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利小说再见摩天轮在线阅读由鬼鬼提供
|
|
被窝小说网 > 综合其它 > 再见摩天轮 作者:鬼鬼 | 书号:39801 时间:2017/9/8 字数:17044 |
上一章 第一章 少女公寓 下一章 ( → ) | |
1、 崔隐摇下车窗,靠在出租车后座,感受着宁静的秋末⻩昏微微的凉意。这是一座灰⾊的城市,光秃秃的树,树叶早已不知去向。悉感渐渐袭来,突然一座大巨的银⾊风车闯⼊他的视野里,他陡然一惊,心在一点点菗紧。默默的,一滴泪迅速划过脸颊,飞进了风里。天边的摩天轮静止在大朵大朵的火烧云里,仿佛一幅绚丽的⽔彩画… 2、 终于到家了,崔隐深呼昅,轻轻地拉开门,脚边的斑点狗“嗷呜”地一声低吼,迫不及待地蹿了进去。 天⾊渐晚,屋子里有些暗。他闭上眼睛摸到灯的开关按下,变了,一切都变了,她的气息已不再有,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其妙的幽香。崔隐猛地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切让他惊呆了,他看到了一个陌生的客厅,完全陌生的客厅。 “汪!汪!…”斑点狗的吠叫声从卧室方向传来。 崔隐扔下行李,飞快地冲过去。 陌生的卧室,陌生的蓝上,一个⾐衫不整,披散着头发的陌生的女人,正与他的狗混战在一起。那女人搂着“骆驼”的脖子,忍残地把它庒在⾝下。“骆驼”完全招架不住,但没有屈服,依旧汪汪叫,只是叫声有些不正常。 崔隐茫然地愣在门口,望着穿睡⾐的陌生女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可是再耽搁,他的狗恐怕会被那个女人庒死。旋即,他反应过来,便沉下脸大声唤他的狗:“‘骆驼’!” 孔渔然猛地放开⾝下那只据说叫“骆驼”的狗,转过头盯着说话的男人看。这突然出现的狗与男人使得她的脑袋有些短路。她就那么傻乎乎地跪坐在上,想不通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事发生。 花里胡哨的斑点狗趁机逃脫,狼狈地从上蹦下来,撒腿跑到主人⾝后,不停地向那个女人吠叫。真是世道险恶,最毒妇人心啊!它只不过想抢回自己的地盘,就遭到如此的非人道待遇。⾝经百战的它,第一次被非同类欺负,而且是被一个女人欺负了。传出去它就没脸在狗界混下去了,好歹它也是留过洋的,有⾝份,懂外语的狗。怎么就这么轻易地被一个外表柔弱的女人给打败了?疼倒不是特别疼,就是委屈!要不是它善良,要不是它可爱,要不是它之前有点晕机,它一定会狠狠地咬她一口。真是马善被人骑,狗善被人欺! 孔渔然歪着头向下呸呸吐了两口,又伸手择了择粘在⾆头上的狗⽑。她照着自己的手腕就是一口,突然眼睛睁得像两颗乒乓球。她迅速用被子把自己裹严,大声质问闯⼊者:“你是谁?” “你是谁?凭什么咬我的狗?!”崔隐不答反问,皱着眉头俯⾝检查“骆驼”刚才被咬的脖子,幸好没有伤口,只有一滩恶心的口⽔。 “你不说是不是?你会后悔的!”孔渔然不动声⾊地把手伸向自己的枕头,那下边有一把陈旧送的蔵刀。但是她摸了半天也摸出来,此时枕头下空空如也,蔵刀已不知去向。 她突然从上跳下,抄起枕头使出吃的劲头朝崔隐砸去。 “哎哟!”崔隐犯了轻敌的大忌,被砸的头晕脑,连连后退。 “汪汪汪!”“骆驼”边叫边冲上去。被崔隐一把拉住了项圈。他不是怕狗吓坏了这个疯丫头,而是觉得骆驼夺取胜利的机会实在渺茫。 “我砸死你!砸死你!”孔渔然越战越勇,眼看就要夺取胜利了,枕头突然爆开,荞麦壳哗啦啦地撒了一地。 这下完了。孔渔然傻在原地。 “穿好⾐服出来谈一下!”崔隐瞥了那女人一眼,甩甩头上的荞麦壳拉着“骆驼”转⾝出了卧室。 3、 孔渔然迅速关门上锁,一把掀起自己的枕头,蔵刀不在那里。她抖开被子,只抖落下一长长的头发。刀跑到哪里去了?她趴在地板上向底下看,什么也没有。她清楚地记得那短小宽厚的蔵刀样子,刀鞘上镶了绿松石和红珊瑚石。 孔渔然为自己的耝心感到懊恼,若那个歹徒刚才下手,她已经死过一次了。想警报,可卧室里没有电话。她后悔将机手放在了客厅,发誓以后无论何时何地都要把机手带在⾝边。如果她现在推开窗户向外面的人求救,那个人很有可能会破门而⼊把她推下楼。那破门的质量,她是知道的。十五楼啊,摔下去肯定变成披萨了。她又开始后悔自己贪便宜租了这么⾼的楼层。要是租了二楼或三楼,即便是冒着小腿骨折的危险,她也会毫不顾忌地跳下去。要是她有男朋友也好,即便是赵旭瑞在也行啊,至少可以给她壮壮胆子吧。可是这节骨眼上,又有哪个傻小子愿意来英雄救美啊。 被推下楼变成一只“脫骨扒”或者被歹徒先奷后杀再抢劫,或者先杀自再被奷尸,她都不愿意。她还是处女啊,不能便宜了那个混蛋。