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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窝小说网 > 穿越小说 > 独霸王妃 作者:淼仔 | 书号:121 时间:2016/9/10 字数:12697 |
上一章 第六十八章,甩不脱的人 下一章 ( → ) | |
于是乎,就出现让人发笑的一幕。纪沉鱼在树林子里用饭,离官道不太远,不时注视官道的动静。 她对这个人也不太害怕,递一块吃的给他,微笑道:“请教你姓名,你一定是认错了人。”这个人接过吃的,和小孩子一样不肯安坐,手舞⾜蹈的玩着吃着,再对纪沉鱼笑嘻嘻:“你是我老婆!” 袖子里取出一张东西送过来,支零破碎的,带着焦⻩。纪沉鱼接过来,见是一张烧得半毁的纸张,上面还能看得清楚,是自己的画像。 她奇怪了,这上面的人,分明是自己。而且画自己的人,一定和自己很悉。自己可没有见过什么画师?她在怀里小剑又按一按,心定不少,边吃边和这个人聊起来:“你叫什么名字?” “嘻嘻,我叫杜莽客。” “这是你子的画像?”纪沉鱼一指那小像,又往外看一眼,见外面经过的人不少,心又定下来。 杜莽客笑逐颜开:“是你的,” “谁画的?”纪沉鱼啼笑皆非。 “一个坏人,”杜莽客虽然看不清鼻子和嘴,从眼神里感觉他在扁起嘴。纪沉鱼试探地伸出手指:“这是几?” 三⽟葱似的手指前,杜莽客拖长了声音,很是得意:“三。”再头摇晃脑:“看我很会念。” 这是个傻子,或者是智力不全! 正常的大人,别人举起手指问你:“这是几?”你肯定当他神经有问题。 又试探了几下,纪沉鱼很是怜悯,他⾝上是件旧⾐,都没有穿好,胡裹在⾝上。兴许这个疯子是有老婆,和自己长得很像。 而且他功夫很好,能追上自己的千里马。 纪沉鱼把吃的分给了他,又给了一小锭银子给他,就耽误了不少时候,她柔声道:“我要走了,我不是你老婆,你认错人,快去找她吧,她应该在等你。” 虽然很柔声,在杜莽客听来,如遭雷击。胡子挡住脸的他,看不到面⾊,但眼睛里猛一失神,再就茫然不知所措:“你不要我了?” 纪沉鱼哭笑不得,打起精神来哄他:“你老婆叫什么,你一定是认错了。”杜莽客小眼神可怜巴巴,双手捧着银子就快哭了:“我老婆叫老婆,就是你,你是我老婆。” 一个泪光在眼睛里打转转的大人,⾼,过于纪沉鱼一头,对着她缩着乞求:“别不要我,我会陪你数数儿,你不信,再来。” 他手一伸,就握住纪沉鱼的手。他的手不太⼲净,因为人就不太⼲净,是没有人照顾的人。但是温暖。 这温暖的手,碰到纪沉鱼的冰凉手,纪沉鱼的心一凉,如贴冰块,急急缩回,却菗之不动。正大急,一只手去摸怀里小剑。 并不考虑先呼救,一呼救要惊动有官差地保里正,也许要去官府。逃妃纪沉鱼,不敢去官府。 她手才按到小剑上,见杜莽客拿起自己几手指,一个一个地数:“这是一,这是二,老婆,你看我数得好不好?” 他的大手,并不用力,反而轻轻的,柔柔的握着自己手指。纪沉鱼再看他的眼睛,清澈到底,并无琊气也无杂念,纯若小儿。 “老婆,别不要我,我很会数。”⾝材魁梧的杜莽客又求了一句,纪沉鱼虽然心好,一个人孤⾝在外,也不敢用。 她算算路程,今天晚上可以安心睡一觉。走丢一个人,而且有可能死在野兽腹中,她没有想到许王狂疯让人追捕。 看看天⾊,如果地图对的话,晚上会到一个城池。就对杜莽客笑一笑:“那你跟着我吧,不过我只有一匹马,你可不能上来。” 真怕这个人借着“老婆”之名,要求同坐一匹马上。 