內功精深,目力过人,虽在夜暗之中,仍然看得十分清楚。只见一个劲装的少女,缓移莲步的走了过来,低声说道:“只有你一个人吗?” 原来⻩十峰眼看容哥儿急步冲人厅中,心中忽然一动暗道:“如是那杨九妹在厅中设有埋伏,我们两人一齐冲了进去,岂不是全都中了人的诡计,我守在厅门口处,亦好接应于他。” 听得那杨九妹的问话,立时接口说道:“区区在此等候。”举步人厅。 杨九妹一笑,道:“可是怕我在厅中设埋伏,暗中算计你们吗?” ⻩十峰道:“江湖上险诈百出,区区不得不防,还望姑娘不要见怪才好。” 杨九妹道:“那二姑娘现在何处?妾的时间不多,五更之前,必得返回。” ⻩十峰道:“在下为姑娘带路。” 杨九妹道:“事不宜迟,咱们立刻动⾝。” 三条人影,联袂而起,风驰电掣一般,奔向正南方位。 杨九妹看去路,不似回到长安去,不噤一皱眉头道:“二姑娘不在长安城了。” ⻩十峰道:“区区已把她送往一处十分隐秘的所在,既可保护二姑娘的全安,亦可方便姑娘出人为她疗治伤势。” 杨九妹不再多问,紧随⻩十峰而行。行约半个时辰左右,到了一个农庄前面。 杨九妹低声说道:“你认识植花老农?” ⻩十峰吃了一惊,暗道:一个年轻的女娃儿,见识如些博广,实是少见得很,镇静了一下心神,道:“姑娘也认识他吗?” 杨九妹摇头摇,道:“不认识,我只是听人说过。” 说话间,人已行到篱门前面。伸手一推,篱门呀然而开。 这座小庄,占地虽大,但四周都用竹篱环围,毫无戒备。 进得篱门,花香扑鼻,夜⾊中虽然无法瞧出花⾊,但却隐隐可见那満园罗列花畦。 ⻩十峰似是很,回手关上篱门,带着容哥儿和杨九妹,直行到一座竹子搭建的雅室门外。⻩十峰伸手敲了三下,室门立时大开,王子方当门而立,低声说道:“帮主吗?” ⻩十峰道:“正是区区,那二姑娘的伤势如何?” 王子方道:“情况很坏,帮主如再不回来,只怕她很难再撑下去。” 杨九妹目光转动,只贝雕室中有很多带着兵刃的大汉,悄然肃立,问道:“那位二姑娘现在何处?快带我去瞧瞧。” 王子方道:“在下带路。” 行至雅室一角,伸手揭开一个木板,灯光隐隐,透上来。 敢情这竹屋之下,还有一个暗室。王子方带路行人地下暗室,只见満室奇花中,搭着一座木榻,榻上并卧着两个年轻少女。 杨九妹四顾一眼,直趋榻前,伸出纤纤⽟手,抓起右面少女的左腕,道:“是这一位吗?” ⻩十峰心中暗道:“看起来,她是早已认识了。”口中应道:“不错。” 容哥儿道:“据在下以真气过脉之法,查看二姑娘的伤势,似是伤在脑后工枕⽳上。” 杨九妹道:“不会错吗?” 容哥儿道:“在下查看如此,姑娘如是不信,那就不妨再检查一下。” 杨九妹仔细瞧过了二姑娘脑后几处要⽳,点头应道:“不错,伤在⽟枕⽳。” ⻩十峰道:“姑娘看她伤势,可有复元之望?” 杨九妹道:“我先开解她受制神经,如若伤势没有变化,以她深厚內功基础,养息上三五⽇,就可以复元了。” 说完话,缓缓伸出右掌,按在二姑娘⽟枕⽳上,缓缓闭起了双目。 大约过有一盏茶工夫,耳际间突然响起杨九妹的娇之声,烛光下,只见一串串的汗珠儿,滴了下来。 她脸带着面具,无法瞧出她的神情,但闻那不停的息之声,和那滴落的汗⽔,必然极耗真力。只听那娇之声,越来越重,那滴落的汗珠儿,更是如雨而下。 ⻩十峰正待出手加她一臂之力,杨九妹突然停下手来,长长吁一口气,缓缓坐了下去,道:“你们如想杀我,此刻可以下手,我连一点反抗之力也没有。” 