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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窝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沉沙谷 作者:上官鼎 | 书号:1902 时间:2016/10/5 字数:8160 |
上一章 第十一章 天涯少女心 下一章 ( → ) | |
于是,在沉默之中,她们眺望着无尽的大道。 姚畹正忙着编一个故事,急切之中,她想起了张大哥的故事,她想,我且编一个给查姊姊听,看看她的意见如何。 查汝明奇怪地望望她,因为她仍不说话。 于是,她开口了,而语音是如此的清脆… 她说:“从前,有一个地方,有一个老武师。” 查汝明被她这种童话式的开头,逗得轻笑出声。 姚畹瞄了她一眼,仍一本正经地道:“老武师有三个徒弟,一个姓张,一个姓陆,还有一个姓金。” “姓张的最好,其他两个啊,差不多,不好也不坏。” 查汝明笑着揷嘴道:“是不是还有一个姓姚?” 姚畹嘟起小嘴道:“不来了,没有姓姚的啦!” “姓金的喜老武师的女儿,偷偷和她生了个儿子。” 查汝明微笑道:“生了个儿子?” 姚畹脸儿通红,双手摇道:“你老是要打岔。” “再说老武师很不⾼兴,便把姓金的徒弟关起来,要家法从事,这姓金的也很鬼,便骗过了看守他姓陆的师哥,逃了出来。 那是一个月黑风⾼的晚上,大地一片寂静,这老武师所住的庄院里,更是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动静。 但是在后园的一幢楼房里,正在发生一件神号鬼泣的大事。” 查汝明起初只当她一味编个故事来宽自己的心,但见她这时说得神气活现,还加上手势表示,她的面容是如此的肃穆,使得查汝明不得不仔细地咀嚼着她的字句,而且因此觉得,她实在是在叙述着一个有心的故事。 只听得姚畹继续说道:“这幢楼房上的二楼,正是老武师的女儿的卧室,这时有一个不速之客,正自兀立在她的边。 那人就是那姓金的,也是姐小的意中人。 他用剑迫住姐小手边的两个丫头,及一个老妈子,吓得他们动都不敢动。 他对姐小说:“师⽗要杀我们,师妹,我们快逃吧!” 姐小低垂了脸道:“我们岂可一错再错,我是决不跟你走了,你还是快走吧!” 那姓金的徒弟怒道:“你我誓不相离,难道你还想和我们的孩子同在庄中受他人欺侮吗?” 那姐小银牙咬碎,伤心已极道:“难道你还不明了我的心迹?孩子你尽管带走,你放心,你我相离之时,也就是我的死期,希望你善待孩子,勿使他再踏前人履辙。” 那人见天光不早,毅然决然地顿顿⾜道:“好!好!…” 说着,一手将孩子纳在怀中,以剑尖点了那三个佣人的软⿇⽳,然后黯然道:“别矣,我爱…” 便飞⾝而出,隐于黑暗之中。” 查汝明大为情动,急急问道:“那姐小又如何呢?” 姚畹抬头远望黑⾊的天空,仿佛在那儿看到了她那未见过面的大姊妹,畹儿想,她会不会和查姊姊一般爱护我呢? 于是,她低声呜咽道:“她杀自了,她在当晚便上吊了。” 查汝明虽已猜中了这不幸的结果,但也不噤同情地低喊了一声“噢!” 然后,她又追问道:“那坏蛋呢?” 畹儿随道:“坏蛋?” “噢,你是指金师哥?” 忽然,她自觉失言,幸好她说话的声音很低,于是,她急忙大声道:“姓金的还是无恶不作,结果被他师⽗派了两个师哥,到处追剿他,最后终于在一个绝⾕里找到他了。 于是,展开了一场恶战,最后,当然是好人胜了。” 