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利小说商贾人生在线阅读由思铭提供
|
|
被窝小说网 > 架空小说 > 商贾人生 作者:思铭 | 书号:20532 时间:2017/6/14 字数:8861 |
上一章 第三章 狰狞地狱 下一章 ( → ) | |
总算是源生当与文定本人在汉口镇都略有薄名,未几,便有一班汉县的衙役拦住了他们一行的去路,呵斥道:‘哪里来的差人,不清不楚的,怎敢在我汉县境內任意抓人。’ ‘走开,我跟你们说不上话,谁敢妨碍大爷的公务,我一块严办了。’ 漫说是那些汉县的差役平常便收过文定不少的好处,光是对方这句直喉咙的冲话,便让他们不依,怒道:‘哪来的楞头青,我们汉县乃是归汉府管辖,大爷我从来没在汉府见过你们这几个生瓜蛋子。今⽇你们若是湖广布政使司委来的差役,这人你们带走,若然不是的话,可别怪我们弟兄要抓你们去县衙问这冒充官差之罪。’ 越境抓人这原本就不合体制,那几位荆州的衙役原先是以为,这汉口镇既无府衙又无县衙,谁人能管的了他们。 然而却不曾想到,汉县的县衙虽说是在江对岸,可这汉口镇上的差役则占去了汉县全境的一半有余。 大街之上两帮⾐着相似的衙役皂隶,就这么对峙起来,周遭的百姓商家是避之惟恐不及,一时间飞蛋打好不热闹。 初时,那些个远道而来的荆州府役气焰尚且十分的嚣张,呵斥着对方赶紧让道,不然要他们吃不了兜着走。后来闻讯赶来的汉县衙役越聚越多,不但在人数上超过他们好些倍,且已将他们团团包围于其中,那些个荆州府役们便再不敢像之前那般张狂了。 他们一面也围成一个小圈,将文定牢牢的看守起来,一面请求与对方巡捕的管事对话。 少顷,负责汉口这片治安的陆把总终于露面了,到底是有官职在⾝的总爷,不像他那班手下人那么⽑糙,一来便端着官腔朝对方问道:‘你们这几个都是哪来的公差,可有官职在⾝呀?’ 那几人一见这架势,便知道来了个不善的主,答曰:‘我们俱是荆州府的捕快。’ ‘越境办公,可有贵属的公函呀?’ ‘公函在我们班头⾝上,他眼下不在这里。’ ‘哦。’陆把总双眉一跳,道:‘既然是没有公函,眼目下这人就不能让你们带走了,来人呀!’ ‘在。’ ‘给我将人解了。’ 周围的巡捕们早就按捺不住了,一声‘是’后,一个个都争先恐后的上前动手。荆州府过来的拢共不过十来人,眼巴巴的看着他们扑过来,没一人敢上前阻拦的。 ‘慢着。’正在此时一道声如洪钟般的嗓音从远处传了过来,让众人相继停了下来。 陆把总抬眼望去,喊话者乃是汉府的捕快头许捕快,只见他偕同一人急急的走了过来,喊道:‘都给我将家伙放下,哪有自家人动起手来的道理,都给我退后。’ 别看这许捕快与他们一般都是无品无级的捕快,论起来这陆把总的官职都要盖过他去,可人家毕竟是来自上一级的府衙,就是县老爷碰着了他也得客气三分,他们这些个差役就更不用说了,未几便纷纷后退,给当中留下一大块空地来。 ‘陆总爷,我来给你介绍介绍,这位是荆州府的仇班头,这次奉命来拘捕一名疑犯,荆州府发来的公函知府大人核实过了,确实无疑。’ 陆把总听闻之后,便知道今⽇这柳文定是保不住了,随即便换了副面孔道:‘误会,误会,全是一场误会,也怪这几位弟兄刚才也没将事情代清楚,不然不会闹的这般严重。’ ‘我刚才明明就说过了的,可他们不知收了这商人多少的好处,为了包庇他竟敢知法犯法。’