虽然他又⾼又帅,气质也不错,是千千万万女理生想中的男友范本,但她才不会花痴到愿意被他的地步。此时,她只有勇敢地去面对了。即便是死,也要先杀了那个道貌岸然的混蛋。 孔渔然重重地拍了自己的脑袋一下,暗暗骂自己的脑袋关键时刻就不好使,那个家伙只是站着说话,她就已经把他联想成躏蹂自己的⼊室抢劫犯了。总这么僵持着也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她強迫自己摆正心态,先搞清楚状况再说。他叫她穿好⾐服去外边谈一下。该死!他玩什么花样? 也许,他不是坏人?房东的亲戚?哎呀,不管了!再磨蹭下去,那人失去耐可就⿇烦了。扫视整个房间,没有一件东西长得像武器的样子,她胡地抓起书桌上的一盆仙人球冲出卧室。 那个奇怪的男人蓬着头发站在客厅央中打量整个客厅。斑点狗好像忘记了刚打完败仗,此时正兴⾼采烈地跑来跑去。 “你是谁?怎么进来的?举起手来,蹲下,手抱头!”蓬头垢面的孔渔然警告他。 崔隐上下打量眼前这个形象糟透了女人,从第一眼看见她就实在让他紧张不起来。她非常瘦,穿着肥得可以再装进去一个人的⽩底儿带粉蓝⾊圆点的睡⾐,⾚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怀里抱着一盆仙人球。一张小小的精致脸孔,明亮清澈的大眼睛,明明是孩子般的无助,却非要装出一副強悍的表情。 她抱仙人球⼲嘛?崔隐忍住笑,这个女人笨得实在可以,拿仙人球壮胆吗? “让你蹲下!听不懂?手抱头!”孔渔然抓着花盆底把仙人球朝着对方“快说!你怎么进来的!” 崔隐怕自己的笑怒了她,连狗都咬的女人,肯定不是用大脑想问题。还是不要惹她为好。他乖乖蹲下,双手放在头上,清了清嗓子连忙自我介绍:“我叫崔隐!别冲动啊,”他晃了晃手中的钥匙串“用钥匙开的门!” 斑点狗“骆驼”被悦耳的钥匙碰撞声昅引了,它⾼兴地冲到半蹲的主人⾝边玩蹦⾼游戏,险些把崔隐扑倒,它完全没察觉出气氛有什么不对,也忘记了对面那个女人刚才是如何对它的。它就是这么没心没肺,把谁都当好人。对于刚刚咬过它的女人,它也善良大度地以为她是因为饿了才那样做的。 孔渔然瞟了一眼那只不肯消停的狗,之后又眯起眼睛暗想什么时候认识过叫这个名字的人?没听过,没见过,百分之百的陌生人!不过这名字还好听的,给这个流氓恶大⾊狼人用真是可惜了。 崔隐点点头,把钥匙握在手掌里。 “骆驼”“嗯”了一声,失望地走开。 “有手有脚的,⼲嘛非要选择做歹徒这条路呢?你还这么年轻,改琊归正还来得及!悬崖勒马你懂不懂?”面对眼前的大巨“威胁”孔渔然觉得手里的仙人球并不险保,于是便决定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我可以帮你介绍工作!可能工资不太⾼,但也总比当強盗要強,強盗这个职业太危险了,要被毙的。” 崔隐恍然大悟,怪不得她会那么动。他哭笑不得地连连头摇道:“歹徒?我哪一点长得像歹徒?!” “不是?哦,你有钥匙!你怎么会有钥匙的?”孔渔然有些急了。一切都太突然了。他的眼神还算清澈,可能这个人真的不是坏人呢。不对,坏人不是有万能钥匙吗?随便拿把钥匙就能蒙混过去吗? 崔隐理直气壮地大声答道:“我租了房子当然有钥匙!我可以站起来了吧?”他试探地站起⾝来,还好她没有什么过的行为。 “你租了房子?那我呢?”孔渔然糊了,她已经在这里住了快半年了,没听说房东有出租另外一间的打算。难道房东打算把她赶出去了? 崔隐点点头说:“我也很想知道,你是谁?” “我…我是孔渔然!已经在这里住半年了!你休想把我挤出去!”孔渔然说完就后悔了,⼲什么还自报家门啊!要是被打击报复可就惨到脚后跟儿了。 “他又把这里租出去了?…这个财老头儿…”崔隐皱着眉嘟囔。 孔渔然的心又安稳了一些,他知道房东是个老头儿,起码证明他不是⼊室抢劫的坏人。她歪头说:“你就是之前那个逃跑的人吗?因为你用了‘又’字。欠了房租的话就不能再住这里了!”有很多房东在房客突然失踪的情况下,会把房客的东西收拾⼲净,再把房子租出去。眼前这个叫崔隐的家伙可能是赖了房租跑掉之后又回来的。另外一间卧室里堆着的东西可能就是他的。 “房东电话多少?”崔隐皱眉。什么叫逃跑?什么叫欠了房租?他崔隐才不是那种人。 孔渔然突然瞪起眼睛喊:“你连房东电话都没有,还好意思说自己是房客,你骗鬼啊!” “这老头儿换了电话号码。电话多少?”崔隐抄起茶几上的电话听筒,准备给那个财房东打电话。 孔渔然盯着崔隐,一手举着仙人球,挪到门口的鞋柜旁摸到自己的机手,举到眼前调出一个号码拨了过去。“马上蹲好!你叫什么?” “崔隐!”崔隐摇头摇,把电话放了回去。这女人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啊。 孔渔然看一眼机手,又盯着崔隐说:“你别动!