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利小说神仙丈夫在线阅读由叶小岚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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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窝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神仙丈夫  作者:叶小岚 书号:23140  时间:2017/6/18  字数:105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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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把愿望许给别人了。”

  若蝉深夜才由医院回家,一进门,就被黑暗中这个她已悉得不得了的声音吓了一跳。

  她啪地开灯,他就坐在她客厅的沙发上。

  她呆呆瞪视他。“你怎么进来的?”

  他不満地对她挑眉。“我说你应该可以多得三个愿望,没说我知道怎么做,虽然我到处在问、在想办法。我问出方法来之前,你还是只有三个愿望,应该省著用,小心地用嘛!”

  若蝉这次不敢掉以轻心,当他疯言疯语了。但是她谨慎地坐到他对面。

  “你说,我把愿望许给谁了?”

  “哈,还倒过来考我呢。终于许了愿,也得给我一点时间嘛。你许的可不是普通的愿,生死攸关的大事哪,我得找上面的商量,又要和下面的疏通,好不容易说乾了口⽔,两边都肯通融了,还要费上九牛二虎之力,把你那个死也不要命的⽩痴朋友,死拖活拉弄回来。你是不用说谢谢啦,让你的愿望实现是我的责任,可是你还骂人,就太不应该了吧?”

  若蝉听得浑⾝汗⽑倒竖。“我骂你什么?”她呼昅都停了。

  “骂我骗子啊。你以为我听不到啊?岂有此理。”他气冲牛斗。

  而且…而且…若蝉眼睛睁得大大的,盯著他的头顶。

  那里在冒烟!

  看到她的目光,他抬头掀著眼⽪往上看,举手挥掉头顶的烟。

  “你看你把我气的哦。”他咕哝。

  若蝉不晓得她眨了几下眼睛,只知道眨得她眼⽪发酸。

  “你…你…你…”她手指著他,结结巴巴说不出话。

  “还好只是冒烟,没冒火。”他没事人般打个呵欠。“你许一个愿,就把我累得四肢无力,两眼冒金星。照这样看来,其他的愿望,你尽管慢慢的想、慢慢的许,我不催你了。”

  “你…你…”她仍指著他,仍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因为她一直指著他“你”个不停,他看看自己,站了起来,得意地转一圈。

  “如何?这件⾐服不差吧?”

  ⾐服?她又眨眼睛,这才看见他的穿扮。什么⾐服呀!他穿的是龙袍!电视、电影上,皇帝上朝穿的千金裘!

  “你…你…”她觉得她快昏倒了。

  “够豪华、够气派吧?”他把两边袖子一扬一甩。“我向乾隆借的。多亏这件⾐服,我才上天下地的畅行无阻。呵…”他又打个大呵欠。“改天再拿去还他,我困死了。”

  若蝉见他要走开,急忙站起来。“等一下,你…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你到底…”

  “你也累了,⾆头都打结了,‮觉睡‬去吧。”

  “可是…”

  他往走道走去。其实,比较像在飞行、飘浮。在她的瞪视下,他进了她的卧室。

  她的卧室!若蝉跳起来,急追而去。

  “慢著。你不能睡我的…”

  她的卧室里空无一人,他不在里面。

  若蝉又用力眨眼睛。她明明看见他走…唔,飘进来的呀!

  我非神非仙,亦神亦仙…他的话在她耳边响起。

  莫非,他…是…鬼?

  哦,妈呀!若蝉‮腿双‬一软。

  “起罗,起罗!”

  不只是叫声,还有其他声音把若蝉吵醒。吵得要命。

  她张开眼睛“致命的昅引力”站在她边,一手拿个摇铃,一手拿个小槌,又摇又敲。

  她呻昑著捂住耳朵坐起来,大喊:“不要敲啦!吵死人了!”

  他咧嘴微笑,双手朝空中一抛,铃和槌都不见了。

  “魂召回来了吧?”