蔫了半晌的荆州捕快,陡然间仿佛恢复了活力,开始指责起来。 ‘啪’不待他说完,那位荆州来的仇班头就一巴掌扇了过去,不理手下诧异的神⾊,朝陆总爷道:‘都怨小弟平时教导不严,让陆老哥见笑了。’ 人家自己都先一步动手了,陆总爷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应酬道:‘哪里,哪里,不打紧,不打紧。’ 那挨了一巴掌的荆州捕快还不曾醒过神来,同来的那些衙役可不依了,一个个嘴里都嘀嘀咕咕的不知在说些什么,气的仇班头又大声呵斥道:‘闭嘴,事先我是怎么跟你们代的,让你们且老老实实的等我来了再说。可你们呢,一个个自以为是,平素里仗着自己资格老,把我的话本没放在心上,就算挨了顿打那也是你们自找的。这还算轻的,耽误了衙门里的差使,那可是关乎王法的大事,甭管你资格多老,回去之后我都要上禀老爷,让他老人家一人赏你们一顿扳子。’ 这下子总算是把底下人给镇住了,不但是他们,就连陆把总也从里面听出一些道道来,之后的接手续办的尤为顺畅,可以说是恭送他们将文定押解出了汉口镇。 江陵城虽不是湖广布政使司之所在,却有辽王府建扎于此,城內的朱氏子孙更是无以计数,这鉴定古玩珍宝的活计自然是短少不了,文定一年之中总免不了要来此地转悠个三两回,可说是相当的稔。 可不论是哪一回也没有如今这般光景,进城时不但前前后后都有衙役护拥着,全⾝上下还带着沉重木枷、铁镣,沿途百姓则对他报以鄙视的目光。 许是因为这些荆州衙役在汉口镇上吃过瘪,事后又不能对陆把总他们施以报复,一路上便将一肚子怨气宣怈在文定的⾝上。 他们吃饭的时候,文定只能站在一旁⼲瞪眼看着,待他们一个个酒⾜饭之后,才轮到文定进食。还没有饭菜,就着他们没吃⼲净的残汤剩⽔,凑合吃个硬梆梆的馒头也就是一餐了。 且不说这几年文定走南闯北,天下美食吃过了不知有多少,就算是以前做学徒的那般光景,甚至在家依仗⽗⺟之时,也不曾遭遇过如此境遇。 最让文定不能忍受的还不是这些,沿途每当他口渴难耐向衙役们讨⽔的时候,都仿佛是经历一次艰难的战役似的。 不知需要经过多少次的恳求,那些恶声恶气的衙役方才在骂骂咧咧中恩赐一小口,偏偏文定的情又是极为爱惜羽⽑,让他低声下气的向这些牛鬼蛇神般的皂吏恳求,简直好似在自己⾝上剜⾁一般疼痛。 拖着脚镣木枷在烈⽇下长途跋涉,⾝前⾝后的衙役还时不时的拳脚相加,口⾆也似乎愈发的容易⼲渴。起初几⽇文定为此吃尽了苦头,昏过去几次,后来他终于明⽩在这种情况下容不得自己矜持,要想在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衙役们手里活下来,心中就必须当作自己已经死过去了,否则还没等到了荆州府,他这条小命就得给留在这路上了。 后来的⽇子里,文定过的连乞丐也不如,虽说乞丐们时而也会遇上那些蛮不讲理的主,可好歹东家不要西家要,起码还有的选择,可文定却只能向那些恶毒的衙役讨要,就连想自己掏钱买食也不成。而且一出汉口镇,那些衙役就将他⾝上所有的银两连同值钱的东西搜罗一空。 美其名曰是代为保管,转眼间文定便见着他们十几人私分了去,最大的一份自然是那位仇班头的。 就连⾝上那件⾐袍也给扒了下来,独剩件中⾐翻山越岭,招摇饼市。若是在往常文定早就愧羞至死,可现而今却无论如何也要咬牙下去,他还不知道自己究竟犯了什么罪,不能就这么不明不⽩背负着污名死去。 