说完闭上双目,盘膝而坐。 ⻩十峰一拉容哥儿,轻步退到室门口处,低声说道:“咱们守在这里替他们护法,和观看二姑娘的伤势变化。” 容哥儿点点头,未再接口,这时,室中一片寂静,静得听不到一点声息。 过了一顿饭的时光,忽听那二姑娘长长吁一口气,⾝坐了起来。 ⻩十峰轻轻推了容哥儿一把,道:“兄弟,你过去瞧瞧那二姑娘怎么样了。” 容哥儿应了一声,大步走了过去,低声道:“二姑娘伤势好些吗?” ⽔盈盈缓缓转过脸来,望了容哥儿,茫然问道:“你是谁?” 容哥儿一皱眉头,道:“在下姓容。” 但闻杨九妹的声音,冷冷说道:“别让她多讲话。”缓缓站起⾝子。 ⽔盈盈回顾了杨九妹一眼:只见她生得奇丑无比,但声音却娇甜清柔,分明是女子口音,原来,那杨九妹在进人这植花山庄时,才带上这一幅丑怪面具。 ⽔盈盈双目凝在杨九妹的脸上,瞧了一阵,道:“你是谁?” 杨九妹还未来得及答话,容哥儿已抢先说道:“这位是杨姑娘,特地来此为二姑娘疗治伤势。” ⽔盈盈轻轻叹息一声,正待答话,杨九妹又冷冷接道:“你如是想早些复元,那就乖乖地躺下休息。”⽔盈盈怔了一怔,依言躺了下去。 容哥儿望了杨九妹一眼,低声说道:“杨姑娘,二姑娘的病势,完全好了吗?” 杨九妹道:“让她静静地躺上两个时辰,就可以起坐说话了,有什么话,再和她谈不迟。”语声微微一顿,接道:“此刻时光不早,我要走了。”举步向外行去。 容哥儿一侧⾝子,让开路。 ⻩十峰挡在门口,低声说道:“杨姑娘,可要给那二姑娘留下一点物药吗?” 杨九妹道:“不用了,她没有病,何用服药?只要她好好的养息几⽇,就可以复元了。”⾝子一侧,出门而去。 但闻鼻息之声传了过来,那二姑娘似是睡得十分香甜。 ⻩十峰道:“容兄,你在这里守着她,不论何人,都不许进来惊扰着她,我出去瞧瞧。” 容哥儿想待推辞,那⻩十峰已然转⾝而去,幽静的蔵花室中,只余下容哥儿一人,和那静卧在木榻上的二姑娘。 ⻩十峰去如⻩鹤,⾜⾜有半个时辰,仍未归来。容哥儿正自等得心急,突闻那躺在木榻上的二姑娘,低声道:“拿些⽔来,我好渴啊!”容哥儿流目四顾,只见那木榻旁侧放着茶壶、茶杯,当下走了过去,倒一杯茶道: “二姑娘,茶来了。” ⽔盈盈缓缓坐起⾝子,启口就杯,一口气把一杯茶尽皆喝下,睁开双目,凝注容哥儿的脸上,瞧了一阵,道:“你是谁…”’容哥儿道:“在下姓容。” ⽔盈盈凝目沉思,似在想从回忆中找出往事。 容哥儿也不惊扰,静静的站在一侧。 ⾜⾜过了盏热茶工夫,⽔盈盈突然微微一笑,道:“我记起来了,咱们比过剑,我败在你的手中。” 容哥儿道:“你没有败,咱们是未分胜负。” ⽔盈盈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伤感之事,颦起柳眉,又缓缓躺了下去,道:“你可是叫作容哥儿。” 容哥儿道:“不错啊!”⽔盈盈道:“可是我不是叫⽔盈盈。” 容哥儿道:“你混迹烟花院中,自然是不用真名字了。” ⽔盈盈道:“我姓江。” 容哥儿道:“原来是江姑娘。” ⽔盈盈叹息一声,道:“不过,我不准备姓江了,这一生就用⽔盈盈作名字算了。” 容哥儿道:“⽗亲之姓,岂可随便改的吗?” ⽔盈盈叹息一声,道:“我不配再姓江了,唉!你救了我,固是一片好心,可是我无法抹去心中的记忆,活着还不如死去的好。” 容哥儿奇道:“什么事啊?” ⽔盈盈脸上泛现出一片羞红,不再答话,闭上双目。 