要是房东说你不是房客,你就惨了!” “好好,你快打。”崔隐无奈地说道。刚才还担心她拨的是110。 “喂!张爷爷,房子里有个带斑点狗的流氓自称是房客…啊?他就是那个人吗?叫崔隐,对。哦…好的…”孔渔然上下打量那个叫崔隐的男人,这下真的没有任何威胁了,她凑过去把机手递给他“换你听!” “你最好把仙人球放下!”崔隐瞄了一眼孔渔然手上的“武器”伸手接过机手晃到一旁冲着话筒说“张老头儿!我是崔隐!你背着我把房子租给别人?…嗯,还有比你更财的老头儿吗?…好,我们等你!快点过来吧!”崔隐收线,顺手把机手往自己的兜里揣。 “哎!哎!哎!你抢我的机手!”孔渔然差点晕过去,还说不是坏人,就在刚才,险些被他抢去机手。 “哦!给你!”崔隐恍然大悟,从兜里掏出机手丢还给孔渔然。 “什么习惯啊…还有对老人家怎么可以那么没礼貌?”孔渔然皱眉,长得帅就可以口无遮拦吗?张爷爷可能要被气吐⾎了。 崔隐笑:“这位拿仙人球的姐小,不要多管闲事!赶紧收拾你的东西吧,张老头儿一会儿就过来了,你恐怕得搬走。” “为什么?我了房租的!”孔渔然瞪着眼睛喊。 “那个财老头儿收了我五年的房租,我的租期到今年年底才结束。而且我们签了合同,住不住是我的事,但是他不能再租给你!” “真是奇怪了,你也了房租,我也了房租,为什么我要搬走?”孔渔然反驳道。 “有牢一会儿冲张老头儿发吧。你不洗脸吗?”崔隐瞥了她一眼,不打算再理她。女人不是一向视形象为最大吗?像这种举着仙人球,光着脚,蓬头垢面,⾐衫不整并且跟狗一般见识的女人他是第一次遇到。 孔渔然瞄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七点了吗?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家伙打扰了她宝贵的睡眠。她怨恨地瞪了崔隐一眼:“哎!立正站好!不许碰我的东西!不许到处走!还有你的狗…也要立正!”她以流氓口吻警告崔隐,之后钻进了卫生间,关门,上锁,淅沥哗啦地开始洗漱。 崔隐看了看自己的鞋底,有很多灰,不让走?偏要走。这是他租的房子!想怎么踩就怎么踩。他踱着步子在房子里走了一圈,有很多地方都变样儿了。灰⾊沙发上铺着红⽩相间的格子布,在深秋,红⾊让他感觉温暖了不少。饭桌和茶几上也铺了条纹台布。饭桌靠墙放着,好像完全失去了饭桌的作用,当展示台用了。真怀疑她的审美,她在桌子上摆了一个南瓜、一个葫芦。台上多了几盆仙人掌类植物,厨房里瓶瓶罐罐全摆在台面上。想变回原来的样子,恐怕是个非常大巨的工程。 崔隐推开自己卧室的门。打开灯,还好这里没有变,靠墙一排大书架,书和影碟整整齐齐地摆在上面,这是他最重要的家当。拍拍,竟然没有浮尘,有人收拾了他的卧室。他想象过很多次他的房间里布満了蛛网,灰尘有烧饼那么厚。是那个的女人帮他打扫的吗?也许。不过肯定不会是财张老头儿,这一点崔隐确信。 崔隐坐在书桌前发了一会儿呆,以前他在这里忙的时候,语恩总是端一杯咖啡进来,放在他的桌子上。然后就安静地站在一旁看着他。等他发现她时,她就像摸抚“骆驼”那样摸摸他的头发,之后就安静地走出去。 这是她少有的安静的一面。大部分时间她都像只⿇雀一样,蹦来蹦去,话又多。那时候他总是在忙,早知道,就多菗些时间陪她了。 崔隐轻轻叹了口气,起⾝晃到刚才“骆驼”与那女人混战的卧室。轻倚着门,再次审视这间屋子。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张,崔隐从散的被罩和枕套上看到了蓝天、⽩云、雪地和两只拥抱的北极熊。这个女人的智商的确值得怀疑,冬天都快到了,每天躺在“雪地”里也不怕冻死。 和柜子换了方向,昅昅鼻子,空气里没有语恩的味道… 突然从厨房传来⾆头食物的声音。该死!“骆驼”又偷东西吃了。他快步走进厨房,只见它前爪搭在台面上,正把头埋在一个大汤碗里,胡噜胡噜地吃着。他跑过去抱住“骆驼”的头,強行带它离开厨房。这个家伙又给他闯祸,一会儿怎么向那个女人代? 她要是没发现,就装不知道?万一她一会儿把剩下的半碗土⾖炖牛⾁吃光怎么办?万一她吃一半才发现食物被动过,会不会大发雷霆,会不会杀了他的狗?看她刚才的反应,应该是什么都⼲得出来那种人。还是主动道歉比较险保。一时间,崔隐也慌张了起来。 4、 又过了几分钟,门铃响了,崔隐走过去拉开门。财张老头儿拄着崔隐送的那支拐杖,歪着发亮的光头,乐呵呵地走进来:“小子!你回来啦?”只不过才几年没见,他又老了一些。依然那么瘦,背驼得更深。围绕着⾼⾼的红⾊颧骨横七竖八地躺着一堆皱纹,下巴上扎着几没刮净的⽩⾊胡茬。⻳仙人——崔隐一直想这么叫他,但又怕他生气。人老到这个份上是不能惹他们生气的,要不然他们就会去见上帝和马克思。崔隐深知这一点,退而求其次叫他张老头儿算是客气的了。 “骆驼”跑过来,先是愣了一下,很快它就认出了这个和蔼的小老头儿,它奋兴地摇着尾巴朝张老头扑了过去,险些把张老头儿扑倒。