好不容易到了荆州府衙,是既没审也没问,仇班头径直将他塞进大牢了事。文定本以为到了地头后,自己的苦难便算是到头了,殊不知远远不是他想的那般容易,这一切仅仅不过是刚刚开始而已。 一进荆州府大牢后,木枷倒是解去了,然而狱卒却用一条铁链将他拴了起来,旁边便是尿缸,气味是臭不可闻。 链子的一头套文定的脖子上,一头则环环绕在栅栏上,链子收得十分紧,叫他无法安坐,只能是站立一旁。 锁牢实之后,狱卒便不理文定的声辩,一言不发的自顾离去,同个号房里的犯人齐齐望着文定发笑,那一张张脸孔上无不是洋溢着幸灾乐祸的表情。 就这样文定一直站到掌灯时分,僵硬的腿双几近没有一丝感觉,那姓彭的狱卒这才又走到近前,朝著文定轻蔑地说道:‘怎么样?这半⽇下来,滋味好受不?’ 这还用问吗?不但是一直站立着,忍受⾝旁那股扑鼻的恶臭,还不断有人不怀好意的笑嘻嘻来到他⾝旁解手。 文定是避又避不开,让又让不过,要多难受便有多难受,赶忙回道:‘不知在下何处得罪了尊驾,为何要与我开这种玩笑呀!’ ‘不用猜,我们是远⽇无怨近⽇无仇,也没有人要我特意招待你。这都是我们牢里的规矩,不论你在外面如何了得如何的风光,任何人只要进的此门来,都必须得经过这一关,这下子你该是明⽩了吧?’ 人在屋檐下,怎容得文定有异议,连声应道:‘柳某省得,省得了。’ ‘好,明⽩就好。’对于文定的态度,彭牢头还是満意的,既而说道:‘听外面的兄弟说你是个做生意的,买卖做的还大。呵呵,我就喜和买卖人打道,说起话稍稍一点就能明⽩,不像那些凡事也不懂的二楞子,总是要费老大的劲才能让他们明⽩过来。’ ‘我就直说了吧!你⾝上的官司我们管不了,是输是赢全得看你自己的本事了。可只要官司一⽇未了,你就得在这里待上一⽇,我们这儿可说是荆州府最森的地方,也可以是荆州府最逍遥的地方,这一切都要看你自己的选择了。’ ‘还望官爷指点。’ 彭牢头解下拴在栅栏那一头的锁链,牵著文定往旁边那几个牢房走去,文定⾝不由己亦步亦趋的跟了过去。 ‘瞧见那屋了没有?’ 文定顺着牢头的指引望过去,只见里面有几间房,收拾的十分⼲净整洁,隐约可以看见里面板、木桌、木椅和铺盖等物一应俱全,俨然与外面的客栈一般无二。虽算不上有多么华丽堂皇,可在这种恶臭扑鼻,脏污遍地的牢狱之中,已经可说是天堂了。 ‘若是想把这链子打脖子上取下来,得十两银子;进那屋先得拿三十两银子,打地铺外加十五两,想睡⾼铺则要加二十五两。若是你不习惯与人同住想图个清净,拿一百两来,这间屋就全归你支配了;这以后一⽇三餐嘛!可以长包也可以一顿一顿的算,如果有额外要求比如要去外面酒楼包席,我们都可以代为置办,价钱嘛当然得另算,我这样说你应该明⽩了吧?’ 文定暗自咋⾆,眼前的事若不是亲⾝经历,叫他如何敢相信,这大狱之中竟然每一条每一件都是明码标价,相较起来外面的客栈、旅馆都要逊⾊的多。 之所以一开始便要将新进的犯人锁在马桶旁,就是为了给每个新来的犯人来个下马威,让他们知道不论在外面你是大富大贵的权贵,还是众人仰慕的天纵奇才,又或是横行无忌的恶霸无赖,进得此门来就是头虎也得爬着,是条龙也得盘着。 彭牢头露出丝丝笑靥,大有不怕你不答应的意味,道:‘考虑的怎么样?你是要选哪样的?’ ‘官爷您还是把区区锁在刚才那地方吧!’ 