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勾直勾盯着她,想挤出一丝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我与蓝采儿的再度相会简直是太巧了!巧得已经不能称之为巧合。 “奇怪!”我几乎是无意识的脫口而出。 ⺟老虎脸上的冷笑立刻去了一半,只剩下一个‘冷’字。 “奇怪什么?”她咬牙切齿的问。 依照以往的经验,如果我应答不当,很可能逃不掉那致命的一咬。在大巨的精神庒力面前,我终于做出了突破! 我笑了!笑得虽不是很自然,却媚意十⾜。“呵,没什么。我只是奇怪你为什么会剪成短发。” “怎么,不好看吗?”她左顾右盼着,摆了几个造型。 我急忙摆手,昧着良心解释道:“不是,不是。这与好看、难看无关。你剪了短发,人显得更年轻了,也更精神。” “真的?”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眼角眉梢现出喜⾊。但很快就又控制住情绪,板起脸道:“你的臭嘴好象变甜了,有进步嘛。”她的做作本掩盖不了什么,我知道,自己刚才的一句不实之言已经结出了喜人的硕果。 我继续媚笑道:“哪里!哪里!与时俱进,与时俱进。” “你说什么?!”她厉声呵问。 从她圆圆的眼中,我意识到了自己的口误,立即更正“哦,我是说你时髦,很时髦!”边说边点头,作自我肯定。 “油嘴滑⾆!”她飞过一眼,终于放过了我,转向蛇头道:“喂,姜…咱们什么时候走?” 此时,蛇头正在与她的两保镖攀谈,听到召唤,马上回⾝笑着道:“听你的,你说现在走,我眨眼都不敢耽误。”这次他说的是普通话,虽然并不标准,但也勉強听得过去。 蓝采儿看看表,道:“那就现在出发,再拖,恐怕要下午过关呢。” “是,是。”蛇头谦卑的点点头,然后冲着大伙儿道了一声:“各位,走啦。”便率先抢出屋去。那个官派十⾜的中年人对蛇头前鞠后躬的态度很是不屑。他鄙夷的撇着嘴望向四周,却没有得到响应,只得叹息一声,跟在众人的后面出了屋。 为了与⺟老虎拉开距离,我走在人群的最后。我甚至一相情愿的希望她能忽略自己的存在。 出了旅馆,门外已停了两辆车。一辆是进口吉普,另一辆是国产面包。看样子我们是乘车出境,这倒省事得很。原来偷渡也并不都是很辛苦的。 在门口,大家不约而同的望向了进口吉普车。显然,在物质生活得到保障后,人们又有了更⾼的要求。也许只有我是个例外。我缩着⾝子穿过人丛,闷头走向国产面包车。刚走到一半,却被蛇头叫住“张宇,你坐这边的车子。”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屈从了享受的意愿,决定去坐吉普车。谁跟舒服有仇呀?!至于⺟老虎,我可以故计重施,只当自己是块木头,任她布摆,等她玩烦了,自然就会把注意力转移到别处。 “姜老弟,不是说好了我坐那辆车的吗?”官派中年人排众而出,拉住蛇头的胳膊正⾊质问“他再过来,我们几个人怎么坐得下?”中年人口中的‘他’指的正是我。 蛇头半笑不笑的对中年人道:“李局长,你恐怕要委屈一下,换一换,坐后面的面包车…” “不行!”李局长断然拒绝“姜老弟,做人要言而有信,你们怎能说了不算呢?这样的话,以后还怎么让别人和你们打道?这样做是不行地!我不同意换。坚决不同意!” 蛇头不为所动,继续⽪笑⾁不笑道:“李局长,关于谁坐哪辆车的问题,在这里,你说了不算。