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利小说藏心男子在线阅读由关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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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窝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藏心男子 作者:关雅 | 书号:27277 时间:2017/6/28 字数:137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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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第二夜。 局势至此便幡然改观。 什么梦幻王国!简直是地狱王国!他开始大叹大丈夫难为,而搅得他心烦气躁、火焚⾝的人就是他那个不知天有多⾼、地有多厚的新娘! 当他技巧纯地将⾆探⼊罗敷的樱,要轻攫她的热情、并开始一粒接著一粒的开解她的睡⾐钮扣时,她劈头一句话就把他浇醒了;彷佛那样还不够,接下来又放电让他触得神经⿇痹。 “富…凯,我们…能不能…不要…” “不能不要!”他強而有力地打断她的话,并鼓励道:“别害羞,你昨天很可爱的。”说话之际,还继续解著她的扣子。 彷佛是在比赛谁的动作较快,罗敷又一粒一粒地将扣子扣了回去,并起⾝推开他,跪坐在上,双手撑著膝盖,睁大了眼,反问:“可爱?但我不记得昨天发生什么事了。” “什么?”他收回手,瞄了一眼罗敷因倾下⾝而露出秀⾊可餐的酥,強迫自己收回视线,集中精神来澄清这荒谬的一刻“不记得?你又在开玩笑了!小敷!你当然知道昨夜发生的事。我们已经同共枕,你也已蜕变成一个货真价实的女人,就在这张上,而稳櫎─就是那个结束你纯真生涯的人。”他说完便仰望着天花板,感慨为何此刻自己还能泰然自若、文诌诌地解释来龙去脉,也只有她才有这种本事将他搞疯掉。 “但我真的没有印象,你倒了杯酒给我喝后,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她咬著下,盯著他解释道。 “区区四分之一杯的⽩兰地!你开我玩笑!”他难以置信地以长指摩按自己的太⽳,不愿相信有哪一个新娘会不记得自己的第一次;不管好坏与否,都该忘不了才是,更何况,他觉得昨夜与凤凰于飞的良宵是该死的好。古人有云:天下良辰、美景、赏心、乐事四者难并,他有幸在昨夜独揽,而她竟然都不记得!他认命地猛一抬头,看着她完美的颈项,痴痴地松了鬓边的手,一指延伸出去轻抚她的面颊,一路画过她的锁骨。 “富凯…别这样,我会笑…” 她的嘴还来不及合拢,整个人就轻颤了起来,笑声顿时盈绕偌大的卧房。她抱著肚子、淌著泪狂笑的举措,教他不得不掐著下巴、愣在一旁,最后他将嘴角一撇,低头看着腕表,开始计时。 等到罗敷⾜⾜花了十分钟才镇定下来时,他的俊脸也铁青了一半。他如道翌晨的起气绝对会直上云霄,而且会是紫得发黑。 不过他倒确定了两件事。 第一,酒!造穿肠毒葯的确会。但…才四分之一杯,后劲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直教他噴啧称奇。 第二,他老婆绝不是个冷感的女人,她只是蠢得不知道自己有多感罢了。 而第三夜。情况是每下愈况,在罗敷独门绝活的教调下,他不仅有起气,甚至连上气都染上了。 当他淋完浴,随意套上內,用条⽑巾擦著发走经客厅时,瞧见罗敷正光著脚丫子、蜷著⾝体,坐在⽪沙发椅上翻看一本书。 都几点了!还有闲情看书! 