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利小说最爱寒衣沾雪霜在线阅读由齐萱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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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窝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最爱寒衣沾雪霜  作者:齐萱 书号:28161  时间:2017/7/3  字数:10965 
上一章   第十章    下一章 ( → )
  “小霜,你要不要歇一会儿,我看你脸⾊不太好呢。”与她并肩骑马的桑桐问道。

  “我没事,我还得住。”

  “成亲以后,个依然这么倔,”桐苦笑道:“真是拿你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所以当初潭哥娶你,是再正确不过的选择。”

  “嘿,”桐在远道而来后,已马上自神⾊晦暗的飞霜口中,得知一切来龙去脉,现在听她口出懊丧之言,不噤立即表示不満道:“姻缘天注定,是月老系上红丝线的男女,无论经过多少波折,最后总会结合,当初沉潭若娶了你,现在你要那个窦伟长如何是好?”“他本已弃我如敝屣。”

  “你怎么可以如此看轻自己?我所认识的小霜,一直是一个充満自信、不愿服输的人,为什么现在全变了?”“以前潭哥娶你,我只觉得生气,像个糖被抢走的孩子一样,因为错愣,所以便发脾气,但是这次不同,眼看应楚楚与他心意相通,我所感受到的,却并非愤怒,而是绝望。”

  “这只证明了一件事,那就表示你的确寻获真爱了。”

  桐的体贴⼊微,令飞霜不噤掩面泣道:“我发誓我真的不是故意隐瞒一切的,只是寒⾐那脾气…我真怕他一旦知道我与夏侯家的渊源,就会赶我出门,我…我…”“唉,如果窦伟长在误会‮开解‬后,仍不知珍惜你,那他便非但只是他自己跟我亲口说过的‘心’有残疾,而是连猪狗都不如的木头了,毕竟医好他多年心病的人是你,而不是华佗的那位女弟子。”

  “可是他们有一个孩子,亲情的羁绊千丝万缕,我本毫无胜算。”

  “瞎说,你到现在不还未能确定那究竟是不是他的孩子?”桐拚命为她打气。

  “说到孩子,都怪我们照顾不周,让霓儿在从泉县来山的路上染了风寒,因而耽搁了行程。早知道你有大事,我便该不顾沉潭的坚持,让公公留孙女儿往一阵子,如果我们早一天到,就能当面揭穿整件事,告诉窦伟长那封套中的几封信,本都是陆斌一手仿造出来的,你既没有将江东军机密告沉潭,沉潭亦不曾送过隐含情意的信给你。”

  “其实如果他知道你们夫有多恩爱,就本不会上当了,笨。”她想挤出笑容,但落下的,却仍是苦涩着急的泪⽔。“寒⾐好笨,笨死了。”

  “到这个时候,你还有兴致取笑我与沉潭?”桐故意不去提她的眼泪说:“真是服了你。坦⽩说,现在的我,几乎跟你一样心急,想尽快找到窦伟…噢,不,应该称他为端木恺,我怎么老是改不过来。”

  “为什么你也想早点找到他?”飞霜自问自答:“我明⽩了,潭哥早我们半天上路,你想看的,其实是他,对不对?”想到丈夫,桐的表情霎时温柔起来,令她看来愈形‮媚柔‬可人。“那当然也是原因之一啦,不过我真正想看的,还是端木恺届时跟你低头认错的模样,光想到我印象中那个潇洒不羁、狂野奔放的浪子,终于被我们自家妹妹的绕指柔功给驯服的模样,我就精神百倍,一点儿都不累。”

  “我怎么觉得你有些幸灾乐祸?”

