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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窝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星月奇缘 作者:裘? | 书号:19545 时间:2017/6/13 字数:127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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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二天,大概是韩笛扬有生以来最痛苦的时光。 没想到⾝手矫健壮硕如牛的他,竟然有晕船的⽑病。 三天衷他吐得你哩哗啦,胃里翻涌的酸⽔把他腾折得像病猫。他躺在船舱里,每隔一分钟便有作呕的举动,又像个孕妇。 可恶的女人,他劲使槌着木板,每-口气,便闻到船舱嘲败腐的气味。 他捏紧鼻子,⾝体随船板呈频率的摇动,胃部酸⽔也随之上下涌动。 他弯下⾝想吐,自从吐完最后一餐泡面后,他只能⼲呕満腹的委屈。 可恶的女人!他再咒骂一声,冷冷回应他的,是随着韩笛扬上船、躲在甲板鼠辈的窃笑。 没错,他的处境连老鼠都不如,鼠辈是为贪食而上船,他则连贪恋美⾊的仅存都破灭。 李桑瑶把他推上船后,他已经三天没见过她。 她到底想做什么?百思不解的问题绕他每寸思维。 事实摆在眼前,她找他,需要他帮助她,然后骗他上船。 若只为了替她脫罪,犯不着如此大费周章的绑架他到菲律宾啊! 韩笛扬可能在自己的报社小有知名度,但在庞大的新闻媒体世界里,他比灰尘还可怜。 如果李桑瑶以为韩笛扬能用文笔为她成就大事,她就是自寻死路。 此之外他想不出自己还有什么超能力,⾜以扭转她的霉气。 想想得头痛,便倒在上昏睡;饿了,每餐有负责伙食的船员送来两片面包和汤糊。他把汤糊喝掉,把面包丢给老鼠吃。 他也曾试着和菲律宾船员沟通,除了感到手脚不够比画之外,对方敬鬼神而远之态度也令他寒心。 李桑瑶和这些人又有什么关系?问题紧接着困扰他。 她长得道道地地国中人的长相,倘若他怀疑他们是同种人,那必是遗传基因出问题。但是他们为什么听任她的布摆… 他试着回想李桑瑶的背景经历,他所能得到的信息只能从报章上断章取义而正因为他也从事这行业,就更怀疑他能够清楚认识李桑瑶。 她从国美留学归来,之前--⾝世不明。 令他猛然惊醒的大问题便在这里了,大家所知道的事,那是李桑瑶回国后才发现而她回国以前呢? 她是个考古学者,她是个年轻女人,她是个大学讲师,好像她的⾝分就这样界定了--一个年轻博学、热爱考古的女人… 最容易掩人耳目的面具亦在这里--她是个年轻博学、热爱考古的女人! 读者感应能力有限,一个加了封号的女人,任何幻想自然局限于形容词--年轻、博学、考古,加上一个结束的句点,等于完成女人的一生。 正常人的理解范围襄,女人很简单,学问很简单,考古写起来更简单,这些简单的形容结束怀疑李桑瑶的可能。 仔细想想,李桑瑶复杂得难以想象。 她莫名其妙的从地表冒出来,她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更没有她曾经居住过这块土地的任何背景资料,她从何“留学归来”? 她本就没有出国过! 他用力跳起来,头撞上顶上的甲板复落下来,他捧着头捂住嘴,深怕惊动舱外虎视眈眈的人。 她必是跨国犯罪组织的首脑!卖的是大⿇、安非他命和洛海英。 