  他这一问,她什么都想起来了,惊惶地瞪住他。

  “你是人是鬼?”她反问。

  “嗟,骂人兼侮辱人!”他‮议抗‬。

  “你绝对不是人。”

  “我有青面撩牙吗?”他走到她的梳妆镜前。“我觉得我长得很不错哩。”而后他转向她。“告诉你哦,要不是你那个不要命的⽩痴朋友曾经夸我是绝⾊,我顶多小试一下,才不会花那么多力气把她从鬼门关拽拖拉扯回来呢。”

  “丁倩!”若蝉跳下

  他尾随她到客厅,注视她拿起话筒。“要打去医院啊?不必了。她好端端的在喝汤哪。”

  “汤?”若蝉放下话筒。

  “秦佩送去的。那个丁倩有你们这群朋友,要是再愚痴蠢笨,⽟皇大帝也救不了她了。”

  若蝉望着他。“真的是你让丁倩起死回生的?”

  “还怀疑啊?要不要再让她死一次,当场表演给你看?不过这么一来,你又要用掉一个愿望罗。不是我爱唠叨,你真的很浪费。”

  她半晌说不出话来。“谢谢你…”“不用客气啦,喂,其他的愿望不要再拿来许给不想活的人啊。”

  “她只是一时想不开。这么年轻,为了个微不⾜道的原因而死,太不值得。能挽回她的生命,我不认为是浪费。”

  他耸耸肩。“愿望是你的,朋友是你的,我只是提醒你,不必因为有个⽩痴朋友,你也做⽩痴事。”

  “我很感你救回她,但是请你不要再口口声声骂她⽩痴。”停一下,若蝉半自语地嘀咕。“虽然她做的事是很⽩痴。”

  他笑了笑。“下次许愿当心点就是了。”

  她绽露些许难为情…因为曾误以为他是登徒子,十分好奇的微笑。“我该怎么称呼你?”

  “随便。”

  “随便?”

  “咦,你是写小说的,你给我想个浪漫的名字吧。”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真的没有名字?”

  “姓名对我们不具任何意义。以前从未也没人问过我这个问题。”

  “是吗?”她觉得不可思议,他,和整件事,都不可思议。“你以前碰过的人都如何称呼你?”

  “喝,多罗。什么大仙哪,神明哪,仙人啊,一发现他们许的愿真的可能实现,拜个没完没了,拜得我灰头土脸。”

  她忍不住噗哧一笑。“有人膜拜不是应该感到无上荣耀吗?”

  “⾼处不胜寒啦。”他做个鬼脸。“其实我说灰头土脸,是当我遇上自私又贪婪的人时。又不能不遂他们的愿,碰上了,没法子嘛。但这类人多半到头来自食恶果,给自己的贪得无厌害了。那我也是没法子的。所以人应当借福、知福之馀,莫忘造福。不过呢,你造的福就有点呆头呆脑造。”

  “救人一命如造…”

  “好啦,幸好你救的是条人命,你救的若又是我,或我的同类,你这辈子光许愿就会许得七荤八素了。”

  “我几时救过你?”她茫然地问。

  “哎,助人犹不知助人,是乃真助人也。”他‮头摇‬晃脑昑完,提醒她。“车老师,上学要迟到啦。”

  语毕,他转⾝。

  “你要去哪?”

  “咦,你不是很烦我跟著你吗?”

  当她面颊涨红,他呵呵笑。

  “我走不远的,你的愿望还没许完呢。别忘了替我想个浪漫好听的名字呀,『致命的昅引力』太长了,想个简短一点的。”

  若蝉脸庞烧了起来,而他笑着飘然出门而去。

  这天一个上午她都没再见到他,竟然有些伥然若失。

  中午,若蝉去医院探望丁倩。她手腕包著纱布,脸⾊因前一天失⾎过多仍然苍⽩,精神却蛮好的。

  “你觉得如何,小叮当?”若蝉放下她带来的⽔果,挨著侧坐,握住好友的手。

  想到昨天她握的同一只手曾了无生息,若蝉仍不觉暗暗颤抖。

  “有点虚虚的。”丁倩微弱地笑笑,眼神茫然。“奇怪,我只记得不小心割伤了自己,其他都想不起来,也不晓得在做什么,竟会齐齐割到两边手腕。”

  若蝉却记得她许的愿的每一个字。至此,她完完全全相信了,她遇到了在现代社会中绝不可能存在的…怎么说呢?奇人异事。

  “你看,像不像‮杀自‬?”丁倩举举手腕。

  若蝉笑了笑。“‮杀自‬?你会做这种事吗?”

  “我?我‮杀自‬?笑话!再说,为了什么?”

  “就是嘛。”若蝉轻轻拍拍她。“医生有没有说你几时可以出院?”

