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利小说第一皇妃5在线阅读由犬犬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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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窝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第一皇妃5 作者:犬犬 | 书号:40293 时间:2017/9/15 字数:1895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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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梯哈图沙什城 静谧的黑夜,勾勒着一轮淡淡的⽩月,遥远的天际,已经开始渐渐泛⽩,似乎就快要天亮了。 皇宮的议事殿里依然烛光闪烁,通亮一室,殿外的侍卫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小觑了一下殿內的几个人,心里不噤佩服他们的好体力。 殿內,默布和卡鲁伊笔直的站立着,萨鲁坐在最首座,正仔细地端详着手里的一柄剑,这把剑通体银⽩,在烛火下泛着淡淡的金橘⾊,刀锋犀利,寒光四。 默布脸上有着少见的焦虑之⾊,不能不急啊,这把剑是在⽪布罗斯战埃及时,卡鲁伊从对方将领手中夺下的,这把剑的材质,他们从没见过,不是青铜,更不是铁,却将赫梯所铸的铁剑一劈为二,跟切⾖腐似的。 铁一直是赫梯在军事力量上独占霸主之位的利器,赫梯的炼铁术更是西亚各国争相夺取的机要,因为有铁就代表了胜利,然而这次的埃及却不知从哪里得来了一种兵器,将赫梯的铁器逐个击溃。 七⽇前,⽪布罗斯沦陷,赫梯惨败。 即使皇帝没有御驾亲征,这场仗也输得够难看的。 “陛下,您看是否让皇妃殿下尽快归国,素来博学的皇妃或许会知道这是什么东西。”这是默布的提议,他说这话不是没道理的,皇妃懂得东西,可跟他们这些人不一样的很,从他的小儿子安塞⾝上--名义上算是阿尔缇妮斯的生学,学得是探侦学和法医学,就可见一斑。 听到默布提到阿尔缇妮斯,半晌没动过的萨鲁总算有了动静,扬起的眉⽑充分表达了某种不悦之⾊。 默布窒了窒,暗自骂了自己一声,他怎么忘记了,昨天皇帝陛下还为连着数天没有收到皇妃的书信发了好大一场脾气。 萨鲁哼了哼“她的确该回来了。”不是为了这把剑,而是再不回来,恐怕她都忘了自己是谁了,一定玩得乐不思蜀了吧,连约定好的每⽇一封信,都忘记写了。 想着,怒气说来就来,萨鲁的脸⾊就像笼罩了了一片乌云似的,跟魔王没什么区别。 卡鲁伊和默布不自觉的倒退了几步。 这位皇帝的脾气有够晴不定的,一不如意就发彪,让作为臣子的他们整天都提心吊胆,尤其是皇妃不在他⾝边的时候更甚。 之前皇妃的信每⽇都由奥利的老鹰勇者送达,他别提有多⾼兴,跟吃了藌一样,逢人都是和颜悦⾊的模样,可最近勇者一直没有传信回来,他的脸⾊也就一天比一天难看,看到谁都是一副杀人的样子。 家国大事和皇妃的信,看来在这位皇帝的心里,后者更重要千百倍。 “陛下,关于这把剑…”默布是作臣子的,不得不提醒他国事为重啊。 萨鲁摸了摸剑⾝,看过了,也研究过了,还是猜不出这是什么所制,竟然会如此锋利,默布没见过,他倒有见过一次这种材质的兵器,这把剑和几年前为了留下露娜,他自残用的那把匕首材质很像,他曾问过露娜,这是哪里得来的,可她只说是自己炼着玩的,便没了下文,过了些⽇子,他也忘记了,埃及此次,倒是有勾起了他的回忆。 默布说得对,她知道,而且估计还很知,但即使如此,他也不想让她这份心。 她只要呆在他的羽翼下,幸福快乐的生活就好。 “她的⾝子比以前弱了不少,别去烦她。” 萨鲁话说得不轻也不重,但听在默布和卡鲁伊耳里却是另外一个意思--谁让她知道,谁就得死! 这是命令,他们听得出,更深一层就是任何有关⽪布罗斯一战的事情,都不准让她知道。 “陛下,那接下来…”埃及摆明了是向赫梯宣战,这之后会是场大战,很多事情还需要皇帝来言明。 萨鲁沉思着,少了一个城池,再夺回就好,对他而言并不算是打击,他最在意的就是埃及为何突袭赫梯,两国往虽然称不上友好,但也绝不会事出无因,说打就打。 绿眸再次转向手里的剑,这把剑会是原因吗,因为找到了比铁更有厉害的东西,所以觉得赢定了。 他冷笑,如果真是这个原因,未免太小瞧他了。 打仗并不是兵器好,就能稳赢的。 “退兵至乌加列的贝达,加固城池,以防埃及再犯。”退不代表是认输,守住局势,才是最正确的,強器在前,他必须好好琢磨出一个应对的方法来。 “是!”卡鲁伊领命道。 默布道“陛下是否需要派潜米特的战船监视埃及军。”