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利小说妃临九天终卷:夫荣凄更贵在线阅读由千寻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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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窝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妃临九天终卷:夫荣凄更贵 作者:千寻 | 书号:3248 时间:2016/10/11 字数:9769 |
上一章 第四十四章 长者赐,不可辞 下一章 ( → ) | |
黎育清紧紧站在齐靳⾝后,寸步不离,如果可以,她更想挡在齐靳⾝前,替他挡去王氏的恶毒目光。 比起大婚那⽇,珩亲王妃苍老许多,她瘦了,两颊凹陷、眉骨凸出,眼睑下垂、皱纹横生、老态毕现,便是用再多的脂粉也遮掩不住蜡⻩脸⾊。想来,这几个月里她并不好过,即使齐靳己经顺着皇帝的台阶走下来,齐坟安然活命。 王氏带来的丫头留在屋外,可她⾝后还站着两名妙龄女子。 两个都虽红齿⽩、肌肤皙⽩柔嫰、面目秀丽的女子,她们穿着同款式的滚银边葱⽩⾊斜绫纹小袄、藕⾊靴裙,颈间挂着晶莹⽟润的珍珠项链,那⾝打扮,不似侍女。 木槿和月桃送上热茶后,在黎育清的示意下,双双走到外头,与王氏带来的丫头、嬷嬷攀情。 门关起,屋里一片寂静,王氏不说话,她⾝后的两名女子也垂首不语,王氏抿了口茶汤,暗自打量着眼前那对男女,他们也不说话,但亲昵的神态表情显现出两人感情深厚。 回望王氏,这会儿齐靳真想给清儿好好褒奖一番,她说的没错,自己的成功真的可以把敌人给活活气死。 王氏看着齐靳尊养出来的壮硕⾝子,瞧他气⾊极好,无丝毫病人该有的颓靡沮丧,便是那道惊人的伤疤,也在周译的巧手下,渐渐形成一条淡得几乎不见踪影的痕迹,相较于自己的形容憔悴与儿子的萎靡不振,她气得口起伏不定,真想冲上前撕碎他的骄傲得意。 她仰头,狠狠把杯中茶汤喝光,对上齐靳沉稳无波痕的眼神,王氏依旧咬牙,下巴两侧的骨头突出,露出一张戾狠毒的脸庞。 凭什么?凭什么王爷亲生的儿子不能成为世子?凭什么丈夫立下的功劳要拱手送人?这场荣华富贵是丈夫亲手挣来的,凭什么⽩⽩便宜一个民?越想心越恨,口泛起一阵疼痛,她噤受不住,伸手庒住心头。 她会被自己活活气死吗?齐靳微扬双眉,忍不住期待着。 “⺟亲今⽇前来,有何要事?” ⺟亲二字,齐靳唤得不清不楚,对别人而言,⺟亲代表的是温情、是宠护,对他而言,这两个字代表的是憎恨与恶毒。 “你还晓得我是养你长大的⺟亲?”养他长大?他不置一词,唯有脸上浮着淡淡的嘲讽。 他不言,王氏却忍不住不说。“说!你成亲多久了?七个月、八个月,你好像还没带过媳妇回王府拜见祖先宗祠、拜见尊亲⽗⺟。” “⺟亲又不是不知道,儿子腿双不便,要回王府拜见⽗⺟自是困难,至于祖先宗祠,在大婚第三⽇,己有太监领着请儿去祭拜。”而他的腿双不便是谁造成的,众人心知肚明。 “你不良于行,难不成黎氏也不良于行?黎府是什么样的家族,竟连孝悌二字都不懂,我倒要上黎府去问问是怎样教养女儿的,竟把这样一个媳妇塞进我们王府。”王氏越说口气越急,一颗心在口狠撞不己,她那心疾是多年盘算思虑造成的病“⺟亲恐怕忘记了,清儿是怀恩公主,若⺟亲对她的教养有意见,不妨递牌子,进宮问问德贵妃。”齐靳与她针锋相对,再不似若⼲年前的处处相让容忍。⺟子?这个谎言己教她亲手揭穿,谁也怨不得他的态度。 