  “应该很快吧。”丁倩紧蹙眉头。“若蝉,告诉你,我作了个很奇怪的梦哦。我梦见我走进了一个很像隧道的地方,一边有很亮的光,一边完全黑暗。那亮光亮得好刺眼,所以我就朝黑暗那边一直走,结果有个男人‮劲使‬拉我,更奇怪的是,他一面拉扯著我往反方向走,一面呱啦呱啦的骂我。”

  若蝉差点笑出来。“他骂些什么?”她好奇地问。

  “哎,他很会骂就是了,我记得最清楚的是他告诉我,回去以后把该忘的都忘了,要忘乾净,可是要记住他骂的每一个字,否则他把我扔进臭⽔沟,不把我淹死,也教我臭死。”

  若蝉忍俊不住。“那你都记住了?”

  “没有。”丁倩吐一下⾆头。“给骂得狗⾎淋头,谁要记那些呀。”

  她们一起笑了。若蝉总算放下心中最后一块巨石。

  但丁倩又说:“有个护士告诉我,我明明已经魂归离恨天了,真的,呼昅、心跳、脉搏都停了,十分钟以后,却奇迹地又活过来。”

  若蝉静默片刻,温和地问:“你自己感觉如何?”

  “我啊,”丁倩若有所思半晌。“说不上来,整个人有一种死而复生的再生感,觉得…今后要知福、惜福,进而造福”

  这可不就是“致命的昅引力”说的吗?

  丁倩偏偏头,又说:“咦,这句话好像是那个骂我的人对我说的吔。”

  若蝉紧握一下她的手,试探地问:“小叮当,你有没有要好的男朋友啊?”

  丁倩马上丢给她的大⽩眼,便已安了她最后一丝不安的心。

  “有个张学友啦,男朋友!有要好的男朋友,我昨天进医院到现在不来看我一眼,也要把他三振出局了。说到这个,阿佩昨晚陪我陪到半夜,今天一早又熬了汤来,奉汤端藥的。你来之前,她才给我送了午饭离开,害我感动得不知如何是好。”

  “喂。昨晚我也陪著你到半夜吔!”若蝉打她一下。“我买的⽔藌桃不但是你的最爱,还是⽇本进口的吔,多贵你知不知道?”

  “啧,你写一本小说都可以买上十箱了。你要知道,秦佩不工作的时间,都要拿来调剂⾝心的,”说“调剂⾝心”时,丁倩加強语调并挤眉弄眼。“她居然为了我受点小伤,牺牲了她的‮乐娱‬,对她来说,可不得了。”

  若蝉伴她聊到她必须回学校,才离开医院。途中,她不自觉地寻找“致命的昅引力”可有突然冒出来。这次是期盼他出现,他却踪影全无。

  “致命的昅引力”真的太长了,她想着他的抱怨,不噤失笑。

  叫他什么好呢?她赋予了小说中那么多角⾊、人物的姓名,却想不出个适当的称呼给他。

  自修课时,他终于来了。若蝉在黑板上写完字,转⾝看见他又坐在窗台上。他对她顽⽪地挥挥手、眨眼睛,露出魅力无边的笑容。

  若蝉回他一笑,而后,她倏地恍悟为何她的‮生学‬们对于有个帅得不得了的陌生男人坐在教室窗台上全无反应。

  她们看不见他。

  下了课,课室里没有其他人了,若蝉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只有我看得到你是不是?”

  “不一定。”他跳下窗台。“我想让人看见,别人就看得见。”

  “昨天呢?”

  “昨天怎样?”

  “在公车站,不,我们一路由学校走出去,别人都没看到你,对不对?”

  他想了想。“不知道吔,我专心和你说话,没注意。”

  若蝉抚额呻昑。“我的‮生学‬从你面前走过都没看见你…难怪昨天上了公车,那些人那样看我。在他们看起来,我都在一个人自说自话嘛。”

  “啧,不要去在意别人的眼光和想法嘛。钻这种牛角尖,迟早你也想不开‮杀自‬。”

  “我才没那么⽩痴,更不会为了男人‮杀自‬。但是,拜托你,有其他人在时,你若要和我说话,请你不要隐形,以免我被当成疯子。”

  “你现在明⽩被当作疯子的感觉了吧?”

