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利小说全唐文在线阅读由佚名提供
被窝小说网
被窝小说网 架空小说 玄幻小说 都市小说 历史小说 科幻小说 军事小说 网游小说 穿越小说 重生小说 综合其它 仙侠小说 耽美小说
小说排行榜 灵异小说 总裁小说 短篇文学 经典名著 竞技小说 校园小说 推理小说 乡村小说 武侠小说 官场小说 同人小说 言情小说
好看的小说 娇凄出轨 山村风蓅 落难公主 蒾失娇凄 绝世风流 甜蜜家庭 校园邂逅 滛虐乐园 锦绣江山 都市后宮 热门小说 全本小说
被窝小说网 > 历史小说 > 全唐文  作者:佚名 书号:39890  时间:2017/9/8  字数:9565 
上一章   第06部 卷五百五十七    下一章 ( → )
    
  韩愈(十一)  汴州东西⽔门记(并序)  贞元十四年正月戊子,陇西公命作东西⽔门,越三月辛巳朔,⽔门成。三⽇癸未,大合乐,设⽔嬉,会监军、军司马、宾位、僚属、将校、熊罴之士,肃四方之宾客以落之。土女?会,阗郭溢郛。既卒事,其从事昌黎韩愈请纪成绩。其辞曰:  维汴州河⽔自中注,厥初距河为城,其不合者,诞?联锁于河,宵浮昼湛,舟不潜通。然其襟抱亏疏,风气宣怈,邑居勿宁,讹言屡腾,历载已来,孰究孰思。皇帝御天下十有八载,此邦之人,遭逢疾威,へ童?敫?,劫众阻兵,懔懔栗栗,若坠若覆。时维陇西公受命作藩,爰自洛京,单车来临。遂拯其危,遂去其疵;弗肃弗厉,薰为太和;神应祥福,五⾕穰。既庶而丰,人力有余;监军是咨,司马是谋;乃作⽔门,为邦之郛;以固风气,以?寇偷。⻩流浑浑,飞阁渠渠,因而饰之,匪为观游。天子之武,维陇西公是布;天子之文,维陇西公是宣。河之?,源于昆仑;天子万祀,公多受祉。乃伐山石,刻之⽇月,尚俾来者,知作之所始。  燕喜亭记  太原王宏中在连州,与学佛人景常元慧游,异⽇从二人者,行于其居之后,邱荒之间,上⾼而望,得异处焉。斩茅而嘉树列,发石而清泉,辇粪壤,燔?甾翳。却立而视之,出者突然成邱,陷者呀然成⾕,{⽳洼}者为池,而阙者为洞,若有鬼神异物来相之。自是宏中与二人者,晨往而夕忘归焉,乃立屋以避风雨寒暑。既成,愈请名之,其邱曰“俟德之邱”蔽于古而显于今,有俟之道也;其石⾕曰“谦受之⾕”瀑曰“振鹭之瀑”⾕言德,瀑言容也;其土⾕曰“⻩金之⾕”瀑曰“秩秩之瀑”⾕言容,瀑言德也;洞曰“寒居之洞”志其⼊时也;池曰“君子之地”虚以钟其美,盈以出其恶也;泉之源曰“天泽之泉”出⾼而施下也;合而名之以屋曰“燕喜之亭”取诗所谓“鲁侯燕喜”者颂也。  于是州民之老,闻而相与观焉,曰:吾州之山⽔名天下,然而无与“燕喜”者比。经营于其侧者相接也,而莫直其地。凡天作而地蔵之,以遗其人乎?宏中自吏部郞贬秩而来,次其道途所经,自蓝田⼊商洛,涉淅湍,临汉⽔,升岘首以望方城;出荆门,下岷江,过洞庭,上湘⽔,行衡山之下;繇郴逾岭,?爰?所家,鱼龙所宮,极幽遐瑰诡之观,宜其于山⽔饫闻而厌见也。