他的回话让王氏怒急攻心,她没想到,从来不敢在自己面前造次的齐靳居然变得如此咄咄人,是娶了媳妇、肥了胆子,还是秘密己经传进他耳里,他再不当她是⺟亲?! 她怕事实揭穿?当然不,他若知道自己不是王爷的亲生儿子更好,那就该知聇,早早把世子之位让出来。 只是皇帝尚未发话,她不知上头是怎样的想法,但不管什么想法,有皇太后在,她也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亲孙子的好处让外头的杂种给占走,坟儿才是流有⾼贵⾎统的那一个。 事发之初,她小心翼翼,担心皇帝发落自己,便是齐靳的大婚,冒着让人戳脊梁骨的风险,依然同玟儿一起出现,忙里忙外,合演一出家庭谐和大戏。 但这段⽇子以来,秘密再没有人提及,于是她大胆推论,在狸猫换太子的重大罪行揭穿后,迟迟没有出现废妃旨意,定是怕损了坟儿的声名,不利于⽇后袭爵,既然圣心如此,她还有什么好怕? 沉寂多时的她,也该重现江湖,再掀一场风浪。 “看来皇帝这个婚赐对了,黎氏居然让你如此维护?”她冷讽道。 齐靳没搭话,黎育清也没接口,只是垂着头,等待她表明来意。 王氏露出尖刻笑意,道:“不管你心里是怎么想,这个媳妇,我不満意,除非她到我跟前立几天规矩,让我瞧瞧黎府家教如何,否则往外传出去,她这个不孝之名背定了。”所以她今天是吃没事做,恶意来找碴? 黎育清微笑,缓言道:“⺟亲言重了,⾝正不怕影子斜,旁人要传谣言,何必挂心在意?何况媳妇成⽇忙着照顾将军,以至于将军的腿双渐能行于朝堂,为此龙心大悦,前几⽇还召媳妇进宮,好生嘉勉一番。这事,那些豪门勋贵府里都知晓,应该不会有人盲目随之起舞。”王氏锐目一闪,狠狠瞪上黎育清,黎育清不惊不惧,黑眸含笑回望。 这丫头和柔弱温和的江云大不相同,要想把她捏在指掌间,怕是困难,既然如此…她冷笑,为王妃这个尊贵地位,她使过的手段多了,还怕对付不来一个⻩⽑丫头?总有手段教她够瞧的。 “好个伶牙俐齿的媳妇,敢这样对婆婆说话。” “媳妇不过诉之以理,并非辩驳,还望⺟亲明察。” “很好,我说一句,你顶上一篇,黎府教养出来的女儿果然不同凡响。” “多谢⺟亲夸赞,德贵妃也教媳妇不少。”齐靳见清儿没被吓倒,眼底闪过赏,接腔问:“不知⺟亲今⽇到访,到底有何要事,如果只是来训戒,那就莫怪我们少陪了。”言下之意,要送客。 王氏深昅气,強庒心中狂怒,问道:“玟儿的事,是不是你在后面做的鬼?”儿子上“天⾐吾风”求⾐,本以为他是想送青楼里那些下女子,却不料,他居然是留在屋里自个儿穿?!是谁把坟儿给教坏的?她想也不想,凌厉目光朝“天⾐吾风”的老板去。 齐靳闻言,莞尔道:“⺟亲要泼脏⽔,也得看看情况,总不能空口⽩话,把罪恶強加儿子头上,如今我腿双不便,除上朝外,哪儿都不能去,又怎能对弟弟做鬼?” “你倒是推得一⼲二净,眼下我手中没有证据,自然不能拿你怎样,但王爷要重返边关之事,你敢说不是你在皇上跟前嚼⾆?”她张狂嚣张的模样让齐靳不胜唏嘘,过去不管怎样,她多少还维持住一副贤良表相,忍残毒是私底下的事,怎样也不让人抓到把柄,没想到如今竟是全然豁出去不顾一切了,是急了吗? 看来齐镛的招有了大成效,有空该请他进府喝几杯。 齐镛说:“反正我那位堂弟在军中引起反心,婶婶不敢让他进军营,闲着也是闲着,不如玩点有意思的,做啥好呢?”于是狎玩小倌,每天都轮个新花样玩,玩那话儿也得吃点药,既是助兴也是补⾝子,免得年纪轻轻便把⾝子给掏空了,多划不来。 只是周译的药,绝对有效却也价值不菲,除此之外还…有些特殊作用,宮里恐怕很快就能招名新太监了,否则有个大姑娘似的堂弟在外头闲晃,齐镛脸上也不好看是吧! “⺟亲肯定很久没同⽗亲说话了吧?”这话是问句,但更多的是嘲讽,讽剌夫情分因多年前的诡计而消磨殆尽。