容哥儿忽然想到,孤男寡女,相处一室,有甚多不便之处,当下说道:“姑娘的伤势已然太好,在下去招呼那红杏姑娘一声。” ⽔盈盈急急叫道:“不用了。” 容哥儿奇道:“为什么?” ⽔盈盈突然一⾝子,跃下木榻,道:“我不要见他们,我要走了。” 容哥儿说道:“那⻩帮主费尽了心机,疗治好姑娘的病势,希望姑娘能助他一臂之力。” ⽔盈盈凄凉的一笑,道:“⻩帮主和容兄的好意,妾只有心领,但诸位之情,妾必有一报,妾修书一封,留下信物一件,请容兄把书信连同信物,一并送到五台上金凤⾕中,求见我那⺟亲,必报偿诸位之情。” 容哥儿道:“姑娘一定要走,在下也不便強行拦阻,但请见过那⻩帮主之后,再走不迟。” ⽔盈盈道:“不用见了。”探手从怀中取出一枚凤头金钗,道:“这枚风头金钗,容兄先请收下,明⽇午时,请到形慈恩寺中,以凤头金钗为凭,求见掌门方文,取我书信,妾当在信中画出我的金风⾕中形势,容兄以图索驻,不难找上金凤⾕去。” 容哥儿望着那凤头金钗,摇头摇道:“这个在下不敢做主,姑娘请等片刻,在下立刻去请那⻩帮主来。”转⾝向外奔去。 ⽔盈盈心中大急,突然一伸手,点中了容哥儿的⽳道。 容哥儿骤不及防,那⽔盈盈出手又快,⾝子摇了两摇,向下倒去。 ⽔盈盈迅快的伸出手去,抱住了容哥儿,叹息一声,道:“容兄请多原谅,妾实有不得已的苦衷,委屈你躺一会。”抱起容哥儿的⾝子,把他平放在木榻之上,顺手把凤头金钗,放在容哥儿的怀中,低声说道:“容兄,记住到慈恩寺去,求见那掌门方丈,出示这风头金钗,取我书信。”她长长吁一口气,接道:“替我送上一封家书,也给那⻩帮主帮上一次大忙。” 容哥儿心申明⽩,瞪着一对圆圆的大眼睛,却讲不出一个话来。 ⽔盈盈缓缓从怀中取出一块素帕,盖在容哥儿的脸上,道:“容兄保重,妾去了。” 容哥儿被她用手帕掩去了双目,又被点了哑⽳,有口难言,有目难睹,空心中焦急,大约过了一盏热茶工夫之久,耳际传过来⻩十峰的声音,道:“容兄那二姑娘伤势如何?” 容哥儿虽是听得清清楚楚,但却口不能言,⾝不能动。 ⻩十峰久走江湖,警觉之心甚⾼,不闻容哥儿相应之声,已知有变,大步行到木榻前面,伸手取去掩在容哥儿脸上素帕,望了容哥儿一眼,拍解他⾝上⽳道。 他为人稳健多智,一看情势,已知大概,并未再追问二姑娘的下落,低声慰道: “容兄,伤势如何?” 容哥儿轻叹一声,道:“我料不到她竟突然下手,点了我的⽳道。” 语声微微一顿,才道:“帮主可一直守在厅中吗?” ⻩十峰道:“出去片刻,但那王总镖头、赵堡主等,一直守在厅中。” 容哥儿道:“如若这蔵花室别无出路,也许那二姑娘还未混出厅去。” ⻩十峰略一沉昑,道:“以她武功而言,如若她伤势全部复元,不难混出此地,夜暗无月,厅中又无点燃灯火,更是增了不少方便,只要伤势痊愈,走或不走,都非大事。” 容哥儿道:“就在下所见情形,伤势已好。” ⻩十峰道:“这就是了,不知她临去之时,可曾和你说些什么?” 容哥儿缓缓从怀中摸出一枚凤头金钗,道:“她留下一枚金钗,要我去慈恩寺求见方丈,取她留下的书信,送往五台山金凤⾕去。” ⻩十峰道:“指名要你一个人去吗?” 容哥儿道:“这个她倒未曾提过,只说此行既可为她送回一封家书,亦可帮帮主一大忙。” ⻩十峰道:“只有这些吗?” 容哥儿道:“她似是有着难言的隐痛,不愿再和家人见面。” ⻩十峰道:“唉!一个任倔強的女孩子。”望着容哥儿接道:“容兄准备如何?”’ 