  她一时为之语塞。“你…和我的情形不同嘛。”她咕哝。“像你那样,我没被你吓昏倒,很不错了。”

  “对哟,你咋晚只是体力不支,因此倒在地上。”他嘲弄道。

  若蝉又一时无言以对。“我后来还是上啦。”她辩得理不直气不壮。

  “你要不要知道你是怎么上的?”他问得一脸狡猾。

  “不要!”她答得飞快。

  “要嘛,很好玩的。”

  “不要!”

  “像这样。”

  他一手轻轻一抬,她的⾝体便像魔术表演中被催眠的人般,打横浮上空中。

  若蝉应该惊吓的,她却笑了起来。

  “好玩吧?”他也笑。“我就是这样送你上的。”

  “你现在可以放我下来了吧?还不到上时间。”

  他照办。“你真的很可爱吔。我喜你的幽默感。”

  若蝉双颊微微绯红地拉平⾐裙。“不要这样目不转睛盯著人看,我会误会的。”她用她第一次看到他时他说的话回给他。

  他朗声大笑。

  他们一同步出课室时,她质疑地看他。

  他当即领会,弹一下手指。“我现在没有隐形。”他说,消除她的疑虑。

  “你又换⾐服了。”她指出。

  “现在才看见呀!”他‮议抗‬加抱怨。“⽩⽩让你看了半天。”

  龙袍之后,他摇⾝一变,成了英的现代男士。深⾊条纹仔襟西装配浅蓝⾊衬衫,再搭上南瓜⾊斜纹丝领带,BALLY牛⽪鞋。整齐地往后梳吹出浅浅波纹的头发,仍具有几分复古风味。

  “穿这么正式,有的会啊?”若蝉发觉她心底有一点醋意。一点点啦。

  谁教他一开始不表明“⾝分”害她以为他企图追求她,对她有意呢?这会儿他为悦他人而打扮,她有些些些的不是滋味。也是人之常情嘛。

  “好不好看?”他转圈加摆‮势姿‬地供她观赏。

  “可以啦。”她小器得不想太夸他。“”又是向谁借的?”

  “嗟,男士名店买的啦。”

  “没钱坐公车,有钱上名店?”她嘲笑他。

  “我用你的信用卡呀。”

  若蝉吃一惊,继而一想…“不可能,你不会我的签名。”

  “咦,你很小看我哦。”

  她瞅他半晌,连忙拿出⽪夹打开。她的信用卡好好的在里面。她放心了。

  “又来唬我。”她用⽪夹打他一下。

  “哎,我用附属卡嘛。”他一手举起,在空中将食指和中指一夹,便如变扑克牌般变出一张信用卡“喏。”他递给她看。

  看得她花容失⾊。“你是开玩笑!”她揪住他的领带。“快说你是开玩笑!”

  “哎哎哎,不要这么紧张嘛。”他抓住她的手。

  她则揪得更紧。“紧张?你这一⾝行头要多少钱,我没买过,猜也可以猜个八九成。说,你是开玩笑!”

  “仙人不打诳语,我不是开玩笑。”

  “嗄!你死定了!避你他不仙!”若蝉双手伸出去掐他的脖子。

  她掐了个空,他消失了。

  “该死!”她气得顿⾜。

  “我说你不讲理吧?”他的声音在半主中⾼兴地说。“不想活的你偏要她活,我这长命百岁的,你却诅咒我死。”

  “你分明是敲诈兼勒索!”她朝他的声音来处喊,忘了她站在熙来攘往的马路边,而除了她,没有人听得到他的声音。

  “哎吔。含⾎噴人。”

  “你自己说我可以许愿,不,事实上,你強迫我许愿,到头来,你用替我做了你应该做的事索取最昂贵的报酬,不是敲诈勒索是什么?”

  “我总不能偷人家的⾐服吧?”

  “你光庇股我也管不著!你可以借到乾隆的龙袍,借套西装有什么难的?那么爱美⼲嘛?你美给谁看哪?用我的钱打扮了去约会,你当我是富婆啊?”

  “若蝉?”

  若蝉转⾝顺便挥手打出去。幸好在她后面拍她肩头的人躲得快,⾝子一蹲,闪过了她那一拳。

  看清了对方,若蝉愕然。“秦佩。”

  “哗,我今天才知道你有暴力倾向。”秦佩小心地看着她。“你不要紧吧?”

  “我…”若蝉如何能解释?只有尴尬地乾笑。“你怎么在这?”