他走到她⾝旁坐下,将⽑巾披挂在颈背,口气不甚温柔的问:“你在看什么书?” “这是同事买来送我的结婚礼物。”她将书⾼举,让他可以一目了然。 他一瞥见书名,当下像个弹簧似的从沙发上跳起。 “我警告你,别強迫我翻那玩意儿。”他冷傲的说。爱大全!天大的笑话!他什么年纪了,还用靠“它”来办正事?他老婆上小学一年级、正大玩家家酒时,他就已经不是“在室男”了,他甚至可以写心得报告卖钱…这主意实在太妙了!“、期货与心脏病的互动奥秘”一定大卖特卖稳赚不赔,他喃喃的在心里低咒了好几千句。 “你别大惊小敝,好像我要你作奷犯科似的。看这类知识的书又不会真给雷公劈死,你别老古板了!”还⽩了他一眼。 这简直是浅⽔蛟龙遭虾戏!自从认识她以来,他是哑巴吃⻩莲,有若⼲的苦⽔无处可吐,此刻也只有认栽了。 “那你现在翻到哪里了?”他没风度的从她手中抓过书,定眼一瞧后,两道剑眉便忽地⾼耸然后下垂,皱成八字眉。“看错章节了啦!这是男人才需要看的,你该看女人的章节才会对症下葯。”然后将书丢还给她。 她一本正经地接下书,理直气壮的跟他解释:“我只是想确定你的步骤无误。” 一听到她这番话,他当下就被自己的口⽔噎著了,痛苦地吼出来:“你当我们是在练全民健⾝!抑或是国民!还得要求动作整齐画一、步骤无误吗?真是妇人之见!短视!” 罗敷气得“啪!”一声地重合起书,抱著它站直了⾝,扭头便走向卧房。 他眼睁睁地看着罗敷扭著感的臋、纤细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终于忍无可忍地发作了。 “你就抱著那本该死的书进⼊梦乡好了,我今晚⾎气正旺,就睡客厅喂蚊子!简直污辱人!” 他才刚说完话,罗敷就将枕头及被丢了出来。 翌⽇,他就被罗敷罚写“太座之见绝非妇人之见”三十遍。 可笑的是,他竟真的动笔了!他遮遮掩掩地在大办公桌上刻钢板,还特别代郑姐小在门口坐镇把关,闲杂人等一概回避。 今晨上班以来,每隔半小时,他的脑海里便会自动揷播进半小时的广告,內容不外乎是娇⽟体横陈于他的锦被上,对他的抚爱发出嘤咛的娇声。他搂著她、膜拜著她,吻遍她全⾝如凝脂般的肌肤,逗弄她⾼耸可爱的酥,昅取她自然天成的香气,彷佛就要化在她的温柔乡里,当他要带著他亲爱的老婆进⼊飘飘仙境时,画面便“滋”一声中断…而这一切的良辰美景竟是拜那杯该死的⽩兰地之赐,想来就令人呕⾎! 他呜乎哀哉地头摇叹气,惋惜自己竟坏了“无则刚”的座右铭,心想上苍一定是在惩罚他过去玩世不恭的态度,才会降下这么一号天敌罗大姐小来腾折他。怕就怕这一段凤求凰曲子还没唱完,他已奄奄一息、回天乏术。 他瞄了眼桌上的石英金钟,随手按了內线扩音,请郑姐小转人事室。 当罗敷的“人事室,您好”从扩音器传出时,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抄起电话筒,彷佛她就倚靠在他耳际低喃似的。 “喂!人事室,您好!”她重复道。 “小敷,是我。”他嘴里衔著一支铅笔,低沉著嗓音道。 她冷冷的反问他一句:“你是谁?” “你丈夫!”他咬牙切齿的吐出这三个字。 “哦!你早讲嘛!找我有什么事?” 李富凯气昏了。先生找太太聊个天还得有个正当理由吗?但他忍气呑声,改以低姿态口吻说:“我写完了!咱们出去吃中饭,顺便作业。”他已经开始想念她了! “我没空!电脑资讯系统室的工程师正在帮我安置新的软体系统,我走不开,你很闲是吗?” “正事都给我摆平了。”他皱起眉,想着他这么在乎她,而她竟然一口回绝他的提议。他要下楼去把那台电脑砸了! “太好了。既然如此,相公,⿇烦你再用英、法、荷、德、义语将那一句翻译出来。不用多,照样三十遍就好!”她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你还会哪一种语言?” 西班牙!但他没吭气,只是冷冷地说:“你别得寸进尺,小番婆!我今晚约了罗曼打网球,甭等我进门了,你继续抱著那本书作你的舂秋大梦吧!噢…对了!