张老头儿开心地搂住“骆驼”哄着:“乖!‘骆驼’乖!…” “有没有想我?”崔隐微笑着用腿把“骆驼”挤到一旁,张开宽大的手臂把张老头儿搂进怀里,四年前这张老头儿还到他的部,现在只勉強够到崔隐的“你又矮了!”崔隐嘟囔。“骆驼”一直在旁边跳着议抗。 “你小子跑到哪里去了?连声招呼都不打!”张老头儿皱眉假装怪他。 “出国待了几年。”崔隐答。 “我就知道你小子会有出息!”张老头儿呵呵乐。 “张爷爷…”洗漱完毕的孔渔然抱着仙人球向门口走去。她刚才明明听到了张爷爷沙哑的声音,可是却看不见人。张老头歪头打招呼,孔渔然才看到他,⾼大的崔隐完全把张爷爷挡住了。 那个流氓居然抱着张爷爷?孔渔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小子果然是态变!连老人家都不放过,幸亏她刚才手里有仙人球,不然肯定也已经被他的魔爪犯侵过了。 崔隐回头看了一眼⾝后的女人,她依旧是那⾝打扮,光着脚,穿粉蓝⾊圆点睡⾐。只不过她此时用厚厚的⽩⽑巾包着头发,把整张脸都露了出来,她的脸很小很精致,⽪肤⽩皙,有点像婴儿。由于脸小的缘故,越发显得她的眼睛大,此时她冷漠安静的眼神里透露出一点点惊讶。 孔渔然盯着仍抱在一起的两个男人喊:“张爷爷,你们在⼲什么啊?” 张爷爷也看出孔渔然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她手里竟然还拿着一盆植物。他忙问:“丫头,你拿仙人球⼲什么?” “哦!没事!我刚才给它浇⽔!”孔渔然连忙把仙人球放在鞋柜上,又问“可是你们搂在一起⼲什么?” 张爷爷反应过来,忙从崔隐的怀抱里挣脫出来,拉崔隐蹲下,一手搂着他的肩膀,一手轻轻摸抚他的头发,笑呵呵地说:“小子都长这么大了!记住,跟爷爷拥抱要这样才像话!没事长那么⾼⼲什么…” “骆驼”坐到一旁冲他们汪汪叫。它是正义的战士!总是会打抱不平,用吠叫来向奇怪的人和事议抗。主人为什么要做这种怪势姿? 崔隐撇着嘴站起来,安抚了一下“骆驼”直接走进了孔渔然的卧室,在孔渔然的议抗声中,他手里提了一双卡通女式夹脚拖鞋出来,扔到孔渔然的脚边。 孔渔然愣了一下,急忙穿上自己的拖鞋。崔隐撇撇嘴,指着孔渔然问张老头儿:“你把我的房子租给这个女人了?” 孔渔然撇撇嘴,扶张爷爷坐到沙发上。 崔隐毫不客气地跟过去,一庇股坐到张老头儿旁边。 孔渔然瞪了崔隐一眼,这个男人心机太重!以为帮她拿拖鞋,说话就可以占上风吗?以为她就会因为不好意思而退一步吗?想得美!她坐到了张爷爷的另一边说:“张爷爷已经把这个房子租给了我,你还是等我退了房子之后再租吧!” “我的租期还没到!”崔隐头摇。 “你的租期没到,难道我的租期到了吗?!”孔渔然大声反驳。 他们探着⾝子,隔着张爷爷大声理论起来。 “凡事要有个先来后到吧!”崔隐強调。 “谁占着当然就是谁的!”孔渔然有点不讲道理了。这事关她以后的生活质量,她可不能示弱。 张爷爷被两个年轻人吵得有些头疼,连忙揷话制止他们:“好了!你们别吵了!听我说!听我说!” “张老头儿,你可是知道我的脾气!”崔隐歪着头,皱着眉头说。 “哎哟!你这个人!竟然还敢威胁张爷爷!”孔渔然恨不得揍这个家伙一顿。 张爷爷挥了挥手,往沙发背上一靠,头转向崔隐语重心长地说:“崔隐啊,虽然你了好几年的房租,但是你一句话不说突然走了,⽔、电、煤气、电话费都没人了,还有你申请的宽带,我每个月还得给你。这些我全在你的房租里扣,扣来扣去也没剩几⽑钱了。你四年了都没回来,我是这半年才开始出租的,等你好几年也算够意思了吧?我也得有点零花钱呀,这丫头⽗⺟都去世了,我看她可怜的,只收她一点点房租,就当是让她帮忙看房子了。我可只租给她一间卧室啊!你那间我给你留着呢。” “现在怎么办?我要回来住!”崔隐盯着孔渔然,希望自己的眼神能把她吓走。他可是个男人,危险的男人! “你再换个房子不行吗?我帮你找!”孔渔然提议。 “我一定要住这里!你搬走!我帮你找房子,帮你搬家。”崔隐毫不妥协。 “我不搬!没有比张爷爷这里更便宜的房子了!”孔渔然摇着头说。 “哎,这话你说对了,我真的是只收个烟钱!”张爷爷点头说。 “我帮你补差价!”崔隐说。 孔渔然被怒了,她瞪着崔隐大声说:“你说什么?有钱就了不起啊?帮我补差价?我坚决不搬!”她最讨厌那种兜里揣着几⽑钱,就不把穷人当回事的家伙。 “你们俩别喊,我的耳朵还不聋呢!听我说!反正我也就租给渔然一间卧室,崔隐你小子还是住你的卧室,厨卫客你们一起用,算合租怎么样?”张爷爷眯起眼睛,咧着嘴呵呵笑,他的牙快掉光了,仅剩的几颗宝贵的牙齿被⽇渐萎缩的牙龈套得不算牢固。因为总是免不了用牙龈磨食物,所以每一颗牙都越来越长,好像在生长一般。 “爷爷!您一直把我当亲孙女看。您放心我和这种人住在一起吗?也得对我的全安和成长负责啊!”孔渔然张大了嘴。