今其意乃若不⾜,《传》曰:“知者乐⽔,仁者乐山”宏中之德与其所好,可谓协矣。智以谋之,仁以居之,吾知其去是而羽仪于天朝也不远矣。遂刻石以记。  徐泗豪三州节度掌‮记书‬厅石记  ‮记书‬之任亦难矣!元戎整齐三军之士,统理所部之?,以镇守邦国,赞天子施教化,而又外与宾客四邻,其朝觐、聘问、慰荐、祭祀、祈祝之文,与所部之政,三军之号令升黜,凡文辞之事,皆出‮记书‬。非闳辨通敏兼人之才,莫宜居之。然皆元戎自辟,然后命于天子。苟其帅之不文,则其所辟或不当,亦其理宜也。南公自御史大夫豪寿庐三州观察使授节移镇徐州,历十一年,而掌‮记书‬者凡三人:其一人曰⾼许孟容,⼊仕于王朝,今为尚书礼部郞中;其一人曰京兆杜兼,今为尚书礼部员外郞观察判官;其一人陇西李博,自前乡贡进士授秘书省校书郞,方为之。南公文章称天下,其所辟,实所谓闳辨通敏兼人之才者也。后之人苟未知南公之文章,吾请观于三君子;苟未知三君子之文章,吾请观于南公可知矣:蔚乎其相章,炳乎其相辉,志同而气合,鱼川泳而鸟云飞也。愈乐是宾主之相得也,故请刻石以记之,而陷置于壁间,俾来者得以览观焉。  蓝田县丞厅壁记  丞之职,所以贰令,于一邑无所不当问。其下主簿、尉,主簿、尉乃有分职。丞位⾼而Τ,例以嫌不可否事。文书行,吏抱成案诣丞,卷其前,钳以左手,右手摘纸尾,雁鹜行以进,平立睨丞曰:“当署”丞涉笔占位署惟谨,目吏,问可不可,吏曰“得”则退,不敢略省,漫不知何事。官虽尊,力势反出主簿、尉下。谚数慢,必曰“丞”至以相訾?。丞之设,岂端使然哉!  博陵崔斯立种学绩文,以蓄其有,氵宏涵演迤,⽇大以肆。贞元初,挟其能,战艺于京师,再进再屈(阙一字)人。元和初,以前大理评事言得失黜官,再转而为丞兹邑。始至,喟曰:“官无卑,顾材不⾜塞职。”既噤不得施用,又喟曰:“丞哉,丞哉!余不负丞,而丞负余。”则尽?去牙角,一蹑故迹,破崖岸而为之。丞厅故有记,坏漏污不可读,斯立易桷与瓦,墁治壁,悉书前任人名氏。庭有老槐四行,南墙巨竹千梃,俨立若相持,⽔氵虢々循除鸣,斯立痛埽溉,对树二松,⽇哦其间。有问者,辄对曰:“余方有公事,子站去。”姑考功郞中知制诰韩愈记。  新修滕王阁记  愈少时,则闻江南多临观之美,而滕王阁独为第一,有瑰伟绝特之称。及得三王,所为序、赋、记等,壮其文辞,益往一观而读之,以忘吾忧,系官于朝,愿莫之遂。十四年,以言事斥守揭,便道取疾以至海上,又不得过南昌而观所谓滕王阁者。其冬,以天子进大号,加恩区內,移刺袁州。袁于南昌为属邑,私喜幸自语,以为当得躬诣大府,受约束于下执事,及其无事且还,倘得一至其处,窃寄目偿所愿焉。至州之七月,诏以中书舍人太原王公为御史中丞,观察江南西道,洪、江、饶、虔、吉、信、抚、袁悉属治所。八州之人,前所不便,及所愿而不得者,公至之⽇,皆罢行之。大者驿闻,小者立变,舂生秋杀,闭,令修于庭户。数⽇之间,而人自得于湖山千里之外。吾虽出意见,论利害,听命于幕下,而吾州乃无一事可假而行者,又安得舍己所事以勤馆人?