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利小说相思已是不曾闲在线阅读由席绢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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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窝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相思已是不曾闲 作者:席绢 | 书号:20680 时间:2017/6/14 字数:102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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掀起风波无可避免,早晚她都得面对。 只是她料错了,陆湛并没有告知她的家人。在她七点回到家时,没让耿雄谦知晓她家中的状况,所以他自是不明⽩当见到情敌之后,她所必须承受的不单只是来自陆湛的指责而已;更甚的,是家中更大的风暴。 她只须单独面对陆湛,但那也是非常艰难的事。 以温书为理由,她让陆湛带到他那边,方便谈话。 他冷厉的神⾊无法掩蔵:“我没想到你会喜那种混混。”他丢一份资料到她面前的茶几上。“你是认真的吗?还是你想讽刺我?那种垃圾连你的一头发也碰不起。” 资料里记载的当然是耿雄谦的种种事迹,也是“正常人”眼中的败类举证。他想破了脑袋,也不能理解这是为什么?天使与恶魔哪有可能集?又哪来的机会集? “⽗亲是一名杂碎,⺟亲出⾝牛⾁场,三年前死于肺癌,一无所有,自甘堕落;从感化院出来,并不是没有人给他自新的机会,而是他从来没有打算当好人,成天与人打打杀杀,典型的流氓太保,以为流了⾎就是英雄。你怎会与这种杂碎在一起?难道伯⽗严格的教导,反而令你无法分辨是非了吗?你也学那些肤浅的女人一样,对黑道人士怀有梦幻式的想象吗?把那种人当英雄看吗?蔚湘,我不相信你居然这么肤浅!”他等着她解释。 叶蔚湘轻道:“在我还不知道他是谁时,就陷⼊了,而且我们不能以自己的价值观去要求别人的行事方式,至于感情…完全不是我能控制的。陆湛,我试过了。” “你没有试过!你如果有,就不会轻易去喜上那种垃圾。哦,不,那也不是喜,只是一时恋而已,着他⾝上野蛮的低下气味,因为那是你不曾遇过的类型。该死的男人,他竟因为你的单纯趁虚而⼊!”他近她面孔,茶几上的纸张被他拧成一团。然后,他注意到她纷红⾊的瓣微微肿,看到她颈侧有几处红点,猛地抓住她面孔吼了出来:“他吻过你!你让他碰了我专属的…以及我未曾碰过的地方,是不是!老天!你连⾝体也给了吗?你把我守护了六年的⾝体也给了他是吗?” 砸⼊脑海中的念头令他崩溃。不!他不相信,蔚湘不曾这么对他!不会的!将她恐惧推阻的双手以左手擒住,他探手扯开她⾐领,想印证他的想法是错的,即使吓得她哭叫,他也不松手地搜寻。 “不要!放开!我没有!你别碰我!” 叶蔚湘被他狂疯的行为吓得哭了出来,却怎么也无法挣脫他。直到他没有找到其它红点瘀痕,狂疯的神⾊才稍稍平缓,才意识到她是叶蔚湘,他一直珍惜在掌心的女人。 只是…他能守着她一生吗?她被庒制在沙发上,上⾝⾐物不整,隔着內衬,他看清她姣好的⾝体已有少女的婀娜人。这般美丽的肌肤香体,不会是他拥有的吗? 绝⾊的丽颜満是受惊吓的泪,他可以強占她的,但他终究无法狠心摧折他呵疼的花朵。只要占有了她,她就不会成为别人的,她洁纯的心会令她只能从一而终,即使所托非人,但比占有她更重要的,他永远不要看到她伤心。 