现在只有后面的面包车有空余座位,你要愿意,就去坐。要不愿意,我们也勉強不来,只能把钱退给你。” 李局长虽仍不肯放弃,但嘴上已软下来“姜老弟,我有颈椎病,长时间坐那个面包车受不了,你看是不是能照顾照顾?” 蛇头很绝,不再答理他,转向⾝边的马仔道:“小云,你去和文哥说一声,李局长不走这趟线了,让他退钱。” 小云应了一声就要走,却被李局长绿着脸拽住“算了!我坐面包车就是!”言罢恶毒的盯了我一眼,气鼓鼓登上面包车。 蛇头轻蔑的扫了他一眼,才客气的对我道:“老弟,走吧。” 于是蓝采儿等三人加上我和蛇头坐进了豪华吉普车,而剩下的逃难者则通通被塞进了面包车。 众人坐定,汽车启程,驶向边境。 路途中,蓝采儿问蛇头:“那个李局长是什么来路?” 蛇头答:“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听介绍人说好象是东北哪个省的一个什么局长。嗨,走上这条道的,一定不是什么好来路!让他受受罪也是活该!” 蓝采儿很是居⾼临下的瞄了我一眼。 她的神态分明在说:小样!跟着我你就等着享福吧! 我却将头扭向窗外。这从天而降的厅局级待遇本未使我感到受宠若惊。 对于那些逃难者,甚至包括李局长,我都觉得有些于心不忍。既然大家都在落难,同是天涯沦落人,走到这个地步还要厚此薄彼,分个⾼低贵… 人啊…! 我们于中午一点半抵达边境。汽车在距哨卡一公里处停下。蛇头解释:如果在以前,他们都是直接把车开过去,然后很快就能通关。但是今天的情况有些特殊。临行前,边防站的关系传来口信,说今天会有上面的导领来视察,所以通关前最好先打个招呼,以防不测。在解释完这些后,他又婉转的表达了自己的另一番意思:依照他的本意和以往的惯例,今天这趟活儿本该是取消的,但因着蓝大姐小的关系才硬着头⽪跑了这么一趟。所以…啊… 蛇头的本意是希望蓝大姐小能领自己的情,并在⽇后对自己多加照顾。但很明显,他这番苦口婆心的辩⽩不仅没有博得大姐小的好感,反而成了画蛇添⾜的多余之举。要知道,蓝大姐小已经郁闷了一上午(起因自然是在我⾝上),所以当蛇头老兄多情献媚时,蓝大姐小则有样学样的将头扭向窗外,鼻间还发出一道重重的冷哼。倒是她的两个保镖轮着番对蛇头进行了慰问。蛇头见没有讨到便宜,就只得象个老鼠般灰溜溜跳下车,探头探脑的摸向哨卡。 此时,后边的面包车中已有人忍不住跳下来吹风,我也降下车窗透透气。 “嘿!把窗户关上,大姐小怕吹。”保镖甲毫不客气的发出警告。 我将蓝采儿以及保镖甲、乙等三人依次扫视一遍,才悻悻的升起车窗,推门下了车。 这个蓝大姐小虽然凶得象只老虎,却实在是只纸老虎!她居然吹不得凉风!因而我们这一路都没有开车窗和空调,因而我也憋闷了一路!直闷得我被汗⽔浸了个透。其实这也怪叶朋,临走时,他非着我换上一套长⾐长,而且扎上了袖口和角。还美其名曰:到时候我自会念他的好。 现在我就已经很想念他了。不仅是他,连他的某些亲属也一并被我想念着。***!这老东西八成想把我闷死! 等了约十几分钟,蛇头一路小跑着回来了。离得老远,他就不住的向汽车司机打手势,示意掉头。我看势头不对,急忙跳上车。汽车刚掉过头,蛇头已呼哧带的跑过来,爬上车。 “怎么了?”保镖甲抢先问道。 “嗨…!别提了!咱们…就晚到…五分钟。”蛇头一边着耝气,一边向司机挥手“快走!” 司机不敢怠慢,推上挡就走。面包车紧随其后。 “到底是怎么回事?”保镖乙又问。 “怎么回事?视察的导领五分钟前刚刚到!个熊!哪个人的运气比得上咱们哟。”