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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窝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妖艳,魅人  作者:楚月 书号:17740  时间:2017/5/25  字数:11079 
上一章   第六章    下一章 ( → )
  我不想杀你!

  一点也不想,因为…因为我那么喜你。

  可,不杀你,又对不起夏师⽗的代,所以我只有…只有…

  “喝?!”梦中听见令人心碎的声音,卫七月刚睁开眸子又瞧见鸾皇那张绝美的脸,才会吓得低喊出声。

  “我长得很恐怖吗?”鸾皇冷冷地问。这个卫七月的反应也太大了吧?

  卫七月猛‮头摇‬。“不是的,是我作恶梦了。”

  难怪九剑要她帮忙看顾,原来是不放心啊。“不过是个梦而已,怕什么!”

  “九剑呢?”

  “跟上琊在比试。”

  比试?“可是九剑不是会…”

  “放心吧。上琊是持刀的,九剑与他是单纯较量,没有分输赢。可惜我拿剑,九剑就从来都不肯跟我对决。”害她每次都败兴而归。

  “我想是因为九剑喜你,才不舍伤害你吧。”

  鸾皇听了朗朗大笑几声。“哈哈…他喜我?喜他的人是我。我要求跟他比剑,我赢,他必须娶我;我输,就算命被取走也无妨,但他偏偏只会躲避我的挑战。”

  “是九剑不舍得杀你,才会不愿跟你比试。”若九剑懂得喜别人,这固然是好,但她的心情竟有些苦涩。

  “这句话有矛盾。既然喜,何不⼲脆娶了我?”

  “我就不明⽩了。”

  鸾皇明亮锐利的眸子开始上下打量起五官也十分精致的卫七月。

  “你看我做什么?”

  鸾皇露出疑惑的表情。“在看你既然不懂剑术又失忆,九剑还将你留在⾝边的理由何在?”

  “九剑没跟你说吗?”

  “我认识九剑很久了,可从没见他对一个姑娘如此费心。”她印象中的九剑是个冷漠无情、寡情寡义又绝情的妖,可偏偏又同时相当沉稳、有原则,所以她才会如此倾慕。

  “他没有对我很费心,只是不得不跟着我,因为他执意要跟我对决,所以得帮我恢复记忆。”这样讲起来还真辛酸呢。

  鸾皇双手环,一脸不信。“我刚刚听他说了,因为你失忆,他才会跟着你。或许一开始是对你的⾼超剑术执着,但若不喜你,他才不会抱你呢。”以前她受伤,九剑就连搀扶她也不肯,令她气了好些天。

  “可是,我…”

  “停!我讲这些话可不是要让你好过,只是就事论事而已,说起来,我和九剑的目标一致,我也真想见识你的剑术究竟如何了得,能教九剑心甘情愿去鬼门待着,你肯定不简单!”鸾皇挑起秀眉说,她体內好战的⾎又开始奔腾。

  怎…怎么又来一个了?

  大家都说她剑术好,可偏偏⾝为当事人的她却没有任何记忆。

  独独她不记得所有的事情,这感觉真糟。

  见卫七月一脸无奈,就连趾⾼气扬的鸾皇也不忍。

  她一手搭上卫七月的肩道:“反正一切都先等你恢复记忆再说吧,想太多也是没有用的。”

  “说得也是。鸾皇,你人真好。”

  “呵,我本来就很好了。”

  卫七月顿了顿才接着问:“你也不是人吧?”

  “我是凰,凤凰的凰。”

  “那上琊是?”

  “应该是精或是灵吧,他是我偷来的,我也不太清楚他是什么,这问题我不在意,你想知道自己问他好了。”鸾皇豪气⼲云的表示“总之,我想跟你说的是,在我没认输前,你就不算击败九剑。至于九剑最后是谁的…我不介意与你公平竞争,反正我都追了一百年没成果,也不怕再多一个对手,这样说不定还能刺我呢!”再者,她也认定卫七月绝对不是自己的对手,庒不怕。

  她相信九剑最后还是会选择她的,她有这自信。

  “一百年?!会不会太久了点?”卫七月掩不了惊讶与钦佩。

  “呵,因为我欣赏九剑啊。你也喜他吧?”

  被看穿心事,卫七月没有尴尬,乖乖点头承认。“原来我这么不会隐蔵心事,连刚刚才认识的你都看出来,那九剑不就…”

  “九剑那家伙啊,心都在剑术上,不会看出来的,我认为当他的剑还比较幸福。可你为何不想让他看出?假如他知道你喜他,不是比较顺利?”鸾皇为她的论调感到怪异。

  卫七月抿笑得腼腆又温柔。“我只求能待在他⾝边,一直看着他就満⾜了。”

  “你的要求真不多。”如此不贪求,无怪乎九剑会多对她好些,就连自己也会情不自噤想对她好些“假如九剑…被我抢走呢?”

  卫七月先是一僵,神情透出无比的无奈,然后才说:“我只求他快乐就好。九剑不太常笑,我希望能让他天天都面带笑容。”

  只要九剑快乐,她别无所求。

  鸾皇‮头摇‬又叹息。“你真是够傻了。”

  以为自己够痴情,没想到眼前的卫七月却胜过自己,宁愿喜的人幸福,自己则无所谓,若换做是她…恐怕是做不到的。

  *  *  *  *  *  *  *  *

  刚结束一场比斗,九剑与上琊正在吐纳调息。

  上琊收气,冷不防迸出一句话“你对鸾皇究竟如何?”

  九剑连眼都没睁开,颇似不想理会上琊。

  “九剑,难道你看不出鸾皇喜你吗?为何你要一再躲避她?”上琊又加重口气。

  “我对鸾皇不打算如何,她想追在我⾝后,就随她。我既已说出我的答案,她不接受也是她的事情,别反过来要求我得全盘妥协。”上次才让重霄问,现在又一个上琊,害他的心情有些不愉快。

  “她一直喜你。”

  九剑反问:“你不也喜她?”