⽪布罗斯是海港城市,贸易发达,现在被埃及所占,敌情不得探知,但是如果由米特的战船作为掩护,或许可以获取些消息。 “不用,米特一旦参与,她那么聪明,一想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就是不想让她知道,让她心。 默布再心底叹了叹,他就猜到会是这个结果,皇帝是铁了心不想让皇妃知道任何事情,就好比用丝棉一层层将她包裹起来,密不透风的保护,只想让她每天都过得舒心快活,作为皇帝,宠女人宠成这样,家国还没有灭,这真算是奇迹了。 “陛下,天快亮了,不如您休息一下。”皇妃一不在,这位皇帝的睡眠时间就缩了一大半。 “睡不着。”萨鲁叠双手放在前,⾝子靠向椅背。 没有她在⾝边,他无法安心睡下,没了她的温暖和香气,睡眠变得枯燥而乏味。 默布和卡鲁伊相对了一眼,决定不再打扰他,悄悄地退下。 殿门被关上,过了一小会儿,旭⽇东升,暖和的光从殿內的窗户洒落,在鲜明又模糊的光晕中,只见案几上摆着十几块同一规格的粘土版,每一块萨鲁都会反复的看。 笑沾着金⾊的光牵扯着他的嘴角,绿⾊的眸子温润地像是暖下的⽔面。 一块,又一块,他的笑也越来越浓。 看到最后一块,再没有下一块可看时,他的眉拢得紧紧的,折的光都像是被夹断了,只留下一缕残波,魔王的脸倏地出现,惊得送早膳来的梅诺,当场冷汗狂流,腿脚像是被定住了,就是不敢再往前一步。 “梅诺!”萨鲁狂喊一声。 梅诺当下就把摆満早膳的托盘扔掉,跪倒在地--腿软所致。 “给我捏粘土版○1。” 注释○1:粘土版就相当于我们用来写字的纸,是土⻩⾊的粘土所制,使用时将粘土捏成方块状,就能使用,如果粘土版在写的时候,字写错了或是需要修改,就可以将粘土版重新捏成一团,再捏出方块状,重新写就好了,就像橡⽪泥一样,但是如果需要传递时,就要烘烤,变成硬砖块才能传送,通常还会加上封壳。 梅诺抖了抖,以为死定了,却未曾想到会听到这一句,顿时抬头愣愣地看着萨鲁。 “没听懂吗?”萨鲁见他不动,光是跪着,还摆出一副⽩痴状,动了气的低吼道。 梅诺这才清醒了过来“我这就来!” 他顾不得腿还是软的,蹒跚的走道案几旁,将用过的不重要的粘土版捏成一团,然后摆平,捏出一块方形,整了整四边,将它给萨鲁。 萨鲁握着书写工具,看着空⽩的粘土版时,手僵持了一下。 要写什么呢?写很想她?还是问她好不好?或者提醒她该回来了? 有很多话,他都想写去让她知道,但他实在不擅长表达,真想写的时候,一个字也写不出来。 最后,他只写了一句--把后面七天的信补给我。 大手一挥,给梅诺“给我送去希腊。” 梅诺接过,偷偷瞄了一眼,脑门上即刻挂起一颗⾖大的汗珠。 陛下的信,真是非一般人能看懂啊。 * 月上西影,海面波光粼粼,铺満银屑般细碎的月光,如明镜般折了月亮的光辉,空中月,海中月,遥遥相望。阿尔缇妮斯站在甲板上,浮光丽影,银光围绕,风吹起她的银发,似月波闪烁,盘旋在双月争的夜⾊中。 卡尔站在她⾝后,凝视着⽔中影像,视线中的那一轮月,混杂着⽔的波动和银盘似的闪耀,风吹过海面,它摇摇晃晃,仿佛刹那间就会破碎,他仰望天空,星斗万千,明明灭灭,众星拱月下,就算是真月,又有多少能亲近。 月,就如她。 但,对他,她将不会是⽔中月,不会一触碰就消失,永远不再是梦里的幻像,他也不是真月旁边的星斗,他要拥有她,也只有他能拥有她。 夜风像柔软的丝绸拂过阿尔缇妮斯的面颊,今天的她,真是太⾼兴了,连呼昅都是甜的,回头看向卡尔,他还在,活生生的,有呼昅,有体温,他真的就在眼前,眼睛忍不住浮上一层⽔气。 “怎么了?”卡尔走近她,将手中的斗篷披挂在她⾝上“不要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我不是在你⾝边吗?” 阿尔缇妮斯抓紧他的⾐襟,眨着眼睛将泪⽔退“你再也不会离开我了,对吗?”这句话从他出现开始,她就问了好多遍,心还是忐忑不安。 卡尔飞扬的眉一挑,手指抹去她来不及隐下的泪珠“嗯,不会了。”眸⾊隐隐一暗,他补了一句“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了。” “卡尔!”她扑进他怀里,想念了四年,未曾有一刻忘记他,他始终还是回来了。 这种拥抱卡尔不陌生,睽违了四年,她的温暖和香味,之前一直都是在梦里才会出现,像这样的贴近,实在让他难掩心中的望渴,手臂一缩,将她抱得更紧。 突然的紧箍,让阿尔缇妮斯整个人都贴到了他的膛上,她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脑子里,心里,都因他的回来而雀跃。 “你离开了四年都到哪去了。”她找了他四年,却一直都没有他的消息。 “周游各国。”他的手臂没有放松,牢牢地箍着她,下巴轻柔挲摩着她的发顶。 “怪不得找不到你,你去了很多家国吗?是哪些家国。”她有些好奇的问。 “也不是很多,生计需要,有时候是跟商队一起旅行。”他回答得漫不经心。 阿尔缇妮斯想到他一个人旅行,一定是吃了很多苦“你还怪我吗?”他离开前,有对她说过,他爱她,当时的她拒绝了他,往事重提,她只想知道他释怀了没有。 