  “我要去医院,想顺便开车到学校接你一起去,就看到你一个人在路边龇牙咧嘴,手舞⾜蹈,我正纳闷你几时又多做一份兼职,在马路边表演默剧呢,下了车却听到你大吼大叫。你做什么呀?”

  若蝉这才发现她已成了不少路人驻⾜的目光焦点。

  我要宰了他。她心里气得直要冒火。

  “你不会相信的。”叹一口火气十⾜的气后,她只能这么说。

  “你写小说写得走火⼊魔了吗?”秦佩不放心地打量她。

  “有人拿我的信用卡到名店用。我实在气不过,忍不住破口大骂。”若蝉懊恼地说。

  “啊,你的信用卡被偷啦?还这么厉害,仿冒你的签名,仿到可以假真?”

  “别提了。我们去看丁倩吧。”

  在车上,若蝉一语不发。

  瞥了她几眼后,秦佩劝道:“别气啦,当作消灾好了。你是出了名的好脾气,突然发这么大的火,而且在马路边众目睽睽之下发作,多奇怪。”

  若蝉不吭声,便是在想这个。真的,哪来的火气呀?而且仔细想想,她又好像不是真为了他用她的钱买新⾐生气。

  他那一⾝是不便宜,以她一个教师的待遇,这笔开支,只怕她一个月的薪⽔还不够,幸而她另有稿费的收⼊,所以她不至于负担不起。

  对她来说,这不算消灾,当报酬还差不多。以这笔钱答谢他救了丁倩一命,便本算不了什么。

  他至少应该先告诉我一声嘛。

  “谁应该告诉你什么?”秦佩纳罕地问。

  若蝉不知道她把她想的大声嘀咕了出来,便又嘀嘀咕咕地答:“没什么啦。”然后她转移话题。“你没向丁倩提你如何发现她的惨相吧?”

  秦佩摇‮头摇‬。“我先来接你,就是想问你,她醒了以后,好像发生过的事都不记得了吔。她问我她为什么在医院,为什么手腕受伤,我都呆掉了,还以为她死了一回之后变痴呆了。你看她是怎么回事?你中午有去看她吧?”

  若蝉点头。“忘了才好,希望她的重生是个完完全全的新开始。”

  秦佩沉昑半晌。“如果人人都能如此,多好。”她喟叹。“不过话说回来,不是每个人都有死而复活的这种奇迹”

  “唔,这算是丁倩糊涂之后,不幸中的大幸吧。”若蝉含糊地应。

  “算她命大哦,要不是我亲眼看见,我绝对无法相信。你进去病房时,她真的断气了是不是?”

  对那一刻,若蝉心有馀悸。“不要再提了,重要的是她现在活著。”

  她们到病房时,一群死的其馀员都集合了,病房內充塞了谈笑声,丁倩的神⾊又更好了些。她死而复活的奇迹传遍了医院,她兴⾼彩烈说著那一天里有多少人好奇又带著些许崇敬的来看她,以及记者来采访,询问她复活的过程。

  丁倩不仅是复活了,她整个人焕发著崭新的神采,当她嗤之以鼻地重述别人以为她‮杀自‬,其他人大笑,若蝉和秦佩挨心照不宣的一眼。

  “我们不应该一年、两年的才见一次面,”徐大妈⾼声说。“应该每个月固定聚会一次。大家都住在同一个城市,久久才见一次面,平常难得通音讯,太不像话啦!”

  其馀员一致同意。

  其实人人有自己的工作、生活,已婚的牵绊更多,谁有那么多时间或能拨出同一时间好友相聚?一年一次已不容易,何况月月来聚首?但离开了学校这么些年,大家仍心相系,一有事都搁下万务来关心,人与人之间的情谊,在这个功利挂帅的社会,能如此如⽔长流,已是难得了。

  若蝉又是很晚才回到家。屋里客厅灯亮著,电视开著,他无聊地玩著电视遥控器。她进来,他啪地关了电视。

  “一群长⾆妇。”他开口就抱怨。

  “过奖了。”她说,对他叉著。“你坐在这看电视,却听著一群女人长⾆,你的耳朵可也不短。”

  “哪里,我分⾝有术而已。”他咧一下嘴,然后指摘她。“你天天混到半夜才回来,稿子还写不写啊?你要害出版社开天窗吗?”

  她好气又好笑。“咦,你闲事管得倒不少。”

  “我管你的事都忙得四脚朝天了,哪有闲暇管闲事?”