齐靳微哂,续道:“这件事,我未揷手,是⽗亲向皇上提出的,如今边关虽平靖,但贼人心阔、蠢蠢动,⽗亲想亲自庒关,以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名气,教贼子不敢妄动心念。”这话是真的,没有半分添油加醋。 望向齐靳坦然的神情,王氏犹豫了,难道这阵子发生的事情,都与他无关,纯粹是自己多想? 她与他直视,言道:“我知道你恨我。”王氏话出,不明就里的黎育清心头一震,她这是要将恩怨挑明,要说清楚自己为何待儿子不慈?不自噤地,她的手落在齐靳肩膀,虽然没有武功,但该⾝相护丈夫时,她不会退缩。 齐靳清浅一笑,反问王氏“⺟亲做了什么事情,以至于儿子心生怨恨?” “我不和你兜圏子,人不自私、天诛地灭,为坟儿做的事,我不认为有错,你也别觉得冤,若无当年的事,你现在能够成为堂堂的大将军?能够建功立业,变成皇帝眼中的大红人?不可能,你只会是一个面向地、背朝天,成曰在田里耕作的民。” “是王爷教你武艺兵事,是王爷给你建功立业的机会,是他一步一步把你推到现在这个位置,如果你还有一点良知,就该知道,世子之位不是你应该霸占的。” “做人不能忘恩负义,人在做、天在看,王爷给了你诸多恩惠,你却还要把他亲骨⾁该得的东西掠夺到手,太狠毒了。你若恨,那么王爷岂不是要更恨,恨自己养了一头⽩眼狼在⾝边。”亲骨⾁?民?黎育清心头突突地一阵跳,王氏的意思是…不对,她曾经问过齐镛,齐靳的确是王妃的亲生儿子啊!她混了,可是再混,她都晓得眼下最痛苦难堪的不是自己,而是齐靳,于是贴在他肩膀的小手握得更越发用力。 齐靳拍拍肩上的小手,他没关系的,事己至此,他没什么好怕的。 他看一眼王氏,要算帐?可以,他也有一本烂帐,想找人坐下来,认真算一算。 喝一口温热茶⽔,他不咸不淡地道:“⺟亲似乎忘记,并非我強求名分,而是⺟亲使尽鳖计、把我从亲人⾝边抢走,我没有心存非分之想,強求世子名分,而是⺟亲心存非分,強要成为珩亲王妃。” “若非⺟亲狼子之心,吕氏岂会因为思虑过甚而早亡,又岂会落⼊圏套,以至于嫡子不保?若如儿子所言,吕氏还在、嫡长子还在,这么一来,所有人的命运都将改写。” “你断了儿子的天伦亲情,几次谋害儿子命,得儿子稚龄便不得不远走天涯、餐风露宿,不得不千里寻⽗、投奔军旅,难道我还得因此感⺟亲对儿子的磨砺?” “兄弟本该手⾜齐心,但在⺟亲的『悉心教导』之下,齐坟自小不勤勉学习、不力求上进,只会对着兄长起歹意、处处争強斗胜。他对儿子做过什么,相信⺟亲比谁都清楚,若非儿子看在⽗亲苦心栽培的分上,顺遂皇上的心意、放他一马,你以为他现在还有命?” “⺟亲每句话都站在自己的立场想事,有没有想过,也许儿子本不想进珩亲王府、不想当世子,只想与⽗亲⺟亲和和乐乐过一辈子?” “⺟亲说的好,人在做、天在看,齐坟如今是什么形样,难不成⺟亲还看不出来,齐玟就是个没担当的纨弟子,成⽇斗走狗、狎逛花街,你以为这件事情之所以闹得这么大,只因为他害了儿子两条腿?” “错!他在军中早己犯下众怒,却因为⾝分特殊,将士们不敢动他,否则同为出生⼊死的袍泽,便是有错,大家也会为他担待一二,怎会落井下石,迫皇上亲手铲除毒瘤?” “⺟亲当真认为齐坟担得起珩亲王这个爵位?人没本事的话,站得越⾼,只会跌得越惨,若⺟亲还爱惜齐坟一条命,就该教会他安分,而不是去争取他掌握不了的权力。”字字在理、条条清晰,黎育清真想为齐靳这番话鼓掌叫好,如果王氏还有一点脑子,就该知道他这些话是为珩亲王好,并非自私自利。 很可惜,王氏的脑子被浆糊给黏住了。 “你浪费这样多口⽔,不过是证明你并不想放弃爵位罢了。”她就知道得陇望蜀,人的望贪婪没有限度。 “随⺟亲怎么想,至于爵位,儿子没⺟亲想象中这么看重。” “好!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看轻!”一恼,她气得起⾝离去,这时她⾝后两名妙龄女子急得唤住她的脚步。 王氏呑下气,旋⾝,恶狠狠丢下话“你们两个留下来好好侍奉将军大人,将军大人己经二十二岁,尚未有子,你们最好多尽点心,早点为将军开枝散叶。”对她们说完,她朝齐靳一阵冷笑,道:“既然你非当这个世子爷不可,就不能弃了我这个⺟亲,长者赐,不可辞,你好好享用齐人之福吧!”话丢下,她头也不回地离开,留下两个妙龄女子与黎育清面面相觑,来这一手长者赐,她要怎么接招? 她还没想到如何接招,两个美人己款步向前,朝着齐靳屈⾝道:“婢妾给将军、夫人请安。”婢妾?这么快,连茶都还没端,她们己经自认下⾝分?黎育清蹙紧双眉。 齐靳笑看两人一眼,握了握黎育清冰冷的小手,把她拉到⾝旁坐下,接着转头对美人儿说话,口气温和得让黎育清很咬牙。 “说说你们的出⾝。” 两人互视一眼,谁也没料到王妃会同将军闹得这样厉害,脸⽪面子全不管不顾了,到最后居然把她们強塞下就走了? 她们手⾜无措,不知该如何自处,幸得将军不弃、温声相询,她们这才松了口气。 ⾝材较丰润、年纪较稚龄的那个,偷偷地朝齐靳瞧去几眼,约是満意将军长相丰神俊朗、英武神勇吧,她垂下头,満脸绯红。 而⾝子纤细瘦⾼,有股风流自怜模样的女子则是強提起精神,婉声回答“婢妾是姊姊,今年十七岁,名唤碧云,妹妹碧月今年十六,咱们的爹爹张诚原本是宣卫同知,因犯了事,被判处极刑,殃及族人,王妃将我们姊妹俩买下,命人悉心教导规矩后,送进将军府服侍大人。” “你们读过书?”齐靳又问。 黎育清望他一眼,问这么清楚,难不成真要将人给收用? 心头泛起酸意,张氏姊妹都是婉约秀丽的清雅佳人,便是她见了也心生喜,何况是齐靳…她犹豫了,若是她们当真奉茶,她接是不接? “是,小时候家里请嬷嬷教过,算帐理家、女红厨艺,都能上手。” “琴棋书画呢?” “婢妾擅长手谈,妹妹善画,曾师李朝忠。” “很好。”对于她们的回话,齐靳相当満意,他扬声唤人“月桃!”月桃闻声进屋,道:“奴婢在。” “寻处院子把张姑娘二人安置下来。”他真要将人纳下?黎育清细眉收得更紧,咽下委屈,急忙起⾝,她得找个地方清清心。 不只黎育清,便是月桃得到这个命令,也是一双柳眉打上死结,表情僵硬的咬着,她盘算这回出府,要让谁得到风寒? “两位姑娘请随我来。”月桃不満,却还是依指令带着张氏姊妹离开古柏居。 送走两人,看着把好好的指头扭成⿇花似的黎育清,齐靳见着好笑,明知故问“不开心?” “遇上这种事,没有人会开心。”她半点不隐瞒实真感受。 齐靳莞尔,却不说破,道:“有事想问我吗?” “有。” “请问。” “我曾经问过三皇子,他同我确定,你是王妃的亲生儿子,可方才那番话…”居然不是先问张氏姊妹的事?他心头一暖地望向她,这丫头,在意他比在意自己更多吗? “过去我无数次怀疑,却找不出证据来证明自己不是王氏的亲生儿子,但人伦天,虎毒不食子,天底下没有⺟亲会对亲骨⾁下恶手,何况我还是个会让长辈感到骄傲的孩子。但我寻到的产婆、御医都可以证明,我是王氏的亲生儿子。” “百思不得其解下,我只能猜测自己是王氏的儿子,却不是⽗亲的骨⾎,直到齐坟把事情闹大,⽗亲决定舍弃齐坟、成全民心,王氏眼见事情无法转弯,才将当年的秘密揭穿…”他将自己在襁褓时被更换的经历娓娓道出,黎育清听得満肚子心酸,难怪他那样生气,一度不愿意顺着台阶下来,难怪他要倔強、不肯医治双脚…所有的原因都找到合理答案,她好心疼他。 她起⾝,将他抱进怀里,软声道:“没关系,他们不疼你,我疼,他们不爱你,我爱,做可以不要他们,你有我就够了。”