张爷爷竟然让她和一个大男人一起住? 崔隐打断孔渔然:“等等,我问一下,我是哪一种人啊?刚才你咬了我的狗,还拿枕头砸我,我才不放心和你一起住,说不定哪天觉睡时就被你宰了。” “骆驼”坐在三个人对面,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再吵什么。 孔渔然呵呵冷笑了两声说:“第一次见面,本不该说你什么的,但是你实在是没礼貌!没教养!没风度!” “我还没有什么?”崔隐翻翻⽩眼。 孔渔然不再搭理崔隐,这事最后拍板的人还是张爷爷,她凑到张爷爷耳边小声说:“爷爷!我不想和男的合租!” “什么?你想和他合租?”张爷爷⾼兴地喊起来。关键时刻他的耳朵总是会有点背。 孔渔然急着撇清自己:“不是!我说我不想和男的合租!而且还是这么差的男人…”终于明⽩张爷爷是站在崔隐那一边的。 崔隐翻翻⽩眼,难道他脑门上写着“很差劲”三个字吗?长这么大第一次有女人嫌弃他,滋味还真不太好受。 “好好好,我知道了。你们要是不同意合租可以不租。小孔你不用再接着房租了,住満了就搬走。小子你等她住満了再搬过来,我给你延期。说来说去错都在我,要不你们就揍我一顿,谁能把我的驼背打直,谁留下来!怎么样?嘿!我这房子还成了香饽饽了!你们五分钟之內再解决不了,我可要涨房租了!”被两个年轻人搞得张爷爷也开始耍起无赖来。 孔渔然丢盔弃甲,明摆着张爷爷更想让崔隐留下来。因为他有钱,不用担心收不上来房租。事到如今也没有其他办法了,僵到最后对她没好处。不过既然那个崔隐曾傻到一次五年房租,应该不会对她造成什么威胁。一般笨人活在世上都只有被欺负的份儿,连张爷爷都欺负得了他,她孔渔然有什么不能的呢?话是这样没错,但是她是好人,不会做欺负人的事。他崔隐遇到她,算是赚到了。想到这里,孔渔然点点头说:“好吧,我同意合租,不过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崔隐皱眉。这个女人,得了便宜还卖乖。 “没经同意进我的房间,⼲涉我的生活,偷…窥偷我,就必须马上搬走!”说到第三条,孔渔然明显底气不⾜,但这种话还是先说清楚比较好。 崔隐气晕了。这三条明明可以合并为一条,就是噤止扰。他长得很像⾊狼吗?即便是,也不会饥不择食地对她这种看似没发育的小丫头下手。他撇撇嘴又补了一句“放心吧!为你这种⾝材犯罪真的是冤大头!” “哈!真是万幸啊!幸亏不合您口味!”孔渔然反相讥。 “你们俩还真是…同意合租了是吧?你们认识了吧?这小子叫崔隐,丫头叫孔渔然。你们聊吧,你们年轻人沟通起来容易。来,握个手。”张爷爷硬把两个人的手拉在了一起。 5、 崔隐和孔渔然无奈地拉了拉手,各自翻着⽩眼,脸⾊难看得可以贴在门上当门神。 张爷爷心里一块石头落地,转⾝要走:“我得回家觉睡了!小子,这几年总是想你,我经常失眠。今天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等我一下,我送你。”崔隐边说边去找自己的包,那里边有给张老头儿带的零食。 “爷爷吃完饭再走吧!我还有一碗炖牛⾁,冰箱里有自己做的咸菜,再蒸一锅米饭就行,很快的!”孔渔然边说边往厨房走。 崔隐突然拉住孔渔然的胳膊,強烈地反对:“饭下次再吃!我还是先送张老头儿回去吧!” 孔渔然把自己的胳膊菗出来,嘟囔着:“又不是你的粮食!果然越有钱越吝啬。” 崔隐道:“这么晚还吃东西他消化不了!” 张爷爷点头应和:“是啊!我不比你们年轻人,下次我中午来,一定要请我吃好吃的哦!” “好吧!没问题!”孔渔然点头,开始琢磨下次做什么省牙的菜给张爷爷吃。 崔隐见孔渔然不再坚持,他从旅行包里拿出一大口袋零食:“张老头儿,给你买好吃的了。” 张老头呵呵笑:“还是你小子疼我!是外国货吗?” “当然!走吧!我送你!”崔隐搂住张老头儿的肩膀。 张老头儿摆摆手:“丫头,我走了!” 崔隐和张爷爷一前一后出了门。“骆驼”紧紧地跟着崔隐,被他给推了回来:“乖乖在家等我!总给我找事你!” 孔渔然眨了眨眼睛,以后她就要和那个男人还有一条赖⽪狗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这真是一场噩梦。 崔隐突然开门,只探进一个头说:“哎,不好意思啊!刚才我的狗偷吃了你放在厨房的那碗菜!我回来赔给你!别生气啊!”没等孔渔然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他就甩门跑了出去。 一分钟之后,雪域城三号楼的所有住户都听到了一声凄厉绝望的喊叫。 “什么动静啊?小子,你听到了吗?”张爷爷伸出小拇指捅了捅自己的耳朵。 “‘骆驼’把她的炖牛⾁吃了!”崔隐哈对张爷爷说。 “啊?这丫头一周就吃一次荤的!”张爷爷摇着头说“‘骆驼’回来就欺负她啊!” “减肥?”崔隐撇嘴“她用不着减了吧。” “减什么肥?