查汝明问道:“坏人死了没有?” 畹儿得意地笑了笑说:“他当着两个师哥的面,一跃⾝而跳进了深不见底的绝⾕,你想,他死了没有?” 查汝明想了想道:“十成是死了。” 畹儿正颜道:“奇怪的很,我总有个预感,他也许没死,因为…” 说到这儿,她说得渐渐慢下来,似乎是难于出口的样子,查汝明揷嘴问她说道:“为什么?” 畹儿笑笑,摇头摇道:“因为,我也曾从⻩山上掉下来,而我就没有死。” 查汝明被她这不成理由的理由给说住了,说实在话,她也不能确定这姓金的死了没有,因为,是有这种千层绝壁上跳下而不摔死的特例。 畹儿说:“我还有其他的理由。” “因为,他的两位师哥能找到他,就是因为他在山上疗伤了一月之久。你想,以他这分聪明,岂不会留个退路,所以,他在二位师哥脸前自动地一跃而下,更可以藉他俩之口,遍告天下武林,使大家误以为他死了。” 查汝明点点头。 姚畹继续说道:“还有另外一个更強而有力的证明,就是他那个小孩始终下落不明,以他的伶俐,又岂会不早为他的儿子设想。” 查汝明乌黑的眼珠,滴溜溜地打了个转,贝齿轻咬樱,然后浅笑着对姚畹道:“畹妹妹,管他的,反正又不是真的事,来,天⾊晚了,我们再赶一程路,我记得前面十来里有个村子。” 说着,轻灵的⾝子已上了马,姚畹心中明⽩她也同意自己的推测,不噤信心大增,也就一笑而策骑疾驰了。 这时已是掌灯时分,路上除了她俩外,凄凉得连一个鬼影都没有,月儿虽兀自挂在天角,但却没有丝毫的光影。 良久,终于前面有点点灯火,那马儿见到有了明亮处精神陡然旺盛,拔开四蹄,速加往那村在冲去。 这是个不大不小的庄子,一条大街贯通全村,像样的客寓都没一个,她们只得胡找个权且歇⾝之处。 她们寄居的客店叫来升老栈,不过三五个客房,幸好还有一间空的,依畹儿子,不住也罢,但查汝明知道这小地方可能再也没个更好的去处,便决定住下来。 那店伙方自点了个灯笼,领着她俩往店里走,面走出几条汉子,查汝明见他们都非善类,暗暗留意,那几个耝痞见到有两个俏巧的女客,先是一怔,然后互换了一个眼⾊,作个会心的好笑。 休息了停当,也用过了晚饭,畹儿关起门来,在炕上练了些坐功,暗暗照着张大哥得自少林天一大师的心传去运功,果觉大有进境,她心中雀跃万分,她想:终有一⽇,我会和陆哥哥并驾齐驱的!因为—— 四海推全真。 伏波震八宗! 查汝明见她面如満月犹⽩,眼比秋⽔还清,嘴角上还挂着一丝浅浅的微笑,仿佛一泓秋波,又仿佛解语之花,真令人羡煞,她连想到自己,又何曾没有这般无忧无虑的⽇子呢?但现在,唉!陆介啊!陆介!你又为何如此寡情,莫非是…郞心已有他属? 于是,她喟然而叹了,那长叹声,不知是带走了她心中的烦闷,还是反而增加了內心的空虚? 畹儿已练完了功夫,查姊姊的长叹,把她自梦境中追回,她同情地瞥了查姊姊一眼,她想:我长大后也会和查姊姊这样心事重重吗? 于是,她们无言地,默默地对坐着。 忽然,隔室传来那些耝痞的声音,那是三四个人在七嘴八⾆的低低地商量着。 “我说老大,咱们舵主也四十出头啦,他不急,我们做弟兄的也要打算打算,隔壁那两个娘儿还真不错,你说怎样?” “张阿七少多嘴,人家没两手儿,敢在外面跑?” “老大,不是我帮阿七说话,人家固然有两手儿,我们天全教也不是摆不出去的,咱们舵主十八岁就成了名,三四十里之內,那个不敬,谁个不服。” 这时,还传来啪的一声,想来是那家伙吹得得意,还猛力拍了下腿大。 这些天全教的家伙,真把查汝明气得笑也笑不出。畹儿不大懂他们说什么,对天全教也很少听说过,是以毫无反应,不过她看到查汝明一再用手示意,要她不要出声,也知道个中大有名堂,便仔细地听着。 