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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窝小说网 > 综合其它 > 绝对信号 作者:高行健 | 书号:39186 时间:2017/9/5 字数:203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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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长曹家铺不停车。 车匪在那里停车就那里下。 车长得到三河坝,你不了 车匪行呀。 车长黑子,你不也三河坝下吗? 黑子(支吾地)啊—…· 车长敢情你们是一块下车呀: 车匪这不是巧了么?谁知道曹家铺不停车呢?我还得连夜往回返,真是。 车长黑灯下火的⼲吗?走黑道啊?道可不好走,留点神,别栽了跟头。姑娘,你是哪儿下车呀? 藌蜂我得跟您的车到底,找我的藌蜂车去。 车长那好,车到底,天就大亮了,道好走。 (车长熄灯。列车单调的行驶声,行车节奏是行板。藌蜂你们为什么都不说话?说点什么吧,小号! 小号晤。 藌蜂黑子,你们为什么不讲话?随便讲点什么也好,象我们以往在一起那样,只是别这样沉默,沉默得叫人害怕,(停顿)跟我一块下车吧。 车长你们走的不是一条道呀。 黑子菗支烟吧,小号。 小号不菗,我在作业。(端坐在燎望窗口的椅子上) 黑子小号,接着!(给小号扔过去一支烟) 〔小号接着,黑子凑到他跟前,用打火机给小号点火,偷偷观察着小号。小号觉察到黑子的目光,两人对峙。互相猜度着对方的心理。黑子连忙熄火,给自己点火,熄火。然后靠在窗p. 车长要进隧道了。 黑子该是第三个了吧? 小号这隧道最长。 黑子前方站就是曹家铺? 小号黑子! 〔列车轰响着进⼊第三个隧道。舞台全暗。轰鸣声变成了耳鸣,扩散开来。一束⽩光照着坐在窗前的小号的脸。以下是小号的想象。在小号的想象中黑子的样子是耝野的,而藌蜂则是神经质的。 车长当心,过岔道了。你这两条腿还好使的嘛; 车匪这世上好人可不多呀! 黑子刀子不是对付你的。 藌蜂爱跟喜是一回事么? 车长他在哪儿下车呀?我问你呢。 车匪小同志,几点了? 藌蜂黑子,把刀子扔了吧! 车长敢情你们二位是一块下车呀!黑灯瞎火的⼲吗?老走黑道呀! 藌蜂満山都是映山红,在光下,红的象姻脂。真醉人哪: 车长黑子也是跟他一块上的车吗? 车匪这腿蹲时候长了还直发⿇。 黑子舂天也是人家的。 车匪嘿嘿,小师傅,我这脚拐了。 黑子你让他上车吧! 车长我们的岗位,就是要负责列车的全安。 小号黑子,你要多走一步,可就毁了。 藌蜂别叫喊,师傅会听见的。 小号一举一动师傅早就看到眼里了。 藌蜂体告发的?真卑鄙! 小号真没想到,你会讲出这话来。藌蜂,他骗了你,也骗了我。黑子太狠了。我怎么早没看透你,还一直把你当成朋友。藌蜂,你还不清醒,他会毁了你: (黑子打小号,小号要还手) 藌蜂你不要打他,打我好了,是我爱他。 小号这种爱情是肮脏的。黑子,快住手吧!别毁了自己。我们毕竟有过点情,要不,关我庇事。说实在的,我巴不得你栽了!我爱藌蜂,不管你们之间有过什么事,我爱她就是爱她:别不识好歹,把人心当狗肺了,为你们好,我什么都忍受了,能做的都做到了:我只能到此为止!黑子,再不听,可怪不得我了: 藌蜂啊,黑子,快听小号的,住手吧:小号,求你同师傅说说,让他下车吧。 小号师傅,看在我的面上…不,看在藌蜂的面上,让他下车吧!.你听着,别在我这趟车上出任何事情!(刻板地)这已经不是你我之间的事,我得对得起我担负的行车责任。 藌蜂黑子,你⼲⼲净净的下车吧! 黑子好,我走!难为你了… 小号用不着。 藌蜂小号,你真好! 小号别碰我,让我安静一下。 藌蜂你怎么了?小号! 小号我憋闷极了…也许人生中最強音正是在这种生活的漩涡当中。 藌蜂你真⾼尚,原谅我对你的伤害,都是我的过错,你真不能原谅我吗? 小号走吧!走吧! [光圈骤然消失。列车出了隧道。行车的节奏较轻,小快板的节奏和一个沉重的慢板的复合。昏⻩的光线下,众人仍然坐着不动。只有黑子站着,靠在窗户边上菗烟,眼睛并不看着小号。大家都随着行车的节奏摇晃着]。 wWw.bWo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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