你就梦到周公时,别忘了顺便替我上冤情。” “什么冤情?” “你就禀告他,草民李富凯我,和老婆已拜了堂,也行了周公之礼,但就欠临门一帖,请他赐教!” “你莫名其妙!”喀啦!一声她就挂了他电话。 第四夜。她的确乖乖听他的话,不仅没等他,还将大门反锁,教他有了钥匙也开不了门。他连藉口都懒得找,就板著脸跟著大舅子回老丈人家,睡在太座出阁前的闺上,大叹英雄气短。 见了这般光景,老丈人罗正宇也著实吃了一惊,没料到竟是女婿先跨进他的门槛,费尽心思想旁敲侧击的试探,没想到女婿竟坦的回了他五个字…“翻脸不认人” 如此看来,他倒小看自己的女儿了! 周五下午,李富凯的火气已达沸腾状态。他板著一副人家欠钱不还似的棺材脸,从一楼证券部延著阶梯直上至每一层楼,给予职工精神训话,而且阶级愈⾼,被他点名的机率就愈大。 在十四楼时,他的炮火轰得最响亮,虽然未达破口大骂的程度,但他似有若无地摆出一张笑面虎的表情,教人见了直打哆嗦。 他先把人捧得⾼⾼的,再将人重重地摔在地上,狠狠踩上一脚。 “林副总!你年轻力壮、四肢健全,⼲起事来魄力十⾜,追起美女时的速度迅如闪电,教我见了都自叹弗如,但…跑腿的事,你一定得差秘书去吗?她该不会是应徵女佣及跑堂官一职吧!她的契约书拿给我瞧瞧…⽩底黑字,人家摆明是⾼级专业秘书!下次下雨时⿇烦你自己摺伞,女朋友也自己追,要不情书柬拿给我试试功力。但我丑话可先说在前头,就不幸被我追到手,可别怪我抢啊!都坐上这个职务了,还这么没有概念,不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下回招怨、被人下蛊,请别怪我没早跟你说。” 由李富凯一手提拔上来的林刚,这回被电得莫名其妙,不过他总算知道收敛自己的神气劲,只道自己呼风唤雨、指使人过了头,才气跑一个秘书,这回又惹⽑了新人,总经理好意来警告他。 “潘经理,我知道你的工作能力非常強,抢标的成绩所向披靡,做起正事也是比三个大光都扎实。但一面下标单,一面和男友热线追踪也不是长久之计。我看不如这样吧!乾脆帮你申请加设另一张办公桌,看是要红木、檀木、桧木或是浮木任你挑,然后再延请你那位⽩马王子来我这儿办公好了,免得让你心猿意‘马’。” 才三十有二便担当重责的潘经理只好赶紧放下长途电话,打开电脑,猛打投标书。 “郑姐小,你成天穿得这样暮气沉沉,实在是会触自己霉头。要把套装穿出精明⼲练的韵道,公式是有千百种。你一定要非黑即蓝吗?淡雅鲜明的⾊系不是怡人悦己吗?改明儿嫁不出去,别推到我头上。” 郑秘书只得笑着点头应是,她也不喜死气沉沉的装扮,既然总经理挥打蛇,她也乐得随上。 董事长室大门一关,原本双手背在臋后的李富凯三两步就直冲至办公桌,一庇股靠坐桌缘,捞起话筒,直接便按下人事室的內线。 “小敷吗?” “富凯!” 他一听到她那悦耳、如天使般的音籁应了他一声,顿时烦恼尽消,本来已移位的五脏六腑顷刻间陡然全部归了位。 “富凯,你那边的情况严重吗?有没有被台风尾扫到?” “什么台风尾!外面风和⽇丽、⾼挂。”因为台风眼在此。 “那准是还没刮上你那层楼。大夥纷纷来电通报,说那个暴君总经理这回真的发飙了,听说林副总也被叫进自己的办公室,大门一关,照理一推,也该是被修理了。好耶!” 太好了!早知修理林刚可博美人一粲、连声叫好,他早刮得林刚胡子清洁溜溜。 “警报解除了!不会上你那层楼的。”他口气一软,又想吐露情话“我一整天没见到你,我好想你…”“少来!你的作业还没齐,不用跟我甜言藌语地讨价还价。”罗敷凶凶地硬是给了他一钉子碰。 他虎背一,来回踱步,也怒叱回去:“更正!罢解除的是轻度台风警报,现在发布的是超级強风特报!蔽得我这层楼东倒西歪!”他说完忿然地猛摔上电话,接著又悻然勾起了西装外套,往肩头一甩,拿了叠厚报纸就走出去。 他已没精神再换件⾐服了。 正当他意兴阑珊地跨出一楼自动旋转门,没精打彩地走下阶梯时,瞥到丁瑷玫正上前向他走来。 “富凯,我在这儿等你下班有十分钟了。”她有礼的微点下领。 “等我有何贵事?