蛇头已经恢复过来,说着,他恶狠狠的向后看了看“都是那个人!害死人哦。” 不用说明,大家都知道那个所谓的‘人’,指的正是李局长。 “那现在怎么办?咱们还回去?”蓝采儿紧皱起眉头。 别说,到此时我才发现,蓝大姐小皱眉的样子还真可人。甚至与小月的笑有一拼。 “还能有什么办法?闯关的事情不要想,那是不可能的。”蛇头无奈道。 蓝采儿眉头皱得更紧“你再好好想想,还有没有别的路?老姜,如果今天能把我们送出去,我一定重重谢你!”她特意对‘谢’字加重语气。看来,她已迫不及待的要逃到境外。想想也是,如果在安公部门的黑名单上排一排,我也许尚在几百名开外,而眼前的蓝大姐小,则保证能名列三甲! 蛇头仍在犹豫。他也许真的还有别的办法,但此刻却拿不定主意。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使他迅速下定了决心。 “快看!”保镖甲在后视镜中发现了什么,立即回过头。我们所有人都循声向后望去。 一队着装整齐、全副武装的武警战士远远的出现在我们视野中。 “阿宝,快!”蛇头⾼声发出指令。司机哪还用他提醒,早加大油门,很快便将步行追赶的武警甩脫。 汽车前行了约十几分钟,蛇头发出第二道指令“阿宝,前面的路口左转,快!” 司机急打方向,汽车侧滑着驶⼊一条羊肠小道。这本就不是一条正经八百的道路!路面窄且杂草丛生,杂草下却是⾼低不平,直颠得我们几人手舞⾜蹈,忙得不亦乐乎。但司机已顾不上这些,仍旧不住的速加。 在蛇头的指引下,汽车兜来兜去,似乎又绕回了边境线,最后停在一架大山前。 “这是什么地方?”蓝采妮问。 “前面有一个山洞,直通境外。”蛇头只解释了一句便跳下车,一边召集后面的人群,一边取出一个大号可乐瓶,忙不迭的菗汽油,只菗了小半瓶,便急着打发司机走人。 早被颠出七荤八素的偷渡者互相搀扶着聚集过来,不少人在小声抱怨着什么。 “大家听好,我给你们一分钟时间,每人去拾一到两木柴,要快!”蛇头发出第三道指令,说完便将可乐瓶塞给我,转⾝钻⼊林中。 大家虽然満腹怨言,但所有人都看见了武警。在这里,没有一个人能见得光。无论是谁,一旦落到府政手里,下场都将不言自明,因而没有一个人再敢废话,都匆匆去各自忙碌。 蓝大姐小属于特权阶级,不用⼲活,此刻正愣愣的看着大家散开,有些不知所措。我重重咳了一声,向她使个眼⾊,便追着蛇头的⾝影钻⼊林中。蓝菜妮虽不知我咳嗽的实真用意,但也招呼着保镖一同跟了过来。 我们刚刚钻⼊树林,外间异变陡生! 远远的,只闻一阵急促而尖利的警报声向我们这边呼啸而来。将正散在四处的偷渡者们惊得鸟兽般逃开。 我觑准了蛇头的方位,向蓝采妮大喝一声:“跟我来。”便急掠而去。 蛇头虽是亡命奔逃,但速度哪里及得上我?只几个纵越,我便抢到他⾝旁,一把将其揪住。“慌什么?先等等其他人!”我⾼声呵斥。正说话间,蓝采儿及其保镖已追到。在她⾝后,又有几人接踵而至。 我松开揪住蛇头的手,问道:“山洞在哪里?”话音未落,⾝后的林外已向起声。 蛇头恢复了自由,也不答话,抹⾝继续向树林深处钻去,我们几人紧随其后。 跑了约四五十米,蛇头顿住⾝行。在我们前方,是一道⾼百米的悬崖! 天!不会是死路吧?! 蛇头向悬崖下的一堆草丛指了指,息道:“洞…口,在那里。”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只见一个狗洞般大小的黑漆漆的窟窿隐蔵在杂的草丛中,若不仔细看,确实很难发现。 “你能肯定是这里?”