多少強匪悍贼进了大牢都得按规矩来,文定的表现让牢头很是吃了一惊,呆楞了好一阵,方才诧异地说道:‘生意人就是生意人,看着你年纪轻轻,还以为会有什么不同,没想到也是一样舍财不舍命。’ ‘彭爷您误会了,并不是区区不承您的情,只是事起突然,我来的时候并未有所准备。随⾝那点散碎银子,还有其他物品都被带我过来的几位官爷拿去了,现下连件遮体的⾐服都不曾有,如何能孝敬您老呀!’ 牢头牵动着铁链让文定来来回回走了两圈,发现果然如他所说的那般,除了件破破烂烂的中⾐外已是⾝无长物,不由得骂骂咧咧起来:‘这些断子绝孙的混帐,把人都搜⼲净了才扔进来,让我们吃什么去,简直他娘的猪狗不如。’ 一连串问候他们十八代祖宗的话语脫口而出,文定站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一直到他口气稍有缓和后,才和他打着商量道:‘彭爷,要不您看这样如何,区区写张便条⿇烦您差人给送出去,请鄙东使人送银子进来。’ ‘哼,你把我们这里当作是什么地方了,还可以赊帐,讨价还价做买卖吗?’ 眼见着商量不成,文定也别无它法,无奈的道:‘那在下真的就黔驴技穷了,彭爷您看着办吧!’ 彭牢头被堵的半晌也说不出话来,愤然地猛拖铁链,又将文定拴在了栅栏上,然后就头也不回离开了。 这一⽇下来文定粒米未沾牙,在饥肠辘辘中朦朦胧胧的睡去。 文定做了个甜美的梦,梦中自己一会儿在望月亭与雨烟清谈,一会儿又到了香溪河畔与燕大姐小的偶遇,转瞬间又是扬州柳堤边,又来到了刘老宅门外的那片松竹林中。 美好的画面,此起彼伏在脑海中不停盘旋,就好像发生在前一刻似的,清晰的仿佛伸手便能触碰。 美好的时光往往会飞逝而过,未等那些沉浸在幸福之中的凡人细细品味,便又消失无踪。是以这世上向来不乏凡夫俗子,耗费一生的光去追忆那些旧⽇美好,特别是在来去无迹的睡梦里。 也不知到了何时辰,隐约中文定耳边传来到一阵铁器的碰撞声,紧接着是脖间忽然变的不过气来,文定睁开眼望见那彭牢头正菗动着铁链,拉扯着自己。 ‘怎么了,怎么了?’ ‘嘿嘿,怎么了。’彭牢头的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冷冷的道:‘没银子还想这么舒适,你别做梦了,过来跟我走。’ ‘别拽别拽,我跟你走就是了。’来的一路上文定早就明⽩了个道理,既然已经落在了他们手里,就得顺着他们的意思来,否则该受的罪逃不过不算,还得额外赔上点。 文定的镇定更是让牢头感到了不快,他连连扯动铁链想要从文定口中听到那声求饶,可由始至终文定只是跟随着他,一声不发。 短短的路程很快便走到尽头,牢狱中总是会传出各式的哀号,每个栅栏的背后都有,这半⽇下来文定的耳中便听见了不少,可走到眼前这间牢房外时,却出奇的安静。 这里面是黑漆漆的一片,立独于一⼲牢房之外,越是靠近它就越是显得安静。 ‘给我进去。’牢头将牢门打开,一把将文定推了进去,冷冷地笑道:‘看你再如何安逸的起来。’ 未曾防备的文定,一个跄踉不稳连滚带爬的跌进了牢房之中,彭牢头拎着灯笼志得意満的走开了,那最后一点光亮也随之消失了。 虽然眼不能视,不过文定依然能感觉到周围许多浓厚的呼昅声,这更是增添了几分森的气息。 ‘老大,来了个生人。’ ‘老六去探探他的底。’ ‘好勒。’ 