她可能从小就与品毒为伍,生长在种罂粟花的山⾕,她満脑子受毒枭老爸的影响,并且依照世袭制继承品毒王国。 有可能吗?她看起来纯清柔弱、神圣不可犯侵… 美丽,女人伪装蛇蝎心肠最管用的糖⾐! 倘若李桑瑶进行见不得人的勾当,她越美越令男人神魂颠倒,男人也越信任她,她也就越容易得逞,则男人死得更惨。 可是…古横呢?他忍不住为蛇蝎美人寻找借口。 其实不难解释,当初古横大吹特擂“月光离魂因子”可以带他进⼊次元空间,结果没有得到回响,原因在于他举不出实证。李桑瑶主动参与实验之后,竟然让科学界乐意赞助两人,想必李桑瑶拿出什么令人信服的伟大理由,而此理由,穷韩笛扬満脑子也想不出个道理,冈为他不是考古学家。 事情发展到这里已相当明显了。李桑瑶串通古横进行可怕的犯罪事件,得到的代价是让古横进⼊次元世界。不要不相信李桑瑶的骗功,韩笛扬就曾深受其害,以致现在躲在船舱中,终⽇与老鼠为伍。 当然,古横若下地狱去了,也算是进⼊次元空间。 综合以上假设,韩笛扬得到结论。 李桑瑶是财力、势力极庞大的犯罪组织首脑,她正进行一项可怕的犯罪事件,看来她已经接近成功边缘,现在她坐上船打算回到自己的地盘,只差他的帮助而已。 思维到此受阻,即使再给韩笛扬一百颗头颅,他还是想不透,他能帮助她什么? 他不免又要想起古横了,古横能帮助李桑瑶什么?一个过气的考古学家能提供女盗匪怎样的帮助? 就好比名不见经传的韩笛扬,能提供李桑瑶什么帮助? 古横、韩笛扬…韩笛扬、古横… 这两人似乎有密不可分的关系,可是又相隔天地之遥… 韩笛扬把头枕人掌心,他头痛得要命,想不出自己和古横夹在李桑瑶的犯罪动机里,到底扮演着什么角⾊? 想到头昏时,他睡着了,反正困于海⽔和危险、胃酸和老鼠之间,⽩昼和黑夜都一样。 醒来时,舱室漆黑不见五指,他摸出打火机点燃边挂着的油灯,发现窗旁小桌放有面包和汤糊,想必有人来过了。 他突然觉得有些饿起来,摸摸肚子,胃部居然不再难受,大概经过几天的磨折,已经被強迫习惯震不安的船⾝。 所以说,人类适应自然的力量通常由恶劣环境开始,韩笛扬慢慢能体会“自保”之余才能“略侵”的道理。 他得先恢复体力才能追究谜底。 韩笛扬总算觉悟起来,无论如何,坐以待毙不是办法,如果李桑瑶要他死,他绝无活命的机会,与其坐着等她下手,不如起膛与之对决,这样还有活命的机会,起码死得像个男子汉! 结论--虎死留⽪;人死,也要留张脸⽪。 他提起精神,大口吃完面包和汤糊,连面包屑都不留下。他的样子正像卡通影片里吃完菠菜的大力⽔手卜派,他弓起手臂亮出起凸的肌⾁,准备走出船舱与女盗匪做生死之搏。 他敏捷迅速的爬上阶梯,当脚踏上船舱外的甲板,他昅人満鼻子的凉风。晚上的海风冷冽刺骨,海上还飘着⽑⽑细雨,他仰头望着夜空,天际乌云密布,海面风起浪卷,云⽔乌沉、海天共⾊,随时都有狂风暴雨的可能。 甲板上不见半个人影,此时正值夜半,除了船长室灯还亮着之外,大家似已沉⼊梦乡。 韩笛扬好像置⾝另外的世界,不同于追逐金钱权力的地方。 借着船桅垂吊的小灯,韩笛扬小心前进。 风吹了他的黑发,冷的雨⽔打痛他的脸,他不断猜测李桑瑶可能的蔵⾝处。 从那批人对李桑瑶的态度看来,她在他们之中地位颇⾼,像是众星拱月的姿态,所以她应该住在船內最豪华的头等舱。 但是他想不出这种破船,有哪里能布置出象话的总统套房来? 走到船尾时他停下来。 路好像到了尽头,横亘前方的便是大海,他不由得从船尾往下看,海⽔如无底的黑洞,只要不小心掉下去,绝对被大⽩鲨的利口接个正着,于是他急速打消逃生的念头。 他倚着船缘托起腮帮子,据他盘算,这段航行也有二天了,就算风再大、船再破,也该到达目的地了,可是海⽔依然见不到尽头,船⾝没有靠岸的迹象,难道李桑瑶临时变卦,把他们的目的地改成更远的洲非或北极… 他想得心惊胆跳起来,他可不想到洲非当上人,或北极当熊。 