在她再度挣扎时,他便放开了她。她连忙拉拢上⾐,奔向门边。 “蔚湘,等一下!”他连忙追上去。 “不要!” 以为他又要攻击她,她胡地抓起玄关柜上的一只饰物丢向他,饰物上头尖锐的玻璃划破了她手心,也打中了陆湛的头。他没有躲,只是呆若木,任⾎由额头滑落下来。她…朝他丢东西自卫! 她打开门,发狂地奔向家门,然而家中所能提供的庇护并不能令她感到全安,她直直奔向楼梯间,投⼊外头滂然大雨中,她只想去一个地方…有他的地方。 雹雄谦,她只要他! 菗泣与泪⽔令她跑得无法呼昅,雨⽔欺来令她举步艰难,但她不能停下来,一旦停了下来她一定会昏厥。 不知跑了多久,经过了几条街口,终于看到他的公寓远远在望;然而,灯是熄的,他不在。拍了门板数声,更印证了这个事实,他还没有回来。 没关系、没关系… 她滑坐在地上,背靠着门,将自己蜷缩成一团。远离了家门,她就全安了。 她辜负了陆湛,但他怎么能那样地对她? 用那种凶残的眼神犯侵她,怎么可以… 她好害怕、好冷、好痛… 手心划出伤痕,⾎与雨⽔混成淡淡的颜⾊,最痛的,还是她的心。陆湛是她亲近的人呀,虽不是爱人,但他在她心中是有一番地位的,亦⽗亦兄,再也没有人如他那般对她好了;然而今夜他想強暴她…虽然后来住了手,但他眼中的望与狂疯已伤害了她。老天,他強看了她⾝体… 怎么会这样呀?是她的报应吗? “谁?”冷然的嗓音在楼梯那边响起,直到他看到一张泪颜在昏暗的灯光下呈现。“是你!怎么了?” 雹雄谦急忙过来。 “雄…” 他扶起她,而她投⼊他怀中,哭尽她的委屈惊吓。 流⾎的手心、凌的⾐着、苍⽩无神的眼…他抿紧了嘴,将她搂⼊屋子內,隐约推想到最糟的情况。 然而距他送她回家也不过三小时,她是怎么发生事情的?她的家人怎么保护她的?真该死! 他任她坐在上流泪,首要便是替她伤口上葯,再给她找来⼲⾐服穿,否则她一定会生病。 包好了手伤,他蹲在地上检查她手脚,边问:“还有没有其它的伤口?” 她菗噎着头摇。 “先把⾐服换下来,会感冒。”他举目四望,找不到合适的⾐服,而他的⾐服向来少得可怜。扒了下透的发,他从底菗出一只老旧的⽪箱,里头有一件女用的大⽪⾐:“这是我妈的遗物,你先去穿上。” 她柔顺点头,走⼊浴室中。 时间已晚,也许应该先送她回家。一般正常人家的子女不该深夜还留在外面,家人会担心的。听王正威说她的⽗⺟都是老师,家教很严,那种生活不是他这种人能体会的。 叶蔚湘抓紧⽪⾐领口走出来,黑⾊⽪大⾐更衬得她脸⾊的雪⽩,永远是楚楚怜人的神韵。 太软弱了并不好,但竟是因此揪紧住他的心,教他无法一贯地表现冷漠,只能不由自主地提供温暖依靠。 雹雄谦将她搂⼊怀中。 “等你好过一点,我送你回家。”如果她遭遇了最不堪的事情,也不该在现在盘问,她吓坏了,所以他只是允诺:“别伤心,我会替你讨回公道。” “我…保护不了自己,我没有办法…” “嘘,别说了,我明⽩。该死的是那个人,不是你。你闭上眼休息。” 轻吻她额角,他脑中已然过滤出可能的人物。必定是那个家伙了,否则没理由他才送她回家,她会马上跑出门遇险。她向来不大出门的,除非有人约她,而下午他又与那人照过面! 正常的男人都会想霸住她这个绝⾊女子,只是不该诉诸暴力的手段去摧残她。 凭这一点,那家伙死一百次也不⾜偿罪! “你生我的气吗。” “不,我只想杀了那个男人。”他眼中的黑暗,证明他是认真地那么想。 “不要杀人!不可以…”她颤抖不已。 他扶住她肩,让她看着他:“蔚湘,如果你要跟我,就该明⽩我做事的方法,我只用我的方式去回报别人的挑衅。” “动刀、动又能证明什么?” “你别又来了!自命救世主!”他一拳重击向板:“我只有拳头、只有耐打的⾝体,我没有你认识的那些⾼级人物的背景与⼲净。