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利小说红豆醋娘在线阅读由常欢提供
被窝小说网
被窝小说网 架空小说 玄幻小说 都市小说 历史小说 科幻小说 军事小说 网游小说 穿越小说 重生小说 综合其它 仙侠小说 耽美小说
小说排行榜 灵异小说 总裁小说 短篇文学 经典名著 竞技小说 校园小说 推理小说 乡村小说 武侠小说 官场小说 同人小说 言情小说
好看的小说 娇凄出轨 山村风蓅 落难公主 蒾失娇凄 绝世风流 甜蜜家庭 校园邂逅 滛虐乐园 锦绣江山 都市后宮 热门小说 全本小说
被窝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红豆醋娘  作者:常欢 书号:27025  时间:2017/6/28  字数:14909 
上一章   第一章    下一章 ( → )
  八年后。

  京城,将军府。

  “要不要?”声音出自一个女人,仿佛憋着満満的怒气。

  “不…要。”另一个男人拖长声音,好像也打定主意非赖掉不可。

  “冯即安!”女人的怒喊声调⾼八度的吼出来。

  “我…不…⼲!”把太师椅当成蒲团盘腿坐的那名俊秀男子眉一挑,随即哇哇大叫:“嫂子,公私要分明,你怎么可以拿这种公差往我⾝上套!”

  “不过是请你到江南走一趟,有吃有喝又有好玩的,⼲嘛说得这么可怜兮兮?!”

  花厅彼端,那名风华绝代的美‮妇少‬冷哼一声,口气几分不值。

  “老大,你不开口替我劝劝嫂子吗?”冯即安转向美‮妇少‬旁的魁梧大汉,不抱希望的问。

  狄无尘严肃地沉昑半晌,终于慢呑呑的开口:“小浣说的也没错。”

  当人家老婆说过的话,什么时候说错了?冯即安颓然叹口气。数年未见,狄无尘早不是当年他极端推崇的那个“硬梆梆又铁铮铮”的大男人;早在狄无尘闷不吭声、任由侯浣浣拼命对他炮轰的同时,他早该知道的。

  唉,沧海桑田,大石块再怎么了不得,也噤不起小⽔滴⽇⽇夜夜的穿凿。要狄无尘像当年一样站出来主持公理、维护正义,那比在蛋里头拣骨头还困难。

  但话又说回来,这对夫也太一体同心了吧?连欺负他这拜把兄弟,都不会觉得良心不安。

  “…即安,你想想,这件事也不是这么难成,就算帮个忙嘛。那张大人你也认识的,他也是真心为民做事的好官,徜若你真的不喜,就当面回了张大人,说你没‮趣兴‬就成了。”见他不吭声,好像事成有望,侯浣浣一改口气,笑得分外人。

  “妈的,我要真稀罕名利那玩意儿,这些年来⼲嘛躲得远远的?”冯即安喃喃抱怨。

  自八年前脫离了官家生涯后,官拜将军的义兄也曾为他在公门觅了几份好差事;然而冯即安却没有再当回公差的打算,他宁愿浪迹天涯,也不愿被人管束得死死的。

  “你也知道是吗?”提起这点,侯浣浣就一肚子气。从狄无尘封为将军,她嫁⼊狄家之后,这家伙就像烟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虽然知道他天爱自由,但这些年间,他连个平安信都不捎来,就太过分了。

  “得了。”冯即安手一摆。“嫂子,别昧着良心说话,老大本就是嫉妒我自由自在。”

  “对,闲云野鹤,孤家寡人,居无定所,浪迹天涯…”侯浣浣扳着手指头,连续念出一长串成语。

  不理会对方充満嘲讽的语气,冯即安反而嘻⽪笑脸起来。“嫂子说的是,不敢当,真是不敢当…”

  “不要给你三分颜⾊,就开起染坊来了。”候烷浣打住笑,没好气的横睇他一眼。“你到底帮不帮这个忙?”她沉下脸,再度问。

  “不帮。”冯即安习惯的大摇其头。

  “冯即安!”侯浣浣叉着气冲冲地跳起来,微隆的小肮衬得她娇小的个儿也变得颇具分量。“你的脑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顽固!?”

  冯即安连忙起⾝扶住她,脸⾊无奈之至。“好好好,我答应行不行?你不是原来就很讨厌那些名名利利,什么时候也变成这么热心?坐下坐下,动了胎气,我可担待不起。”

  “我就知道,只要沾上女人,绝对没好事。”他嘴里咕哝了一句。侯浣浣耳尖,目光马上瞟过来。

  冯即安随即噤声,而后无奈的摇‮头摇‬。女人,啧!

  “老三,小浣还有件事吩咐你办。”狄无尘接过话,唤住逃走的冯即安。

  “还有什么事啦。”冯即安转过⾝,口气悲惨之至。

  “到苏州之后,记得替我到⾩雨楼去探个人。”

  “⾩雨楼?那又是什么鬼地方?”他无精打采的问。

  “卜家牧场在江南的产业之一,江南江北颇负盛名的一家酒楼。”狄无尘微微一笑,似乎透着一些玄机。“老三,就看在你贪吃爱玩的分上,那儿的佳肴你肯定要尝一尝。”

  冯即安哼哈了两句,表情仍是満心不乐意。

  “找谁?”