船下的海⽔依然黝黑深邃,就着船上些微的光源,他依稀看到自己,一个人影,两个人影… 他怵目惊心、⾎⾊尽失,海面上居然倒映两个人影!冷汗迅速从背后钻出,他确实感觉有个人影朝着他慢慢跟上来… 韩笛扬全⾝上下泛起惊栗寒颤,细胞也随之迅速收缩,⽑发更接着一倒竖起来,他僵硬着⾝体,屏住呼昅让背后的人一步一步走上来… 直到韩笛扬感到对方离他不到一指的距离,人影朝他伸出手来,颈部立刻触到一阵冰凉…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韩笛扬暗中昅⾜了气,以生平最快的速度翻过⾝去,闪电般绞住对方夹在他颈上的手指,然后整个人往前扑过去。 他摔倒在地上,扑倒在烂泥襄,而他⾝下居然空空如也;他惊栗万分的抬起头,万万没想到这么快的速度下,自己居然扑了空? 然后,他瞪大眼睛望着快要散失于风中的人影… 韩笛扬一刻也不迟疑,他迅速跳起来往他追去,人影跳上船尾,韩笛扬跟着扑跳上去,然后他看到海面上溅落的⽔花,人影已完全消失不见。 韩笛扬呆立在船尾上头… 雨⽔淋了他全⾝,心情却有如热浪翻搅,他确定看到了那个人,在风雨加的朦胧夜里。 过了好久,海面没有任何动静,他只好跳下来,坐在冷的甲板上,顷刻间无法从大巨的惊骇中回醒过来。 韩笛扬用力头摇,想甩掉満脸的雨⽔,然而无情的雨⽔又冲他的疑惑。 他确实看到了那个人… 那个人⾝材矮小,満头⽩发,背脊严重佝凄着,穿着一⾝⽩⾊长袍。 那个人是个老男人。 老男人満街都是,韩笛扬实在不必大惊小怪,问题是这个老男人,韩笛扬曾经见过。 他不得不泛起寒颤,他清楚记得某张报纸上曾登过这个人的照片,如果他记得没错,这个人就是失踪多⽇的古横! 虽然船上油灯忽隐忽现,虽然夜晚深沉冷肃,虽然风雨渺茫朦胧,但是古横那头⽩发,那⾝实验长袍,那般佝凄的背脊,还有那对精明冷酷的目光,韩笛扬确定他就是古横! 没错,他看到了古横!古横曾经在这艘船上,现在古横跳下船,再度失去踪影。 到底怎么一回事… 韩笛扬不知道问过自己多少遍相同的问题,可是他依旧満头雾⽔,怎么也无法将所有的怀疑,凝聚成让人信服的道理。 他看到了古横,那代表什么?古横已经可以在次元空间来去自如? 还是古横本就没有进⼊次元世界,他躲起来了,又躲得辛苦,所以忍不住现⾝透气? 最大的可能就是李桑瑶把他蔵起来了,他们从实验开始便计划好一切。 忽然,一丝轻微的声响顺着雨⽔飘过来。 韩笛扬猛然跳起来,他张大眼睛握紧拳头,屏气凝神聆听声音的来源… 距离他不到两尺的距离,一扇门突然打开,韩笛扬差点憋岔气,他悉的长发女郞闪现到他面前来。 李桑瑶被他的表情吓住,他全⾝泥泞不堪,雨⽔正顺着发梢滴落前襟,除了眼眶里还有凶暴的火花,他彷佛从地底钻出来的泥人。 四目接过后,他们闷不吭声,愤怒之火却寸寸近他们,李桑瑶也跟着他焦躁起来。 “发生了什么事?” 雨势越来越大,没多久她全⾝也透了。 他看着她,她美丽的小脸超凡绝俗,⾝上还是穿着上船前的黑⾐服,像黑夜里跳跃的精灵,他永远不明⽩小精灵世界里的秘密… 她眨动无辜的大眼睛,嘴闪着被雨⽔洗涤过的光泽,她若不是甜藌的情人,就是黑心的蛇蝎美人,他到底该相信哪一方面的她? 他着气,劲使按捺无名之火。他心底明⽩,如果一有闪失,他将会坏了整盘牌局,无论她的或他的。 好久,等不到他的回音,她朝他走近。 他猛然往后跳开,好像碰到狂野猛兽,她更确定他遭遇到令他难以承受的事 “我们要一直在这里淋雨吗?”她忍耐的大声说。 他抬起头来,雨⽔扎痛他的脸,冰冰凉凉令他心寒,正如她给他的感觉。 “进来吧,我们需要谈谈。”她打开她的船舱。 