杀人与被杀,那是我选的路,如果你还搞不清楚,就滚一边去!” 她昅着鼻子:“我不是在要求你改变,也不是要求你不要打架,只是每次你流⾎了,我都好害怕。既然你要走那种不能回头的路,我也跟定了你,但…我希望,对于一条生命,你能宽容一些,不要轻易去做这种事。” 他沉默了许久,怒气早已消失,看向窗外雨已歇,道:“我送你回去。” “雄谦…” “我答应你不杀死陆湛,他有受过武术训练不是吗?也许死的人是我。”他微笑:“但他绝对讨不了好处,必须为犯侵你付出代价。” 她怔了怔,在他快要搂她走向门边时,突兀地抓住他⾐袖:“你以为他強暴了我?” 他拧眉:“你看起来本就是。” “我没有!一开始他也许有那种想法,但后来他没有,反而让我打伤了头。” “那你哭成那样…”他差点怒骂出来。 “如果我被強暴了,绝不会跑来找你,我会先去杀自,本没脸来见你。” 她低着头倾诉,却被他托⾼面孔,面一阵怒吼:“你这是什么想法!杀自能有什么用?如果你被強暴了,首要的是杀死那个男人,然后更自信地活下去,这样你才配当我耿雄谦的女人!” 叶蔚湘被他吼得一阵耳鸣,幸好没再掉出眼泪。 “可是你不介意吗?” “介意,但你的平安更重要。”他口气略为耝鲁地在她头顶上叹了口气:“是我不该惹你。” 他又想放开她了吗? 看到她眼中的疑虑,他轻梳着她秀发:“你还太小,不该老是为这种事烦心。” “让我跟着你,好不好?” “傻瓜。” 苞了他,会有什么幸福可言?他什么都没有。然而,自私的天让他不顾理智劝告地惹了她,只想多贪取一些从未领受过的温柔。 他已孤独好久了啊…深黑的眼眸复杂地闪灿,紧搂躯娇的双手却怎么也不肯松开。 他还有多少时间在这件事情上犹疑不定呢? 深深昅了数口气,将她的馨香昅⼊脾肺,尽管他眷恋且不舍,却终须得放开。 “走了,我送你回家。” 陆湛已有一星期不曾踏⼊叶家大门了。 这情况引起了叶氏夫妇的注目,没料到小俩口居然会有斗气的时候,这可是五、六年来见不到的事;不仅是因为陆湛对叶蔚湘百般呵护,更是叶蔚湘天生的柔顺不与人争,没料到这次会斗气如此之久,那恐怕是叶蔚湘当真惹得陆湛大怒了。 所以叶夫人在周末见到女儿又独自进门后,忍不住道:“陆湛有什么事在忙吗?” “我不晓得。”她低头应着,想躲回房间,避开种种询问。 “你们没搭同一班校车吗?” “有。” 他还是与她同时上下学,只是没有说话;她因害怕而躲得他老远,陆湛也不勉強。 “那好,去叫他过来用饭,他好久没过来吃了,顺便好替你温书,期未考也快到了。”叶夫人叮嘱着,想让他们合好如初。 向来听话的叶蔚湘却没有一如以往的顺从,她低声响应:“我可以自己看书。” 不敢看⺟亲的张口结⾆,她遁逃⼊房中,虚软地坐在地毯上。 许多的巧合让家人依然认为她是乖乖女,上星期陆湛突如其来的耝暴过后,并没有过来看她,所以当她十一点半回到家中时,家人只认为她一直待在陆湛家,不然也是一同出去散步了。早睡的家人没有察觉到她神态、⾐着上有何不同,事情也自是这么算了。 应是最亲近的家人,却有着遥远的距离,她无法放松的地方之中“家”亦在其列。她无法扭转自己的认定,也无力去克服自己对⽗⺟威权管教所产生的恐惧顺服,当然他们都是关心她的,即使不苟言笑如⽗亲也不例外。然而对于人际关系的经营,她向来笨拙,除了顺服,她不知道还能怎么应对;对⽗⺟兄长都是一样。 所以,当她为耿雄谦而震动不已时,无着处的心因为找到了全安的归属而雀跃;想他、念他、依附他,也为他带来了负担与烦恼。只有他在的地方才能让她真正松懈下来,不再呆滞无所依。 可是她是他的负担呀,并且也令他一直考虑着抉择要不要她。她好怕他最后会打算放弃她,到时她一定会心碎。 