  “红…”狄无尘的话才冲到一半,侯烷浣手下捏住了丈夫,她眼底闪着些许热切的光芒,冯即安莫名其妙起了一阵⽪疙瘩。

  “红?红啥?”同一时间,被人勾上秤钩,待价而沽的危机意识翻涌而上。认识这位嫂子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虽然数年未曾见过面,但他心里可是随时充満警觉的。

  侯浣浣那双桃花眸子,人是够人了,但是一诡异起来,还让人⽑骨悚然的。他眯着眼仔细瞧半天,却猜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红遍江南的刘寡妇。”侯浣浣接着说下去。

  “刘寡妇就刘寡妇,⼲嘛还加个红遍江南。”他松了口气,随即冷哼,语气极为不屑。

  “这号人物又是谁?我连听都没听过。”

  “⾩雨楼在绍兴相当出名,”狄无尘摸摸胡子。“前些⽇子我和小浣到那儿去,红…”子的手在背后一阵扯,狄无尘差点咬到⾆头。

  “呃…手艺红遍江南的刘寡妇特别封了酒楼一天,就是为了招待咱们夫俩,到现在一直都没机会谢谢红…呃…红遍江南的刘寡妇…”

  那左一句红遍江南,右一句红遍江南,别说四个字拗口,连听起来都很不是滋味。

  “拜托好不好?你们是吃了人家什么好东西,红遍江南这四个字也能轻易抬出来,不怕丢脸,我就不相信,那位刘寡妇有什么了不起的。”冯即安恼怒的念道。

  “哎呀,反正就是请你捎个口信,转达一下。”侯浣浣笑笑。

  “…”冯即安仍是一声不吭,狐疑地盯着眼前这对眉来眼去的夫

  那绝对不是打情骂俏。认识狄无尘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虽然他已成婚多年,但冯即安太清楚这人的个,就算让他再给侯浣浣磨个二十年,狄无尘还是学不会说谎。

  “老三,有问题吗?”狄无尘问得有些心虚。

  “除了帮张大人这档子事,你们两个是不是还瞒了我什么?”冯即安闷呑呑的开口。

  “啊…哈…”侯浣浣呆愣数秒,突然拍了丈夫一下,然后夸张地笑起来。

  “这怎么可能呢,咱们会有什么事瞒着即安吗?没有吧?”

  “是啊。”狄无尘也呵呵笑了两声,心里充満了想掐这女人两下的念头。成亲数年,从前他那没得商量的硬汉形象全在她面前被剥削得所剩无几,就连这一搭一唱的“⻳⽑”习惯,也都是被她潜移默化给教坏的。

  “最好是这样。我冯即安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收起那怪异的表情,冯即安嘀咕了几句,不情愿的起⾝离开了。

  好久之后,花厅里才有个低软的笑声响起;其间夹杂着一个男人无可奈何的声音。

  “这又不是什么秘密,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实话?”

  侯浣浣收了笑,不吭一声,径自托起一碗茶,接着优雅地啜饮了两口。

  “以即安那种个,要知道有个女孩子傻傻等了他八年,你想他可能会跑这趟吗?”

  “那丫头还是没放弃?”体贴地接过子手中的茶碗,将之搁置桌上后,狄无尘才开口。

  侯浣浣凝睇着丈夫的脸,忆起多年前的往事,表情显得思悒而深远。

  “当年我们联手从东厂抢救下来的小姑娘已经长大了。这些年来,卜家牧场把她磨练得既‮立独‬又坚強,小丫头有她的主见,有她的思想。”

  “那又如何?”

  侯浣浣似笑非笑的瞄了丈夫一眼,才慢呑呑的开口:“她要冯即安当她的男人,就算为此等一辈子,她也不在乎。”

  “当她…的男人?”狄无尘给呛住了,随即,那向来严厉的目光突然柔软了一圈。他戏谑地盯着侯浣浣,而后逸出低沉的笑声。

  “在那儿贼笑啥劲?”侯浣浣给笑得一阵心神漾,香腮飘染上舂花一般的光彩。

  “听你这么说,小河诠儿还有你当年搭起箭着我娶你的气势。”

  “那又怎么样?你后悔啦!”提起当年,侯浣浣月眉一竖,瞟了丈夫一眼。

  “哪敢?”狄无尘将她抱至‮腿大‬上坐着,轻触她的脸颊后才笑道:“你那时候的口气既狂妄又自大。加上你百步穿扬的箭法,我吓都吓坏了,哪里还想到什么后不后悔。”

  “贫嘴。”她咯咯娇笑,手指掐了他一下。

  “既然那丫头这么有决心,这些年来怎么不见她直接去找老三?”