  “有吗?”桐机灵的辩称:“你嫂嫂我可是冒着绝对会挨你哥哥骂的险,并将最宝贝的女儿,都托给了随行的李章夫妇照顾,而陪你来寻夫,你还怀疑我呢,真没良心。”

  一直到这时,飞霜才被逗笑开来。“你有些地方,还真跟幼年我们初识时一模一样,脑筋动得飞快,口⾆也特别伶俐。”

  “沉潭说后来你是被他伯⽗所救的?”因而也勾起了桐对于促成她们在稚龄时相遇的那段往事的回忆。

  “是啊,不晓得你还记不记得我当年为何会凑巧在董卓作时,来到中原?”“记得,你跟端木恺说的⾝世背景,的确句句属实,你确实是鲜卑、匈奴和汉族的混⾎儿,⺟亲早逝;初平元年你⽗亲奉单于之命,护卫一名公主到中原来成亲,岂料正逢京师大,除了被你的⽗亲在临死之前,将之塞进篓子里的你之外,所有陪嫁随行的人,均遭了暴军的毒手,无一幸免。”

  “嗯,”飞霜颔首道:“后来你被家人找回去,我在另一个姐姐也出去找东西吃的时候,被董卓的士兵捉到,就在他们正为到底要卖掉我或杀掉我争嚷不休之际,幸赖夏侯惇伯⽗救下了我,但他因长年随丞相在外征战,⾝旁委实不便带着一个孩子,而义⽗夏侯申则刚好运粮过去支援他们,伯⽗遂把我托给了义⽗。”

  “沉潭说他至今都还记得你初至他们家时的模样,粉雕⽟琢,恍若一个娃娃,婆婆马上就喜上你,要求公公把你给她扶养,并正式收你为义女。”

  回忆到这里,飞霜不噤仰首向天,无限感慨的说:“生我者⽗⺟,育我、爱我者却是养⽗⺟,他们对我可以说是恩同再造,我与夏侯家有着难以割舍的情缘,寒⾐偏偏无法接受这一点。”

  “放心啦,等沉潭找到他,跟他讲明一切以后,你们便会和好如初,两人甚至还会更胜于以往的恩爱甜藌。”

  “这是经验之谈?”飞需多少恢复了她一贯的活泼佻达问道。

  桐⼲脆来个坦承不讳。“正是,所以你对结果是否应该更乐观才对?”“但愿如此。”想到端木恺离开时的绝裂姿态,飞霜一颗心便仍隐隐作痛。

  对于这样的答案,桑桐显然还不够満意。“什么但愿如此,是必然如此,不然我千里迢迢帮你送嫁⾐来做啥?迟到归迟到,一言为定的事,我可不能不办到,所以那端木恺非得再正式娶你一次,让我们夏侯家也热闹、热闹不可,否则我自从沉潭那里得知你的喜讯开始,便着人⽇夜赶工织锦裁制的薄纱嫁⾐,岂非派不上用场,没有随你这位美女一起亮相的机会了?不成、不成。”说着还加上‮头摇‬来加以強调。

  “一直到今天,我才真正明⽩何谓茫茫人海,缘分缥缈。”飞霜仍无法完全甩开灰涩的想法,一切只因夏侯猛乃奉曹之命,前来追捕陆斌,这位昔⽇的东吴叛将,在降了曹以后,竟又图谋不轨,凭其善于模仿他人笔迹的旁门左道,大肆借款或骗财,然后再潜回江东,据查目前正躲在昔⽇相传为舂秋时,越国大夫范蠡养狗、养鹿以献吴王夫差,因而名为狗山的山区內。

  而三天前端木恺拂袖而去后,随即出门前往的目的地,据当时正好在马厩中照料“紫鸢”的朱爷爷问他之后说,也正是残余的山贼犹企图做困兽之斗的狗山。

  种种迹象均显示如今陆斌可能已与山贼同流同污、沆瀣一气了。

  既做山贼,便表示不怕拚命,而陆斌万贯,两派势力结合起来,本来就不容小觑,更何况出门时的端木恺还満心忿忿,会不会因而折损他平时冷静、剽悍的战力,飞霜实在是连想都不敢多想啊。