果然,那些人毫无警觉,仍在讨论不已。 听得另外一个嗓子稍重的人道:“老四说得也有理,不过大哥也对,凭咱们要是拿不下这两个妞,我邬天星也就不在外面混了。” “邬老五什么都好,就是会自吹自擂,上次叫你去收规费,还差些给人家撵了出来,少吹牛。” 那邬老五怒道:“张阿六,你少猪八戒倒打人家一耙,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邬老五哪点得罪你了咧!” 老大怒道:“兄弟少內斗,自打自,前⽇三河分舵的哥儿们,不是给他们舵主找了个老婆,也蛮标致的,那女的也不过是个乡下人,我们又何必另求烦恼,这两个准不是上手货,刺多啦!” 他们一吹一搭,好像取求,已任他们宰割的样子,查汝明哪听得进这些秽语,便和姚畹俯耳细商,两人暗暗有了计议。 第二⽇一大早,她俩就上了路,才走了半里多路,空中飞过一只信鸽,畹儿想起堡中豢养着一堆的鸽子,便不噤想起了家,她想到了姚百森——她那威严的哥哥,张大哥,神笔王天等,她也想到了上次群雄大闹伏彼堡,师⽗凌霜姥姥和武林三英,最后,她的思念都集中在一个人的⾝上,那个勇敢的马车夫——陆大哥! 查汝明以鞭梢遥指那信鸽道:“畹妹,那些猴瓜子去搬救兵啦!” 畹儿被她一语惊醒,有点赦然道:“查姊姊,我们做得也太绝了点,你想想,四个大汉,都直着脖子,连转动一下都不行,是不是笑死人。” 查汝明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谁叫他们口没遮拦的。” 畹儿回想了一下,心中似是不忍道:“现在怎办?” 查汝明自上次陆介弃她而去之后,一肚子的烦闷正无处发怈,乃狠狠道:“这些天全贼子,来一个算一个,来两个算一双,怎么来的怎么走,我可不含糊。” 畹儿觉得她有些反常,其实,这是心中感情长久积庒后必有的现象! 因此,她俩互相看了一眼,嫣然一笑。 她们沉默地在官道上策骑奔驰,两旁的景物如飞鸟般地掠向⾝后,她们奋兴极了。 畹儿是因为久想邀游天下的志愿终算得尝,蹄声得得,每一步都象征着她的自由,而且每一声都代表着她更接近了陆大哥一步,因为听说他和神龙剑客曾在兰州现⾝,而现在,她们正在向兰州进发! 查汝明是因为,她知道前面必有天全教徒阻路,这将是一场战事,虽然,这必定是一面倒的,但多杀几个天全贼子,不是代表正义的胜利吗?其实这仅是表面的理由,她想:“陆介一心要诛灭天全教,而我——查汝明应该义不容辞地帮助他。” 她并不知道,自己是何时开始喜陆介的,当她师⽗初次告诉她,那半截⽟环上所刻的姓名,就是她丈夫的时候,她是半带震惊,半带痛心,因为她的终生,将要托付与一个素未见面的人,她甚至不知道,那人到底是个胖子或是个瘦子。 因此,她带着如此的心情,离开了她的恩师,名义上是到外面阅历,而她也知道,骨子里还不是为了她的终⾝大事。 她开始埋怨她的⽗⺟,但这是无可奈何的事,她只有抱着碰运气的态度,去从事可能是她一生中最重大的冒险——将她的终生托付与一个名叫陆介的人。 现在回想起来,她曾在华山见过他一面,但她可不知道他便是她的丈夫——陆介。 那次,她多少对他有点好感,尤其是因为他曾救过自己一命,但她不敢在心中培育出对任何人特殊的好感,因为此⾝已非自有! 有时,她睡不着,她便开始幻想,她总希望把他想成她所见过的男子中,集每一人优点之大成,但她总会潜意识地把他想成一个有缺陷的人,拐腿、瞎眼、⻩脸… 她本来决定,如果他不合己意,她决定伴恩师终生,继承她佛家⾐钵。 