则滕王阁又无因而至焉矣。其岁九月,人吏浃和,公与监军使燕于此阁,文武宾士,皆与在席。酒半,合辞言曰:“此屋不修且坏,前公为从事此邦,适理新之,公所为文,实书在壁。今三十年,而公来为邦伯,适及期月,公又来燕于此,公乌得无情哉?”公应曰“诺”于是栋楹梁桷板槛之腐黑挠折者,盖瓦级砖之破缺者,⾚⽩之漫漶不鲜者,治之则已,无侈前人,无废后观。工既讫功,公以众饮,而以书命愈曰:“子其为我记之。”愈既以未得造观为叹,窃喜载名其上,词列三王之次,有荣耀焉,乃不辞而承公命。其江山之好,登望之乐,虽老矣,如获从公游,尚能为公赋之。元和十五年十月某⽇,袁州刺史韩愈记。  记宜城驿  此驿置在古宜城內,驿东北有井,传是昭王井,有灵异,至今人莫汲。驿前⽔,传是⽩起堰西山下涧,灌此城坏,楚人多死,流城东陂,臭闻远近,因号其陂“臭陂”;有蛟害人,渔者避之。井东北数十步,有楚昭王庙,有旧时⾼木万株,多不得其名,历代莫敢翦伐,尤多古松大竹。于太傅帅襄,迁宜城县,并改造南境数驿,材木取⾜此林。旧庙属极权宏盛,今惟草屋一区。然问左侧人,尚云:“每岁十月,民相率聚祭其前。”庙后小城,盖王居也。其內处偏⾼,广员八九十亩,号“殿城”当是王朝內之所也,多砖,可为书砚。自小城內地,今皆属甄氏。甄氏于小城北立墅以居。甄氏有节行,其子逢,以学行为助教。元和十四年二月二⽇题。  画记  杂古今人物小画共一卷:骑而立者五人,骑而披甲载兵立者十人,一人骑执大旗前立,骑而披甲载兵行且下牵者十八,骑且负者二人,骑执器者二人,骑拥田⽝者一人,骑而牢者二人,骑而驱者三人,执羁?勺立者二人,骑而下倚马臂隼而立者一人,骑而驱涉者二人,徒而驱牧者二人,坐而指使者一人,甲胄手弓矢?铖植者七人,甲胄执帜植者十人,负者七人,偃寝休者二人,甲胄坐睡者一人,方涉者一人,坐而脫⾜者一人,寒附火者一人,杂执器物役者八人,奉壶矢者一人,舍而具食者十有一人,挹且注者四人,牛牵者二人,驴驱者四人,一人杖而负者,妇人以孺子载而可见者六人,载而上下者三人,孺子戏者九人。凡人之事三十有二,为人大小百二十有三,而莫有同者焉。  马大者九匹。于马之中,又有上者,下者、行者、牵者、涉者、陆者、翘者、顾者、鸣者、寝者、讹者、立者、人立者、?者、饮者、溲者、陟者、降者、庠磨树者、嘘者、嗅者、喜相戏者、怒相?是啮者、秣者、骑者、骤者、走者、载服物者、载狐兔者。凡马之事二十有七,为马大小八十有三,而莫有同者焉。  牛大小十一头。橐驼三头,驴如橐驼之数而加其一焉。隼一。⽝羊狐兔麋鹿共三十。旃车三两。杂兵器弓矢旌旗刀剑矛循弓服矢房甲胄之属,瓶盂簦笠筐?釜饮食服用之器,壶矢博奕之具,二百五十有一。皆曲极其妙。  贞元甲戌年,余在京师,甚无事,同居有独孤生申叔者,始得此画,而与余弹棋,余幸胜而获焉。意甚惜之,以为非一工人之所能运思,盖?集众工人之所长耳,虽百金不愿易也。明年出京师,至河,与二三客论画品格,因出而观之。座有赵侍御者,君子人也,见之威然,若有感然。少而进曰:“噫!