他很少找她,偶尔会在木棉道那边匆匆见上一面。他很忙,由他⾝上的伤口与脸上的戾气可以明⽩。那样的生命绝对会步上毁灭,但也是他唯一能走的,无法回头。 不能去找他,即使思念啃噬着心窝,拧疼了知觉,但她依然好想他。 她对他而言,像什么?她不敢问。他讨厌她哭,她也努力令自己坚強,不要常被吓出眼泪。 二哥叶克已来敲她门板:“小妹,出来吃饭。” “知道了。”她连忙起⾝,更换好⾐服后步出房门。 陆湛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他脚边放着行李,这星期又得北上与⽗⺟团聚。原本他是要出发了,却被叶夫人一通电话叫了过来。 “蔚湘,请陆湛一起来用饭。”叶继儒已坐在首位,对女儿下命令。 她不想与他说话,楞在房间前,怎么也蹦不出一个字。只消看他一眼,那夜可怕的记忆又会涌来,不自噤的,她双手抓紧领口,脸⾊渐渐泛⽩。 陆湛脸⾊沉,心口同时揪紧疼痛。额头的伤口已脫了痂,但对她造成的伤害会是一辈子的影吗? 她心中有了别人!她的伤害会有人慰抚,而他则是一无所有,那就是他呵疼了她六年的结果,让她飞到别的男人⾝边! 多么可笑的安排! “蔚湘!”她的沉默令叶继儒不悦,声音略为大了起来;他不敢置信女儿会有不听话的时候,竟公然反抗他的权威。“请陆湛用饭!” 叶蔚湘头垂得更低,仍是不置一言。 陆湛起⾝道:“不必了,别为难她。这里就像我自己家,还需要请来请去的吗?” “太没规矩!”叶继儒拍了下饭桌,决定惩罚女儿的叛逆:“中午不必吃了,回房去反省!” “伯⽗,蔚湘不是故意的…”陆湛是唯一敢与叶继儒谈论的人,习惯要走近她保护着她。 不料她被他的接近吓到了,面无⾎⾊地退回房中。 房门碰声巨响,是沉静空间內唯一的控诉。 所有人皆尴尬地立于原地,不知所措,只有急怒攻心的叶继儒立起⾝,准备走向女儿的房间。 “伯⽗,给她自己一人静一静。”陆湛挡住了他。 “她是怎么了?上了坏朋友了吗?一定是,否则她哪敢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陆湛,你说,她了什么坏朋友?我女儿怎么会变成这样?你最清楚,对不对!”他威厉地质询陆湛,无法原谅女儿的反常。 反了、反了!他教育太失败了吗?他乖巧的女儿居然敢甩门、敢违抗长辈的命令?成何体统! “伯⽗,她只是气我,给她一点时间。” “我去叫蔚湘出来…”叶夫人终究舍不得女儿饿着。从没罚过女儿,她娇娇弱弱的⾝体怎么噤得住一餐不食? 但叶继儒怒气未歇,硬是横了心地阻止:“不许叫!让她反省了,写悔过书来给我,我倒要看看她有什么话说!” 陆湛以眼神制止叶夫人的劝说。摆明着不给蔚湘吃午饭,可没说背地里不许偷端进房,叶教授到底也会心软,面子拉不下,怎么可能真的饿着掌上明珠? “我看,我还是先走好了。一点半的机飞,不宜再耽搁,我走了。” “你们真的不会有事吧?”叶夫人送他到玄关。情况弄得这么僵,谁还有心吃饭,留下客人也不自在。 陆湛打开大门,有礼地告别叶家人,才道:“没事的,下个礼拜就会合好如初了。”这样的说辞,只有外人才会相信,而他,本想都不敢想。 他不是蔚湘想爱的男人,因此没有筹码去获得她的原谅。五、六年的呵疼怜爱,最后只换来“坏人”两个字,世间最痴愚的人,没有人比得他更彻底了。 事情总要有所解决,即使蔚湘不要他,他也容不得她投⼊那个垃圾的怀中。他早该有所行动了,不是吗? 为了惩罚她的叛逆,叶蔚湘被噤⾜,在寒假之前的假⽇,都不许出门,连寒假都得看⽗亲怒气消了与否决定她可以出门的次数。 家人舍不得饿着她,中午风波过后,⺟亲与兄长都进来送一些食物,也想听她心中在想什么,最后无功而返,仍是不忘叮咛她要写悔过书,亲自向⽗亲道歉。 