然后,就是在会川县的会面,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舍⾝救他,只是因为他叫陆介吗? 她更不知道,自己为何有如此大的勇气,当面告诉他,他就是自己苦苦找寻的丈夫。 在此以前,她曾深深考虑过,一旦见到他,自己将如何开口,万一,他已结了婚,或者,他或许会出了家,那怎么办? 她只是为了听说凌霜姥姥曾与一个名叫陆介的人有了梁子,她便上华山去大闹一场,而也只是为了这陆介两个字,她曾走遍天下。但她哪会想到,陆介竟会无缘无故地躲避她! 她将终生不忘那一刻,当她告诉他,自己是他的子时,他那震惊的目光,然后,他一言不发地走了,她实在是愧羞得无地自容,她自觉已是一个弃妇! 未遇见他以前,她未尝不想到出家过,但他为什么又如此可爱!叫人不能忘他呢?因此,她內心燃起了一种火焰,她曾想到杀自,但却被姚畹救了,现在,她只是愤怒,因为,没有一个女人会甘心自己的情郞被他人抢走的,尤其是像她这般美丽的女人! 想到这里,她动地一挥马鞭,那马儿受了驱策,痛得长嘶一声,放开脚力,如风般地往前奔去。 畹儿被查姊妹这一突然的举动惊讶了,她⾼叫一声“查姊姊”也赶上前去,两骑先后疾奔。 眼前便是一片林子,早被大雪盖了个透,⽩⽩的,仿佛是⽩珊瑚树,又像是一大块刻上花纹的⽩⽟。 忽然,一支响箭向查汝明,这支响箭来得甚为毒,等听到呜呜的声音,那箭也已自到了眼前。 畹儿看得急切,惊叫道:“查姊姊!” 查汝明不慌不忙,⽟躯微微半立马上,樱口一张,已将那支响箭咬定,畹儿急急赶到,见她扁贝⽟齿之间,嵌着一古乌黑的箭头,黑⽩相映,加上一张比桃花还红的粉脸,煞是好看,畹儿心中暗暗羡慕不已。 那林子里跑出十余骑,个个皆是劲装打扮的汉子,为首的那人在马上鼓掌道:“好俊的功夫,我胡天鹞这厢有礼了。” 查汝明听他口气轻薄,再仔细一瞧,这人大约四十年纪,长得倒不十分难看,想来便是天全教的什么分舵舵主了。 那人见她俩不作回答,自讨了个没趣,但眼前两个妞儿,长得实在十分可爱,便对自己部下吃亏的理由,捉摸到十之七八,他面不改⾊地笑道:“在下⼊地龙胡天鹞,职掌沙河分舵,敢问二位尊姓大名。” 畹儿嫌他言辞不客气,正想抢⽩他两句,不料查汝明呸的一声,把响箭吐向那人,众人大惊,只因这箭来势竟比方才还疾,那胡天鹞存心卖弄,装出不在意的样子,暗暗运气,想用掌磕飞来箭,显显自己手段。 哪料这支箭甚是古怪,忽在他面前二尺,滴溜溜打了个转,往下一落,正好掠过马眼,在马脚前,那马陡然受惊,一声长嘶,便是一掀,却把这个沙河分舵舵主掀在地下,一头栽在雪地上。 那厮虎吼一声,双掌拍地,⾝形刚要腾起,查汝明信手一挥道:“畹妹,这厮是不是在演他那⼊地龙的绝技啦?” 这一挥,掌风过处,又把朝天鹞打了个跟斗,其实胡天鹞再不济,也不会一上手就如此丢人现眼,这千不该,万不该,胡天鹞不该见⾊起意,兀自逞強。 姚畹左手虚掩樱口,笑道:“鹞子⼊了地,顶多癞龙一条!” 那些天全教徒平素把分舵主奉为天人,哪料到全不是人家对手,一时倒吓得不敢上前,怔在一旁。 胡天鹞也是个混出名头的人,在沙河附近可也真有些字号,哪丢得起这人,但又自量不是人家对手,当堂气结,这时跌坐在雪地上,満头満⾝都是⽩雪,倒成了个雪人,他大叫一声道:“罢!罢!罢!我⼊地龙又有何面目再见教中弟兄。” 说着,子套佩刀,往颈上就划。 众教徒大惊,但救己迟。 查汝明无动于衷,冷笑一声。 姚畹见状也吃了一惊,情急之下,施出张大哥所授的轻功,只见她自马上往前掠起,有若脫弓之矢。 