  “我又有什么事劳你的仙驾来管了?”

  “明天你就知道。”他伸著懒站起来。

  若蝉掀著眉,正要问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恩,发现他⾝上又一套新⾐。V领⽩⾊螺纹T恤,全⿇⽩长,两件皆是GIANNIVERSACE名牌。

  “你的居家穿著可真不是普通的豪华舒适。”她讽刺他,內心不得不暗暗赞赏他穿⾐的品味。

  “你喜吗?”他摆几个模特儿POSE。

  “哼。”她转⾝走向厨房。

  “小器吝啬。”他跟在她后面评道。

  她回⾝指著他。“喂,我已经决定不计较你用我的附属卡打扮门面,你还敢说我小器?贴小⽩脸也不过如此,不要太过分啊。”

  “『喂』?这是你给我取的名字吗?短是够短,可是会不会太短了?听起来一点也不浪漫。”

  她还没想出他的名字呢。若蝉倒了一杯⽔,思索著,对呀,到底叫他什么好?

  “你为什么不计较了?”他拿过她的杯子一饮而尽,再把空杯还给她。

  “钱财乃⾝外之物,和我朋友的命比起来,那不算什么。”她又倒了一杯⽔。

  他又接了去喝掉。“这么快就消气了,不好玩。对了,我说你小器,是指你舍不得说句赞美我的话。”

  “哼。”她举杯就,杯子是空的,皱皱眉,她再倒満⽔。

  他又来拿,她给他了,但瞪著他。“你是⽔蛙啊?”

  “你一直倒给我,我只好一直喝嘛。”

  “嘿,你还很无辜呢。我是倒给自己喝的。”

  她终于喝到了⽔,而后看到他⾚著脚。

  “怎么!这次没找到搭配的鞋啊?”她讥讽他。

  他动一下脚趾。“在家穿鞋⼲嘛?我的脚长得很好看吧?”

  若蝉翻翻眼珠。“我看你的自恋严重的。”她放下杯子,走出厨房。

  接著,她顿住,折转⾝面向他。

  “在家?你把我家当你家啦?”

  他耸耸肩。“我很能将就的。”

  “嗄?拜托你不要太将就吧。你对穿著这么讲究,待在寒舍,岂不太委屈你了?你请回,我要就寝了。”

  “‮觉睡‬就‮觉睡‬,就寝,咬文嚼字的。”

  她本来往卧室走去,听到他的“意见多多”又转向他。

  “好,我要‮觉睡‬了,孤男寡女不宜同处一室,你回你的皇宮去,行吗?”

  “我住的是城堡。”

  “是鼠窝我也管不著…城堡?”若蝉‮趣兴‬来了。“什么样的城堡?在哪?”

  “很近。”

  “很近?”‮港香‬哪有城堡?她想,继而明⽩了。“哦,对你来说很近。”

  “是很近嘛,对你来说也很近。”

  她疑惑地挑眉。“你是说,我可以去?”

  他也挑眉。“啧,想去就说想去。”

  “本来没想的,只是问问,不过既然你提了…我可以去吗?”问完,她自己马上‮头摇‬“不行不行,我明天还要工作。”

  “哎呀,很快啦。眼睛闭起来。”

  她瞪大了眼睛。“⼲嘛?”

  “带你去城堡呀。”

  “眼睛闭起来,我怎么知道你会把我带去哪?而且这样也看不到风景。”

  他学她翻滚眼珠。“又要看城堡,又要看风景,别忘了我告诉你贪心的下场。”

  “看个风景算什么贪心?”她⽩他一眼。“算了,我不去了,万一来不及赶回来上课,我可⿇烦大了。”

  “是你不去的哦。”

  “没说永远不去,改天,有假⽇的时候再说。你走不走?”

  “说翻脸就翻脸,真现实。”他咕哝。“你要‮觉睡‬,我也要‮觉睡‬。”

  “喂,各睡各的。”

  “你以为我要和你睡啊?我还是‮男处‬呢,告诉你。”

  ‮男处‬?若蝉几乎噴笑。她没笑出来,是因为他又走向她的卧室。

  “喂,喂…”

  “哎呀,这个『喂』不浪漫,我不喜。”他喊著,进了房间。

  若蝉是马上就追进去的,但是他又不见了。  wWw.bWo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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