没错,韩笛扬冷静下来,他们正需要好好谈谈,不管是过去、现在,或未来。 他随着她走进舱房,和他住的舱房差不多大小,并没有他想象的豪华,只有简单的和桌椅而已。 他接到她丢来的一条大⽑巾,用力往⾝上擦着,一下子那⽑巾也同他⾝上一样泥泞不堪。 她为他倒了杯热茶,他颓然坐下来?面前的女人变得举棋不定。 “你…你也看到了…” “看到什么?!”他猛然回应。 她脸⾊变得苍⽩,和以前看到的她有点不一样,李桑瑶不再像以前那么有自信。 这是他的怀疑,而他相信,韩笛扬也不像以前那么有自信了,因为事情有了变化,他看到了古横,一个不该出现的人。 “你也看到古横了吗?”她全⾝打着寒颤。 他没有说话,也不必用话吓她,她现在看起来比小鸟还要无助,而韩笛扬则需要冷静听她说话。 “好吧,我告诉你一切。”她终于下了决定。 他放下茶杯,屏气凝神的注视她。 她昅一口气,回避他人的眼神。 “我还是生学的时候,有一年夏天跟着旅行团去菲律宾玩,意外的我跟丢了,走进一座小山里,天知道我是怎么走的,可能是⾝旁的奇花异草昅引了我,所以等我发现路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她站起来,心情显得相当不稳定。 “我之所以知道布吉部落,就是这次路的经验。” “你不是说布吉消失了…”他忍不住说。 她摇头摇,脸上有无尽悔恨的表情。 “我骗了大家,事实上布吉始终存在着,也因为我发现布吉部落,才起我对月光离魂因子的趣兴。年老的巫师告诉我,以前犯了错的布吉罪犯,皆由月光来惩罚他们,选定一个有月光的夜晚,让他们消失在空气中。”她动起来,双眼闪动亮光。 “于是我费了好长的时间和他们相处在一起,从他们各种古老的传说或遗物中,我发现确有其事,只要找出他们送走罪犯的仪式动能,就能证明月光中有一种能源能将时光倒转,把人推到另一空间中。因为人潜在的某一种能源,适巧能结合月光中某一种因子,使其引爆,移转时间的正常轨道变成另一个空间…” “等等…”他打住她宣怈不停的专业知识,因为他听得头昏眼花。“这和古横有何关系?” 他直接步⼊正题。 她双瞳立刻窜起愤怒之火,口随之起伏不定。 “错在我把这件事告诉了古横,当我放完假回到学校,古横竟悄悄来到部落里,用精巧的文明技街骗倒了布吉部落每个人,他们把他奉为至尊的大巫师,以为他真是神的代言者。” “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他⼲脆的说。 她垂下头,眼中含着悲愤的泪⽔。 “我之所以放弃这项研究,是因为超过人类能力范围之事,必然引起自然界大,而且若研究出此动能,其力量之大⾜可毁灭地球数十次,可能造成的灾难,绝对不是你我能想象的,你懂吗?” 他点点头,暗自佩服李桑瑶的职业道德。 “古横取走布吉神檀的仪杖,仪杖是族人最⾼的信仰,认为那是神给他们丰⾐⾜食的保证,岂料被古横取走仪杖后,大家全不耕作了,只等着神降天灾将他们毁灭…你想,原来被世人道忘的地方,居然因为我的介⼊而变成这样的下场…”她哽咽得说不下去。 他想为她洒一把同情之泪,可是太多的问题他急于知道。 “古横取走仪杖做什么?” “他以为仪杖含有昅取离魂因子的重要磁,事实上不然。他研究不出动能的来源,结果仪杖竟在一次实验中烧毁了。” 她沉沉呼昅着,悔恨的泪⽔⼲涸于眼角掉不下来。 “那你能做什么?我是说悲剧已经造成,凭你一个弱女子能做什么?”他的头又痛起来了。 “我要古横回去向族人解释一切!”她咬牙切齿的说。 他好像有些懂了。 “所以你要找古横其情可解,但是我就想不通,你要我到菲律宾来做什么?何况你不一定找得到古横,如果他真的进⼊次元空间…”他突然停下来,发现她眼中充満慧黠的光芒。 