  “你这位小老弟样样功夫学到家,尤其脚底抹油的本事,简直是一等一。从咱们成亲之后,他一个人就溜得不见踪影,也不晓得这些年他又做了什么好事。”候浣浣耸耸肩,接着又续说道:“再者,刘寡妇临终前代过,江南第一名厨的名号得由小丫头扛下,她责任在⾝,走不开是事实;一方面找不到你那小老弟,也是事实。更重要的是,那丫头过了年就二十了,再不帮她一把,刘大叔念都会把她念到发疯。”

  “小浣,告诉我,是不是卜家寨出⾝的女子特别与众不同?”‮挲摩‬着她⽩皙的脸颊,狄无尘忆起当年,又是一阵‮头摇‬失笑。

  “这我可不清楚。”侯浣浣眼波流转,突然垂首‮吻亲‬了他那扎人的胡子一下,笑得益加‮媚妩‬。“眼前的我只知道一件事…唔…”她扳着他的颈子,在他间加深这个甜藌的吻。

  “再怎么与众不同,我还不是乖乖栽在你这个一事‘无成’的手里。”

  “傻话。”

  “傻话你也爱听,不是吗?”

  “你想…那两人有没有可能…”

  “不知道。”侯浣浣仍是耸耸肩,随后浮起一个灿烂的笑靥。“姻缘之事本来就很难说得准。他们要是有缘,旁人再怎么打也打不散;要是无缘,河诠也只能认分了。罢了,随他们去吧,我能帮的也仅限于此,缘之摭拾由自取,如果真成了定数,任谁都使不上手的。不过…”她偏着头,又盈盈笑了。“不管怎么说,你那三弟的野马个也该改改了,吃亏就是占便宜,总有天他会明⽩的。”

  苏州。

  杨家的屋子里,两个男人直视着房间。江磊着手心,浓眉紧紧揪着,方正的一张脸时而盯着房子发呆,时而不安的走来走去。

  门被推开的时候,他松了口气,急忙上那个匆匆走出的女孩。

  “怎么样?”

  “都弄好了。”杨琼⽟轻轻呼了口气,清秀的脸庞掺着与他同样的忧心。“阿磊,你别烦,好吗?”她伸手拭江磊额上的汗,却在见到一旁的⻩汉民时,又改变主意把手缩回,不发一语的别过脸。

  “琼⽟,我…”⻩汉民捏着襦扇,畏畏缩缩的上去。

  “别说了。”面对这个自小指腹为婚,却一事无成的秀才未婚夫,杨琼⽟的怨尤伤心一直多过期望。反而是对江磊这个同在“⾩雨楼”共事的伙伴,虽然中无半点文采,对她的感情和怜惜却不知強过⻩汉民几倍。

  无奈这桩婚事是上一代订下的,这种承诺強过现实的感情。三人同为儿时玩伴,到头来江磊只能爱在心里,什么都不敢说。

  ⻩汉民本拟再说些什么,解释自己的过失,房门垂挂的绣帘一阵晃动,梁河诠一⾝红彩线绣绘的霞帔,舂意无限的站在众人面前,向来未施脂粉的五官全轻轻点上了胭脂,只衬得她那清丽绝伦的脸庞更让人一望屏息。

  房外的两个男人转⾝,⻩汉民呆望着她,整个人都傻住了;江磊的反应也好不到哪儿去,也是呆了半晌才能开口。

  “⼲嘛?”梁河诠揪起眉,对他们的神情很是困惑。

  “河诠儿…真的是你吗?”江磊的声音像给人掐断似的,久久才能成言。

  “不是我还是谁!”她重重吐了口气,再开口时全然失去新娘子应有的端庄典雅。

  挥着袖子,她不耐烦的煽着风,无意义的打量着四周。老天!江南的六月天,还真不是普通的热。

  尤其穿上这一⾝…她低头看看自己一⾝俗毙了的红,只怕还没等樊家人抬花轿来,她人就先挂了一半。

  “没错…”江磊喃喃的说着,目光仍不舍得离开。她要没拿袖子煽风,他可能还不相信眼前的女人就是梁河诠。耳边煽风…可是她长期待在厨房里练出来的习惯。

  煽了半晌,房里仍没点声音,她放下袖子,才看到⻩汉民和江磊的眼珠子还眨也不眨的盯着自己,她开始觉得很不自在。

  “我就知道这不适合我。算了,我还是把这⾐服给换下。”咕哝一声,梁河诠背过⾝,动手想‮开解‬⾐襟上扣实的钮扣儿,江磊挡住了她。

  “你该不是后悔了吧?”他看了杨琼⽟一眼,面有难⾊的开口。

  梁河诠放下手,摇‮头摇‬。“琼⽟是我的好姐妹,这个忙我是一定要帮的,只是要我扮这个模样…”她偏着头想了一下。“怪怪的。你们不觉得吗?”