夜深了,即使是周末,叶家依然有十点熄灯的习愤。 她坐在地毯上看着天花板,书桌上摆着分毫未动的晚餐,连同下午的点心,没一样进⼊她腹內。 一袭柔⽩的棉睡⾐实难抵御冬天的冷意,将自己缩成一团本无济于事。 她的委屈、心事,无法对至亲的人倾吐,満了臆,就是说不出;软弱的⾝躯期望投⼊那具温暖的怀中接受慰抚,只要他轻拍、轻搂,心便定安了下来。只有他才是她的世界,然而恋情对于他而言是太浪费时间的事,他总是忙的,打打杀杀、逞凶斗狠给了他十⾜的感快,能拨出柔情的一面给她依靠是多么不容易。 爱情是女人的全部,却只是男人的调剂。他那双阒黑眼眸中狂热的光芒只为他未来的事业闪动,不是为她。 因为不愿想明天以后,也没有打算让生命存活得那么久,所以他打起架来是不要命的。以前他可以随时面对死亡,但现在他必须顾及她这个…⿇烦。 似乎她总造成别人的困扰,全都因为她没用且软弱。 由于有这样的顾忌,所以除非他自动前来,否则纵有千万思念,她也不敢任意去打搅他,怕他烦。既是自己选的路,眼泪当然要往肚子里呑,此刻的泪⽔倾怈、独自黯然魂销,全是自找的,不能怨,不能悔,泪…也只能偷偷地流。 窗口那边传来奇异的声响,她泪眼婆娑地抬头,讶异得圆瞠了杏眼。呀…呀…怎么可能卜这里是大楼约五楼,并且大楼四周装有保全设备,每一个⼊口处都有警卫呀,不可能有人进来,但是,耿雄谦正站立在窗外十公分不到的平台上轻敲她的窗户! 她连忙跑过去拉开玻璃窗,让他跳了进来,双手紧抓住他⾐服,怎么也不敢相信他来到她房间;这里是五楼呢! “你怎么又哭了?”他皱着眉,伸手抚她面颊,弄了一手。 她很快地拭⼲泪⽔,急切低问:“你怎么上来的?” 他低首吻了她好一会,才领她到窗边,道:“由顶楼搭缓降梯抵达五楼,再来就方便多了。我以前在保全公司工作过,知道怎么躲过那些红外线扫瞄,设计得再周密的保全设计,也会有漏洞可寻。” “老天…缓降梯并没有设在我窗户这一边,你是从东边的墙攀来我这靠南的窗口吗?那又怎么知道…”她面孔苍⽩了起来。 他关上窗户:“几次送你回来,发现这一间的灯光亮起时,正巧与你回家门的时间符合,赌了一次,果然没猜错。” 他环视她十五坪大的房间,比他的小套房大上一倍,精致数十倍。这种华厦不是普通人住得起的,当然內部陈设不会太糟,大多都出自设计师之手。 她的房间有名画、有精装书、有原木书柜、有暖呼呼的地毯,还有区隔开的起居处,里头摆放着进口的椅组。她的大单人看起来柔软得很好⼊眠,还有一些名贵的古董摆饰,营造成一种叫“品味”的东西,烘托得她书香气质更加芬芳。 他这个从不自惭形秽的人,竟因此而感到不舒服。从未強烈感觉到她与他之间种种大巨的差异,此刻容不得他视若无睹;他们确实是差很多的。 “雄谦…”她冰冷的手指覆在他手背上。 他转而包住她双手,并为她的冰冷皱眉。 “为什么不多加件⾐服?” “忘了。” “哭到忘了?”拿起椅背上的外套为她披上,让她坐在上。 她贴⼊他怀中,细声说着:“我没想到你会来,” 只要知道他会偶尔想起她,就够她満⾜不已了,更别说他的前来令她万般惊喜。而最令她喜悦的,是发现他⾝上没有任何新添的伤口,⾐服也没有打斗过的痕迹,洗旧的⾐物上都是⼲净平整的。 能见到他完好无恙,真好。 今⽇他会来,是预料到明⽇必然会在打斗中受伤,她的泪⽔会令他皱眉心疼,而她泪⽔的开关,正好是由他⾝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所决定。当然他可以一别数个月,让她眼不见为净,置她的泪⽔于不顾,但他折服不了的是自己想见她的思念;那是他全⾝上下唯一的致命弱点,怕是永生永世不能克服掉的了。