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女子学院报到的那一天,我他妈的一辈子都忘不了司机那张肥的流油的⾁脸,小样欺负我是外地的生学一口气跟我要一百五,我那时候被他带着在三环跟四环来回绕了几圈终于到了学校,吐的整变成一女鬼了,那肥司机腆着张老脸向我收钱的时候,愤怒至极的我给了他一句,你丫见我是老实人好欺负是不是,你咋不要二百五呢!就这样我拖着一个堪称全校最大的箱子进了校门,这我也是后来从宿管那知道的,老江湖的宿管见了我那大巨无比的箱子立刻就出现了崇拜的眼神,以为我是大力⽔手呢。 进了校园,我才发觉我那同学当初消息极其错误,说是贵族学校真是见鬼了。学校小的我能从前门的围墙望到后门的围墙,校园里全是女生,异的⾝影只局限于门卫处。经我仔细观察,女生们穿着打扮大多朴素,鲜少见某人有贵族之相,甚至有几个⾼年级女生结伴穿着睡⾐在校园里晃。但这样正合我意,若是贵族学校自是容不了我的,当今社会虽然提倡人人平等,贫富间却是极难平衡的。 当天在教务处办完生新注册手续后,我就被一个穿超裙短的女生带到了宿舍楼,那女生别了个小彰,我仔细一看原来是生学会的。在宿管那登记完,宿管就递给我一把钥匙,一脸严肃的让我保管好,接到钥匙的那一刻我是奋兴的,心想我在大学算是有了自己的窝了。 我的宿舍在三楼,看着大巨的箱子我的眉⽑愁的都能打结了。这时那生学会的女生看了我的箱子一眼,我心中一阵狂喜,正等待她的热情帮助的时候她却说了一句,同学我先走了一个人上去不害怕吧。我想这能有什么好害怕的,于是便脫口而出:不害怕。她听到答案后満脸奋兴的走了,这就直接导致了我对生学会极其不好的印象:缺乏同情心。就这样我一个人吭哧吭哧的拖着大箱子上了楼,一个字:衰。 宿舍是四人间的那种,狭小又暗,刚进来都能嗅到一股嘲的味道。分上下两层,上层是,下层是写字台,我这个人天生有恐⾼症,⾼中住宿的时候即使被分到上铺我也会想尽一切办法换到下铺的,这下可好,我在心里把设计这种位的家伙骂了个死。 这时候宿舍只有一个女生,长的很有⺟爱的那种,我说同学箱子该放在哪里啊,那女生温柔的笑了一下说我来帮你放吧,我心里想此女的微笑比蒙娜丽莎还美丽。就这样该女生用惊世骇俗的力气把我的箱子放到了⾐橱上面,我瞠目结⾆的说女侠真是天生神力,大力士却谦虚的说哪里哪里。我一向对乐于助人的好孩子极具好感,自然的我们就聊开了。一聊才知晓该女姓石名舂,江苏南通人,我握着石舂的小肥手动的说唉呀妈呀老乡!石舂大呼一声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可她就是泪没出来,倒是笑的跟旺财似的。 不一会儿学校喇叭里响起了慷慨昂的⾰命歌曲,让我恍惚觉得自己就是一红⾊娘子军。⾰命歌曲播了一半不到就嘎然而止了,有种尿撒不出来又回去了的感觉。石舂正说这喇叭是不是坏了的时候,喇叭又“复活”了,一个破锣嗓子响了起来:大一生新请注意,请速到生活部领取棉被等生活用品。此通知被这个恐怖的嗓音重复说了有十遍之多,对我们的耳朵来说无疑是一种摧残。 我跟石舂结伴去领生活用品,一路打听才到了生活部,那里挤満了叽叽喳喳的女生,一看就知是些生新,正如我一样満脸的雀跃和憧憬。我们好不容易才领到了生活用品,是一个装着被子枕头诸多杂物的大塑料袋。石舂在一边说,用庇股想都知道这些东西超重。结果我们跑了两趟才把那两大包给搬运回去。 那大包里都是上用品,浅蓝⾊系列。连枕罩上都印着咱们学校的名字,真是觉睡的时候都得惦记着咱学校。那被罩质量差的估计洗一次就该⽑⽑的了,后来事实证明确实如此。石舂掂量着那棉被一脸怨愤的说学校也太贼了,这破棉花值二百多块钱农民早暴富了。我闻了闻那被子,还隐隐约约的透出股霉味,真不知积庒多久才见天⽇的。 铺的时候我说哥们儿我有恐⾼症不敢铺呀,石舂二话不说就帮我铺了,我看着石舂勤劳的背影突然想到了妈妈,我说哥们儿你给了我妈妈的感觉,石舂嘴一咧说那就叫我妈吧,我说揍你丫的你做我大婶还差不多,就这样开学第一天石舂就有了绰号叫大婶。后来石舂的名字渐渐被人淡忘了,大家只知道她叫大婶了。石舂说他妈的我人生最大的不幸就是进了这个尼姑庵还跟你这个败类做了好朋友。我一脸正经的说我人生最大的骄傲就是给你取了这么经典的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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