卡尔没有回答,气息却凝结了起来。 “卡尔?”他的呼昅变了,她感觉到了。 仰起头,她看着他,他也正低着头看着她。 四目相对的刹那,阿尔缇妮斯似乎看到了他眼中流泻出来的纠结,月光太暗,她看的不是很清楚。 “我不是回到你⾝边了。”他回答。 阿尔缇妮斯眼睛一亮,他的意思是已经释怀了,不怪她了吗?他回到她⾝边,就是告诉她,一切如昔,是这个意思吗? “不要胡思想了,回去睡吧,海上的夜晚很凉,别感冒了,还有两天才能能到⽪布罗斯,你要好好休息。”他的手将她⾝上斗篷围拢。 阿尔缇妮斯点头,想着他是那么关心她,一定是不怪她了。 还有两天就到⽪布罗斯了,她都没来得及写信告诉萨鲁,不过没关系,到了⽪布罗斯再写信告诉他吧。 本来船是要开到米特的,但由于亚述王夏尔曼的出现,卡尔认为到米特的一路上会有亚述的伏兵,提议改道去⽪布罗斯,那里是赫梯的边境城池,会更全安。 他的顾虑没有错,她欣然同意了。 头疼的是如果萨鲁知道卡尔回来了,会不会发脾气,他的个那么霸道,她怕两人会处不好。 卡尔却是不同的心境,还有两天才能到⽪布罗斯,他真有些等不及了,她还不知道⽪布罗斯现在已被埃及占领,到了那,就是他的天下。 这一天,他等了太久太久了。 奋兴和望渴让他不自觉的颤抖。 阿尔缇妮斯决定暂且忘记烦心的事情,和卡尔并走,回到船舱“对了,我忘记告诉你了,我生了一对双胞胎,很可爱的小家伙,你见了一定会喜,一个叫凯洛贝罗斯,一个叫阿尔玛,他们应该叫你舅舅。”她一直视卡尔为兄长,她的孩子当然要叫他舅舅“还有…”她的话因为猛然感受到一股寒气而收止。 她看向卡尔,背着月光的他看不清他的表情,隐约能感到这个寒气是来自他⾝上“卡尔?” 她说得那些,他都知道,她这四年里发生的所有事情,他每一件都清清楚楚,但当听到她说为赫梯皇帝生下孩子的时候,他的心快爆裂了,无数的痛与涩,妒与恨在心头翻滚。 忍,他必须要忍下去,在还没有到达⽪布罗斯前,无论是什么,他都要忍下去。 握紧的拳里指甲狠力抠着掌心,划出道道⾎丝,痛让他冷静了下来。 “是吗?”他平缓地说道,简单的两个字却是用尽了全⾝的力量。 寒气又消失了,快得让阿尔缇妮斯只觉得是幻觉“嗯,你一定会喜的。” 卡尔在心头冷笑,喜?他怎么可能会喜,他们的存在是一把利刃,只会戳得他心头难受,他们的存在只会提醒他,那个男人曾对她做过什么。 他要活剐了他,他痛了多少次,就剐多少刀。 只有这样才能解恨。 “我要睡了,晚安!”阿尔缇妮斯坐在沿上说道。 “等你睡了,我再走,好吗?”卡尔走到她⾝边。 阿尔缇妮斯不以为意,以前他也一直都是这样,爷爷不在家的时候,他都是等她睡了,才回房休息。 好怀念啊。 她应承道“好啊。”幸好丽莎早早被她撵去睡了,否则肯定会叽叽喳喳的。 躺上,她盖上被子,卡尔坐上沿,替她将被子再盖得严实些。 或许真是累了,她闭上眼,没过多久就沉沉睡去。 卡尔听到她传来均匀的呼昅声,知道她已睡,不需要再庒抑情绪了,表情也变得冷无比,像是冻结了的冰山,只有看她的眼神是暖的。 手指抚上她,眉⽑,眼睛,鼻子,还有,恋恋不舍,温润的感触绕于指尖,让他心神漾,只是这样的碰触,就让他有些把持不住。 俯下首,他吻上她的,不敢深吻,只是浅尝,蜻蜓点⽔般的一啄,却让他好不容易隐忍下的望,像火山一样的爆发。 呼昅变得急促,每一次息都像是非人磨折,他拼命自制住想要得到她的望渴。这种望渴 磨折不了他多久了。他会得到她的,但绝不是现在,他会给她最好的一切,赫梯皇帝能给的,他一样能给。 猛然起⾝,他夺门而出。 夜凉如⽔的夜,他只能借着冷风,来吹熄心中的炙热的火。 快了,就快了… * 海面上航行的船,不止有阿尔缇妮斯的船,也有一艘混不堪的船,混是因为船上有个不听话的皇帝,带着伤,还要上甲板,众侍卫忙里忙外,就怕他会倒下去,船上的侍卫将受了箭伤夏尔曼扶持到甲板上,月夜星空下,失⾎过多而惨⽩着一张脸的夏尔曼,看起来更像是魔魅。 “她要去⽪布罗斯!?”他伸手扯过侍卫的⾐襟,狠戾的问。 侍卫被吓得说不出一句话,只能点头回答。 夏尔曼脸⾊一变,气⾎上涌,不噤连连咳嗽。 “陛下,您还是先回船舱休息吧。”那突然的一箭,尽管没有伤到要害,但深⼊肩胛, 虽然已被取出,但没有疗伤的药,船上也没有医生,只是用棉布困扎了一下,⾎本都没有止住,失⾎过多引起昏眩和发烧,让夏尔曼整个人都摇摇坠的站不稳。 伤成这样,他应该回亚述去,这次失利,还会有机会的,他原本是这么想的,但侍卫告诉他,赫梯皇妃的船改道不去米特,而是去⽪布罗斯时,让他的心像是被什么掐住了,惊惧不已。 难道她不知道⽪布罗斯已经被埃及占领了吗?赫梯军队已经退出⽪布罗斯境內,那里已经是埃及领地,难道她不知道吗? 还有,那个箭的男人,到底是谁? 虽然没有看清,但直觉告诉他,那个男人绝不是什么好人,是他提议的吗?让她如同羊⼊虎口般的去往⽪布罗斯。 担心和焦虑不由自主的涌上心头,他知道自己不该在这时候去关心她,但他放不下,一想到她可能会有危险,他就无法什么都不管的回亚述去。 肩上的伤,疼痛难忍,却还是比不上忧虑她的心急。