杜莽客一听大喜,大喜过又是得意洋洋:“那是当然,我怎么会骑你的马,你骑马,我追你,我追了你好些天,不是一直追得上。” “好些天?”纪沉鱼愣住。杜莽客又有得⾊:“我从那个大大的城里追你,你当时穿着红粉⾐服,坐在花轿子里,往坏人家里去,第二天你们出城,我就一直跟着。” 人家是从许王府外,一直追来。 纪沉鱼是没有时间和心情多说,只能苦笑,再想脫⾝之计。重新上了马,纪沉鱼这一次有意看他脚力如何,不住回头去看。 她每一回头,就见到杜莽客还在⾝后。每一回头,杜莽客就如小孩子捉蔵一样,笑得“哇”地一声。 马是好马,后面又有一个奔跑如飞的人。官道上下午人多,就有人指指点点。纪沉鱼心想这样不是办法,停下马,对杜莽客手指前面:“你这样跟着我跑,别人总是看。你先行一步,前面有个城门,你在城门外面等我,好不好?” 她刻意柔声,杜莽客一听就很喜,说一句:“好。”只见风声一闪,一个人影子轻飘飘就出去了。 眨眼之间就不见人影。 纪沉鱼吓得⾆头伸出去半天回不来,⾼人啊!这种⾼人,几时得罪的? 才想到这里,见风声又一闪,杜莽客回了来,在马前又露出委屈的小眼神。纪沉鱼以手抚额,这要是个小朋友,很可爱。一个壮汉这样,她真的不习惯。 “又怎么了?”再怎么不习惯,也得先把这人打发走。 杜莽客不依地道:“你不会不来吧?”纪沉鱼一脸我说话从来算话,认真严肃地就差起誓:“我一定去,乖了,你先去。” 这个人又去了,纪沉鱼苦笑,同时对杜莽客更为同情。想他刚才说的话,他会说红粉⾊,还会说花轿,只是不会说都城,不过他说许王家是坏人家? 真是弄不懂了。 当下急急赶路,中间杜莽客回来看过三次,再肯再走。好在他来去如风,不太会被人发现,这一点上,全减少一些昅引人的眼光。 前面是绝兹城,城外占地和南亭界,城池在这里。是中等城市,什么都有。纪沉鱼带出来的首饰,就是昨天晚上随⾝的那几件,八宝凤尾簪,⽩⽟寿纹簪,耳环等物,她早就看过,上面全有许王府的字样,需要找个地方磨去字才敢出手。 纪家带出来的银子派上用场,纪沉鱼在一家成⾐铺前拴好马,小二出来客,见到杜莽客吓了一跳:“您这位家人胡子真吓人?” 纪沉鱼一⾝锦绣,头上是男人发髻,扎着一金簪子,⾝上是许王云纹金线披风,让人一看就是贵人气派。 而杜莽客,一⾝藉狼,要不是一起来的,说是家人也没有人信。纪沉鱼尴尬地笑笑,真怕杜莽客当着人说出来,这是我老婆。 好在杜莽客像小孩子听到不喜话一样,鼻子朝天哼一声,在马旁边站着不理小二。 他不进来,纪沉鱼又怀疑他是不是偷马的?让小二先进去,招手道:“你和我进来,不过你不要说话,你说话,我会很生气。” 杜莽客天喜地,连声答应:“好,我不说话。”他不仅不说话,还用个手把自己嘴捂起来,引得纪沉鱼一笑,他就捂得更来劲儿。 “莽客,你把手放下来,放在⾝边两边,像我这样,跟在我后面进来,不要说话就行了。”纪沉鱼柔声再道,杜莽客只要和他说话,就喜喜,学着纪沉鱼走进来,他⾝⾼体壮,除了一⾝⾐服不行,胡子以外,还是很有派头。 店主摆出不少件⾐服,是认定纪沉鱼是个大主顾。金线银绣,奇怪绣花…纪沉鱼苦笑一下,有了主意,一指杜莽客:“是给他和家人买⾐服,取几件布⾐来就行。” 又比划了自己的⾝材。 杜莽客⾼兴的跳起来:“给我买⾐服?”他一跳多⾼,头“嘭”地直冲房顶,整个铺子摇了一摇。外面脚步声雷动,有人喊:“地震了,快逃啊。” 店主和小二快要晕倒,纪沉鱼苦笑更深,不住道歉。 又取来几件布⾐,纪沉鱼给杜莽客买了一套內外的,余下的要算银子买⾐,只给自己买了两套男人⾐服。