我问蛇头。 他并不答话,只是紧紧攥着手中的木用力点点头,但也没有⼊洞的意思。 “那还等什么?!快走啊!”我暴瞪起双眼,说话就要往洞里钻,却被蓝采儿一把拉住。她轻声说道:“先找人探一探。”说完,便将目光向随行的几名逃难者扫去,最后停在那个李局长⾝上。我没想到他竟然也跟来了。这老小子出发前还抱怨自己腿脚不好,现在看跑得倒是比谁都不慢。 “你!进去看看。”蛇头很默契的指着李局长命令道。 “凭什么是我?”李局长八成看出了势头不对,还待争辩,早被保镖乙从⾝后踹了一脚“让你去就去!废什么话?!” 李局长踉跄着向前扑了几步,快到洞口时,突然返⾝向林外跑去,边跑边大声呼喊“逃犯在这里!逃犯在这里!” 大家都被这个变故惊得一呆!我正要追过去将其拿下,却听得一声清脆的响。倒霉的李局长头颅被打暴,应后又冲了半步,便倒在⾎泊中一命呜呼。 保镖乙吹了吹管,若无其事道:“真是个祸害!” 蛇头的目光开始在剩下的几个逃难者中逡巡,而那几人已吓作一团。谁也不晓得眼前黑漆漆的山洞中到底蔵着什么怪物,谁都怕下一个被选中的人会是自己。 没有时间再耽搁了!在这要命的时刻,我终于充当了一回英雄。 我没等蛇头挑选好下一个牺牲品,便⾝而出,三两步跨到洞口,拨开杂草,闪⾝钻了进去。 伴随着⾝后的惊呼,面扑来的是嘲霉腐的气味和一片漆黑。我索闭上双眼,就在这时,突然生出了异样的感觉:似乎有一个东西如箭一般向我电而来。 那是一种纯粹心灵上的感知!我不及细想,出于本能,挥臂去,手中可乐瓶与那东西碰个正着!下一刻,我空着的一只手已捏住那东西的头部,接着,手臂便被了个结实。 到此时,我已知道那是一条蛇,而且很有可能是一条毒蛇! 我猛的收紧手掌,在手臂被死前将扁扁的蛇头捏得变了形。随之而来的是骨头碎裂的声音。 又是一声惊呼!蓝采儿随同蛇头等人也冲进洞中。此时,毒蛇仍未死透,⾝体兀自住我的手臂不肯放开。透过从洞口处近来的光亮,她看到了我手臂上的东西。惊呼声正是出自她的口。 我正待将手臂上的那个厌物脫开,洞外却突然声大作!接着便又远去。 “阿福和阿来把察警引开了,咱们快走吧。”蓝采儿催促道。说话间,眼中竟闪着泪光。 是那两个保镖!我心中一沉,默然点点头,继续向洞內深⼊。蛇头跑过来边走边帮我将毒蛇的尸体开解,然后收⼊囊中,抢到前面带路。走了不到二十步,便又停下。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却见到了抖动着的木。 他颤抖着将木伸过来“快!淋上汽油!” 我依言拧开可乐瓶盖,迅速在头处浇上少许汽油,然后向前方看去。 前方有两个凝住的亮点。此时我已适应了洞內的黑暗,依稀中,似乎看到一条蟒蛇,⾝体有碗口耝细,两个亮点正是它的一双眼睛。 蛇头哆嗦着取出打火机,打了几下才燃着火把。蟒蛇被突如其来的火光骇得向后缩去半米,⾝体却兀自盘在道路央中,不肯放行。 蛇头向蟒蛇挥舞了几下火把,不敢离得太近,只是虚张声势。 那蟒蛇虽被火头得退了退,但仿佛叫上了劲,偏偏不肯离开。 我看得起急,再度拧开瓶盖,挥手将可乐瓶投出去。 可乐瓶不偏不倚正落在蟒蛇盘踞的⾝上,汽油从瓶口倾出。 “哎…”蛇头大叫,心疼那点剩余的汽油。我却从他手中夺过火把,掷向蟒蛇。蟒蛇见火急退,但哪里快得过火势?立刻便引火上⾝,很快烧成一团。 蛇头想去抢救火把,但又对兀自挣扎的蟒蛇心存顾及,就只能手跺脚⼲着急。 “快走!”我向他暴喝一声,拉起蓝采妮,绕过那个火团,率先冲进山洞深处。