黑暗中文定辨不清这些声音到底来自何方,缩在一边不敢出声,直到有人踹了自己两脚,他才情不自噤的叫出声来:‘哎哟!’ ‘喂,小子,你哪儿人呀?犯什么事进来的呀?’ ‘区区是汉府人,也不知是犯了什么事被抓了进来。’ ‘汉人跑到荆州来蹲大牢,你小子玩的不赖嘛!’ ‘不敢,不敢。’文定摸不清对方的意图,只好走一步是一步。 ‘他娘的,说话就说话,怎么酸不拉机的,你他娘的不会是个穷书生吧!’ 文定答道:‘识过几年字。’ 那老六又跟其他人说道:‘你们瞧瞧,这帮八王蛋他娘的都无人可敲了,连这些软柿子都不放过。’ 旁边又有人接着道:‘这就是老六你不懂了,这些软柿子一没力气,二没狠劲,还没等他们动手就已经吓的庇滚尿流了,抓他们才是那些畜生的美差。’ ‘啰嗦个什么,给我闭嘴,搜搜⾝上有什么值钱的玩意。’听声音似乎是那位老大,随即上来三五个人将文定浑⾝上下又搜了个遍。 结果当然是徒劳了,气急之下他们对文定是一阵拳打脚踢,哀号声传遍整间牢狱,其他号房里的犯人们听闻后都感到一阵⽑骨悚然。 ‘都给我竖起耳朵好好听着,这就是不给银子,顽抗到底的下场。’彭牢头拎着灯笼来回的巡视,藉著文定的惨叫声去警告其他的犯人,脸上露出了丝丝笑。 三⽇之后,荆州府的大堂之上两位师爷早早的守候在一旁,三班衙役分列两侧严阵以待。直到⽇头慢慢的爬上端顶,知府老爷才打內堂里出来,临进门时还整了整⾐冠,然后才迈着方字步走进了大堂,端坐在大堂正中,等候了半晌的师爷赶忙喊道:‘升堂。’ 两边的衙役用⽔火开始连续地跺着地面,低沉着嗓子呼道:‘威武!’ ‘啪’一道清脆的声音,知府老爷拍响了手中的惊堂木,问道:‘堂下所跪何人?’ ‘禀大老爷,小民,小民乃是汉府人氏,叫作柳文定。’经过一连三⽇的牢狱生活,文定已经彻底的变了个模样,头奉,⾐冠不整,最严重的是神⾊惊恐。当那些衙役敲动起⽔火时,文定眸子中的慌之⾊怈露无疑。 ‘汉府人怎么跑到我们荆州府作案,你胆子不小呀!傍老爷我细细代究竟所犯何事呀?’ ‘回禀老爷,小的实实不知呀!那⽇小的在汉口茶楼饮茶,不知怎得贵属的差爷们就冲上楼来将小的押了过来,还望大人为小的做主呀!’ 知府老爷似乎对文定这宗案情并不是十分了解,望了望⾝旁的师爷,轻声问道:‘怎么一回事?’ 师爷俯首在知府耳边说道:‘大人您忘了吗?应城县报上来的那宗私开矿山案,还是您亲自下的公函,让仇班头去汉府拘捕的人犯。’ ‘哦,是有这么一回子事,想起来了。’知府转过头,満面怒容的朝著文定吼道:‘大胆刁民,为了银子竟敢连这种掉脑袋的事都⼲出来了,若不是应城县发现的及时,本官都要受你连累,你知罪吗?’ 师爷方才的语气虽然很轻,可还是让文定给听清了,他赶忙道:‘大人,这里面恐怕是有误会,小的前些⽇子确实是在应城县做了宗矿山买卖,可那矿山的一应手续十分齐全,都乃是由衙门里发放下来的,断断不会是私矿呀!’ ‘放肆,难不成本官平⽩无故会冤枉你这个小商人,若不是有真凭实据,如何会越境拘捕于你。’ 知府这话说出来叫文定如何敢反驳,寻思了少许后,道:‘手续的事向来都是由应城县当地富商孔祥林负责的,他与鄙号是合作关系,老爷差他来一问便知。’ ‘好呀!把你的共犯都代清楚了,老爷我量刑时也会酌情对你宽大点,来人呀!去应城县将另一名人犯孔某提来。’ ‘喳。’ 应城县就在荆州府辖下,自然用不着那么繁琐的手续,竖⽇便又再次升堂问案。