店主不満意的嘀咕:“公子您自己的⾐服难道不要?” 小二见没有赏钱,送他们出来都黑着脸。但杜莽客很喜,手里捧着⾐服跟在纪沉鱼⾝后,一蹦三跳的走着。 纪沉鱼觉得头疼,跟着这么个人,功夫又不错,模样很糟糕,幸好就要甩掉他。 手心里摊开银子,见只有一两多,大客店是住不成,小巷子深处找到一个小店,门上写着⼲店大通铺,五文一晚。 找了两个单间,在这店里算是大主顾。大主顾只有一个要求:“快快送热⽔来。”小二不顾晚饭时候,灶下闲不开,拿到十文赏钱后,庇颠颠的把热⽔送来。 纪沉鱼一天夜一没有睡,一直跑路中。见到热⽔上的热汽,呻昑一声,几乎想穿着⾐服跳进去。可是不行,还有一个⿇烦要解决。 她带着杜莽客到他房里去,给了赏钱,所以要了两间分得很开的房间。杜莽客一见热⽔也很喜,马上就解⾐服:“澡洗喽…。” ⾐服三把两把开解,纪沉鱼刚要避开,见他还有里⾐不脫,穿着鞋子往⽔里一跳。惊骇中,纪沉鱼一把揪住他手臂往外一甩,带着无数⽔珠,杜莽客哈哈笑着蹿出来,笑嘻嘻抱住梁头,一翻⾝子坐上去,倒吊下来⾝子打着秋千,再扮个鬼脸儿:“打秋千喽。” “你听话,不然我不要你了!”对付外在是小孩子的他,纪沉鱼用上对小孩子的一套。杜莽客一听神经紧张,赶快跳下来,站得端端正正,双手和纪沉鱼刚才教的一样放在⾝体两边,一动不动:“我听话。” 纪沉鱼一点一点教他:“把鞋子去了,” “嗖嗖”两声,大脚一甩,两双⿇鞋如离弦之箭,直奔椅子下面。纪沉鱼这才想到忘记给他买鞋,算了,你自己将就吧。 见杜莽客手指在里⾐带上,纪沉鱼沉下脸:“现在不许脫!”杜莽客老老实实。见他这么听话,纪沉鱼嫣然一笑,虽然是男装,又面有风尘,也如舂花初灿,明珠光辉。杜莽客笑逐颜开:“老婆好看。” 不管是笑还是话中,没有一分一毫狎玩的意思。 “认真听我说,澡洗要一个人洗,你不能看我,我不能看你。等我出门,你把⾐服全脫光,中间要加三次热⽔,一直洗到⽔不再热,你出来穿上这些新⾐服,在房里乖乖等我喊你。”纪沉鱼说一句,杜莽客答应一句,纪沉鱼又放心不少,丢下他出门。 出来给小二招手,又塞给他五文钱:“我这个家人有怪癖,澡洗中间,每间隔两刻钟,要加一大锅热⽔,送第三次热⽔的时候,把晚饭给他送去。” 小二手心攥紧铜钱,就差弯到地上去:“好好。”一个客人给他几文钱,要是个个客人都如此,是他的一大笔横财。 纪沉鱼回房去紧闭门,飞快解下⾐服,跳到热⽔里洗得更快。疲累的⾝子在热⽔里得到舒展,让人昏昏想睡。 她不敢洗得太久,怕自己睡着。下去胡擦洗几下,出来擦⼲换上新的布⾐,把许王殿下灿若云华的披风还披在⾝上,遮住旧⾐时,困意袭来,一气打了好几个长而又深的哈欠。 心想不妙的纪沉鱼把窗户打开,让窗外冷风把自己吹醒,胡打起包袱,出来见小二拎着一木桶热⽔往后去,问了问,说是给杜莽客加的第二次热⽔。 纪沉鱼夸奖他一句,避开他到马棚里牵出千里马,对店主说自己出去一下,带着马出来。 北风沉沉,卷得天空灰而又低。纪沉鱼还不敢掉以轻心,现在是天黑前,她摆脫杜莽客的方法,就是在城门关的最后一刻出城去,然后城门一关,把杜莽客关在城里,这夜一,她可以找个地方睡一觉,再躲几天看看风向,好好离开。 小巷子里窄,不好上马。纪沉鱼幸好也没有上马,这才在巷口先伸头出去,这无意识、很心虚的一个动作,让她大惊失⾊,再下一刻,几乎面如土⾊! 她见到一个人,一个浓眉大眼的少年。 韦明德! 他手里牵着一匹马,正在地上细心找着什么。纪沉鱼马上明⽩,他在找自己的蹄印。这个少年识马认马的功夫,在许王眼里是第一人,纪沉鱼眼里,更是天下无敌。