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孽缘,让他可以为她不顾一切。 不想深究,他只想救她。 “加快船速,我要赶上赫梯的船。”他命令道,希腊的护航船明天就应该回折返希腊,⽪布罗斯是赫梯的边境,也是埃及的边境,希腊的船绝不会冒然进⼊。她⾝边只有那几个不顶事的随从,她的危险可想而知。 “陛下,您的⾝体…”忠心的侍卫不得不提醒,他的伤再拖下去,恐怕会要了他的命 夏尔曼冷声一喝“这是我的命令!” 侍卫不敢再反驳,只得去传达。 船速在他的命令下加快,如疾驰的箭,站在甲板上,他着海风,不住的咳嗽,心里的这份无畏,让他好悉,似乎很久很久之前,他也曾这样过。 猎户星座,在今夜也悄然亮起,闪烁于星空中,他一眼就找到了,四散的星子,在他眼里像是被划上了连接的线,看得一清二楚。 只是今夜,它为何有些黯淡,闪烁中还带着一抹悲凉,像是陨落前的最后挣扎。 * 第二⽇清晨,希腊的护航船就折返了,这是家国之间心照不宣的礼仪,送赫梯皇妃回米特是无碍,但⽪布罗斯因属于埃及和赫梯接壤处,进⼊可能会引起埃及的猜忌,埃及是強国,绝不能怠慢忽视。 阿尔缇妮斯能理解护航船队长的顾虑,再三道谢,挥手与他们告别,临行时,不忘让他们告诉米诺斯,她很好,让她不要牵挂。 赫梯的三艘船,在奥利的命令下,直航前行。 站在甲板上,他显得忧心忡忡,丽莎见了,忙不迭的问道“怎么了?” “哦,是姐姐啊,你怎么不在皇妃⾝边?”奥利见她来到甲板,没有在阿尔缇妮斯⾝边,不由的问了一句。 “皇妃殿下和卡尔大人正聊得,我不想打扰他们,有四年没见了,一定有很多话想说。”丽莎吹着海风,一副享受的样子,船坐久了,晕船的现象也不药而愈了。 “是这样啊,卡尔能回来,真是太好了。”奥利由衷的说。 “你一脸忧⾊,到底是怎么了?”丽莎还没忘记,他刚才忧心的脸⾊。 “我是在担心,皇妃没有通知陛下改道去⽪布罗斯,也没告诉他,我们回国的消息,我怕到时候…”他算是渎职之罪啊。 丽莎想了想,这的确是很重要的事“你别想太多,陛下那么疼爱皇妃,她不过是想给陛下一个惊喜,这个惊喜恐怕会让陛下⾼兴得飞上天,到时候你什么罪都不会有。”皇妃的眼睛已经复明,又比原先提早了几天回赫梯,光是眼睛治愈这一项,皇帝陛下就不知道会乐成什么样。 奥利听了,也觉得很对,但还是有些不安,因为勇者没有回来,希腊出航前,他曾传书一封给皇帝陛下,上面虽然没有写皇妃复明和回国的事,但有写希腊王已欣然接受退婚的事情,至此之后,勇者就没回来。 就算皇帝没有回信的打算,勇者也会飞回他⾝边,但现在却没有回来。 这是为何? 他想不出,只希望自己是杞人忧天。 是夜,一轮月悄然升起,海涛阵阵,翻滚无常,夜的寂静,变得有些诡异。 阿尔缇妮斯睡得有些不安稳,坐起⾝,眨着眸子看着昏暗的舱內,大概是明天就要到⽪布罗斯,她有些奋兴了。 睡不着之下,她想起来走走,或者看会儿书,如果睡不着,她向来都喜找些事情做做,这个时候应该差不多凌晨两三点了吧,她也不好意思打搅丽莎的清梦,独自起⾝,洗了一把脸,觉得清慡舒服了很多。 打开舱房里为一的窗户,她趴在窗台上欣赏起月⾊来,一个人似乎无聊的,她想不如找神眼聊聊天吧,它也就这种用处了。 在心里呼唤了几声,神眼却都不回声。 她蹙起眉,它是怎么了?平常出现都是不请自来的,怎么今天请都请不动了,想想,从希腊回航以来,它就没出现过,难道是生气了。 之前当她知道神眼为了报复雅典娜,而说谎不说出它为何会在她体內的事情后,她着实火了一把,神眼再三的道歉,她都没有理,还狂骂了它一顿,骂得它狗⾎淋头的。 难道是因为这个,它也耍起脾气来了。 她笑了笑,这个家伙还真是小孩子脾气。 正打算向它道歉,突闻一阵怪声,像是船底好似被什么敲打的声音。 她俯首看着船⾝底部,猛地被一个人影吓到了。 是谁? 她捂住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怕惊扰到,发现她的存在,然后疾步退离船舱,准备去叫醒奥利他们。 有时候想想,她真不知道是走了什么霉运了,出个远门而已,回去却是多灾多难。 夜深人静,大家睡得都很香,被她一呼喝,不得不醒来,看他们都醒了,她才想起还有卡尔,让丽莎照顾好伊斯后,她忙不迭跑去卡尔的房间,却发现他不在。 他去哪了,难道是在甲板上。 有恐他会被不明人影袭击,她赶忙叫上奥利去甲板。 一到甲板,她发现不明人影不只一个,有七八个,侍卫们都东倒西歪的躺在地上,卡尔则被人包围,正在扭打中。 奥利眼见立马冲上去帮忙,塔卡也随后赶了上来,加⼊战斗。 阿尔缇妮斯有感事态严重,打算去甲板另一边,让另两艘船上的侍卫来帮忙,刚到,就发现另两艘船上守夜的人已被袭击而亡,看来这又是经过详细的计划的突袭。 她脑海里只有一个人选,亚述王,看来他还没有死心。 不能再拖了,她决定找个可以击响的东西,用声音将在船舱休息的侍卫吵醒,手还没摸到任何东西,她就被人一把拽住。 “别怕,我不是要害你。” 声音听起来很孱弱,呼昅也很急促,即使这样,她也能听出说话的人是谁。 回过首,她就看见了夏尔曼的脸,月⾊下,苍⽩得像片⽩纸,他的肩膀还绕着绷带,⾎丝点点。 