容哥儿道:“在下颇觉为难,不知如何才好?还望帮主指教。” ⻩十峰道:“如依区区之意,容兄最好到慈恩寺中瞧瞧再说,如若情势必要,区区奉陪你到五台山金凤⾕中一行。” 容哥儿略一沉昑,道:“好吧!我先到慈恩寺去,见过那方丈后,再作主意。” ⻩十峰道:“明⽇正午时分,区区当在慈恩寺外暗中接应容兄。” 容哥儿道:“帮主盛情感不尽,不过那二姑娘…” ⻩十峰笑接道:“你怕她暗中监视,是吗?” 容哥儿道:“只要多一人前去,万一被她发觉了,只怕她临时变卦。” ⻩十峰道:“我丐帮中易容之术,佳妙无比,这个兄弟但请放心。” 容哥儿道:“此刻时光尚早,在下想借此坐息一阵,再去不迟。” ⻩十峰道:“那植花老农,虽然答允我把此地借作二姑娘蔵⾝之用,但他本人却借故出游,避不和我见面。”语声微微一顿,又道:“细想起来,这也不能怪他,他数十年的清静生活,一旦被我搅,內心之中自然痛苦的很,区区虽然知道他心中不乐,但又想不出其他蔵⾝之处,只好強其所难。如今二姑娘伤势既愈,咱们也不用在此停留了,容兄弟在此坐息,区区去和他们约定一处见面之地。” 容哥儿道:“还有位⾝受重伤的翠莲姑娘呢?” ⻩十峰道:“我已把她安排在别处,要红杏先去照顾着她,过了明天,再作计较。” 容哥儿点点头,道:“眼下也只有暂时如此了。” ⻩十峰大步出了蔵花室,大约有顿饭工夫,重又回来,道:“众豪皆去,眼下这植花山庄中,只有我们两个人了。” 两人相对而坐,运气调息,直待天⾊大亮,一起离开植花山庄。 容哥儿进人长安城,找了一家酒楼,进点食用之物,直奔城南慈恩寺去。 天近午时,香客甚少,寺中一片肃然、静寂。 容哥儿直进寺门,既无知客僧人招呼,亦无僧人拦住于他,心中好生奇怪,暗道,这慈恩寺规模甚大,怎的连个招呼客人的知客僧人也役有… 心念转动间,突闻一个沉重的声音传来,道:“阿弥陀佛!施主可是姓容吗?” 容哥儿回头望去,只是一个⾝着灰⾊袈婆的和尚,双手合十,肃容而立。当下欠⾝还了一礼,道:“在下容哥儿,大师⽗有何见教?”灰⾐僧人:“敝寺方丈候驾已久,容施主请随老僧来吧。” 容哥儿道:“有劳大师⽗带路了。” 随在那僧人之后,穿过两重庭院,绕过大雄宝殿,到了一座幽静的跨院之中。 一个红齿⽩的小沙弥,合掌走了上来,低声问那灰⾐和尚道:“这位可是容施主?” 灰⾐僧人道:“不错。”转⾝离去。 容哥儿还了一礼,缀缓走人静室。只见一个⽩眉老僧,盘膝闭目坐在一张蒲团之上,⾝前放置一王鼎,鼎中香烟袅袅,満室清香扑鼻。容哥儿只觉那⽩眉老僧宝相庄严,令人肃然起敬,急急抱拳一礼,道:“在下容哥儿,见过老方丈。” 那⽩眉老僧启动双目,打量了容哥儿一眼,道:“容施主请坐。” 容哥儿四下打量了一眼,只见一个蒲团,放在王鼎旁侧,依言坐了下去。 那⽩眉老僧轻轻叹息一声,道:“容施主认识那位二姑娘吗?” 容哥儿道:“不错。”探手从怀中摸出风头金钗递了过去,接道:“二姑娘曾经告诉在下,凭这风头金钗,取她留下的书信。” ⽩眉老僧接过风头金钗,仔细瞧了一阵,道:“容施主可知二姑娘何处去了吗?” 容哥儿摇头摇,道:“这个在下不知,那二姑娘只告诉在下,来此拜见老方丈,取她留下的书信。” ⽩眉老僧道:“不错,适才二姑娘来见老纳,留下一封书信,告诉老纳,以凤头金钗为凭,换她的书信、匆匆数言,即行离去,唉!容施主如能早来上半个时辰,就可以见到她。” 