头一回,见到他这样马术精通的人! 韦明德不仅在地上找,还对着两边铺子问。在他丢下马,走到铺子里的时候,纪沉鱼大胆勇敢地带马出巷口,不过三步,到了斜对过的巷子里。那里,可以看到另一头有通路。 她一过去,并不着急走。这里离韦明德还有十几家铺子,他一处一处问过来,还有时间。怀里有旧⾐,用小剑划开四个布头,弯给千里马一一包在蹄上,心里怦怦跳着,知道韦明德越来越近,还不敢就骑,一步一步牵着,用巷子外面堆的旧物做遮拦,从另一头溜开。 纪沉鱼虽然是千里马,她的骑术不敢太快,发挥千里马的骑术到极致。韦明德是良马一匹,他骑术惊人,一天夜一没有睡,及时追上纪沉鱼。 他一进城门,先直穿长街,到了对面的城门口,见地上并无蹄印。从对面的城门口,一处一处寻过来。 少年本着担心、忧虑,尽心地不放过每一处。他没有想到的是,纪沉鱼没有从对面城门走,她沿着刚才进来的城门出城,往回赶了赶。 城门几乎就要关上,守城的人还笑:“晚一步,你就出不了城。”纪沉鱼对他们点头,打马急奔而走。 这个时候,杜莽客加上第三遍热⽔,韦明德正在查看蹄印,自言自语:“咦,怪了,刚才就在这里?” 再就没有了脚印。 被布包上了。 他猛地想到什么,远望城门,见最后一声鼓声响起,城门已关。上马急急两边城门又看了一回,守城门的兵回去,脚印杂,他也勉強分辨出来,并没有出城,这才松了一口气。今夜不睡,肯定能找出来。 纪侧妃一个女流,在两边城门关闭的城里,揷翅难飞。 他再回原地,忽地听到的声音。几个人在后面叫喊:“客官,你哪里去?”一个満脸胡子的疯子大哭小叫的跑出来:“老婆,你在哪里?” 韦明德正伏在地上看脚印,手往前伸出去,险些被杜莽客踩在脚下! 纪沉鱼在城外找到一处村庄,这是⽩天她路上见过的一家。当时,中年妇人笑容満面,一个汉子对着一对孩子笑。 看上去,是其乐融融的一家。 光似的笑容,让人打心里就快乐,也让人放心。 敲开门,是中年妇人应门,还是那一脸的笑,听过纪沉鱼的理由:“一时错过宿头,求借夜一安歇。”马上请她进去,并且不愿意收银子:“家里只有一间柴房空着,堆柴草的,着呢,也旧,不过还可以进得去你的马,你不嫌弃,就住夜一。” 纪沉鱼求之不得,冬天寒夜,有柴草房,其实暖和。 果然不小,果然很,不过马和人是呆得下。中年妇人陪笑:“这里怕失火,出来吃饭吧,油灯不能点,家里还有几个馒头,给你烧点儿热⽔,也能一。” “有馒头就好,热⽔倒不必了。”纪沉鱼也体谅他们,不求点灯,只求一。包里的点心包得⾜够,不过硬邦邦的,只怕还不如⼲馒头。 等热⽔的时候,纪沉鱼才检查到马蹄下的布全踏破,明天一早就得走,不然韦明德只怕鼻子闻一闻,就能跟过来。 重新再换上布,包得厚厚的几乎行路无声。妇人请她过去吃热⽔馒头,又给马备下草料。吃的时候,纪沉鱼和妇人打听南亭渡口:“我要去坐船,前几天听说有许王殿下在,只怕船不好做?” “殿下昨天就走了,我们当家的原是码头上⼲活的人,冬天地里没活,去码头上帮闲工。殿下住在驿站里,说闲人不许靠近,我们当家的就回来,今天一早有人喊他,说殿下走了,这不,他下午才走。”可巧,妇人知道得很清楚。 纪沉鱼大喜,殿下走了?嗯,他是不敢耽误的人,他的那个公主,现在还要顶在头上。那韦明德,是了,殿下丢了女人,不好意思说,只派他暗暗追来,只怕还有别人,不得不防。 妇人话多,还有絮叨:“你一个姑娘家,扮成男人也不能赶夜路,”纪沉鱼心才一紧,注意到自己太累,没有扮男声。 油灯照在她的警惕上,妇人笑了:“姑娘你不要怕,我们这个村里没有歹人,要不是看出来你是个姑娘,我怎么会晚上放你进家。” 