我忙得没空杵在这儿跟你闲嗑牙。”他没好气的掏出烟盒,随手点了一细雪茄。 丁瑷玫笑出声。“你肝火很旺哦!”“那是我老婆的事,轮不到你提醒我。” “她很特别,得恭喜你找到这样一个好女孩。”她诚心的说著,并建议:“我请你喝杯茶,降降火气好吗?” “我已经有老婆了,你最好别…”他又要出言不逊,但却被打断了。 “我也要结婚了。” “什么?”他闻言倏地转头,薄一张,嘴角边的雪茄差点被他甩了出去。 十分钟后,他们就坐进了对街的餐厅。 “你这人真怪,早知道上回跟你明说就好,也不用挨你的骂。”丁瑷玫挖苦的说:“不过你的话也満有威力的,如当头喝,教我不得不反省…其实,自己也并不是全然无辜。” 他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乾涩地转了话题,口吻仍是生硬得很“对方是谁?我认识吗?” “你不会认识他的,他是个妇产科医生。” 他微耸眉,提出疑问“你⽗亲没表示过意见吗?” 瑷玫勉強地点了头后,肩一耸,露出一个无所谓的表情。“我都三十岁了,他休想再控制、⼲涉我的决定。这一次我是心甘情愿要嫁给那个人,他对我很体贴,人也相当老实,太太已走了四年,有一个小儿子才四岁半大,跟我非常投缘。这样也好…”“你会有小孩的,届时就好了。” “不!我这一生不太可能有小孩的。婚后不到半年我就孕怀了,但富荣在外花天酒地,不慎染病使我也受累,孩子流掉后,从此我的肚子就不争气,三番两次习惯流产,使医生不得不警告我再继续这样下去的危险。这也是你姑姑挖苦我的原因,她们将富荣的堕落、甚至酗酒都归咎于我,久而久之,我学会了漠视那些指控,对富荣荒唐的行为也能视而不见,直到你哥出事的那天早上,我下定决心要和他从头来过。碰巧那天他难得神智清醒的回家,我诚心的求他让彼此重新来过,他才咆哮地承认,他从来就没爱上过我,连一丁点感觉都没有过,他之所以会想娶我,是因为…他恨透了所有的人,但最爱的人…是你。” 话至此,丁瑷玫坦率地视他犀利的目光,接触到他既震惊又错愕的表情后,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微笑,继续道:“就因为我曾骗他你有对我吐露爱意,为了不让我得到你外,他也要我这个‘情敌’痛苦。所以富荣不是因为嫉妒你才娶我,而是因为他太爱你了,不愿见任何女人拥有你;另一方面,他自少年时期就被人灌输是你夺走他双亲的爱,所以只要是能打击你和爷爷的事,他也会不择手段的去做,甚至于要毁掉参石都毫不留情。大家都以为,他是为了不让爷爷把所有经营管理权委任于你,才会毫不踌躇拉拢我⽗亲和其他董事来排挤你;就这一点,他扮演得很好,连爷爷和我⽗亲这么精明的人也被瞒骗过去了。” 李富凯坐静不语,深昅一口雪茄,久久才吐出话“你是在暗示我,他是双重人格病患吗?” 瑷玫不语,只是静静凝视氤氲的烟雾。 思考良久后,他小有领悟“很多人说我长得像爸爸,个却像妈妈,大概富荣把所有童年的爱与憎、怨与恨都转到我⾝上了。我没想要跟他争过什么,不过那也是因为我不用争就拥有了一切,所以老爸病笔后,我也照他的意思,将老爸一手创下的公司回归参石名下,退居次位。我能做的都做了,唯独要我以另一种超乎手⾜的⾝分去爱他的话,我却办不到。”他的眼角熠著一点星光,彷佛天际一抹孤寂的流星,在蒙的⽩雾中坠落。 “所以你早就如道了!?”丁瑷玫握住了他的手。 “移民后回国的那几年,他只是单纯的厌憎我,等到我十八岁那年的暑假结束,可以自由决定去向时,他开始变了,变得婆婆妈妈的,甚至请我别回欧洲念什么鬼大学,还讲了一些爱我的鬼话,当时的我,以为他又在耍鬼计整我,便很严厉地批评他:‘即使要整人,也不需要装出一副娘娘腔的样子。’于是,他又缩了回去,转成更放不羁的轻慢态度。接下来约六年,我利用专心求学的藉口,没有回来过。但已慢慢接手公司的他,却四处派专员跟踪我、调查我的私生活,只要我有一点明显喜上别的女孩的迹象时,他就百般阻挠、出钱打发人走,弄到最后,我只能隐蔵自己的感觉,而他也达成了目的。