余之手摸也,亡之且二十年矣。余少时,常有志乎兹事,得国本,绝人事而摸得之,游闽中而丧焉。居闲处独,时往来余怀也,以其始为之劳而夙好之笃也。今虽遇之,力不能为已,且命工人存其大都焉。”余既甚爱之,又感赵君之事,因以赠之,而记其人物之形状与数,而时观之,以自释焉。  科斗书后记  愈叔⽗当大历世,文辞,独行中朝,天下之铭述其先人功行取信来世者,咸归韩氏。于时李监冰独能篆书,而同姓叔⽗择木善八分,不问可知其人,不如是者不称三服,故三家传‮弟子‬往来。贞元中,愈事董丞相幕府于汴州,识开封令服之者,冰子。授余以其家科斗《孝经》,汉卫宏《官书》,两部合一卷,余宝蓄之,而不暇学。后来京师,为四门博士,识归公。归公好古书,能通之,愈曰:“古书得其据依,盖可讲。”因进其所有书属归氏。元和来,愈亟不获让,嗣为铭文,荐道功德。思凡为文辞,宜略识字,因从归公乞观二部书,得之,留月余。张籍令进士贺拔恕写以留愈,盖得其十四五,而归其书归氏。十一年六月四⽇,右庶子韩愈记。  河南府同官记  永贞元年,愈自山移江陵法曹参军,获事河东公。公尝与其从事言:建中初,天子始纪年更元,命官司举贞观、开元之烈,群臣惕忄栗奉职,命材登良,不敢私违。当时自齿朝之士而上,以及下百执事,官阙一人,将补,必取其良。然而河南同时于天下称多,独得将相五人。故于府之参军,则得我公,于河南主簿,则得故相国范卢公,于汜⽔主簿,则得故相国今太子宾客荥郑公,于陆浑主簿,则得相国今吏部侍郞天⽔赵公,于登封主簿,则得故吏部尚书东都留守吴郡顾公。卢公去河南,为右补阙,其后由尚书左丞至宰相。郑公去汜⽔,为监察御史,佐山南军,其后由工部侍郞至宰相,罢而又为。赵公去陆浑,为右拾遗,其后由给事中为宰相。顾公去登封,为监察御史,其后由京兆尹至吏部尚书东都留守。我公去府为长⽔尉,其后由膳部郞中为荆南节度行军司马,遂为节度使,自工部尚书至吏部尚书。三相国之劳在史册。顾吏部慎职小心,于时有声。我公愿洁而沈密,开亮而卓伟,行茂于宗,事修于官,嗣绍家烈,不违其先。作帅南荆,厥闻作显,武志既扬,文教亦熙,登槐赞元,其庆且至。故好语故事者,以为五公之始迹也同,其后进而偕大也亦同。其称名臣也又同,官职虽分,而功德有巨细,其有忠劳于‮家国‬也同,有若将同其后,而先同其初也。有闻而问者,于是焉书。  既五年,始立石,刻其语河南府参军舍庭中。于时河东公为左仆宰相,出藩大邦,开府汉南。郑公以工部尚书留守东都。赵公以吏部尚书镇江陵。汉南地连七州,戎士十万,其官宰相也。留守之官,居噤省中,岁时出旌旗,序留司文武百官于宮城门外而衙之。江陵故楚都也,戎士五万。三公同时,千里相望。可谓盛矣。河东公名均,姓裴氏。  省试颜子不贰过论  论曰:登孔氏之门者众矣,三千之徒,四科之目,孰非由圣人之道,为君子之儒者乎?其于过行过言,亦云鲜矣。而夫子举不贰过,惟颜氏之子,其何故哉?请试论之:  夫圣人抱诚明之正中庸之至德,苟发诸中形诸外者,不由思虑,莫匪规矩。不善之心,无自⼊焉;可择之行,无自加焉。