  “梁姑娘…很美,简直有如仙女下凡。”⻩汉民红着脸,傻愣愣地冒出话。

  “过奖了。”面对赞美,尤其是⻩汉民这个男人,梁河诠的反应是翻个⽩眼,尴尬一笑。

  “你确定…没问题吗?”江磊似乎还是很烦恼。设计梁河诠代嫁⼊樊家的计划虽然荒唐,但眼前时间紧迫,似乎再也找不出更好的法子了。

  一切事因全出在这个一事无成的混蛋⾝上。江磊揪起眉心,忍着不去瞪⻩汉民的冲动;琼⽟在⾩雨楼帮厨多年,从来和他都是情投意合,但杨家上一代却早早把琼⽟指腹为婚许配给了⻩汉民。这⻩汉民一介文人,虽能出口成章,昑个几首诗,仕途却连连碰钉;加上爱赌几把,杨琼⽟蹉跎多年,一直迟迟没敢点头嫁他。这个月初十,⻩汉民进了赌坊,竟连两家认亲的信物…一枚⽟佩,都给赌输了。

  赢家是江南一带颇具财力的樊记二少爷。想是有钱公子哥儿的暴发户作风,他由⻩汉民口中得知这枚⽟佩的用意,连琼⽟的面都没见着,竟要強娶她过门做妾。

  想到这儿,江磊懊恼的叹口气。如果这个计谋不能把⽟佩拿回来,回头他非在⻩汉民⾝上多揍几下才甘心。

  梁河诠知他心烦,不噤拍拍他的肩安慰他:

  “别这样,一切都算好了,琼⽟待在‘⾩雨楼’,‮全安‬无虞。今晚我代她嫁⼊樊家,伺机偷回⽟佩,你人就在樊记东岸码头放船接应我。”她把凤冠上的红丝巾拈起来抖了抖,嘴里叽哩咕噜的说:“就是这样,计划简单又完美,樊家没了⽟佩,理字上站不住脚,也就不能強娶琼⽟了,不是么?”

  “没错。”江磊点点头。

  “还有,”她转向⻩汉民。“⽟佩我会还你手上,别再这么不济事弄丢了。”

  被她这么直接点明,⻩汉民脸红一阵⽩一阵,唯唯诺诺称是,不敢再有半点他心。

  全是一些垃圾!她厌恶的想。

  红帕之外,樊家洞房之內,梁河诠僵硬的坐在上,被迫听进那些语带轻佻调侃新郞倌的污言秽语。

  “樊…樊二少今晚舂风得意,大展神威,明年…明年赶早大伙儿跟着小萝卜头一块喊你作爹!”一个醉得连话都说不流利的男人大着⾆头喊道。

  “好说,好说。”樊二少笑呵呵的,宛如⽩痴的哼个没完。

  梁河诠咬牙,心里充満嫌恶。开什么玩笑!这些混蛋还真当她会下嫁樊二少?想都别想!

  一路颠颠簸簸到了樊家,她才明⽩这计划实行起来比预料的还困难。原来新娘子的繁文缛节这么多,被喜婆半迫半推的又跪又拜,那顶凤冠庒得她一个头两个大,东西南北全搞不清楚;等她能一个人独处的时候,距离江磊跟她相约接应的时间已经整整过了一蛀香了。翻遍整个房间,还是一无所获。

  在时间越来越紧迫的情况下,她决定等樊多金⼊洞房时,先打得他跪地求饶,再问⽟佩的去处;偏偏没想到却是一票人涌进房里,七嘴八⾆的说个没完,计划一再延宕,令她心浮气躁不已。

  像等了有一个世纪这么久,终于她听到喜婆赶来了,又陪笑又喊的把这堆猪猡请出门。梁河诠在心里默数三下,然后起⾝拉下红帕,直直对上樊家二公子笑得得意的一张脸。

  早在帕子一掀开时,梁河诠便瞧见她找了半天没着落的⽟佩就挂在这男人间;懒得跟他先礼后兵,反正她先下手为強。

  她目光扫过樊多金的脸。以一个男人的标准而言,这张脸的确俊秀,红齿⽩,又⽟树临风。梁河诠错愕的打量着他,马上把搁在后的拳头握紧。

  “你…”樊多金被她主动掀喜帕的举止吓了一大跳,乍见她的容颜时,却又惊无比!他张嘴结⾆,不知如何开口。

  事情发生得太快,快得樊多金来不及说话,红光一闪,凝聚三倍力量的拳头挥到他的鼻梁,疼痛间霞帔上的流苏仍灿亮亮的在樊多金眼里闪着,接着他颈窝边一⿇,梁河诠像切⾖腐似的手掌切下。这两招又快又狠,樊多金闷哼,整个人撞上茶几,应声倒下。

  门外跟着喜婆走没多远的那票公子哥儿只听到一阵乒乓大响,众人愣了一会儿,随即你推我撞,个个脸带暧昧的笑起来。

  “可真烈呀,不是吗?”一个人呵呵笑着。

  打昏了樊多金,扯下他间的⽟佩,梁河诠推开窗,探首没见着半个人,想着多半下人全都吃酒去了,心一喜,忙推门而出,摸着黑往楼上走,朝计划中的接应处走去。

  半柱香时间过去。她早早上了楼,在栏杆旁摸索张望多时,却仍没看到任何锚勾绳索抛上来。原定的计划走了样,听到后头的喧闹声,梁河诠焦急的走来走去,暗暗咒骂着江磊和和⻩汉民两人,不时又踮起脚尖望向底下除了两盏灯笼,其余全是一团黑黝黝、看不清的湖⽔。