容哥儿略一沉昑,道:“她要我在午时赶到。不能早到,想来已经算好时间了。” ⽩眉老僧双目微一眨动,立时闪起一片神芒。 容哥儿心中暗道:“这老和尚眼神如此強烈,分明是一位內功精深的⾼僧。” 只见那⽩眉者僧左手伸人宽大的右袖之中,取出一封书简,连同那凤头金钗,一并到容哥儿的手中,道:“容施主可有要事赶办吗?” 容哥儿摇头摇,道:“老师⽗如肯赐教禅机,晚辈洗耳恭听。” ⽩眉老僧道:“容施主如有要事,老袖是不敢误,如有余暇,不妨多留片刻,老袖想和容施主闲话几句。” 容哥儿道:“晚辈聆教。” ⽩眉老僧道:“言重了…”微微一叹,接道:“十几年前,老衲在武林,亦是小有名声之人,江湖上提起了老纳昔年混名,只怕都有些头疼,大约二十年前吧,老衲在一次搏斗中,受了重伤,但又不得不強忍伤疼,奋力苦战,正当不支之时,江夫人适巧赶到,逐退群寇,救了老衲…”他似是不愿把昔年往事,说得太过详细,长长吁一口气,接道:“老衲受了那次大挫之后、洗手退出江湖,那时,我的一位师兄主持慈恩寺,老衲投奔发此,⽇⽇听他讲说佛法,不过半年,就剃度出家。五年之后,我那师兄西行天竺,把方丈之位授于老衲,老衲自知德能浅薄,坚持不受,但我那师兄却说只要我代行方丈职务,待他天竺归来,再行还位于他。” 他望了容哥儿一眼,看他正在凝神静听,接口说道:“我那师兄西行天竺,一去十年未返,老衲就代了方丈。” 容哥儿心中暗道:“看他此刻气度,颇有得道⾼僧的风采,而且眼神充⾜,分明是內外兼修的⾼手,昔年在江湖定然是大有名望的人物。” 心念转动,口中却问道:“老师⽗昔年出人江湖时,不知如何称呼?” ⽩眉老僧笑道:“孽海回头,往事如烟,不提也罢。” 语声微顿,又道:“老衲提起往事,旨在让容施主了解那二姑娘和老衲之间的恩怨往事,唉!老工虽然已火气全消,不再过问江湖中事,但对昔年所受的恩情,却是难以忘怀,二姑娘如有需得老衲之处,虽然赴汤蹈火,亦是在所不辞。” 容哥儿道:“二姑娘和在下亦是初,对二姑娘的⾝世,在下所知有限。” ⽩眉老僧接道:“老衲之意,是想知道二姑娘目下际遇,是否需老衲相加一臂之力,午前她匆匆来去,但老衲已然看出她心事重重,満怀愁肠。” 容哥儿心中暗道:“这二姑娘目前际遇,我虽是知道一些,但其错综复杂,实难说得清楚。” 沉昑了一阵,道:“这个在下虽然略知端倪,但不过是耳闻所及,是否正确,还难预料。” ⽩眉老僧道:“近来这长安城中,风云际会,老衲虽不问江湖中事,但冷眼旁观,已看出酝酿着一次重大事件,无数神秘人物,武林⾼手,都正在暗中斗法。” 老僧叹息一声,接道:“话说得太远了,如若容施主能够信得过老衲,就请把二姑娘目下遇上的为难之事,告诉老衲。” 容哥儿暗道:“二姑娘既然肯托他把信转托我,这老和尚想必是可以信托之人。” 当下把二姑娘受伤之事,说了一遍。 只见那自眉老僧脸然大变,双目圆睁,似是陡然间看到什么触目惊心之事。 容哥儿把经过之情说完,那⽩眉老僧仍然是痴痴呆呆的端坐不动。 禅室突然静寂下来,静得落针可门。 大约过有顿饭工夫之久,那老僧才长长吁一口气道:“果然发生了,果然发生了。” 容哥儿只听得丈二金刚,摸不出点头脑,忍不住问道:“老禅师,什么事啊?”那⽩眉老僧仰起头来,长长吁一口气,道:“老衲虽然跳出三界外,也不忍眼看武林中掀起这一场⾎雨腥风。” 容哥儿道:“老禅师,可否说清楚一点,晚辈愚拙。实难解老师⽗话中禅机。” 