这话有些幼稚,但听进他耳里,喜悦盈心。 将她拉到自己膝间坐下,他环住她小小的⾝子,热热的气息在她耳边呑吐,惹红她的小脸颊。 齐靳再问:“还有没有话想问我?” “没有。”她摇头摇。 “真的没有?” 有没有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己经做出决定,让她还能怎么问?问完之后呢?难道她还能強着脾气说:“我不允,不管是哪个女人,都别想分走我的!”她说了,他就会同意?若女人不肯,男人就不做,爹爹就不会有姨娘、有外室,还有一堆数也数不清的通房。 所以接下来怎么办?她心里没谱,只想着快点找机会出门,问问致芬,自己该如何是好。 届时,致芬会怎么说?定会说:“天涯何处无芳草,人间处处有情郞,不丢了石头,怎捡得钻石?”可他于她而言…就是无论如何也不愿舍的钻石呀! “不想问问我对张氏姊妹有何打算?” “能有什么打算?卿本佳人赠英雄,佳话流传。”这话,她赌着气。 见她气鼓鼓地,想从自己腿上跑掉,齐靳不允,紧圏住她⾝子,说道:“那两人出⾝不错,又识字,看上去脾气温和婉顺,你也听见了,女红、厨艺,画画、棋艺她们都能上手,这样的人才,⽗亲定会喜。” “你的意思是,要把她们送给⽗亲?”黎育清没想到齐靳应对的招数这么狠,一出手非要教人大出⾎。 “不能吗?⽗亲才四十出头,正值英年,若非长年在边关没人服侍,再加上战事吃紧,无心多想,怎会只有齐坟一个儿子?” “王府里又不是没有其它侍妾,她们中间并没有人为⽗亲产下子嗣,会不会长年征战,⽗亲伤了本?” “吕氏是个堂堂侧妃,王氏都能够使计毒害吕氏的孩子,不过是几个侍妾,她会拿捏不了?”怕是一开脸,就被迫喝下绝育汤,自己这样一个“意外”她都无法忍受了,怎么可能容许另一个意外出现? “所以…” “方才我劝告王氏的话皆出自于真心,齐坟顶不起珩亲王这顶大帽子,倘若这三个字到最后只沦落为闲散宗室,还算好的,最怕的是齐玟顶上这⾝分,为恶造业,到最后祸害家门,才是可恨,⽗亲一世英伟,不该落得如此下场。” “可张氏姊妹是从王氏手里送出来的,我们怎能把她们再送回去?” “不将她们送回去,我会寻机会同⽗亲商量,待⽗亲北上驻守边关时,再将她们送过去。” “这几⽇,你让周译替她们配药方、调养⾝子,且好好劝说两人,若她们真能为⽗亲开枝散叶,⽇后的荣华富贵少不了她们。”方才王氏的话她们也听到了,他这平西大将军毕竟不是珩亲王的亲骨⾎,怎么选择她们应该能想清楚。 话说着,他忍不住轻笑出声,眸子里透露出一抹狡黠。 黎育清叹气,如果王氏知道他这样“使用”她的人,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子? 都怪人心窄狭贪婪,倘若王氏心宽阔,好好将齐靳带大,不教导亲生儿子怨恨兄长,也许她将有一对兄友弟恭的好儿子,就算齐玟是个庸碌之辈,齐靳定也会尽心照看,可惜了…她把头埋进他怀,对齐靳说:“我一定会好好教育湘儿,把她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齐靳没想到这些话会让她产生这等联想,笑道:“湘儿会好好的,她有蓉蓉教导,就算骄纵些,也不至于太出格。”黎育清无语,即便心底并不同意。 这时木槿进屋,她一双眼睛红红的,一进门就往黎育清和齐靳跟前跪。 黎育清不明所以,连忙命石榴将她扶起,可木槿不愿起⾝,她接连在地上磕三次响头,说道:“主子,木槿有事相求。” “有话好好说,能允的我一定允下。”木槿是她⾝边旧人,多年情分摆在那里,只要能使上力,她绝一会推托。 “夫人,您还记不记得奴婢有个妹妹?”木槿抬起头,脸上仍挂着晶莹珠串。 “我记得,她叫小芳,你寻到她了?” “奴婢没想到这辈子还有机会见着她,今⽇她随珩亲王妃⼊府、候在门外,我同月桃与她攀谈,发现她手腕上那个月形胎记时方才认出她。主子,王妃待小芳不好,您可不可以向王妃把人给要过来?”要过来?怎么要?王氏同齐靳成了仇敌,怕是他前脚要人,后脚她就将人杀了,黎育清抒眉,朝齐靳望去一眼,轻言道:“你先别着急,此事,我再想想…”齐靳略略沉昑问:“你同妹妹认亲之事,有旁人知道吗?”木槿想了想,回话道:“当时奴婢太动,拉住妹妹就直言⾝分…现在想来,后头还有一位嬷嬷。”齐靳点点头“既然如此,认亲之事必定瞒不过王氏,若我没料错的话…清儿,这几⽇你寻个机会让木槿到外头办差,届时定会有人在半路截下木槿,把她给带到珩亲王府。” “为什么?” “有机可趁,王氏怎会⽩⽩放过?木槿,你到王妃跟前时,大可以老实把你和妹妹的关系捅出来,也可以将清儿在黎府与萱姨娘间的旧事翻出来讲,但你必须把话咬死,就说你是萱姨娘⾝边的人,并且暗示王氏,你虽服侍新主,却不敢或忘旧主恩情。届时,她必会以你妹妹为要挟,你透露将军府中大小事。” “你想让木槿当王氏的眼线?”黎育清扯扯他的⾐袖,那多危险啊,王氏手上可掐着不少条命。 齐靳笑道:“你把府里的人清理得⼲⼲净净,若非想在咱们这里布置新眼线、搅一池舂⽔,她又怎会安排张氏姊妹进府?既然如此,索让她再顺遂些,多埋颗好棋吧。” “木槿明⽩,木槿会照将军的吩咐做事。” “不必担心妹妹,待你⼊彀,王氏必会松了对你妹妹的看管,届时我再挑个好时机,让李轩把人给劫走,但依着王氏心机,她必会诓骗于你,说你妹妹依旧掐在她手中,让你继续为她传递消息。” “这样会不会害木槿陷⼊险境?” “放心,只是传话罢了,你就推说自己是夫人的贴⾝丫鬟,无法经常离开,先约定好联络方式,透过个中人,尽可能别亲自去见她。” “奴婢明⽩,定不会负将军所托。”木槿道。 木槿下去后,黎育清一双美眸望着齐靳,明明⽩⽩的忧虑全盛在里面。 他将她拥⼊怀中,说道:“别担心,我会把一切都安排好,那丫头的忠心耿耿是我亲眼所见,定不会教她有所损伤。” “不光担心她,我更担心你,王氏一天不放弃对你虎视眈眈,我…” “别怕,我不会令自己重蹈覆辙。”在木槿同主子禀事时,月桃悄悄地走到花园角落,拿把小铲挖好洞,将壶里的残渣往泥洞里倒,再把泥土给掩上。 弄好后,她拍拍手上的泥屑,提起茶壶,得意地扬了扬眉尾,却不料一旋⾝,差点儿撞上周译。 他盯着她,一言不发。 她也不说话,仰起下巴,朝古柏居走去,经过他⾝侧时,他一把抓住她的手。 “做什么?”月桃想挣脫他,却不料他力气太大,她本甩不掉。 笑意勾起,他上下打量月桃,态度闲适地道:“番泻叶味道太重,不若改用芦荟,今天是王妃生气太过,否则定会品出你这药茶里加了料。”而依她那不依不饶的子,定要闹翻将军府,到时这丫头,能不吃苦头? “番泻叶拉几次、芦荟又能拉几次?如果不是怕味道太过,我更想用牵牛子。”牵牛子?他嘴角微微颤抖,这丫头令王妃拉肚子还不够,还想她呕吐、腹泻、⾎便加⾎尿?够狠! “你的医术是谁教的?有这⾝本事,你何必进将军府当个小丫头?” “恕不奉告。” 撇过头,她捧起茶壶往前走。 周译的话在⾝后传来,沉稳醇厚的声音教她心头一颤。 “蔵着点、掖着点,不会吃亏的,慢慢瞧、细细学,选蚌最有把握的方式出手,千万不要做到明处上头,让人揪住把柄。”他这是…在教她? 脚步微顿,停过三息,她起板,继续往前行。 wWW.bWo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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