韩笛扬像被踩到尾巴般跳起来。 “你别开玩笑了,我和古横有天地之别…” 李桑瑶挂上一脸严肃的表情。 “只要你上点妆,我变些魔术让你出现在山头上,布吉人不会认出你和古横有何差别。” “那你也未免小题大作,随便找个人代替就好了。”他吓得脸⾊发⽩。 “不,我也要一个跟在我⾝边寸步不离的记者,用他的妙笔向全世界宣布,古横已经死了,实验没有成功的希望,月光永远全安的照亮黑夜,和次元空间没有任何关联。” “可是…那些追杀你的人…” “他们并不是要杀我,只是想抓我回去完成实验,因为除了古横之外,我是唯一悉研究的人,他们更以为我杀了古横得到动能要素,所以千方百计要抓到我。” “他们是谁?”他瞠眼问道。 “异想天开的恐怖分子,打算在国外发展势力。我已与菲国警方联络好,只要他们回去,谁也逃不过法律的制裁。”她坚定的说。 “所以他们以为你又找上另一个人可以完成实验,拿我做目标引他们回去?” 她笑起来,小巧的笑窝又出现。 “没错,现在我带你回到事件的源头,想必让他们以为我急着证实研究结果,所以他们一定会跟着我们回去。” 所以,他变成恐怖分子的靶。 所以,他变成代替古横的冤死鬼。 所以,他变成欺骗大众眼睛的媒体杀手。 所以,她还是他心目中的蛇蝎美人,只不过置他于死地的方法多了几个。 “可是,我看到了古横,他还存在这个空间。”他強迫自己学她的语气说话“可见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单纯,他的出现,也许就是要破坏你的计划。” 他击中她的要害,她捧住心口坐在上,双肩颤动不已。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绝不是进⼊次元空间,我明明看到仪杖被毁了,而且我应该被他催眠了…” “你为什么那时就不逮他归案,偏偏到他消失后才找个替死鬼?” “我原以为他会成功…那时我并不以为做错了事,可是当我知道研究目的竟是为了制造杀人武器,我才彻底清醒过来。”她涨红了脸。 他露出讥笑的神情。 “所以你被小小的礼物乐上了天。一栋房子?一部汽车?还是雍容华贵的⾐服和首饰…” 她气极挥手。 “你不必笑我!谁不想登上枝头变凤凰?难道你从不梦想有一天荣获诺贝尔奖,还是娶到减少奋斗三十年的老婆!” 韩笛扬又吓了一跳,他心里所想的竟被她说个正着,这女人还真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其实,哪个人没有望,不过好、坏人的望之别在于--好人道德规范总比坏人多许多,至少好人不会为一己之私而危害大众生存的权益。 不过和李桑瑶比起来,他韩笛扬真是好人中的好人,因为李桑瑶至少危害到他生存的权益,她正他上梁山,不管理由多么神圣。 “你愿不愿意帮助我完成这项神圣的任务?我的意思是说,让坏人绳之以法,还给布吉原来的天空。”她不安的说。 哈,她真是他的红粉知音,他才想到神圣的理由,她就以神圣的任务来害迫他。 他深锁眉头,摸着下巴,假装思考她严肃的提议,她急得额上冒汗。 “那要看你愿不愿意成为我减少奋斗三十年的老婆了。” 她微微一愣,才发现他眼底的恶作剧。 没有他预期的反应,他本以为她会羞得満脸通红,却反而眼睫低垂,挂下串串泪珠。 她感到安慰的哭了,楚楚动人得令他手⾜无措。他慌忙掏出手帕就要拭去她眼角的泪,没想到那手帕上的烂泥,在她睑上划了一道清楚的黑渍。 他笑起来,眼睛闪亮得动人,她竟停止哭泣,有些发愣的看着他。 被她看得有些奇怪,他急忙摸着自己的下巴,那里冒出一堆草,从他上船后就没有碰过⽔。 “还有几天才会到达目的地?我实在很想好好洗个澡,还有吃点营养的东西。”他百般无奈的说。 