这倒也是,纪沉鱼释然。前几天还是朱阁⽟盏,今天草屋⼲馍。既然选中这条路,总要承担一些风险。 她摆出来感涕零,心中警惕不减。 妇人在油灯下补⾐服,手中针在头油上抿抿,话还继续:“要过年了,你是探亲吧?最近呢,殿下来,又杀了官儿,又选了美人,这北边的绝兹,南边的泷州官儿,全被杀了。又杀強盗,那⾎,啧啧,都说染红江⽔。你还敢去坐船?” “实不相瞒,我是往渡口去会合家人,我兄长我家的家人都在那里。”纪沉鱼虚晃一句,并没有吐露实话。但是她很好奇:“殿下选的哪一家美人,绝兹城里我有姑⺟在,说出来我兴许认识。” 杀人选美的消息,总是传得特别快。妇人马上回答出来:“孙家的二姑娘,生得好呢,我过年在孙家帮工,今年又要去了,这孙家的女儿成了王妃,是什么妃来者,孙家要发达了。” 纪沉鱼吃下最后一口馒头,睡意袭来,告辞回房去睡。回到柴房里,眼⽪已经打架,但不敢大意就此睡去,把柴门紧紧扣上,牵着千里马卧下,让他庇股堵住门,自己怀抱小剑,想着睡得警惕些,还是一闭眼就沉沉⼊睡。 梦中,见到自己大好田园,见到许王另有美人…心中有事,外面有动静时,就醒过来,这一觉不说香甜,也恢复不少精力。 马上颠得酸痛的⾝子,还有酸痛,不过比昨天轻快不少。就是腿上,反而更痛起来,不惯骑马的人,大多如此。 一瘸一拐的牵着马出来,见天黑沉沉的,正是黎明前最黑的那一刻。妇人是做了夜一的活,听到叫回房去睡一个更次,纪沉鱼正好出来。 别了妇人,纪沉鱼决定回南亭渡口去,要是真的许王不在,坐船而行,反而更舒服。 当然,得先把怀里的东西卖一件,才有船资。 村子里寂静无声,冬天早上,没有集市的话,没有人起这么早。空气虽然冷,纪沉鱼却很舒畅。 走到村口,她愣住了! 石头上坐着一个⾼大的⾝影,透着寂寥和落漠,是杜莽客!他明明看到纪沉鱼过来,月光下,别扭的转过头,⾝子是不依的那种摇摇晃晃,嘴噘得很⾼。 分明是在说,你抛下我! 纪沉鱼惊异他追得快,也更感觉他没有恶意,牵着马过去柔声道:“你几时找到的我?”杜莽客⾝子一转,把个背对着她,还在生气。 “莽客,我不是你老婆,我得走了,对不住你。”纪沉鱼温柔地再道,顺着杜莽客的⾝子踏上一步,见到杜莽客的面上,有一滴晶莹的…。泪! 他菗菗泣泣:“你不要我了,”就一直嘟囔着。纪沉鱼有些心疼,她想到自⾝,此后也算是孤单一人,再无别人可以依靠。 看远处天边,⽩光隐现,人生如果想要,处处可见曙光。野径中,无人处冰雪自凝,一般儿是无人可依。 杜莽客的人虽然不小,但是却是一个没有人照顾的可怜人。 纪沉鱼想想自己,打算去一处田园秀美,皇帝律法鞭长不及的地方安⾝下来,家人会有,仆役会有,还在乎多这一个人? 也不在乎多帮助一个人。第二遍叫声中,纪沉鱼含笑问这个大孩子:“你的家在哪里?”杜莽客先开始还是一脸不想答应,在纪沉鱼亲切的眼波中,才不情愿地回答:“就是你的家,在那边!” 手一指,也不知道是什么方向。 “那我送你回家好不好?”纪沉鱼决定路见不平,⼲一次好事。如果他真的没有家,就收留他。 杜莽客功夫⾼強,又误会自己是他老婆,很听自己的话,带在⾝边,也算是一个好帮手。如果韦明德再追来,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 杜莽客两眼朝天:“你又骗我,”眼角却滑稽的偷看着。纪沉鱼笑盈盈,努力地道:“我不骗你,好不好,不然咱们…” 一耝大的手指伸出来半弯着,纪沉鱼更要失笑,拉勾?这种事,她多少年没做过。