文定本以为孔老板来了之后,一切都可以真相大⽩,可当他拖着铁链走进公堂时,却并没见着孔祥林的人,只有一个猥猥琐琐的老头跪在堂下,浑⾝还在发抖。 知府大人问道:‘柳文定你可认得堂下之人?’ ‘回禀大人,素未谋面。’ ‘好,好,好。’堂上的知府一连说了三声好,脸上出奇的还带有笑容,虽说是如此可文定心中并未有丝毫暖意,反而是感觉到一阵发寒。 丙不其然,‘啪’的一声,惊堂木再次敲响,知府厉声道:‘大胆刁民,⾝犯重罪不但不思悔过,还胡攀扯他人。’ ‘大人,小民所说句句属实呀!’ ‘还敢狡辩,你说你与孔某人合作开矿,可孔某人与你共处一室,你竟当面不识,这等谎话以为能欺瞒本官不成。看来是不动大刑,你是不会老实代的了,来人呀给我重打二十杀威,看他还敢嘴硬不敢。’ 那猥琐的老头与那风采不凡的孔祥林整个是两个世界里的人,文定如何会认错呢!还没等他想明⽩过来,已被两个衙役摁倒在地,接着便是一阵钻心刺骨的疼痛从股间传来。 看着文定挨板子,那位孔某人显得十分的奋兴,往堂上道:‘多亏知府大老爷明察秋毫,为小民做主。这等不良商人自己触犯刑律也就罢了,还要将无辜的小民牵扯进来,实在是可恶,大人要重重的判他才能杀一儆百。’ ‘本官审案子用的着你来揷嘴吗?既然没你的⼲系,就给我在一旁老老实实的看着,若是让我再看着你在大堂喧哗,也赏顿板子给你。’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那个孔祥林又缩回了方才那谨慎的模样。 一连二十,刚开始文定还哀鸣不断,到后来渐渐地就只听到得到的敲打声了。涌出的鲜⾎早已映红了衩,落下处也已是⽪开⾁绽,惨不忍睹。 ‘回禀大人,二十打完,人犯已经昏死过去。’ ‘以为这样就可以逃得过去吗?没那么容易,提桶⽔来浇醒他。’ 差人正要去提⽔,打门外跑进来了一人,在知府耳边嘀咕了两句,知府大人赶忙一面制止道:‘别忙,先收监押后再审。’一面又对⾝旁的两位师爷吩咐道:‘师爷,快,敬远侯府的差人驾到,你们先去支应着,本官随后就到。’刚刚说完就回去后堂收拾换装去了。 这桩案子就这么又被耽搁下来,昏中的文定被两个差人架着拖回了牢房,牢头老彭见着他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脸上乐翻了天,一边把他扔进了牢房一边还得意地说道:‘谁让你这小子一⽑不拔,若是肯拿出几百两银子里里外外的打点,哪用吃这种穷鬼才会吃到的苦头。’ 只是此刻文定已听不到他的这番言语,股间的那一部分⾝体仿佛已不是属于自己的了,这种⿇痹倒还好应付,然而等那阵⿇痹过去之后,那锥心的痛楚又再次降临。 模糊中的文定全然不清楚外面的事情,朦胧中除了感觉到疼痛之外,有一段时间仿佛⾝体悬空了似的。接着,后股间又传来一丝凉飕飕的感觉,霎时间走遍全⾝让文定感到通体舒畅,再后来一切就平静下来了,文定也缓缓进⼊梦乡。 wWw.bWoXs.cOm |
上一章 商贾人生 下一章 ( → ) |
大魔都新明史大皇后千钧巫颂天妓妖世莲华隋末逐鹿记绮梦璇玑大唐寻情记 |
福利小说商贾人生在线阅读由思铭提供,限制级小说商贾人生结局在线阅读,被窝网提供福利小说商贾人生经典观看在线下载,大神作品齐聚被窝,最新章节每日更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