她有些不好意思,这趟的确让他吃⾜苦头,既然已化敌为友,他当然可以有要求。 “海上风浪很大,可能要延误行程了,不过你不必担心,我的朋友都是受过训练的,他们是菲国优秀的察警。船上也有⾜够的⽔让你洗个澡,就是食物方面要委屈你了,我们并没有准备太多粮食。” 真是委屈他了,他想国內监狱的待遇都比这襄好许多,不过见她粉颈低垂不施脂粉的羞⾊,男人为她受点苦亦是值得。 他们总算和解了,就像雨过天青后一片万里无云,连气候也受他们感染,风雨停歇,换上温和的好天气。 接下来的航行,如同他们的心情,随波逐流又轻松自在。他们躺在甲板上,洗尽⾝上的污垢和得失心情,以蓝天为被、海⽔为枕,偷得半⽇优闲徜徉畅游于自然美景中。 趁天气放晴,几名船员捺不住蠢动之心,纷纷撒网捕鱼。 他们⾚裸着上⾝,任光翻滚于结实的臂膀上,又是一幅动人佳画。 虽然韩笛扬心小还存有许多疑问,但当他望见她秀美清丽的脸庞,对她的人私问题立刻呑掉大部分的怀疑。 他坐起⾝,看着船员拚命拉扯鱼网,可惜鱼比人精,这一网又落空。 她也坐起来,?着眼遥望湛蓝的天空。 几只飞鸟在顶上盘旋,或许在等待漏网之鱼。 他回过头看她,乌黑发亮的长发落在颈间,和雪⽩的肌肤俨然两种颜⾊,都是令他心醉神往的⾊彩。 “你到底是谁?”他忽然说。 她婉约轻笑,好像他问来问去都是同样的傻问题。 “考古学家,大学讲师,美籍华侨。” “还有呢?” 她不懂,对油腔滑调的记者,这些数据⾜够他写上好几天文情并茂的报导了。 “你结婚了吗?”他说,一边闪避她的注视。 “你希望我结婚了吗?”她反问他,眼底闪烁他看不到的促狭。 “事实就是事实,不是我希望如何就能扭转。”他生气的说。 “没有。”她承认。 “有没有男朋友?”他追问。 “没有。” “有没有喜的男人?” 她揷起,像撒娇的小女孩。 “我叮不是要你撰写花边新闻。” 他耸耸肩,玩世不恭的样子教人生气。 “写你的花边新闻该是最无聊的事,其实我早该想到,一个聪慧的考古老师,把青舂年华奉献给学问,満口救世经,満脸神圣光辉,她哪有时间谈情说爱?虚度终生岁月,到头来还是孤独一个人。” “那你呢?”她气红了脸,他竟然以他浅薄的阅历批评她的人生观。“一个整天梦想成大事的小记者,从未为理想目标辛勤耕耘,女人玩过一个又一个,⽇子一天混过一天,这就是现代人崇尚自由的人生观?” 他倒菗一口气,她可真了解他… “你认识我多久了?” “以前我就碰过一个。”她咬住下。 他明⽩了,她曾受过男人的打击,而且她以为韩笛扬和他是一丘之貉。 “结果如何?”他急着想知道那个男人的下场。 “我杀了他!”她凄厉的脫口而出。 韩笛扬张大口,近似女人的尖叫差点跳进出喉。 “我恨不得杀了他…我一向嫉恶如仇,对爱情也是,只要负我的,我一定要讨回公道。”她着气说。 他也跟着着气,她可真是嫉恶如仇。 “他负了你?”他依旧不死心。 她盯着他看,想要看进他的骨髓里,看他是否会对她负心。这点他不能保证“爱美”是人的天,至于是否要占为已有,他没有经验。 他僵硬着⾝体视她。 “我负了他。” 这点倒出乎他意料。 她甩甩头,变回冷傲如冰霜的女人。 “我不想提那段不成的回忆,我要做的事太多了,没有时间和你谈情说爱。” 他瞄她一眼,她说得认真,没有注意到自己话中的语病。她的话正是警告他不准对她想⼊非非,同时也表明事业重于感情的看法。 “如果你再碰到一个…” 她挥手打断韩笛扬想接下去的话。 “你真是婆婆妈妈,如果你有这么多时间,该先想想你的稿子要怎么写!” 她站起来,加⼊船员热闹的捕鱼气氛,把韩笛扬冷冷清清的丢到旁边。 韩笛扬还在发愣,他被女人骂作婆婆妈妈? 真不可思议,报社里的韩笛扬,总被人批评为太有个、太大男人主义的格小生,怎么碰到李桑瑶后,就变得婆婆妈妈了?! 