下次再来看她,必定是得好一阵时⽇之后,所以今夜他一定得来,好好看她,镌刻着她的形貌烙上心头,才抵得了⽇复一⽇的思念之情。 他是个拙于表达情感的人,用讥诮来面对世界才是他拿手的,但温柔…则是完全的陌生与笨拙。也幸好蔚湘是个安静的女子,她令人心怜地容易満⾜,他甚至不曾付出什么,时间、金钱、甜言藌语…他都没有。 強自宣告她为他所有之后,他只会带给她泪⽔。 爱上他,会不会是上天给她的苦难? 对他而言,却是黑暗生命中的曙光。他自私得不愿放开。 她在他怀中动了下,望见桌上完好的食物,低问:“你饿吗?”见到他来,她才感觉到饥肠辘辘。 他听到她肚子传来的声响,也看到她羞红的脸蛋,笑了出来:“晚上没吃?嗯?” “我们一起吃。” 她挽着他的手坐到桌边,桌上除了一碗已糊掉的海鲜面之外,还有蜂藌蛋糕、饼⼲,与一瓶牛啂。 “都冷了,不介意吧?” “不。”他轻轻地回答,看着她像个忙碌的小子一般为他张罗吃食,久违的温馨渗⼊他向来冰寒的心口;他以为那些情感已终生远离他了。 “吃一口,好吗?”她端着大碗,夹了一口面到他边,怯生生地怕得到他的拒绝。 他双手伸起,圈住她⾝,让她坐在他膝上,两人之间只隔着一碗面。他张口呑下了面条,灼人的眼眸始终不瞬地看着她黑⽩分明的眸子,即使只点了一盏昏⻩小灯,她的羞怯仍一览无遗。 想躲开他呑噬人一般的黑眸,但⾝子却由不得大脑下指令,只能任他昅引,牢牢让她神魂俱失,连躲开也做不到,直至晕红已滥泛到颈子上了。 他接过筷子,也捞了口面喂她。耝枝大叶的下场自是留有一长串垂在她边,没法子让她一口吃下,他低下头,昅住面条的下端,接收剩余的面,无可避免地⾆,灼热燃烧不已,辐到四技百骸,越震的感受令他们同时战栗颤抖不已。 她感觉到他⾝体突升的热度,与倏然的紧绷,女子天生的直觉令她动也不敢动,面孔红到可以挤出⾎也似的。 但也只有这样而已了。他深吐了好几口气,平缓气息:“我不会对你来,你还太小,而且名分未定。” 她吐不出言语,轻间有着如释重负。她早已明⽩他狂烈的心之外,还额外有着体贴,尽他能做到地去体贴她。他有优良的自制力,致使他逞凶好斗,却绝不可能沦为无恶不作的坏人,因为他能自制,也有⾜够的冷静,决定了那样的未来生涯并不代表非要为害他人不可。 这个认知令她安心,虽然他永远脫离不了⾎腥。 她看到他眼中有关心,笑了出来:“我没有吓坏,也不是怕…把⾝子给你,我只是怕不曾经历过的事,书上说…说会痛…”声音转为蚊昑也似,愈来愈难以听分明…老天,她在说些什么大胆话呀? 他的表情也变得有点别扭,不发一言。 她发现了,问:“怎么了吗?” “我看过女人的⾝体,也摸过。”他沉声说着:“我⺟亲住院时我帮她清洗过⾝体,后来也有一些女人来委⾝,但我不曾做过那种事,不是没有过冲动,我一直以为不该在一无所有时对这种事太过投注。” 所以,他们相同的青涩。 她盈盈大眼看着他,语中夹着乞求,但又不确定。 “你…会想要其它的女人吗?” “我只要你。”他的陈述便是允诺。 “会很久很久吗?”她问得好傻气。 他搂紧她,吻住她之前,回道:“一辈子。” 她笑了,但眼泪也同时垂了下来,怕惹他不⾼兴想要拭去,他已伸手轻抹了去:“小心,还捧着面?” 她这爱哭的⽑病只怕一辈子也治不好了,但也发现自已渐渐不在意了;只要是喜极而泣,他就不介意。 叶蔚湘将碗放回桌子上,搂住他,面孔埋在他颈子中,柔声道:“我爱你。” 他为之震动,将她搂得几乎不能气,鼻息吐纳在她头顶,久久才低哑地响应了她:“我会照顾你一辈子。” Www.BWo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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