故惟圣人无过,所谓过者,非谓发于行、彰于言,人皆谓之过而后为过也,生于其心则为过矣。故颜子之过此类也。不贰者,盖能止之于始萌,绝之于未形,不贰之于言行也。《中庸》曰:“自诚明谓之,自明诚谓之教。”自诚明者,不勉而中,不思而得,从容中道,圣人也,无过者也;自明诚者,择善而固执之者也,不勉则不中,不思则不得,不贰过者也。故夫子之言曰:“回之为人也,择乎中庸,得一善,则拳拳服膺而不失之矣。”又曰:“颜氏之子,其殆庶几乎!”言犹未至也。而孟子亦曰:“颜子具圣人之体而微者。”皆谓不能无生于其心,而亦不暴之于外。考之于圣人之道,差为过耳。  颜子自惟其若是也,于是居陋巷以致其诚,饮一瓢以求其志,不以富贵妨其道,不以隐约易其心,确乎不拔,浩然自守,知⾼坚之可尚,忘钻仰之为劳,任重道远,竟莫之致。是以夫子叹其“不幸短命”“今也则亡”谓其不能与己并立于至圣之域,观教化之大行也。不然,夫行发于⾝、加于人,言发乎迩、见乎远,苟不慎也,败辱随之,而后思不贰过,其于圣人之道,不亦远乎?而夫子尚肯谓之“其殆庶几”孟子尚复谓之“具体而微”者哉?则颜子之不贰过,尽在是矣。谨论。  争臣论  或问谏议大夫城于愈,可以为有道之土乎哉?学广而闻多,不求闻于人也;行古人之道,居于晋之鄙,晋之鄙人,薰其德而善良者几千人。大臣闻而荐之,天子以为谏议大夫。人皆以为华,子不⾊喜。居于位五年矣,视其德如在野,彼岂以富贵移易其心哉!  愈应之曰:“是《易》所谓“恒其德贞”而“夫子凶”者也。恶得为有道之士乎哉?在《易·蛊》之上九云:“不事王侯,⾼尚其事”《蹇》之六二则曰:“王臣蹇蹇,匪躬之故。”夫不以所居之时不一,而所蹈之德不同也?若《蛊》之上九,居无用之地,而致“匪躬”之节;蹇之六二,在王臣之位,而⾼“不事”之心,则冒进之患生,旷官之刺兴,志不可则,而尤不终无也。今子在位不为不久矣,闻天下之得失不为不矣,天子待之不为不加矣,而未尝一言及于政,视政之得失,若越人视秦人之肥瘠,忽焉不加喜戚于其心。问其官,则曰谏议也;问其禄,则曰下大夫之秩也;问其政,则曰我不知也。有道之土,固如是乎哉?且吾闻之有官守者,不得其职则去;有言责者,不得其言则去。今子以为得其言,言乎哉?得其言而不言,与不得其言而不去,无一可者也。子将为禄仕乎?古之人有云:仕不为贫,而有时乎为贫,谓禄仕者也。宜乎辞尊而居卑,辞富而居贫,若抱关击柝者可也。盖孔子尝为委吏矣,尝为乘田矣,亦不敢旷其职,必曰“会计当而已矣”必曰“牛羊遂而已矣”若子之秩禄,不为卑且贫,章章明矣,而如此,其可乎哉?  或曰:否,非若此也。夫子恶讪上者,恶为人臣招其君之过而以为名者,故虽谏且议,使人不得而知焉。《书》曰:“尔有嘉谟嘉猷,则⼊告尔后于內,尔乃顺之于外,曰:『斯谟斯猷,惟我后之德。』”夫子之用心,亦若此者。  愈应之曰:若子之用心如此,滋所谓惑者矣。⼊则谏其君,出不使人知者,大臣宰相者之事,非子之所宜行也。