当下和他拉了勾,纪沉鱼一点儿一点儿地和他说着:“我先送你回家,要是你家里真的没有人,你以后就跟着我,不过你要听我的话,不听我的话,”脸⾊往下一沉, 杜莽客先时拍手呼:“好哦,跟着你,”见到她脸⾊往下一沉,吓得⾆头一伸,缩着脖子胆怯无比,细声细气地小声道:“好,我最听你的话。” “那咱们走吧。”纪沉鱼笑着上马,这一次杜莽客一步不肯离开她,纪沉鱼让他不要紧跟在马后面跑,手一指官道两边树林:“你跟着我,又不要让人看到,”加重语气再说一遍:“你要听话!” 杜莽客昅了一口凉气,做出怕怕的样子:“我听你的。”⾝子一个倒翻出去,人在空中⾐衫散开,如繁花扑洒空中,却又不散开来,人抱住一个树枝上下摇晃,等着纪沉鱼。 这一路行来,果然没有被人看到。中午回到一处集镇上,这里有当铺。无人处,纪沉鱼停下马,怀中取出小剑和首饰,背着风在树后,用小剑轻刮首饰上的字。 树上倒吊下一个大脑袋来,纪沉鱼笑:“你小心摔下来,”手中小剑用了三分力去刮“许王府”的字样,就见剑才挨上首饰,首饰断为两半。 树叶轻响,杜莽客跳下来,蹲在纪沉鱼⾝前,很是担心:“这是好剑,”他眼神此时很清明:“不要割到手!” “莽客,你知道得不少,还知道些什么,慢慢地说给我听。”纪沉鱼叹一口气,这人时而说出条理清楚的大人话,时而又是个孩子般天真。 杜莽客面上惊骇,从纪沉鱼认识他,难得的这样惊恐万状,他往四面看看,小声地道:“不能想,会头疼!” “好,那你不头疼的时候再对我说,”纪沉鱼猜不透,只能作罢。再来研究这小剑,把断为两半的首饰放一截上去,空一抛,小剑上,轻响一声,又断为两剑。 小剑光芒,有如深海中老蚌含珠,隐然一线,珠光如霞光万丈,明耀千里。 杜莽客喜的原地翻了几个跟斗:“好剑,好剑!”停下来,认真的思索一下,清晰地说了两个字:“恭喜。” 纪沉鱼对着首饰叹气,这可怎么卖?忽然笑了,暗骂自己真笨。把首饰全取出来,是宝石的,唰唰几下,宝石分出来;是珠花的,唰唰几下,珍珠也分开。 此时想到的更多,把有字的首饰给杜莽客,笑眯眯告诉他:“把这字抹去了。”杜莽客手指头在首饰表面拂了一下,再给纪沉鱼,字已经消失不见,成了一个平面。 纪沉鱼真想呼一声,这真是太了! 收拾起首饰,喊上杜莽客直奔集镇上,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卖了两个宝石五百两银子,余下的金银,折成现银,又是五百两。 小小的一笔横财! 集镇上,还问到一件⾼兴的事。许王殿下真的走了,而且这里附近有码头,就可以雇到船,然后经过南亭渡口。 至于再选侧妃,杀了员官,和妇人说的基本上差不多。别的人不了解內幕,只能知道这些。 当天的下午,韦明德从绝兹的另一边再次返回时,江面一条大船上,纪公子包船顺流而下,这船很大,马可以上船,可怜的韦明德,直到三天后,才在这里四处打听这样一匹马,这马上了船。 接下来的⽇子,对纪沉鱼来说,真是太动心。这船是两层,下面一层不小,不装货物,只装千里马和草料。 上面一层有四个船舱,纪沉鱼住一个,杜莽客住一个。⾐服重新买过不少,有一个船夫会刮面,给杜莽客净面修发,大家喝一声彩:“大官人好相貌!” 居然大眼浓眉,五官端正,虽然有武夫相,却是相貌堂堂。 纪沉鱼和杜莽客认成兄弟,还是男装打扮。杜莽客对新的称呼很喜,刚开始那一天,每天都对着纪沉鱼嘻嘻:“兄弟,”再要喊老婆时,纪沉鱼⽩他一眼,杜莽客就老实放回肚子里。 他很是乖乖,⽩天跟在纪沉鱼旁边,给他一样东西玩着就行,也不惹事。 