他不介意我私下的情活动,但却让我在感情上留⽩。” “我研究所毕业那年,他的走狗在拍偷我的照片时,被我逮个正著,问良久后才问出个眉目,于是,我怒腾腾的直奔回国,找他理论。为什么他要这么做?他只给我一个理由…女人的爱很不牢靠。六年来,他用钱和谈条件的方式买通了不少女人离开我。那时我恍然大悟,当初他跟我坦⽩的话不是儿戏。除了惊骇莫名外,我的第二种感觉是想吐。”他无助地蜷握有劲的掌。“我当然爱他,他是我哥哥啊!我无法不!他曾是我童年的全部、我的英雄;他走到哪,我就跟他到哪。稳櫎─一个典型的跟庇虫。” 他平心静气道来,不带有丝毫动。“我九岁时曾任、不听话的跑到新店老家后山玩耍,不慎被蛇咬伤脚踝。我哭得不敢动,直喊自己被毒蛇咬到快要死掉了。他连想都没想,就胡照著书上说的方式要用嘴把⾎昅出来。我告诉他,他有蛀牙,昅了就会死翘翘。他说若没把我救活,老爸、老妈也会把他打个半死;等到送医诊疗后,才知道那蛇本没毒,虚惊一场罢了。但是老爸很生气,大发雷霆的要追究原委。我没勇气承认就哭了出来,结果是富荣一肩担了下来。老爸挥了十次竹藤才饶了富荣,他连一句怨都没吭。” “我为了那次的懦弱之举,愧疚、不安了好久,直到一个礼拜后,才鼓⾜勇气跟⽗亲认错。老爸没打我,却说:‘你已经受到教训了,我挥鞭的时候你也在场,打了你哥哥也等于打了你。认错是件好事,但若没及时行动而错过了时机,有时是无法将已铸成的错误弥补过来的。我打你哥哥,是因为他没搞清楚情况,不分青红皂⽩、不自量力便要救你,如果咬伤你的不是小青蛇而是条青竹丝的话,你们兄弟俩早送命了。他没做错,却袒护你,这不是真勇。我要你们互助、互敬、互爱,而不愿见你们互相遮掩对方的过错。’” “我才了解,老爸一直都知道富荣是清⽩的,但还是揍了他。像这种情形,不胜枚举。我知道富荣也是爱我的,只是他没法熬过、忘记心灵的空虚,他⾝旁的人不是为了讨好、谄媚他,便是心怀不轨等著看好戏。他爱我,却也恨我,那是一种矛盾的纠心理。” “他临终前我不在他⾝侧,等到他咽下最后一口气时,我却到得太晚了。老妈早我一步到医院,红著眼告诉我,富荣唯一的一句话是‘原谅我,凯凯!’。” “所以你们都没爱上我,你们是彼此的依恋著对方。”丁瑷玫很理智的告诉他。 “很抱歉,”他懊悔的说:“我以为我那时候是爱著你的,但回想起来,除了恋外,也许想藉既成事实,好让富荣心死。” 丁瑷玫动容地红了眼。眼前这个英俊的男人曾是那么骄傲与自満,但最昅引人的时刻却是在认错的这一刹那。尽管他从没爱上自己,她却一点都不后悔自己所付出的爱与担忧,即使注定永远无法得到回报。爱一个人是没有理由的,不爱一个人时更是勉強不来的。 她菗回手,从⽪包內拿出一只信封装,平放在桌上,顺势推过去。“这是富荣留给我的遗产,我留著只是触景伤情罢了。” 他没伸出手,只是菗著烟,任那信封袋静躺在桌面上。“你还是留著吧!它们还值不少钱,⽇后有急用时,你可以抛售应急。” 她还是摇了头,不肯收回。 他皱起眉,随即想到点子似地舒展眉心,转⾝提起西装外套,拿出一本支票簿,随手写了一个数字,横签下名后,俐落地撕下那张支票挪过去。“那就收下这张票子。⿇烦的是得劳你专程跑一趟这家外国行银才得兑现。” 她心焦了。“我不是找你要钱的。更何况,你开出的票价已远超过股票市价了。我不能收!” “请你务必收下,因为你打算平⽩奉送给我的东西,对我有重大的意义,没有你那百分之十的参石重机的股权,我很难办事。你收下款子,即使不做任何投资,放在行银生点利息都好过⽇子。” “我不能!” “就算我拜托你。” “真的不能。我好不容易可以跳出这片纸醉金的灰网,看见湛蓝的晴空,如果再收下你的钱,只会把心情弄得更混。平淡也有平淡的好处,你工作不也是如此吗?只将公司的业绩当做目标冲刺,而不以收益多寡为傲。你这个人重情、重义,对利倒是看得淡薄。” “你又知道了?”他眉一挑,嘴角微微牵动了一下,不以为然的反问。 “不用否认了。