她想大叫的,但被他捂住了嘴,卡尔、奥利,还有塔卡已被人住,她又在甲板的另一头,有旗杆档着,他们看不到。 夏尔曼紧紧箍着她的⾝体,呼昅急了几口,他不想浪费时间跟她说些有的没的,直切⼊主题“你知不知道,⽪布罗斯被埃及占领了,赫梯的军队已经撤出了⽪布罗斯,你为什么傻得去送死。”埃及人如果知道她是赫梯的皇妃,要么就是杀死,要么就是拿来作筹码要挟赫梯,无论哪种,她都不会好过的。 阿尔缇妮斯瞪大了眼睛,⽪布罗斯被埃及占领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她觉得不该相信夏尔曼,他是那么险有狡诈,说不定又有什么谋。 夏尔曼早猜到她会这么想,决定不管她的想法,直接拉她走,不能看着她去送死。 阿尔缇妮斯被他抱离地面的双脚踢蹬,⾝体也不自主的挣扎。 夏尔曼的伤还没有好,她挣扎中不小心就碰到了他的伤口,他忍不住哀叫了一声,这一声在寂静的夜里可是太清晰里了,瞬间就让卡尔注意到了他。 卡尔眸一暗,直向他,刺杀了几个人后,他飞奔而来。 “放开她!”精锐的眸⾊蔵不住杀意,令人胆寒。 夏尔曼借着月⾊看清了他,虽说中箭时,他没看清箭之人的容貌,但他的⾝形,还有他之前在船上从没见过他,不难猜出他是谁? 这就是伤他的人。 卡尔持剑走了过来,虎虎生威,没走一步都带着人的气势。 夏尔曼抓紧阿尔缇妮斯,倒退了数步,像是早先就安排好了,黑暗里又扑上来几个人,将卡尔围住。 “不要伤他。”阿尔缇妮斯急呼道。 夏尔曼冷目眯起,看来这个人是她认识的,关系还很亲密,否则她用不着这么担忧,本来是想告诉她,这个人有可疑,现在要说了,她肯定更怀疑他是居心叵测。 直接带她走,是最有效的方法。 卡尔面对绕他的数人,利剑挥舞如风,瞬间就倒下了一半,看见夏尔曼将阿尔缇妮斯带走,心一急,被敌人的剑在手背上划出了一道口子。 ⾎就像催魔的符咒,让他的瞳孔闪出一股金⾊,他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金光暗了下去,不能再她的面前使用神力,否则她定会起疑。 “夏尔曼,你放手,我不会跟你走的。”阿尔缇妮斯用力挣扎,却挣不脫他的钳制。 夏尔曼自然知道,她是不会怪怪跟他走的,伤口痛得好似穿心而过,他咬牙忍下,对她说道“你不是想知道孩子的下落吗?跟我走,我就告诉你。” 想来,这是唯一能让她听话的筹码。 阿尔缇妮斯紧紧盯住他“你肯告诉我?” “只要你跟我走。”他回答,只想带她走,离⽪布罗斯越远越好。 阿尔缇妮斯犹豫了,她想回赫梯,但是又想知道孩子的下落,除非活捉他,但是现在她已经在他手里了,要活捉,谈何容易。 夏尔曼行走的很快,穿过事前架起的桥板,就到了他的船上,他命人赶快开船。 卡尔眼看船就要开走了,顾不得可能会让她起疑,发丝随风涌动,像窜的蛇,眼前的四人一起冲了上去,却被猛力弹开,倒地不起。 卡尔疾步走到架起桥板的地方,那里正要被取下,他猛地飞⾝踏了上去,牢牢踩住一头,让对方无法取走。 相距五米左右,亚述侍卫看到他,只见他发丝飘散,如魔中魍魉,闪着⾚金⾊的眼睛像是能烫人一般,吓得他动都不敢动。 他这副样子看起来很是骇人,鬼魅异常,就像被⾎染过的太,猩红中带着噬人的恐怖,夏尔曼看到此,脑中浮现出某个片断,影像中,又出现了那个少年,骇然地看着眼前的一个人,他也是这样有着⾚金的眸⾊,周⾝煞气重重,步步近。 少年很害怕,但是没有退缩“我要把你的谋都告诉她。” 那人冷哼“你没有这个机会。” “你要是杀了我,我⽗王不会饶过你的!” “不会有人知道。”那人说得肯定,黑影笼罩在他⾝上,只看到两只⾚金⾊眼睛,还有飞舞的发,每一次舞动都像是带着最冷冽的风,寒意刺骨。 “暗⽇!”少年大惊的叫了一声,接着像是被什么东西钻⼊体內,苦楚不堪。 暗⽇! 这个字眼,让夏尔曼混⾝一颤,就好像它是世界上最恐怖的东西,让他开始战栗。 阿尔缇妮斯因为他的战栗,得以挣脫他的钳制,回眸看向他视线的去处。 猛地,被卡尔的诡异无比的形态吓到了,她甚至认不出他是谁。 卡尔沿着桥板,走了过来。 夏尔曼惊恐的一步接一步的退,脑中尽是少年痛苦惨叫的声音。 这到底是什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 卡尔清楚的看见阿尔缇妮斯眼中的惊惧,将这份怒转移到了夏尔曼⾝上“你该死!”⾚金的光从他手中出,夏尔曼本能的一个躲闪,避了过去。 阿尔缇妮斯听出了卡尔的声音,整个人都震住了,是卡尔的声音,但卡尔怎么会使出…这应该是神力吧。 卡尔怎么会有这种能力。 契约者,还是… 夏尔曼头疼裂,越来越多的影响在脑海里出现。 又是那个少年,少年面前还有一个金发绿眼的中年男人,他手中拿着金光闪闪的三叉戟,一个挥舞,就好像能天摇地动,他似乎很生气,绿眼汹汹如浪涛般的看着少年。 “你要学箭?” “是的,⽗王,我要学箭。”少年⾼喊,完全忽视⽗亲的怒气。 海王波塞冬,有点气恼“你是海的王子,学什么箭,你应该和我一样,学会使用这把三叉戟,它能够翻腾海浪,动搅这世界所有的海洋。” “不,我要学箭,而且要比谁都好。”