许王大船在前面,纪沉鱼的在后面,晚走了两天。殿下沿路有员官接待走得不快,按⽇子走。纪沉鱼的走得更慢,到了一处码头,见物资流丰富,就下船去,把这一处物价问清楚,回来用笔墨记下,什么码头,有什么东西,都是什么价格。 许王下船的时候,纪沉鱼的船沿江而上,和许王是冲着一个方向走,却分开两条路。为什么往这里走,是纪沉鱼送杜莽客回家,看看他老婆到底是什么人,当然肯定不是纪沉鱼。 这一天到了宁州,见两岸青山苍瞑,⾼峰几⼊天上。人流热闹,很是繁华。纪沉鱼弃船上岸,带着杜莽客和千里马⼊城。 千里马在船上做的伪装,打扮得如江湖人的马匹,两耳上各结一朵红缨球,⾝上披着俗气的彩挂,整一匹流里流气的马匹。 雪⽩不染的⽑⾊,也涂成花马,散着脂粉气。让人一闻,没想到马匹做了手脚,只拿眼睛在旁边这两个人⾝上看,一对花花公子? 不少人有这样的猜测。男人的马上出来女人香味儿,让别人能怎么猜? 就有人上来揽客,歪戴帽子,油里油气:“哈,两位大爷,一看就知道是老客,以前来过的吧?还记得我们香花姑娘,还想着您呐,” 纪沉鱼招手让他到一旁,塞了一锭银子给他,低声发问:“我们兄弟初次到此,问你些事,这里谁当官,归谁管束,人情如何,房价如何?” 这样的人,消息应该灵通,倒省了去酒楼上打听。 “哈,您问我,可是问着了。”大茶壶接过银子一一回答:“本地府尹是石明堂大人,这方圆一片,都归许王殿下管束。客官一看您像生意人,也让你来着了。出关,还有两座城,不过关內关外的物产,全在这里换。您从码头上来,没看到多少船多少货多少人?” 他果然件件悉,又把物价抱了一些,最后拍拍脯:“小人也是经济,您要买南来的北往的东西,全在小人心里。” 纪沉鱼初听到许王,眉头没有皱一下。以后他娶公主,一不小心当上国君,自己要还在云齐国,指不定要天天听他名字。 就是看到这里码头上船货比别处要多,纪沉鱼才下来。她不打算长居云齐,不过以后总要来钱的主意,一路上物价了然于心,纪沉鱼打发走大茶壶,和他约好晚上去捧香花姑娘的场子,在城里转了一圈,有了主意。 这江⽔再往下,流经安陵和竹山国,宗丘国有条河,汇于上。问得清楚,一些物产在此换,各国商人再回去。 这里是重要枢纽,可以有个落脚的地方。 茶楼上,纪沉鱼一面想,一面往下看,人流中,忽然出现一个悉的⾝影。她眯起眼睛笑一笑,韦明德,这个少年还真的有一手,他又到了! 马,雇下房子放得严实,有追踪的,就有反追踪的。不过这一回,纪沉鱼打算让少年断了由头,让他再也找不到自己。 对面坐着杜莽客,正在看热闹,并大吃零食。纪沉鱼对他招招手,让他凑过来⾝子,低声说了几句话,杜莽客一听有玩的,是他最乐意,又最开心的事。他马上保证:“我听你的话!” 韦明德在人流中感受到目光灼背,抬头四面一找,见左边是一座酒楼,上面酒气香风不断,还小娘唱曲儿,咿咿呀呀。 右边是个茶楼,上面客人也不少。临窗,一个大汉相貌堂堂,正探出头来对着街上看,他的对面,空无一人,韦明德也没有放在心上。 少年一路辛苦,问过哪些船上有神骏马匹,他是快船一只船一只船的问。又不时到码头上打听什么船上购买得有草料,算是苦得不行。 几乎没有一点儿线索。 可是他,还是追了来!也算很有能耐。 ---题外话--- 仔鬼鬼祟祟的跑来,亲们,18的⽇子,给张票吧, Www.BwO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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