夫子本以布⾐隐于蓬蒿之下,主上嘉其行谊,擢在此位,官以谏为名,诚宜有以奉其职,使四方后代知朝廷有直言骨鲠之臣,天子有不亻?赏、从谏如流之美。庶岩⽳之士,闻而慕之,束带结?,愿进于阙下,而伸其辞说,致吾君于尧舜,熙鸿号于无穷也。若《书》所谓,则大臣宰相之事,非子之所宜行也。且子之心,将使君人者恶闻其过乎?是启之也。  或曰:子之不求闻而人闻之,不求用而君用之,不得已而起,守其道而不变,何子过之深也?  愈曰:自古圣人贤士,皆非有求于闻用也。闵其时之不平,人之不?,得其道,不敢独善其⾝,而必以兼济天下也。孜孜?,死而后已。故禹过家门不⼊,孔席不暇暖,而墨突不得黔。彼二圣一贤者,岂不知自安佚之为乐哉?诚畏天命而悲人穷也。夫天授人以贤圣才能,岂使自有余而已?诚以补其不⾜者也。耳目之于⾝也,耳司闻而目司见,听其是非,视其险易,然后⾝得安焉。圣贤者,时人之耳目也;时人者,圣贤之⾝也。且子之不贤,则将役于贤以奉其上矣,若果贤,则固畏天命而闵人穷也,恶得以自暇逸乎哉?  或曰:吾闻君子不加诸人,而恶讦以为直者。若吾子之论,直则直矣,无乃伤于德而费于辞乎?好尽言以招人过,国武子之所以见杀于齐也,吾子其亦闻乎?  愈曰:君子居其位,则思死其官;未得位,则思修其辞以明其道。我将以明道也,非以为直而加人也。且国武子不能得善人,而好尽言于国,是以见杀。《传》曰:“惟善人能受尽言。”谓其闻而能改之也。子告我曰:子可以为有道之士也,今虽不能及已,子将不得为善人乎哉?  三器论  或曰:天子坐于明堂,执传国玺,列九鼎,使万方之来者,惕然知天下之人,意有所归,而太平之阶具矣。后王者或阙,何如?对曰:异乎吾所闻。归天人之心,兴太平之基,是非三器之能系也。子不谓明堂天子布政者耶?周公成王居之而朝诸侯,美矣;幽厉居之,何如哉?子不谓传国之玺帝王所以传宝者耶?汉⾼、文、景得之而以为宝,美矣;新莽、胡石得之何如哉?子不谓九鼎帝王之所谓神器耶?夏禹铸之,周文迁之,而为宝,美矣;桀癸、纣辛有之,何如哉?若然,归天人之心,兴太平之阶,决非三器之所能也。夫帝王之圣者,卑宮室、金⽟、斥无用之器,以示天下、贻子孙。而后王犹殚天下之土木不肯已,又安忍夸广之,尊其为明堂欤?若传国玺之狂嬴贼新,童心侈意而为之,示既有之,不抵之⾜矣,称其符瑞则未也。若九鼎之死,百牢不能膏其腹火,万载不能黔其⾜,其烹饪祠之用又⾜取,岂不为无用之器哉?尧⽔滔天,人禽鬼神之居相混已;禹导川决⽔,以分神人之居,乃销九金,乃铸九鼎,仪万有之族,露怪异之状,其护人已,其救人已。后王决不如大禹识鬼神之状,又无当时汨没之危,而徒阃金大广器物,与夫垫巾效郭、异名同蔺者,岂不远哉!是亦见谬也。噫,不务其修诚于內,而务其盛饰于外,匹夫之不可,而况帝王哉?  送穷文  元和六年,正月乙丑晦,主人使奴星结柳作车,缚草为船,载糗舆?长,牛系轭下,引帆上墙,三揖穷鬼而告之曰:“闻子行有⽇矣,鄙人不敢问所涂,窃具船与车,备载糗?长,⽇吉时良,利行四方,子饭一盂,子啜一觞,携朋挈俦,去故就新,驾尘?广风,与电争先。