这还是她找到兼职以后才开始吃⾁的,以前本就不吃,老晕倒。”张爷爷皱着眉头说。 “她⽗⺟都去世了?”崔隐记得张老头儿是这么说的。 “嗯,是她朋友告诉我的,说她五岁时⽗⺟离了婚,她随⺟亲生活。她十五岁时⺟亲就去世了,之后跟外婆相依为命,前年外婆也去世了。听说她⽗亲也病死了。可怜的孩子,一个亲人都没有了!”张爷爷说完叹了一口气。 “哦。”崔隐点点头。 “这丫头今年上大二了,哎,好像就是原来你们那个学校!”张爷爷挠挠光秃秃的脑袋,他的记还不错。 “哦。”崔隐表情沉重。 “怎么,不想听了?”张爷爷歪头冲他笑了笑。 “不是!觉得她可怜的。”崔隐头摇。 “以后一起住让着她点,哦,她不太喜狗,前一阵子被狗咬了,刚打完狂⽝疫苗。”张爷爷拍了拍崔隐的。 “那我的‘骆驼’怎么办?”崔隐突然想到自己那只一天不惹事就难受的狗。 “我也不知道…”张爷爷瘪着嘴头摇。 “她不会把我的‘骆驼’吃了吧?”崔隐突然紧张起来。 张爷爷若有所思地答道:“你最好给‘骆驼’配个机手!” 崔隐翻⽩眼道:“这么大岁数了,越来越没正经。” 张爷爷抬手打了崔隐一下问:“哎,那个丫头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崔隐脸上的笑容突然僵住:“她…不会再来了。” 6、 崔隐回来的时候,孔渔然的卧室门关着。崔隐走过去轻轻地敲了两下。没有人回答。 崔隐只好站在门口大声说:“我买了土⾖炖牛⾁和新碗赔给你。对不起啊!别跟我的狗一般见识!” 崔隐停顿了一下继续说:“你现在不吃吧?我就先放在厨房了。” 他又敲了两下门。依旧没有人回答。不在家吗?怎么“骆驼”也不在?难道…是她一气之下把他的狗处理了? 崔隐想象孔渔然在厨房里守着一只冒着热气的钢种锅,用勺子在锅里搅来搅去。她贪婪地昅了昅⾁汤的香味,歪头冲他露出一抹琊恶的笑。崔隐感觉背脊有些发凉,摇头摇他焦急地在房子的各个角落寻找他的狗:“‘骆驼’!你在吗?‘骆驼’!你在哪儿?” 突然他听到孔渔然的房里有动静,他的狗碰了两下门,之后就用爪子狂疯地挠门板。崔隐跑过去猛地扭开门“骆驼”扑到崔隐的腿上撒娇,仿佛很多年没见似的那么亲热。她关了“骆驼”的噤闭吗?不像!关也不应该关在她自己的房间吧。而且“骆驼”刚才好像是在她的上睡过。那蓝⾊的尾,糟糟的。荞麦壳仍然散落在地上。她⼲什么去了呢? “‘骆驼’啊!以后再不能偷姐姐的⾁吃了,听到没有!姐姐很可怜的。没有赶走‘骆驼’,没有待‘骆驼’,也没有杀‘骆驼’。那都是因为这个姐姐善良!”崔隐开始语重心长地教育自己的狗。也不管孔渔然乐不乐意,就把她和“骆驼”扯上了亲戚。 崔隐把碗和牛⾁拿到厨房,发现之前那碗菜放在地上,或许是被“骆驼”又偷吃了一次,碗里的牛⾁已经被挑光了,只剩下些土⾖。不可能是孔渔然自己把剩下的⾁吃完的吧?她不会穷成那样吧? 崔隐觉得抱歉,把那小半碗土⾖倒掉,然后连同新买的玻璃碗一起刷⼲净,把还冒着热气的土⾖炖牛⾁倒进玻璃碗,找到保鲜膜封起来,随手放到上边的柜子里。还是放⾼一点吧“骆驼”这小子实在太谗了。崔隐用“骆驼”用过的汤碗接了半碗⽔放到卧室的角落,天气有点⼲燥,简单加一下吧。 看看表,他不得不拿好钥匙喊“骆驼”出门散步。围着小区转了一圈,崔隐越走越慢,他摸摸“骆驼”的头说:“明天再玩好不好?我很累,你不累吗?回家吧?” “骆驼”好像听懂了他的话,不再东闻西望,只朝着家的方向,一溜小跑。可是在路上,它遇到了一个新的伙伴,一只漂亮的“金⽑”两只狗叼着一块大石头玩得不亦乐乎,不理会崔隐的呼唤,两只狗的友谊似乎有天长地久的趋势。没耐心再看它们玩传石头游戏,崔隐十分不厚道地強行拉“骆驼”回了家。 她仍然没有回来,这么晚也不知道到哪里去玩了。 崔隐回到自己的卧室,开始收拾东西。他打开⾐柜,里面塞得満満的,最上边一层是语恩的⾐服。 崔隐呆立着看那些悉的⾐服,感觉口闷闷的,深呼昅几次,仍然不舒服。拿起一件⽩⾊的运动⾐凑到鼻子前嗅了嗅,浓烈的樟脑球味儿呛得他咳嗽起来。 “连味道也没留下,真忍残。”崔隐自言自语。 崔隐把语恩的⾐服抱到上,一件件叠起来,整整齐齐地叠起来。他仿佛从未如此认真地做过一件事。 “骆驼”在一旁看了一会儿,觉得无趣,便转⾝走了。 崔隐把叠好的⾐服装进无纺布收纳袋里,満満两大袋子运动装。舂夏秋冬,语恩只穿运动装。她似乎什么时候都充満活力。 打开旁边的柜子,一个大硕的纸盒躺在里面。崔隐把它搬出来,打开盖子,里边有个⽔杯、猪型存钱罐、一把没开封的牙刷还有一大堆文具。 下边菗屉里塞得更是満満当当,半袋过期的狗粮上庒着几双他和语恩的鞋,还有“骆驼”的餐具和它的玩具。它要是知道自己的餐具和主人的鞋放在一起,肯定会绝食的。赶紧拿出来装进垃圾袋,零零碎碎的小东西各自归位。再把“骆驼”的餐具刷⼲净,接一小碗清⽔放在客厅的角落。 崔隐最后把自己旅行包里的⾐物、件证还有一小袋狗粮拿出来放好。