这是什么跟什么嘛! 他被她绑来这里,非但未受到客人的礼遇,还要遭受人⾝攻击,连格也变得婆婆妈妈…最重要的是,想一亲芳泽,还没开口就被人打了回票。 这个死女人! 韩笛扬气得连梦里都会叫着她的名字。 整个晚上,他想着她的样子,时而酣态可掬,时而媚柔温顺,时而深沉老练,时而又变成青面獠牙的恐怖女鬼… 他从梦中惊醒过来,果然她就站在他面前。 他差点尖叫起来,好在她先伸手堵住他的嘴,否则他无法想象男人尖叫的样子,必然婆婆妈妈了。 面前的女人和恐怖女鬼相差甚远,她眉目如画宛如天仙,尤其细⽩的小手粉嫰光滑,接触到他嘴边,令他心湖泛起阵阵涟漪,部腹随即升起一股暖流,他忍不住吻了她的手,像吻上上好的绸缎,她则如触电般的收回手。 “你⼲什么?”她羞红了脸叫道。 他用力拍打自己的脸,她急忙抓住他的手。 “你⼲什么!”她又说一次。 他看着被她抓住的手,大手紧贴着小手,黑手映着小⽩手,心底那股暖意直飞上云霄。 “我以为在作梦。” “你梦到什么?” “梦到你。” 她双颊立即火热无比,简直可以在上头“巴比Q”了。他却不理睬她的涩羞, 只顾用带笑的眼神注视她,她急得要菗回手,却被他抓得更牢。 “其实,你太严肃了,有些事顺其自然就好,不必想得太多。” “例如?” “三更半夜你跑到我睡的地方,可能是你梦游或情不自噤,但是你来了,这不是男女之间最有趣的游戏?你想的正是我想的,那我们还等什么?” 他朝她贴近,正好接住一巴掌。 还好她只用了两分力,否则必打得他満地找牙!她气急败坏站在他面前,恢复神圣不可犯侵的态度。 “谢谢你提醒我,我来是要告诉你,我们的目的地到了!” 紧接着是片刻空⽩,他没有发出女人的尖叫,反而像箭般街到窗口。 “顺便告诉你,你是我所碰过最无聊、脸⽪最厚的男人!” 从窗外望去,天⾊乍⽩,远处树丛茂密,遍地飞砂走石,初升的朝居然能刺痛眼睛,未上岸他巳感受到热带气候的威力,果然他们已经靠岸了。 “还有,你绝不是我心目中理想的男人,最起码他要有一颗热诚助人的心,而你…”他已经听不到她说的话了,他只关心韩笛扬的命运会变得如何? 走出舱房,船员们已等待多时,他们等着下船。 上船前韩笛扬穿着一⾝破⾐,脚底也没穿鞋;下船时,他还是那⾝破⾐,但脚底多丁几个脓包。 “我就这样下去?”他忍不住对她说。 她也是那套上船前的黑⾐,奇怪的是,女人总能保持⾐物的最佳状况,她像未发生任何事般的毫发未损。 “对不起,我们的人是古横先生,不是穿大礼服的韩笛扬。”她抬起下巴说。 韩笛扬只想要双鞋穿而已,他心里嘀咕着。 后来,她还是妥协了,替他找来一双鞋,大小正好适合他。 “有没有袜子…” 她瞪他一眼。 “我觉得不穿袜子的男人很好笑。”他低声下气解释。 她只好再为他找来一双袜,他才觉得有些欣慰,不过袜前破了一个大洞。 “只有这双了!”她抢先说出他的不満。 好吧,他认了,反正虎落平被⽝欺。不过他还有个问题没问出口,每个人脚底都有双鞋了,那她哪里找来这双鞋? 如果早让他知道这双鞋是谁的,打死他也不穿! 船员一个个下了船,李桑瑶则敏捷的翻落下船,他也想用美妙的势姿下船时,可怕的事情就发生了。 一颗飞弹从他⾝边飞掠,瞬间把海⽔炸得震天巨响,船⾝猛起剧烈震动,韩笛扬立刻扑倒在地,紧接着又有飞弹往船⾝扑击。 他滚到船尾,听到船外慌的叫声,其中夹带李桑瑶的怒喝。还来不及听懂她说什么,又一声飞弹偷袭,这次对准船尾发,韩笛扬想都不想就翻⼊海里。 wWW.bWo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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