  好坏她也识得一些⽔,这点深度还不至于淹死人吧?梁河诠考虑半晌,见后头找人的声响越来越近,她心一横,拉下凤冠,紧接着纵⾝跳了下去。

  脚才离地,⾝子急速下坠,梁河诠就后悔了,她发出令人窒息的⾼分贝尖叫声…

  伫在城门口不过两分钟,远远的,冯即安便瞧见那沿⽔而建的⾼楼里落下一物,又听到那声凄厉的叫声,他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便自鞍上施展轻功,全力奔去,想在人落地前,阻止可能发生的悲剧。

  结果是一样东西先砸中他的肩,冯即安还不及哀叫,怀中的物体已像八爪章鱼似的紧紧住他。尖叫声震得冯即安的耳膜隆隆作响,偏偏他是推也推不开。

  由上而下的力量带着后作力让冯即安朝后摔去,连着他怀里的梁河诠,两人狼狈地跌倒在地,而后不约而同的喊出声。尤其以梁河诠的哀叫声最为凄惨,虽然,承受大部分‮击撞‬力的并不是她。

  唉,可怜的冯即安。

  落地之后,梁河诠一阵头昏脑,显然并不明⽩自己为何没落进⽔里。捧着发疼的脑袋,她勉強撑起⾝子,这才发现自己⾝下的泥地‮感触‬极为柔软,且弹颇佳;拧着眉心抬头向上,勉強就⾼楼上的一盏灯火看去…梁河诠不噤为自己跌下来的⾼度咋⾆!方才由上往下看,还没有现在由下往上看来得可怕咧。从这么⾼的距离掉下来,她没跌死,可真要感谢老天爷了。才想完,梁河诠合掌虔诚的向天上膜拜了一番。

  “南无阿弥陀佛,上天保佑。”她喃喃自语。

  ⾝下的冯即安跌得七荤八素,搞不清楚这女人是什么来头,撞倒了人连声失礼都不吭,还胆敢嚣张的坐在他⾝上,自顾自的念个没完。想到这儿,冯即安给弄得很恼怒。

  “你还打算坐多久?我的⾝体可不是让人⽩⽩占便宜的。”冯即安冷冷的朝着仍坐在上的愚蠢女人瞪去,虽然他本瞧不清什么。老天!他撑起一肘,下意识的掏掏耳朵,又捶捶肩膀,猜想方才撞上自己的不晓得是啥鬼玩意儿。

  梁河诠僵住了!她惊吓的跳脫了⾝底下的男人,又离了几步她自认‮全安‬的距离,才开始打量对方的模样;但罩着他们俩的夜⾊实在太浓,加上顶上的月亮给乌云遮去了大半,她连自己的五指都只能勉強看清,不用说是对方的脸孔了。

  不过光凭对方那极不友善的口气,就够她惊惧不定了。

  “你是谁?”梁河诠武装自己的声音,摆出备战架势,大声先问道。

  冯即安则忙着撑起⾝子,然后拍拍⾐上的灰尘,随即臂膀上传来的剧痛令他皱起眉头。

  “你又是谁?”他口气也不太好。

  “我是…我是…喂!是我先问的,你就不能先回答吗?”

  “谁规定先问就赢的?”冯即安低吼,转了转双臂,这一下痛得他龇牙咧嘴的。

  “我…呃…我是…”梁河诠偏着头想了一下,不知该不该据实以告。

  “有人推你下来吗?”听到对方迟疑的口吻,怕是受的惊吓不小,冯即安问话语气缓和了些。

  “不不不,你误会了,是我自己跳下来的…”

  黑暗中,即安瞪大双眼,夜⾊仍黑得像团墨,辨不清楚对方的脸孔,不过,他至少确定了一件事。

  这女人脑子一定有问题。不只有问题,而是大大大大的有问题。

  想到这里,冯即安眼底几乎要噴出火来!原想做件好事积德,偏偏上天捉弄他,积德不成,却搞成蠢事。

  “没事从这么⾼的地方跳下来?!想不开也找偏远的地方跳嘛,这么搞法,你不会死,别人会先给你庒死,妇道人家就是妇道人家,没一点见识!”低吼间,冯即安抬手又用力的肩耪。

  那些嘀嘀咕咕的话钻进耳朵里简直恼人透顶!梁河诠深呼昅又深呼昅,最后还是隐忍下来。也罢,理亏的是她,再者,听对方的话里,好像不是樊家的人,心略松了些。

  “我…这位大哥,我不是故意的。”她急忙解释。

  “从这么⾼的地方砸到我⾝上来,不是故意的?”冯即安夸张的问。

  黑暗中,梁河诠红了一张脸。

  “我不是故意的!”她声音也恼了。

  “⾖⾖!”江磊擎着火把,声音杂着马蹄,远远呼叫着,梁河诠顾不得头痛,跌跌撞撞朝火光处跑去。

  “我在这儿!”她叫,声音有掩不住的羞意和懊恼,莫怪她会毫发无伤的落地,原来…原来…她跺跺脚,天哪!那个倒楣的男人大概会把她想得很不堪吧?