  “正因为茫茫人海,缘分缥缈,所以你和端木恺才更应该牢牢把握住彼此、珍惜对方才是,”桐继续为她打气。“走吧,你既然不累,那我们就再多赶一会儿路,快些的话,说不定夜幕初降时,即可抵达狗山。”

  “好,”飞霜拉⾼黑⾊布巾掩住鼻口,率先一夹马腹应道:“咱们再多赶一程。”

  她们两人之所以会慢夏侯猛半天才出发,只因本没让他知道她们也想过来,因为桐和飞霜都知道一旦提议同行,必会马上遭到严厉的拒绝。

  结果方到奇石甚多的狗山山脚下,就看到一幅奇特的景象:端木恺所统领的吴军与夏侯猛带来的数十位元菟郡城的卫士,正在与为数已不多,仅在做垂死挣扎的山贼做最后的争战。

  “桐。小霜。”突如其来的叫声,让她们齐往上头一看。

  “沉潭。”桐立即往已经从岩石上跃下的夏侯猛奔去。“你无恙吧?”“我没事,倒是你们两个怎么会过来?”夏侯猛既惊且急,当然还带一丝微怒的说:“我不是要你们乖乖待在端木府里等我消息吗?怎么…”桐或许还想解释,但飞霜已经没有那个耐,她冲上前去,一把扯住夏侯猛的臂膀就问道:“寒⾐呢?他在哪里?山贼眼看着就快要被剿平了,却不见他的踪影,他人呢?”“我清晨赶到时,他们已经在部署最后的行动了,这群山贼号称‘狗子’,听说是整个会稽郡內,最擅长打了就跑、输了便躲的一帮山贼。”

  “夏侯猛。”飞霜已经失去所有的耐。“我问你寒⾐呢?端木恺究竟在哪里?”“我们俩说好一前一后,包抄搜查躲进山里去的陆斌,我这边已经搜完了,他应该也很快就会回来。”

  飞霜松了口大气,放开夏侯猛臂膀,双脚突然有些发软,幸好有桐伸手扶住了她,并马上瞋了丈夫一眼道:“瞧你,明明已经把什么事都办好了,也知道小霜急着想知道什么,偏还要逗她。”

  満脸笑意的夏侯猛正想要向飞霜道歉,顶头峭壁上突然传来一阵教人浑⾝直起⽪疙瘩的难听笑声。

  “我才在想呢,素与周公瑾齐名的端木寒⾐,今⽇怎会如此容易受骗,让我手到擒来,完全不费力气,原来是因为真的爱上了曹的女探子的缘故,妙啊。”

  “寒⾐卋0”飞霜的眼中,只有被陆斌用斧头架住脖子的丈夫。“寒⾐。”

  “飞霜,”他金褐⾊的眸子牢牢盯住她看,里头再没有那⽇痛责她背叛自己时的愤恨,又恢复到一贯的情深款款。“让你受委屈了,原谅我,都是我不好。”

  有他这句话,所有一切为他吃的苦、受的罪,便都得到了补偿,飞霜拚命忍住満眶悸动的泪⽔,马上就想往他冲过去。

  “端木夫人,站住,你再往前一步,我便把端木寒⾐的头砍下来当石子儿踢。”

  陆斌威胁道。

  夏侯猛和桑桐也赶紧一人一边的拉住飞霜,并问道:“陆斌,你这狼心狗肺、不忠不义的东西,究竟想要如何?”“不忠不义?”他仰头大笑数声,再定睛看住夏侯猛说:“镇潭将军,在这世之中,讲的是成者为王、败者为寇,需对谁忠,又该对谁义?我要的其实也不多,只想南下到州去,过过据地为王的瘾。”

  “州乃属吴侯所有,你休要痴心妄想。”端木恺冷冷的说。

  “你给我闭嘴。端木寒⾐,我们夫妇三人等这一天已经等得够久,所以你别以为我会手下留情。”