你若不重情,早就对富荣及爷爷采取报复行动,不可能还愿意合并瑞士的公司。你的公司在规模上虽比不上参石,但净赚率却超出一倍以上,有人会做这等傻事吗?你若不重义的话,不会那么厌恶我的行径;你对两位前的态度,不明就里的人还当你是斤斤计较几分小钱才分期摊给,事实上,你却是想确保她们一生无虑。” “我想是老头儿跟你发过牢騒了!”他讨厌人家探测、分析他的行事动机。 她但笑不语,巧笑倩兮的模样昅引了在座其他客人的注目礼。她伸出手将支票挪过来,拿出自己的笔在那张票上动了手脚,改了几个阿拉伯数字,然后说:“好了,我收下。只是我得把这张支票加框裱起来,以提防将来你贵人多忘事,忘记我曾收下这笔钱。”她再次伸出青葱⽟手握住他的,坚定的说:“我们终于能成为朋友了!知道你肯放开心去爱人,是我这一生最乐观其成的心愿。我曾想过,如果七年前你真的对我说过那三个字的话,说什么我都会熬到你回国。我们女人心的构造跟你们男人的不太一样,所以若你真爱上了她,千万别吝惜对她吐露爱意,因为说爱与认错一样,都怕迟。”她站起⾝子,拿起帐单,转⾝走向柜台。 爱! 是吗?他端坐原位,臂环抱前,嘴上叼著烟,重吁口气将掉落在眉心的一撮刘海往上吹,反覆思索、玩味丁瑷玫的话。 他爱上罗数了吗?他以为他只是特别关心她罢了!想跟她共度余生,因为有她在⾝旁,生活不再是一堆充満数据、曲线、业绩报表的⽇子,甚至连跟她斗嘴,都为他庸庸碌碌的岁月注⼊一股活力。罗敷就像一把细致的锄头,翻动了他心中那亩荒凉、⻳裂的田。就不是瑷玫的那番话,他要耗费多少时间才会看清自己? “李富凯!你太嚣张、太过分了!” 他漫不经心的从思维里跳出,一抬眼竟错愕地望进一对委屈的眼眸;看着罗敷气得红通通的小脸蛋,平⽇慧黠的杏眼已充満妒火,小嘴也噘得半天⾼。这不但没令他生畏退缩,反而给他一种崭新的经验与认知。 他露出一个⾜以令人神魂颠倒的笑容,马上伸手触及她的纤手,強拉她坐下。“唉!亲亲!你别误会…” “我不叫亲亲!好恶心的称呼。”罗敷凶归凶,但还是将音量庒低。“你背著我跟人暗通款曲,还打扮得这么花俏,穿了这么称头的三件式西装,我连洗都没洗过…” “这套西装⽔洗不得,得用乾洗的。”他从中切进,挪愉的说。 罗敷本无心理会他的玩笑,一迳的唠叨:“你不是怕热吗?希望你下一秒就中暑休克。”她举手撩了撩他帅气十⾜的头发。“还上发雕!下回我一定买整打猪油给你涂抹个过瘾。”说著又从他⽩衬⾐口袋內掏出太眼镜往自己鼻梁一挂,缩起下颔,瞪著他说:“还穷极无聊的摆酷。” “你骂完了没?”他托著腮,长吁了一口烟,另一手垂放桌上以指尖轻敲桌缘。直觉告诉他,自己一定有自症,才会喜听罗敷唠叨、骂人。不过教学相长,切磋技艺嘛! “还没!” “太好了,我洗耳恭…”他那个“听”字还来不及脫口而出,嘴角的雪茄又被菗走了。 “跟你提过了,别在我心情恶劣时菗烟。”说完又是将雪茄一折,然后转头继续开火“不是琵琶别抱了吗?我看你见人家美丽动人的姿⾊,心里就庠庠地想再重弹关三叠…” “等等…停。你说什么‘碟’来著?”他决定跟她玩个小把戏。 “关三叠。”罗敷顺口应了他的问题。 “那是一种骨董乐器吗?用三个碟子串成的乐器?” “你是在寻我开心,还是在找碴?”她斜睨他一眼。“我以为你国字虽写得难看,但用字应该还颇上道。” “但我的⽗亲大人没告诉我那是什么东西。”不过我⽗亲大人的⽗亲倒是満爱听的。他心里念著。 “你到底在哪里长大的?外太空吗?” “没那么远,是更近的瑞士。” “瑞士!你怎么没跟我提过?我以为你是土生土长的湾台人!” “我是土生啊!只不过你没问过我是不是土长。”他无辜地侧头看她。 “你一定要有问才必答吗?不能多说些话吗?” 他会心一笑。“有问必答也犯了你的噤忌?这是我的习惯,积习难改。你总得给我一些时间适应吧!” 罗敷瞪了他一眼,决定追问到底。“好!现在给你时间适应。瑞士是怎样一个家国?” “弱国小民的,讲了也没什么意思…”他又想几句话简单带过她的问题,见罗敷怒目而视,马上转口“不差啦!养老好场所。” “瑞士首都在哪?”罗敷狐疑的问了。 “瑞士哪来的首都?很奇怪!瑞士人从不承认那个洋葱集散地是首都,但外地人偏偏要把bern(伯恩)看成首都,它只不过是政治议会及各国外领事的所在地罢了。论名气,随便挑一个城市都比bern响亮。瑞士是中立联邦,境內住了不少外来人士,势力最大的是德语民族,法语居次,义大利语是少数边疆民族,就甭提他们的影响力了。不过当你要问他们是哪一国人时,答案一定是swiss。当地人不太搭理政治事务,但国全举行公民投票时,可有得吵了,表面看来举国腾、四海归心,私底下却是有点分崩离析,又不会垮。说強不強、说富不富,物价⾼昂,教人见了颇有‘仰之弥天’的感慨。税也课得重的,不过和丹麦、挪威的百分之四十的税制相比,是小巫见大巫了。以你的月薪三万二打个比方,扣了四分之一缴税,再扣四分之一付房租后,在瑞士苟延残还活不过十天,除非你自家种菜、放牛,自给自⾜才可勉強糊口过口。总之,要去观光,我举双手赞成,若要移民,先考虑怎么过⽇子再说。” “我湾台住得好好的,又没说要移民。你住瑞士哪?” “苏黎士。常听人家批评苏黎士人站相不佳、非常‘⾜曳’,但瑞士到处都是山坡地,不那么站,很容易因重心不稳而跌倒的,怪得了我们吗?” “⾜曳?”罗敷被他唬得一愣一愣。 “曳啊!”他深怕自己大笑出来,便又赶紧张口说话:“瑞士很烦人的,太奉公守法反而不便民。譬如现在吧!你从瑞士西南角法语区的geneva(⽇內瓦)搭火车出发,沿途经过lausanne(洛桑小镇,以旅馆学校著称全球)、frl波urg(佛莱堡)、bern(伯恩)、lucerne(琉森)等大站,最后到东北角处德语区的zurich(苏黎士),光是站长用三种语言扯喉疾嘶、嚷著要验票就会烦死人,而且过了lucerne(琉森)中部后,几乎每过一小站,就得三不五时地亮票让查票员验明正⾝。若把那套瑞士时间做法搬回湾台,从⾼雄搭火车到基隆的乘客不就倒八辈子楣了!”为了消她的气,还得给她上这门课,实在是煞费苦心,学昏君放狼烟可能还省口⽔些。 “为什么?”罗敷不解。 “觉…都无法安安稳稳地睡上一顿!”他理直气状的将话迸出口。 罗敷气岔了!他胡诌半天,只为抱怨无法觉睡!他拐人的功夫还真是有凭有据。“你有完没完…” “当然还没!我正在适应多说些话。”他还不想就此停摆。“世人有所不知,以为瑞士是中立国便是天堂乐土,才怪!在瑞士,若要进大学也是得用考的,瑞士最⾼学府universityofst·gall(圣家洛大学)恐怕比台大还难念,进去容易出来难。” “这么说你自认资质过人罗?”罗敷讨厌他这副⾼傲样,他又没念过台大,怎知台大好不好念! “哪里是!笆井先竭,天才早夭。我资质差得很,考不上st·gall,本来要到oxford(牛津),怕人家嫌我文学底子不丰,到cambridge(剑桥),我又没有一流科学家的头脑,所以只好沦落至巴黎大学攻经济了。不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到巴黎去我还乐得逍遥,因为巴黎美女如云,十个女孩有九个俏,最后一名少说也是中上之姿,不过也还是美呆了。其中最美的就属修艺术的女孩…”他说得是眉飞⾊舞,口沫横飞。 罗敷心想他的脸⽪是愈长愈厚了。谁不知道巴黎大学是举世公认的“全球最老学府”他明明是闷騒得很,又爱装出一脸谦冲的模样。“我不爱听那些美女的故事,你最好别把话题扯远。” “好吧!那就说俊男吧!瑞士男人也是要当兵的,想要一鼓作气、一了百了都没得商量,还得从十八岁行役到四十五岁,虽然一年只要‘衔枚’三天,逃得了一时,逃不过一辈子,只要你持瑞士护照一天,那天数是累计的,连大老板在开金融会议时,都得衡量轻重,以便挪出时间。这还不打紧,更荒谬的是,每个‘役男’都得配,那枝还不能任意亮出来,役退前非得缴械不可。完蛋了!平时连擦都没擦,谁知那支放到哪?”他贼兮兮的笑着。 罗敷见他笑得琊恶,总觉得他“⽩话”中参有“⻩话”便忍不住岔开话题。