  可是这又不是她的错嘛,梁河诠脚下没停,一面嘟着嘴委屈的忖道。

  “咱们的小船不是说好在岸上接应吗?”一见江磊,没等伸手跨腿上马,她已经恼声骂起来。

  “没错,”江磊叹了口气;看来,她还不知道自己跑错了方向。

  和江磊共事三年,梁河诠太明⽩这位伙伴的情。见那无奈的反应,梁河诠垮下脸,脾气发不下去了。

  “该不会是…”她心虚的指指楼上。

  “没错,你跑错地方了。”刘文的声音闷闷的自另一边传来。

  “⼲爹。”听到⼲爹忍耐的声音,梁河诠心里直喊要糟,她呐呐的喊了人,又⼲笑两声。

  笑声还没断呢,她的耳朵老早被人给狠狠地揪住。

  那股劲之大的,梁河诠顿时龇牙咧嘴,放声呼痛!

  “死丫头!别以为老子放你在苏州玩五年,就什么顾忌都没了。要你早早在牧场里挑个汉子嫁你不肯,却玩起这种把戏来。要当新娘子,老子什么时候反对了?要你正正经经的找户好人家你不要,偏要这么玩法,简直想气死老子!”刘文一点都不怜惜她,骂完之后还扭头狠瞪了江磊一眼。“死小子!要救你那琼⽟丫头也不是这么搞法,咱们河诠可还是个清清⽩⽩一个闺女,要是这事出了什么差池,赔一百个也换不回咱们河诠儿!”

  被骂得有些不服气的江磊,一想到杨琼⽟,只好闷闷忍下。

  “⼲爹…”好不容易挣开了刘文的“魔爪”梁河诠便护着两耳大摇其头。“⼲爹,这件事全是我出的主意,不⼲阿磊的事,你别骂他。”

  “你他妈的还敢顶嘴!”刘文青着脸,转头开始数落她:“你看看你自己这副德,简直不像话!牧场里头有哪家哪户的闺女像你这模样?!成天像头没人管的野马似的…”

  “野马本来就没人管的,要是有人绑着管着,那还叫野马吗?除非是遇着了伯乐;但要是伯乐瞎了眼,野马也变不了千里马,它会先变成死马。”这下子连梁河诠也不⾼兴了,她闷闷地瞪着刘文,嘴里连珠炮似的嘟嚷了几句。

  “为什么会变成死马?”一旁的江磊好奇地揷进一句话。

  “因为伯乐会先用各种法子去整那匹马,然后再…”

  “够了!”刘文气得浑⾝发抖。死丫头,明明理亏还这么好辩,这全都是给牧场里成天只会喃喃自语的侯老酒鬼给教坏的!

  “我还没讲完呢!”梁河诠嚷起来。“那匹马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被整死…”

  “你这臭丫头给老子听好!我讲话的时候不准揷话,也不准不服气,更不准在心里跟老子有一句应一句的顶嘴!”

  “我…”她张口辩,袖子给江磊扯了两下,又忿忿的合上嘴。

  “你摸着良心说说看,怎么就不能像你妹子一样乖巧些…”

  “不能。”

  “为什么不能?”

  “因为她是她,我是我。红是红,绿是绿,我认识的人里面,除非是坏了招子,要不然没有人会把河诠和绿⾖搞混的。但就算是瞎了眼睛,河诠绿⾖还是有得分的,一个比较大,一个比较…”

  “这我倒是相信…他妈的!老子骂人,你做女儿的就不能给点面子吗?”才一下子,刘文知道自己又上当了。这丫头总有法子套开他!

  “⼲爹,你别唠叨了成不成?”打从十五岁那年,刘文心心念念的就是要她嫁人,每⽇反覆颂念的就是这几套,梁河诠嘴上嚷着嚷着是说习惯了,但每回听就是觉得不耐烦,要不然她不会从关外跟着刘寡妇出来,苏州一待就是五年。

  “要骂回头再骂,后头有人追来了啦。”她叹气,扯开刘文,很耝鲁的跨上马背,下华丽的新娘衫子,嗤的一声被她给撑裂了一大块。

  “你该死的就不能文雅些吗?至少在老子面前做做样子。”虽然出⾝贼窝多年,但目睹此种极不淑女的行径,倒也教刘文忍无可忍的骂出声。

  而一旁的江磊,正极力憋住笑意。若不是顾忌着前头两人心情都不佳,大概早放声笑出来了。

  梁河诠才不理会刘文的叨念“驾”的一声,她脆声喊道,随手扯下那裂开的红衫,三匹马快速的奔走了。

  将过城门时,梁河诠伸手,没想到却在怀里掏了个空,那块她从樊多金⾝上抢来的⽟佩…⻩家说媒的信物,竟不翼而飞。

  “糟了!”梁河诠脸⾊一慌,想着⽟佩一定在她跳下⾼楼的时候弄丢了。开什么玩笑!没有⽟佩,她半死不活的耗了半天,还吃了一个陌生男人的⾖腐,岂不⽩忙?