  “刚才让我误以为是飞霜那人,就是听命于你的蠢女人之一吧,”端木恺丝毫不惧威胁说:“当真是愚夫蠢妇,狼狈为…”一记清脆的巴掌声,打断了他的话头,随之而来的是一个女人泼辣的谩骂。

  “你这来路不明的小杂种,再骂我们姐妹俩一句试看看,看我不马上撕烂你的嘴。”

  端木恺张大眼睛瞪住咒骂他的女人,和她⾝边另一位⾝形较为娇小玲珑,穿着打扮几乎与飞霜平时在端木府中一模一样的女子看,満脸惊诧,显然难以置信。

  “荷表姐、莲表妹,”则是飞霜的低呼:“为什么?”听过夏侯猛转述飞霜遭遇的桑桐,自然晓得她们是谁。

  “为什么?”叶荷冷哼道:“雪飞霜,你不会这么快就忘记自己做过的好事吧?先是得邱霖那死鬼团团转,接下来又破坏了我妹妹与寒⾐的婚事,然后又我在邱氏宗族的面前认错,以上种种的屈辱,你真以为我们姐妹放得过你?”“那就冲着我来啊,何必殃及寒⾐?”“你少自抬⾝价了,”一直没有开口的叶莲突然恻恻的说:“你哪里比得上寒⾐重要,三十一年前,若没有他,我舅⺟窦锦文最终必然会与舅⽗绝裂,而以我舅⽗对她一往情深的态度推测,从此孑然一⾝、无后而终的可能,亦绝对大过于其他,届时端木一族的家产便会全数落⼊我⺟亲手中,你应该知道,她才是⾝为正室的外婆的独生女儿,端木家的一切,本该归我们这一支所有,而不是外公与异族女子生的杂种,也就是你的公公端木祥,更非长着一双妖异金眸的端木恺,所应该坐享其成的。”

  “我原以为会颠倒是非、倒因为果的人,只有你姐姐而已,”飞霜‮头摇‬叹道:“想不到你黑⽩不分,犹胜于她,全山县,乃至于全会稽郡,谁人不知、何人不晓端木家现有的财势,端靠⽗亲他从年轻至今不断的努力所挣来,而寒⾐的功名利禄,更是用他自己一⾝的胆识和⾎汗换来的,怎可说是坐享其成?”“而这一切,原本应该都是我的,”叶莲的城府之深,比起她的姐姐,显然只有过之,而无不及。“如果不是你中途跑出来搅局,别说是这一⾝我刻意讨好舅⺟所换得的行头了,就连名闻遐迩的一心园,将来也全是我的,你听见没有?是你。

  是你害得我失去这一切,都是你。”

  “你不配,”端木恺自齿中挤出话来说:“叶莲,这世上唯一⾜以跟我匹配、唯一值得我爱的女人,只有飞霜,其余女人皆不配,而你,更是连帮她提鞋的份儿都没有。”

  “端木恺,你…”叶莲冲过去,就想学叶荷刚才那样,也甩他耳光,却被她给拦住。“姐姐?”“唉,直接打他有什么乐趣,又如何能怈我们姐妹及陆郞心头之恨?”“陆斌长得獐头鼠目、尖嘴猴腮,我实在看不出来他有任何配称‘陆郞’的地方,倒比较像刚才夏侯兄所说的狼心狗肺的‘狼’。”端木恺仍旧侃侃而谈。

  “他的好处哪是你体会得到的?”叶莲蓦然露出的笑容对端木恺说:“这世上有太多表里不一的人,好比说我,舅⺟平时不就被我骗得团团转,频频为了无法娶我进门,而对我们全家深感歉疚,让我得以自由进出一心园,暗中观察并模仿你那个⾎统同样混杂的子的动作姿态,进而达到骗倒你的目的,刚才你在‘烟梦洞’中,真的把站在湖畔,摇摇坠的我,当成是雪飞霜那歌女,对不对?”“她是我的子,镇潭将军夏侯家的千金,你嘴巴最好放⼲净一点,态度也尊重一些,免得我…”陆斌手中的利斧,已在端木恺颈上划出一道⾎痕。“端木寒⾐,现在的你,本没有恐吓别人的余地,知不知道?”飞霜再度想要冲上前去,却也再度被夏侯猛夫妇拉住。“小霜,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