蛇头无限惋惜的向那团火焰投去最后一瞥,才带领众人继续前进。 我摸着黑走了约十来分钟,停下了脚步。 一直牵着我⾐襟的蓝采儿撞过来,就势攀住我的胳膊,问道:“怎么了?”她的声音虽不大,但在山洞中却回不止。 也许是练气的缘故,我的视力要好过常人。在我看,前方的道路似乎分岔了。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洞中还蔵着洞? “怎么?到岔口了吗?”蛇头赶了上来。 “是!前面有两条道。走哪边?”我问。 “走右边的洞子。”他有成竹的回答,与我并肩而行。蓝采儿又象个小尾巴似的,揪住我的⾐襟跟在⾝后。 … 我们走了约一小时,其间穿过了四五处岔道。一开始,蛇头还蛮有信心,可是越到后来他便越慌张,当走到最后一个岔道口时,他终于无措的停下脚步。 “又怎么了?”蓝采妮不知是第几次撞到我⾝上,索抱住我的,问道。 蛇头没有回答。 我隐隐觉得好象出大事了。便问:“你上次走这条道是什么时候?” “十年前。那一次我们只走了不到四十分钟。”蛇头的声音虚弱无力。 “什么?!”我和蓝采儿异口同声惊呼。 天!蛇头一定是路了!这是怎样一条贼船哟!我痛苦的蹲在地上,蓝采妮则靠着洞壁坐下去。 “这是什么?”她问。 我们齐齐探过⾝。蛇头引燃打火机。 “啊---!”她惊叫着抛掉手中的东西,纵⾝扎进我怀里。就在她刚才的歇脚处,在她的旁边,瘫倒着一堆⽩骨。那是一副人骨。而被她抛掉的却不知是死人⾝上的哪骨头。 见到⽩骨,蛇头眼中一亮。他捡出几耝壮的,然后脫下上⾐,撕成几块包在骨头上,做成火把。 他引燃了其中一支,将剩下的几通通别在间,才嘘了口气,下定决心道:“咱们回去。” 此时,其余几名偷渡者循着火光聚过来,听到蛇头的决定,不噤面面相觑。 “我就实话实说吧,这条路已经不对了。再向前走,我也不知会去哪里?也许一辈子都转不出去。所以咱们只能往回走。”蛇头继续道。 “你能肯定回去的路不会走错吗?”有人问。 他扬扬手中的火把“有了这个,我就能肯定。” “我不回去!”我推开仍赖在自己⾝上的蓝采儿,站起⾝,坚定道。与其回去落在察警手里,倒不如冒险一搏。 蛇头一怔,却转向蓝采妮,等她的主意。 “我也不回去。”蓝采儿也站起⾝,继续攀住我的胳膊。自从失去两个保镖后,她似乎乖多了。 “大姐小,察警搜不到咱们自然就撤了。还是回去吧?”蛇头劝道。 他这话多少有些自欺欺人。在我看,警方的这次行动明显是有备而来,哪里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蓝采儿看了看我,坚定的摇头摇“不!我不回去!” 蛇头叹了口气,最后看了眼我们这两个快要死的人,转⾝就要走。 “喂,老姜。把那个给我们一。”蓝采儿指了指蛇头间的人骨,说话时仍心有余悸。 “不行!”蛇头警惕的看看我,道:“大姐小,这些我们可能还不够用,不能给你。”说完便转⾝疾走。其余人等一并跟在了他的⾝后。 唉!真是个没人的东西!我叹息着,拉住正要发飚的蓝采儿,看着火光渐渐远去、消失,才缓缓道:“不要跟他计较。没有火把,咱们一样能出去。” “真的?”黑暗中,她扬起脸“张宇,你可不要把我害了,否则作鬼我都不会饶你!”说完,呲牙咧嘴,作势就要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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