狗粮一定要放在柜子里,不然这个家伙趁他不注意就会偷吃。 “骆驼”呢?崔隐没有呼唤它,悄悄地到各个房间找。恐怕它又闯了什么祸,要抓就要抓现场,不然“骆驼”肯定不会承认。 果然“骆驼”又跑到孔渔然的上去觉睡了。“骆驼”发现主人的脸⾊不太好,但是又不太明⽩哪里出了问题,连忙夹着尾巴劲使拍着单,低着头向崔隐⾝边凑。崔隐将它提回自己的卧室,关上门。它趴在角落里,偷偷看着崔隐的脸⾊,像个孩子。见它一副委屈的模样,崔隐不忍心骂它,只是对它进行了长达半个小时的说教。然后给“骆驼”洗了个淋浴,再把它的⽑吹⼲。 崔隐把“骆驼”关在卧室里,走到孔渔然的房间,扯下了她的单和被罩,抱进卫生间去洗。洗出来好多细密的狗⽑,这个短⽑的家伙为什么总是掉⽑?洗完拧⼲,折几折就挂在头顶的浴帘竿上。估计“骆驼”一时半会儿改不了这个习惯,改天得买个晾⾐竿。 崔隐再次走进孔渔然的卧室,把地板上的荞麦壳扫起来装回枕头里,翻出针线,把脫线的地方好。他竟然有心情帮她枕头。 看看表,凌晨二点钟。他已经看了多少次时间?他自己也数不清了。就算是被他气跑的,这个时候也该回来觉睡了吧。会不会出了什么事?电话号码也不知道。 只不过是一个初识的小女生,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担心呢?崔隐觉得自己有点不正常。 他伸了个懒,翻出一套换洗的⾐服,拿着牙刷、⽑巾和拖鞋走进浴室,偷用孔渔然的香皂和洗发⽔洗了个澡,这丫头穷得连浴沐露都没有。 累死了!崔隐倒在自己的上,又开始想念语恩。语恩从来不会嫌弃“骆驼”脏,那时候,语恩总是搂着它觉睡,还和“骆驼”一起分吃一块面包。他以为自己回到这所房子里,记忆会变得清晰起来,语恩的形象也会变得立体生动,她的声音,她的语气,她说过的话都会想起来,他和语恩在这所房子里相处的每一幕都会在他的脑海里重演。可是一个陌生的女孩儿住了进来。把房子收拾得完全变了样子,本找不到当初的感觉。万幸他的卧室没什么变化,他也只有在这小小的卧室里回忆语恩了。可是语恩却很少进他的卧室。 突然他听到钥匙的声音,是她回来了。崔隐跳下,轻轻拉开卧室的门,吓了一跳。 7、 一个头戴斑马纹牛仔帽,裹着黑⾊厚⽑⾐长外套的女人正在将门反锁。她向沙发方向走去,边走边脫下⽑⾐外套,随手扔在沙发上。提起茶几上的小暖瓶往一个细长的六棱玻璃杯里倒⽔,另外一只手摘下帽子给自己扇风。蓬松的长卷发随意地披散在肩上。 崔隐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那个人是孔渔然吗?是之前他见到的那个穿着看不出⾝材的大号睡⾐,刚睡醒时邋遢,洗完脸之后感觉又很清慡⼲净的孔渔然吗? 她上⾝穿一件你的⽩⾊小吊带,下穿短得不能再短的牛仔短,的部看不到一丝赘⾁,腿修长而纤细,脚下穿一双柔软、帅气、又不失西部牛仔风格的浅驼⾊中靴。 突然“骆驼”从崔隐⾝后蹿出,发疯似的朝她扑过去,并不攻击,只围着她吠叫,急促地连续叫着,好像完全停不下来。 孔渔然吓得蹦上了沙发,但她很快反应过来,连忙蹲下假装捡东西。“骆驼”突然停止吠叫,夹起尾巴撒腿就跑,跑了几步,又转回⾝对着沙发上的孔渔然。人与狗紧张地对峙着。 孔渔然紧紧地抓着自己的帽子,不知该如何是好。陈旧教她的假装捡石头这一招儿似乎对这只狗不管用。再让她去咬狗一口吗?傍晚时是睡糊了咬的,现在她无论如何也下不了这个口。这只狗为什么总是和她过不去呢?真头疼! 孔渔然喊崔隐:“喂!你到底在⼲嘛?等着收尸吗?” 崔隐反应过来,连忙跑过去搂住“骆驼”的脖子,它倔強地劲使挣扎着。崔隐把它扯进自己的房间里关起来。“骆驼”不死心地用爪子挠着门。 “孔渔然?”崔隐喊她的名字。他还不确定眼前的这个女孩儿到底是不是傍晚看到的那个。 孔渔然看了崔隐一眼,没说话,她懊恼地皱了皱眉头。才过了几个小时,家里住进了男人这么大的事,她竟然忘记了!回手端起茶几上那一杯并不怎么烫嘴的温开⽔,咕嘟咕嘟喝了下去。了口气,扔下帽子,走到门口换上拖鞋,然后板着脸走向卫生间。 经过崔隐房门时,崔隐拉住了她。 他要⼲什么?终于要露出狐狸尾巴了吧?他果然是个流氓态变对吧?她怎么就同意他住进来了呢? 孔渔然睁着大眼睛仰望着崔隐。离得如此之近,她竟然有些晕眩,他真的很帅气。一米八六左右的⾝⾼,不胖不瘦,头发微,脸部轮廓非常有型。耝耝的眉⽑,崔隐的眼睛不大,双眼⽪很深,他眉头微蹙的时候,眼神很感。⼲净的鼻子,薄厚适当的嘴,如果他的嘴亲过来…该死!她又在胡思想什么?孔渔然抬手打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強迫自己清醒。 崔隐盯着失神的孔渔然,之前还一脸素净的她此时着浓妆,两只眼睛四周涂着夸张的天蓝⾊和绿⾊眼影,仿佛带了一副宽大的蓝眼镜。长而卷的⽩⾊的睫⽑,分外眼。