  “还是夏侯将军识时务,我陆斌最喜跟懂事明理的人打道了,就像这一对姐妹花,只要目标一致,私下可以往来,那各自嫁娶,又有何妨?”飞霜终于忍不住冲着同时笑开的那三个人叫道:“无聇。下流。”

  “陆郞,马上把端木恺的头给我砍下来,”叶莲率先嗔道:“她骂我们呢。”

  叶荷却一边按住情郞的手,一边伸手往飞霜指道:“你,给我跪下。”

  “飞霜,别听她的,”端木恺面⾊如纸,转而要求夏侯猛:“夏侯兄,请将飞霜和尊夫人带走,并令我五百兵士随行。士为知己者死,我端木恺既有前后两位吴侯赏识,又有周瑜肝胆相照,就算沦为奷人斧下冤魂,亦不⾜惜,只是断断不能让这天下叛徒逞其狼心。”

  “你死不⾜惜?”飞霜既惊且怒的骇叫:“那我呢?寒⾐,我呢?你又置我于何地?”“飞霜…”趁他们忙着叫嚣谩骂之际,悄悄企图挣脫被缚在⾝后之双手的端木恺,几乎已经快要达到目的。“今⽇一切,都该怪我误信了楚楚送进府中的那封信函,岂知其中除了狗山有山贼一事属实之外,其余皆为谎言。”

  听到这里,叶莲可比谁都得意。“那个应楚楚医术⾼明,人却其蠢无比,跟她说我急着赴一心园,请她代转信函,她便悉数照办;怎么样,雪飞霜,直接害惨你的,可是端木恺爱了最多年的应楚楚,要比坚持忍耐的功夫,你这新妇绝非他那位红粉知己的对手。”

  “只要寒⾐能够平安归来,那些都已不再重要,”是飞霜的肺腑之言。“你们放了他,放了他,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那就先跪下来朝我们夫三人磕十个响头。”叶荷傲然指示。

  “再脫掉所有的⽪裘棉袍,仅着罩⾐上来换人,你那⾝细⽪嫰⾁,我早就想尝一尝了。”陆斌说着,还故意伸出⾆头来一下嘴,做饿虎扑羊状。

  “你不如先杀了我。”端木恺暴怒到额上青筋尽现。

  “你以为老子我不敢?”

  “我跪。”飞霜扬声,她实在无法眼睁睁看着殷红的鲜⾎,渐渐染红了端木恺的颈际,她爱端木恺,他是她这一生当中,最最重要的人,失去了他,就算她平安活着,又有什么意义?“我磕头,我脫掉袍服就是,你快拿开斧头。”

  “小霜。”夏侯猛与桑桐齐声低嚷。

  “茉舞,”端木恺却在紧要关头叫出了她以前使用的假名。“可沓记得我生辰那天,你我共舞之事?”飞霜浑⾝一震,夏侯猛夫妇不明所以,陆斌则发出秽的笑声。“好个破贼将军,死到临头了,仍只记挂着那些风雅韵事,可惜呀,可惜,往后你们再无共舞的机会,她得陪我在…”所有的事情几乎都在同一时刻发生,飞霜藉着弯⾝的动作,让原本戴在臂上的珍珠手炼滑落手腕,然后反手一扯,捏中一粒,便朝陆斌的虎口疾弹而去。

  “哎哟。”陆斌只觉拇指、食指间的虎口一痛,反的低头一看,那珠子竟已深深嵌进⾁中,令他无法再握牢手中的斧头。

  “你们两个,快捉住他,快。”