只因男女有别,她⽟⾜微挑,已把那尖刀踢在空中,⼊地龙把不住刀,虎口震裂,他只当她俩还不放过他,骂声连连。 姚畹接住尖刀,往他⾝旁一落道:“胜败兵家常事,胡舵主又何必气馁,我查姊姊便连你教中二大护法也斗不过她,胡舵主,你可说是虽败犹荣。” 她这句瞎吹的话,倒把天全门下给震住了,而查汝明芳心也蛮受用的。 不过查汝明仍冷声道:“畹妹妹,这等天全贼子还跟他噜嗦什么,一刀一个杀了算啦。” 其声音之冷酷,使天全众人大吃一惊,那想到会出之于如此貌美的女子口中。 其实,查汝明这时正处于情绪极端不稳定的时候,她多少因为见弃于陆介而转恨世人,尤其是天全教及蛇形令主,因为,他们使她遇见了陆介,而才会打破了她的梦。 但是,世人,尤其是姚畹,怎会了解她呢? 姚畹意外地望望她,再看看那些战战自危的天全教徒,和坐在地上的痛不生的⼊地龙胡天鹞,毅然道:“查姊姊,网开一面又何妨?” 这是她们结成好友之后,第一次的意见不合,查汝明惊讶地看看姚畹,她认为姚畹没有为那些人求情的必要,虽然她內心也颇为自己刚才过的行为有些歉然,但仍怒容満面地道:“哼!随你去!” 说着,一鞭坐骑,刷地一声,往那批天全教徒冲去,那些天全教徒哗然四避,查汝明本不再刁难他们,不过是为了夺路而走,但有两人离她近些,一时闪不及,只见她⽟齿用力咬住下,猛地菗了他们一鞭,仿佛一股冤气,都发怈在这一鞭之上。 那两人痛减连连,滚倒在地,鞭痕过处,大棉袄都被菗裂了,黑耝的肌肤上明显地印着一条伤痕,便连里⾁都翻了出来,看上去真是恶心。 姚畹望着她的背影,歉然地对着众人着了一眼道:“后会有期。” 她实在不知怎样说才好,因为,她并不知道这些人中,颇有些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她是把每一个人都当作善人来看待。 她也跨上了坐骑,追查汝明而去。 才没走几步,忽然,她回头⾼声道:“客栈中的四位朋友,只要在他们左肋下三指处点一点便可治痊。” 说着,扬鞭而去。 众人默默地望着她离去,无人加以阻拦。 胡天鹞无言地低垂着头,那尖刀仍揷在⾝旁的雪地上。 畹儿策骑力驰,转眼已出多里地。 查汝明此时的心绪很,她不知道,自己何以会如此乖戾,也不知道,她为何会和畹儿闹别扭,因为她自己暗暗承认,畹儿的仁道精神是对的。 但一想到天全教门下的种种暴行,她又自认该得而诛之才快人心,因此,她又有些责怪畹儿的意思,她始终认为畹儿宅心太仁厚,在险的世俗里,难免要吃大亏的,于是,她痛心地摇头摇,却不知是为畹儿,还是为她自己。 其实,一个少女,尤其是处于像她这种窘状的少女,有时她內心的变化,便连自己也不可捉摸到的。 有时,她非常冲动,就好像查汝明刚才一样,但这种冲动的原因,却非如常人般的,是出于临时的因素,而是心中久积下的因素,一时爆发起来,当然程度倍于常人,而更不能使他人了解个中原委了。 查汝明懊悔了,但空虚在片刻之间,又完全替代了懊悔在她心中的地位。 在未离师⽗之前,她未尝没有愉快而充实的生活,但当她致力寻陆介的时候,由于心中渐积的思念,使她产生的错觉,以为这将是生命的全部,而当一旦发觉,这部分已不属于她时,她潜意识地认为,生命已无其他的意义了,因此,她悲观,她厌世,甚至她有些嫉妒世人,尤其是像畹儿这种天真而不知世忧的人。 WwW.BwO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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