  而且,樊家还是可能把琼⽟要回去…

  她回勒缰索,控住马,仔仔细细的在⾝上搜索了一遍,结果仍旧找不着⽟佩。

  一定是她跳下楼的时候弄丢了,搞不好。梁河诠拧起眉心,突然大力回勒马⾝,掉转了马头的方向。

  “⾖⾖,你要⼲什么?!”刘文吼起来。

  “⼲爹,江磊,你们先回杨家,等我把一样东西找回,再跟你们会合!”她头也不回,握着缰索的手紧紧着马鬃,‮腿两‬一夹马腹。

  “⾖⾖!”刘文再出声时,那⾼出平常人的咆哮音量,把附近几户民宅所饲养的狗全都惊得一阵沸腾狂吠。

  “我会没事的!”她懊恼的喊,速度加快的朝原路奔回去了。

  角落的冯即安仍着膀子,想着自己今晚真是犯上扫帚星。先是没头没脑接了一个神志不清的疯女人,要不是他体力够好,脚程快些,大概会被这堆来历不明的汉子给揪去问话了。那个害人不浅的泼妇溜得也真快,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跑得不见人影。

  他妈的!隐在街角,冯即安瞪着那群搜索队,心里无意识的诅咒了一声。

  那些下人所持的火炬把四周照得像⽩昼一样,当冯即安看见其中一名下人怀里抱着一样东西跑来,他震愕无比。

  敝不得!冯即安自己的肩膀,总算搞清楚砸中自己的是什么玩意儿。老天!看来他犯的既不是扫帚星,也不是天狼星,而是名副其实的织女星了。那名下人抱的东西,居然是顶碎得四分五裂的凤冠。乖乖隆的咚!冯即安搔搔头,这下可好,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他可从来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徒手接住一名新娘子。

  “少爷代,一定要找到杨家的姑娘!”领头的一名男子大声宣布,领着人绕去别的地方了。

  看着人走远了,冯即安现⾝,吹了一声口哨,他的坐骑飞也似的自对街奔过来。

  跳上马背,冯即安注视着那群擎着火把越走越远的男子,下意识皱着眉按肩胛上的酸痛处,不可思议这桩“他人的新娘逃婚记”竟牵扯到自己⾝上来。

  天知道他到这儿还不过一个晚上呢。冯即安甩甩膀子,依他推论,这儿风⽔跟他相克,一等张大人那儿的事结束,再接着去拜访⾩雨楼那个劳什子臭庇寡妇后,还是早早离开这儿的好。冯即安掉转方向,‮头摇‬走了。

  幸好她脚程快,要不然走了人就糟了。

  远远瞧见那名骑着黑马的⾼大男子,梁河诠松了口气;她跳下马,以最快的速度翻上墙,小小的⾝子缩在茶楼檐上,观察着来人的一举一动。

  撕下裙摆,她蒙去了一半的脸。樊记在江南一带势力极大,她虽有卜家牧场及⾩雨楼在撑,可也不想节外生枝,惹出一些没必要的⿇烦。

  当那男子策马奔过树下,梁河诠一声吆喝,飞⾝而下,一掌朝他拍去。

  掌风自脑后飞来,冯即安想也不想,反⾝一掌回拍,但却扑了空。

  击他的人显然有相当功力,而且意不在致他于死,才能在快速收招之后,又朝他攻来一掌。

  但一个晚上连续面临两次莫名其妙的际遇,冯即安失去了耐;他自鞍上跃离,在空中化开来人的第二波攻势,望见那纤细的⾝影,他错愕无比。对方竟然是个女人。

  同一时间,冯即安发飙了。早知道是个女人,他⼲嘛浪费两个时辰陪她玩这场苞踪游戏!

  凌厉的在空中翻个⾝,冯即安稳稳的把庇股再度钉在马上,然后策马掉头。

  梁河诠摆出架势,一拳捶落;冯即安在马鞍上撤腿闪去,想扭住她的拳头,但被梁河诠快了一步躲回。

  可恨!要不是看对方是个女人,他早一脚把人给踹死了,冯即安懊恼的想。就是顾念到对手是女人,才会这么绑手绑脚的打。妈的!这么⼲架,不但不过瘾,还会人捉狂!

  “女人,你该死的到底想怎么样?!”他瞪着树上的蒙面女子,恼怒的问。

  梁河诠一击不成功,借力攀上枝头,却在林间月光照清对方脸孔的一刹那,差点摔下树。

  老天!她眨也不眨的瞪着他,两手差点捉不住立⾜的树⼲。这世界也太小了吧?怎么会这么巧,怎么会…怎么会撞上这个男人?

  呃…不,是“碰”上,她臊红着脸,在心里纠正,是她把自己当石头,砸到他⾝上去的。

  “喂喂喂!你到底想怎么样?!”见对方没吭声,冯即安心浮气躁的又问了一句。

  梁河诠仍瞪着那张俊逸的脸孔发呆。她朝思暮想这个人八年了,也就是为了他,她迟迟不愿对自己的婚事点头。

  而他在江湖上小有名气…边关三侠之一,很清灵浮动的一名男子。

  八年前她因偷窃罪名而刑狱⾝,在法场上本来要问斩的,但这个男子却伙同卜家牧场的人闯⼊法场,将她劫出。救命之恩,她时时记挂在心,却始终未能再见到他。八年来,这番情埋在心里,竟从懵懵懂懂的情愫变成倾诉无门的相思。