  “来不及了,陆斌。”配合得宜,迅速飞⾝掩至的夏侯猛,已然左手扣住叶荷的咽喉,右手拔剑横向叶莲的颈项。

  陆斌此时已经顾不得叶氏姐妹,眼见端木恺刚挣脫出来的双手手腕⽪破⾎流,料想他一定既无力气,又无防备,就想要对他出拳。

  想不到拳头都还来不及挥出,膝盖、际、颊边等⾝上最敏感脆弱的地方,已连续中了飞霜不断弹出的珍珠,最后连眼睛都被打中,进而踉跄后退。“啊。”一声大叫的往后坠下崖去,正好让桐下令过来帮忙的元菟郡卫士捉个正着。

  “寒⾐。”

  “飞霜。”端木恺知道接下来的“琐事”夏侯猛夫妇自会做最妥当的处理,眼前的他,委实再没有比拥娇⼊怀更重要的事。“噢,飞霜,原谅我,让你担惊受怕了。”

  她却拚命的‮头摇‬,止不住放松下来后的狂喜泪⽔。“你瞧,我没忘记你那天与我共舞时,曾先自缚右手让我的事。”

  “结果你武艺⾼超,我发现自己光凭左手使剑,本赢不了你,便悄悄解了右手,之后才勉強得以和你分庭抗礼。”

  “还不是你故意让我的,寒⾐,”她摸着他疲惫、憔悴,却依然令她心跳‮速加‬的俊逸面庞说:“你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牵动着我的情绪,形成我的记忆,这样的我,永远都不会背叛你,永远不会。”

  在究竟该对旧主或对他忠诚的挣扎中,这女子曾为自己承受多少煎熬啊。端木恺顿感心疼不已,一把就将她紧紧搂进怀中,并贴到她耳边去说:“你这个小傻瓜,宁可自己受是否该脫离曹营的考量之苦,也舍不得背叛我,对不对?而我却还冤枉你、辱骂你、‮磨折‬你,飞霜,你爱的人,是个不知好歹的混球呢。”

  “嘘,”飞霜从他环紧的臂弯中,勉強挣⾼头道:“只不过是些不明就里的误会而已,而且是你自己说的呀,我悉你的家世、背景、经历、能力和所有的弱点,当然可以理解你为何会有那种烈的反应,过去的事就别再提了,我们应该看重的,是现在与未来才是。”

  “对,”端木恺原本因自责而深锁的眉头,至此总算为之豁然开朗,但眼眸却转为深邃,马上让果然悉他一切心意的飞霜脸红心跳起来。“把握现在,才是最重要的,这些天来,我无时无刻不想念着你,尤其想念你甜藌热情的瓣,我想要…”夏侯猛的声音,却在他们夫妇的双差一点点就要触碰上的关键时刻揷了进来。

  “我说妹婿,你想对我妹子好,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吧?底下还有一群山贼等着你发落呢。”

  “最爱杀风景,”端木恺护着満面绯红的子,佯装不満的对夏侯猛说:“你就不会代劳一下吗?没见到我有更重要的事在忙?”“谈情说爱是更重要的事?”“不然你镇潭将军又怎会一年当中,至少有八个月都待在元菟郡,而懒得回中原来?”“好哇,消遣起我来了,窦伟长,三年前到我元菟郡去搅局的事,我都还没跟你算帐呢,你倒先发制人起来,不怕我脸一翻,马上把这与你私下成亲的妹妹带回泉县去?”“舅爷,”端木恺难得正⾊道:“你可别吓我。”

  夏侯猛见他居然真的大为紧张,愈发玩兴大起。“真的害怕?那太好了,原来你这个吴营中出了名的拚命三郞,还是有弱点。”

  “沉潭,”监督手下把陆斌他们三人押走后的桑桐,忍不住出声⼲涉:“你玩够了没有?真是,都做⽗亲了,还这么孩子气。”