自眉老僧缓缓把眼光移注到容哥儿的脸上,道:“如是老衲猜得不错,这该是一场悲惨大劫的开始…” 只听样室外面传人来那小沙弥的声音,道:“施主要找哪一位?”他似是有意的让那⽩眉老僧和容哥儿听到,声音说得很⾼。 那⽩眉老僧抬头望着室外⾼声说道:“佛门广大,普度众生,到得此地总是缘,施主何不请人禅室一叙。” 容哥儿这些时⽇中,连番遇上怪异之事,早已提⾼了惊觉,这人不早不晚的赶来此地,只怕并不是碰巧而已。心念转动,迅快把手中书简和风头金锭,蔵⼊怀中,暗中运气戒备,如若发现来人有所举动,立可出手。 只听室外一个老迈的声音,应道:“大师如此好客,小老儿却不恭了。” 随着那老迈的声音,木门呀然而开,一个⽩须⽩发的老人,一⾝土布⾐着,芒履策杖,缓步走了进来。 这老人来得突然,别说容哥儿心中怀疑,就是那⽩眉老僧亦是疑心甚重。 两个人四道目光盯注在那人的脸上打量,希望能瞧出一些化装的痕迹。 因为这老人不但鬓发皆⽩,而且老态龙钟,枯弱瘦小,实不像一个⾝负武功的人。 是以,容哥儿和那⽩眉老僧,一见那老人,心中同时感觉到这老人是经过一番巧妙化妆,掩去了本来的面目。 只见那老人扶杖缓行,直到两人⾝侧才停下来,道:“大师⽗召唤小老儿,有何指教?” ⽩眉老僧道:“老施主年迈苍苍,雅兴不浅。” 那老人叹口气道:“佛门广大,哪来的老幼之分,阿弥陀佛。”⽩眉老僧一皱眉头,道:“看来老施主,倒是颇精佛法。” 那老人道:“小老儿虽未剃度,皈依三宝,但数十年来一直是我佛信徒。” ⽩眉老僧淡然一笑,道:“如是在十几年前,老衲决然不会有此耐心。” 容哥儿突然站起⾝子道:“老前辈年迈力衰,请坐下谈话如何?” 那老人缓缓转过脸来,瞧了容哥儿一眼,点头说道:“孺子可教。 缓缓坐了下去。容哥儿脸⾊一变,想待发作,但却強自忍了下去。 ⽩眉老僧道:“老施主由何处来?” 那老人道:“正门而人。” 自眉老僧道:“何以未见知客带路?” 那老人淡淡一笑,道:“老夫策杖而人,连过数重庭院,除了适才那小沙弥喝问老夫一句之外,一直无人过问。” ⽩眉老僧道:“本寺知客一向守份,绝无不在之理。” 那老人微微一笑,道:“那只怪他们有眼无珠,瞧不见老夫了。” ⽩眉老僧已有些沉不住气,脸⾊一寒,道:“阁下究系何人?” 那老人双目凝注在⽩眉老僧脸上瞧了一阵,缓缓道:“追魂金刀…” ⽩眉老僧脸⾊一变,突然伸手抓住那老人竹杖,冷冷说道:“老衲已十余年来未出过慈恩寺一步,阁下究是何人?竟敢来戏弄老衲。” 那老人哈哈一笑,道:“大师方外之人,怎的还有如此大的火气。” ⽩眉老僧怒道:“老衲虽人佛门,但也不甘受戏弄,阁下如不说出姓名,休怪老僧无礼了。” 那老人摇头摇,道:“我老人家一向是吃软不吃硬,你如好好求我,咱们还有商量。” 那⽩眉老僧似是难再忍耐,右手突然一扬,劈出。 那老人想要闪避,但却又闪避不及,砰然一声,正中前,⾝子一阵摇动,面倒了下去。 Www.BwOxS.CoM |
上一章 双凤旗 下一章 ( → ) |
花凤乘龙引凤无名箫小朗的绝招金瓜传奇混小子发烧镖旗十二魔令天鹤谱琼楼十二曲 |
福利小说双凤旗在线阅读由卧龙生提供,限制级小说双凤旗结局在线阅读,被窝网提供福利小说双凤旗经典观看在线下载,大神作品齐聚被窝,最新章节每日更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