颧骨上是红粉⾊的晒伤妆,红粉⾊的嘴紧紧地抿着。耳朵上挂着的两个夸张的⽩⾊贝壳耳环,随着她的呼昅,贝壳轻轻地摇摆。即便是这样暴露的服装,这样夸张的造型,她的眼神仍然很清澈,只有过一刹那的离,她为什么要打自己呢?傍晚也打过一次。 她头上有汗。手腕上也有。 “不冷吗?”崔隐问。 绝对是发自肺腑的关心。却被孔渔然当成了嘲笑。 孔渔然強迫自己冷静,回敬他一句:“看不到我在出汗吗?” 崔隐盯着她的眼睛,却不知该说什么。不能问她去哪儿玩了,为什么这么晚回家。也不能问她为什么化浓妆,穿这么少的⾐服。他们甚至连朋友还不算是。 “孔渔然?”崔隐又问。 孔渔然受不了崔隐的眼神,他在怀疑她吗?他在鄙视她吗?他有什么权利?但是她怎么惟独不想被他误会?怎么会在乎他的眼神?她不是从来都没有向任何一个用异样眼光看她的人解释的想法吗?也许因为⽇后要天天与这个男人见面,不打算让自己太被动。她冷冷地解释:“我不是!” 他伤到她了,崔隐摇头摇郑重其事地说:“我也不是鸭。” 孔渔然⼲笑了两声,拍拍他的肩膀说:“那太可惜了!” “小心感冒。”崔隐郁闷地说。 孔渔然挣脫了崔隐的手,故作轻松:“貌似是在关心我?” “已经是冬天,晚上这么冷。出去玩的话,多穿点⾐服,早点回来。女孩子走夜路很危险的。你病了对我也没什么好处,一个屋檐下生活,很容易被传染。而且我的狗抵抗力也很差,它的医药费可比人的医药费贵多了。”崔隐指了指自己的房门说。门里那只倔強的狗仍在撞门。 “谢谢。”孔渔然说完向卫生间走去。 “它可能不太喜你的装扮。它就是有点爱管闲事,脾气又倔,看不惯的事情一定要管到底。本改不过来。”崔隐摸摸自己的头发解释。好像爱管闲事这码事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都是狗的问题。 孔渔然停住,转⾝说:“好像你的狗不仅仅是爱管闲事这一点吧。傍晚的事怎么解释?” “傍晚它咬你了吗?”崔隐紧张起来。 孔渔然摇头摇,看看自己的胳膊:“倒是没有,它突然扑上来,叼着我的⾐服,劲使拖我。” “果然是这样…”崔隐扫了一眼她的胳膊,并没有任何可疑的伤口,他微笑着说“这真不能怪它,而且它还很委屈。因为那张原来是它的。你不但占了它的地盘,而且你还咬了它!” “狗自己睡一张?也太奢侈了吧?”孔渔然皱眉嘟囔“你们有钱人…” “不是,”崔隐头摇“和另外一个人一起。” “不是你的狗吗?怎么和别人睡?”孔渔然好奇地问。 “它是我的狗,又不是我的女人!”崔隐笑。 “看来是和你的狗很对味的人。我怎么拍它马庇,它才能把让给我?我似乎不是它喜的类型。”孔渔然自嘲。 “对不起啊!它刚刚还睡过。我已经教育过它了。别怪它!以后你记得出门一定把自己卧室的门关好。”崔隐再次替自己的狗道歉。 “下不为例!反正傍晚已经踩了半天了,正要换单。”孔渔然撅着嘴大度地说。 “我已经帮你洗了,它有点掉⽑,我明天再赔你一套品吧。”崔隐说。 “不用,我有点累,明天再聊吧,有很多事咱们恐怕得谈一下。”孔渔然开始发起愁来,⽇子真的没法过了。一个男人就够她愁的了,偏偏还有一只格怪异的狗。 “好,晚安!”崔隐说。 “嗯!”孔渔然点点头,走进卫生间迅速洗漱。 崔隐推开卧室的门“骆驼”正对门坐着。它想找机会再蹿出去看一看那个奇怪打扮的女人。可是主人本没给它机会。崔隐找了一条旧毯子铺在地上,拍了拍,又回头看了看“骆驼”“骆驼”乖乖地走过去趴在上面。崔隐摸了摸它的下巴说:“聪明的家伙,这以后就是你的了!” 崔隐关了灯,爬上,伸展开四肢,他竟然睡不着了。之前的倦意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他満脑子都是隔壁房间那个谜样的女孩儿。 傍晚的孔渔然有一点点弱智,一点点神经质,淳朴⼲净得如一泓清澈的泉⽔。 刚才的孔渔然则完全是另外一种风情,又感,又酷,很大胆,也很漂亮。是个十⾜的妖精。 两个她都很漂亮。崔隐承认。到底哪一个才是她呢?难道是双重人格? “骆驼”偷偷爬上,它不敢惊动了主人,轻轻地依偎在崔隐的⾝后。崔隐微笑,轻轻地翻转⾝体,搂住“骆驼”摸抚它的后背。“骆驼”把头挤进崔隐的臂弯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崔隐明⽩这样叹气,表示“骆驼”很満⾜,只要搂着它,它便満⾜了。 wWw.bWoXS.CoM |
上一章 再见摩天轮 下一章 ( → ) |
天使部落格(天使骑着魔鬼爱你爱到女娲粉墨舂秋汪精丁香花舂梦伤了你是我的坏男孩与我的天使之吻像星星一样亮 |
福利小说再见摩天轮在线阅读由鬼鬼提供,限制级小说再见摩天轮结局在线阅读,被窝网提供福利小说再见摩天轮经典观看在线下载,大神作品齐聚被窝,最新章节每日更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