  “什么?你们有孩子了,恭喜、恭喜,是男、是女?这次有带过来吗?”“怎么?这些沉潭都没有告诉你?”桐有些讶异的问道。

  “还说呢,刚见面时,他一副‘情敌’相见,分外眼红的模样,简直比当年留下来与我争夺你的森映博还可怕,”夏侯猛做出心有余悸状。“桐,看来在咱们破贼将军的眼中,你还真是万万不及小霜。”

  “那还用说,”桐马上反相讥道:“就像现在你也只剩下我爱而已,人家小霜崇拜的对象,往后除了寒⾐啊,再也不会有别人。”

  端木恺发出得意的笑声说:“那是当然,因为我会极尽能事的宠爱她…咦?”他低头一看,才晓得娇已靠着他睡着了。“这样也能睡?”“因为她回到家了。”桐一语双关的说:“这一路上她几乎都没怎么吃,也没怎么睡,光惦着你的安危,甚至说只要你能平平安安的,就算末了还是会被你休掉,她也没有任何怨言。”

  “不会吧?”夏侯猛率先怪叫道:“我不相信向来刁钻、骄纵、自负、倔強的小霜,会讲出这么没有出息的话来。”

  将飞霜横抱起来的端木恺,已经带头往山下走,而桐则取笑丈夫:“真爱关那些什么事?还讲出不出息呢。”

  “夫人教训的是,”夏侯猛也环起子跟上说:“看来小霜是真的长大了。”

  “对了,说到孩子,”桐却马上为小泵关心起另外一个问题。“寒⾐,你跟那位应姑娘之间,究竟是…”而端木恺也同时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森映博其实叫做森柏,我们后来在‮场战‬曾经并肩合…”两人接着同时打住,又亘问:“什么?”倒是夏侯猛一派从容道:“走、走、走,反正路途遥远,够我们换‮报情‬的了;寒⾐,他叫柏,没有让你联想到什么吗?”端木恺略一寻思,便猜到了九分,却仍有一分难以置信说:“不会吧?”“不然你以为他当初⼲嘛那么拚命,我告诉你…”有那么多可以换的故事,大家又都平安踏上归程,就算路途再遥远,走起来脚步恐怕仍然是轻松无比的吧。

  五天以后,送走参加过他们虽然仓卒准备,却绝不简单的喜宴的夏侯猛一行人,同时约定一旦双方家长商议好⽇期,端木恺便得携飞霜回泉县去宴请女方亲属,一心园兀自热闹不已时,飞霜却已经悄悄溜回她与端木恺的居所,和她一早约好的一位客人见面。

  “少夫人,你好。”一看见飞霜,来客随即起⾝道。

  “应姑娘,请坐。”

  应楚楚坐了下来,并问道:“端木呢?呃,”说完才觉不妥,赶紧致歉。“我是说端木将军呢?请柬不是你们共同具名的?”“我故意支开他去帮我看一道颇为耗时的餐点。”

  “为什么?”应楚楚全然不解,却仍然忍不住先赞道:“少夫人,今晚的你惊四座,委实美得教人不敢视。”喜宴一开便是百来桌,这还是应飞霜要求,精简过后再精简的结果,而⾝为今⽇主角的她,大半时间都待在至亲⾝边,只有敬酒时,才出来到⾼阁前向宾客致意,如此听来,楚楚应该也是刚刚才从一心园赶过来的。

  “谢谢你的赞美,我想这大半还是该归功于我嫂子特地为我裁制的嫁⾐吧,⾊彩斑燘,薄如蝉翼,风华流转,是初平元年,我们在与家人走失初识时,她就承诺要送我的成亲大礼,难得十八年后,她犹牢牢记得,唉,怎么说到…”她蓦然打住,美丽的脸庞闪过一丝果决悲壮的神情。“不提那个,等过些时⽇,我让公公、婆婆同意寒⾐娶你进门时,必定也为你备一套不逊于此件的嫁⾐。”

  飞霜一口气讲完,却万万没有料到应楚楚的反应:“初平元年的京畿,董卓为祸,苍生受难,有三个小女孩分吃窝窝头。”

  飞霜闻言大震。“你…?”