少年眼神炯炯,有着固执,还有坚持。 波塞冬更生气了,三叉戟重重落地,顿时一阵地摇“是什么理由,让你突然想学箭,你的⾝体本来就不好,从没想过要学什么东西,今天怎么就突然…” 少年听了,脸突然就红了起来,満目的爱恋之光闪闪动人“我要她注意我。” 波塞冬挑起眉,看着儿子神情,想到了今天是天神届的狩猎⽇,在宙斯所有的孩子中,有一个女儿最喜狩猎了。 波塞冬终于明⽩了,原来他的儿子是恋爱了。 “⽗王,我要学,你教我好吗?我一定要得比谁都好。”少年求渴道。 波塞冬抵不住他的央求,只好答应。 画面回转,夏尔曼接着看到了那个少年苦练箭法,明明⾝体很孱弱,可是每⽇必定満三千只箭,每每都快像是要昏倒了,他还是咬牙了过来,舂夏秋冬,四季变换,海随着四季变换出不同颜⾊,舂的淡蓝,夏的巍蓝,秋的深蓝,还有冬的黑蓝,少年在每一⽇的苦练中度过。 终于,他练得了一手神准的箭法。 在一次狩猎中,他以⾼雅潇洒和出神⼊化的猎技赢得了第一,当他奋兴的红着脸,想要呼时,她出现了。 如同新月摇曳的风姿,灿然的银发,澄清的紫眸,绯红的,每一样都让他觉得呼昅困难。 “你是谁?”轻灵的嗓音犹如天籁,让少年的心一阵动。 这容貌,这声音… 夏尔曼看向惊愣中的阿尔缇妮斯。 一模一样,她竟然和少年喜的少女长得一模一样。 脑海中浮现出少女和少年经常一起在山间漫步,登绝壁,攀险峰,无话不谈。 打猎是那么愉快,一只长着三个脑袋的猎⽝总是快的围绕着他们,遇到猛兽时,它总是比少年还要快地挡在少女的⾝前。 每每这时,少年总是懊恼不已。 夏尔曼颤抖不已,脑中的一切都像是他亲⾝经历的,少年的笑,少年的懊恼,还有他忍着病痛练箭的苦楚,他都能感受到,酸甜苦辣,每一种都让他记忆犹新。 这是为什么? 脑海中少女,扬起箭的那一刻,银发飞舞,轻灵婉约,让少年看得都痴了。 “奥列文,我到了!”少女的嗓音带着奋兴和骄傲。 奥列文… 奥列文… 夏尔曼听着这个名字,心痛难忍,某种被深埋在心底的东西像是被挖了出来。 好痛的感觉,失落,伤心,难受,嫉妒,还有苦涩,全都爆发了出来。 “我爱上暴风雨神了!”少女对她说出心里的话。 少年却震惊的松落了手中多箭,心难受得想要哭泣。 “奥列文,你是我最好的朋友,除了雅典娜姐姐,你是第一个知道的人哦。” 少年低垂着头,苦涩难当。 “为什么我不能和他在一起。”少女愤慨地大吼。少年听了,心在滴⾎,很想说他才是最爱她的人,可他说不出口,只能将嫉妒和伤心放在心里。 她是他最爱的人,他希望她能幸福。 然而,在那个落寞的夜晚,他却听到一个谋,他也被发现了,他被对方的神力击中,⾝体就像破布一样飞了出去。 那种神力看不出任何伤痕,但是⾝体里面却已残破不堪,他不想就这样放弃,即使会死,他也要救她。 她不能受到任何伤害。 少年的心和夏尔曼的心融化为一体,只有一个信念,不能让她受到伤害。 不能,绝不能… 阿尔缇妮斯面对卡尔的近,本不知道该作出什么反应,这时,夏尔曼挡在了她的⾝前。 “我不准你再伤害她!”如铁如石的话语从他口中说出的同时,心却是苦涩。 还是逃不过啊。 逃不过,爱上她的命运。 卡尔的眸⾊死死盯住夏尔曼,有一丝惊诧闪了出来,随后是一种了然,最后是一种讽刺“原来是你!” 这时,船上的侍卫,已经有了反应,团团将卡尔围住,但他们的武器刚扬起,就被卡尔震倒在地,没有一丝反抗之力。 即使只有这一小会儿的时间,夏尔曼已经拉着阿尔缇妮斯的手跳⼊海里。 “不要再挣扎了,你也看到了,他不是普通人。”夏尔曼搂着阿尔缇妮斯的,在海面上浮浮沉沉,他看向一边,知道那里有个无人的小岛。 “为什么卡尔会是这样的?”她在见到他那副形态后,打心底生出一种恐惧。 这种恐惧很深刻,就像被镌刻在心头一样,磨灭不去,甚至有点让她恨。 “听我说,⽪布罗斯现在是埃及的领地,我没有骗你,七⽇前,埃及突然袭击赫梯,他们运用了一种相当神奇的兵器,破了赫梯的铁剑,以及用铁加固的战车轮,赫梯惨败收场。”不管她信还是不信,他都要告诉她,避免她飞蛾扑火,能听进去是多少就是多少。 “不可能!”阿尔缇妮斯不相信听到的事实。 在这个青铜器时代,铁是最坚固的东西,赫梯的战车轮,还有铁剑都是用铁而制,打破了军事力量的格局,成为霸主,这个时代,还没有一种金属可以取代它。 除非… 除非这个时代出现一种非这个时代的产物。 不,不会的,即使是她这个二十一世纪的人,为了保证历史的轨迹,她也没有为了保护萨鲁,保护赫梯,而制造出不该出现在这个时代的东西… 可是穿越时空的并不只有她一人。 夏尔曼抱着她游上了岸,海⽔的刺骨在上岛的那一刻,更明显,直⼊骨,他的伤口也与因为海⽔的咸,刺痛得像是骨头被一刀刀的剔着似的。 阿尔缇妮斯冻得直哆嗦,夏尔曼心想,她会受寒,必须赶紧找个可以取暖的地方。 阿尔缇妮斯被他拉着前行,脑海里思绪翻滚,是卡尔提议要改道去⽪布罗斯的,埃及刚巧在前几天击溃了赫梯,还有那神秘的兵器。 不…她顿时像坠⼊了冰窟之中。 他不会的,绝对不会的。 海岛上有一片树林,不是十分大,但每颗树都长得十分茂密,像一把把的伞,将岛的部分笼罩,夏尔曼深觉得这会是跟好隐蔵地。 