  这番相遇太震惊,一时之间她竟无法应对。

  “我要那块⽟。”终于,梁河诠说话了。她咬着,也罢,还是别让他认出自己的好。要相认,多的是机会,此时绝对不宜,以免惹上更多的⿇烦。

  “什么⽟?”冯即安被她的话给弄得没头没脑。

  “你少装糊涂。我从⾼楼上跳下来的时候,掉了一块⽟佩,一定是你捡去了。”她不悦的扫过他⾝上。“快点还我。”

  冯即安换了‮势姿‬,抱以待,脸⾊忽然由不耐烦浮上了慑人的笑意。

  “喔,原来跳进我怀里的新娘子就是阁下,你姓…杨是吧?”他嗤笑一声,有些轻蔑。

  什么猪狗牛羊!梁河诠莫名其妙的瞪着他。

  “先是不明不⽩的从⾼处跳下来,现在又没头没脑的找我要东西,喂,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梁河诠被他的话弄得脸上一阵尴尬。虽然阿磊好心的没提半分她毫无方向感的糗事,可是在心里,她已经够难堪的了,但这男人却敢当面指责她,提醒她无可救葯的⽩痴方向感,想起来就让她生气。

  生气中的梁河诠是没有理可言的,她哪里还想得起来,冯即安本不知道她方向感差得可怜。

  “我脑子有没有问题不⼲你的事!你到底要不要把⽟还我!”

  “既然你敢找上门来,那我就把话说清楚。姑娘那顶凤冠砸得我肩膀瘫了一半,这你至少欠我一个解释。”

  “没什么好解释的。”她气呼呼的说。八年没见,和他相处的几个片段回忆掠上心头…冯即安说话仍是同个调调儿,看似漫不经心,一切却自有定夺。但眼前的梁河诠却没心情欣赏,今晚的相遇实在太令人震撼,她几乎以为是场梦。

  “怎么没解释。”他盯着她的眼睛,心里盘算着怎么套出些线索来。

  “是你自己跑来接的,⼲我什么事!”她不甘示弱的顶回去。

  “我…跑、去、接?”冯即安瞬间失去了笑。上天为证,他冯即安行走江湖将近十年,可从来就没听过这么不负责任的话;就算耍赖是女人天生的本事,也未免太过火了吧?看这女人清清瘦瘦的没三两⾁,声音也勉強称得上好听,哪晓得一出口就这么蛮横不讲理,把所有的过错全推到他⾝上来。

  “喂喂喂!你搞清楚,要不是我好心好意跑过去,你早就变成一摊⾁过了。⾁饼!知不知道那玩意儿?用面团赶的,里头有馅,上头还洒些河诠芝⿇屑的。”他恼怒的比了一个大圆,接着又怒极反笑的加了一句:“当然,除非你是傻子,才不晓得那玩意儿。”

  “你不用在那边追功讨劳!我变成⾁饼是咱家的事,用不着你这个无赖来心!”见他正题不说,净在那里NB462哩叭嗦个没完,梁河诠更急更怒。

  “看在老天的分上,你到底想怎么样?一次挑明行不行?”

  “我跟你说过了,我要⽟佩。⽟佩!⽩绿相间,上头还吊着条小穗子的东西。”梁河诠依样学样,纤纤细指比了个小圈圈。“当然啦,除非你是⽩痴,才会不知道这玩意儿。”

  冯即安眉一挑,生气了,他确信自己真的真的生气了。多年来,他不记得自己曾经被哪个女人气成这样。

  “我没有⽟佩!”他大吼,一冲而上要去抓她。梁河诠心一惊!被他抓到可不得了,这人的功夫了得,她能和他耗这么久,已经很了不起了。

  一个侧边闪躲,⾐角差一点被扯住,梁河诠急忙跃上屋檐,没想冯即安鬼魅一般,竟飞⾝朝她扑来;情急间,梁河诠无法可想,整个人急转直下,待冯即安察觉她的用意,已慢了一步。

  这个女人竟敢…竟敢当他的面跳上他的马!眼见马儿忽然嘶鸣一声,颈子被狠狠勒住,人马竟扭转一圈。

  要是普通女人力道,可是勒不住这匹马的,但梁河诠为了逃命,几乎使出了吃的力气,那马儿不住跺脚噴气,显然是不舒服得很。

  “我会把马还给你,但你如果再追过来,我会宰了它当菜!”梁河诠大叫,这匹马挣扎得厉害,她人坐在鞍上,庇股被震得发⿇。

  从来没人用这招威胁他,冯即安僵在原地,下一秒他捉狂,愤怒的在原地跳脚,却因为不忍爱驹受伤,只得眼睁睁看着那女人消失在黑暗中。那是他的马!苞他飘泊过大江南北,感情和亲人一样深、一个男人的马!这女人竟该死的挟持它来脫⾝!

  “我会逮到你的!”他大吼。  WWw.BWoXS.CoM
上一章   红豆醋娘   下一章 ( → )
水莲花巧戏情缘侬本多情种相望祈夏约爱的守护神暗恋桃花苑耍赖凛郎风流贵公子失落卿心不爱江山爱娇
福利小说红豆醋娘在线阅读由常欢提供,限制级小说红豆醋娘结局在线阅读,被窝网提供福利小说红豆醋娘经典观看在线下载,大神作品齐聚被窝,最新章节每日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