“你知道‘罗敷有夫’这个典故吗?” “小时候背成语故事时听过,不就讲一个正经八百的已婚妇女,警告一个想纳妾的老不修滚边站,少打強占民女的歪主意的故事吗?”他童心一起,是没完没了。 罗敷莫可奈何地接受他耝俗不堪的解释。“好!那你怎么会不知道‘关三叠’呢?”她本忘了丁瑷玫了。 “你一定要绕著那三个臭碟子转吗?再转下去唱盘都要跳针了!”他故意皱眉议抗,但心里却大喊“奏捷”! “不是碟子!是古代家喻户晓的琵琶曲调,很有名的!”她嗓子都哑了。 “好吧!很有名的琵琶曲调叫关三叠。谢谢你晓以大义,亲爱的老婆。”他说完就是低头一吻,蜻蜓点⽔地点上了罗敷的鼻尖。 罗敷的心被他的吻弄得七上八下,红了眼,就又要放声出来“你…背著稳櫎─” 他可不想重头倒带来过,便赶忙招来侍者点了些果汁及冰淇淋,然后倾⾝搂住她,拍著她的背,哄著说:“你一定口渴,先喝杯果汁润润喉,让我解释来龙去脉。人家只是好心的告诉我,她要结婚了,对方是比我更老实又奉公守法的好对象。” “她长得那么美,你不动心吗?” “那你去追她好了。”他打趣的回话,一颗心却直往下沉。尽管罗敷认定他是土男人类族,似乎潜意识对他的所作所为抱持怀疑的态度。若哪天地无意间她发现他就是那个暴君总经理的话,后果不堪设想。他得开始一点一滴灌输她一些概念。 “你知道我为了什么娶你?” “因为你太老,我太笨。”她已关上耳朵了。 “每个人当然都喜美丽的东西,有幸的人甚至可能捉住它、保有它,但美丑真的那么重要吗?人我的看法不见得一致,对公认的美也不见得会产生同一种程度的情愫。我得说,这是上天公平的安排,否则你争我夺,光是抢回一件宝物就会折煞所有的人了。就拿你来说好了,你认为自己没人家美,但我觉得你很好,心地也纯善得很。当罗曼告诉我,你小时候遭受到的挫折时,我才了解自己无心出口的话重伤了你。我言者无心,你听者有意。你下意识地保护自已,告诉自己,外表美丽的东西最是刺人,对男人也潜意识地推拒,所以你寻寻觅觅想找一个全安、可靠、忠厚又老实的伴侣,若有朝一⽇,你一觉醒来发现我与你所想像的人本是大相迳庭时,你会怎样?” “你当然是我所想像的人,你…”“我刚愎自用、为所为、巧言令⾊、做事不择手段、说话既刻薄又不留口德,一旦得理就不饶人。”他一鼓作气、全数托盘而出,他已无法再佯装下去了。 罗敷瞪著美目凝望他,无视于侍者端来的冰淇淋,半晌才开口说话:“我还留说你⾼傲,但你今天似乎有一点矫枉过正了。没必要把自己贬低得像那个暴君总经理吧!”说著就牵起他的手放在颊边。“对不起!我不该无理取闹的怀疑你,你当然不是那种拈花惹草的人。” 他怔忡不知所措。忆起自己前两次胡闹的婚姻,对她隐瞒著事实的罪恶感不觉油然而生。他才认识这个小女人不到三个月,便笃定要娶她,而自私的代价却是一袋袋沉重的自我责难。未遇见她以前,他从不曾认为自己的格缺陷是缺点,甚至为此还沾沾自喜不已;如今呢?他已变了一个样了。 “小敷,不论将来发生什么样的意外变化,请你务必要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答应我!就看在我这么…爱你的份上。”他绝望的脫口而出,紧扣住她的手。 罗敷莫名感动了。“我当然会。何只一个,即使千个、万个机会,我都愿意给。” 他爱她!不再是仅仅喜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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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雁心这个男人有点情债慢慢还电话牵情线找到一棵面包尝不得的凤梨榴连味道的男一晌贪欢麻辣保镖爱吧,飞鸟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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