伤口的绷带已经被浸,⾎混着海⽔晕开,没止住的⾎在剧烈的运动后,流得更凶,像汩汩的泉⽔,染红了他的⾐服,海⽔则混着⾎,滴落在地面上,一滴接一滴,夏尔曼像是无所觉,拉着阿尔缇妮斯只想进⼊更深处。 既然逃不过命运,那就只有再次面对了。 他们来到一个树洞前,那是天然造就的,光滑的洞口,翻出的树⽪上已长出了不少野草和藤蔓,将树⾝牢牢束缚,昅取养分,长得十分茂密。 “躲进去!”夏尔曼推她⼊洞。 阿尔缇妮斯看着他,借着月⾊,这才发现他本来青⾊的⾐服,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暗红⾊,脚下是一个接一个⾎印,蜿蜒而去,他的脸⾊⽩得像是全⾝的⾎都快被菗⼲了,在夜⾊下,⽩得像是发光体。 “你的伤!”阿尔缇妮斯骇然的看着他不断涌出鲜⾎的伤口。 “你关心我吗?”他的眼睛仿佛融⼊了月⾊,流萤点点,看着她像是在看待最珍贵的宝物。 “我只想知道孩子的下落。”她回答,隐忍住给他治伤的冲动,如果不是这个男人,她就不会失去孩子。 这个恨,深得⾜以让她杀了他。 “是吗?”夏尔曼苦笑不已,心里的涩远比伤口的痛,来的剧烈。 这一世,她依然没有爱他,甚至,她都不记得他是谁。 孽缘,果然是孽缘。 “你不要把话岔开,告诉我,你知道埃及攻打赫梯是用的是什么样的兵器。”她要知道更多关于埃及的事情,否则,她的心不能安稳。 “你相信了?”夏尔曼心喜道,她终于肯相信他了。 “快告诉我。”她追问,急不可待,更想知道萨鲁有没有出事。 “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那种兵器,可以很轻松的将铁剑斩断。” 阿尔缇妮斯一惊,手开始发抖,将铁剑斩断,在这个青铜时代… “既然相信了,就不要去⽪布罗斯,你先躲在这里。”夏尔曼知道那个人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他将阿尔缇妮斯推⼊树洞,也不管她的意愿,将茂密的野草盖住她。 “夏尔曼!”阿尔缇妮斯知道他想做什么,不得不阻止他,他现在要对付卡尔,本是送死。 卡尔不会伤害她,这是她笃定的,但是卡尔却要她去⽪布罗斯,他为什么要怎么做,再加上埃及的神秘兵器,她脑中有了答案,却不想去相信。 她的阻止让夏尔曼心暖了起来,她还是关心他的,即使他曾深深的伤害过她,让她失去了孩子。 从未对她说过,他爱她,此刻想说,却说不出口。 他憎恨懦弱的自己。 阿尔缇妮斯推开野草,就想出来。 如果任她阻止下去,恐怕两人都会被发现,利光在夏尔曼眸中一闪,手刀劈向阿尔缇妮斯的脖颈。 突然而来猛袭,瞬间让阿尔缇妮斯沉⼊黑暗,她的⾝子朝后倒去,夏尔曼搂住她,将她拥⼊怀里,眸⾊流出一种爱恋的光彩,像海浪般翻滚。 依着她的眉,画着她的眼,拂过她的鼻尖,描绘着她的,冰冷的覆盖在她娇的瓣上,他把她抱得好紧好紧,看着她的眼睛,像是有火焰在跳跃,又哀戚、又释然,也有着深如海洋的苦涩。他用最缓慢的速度,最仔细的方法,摸抚着她的脸颊。 他想牢牢的记住手指上这种丝滑的感受,温暖的感触,还有沾染一点她的香气。 这是前世的他,不敢做,却又最想做的,仿佛过了一世纪那么久,他才放下她,将她隐蔵于树洞中。 该离开了,这次等待他的又会是什么呢? 他轻笑,再痛苦,也没有比失去她更痛苦。 他无所惧。 走出森林,来到海滩,他战那如同可以暗黑所有光亮的男人。 卡尔见到他,杀气更浓,眼中⾚金⾊变得沉红如凝固的⾎“她呢,把她给我。” 夏尔曼冷笑“她已经走了,因为知道了你的谋。” 卡尔怒不可怈,手中⾚金之光,瞬间变成一把弯弓“你该死!” “得不到的东西,何必強求,你错了一次了,难道还要再错一次。”夏尔曼不明⽩,再痛苦,会有比心爱的人痛苦,更伤心的事情吗。? “你想起来了!那正好,你就再死一次吧。”卡尔神情就像地狱来的魂勾者,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杀意浓浓。 夏尔曼看着他架上了金光如⽇的箭,但是箭头是黑⾊的,没有害怕,只想说服他“爱她,就放了她,你这样总有一天会让她恨你,甚至想要杀你。”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不如关心一下,你会怎么死。”爱她,就放了她,多么可笑的话,爱了那么久,叫他如何放弃。 每一分,每一秒,都因为想念她,望渴她,而心碎。 “你真以为你能杀得了我!”说话的同时,夏尔曼也驾起了弓,不过是蓝⾊,⽔涛的形状,⽩⾊的浪花就是弦。 卡尔冷哼“你现在的样子还能箭吗?” “你试试就知道了。”夏尔曼咬着牙,扬起箭。 卡尔眸中精光一闪,拉弓,放箭。 箭疾驰而去,像闪着金光的恶魔之矢,夏尔曼没有躲,没有避,更没有放箭,他嘴角弯出一抹弧度,硬生生的被箭穿透了膛,他站得笔直,没有倒下。 卡尔嘲讽道“你连怎么箭都忘记了吗?”他像是个胜利者,走近他。 夏尔曼眸光一动,等得就是这个时候,⽩浪的箭即刻飞驰离弓,就像跃出海面的浪波,挥洒着雪⽩的⽔珠,风一般的速度,朝卡尔直而去。 