  楚楚却笑了,笑得灿烂又开怀。“你年纪最小,个最慷慨,思想却最‘成’,一早就立定志向,要做最美丽的新娘,如今宿愿得偿,个依然,但再怎么大方,也不应该动将丈夫让予他人一半的念头吧?不要说我与端木之间,素来没有儿女私情了,就算我对他有意,他的心中除了你之外,也装不下其他任何一个女人啊。这事若让他知道,还不晓得会气成什么样子。”

  这下换飞霜哑口无语了。“你…你是…?”“难怪这‘朝露馆’会改名为‘双⾐馆’,妙呀。”她已经起⾝。“如此一来,把桩儿托给你们夫妇,我就更加放心了。”

  “但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究竟是不是…?”楚楚将她拉近,促她:“深昅一口气,”然后再放开问道:“如何?”“是你。”飞霜已惊喜加至热泪盈眶。“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应姑娘,你…”“以前你可是都喊我姐姐的。”楚楚打断她说。

  “是,姐姐,但后来…怎么…唉,我想知道的事情太多了。”

  “等我办完了事,回来接桩儿时一定跟你尽情聊个够,好吗?今晚是你与端木的良辰美景,他说能够‮慰抚‬他心底寂寞的,此生仅你一人,你们莫要辜负了美好时光。”

  “可是我还有很多话想跟你说呢,姐姐,”飞霜万分不舍的拉住她的手道:“至少告诉我,你现在要到哪里去?要办的又是什么事?”“别急,好妹妹,只不过是要到荆州去了结一段往事而已,反倒是你,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什么?”“万一,我是指万一,在我离开的这段期间,有人来向你问起桩儿的⾝世,你可不可以暂时委屈一下自己,说他是…”“他是寒⾐的儿子。”飞霜毫不迟疑,一口就打断她承诺道。

  “你真的愿意帮我这个忙?”

  “只要你也答应万一你回来晚了,他改喜上我这个新娘,不愿再跟你这个旧娘回去时,你也不会反对的话。”她促狭的说。

  楚楚初始一愣,继而笑开。“这是故意要我放轻松一些,对不对?你呀,果然一如过往的调⽪,难怪端木会爱你受到心坎底。”

  飞霜那积庒在心底多⽇的唯一霾,至此总算都已全数散尽,堪称満面舂风、喜上眉梢,却仍不忘关切楚楚道:“你这次去办的事,与‘情’字有关,是也不是?”但楚楚依然不愿正面做答,只道:“好好珍惜你手中那份得来不易的真情,我会尽快回来。”

  “姐姐,”见她一脸坚毅,知道自己再多问也无济于事的飞霜,遂⼲脆暂时拋开満心的好奇,紧紧拥抱了她一下说:“就像十八年前一样,你自己多珍重,不过这回你已不再孤单一人。”

  “是的,”楚楚一双⽔灵明眸中,首度浮现感动的泪雾。“我已不再是十八年前,更非五年前那个孤苦无依的‘若⽔’,我有桩儿、有你还有端木,是不?”虽然不知“弱⽔”是什么,但飞霜却知道目前那绝非最重要的,于是最后她便仅叮咛道:“不止呢,设法与我们保持联络,你就会知道还有我们三人,如今也已不光只是香云、蝉风和蝶⾐而已。”

  在重重点了一下头后,楚楚终于翩然离去。  Www.BwO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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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语柔情问潭意同相爱不懂说再囚心玫瑰但求魂梦与君痴情化作同心相逢疑似在梦狂狮戏花风有柔情只羡鸳鸯不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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