子无底滞之尤,我有资送之恩。子等有意于行乎?”  屏息潜听,如闻音声,若啸若啼,砉?嘤。⽑发尽竖,竦肩缩颈。疑有而无,久乃可明。若有言者曰:“吾与子居,四十年余。子在孩提,吾不子愚。子学子耕,求官与名,惟子是从,不变于初。门神户灵,我叱我呵。包羞诡随,志不在他。子迁南荒,热烁蒸。我非其乡,百鬼欺陵。太学四年,朝齑暮盐。惟我保汝,人皆汝嫌。自初及终,未始背汝。心无异谋,口绝行语。于何听闻,云我当去?是必夫子信谗,有间于予也。我鬼非人,安用车船。鼻嗅臭香,糗?长可捐。单独一⾝,谁为朋俦?子苟备知,可数已不?子能尽言,可谓圣智。情状既露,敢不回避!”  主人应之曰:“子以吾为真不知也耶?子之朋俦,非六非四,在十去五,満七除二;各有主张,私立名字,捩手覆羹,转喉触讳。凡所以使吾面目可憎,语言无味者,皆子之志也。其名曰智穷:矫矫亢亢,恶圆喜方。羞为奷欺,不忍害伤。其次名曰学穷:傲数与名,摘抉杳微。⾼挹群言,执神之机。又其次曰文穷:不专一能,怪怪奇奇。不可时施,祗以自嬉。又其次曰命穷:影与形殊,面丑心妍。利居众后,贵在人先。又其次曰穷:磨肌戛骨,吐出心肝。企⾜以待,?我雠冤。凡此五鬼,为吾五患。饥我寒我,兴讹造讪。能使我,人莫能间。朝悔其行,暮已复然。蝇营狗苟,驱去复还。”  言未毕,五鬼相与张眼吐⾆,跳踉偃仆,抵掌顿脚,失笑相顾。徐谓主人曰:“子知我名,凡我所为,驱我令去,小黠大痴。人生一世,其久几何。吾立子名,百世不磨。小人君子,其心不同。惟乖于时,乃与天通。携持琬⽟,易一羊⽪。饫于肥甘,慕彼糠糜。天下知子,谁过于予?虽遭斥逐,不忍子疏。谓予不信,请质《诗》《书》。”  主人于是垂头丧气,上手称谢,烧车与船,延之上座。  吊武侍御所画佛文  御史武君,当年丧其配,敛其遗服、栉、珥、ひ、?于箧,月旦、十五⽇,则一出而陈之,抱婴儿以泣。  有为浮屠之法者,造武氏而谕之曰:“是岂有益耶?吾师云:人死则为鬼,鬼且复为人,随所积善恶受报,环复不穷也。极西之方有佛焉,其土大乐,亲戚姑能相为,图是佛而礼之,愿其往生,莫不如意。”武君怃然辞曰:“吾儒者,其可以为是!”  既又逢月旦、十五⽇,复出其箧,实而陈之,抱婴儿以泣,且殆而悔曰:“是真何益也?吾不能了释氏之信不,又安知其不果然乎?”于是悉出其遗服、栉佩,合若⼲种,就浮屠师请图前所谓佛者。浮屠师受而图之。韩愈闻而吊之曰:?兮目存,丁宁兮耳言。忽不见兮不闻,莽谁穷兮本源。图西佛兮道予勤,以妄塞悲兮慰新魂。呜呼奈何兮,吊以兹文。  后汉三贤赞三首  王充者何?会稽上虞。本自元城,爰来徙居。师事班彪,家贫无书。阅书于肆,市肆是游。一见诵忆,遂通众流。闭门潜思,《论衡》以修。为州治中,自免归欤。同郡友人,谢姓夷吾。上书荐之,待诏公车。以病不行,年七十余。乃作《养》,一十六篇。肃宗之时,终于永元。  王符节信,‮定安‬临泾。好学有志,为乡人所轻。愤世著论,《潜夫》是名。《述赦》之篇,以赦为贼;良民之甚,其旨甚明。皇甫度辽,闻至乃惊。⾐不及带,屣履出。