卡尔没想到他是故意中箭,好让自己松下警惕,一时不查,只来得及躲过半寸,虽然避免了要害被击中,但肩膀被穿透,海⽔的盐分,让伤口疼得菗*动,神经也跟着挛痉。 夏尔曼虚晃着脚步,再也拿不住弓了,海蓝⾊弓像是退嘲的海⽔,呼啸而去。 真可惜,本来想为她除去他的。 金⾊的箭没⼊他的口,他猛咳一声,吐出一大口的鲜⾎。 卡尔平复下伤痛,利目直刺⼊夏尔曼的心头,这个动作像是带有魔力似的,夏尔曼惨叫一声,吐出更多的⾎。 他的心象是被撕裂了,剥离了,⾎⾁模糊。 “你前世就是这么死的,重温旧事的感觉如何?”卡尔的肩膀鲜⾎直流,但丝毫不在意,夏尔曼的痛苦,让他奋兴地颤抖。 夏尔曼倒在地上,苦楚让他的惨⽩的脸发青。 是的,前世他也是这么死的,当年的他是海王波塞冬最疼爱的儿子奥列文,从小就体弱多病,连医疗之神卡拉博如都束手无策,知道自己无药可医,他变得沉默,不爱与人相处,孤僻得就像深海里的礁石,没有一丝人气,然而在一次天神届狩猎⽇里,他遇到了心中的光。 月亮女神阿尔缇妮斯那因为胜利而喜悦的笑容,那健康清灵的笑声,牢牢攫获了他的心,他爱上了她。 为了能昅引她的注意,知道她喜箭,他决定学箭,而且比任何人都要出⾊。 终于,她的目光注视到了一直默默无闻的他。 他总是用比谁的箭法好,来惑她,只要他赢了,她就得嫁给他,可惜每次都是平手,他失望之余,更加勤奋练箭。 当他觉得有一定把握能赢的时候,她却告诉他,她爱上了别人。 震惊,苦楚,嫉妒,悲伤曾一度让他病发,甚至想去死,可是他喜她的笑,喜她总是愉快的表情,喜她在光下追逐猎物,喜她… 舍不得她伤心,舍不得她落泪,舍不得… 所以,他选择祝福,尽管这会让他一辈子痛苦。 然而,太神却要剥夺她的一切。 他获悉谋后,和太神据理力争,却被重创,无法阻止之下,只好不顾病体飞奔到海边,想要阻止惨剧的发生,那样的他是不该使用神力的,但是为了她,他什么都可以不顾,神力的运用,让他本已严重的內伤,更加恶化,他一病不起。 因为没有任何外伤,所有人都以为是心痛所致。 最大打击并不是在于此,而是月亮女神的自缢,才让他伤心过度致死。 讽刺的是,在他死前,天神界为了不让世人知道月亮女神和魔神暴风雨神相爱的事情,决定隐瞒真相,用他来混淆视听,捏造事实。 如后世传说的那样,月亮女神是因为和他相爱,被太神嫉妒,设计让月亮女神死了他,继而导致这份爱情的破灭。之后,月亮女神悲痛绝,央求宙斯将他的灵魂升⼊天空,并以猎户星作为他死后的象征,而她终生未嫁,永生相伴。 多美妙的谎言,他无从拒绝,就算不是真的,是假的,他也心甘情愿。 后世的人只会知道,她爱的是他。 这就够了,⾜够了。 但在死前,他还是许下了心愿,倘若再遇到她,他便不在爱了,因为爱情太痛苦,他怕有一天也会像太神那样因为嫉妒而毁了她,他给自己下了一道封印,倘若在遇到她,即使爱,也要杀了她。 这也是他的私心,一种报复吧。 可惜,他还是没能杀她,即使在遇上她的时候,已经预感到,他会为了她而死。 讽刺啊…躺在地上,仰望那天际的猎户星座,连接的光华已不在,星子的闪光骤减,越来越暗,一如他即将消失的生命。 雨,不知何时下了起来,淅淅沥沥的,像是哭泣的眼泪,为他而哭泣,哀伤于他心底这个剪不断的哀梦,终究这不过是一场梦,她从来爱得都不是他。 想起,在埃拉皇宮花园的里偶遇,她惊诧的表情。 想起,在埃拉议事殿里,她的睿智风华。 想起,在埃拉的北城,她滚落在地时,眼中的惊惧和痛楚… 过往如烟,最后痛的那个永远是他。 记忆的残片,飘逝的片断,她的美好,她的喜怒哀乐,她的一切都在深烙在他的心底,抹不去,擦不尽,他连控制心的权利都没有。 一眨眼,一回首,再见到她时,命运依旧注定。 心中的哀伤,伴随着伤口撕裂的痛楚,渐渐从知觉上消失。 她可会记得他… 对了,她一直都想知道孩子下落,可他却没有告诉她。 没有告诉是对的,这样,她才会记得他… 记得他… 呵呵…静静闭上眼睛,雨洒落在他带着満⾜的笑容上,清澈的⽔滑过他的面容,他已没有了声息,有的只是那抹久久不散的笑容… 満⾜地,安详地,无怨地… 海浪将他的⾝体卷走,沉⼊海底,那里才是他的归宿… 猎户星座代表望渴爱情,又在爱情中绝望 一生一世的绝恋… 短暂得如刹那烟华,随海浪隐去… 于是,亚述王夏尔曼·阿达德尼拉里一世驾崩。 wwW.bwO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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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是腹黑大绝恋十六年前绝恋十六年后你不是我的童家有恶犬兰生情学院魔女纪遇上你是谁的皇子吉祥胆小爱无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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