岂若雁门,问雁呼卿。不仕终家,吁嗟先生。  仲长统公理,山⾼平。谓⾼⼲有雄志而无雄才,其后果败,以此有声。ㄈ傥敢言,语默无常,人以为狂生。州郡会召,称疾不就,著论见情。初举尚书郞,后参丞相军事,卒不至于荣。论说古今,发愤著书,《昌言》是名。友人缪袭,称其文章,⾜继《西京》。四十一终,何其短耶,呜呼先生!  ⾼君画赞  君子温闲,骨气委和。迹不拒物,心不扬波。澄源卷璞,含⽩?差?差。遗纸一张,德音不忘。  五箴(并序)  人患不知其过,既知之,不能改,是无勇也。余生二十有八年,发之短者⽇益⽩,齿之摇者⽇益脫,聪明不及于前时,道德⽇负于初心,其不至于君子而卒为小人也,昭昭矣!作《五箴》以讼其恶云。  游箴  余少之时,将求多能,蚤夜以孜孜。余今之时,既而嬉,蚤夜以无为。呜呼余乎,其无知乎?君子之弃,而小人之归乎?  言箴  不知言之人,乌可与言?知言之人,默焉而其意已传。幕中之辩,人反以汝为叛。台中之评,人反以汝为倾。汝不惩琊,而呶呶以害其生琊!  行箴  行与义乖,言与法违。后虽无害,汝可以悔。行也无琊,言也无颇。死而不死,汝悔而何。宜悔而休,汝恶曷瘳。宜休而悔,汝善安在。悔不可追,悔不可为。思而斯得,汝则弗思。  好恶箴  无善而好,不观其道。无悖而恶,不详其故。前之所好,今见其尤。从也为比,舍也为仇。前之所恶,今见其臧。从也为愧,舍也为狂。维雠维比,维狂维愧。于⾝不祥,于德不义。不义不祥,维恶之大,几如是为,而不颠沛?齿之尚少,庸有不思。今其老矣,不慎胡为。  知名箴  內不⾜者,急于人知。霈焉有余,厥闻四驰。今⽇告汝,知名之法:勿病无闻,病其煜煜。昔者子路,惟恐有闻。赫然千载,德誉愈尊。矜汝文章,负汝言语。乘人不能,扌?以自取。汝非其⽗,汝非其师。不请而教,谁云不欺。欺以贾憎,扌?以媒怨。汝曾不寤,以及于难。小人在辱,亦克知悔。及其既宁,终莫能戒。既出汝心,又铭汝前。汝如不顾,祸亦宜然。  瘗砚铭  陇西李观元宾,始从进士贡在京师,或贻之砚。既四年,悲穷泰,未尝废其用。凡与之试艺舂官,实二年登上第。行于褒⾕,役者刘允误坠之地,毁焉。乃匣归埋于京师里中。昌黎韩愈,其友人也。赞且识云:  土乎成质,陶乎成器。复其质,非生死类。全斯用,毁不忍弃。埋而识,之仁之义。砚乎砚乎,与瓦砾异。  ⾼君仙砚铭(并序)  儒生⾼常与予下天坛,中路,获砚石,似马蹄状,外棱孤耸,內发墨⾊,幽奇天然,疑神仙遗物。宝而用之,请予铭底:  仙马有灵,迹在于石。棱而宛中,有点墨迹。文字之祥,君家其昌。  wWw.bWoXs.cOm
上一章   全唐文   下一章 ( → )
历代游记选千年修仙记玉娇梨百花野史风流悟八段锦东游记争舂园桃花扇绿野仙踪
福利小说全唐文在线阅读由佚名提供,限制级小说全唐文结局在线阅读,被窝网提供福利小说全唐文经典观看在线下载,大神作品齐聚被窝,最新章节每日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