  上琊低头,心头一紧。“她喜的人是你。鸾皇值得你真心对待…”

  “要我别辜负她是吗?你们是很牺牲,都为喜的人着想。”但谁会替他着想?都要迫他做不想做的事情,这算什么呢。

  “你们?”除了自己还有谁?

  “你认为重霄如何?”

  “剑术普通,格还是很孩子。”

  “说他是孩子,你不也和他做了同样的事!”都在強人所难。他不爱人,也不喜被人強

  上琊回想先前九剑放重霄出来后,重霄就立刻抱着卫七月,不让任何人靠近,那神情、那模样俨然就是另一个自己。

  原来重霄喜卫七月啊。

  “别让我也认为你和重霄是同样稚气无知。”九剑补上这句话。

  “九剑,那不叫无知,是因为我们都有喜的人,都希望她快乐,才会质问你,我承认我的举动不太尊重你,可同时有两名女子喜你,你的抉择又是如何?”

  “不如何。”九剑回了他三个字后转⾝走。

  “九剑,你不可能永远置⾝事外!”上琊在他背后喊道。

  “上琊,我已经有想相伴一生的人了,不过绝不是鸾皇。”他从不想置⾝事外,而是在等一个最佳的机会。

  当九剑回到卫七月静躺的树下时开口便问:“可以走了吗?”

  卫七月连忙起⾝。“没问题。”

  察觉卫七月脸⾊仍然苍⽩,九剑挑起她的下颚审视。“别逞強。”

  “我没事的,别担心,我早点恢复记忆,你就早一步能和我对决,不是吗?”

  “你真这么想?”

  “…是啊。”卫七月避开九剑的视线回道。

  “七月,你究竟在担心什么?”他不喜七月逃避自己。

  卫七月眨眨眼眸,一会儿才遂而坦承“其实,我很害怕找回记忆后的我会变成什么样。我⾝边没有一个人真正认识我,就连师⽗也说不太清楚我的过去,他对我的认知仅止于五年前我告诉他的而已,因此我的过去还是只有我自己才清楚。

  “以前的我究竟是怎么样的个,一切都要等拿回我的记忆才能得知,这种感觉有点孤独,那好比天底下只剩我一个了…九剑,我真的会怕,所以有时候会希望你突然说别去找回我的过去了,然后,我就一直陪在你⾝旁,当然,我也明⽩那是不可能…对不起。”

  不知何故,他竟能懂卫七月心底的担忧。

  “为何道歉?”

  “我很自私啊,就只为了我自己着想,完全没有想到你还很期待我恢复记忆。”卫七月弯弯,试图化解自己说出这段话后的尴尬,但那笑容却意外的苦。

  “若你完全没想到,就不会说出这些话来。你喜我?”

  卫七月锁紧眉心,神⾊有些慌。

  鸾皇不是说九剑看不出来,怎会…

  “你看出来了?”她怯怯地问。

  “不,是重霄说的。”

  “九剑,我并没有要你作出什么决定,我只想陪在你⾝边就够了,假使有一天份有了喜的人,那么,我会安安静静地离开,真的…我保证!所以现在请别赶我走…”卫七月边说边低低啜泣,明明说好不准哭,她偏生哭了,真是一点也不勇敢。

  “假若有一天我喜上别人?”

  “我会在你⾝后默默祝福你…”一如过往,我…

  “我希望你自由,做你真正想做的事。”

  九剑,我希望你自由,做你真正想做的事。

  咦?又是谁在她耳边低喃?还和她说了同样的话,到底是谁?

  “你认为我不自由?”他没想到卫七月竟认为他不自由。

  “呃,我也不晓得刚刚为什么要那样说,”卫七月搔搔头,觉得很不好意思。“抱歉,又说错话了。”

  “不,你没说错…”

  无拘无东,乍看之下很自由,其实不然。曾经,他羡慕过鸾皇,因为她⾝边总有上琊相伴,无论发生什么事,他俩总不分开。

  他也希冀能有个人牵绊住他,让他有所牵挂。

  或许…或许七月正是他等待已久的人…

  九剑轻轻一叹,轻抚卫七月的青丝。

  “七月,我没想过会喜别人。我已经允诺过你留在我⾝边,你该知道我习惯安静,因此我的⾝边除了『?』外,就只会有你一个而已--”

  “嗯,我知道了。”她不会要求九剑答应自己什么,但能听到这番话,她已心満意⾜。只要了解九剑是有想到自己,她便开心不已。

  另一头,刚取⽔回来的鸾皇,默默站在树边,看着他们俩。

  他们两人中间尚有一些些距离,但鸾皇却感受出一股谁也无法介⼊的亲昵。

  *  *  *  *  *  *  *  *

  后来,四人一块东行。

  重霄回到“重霄”里去忏悔了,因为他自责没尽到保护卫七月的责任,差点害卫七月受伤。

  这趟路上,每个人或多或少都蔵着心事,因此气氛格外地教人如坐针毡。

  夹在中间的卫七月,不知如何是好。

  “七月,你饿了吗?我带你去找吃的东西。”上琊见她一人孤独地坐着,便好心邀她。

  “嗯,好。”她回头看了看九剑与鸾皇,默无一言跟着上琊离开。

  待那两人离开,鸾皇忍耐不住终于开口“你喜七月?”

  九剑笑了声,不语。

  “你这算什么回答,喜就喜、不喜就不喜,别想用笑容掩饰。”

  “我没打算以笑掩饰,只是,鸾皇,你追在我⾝后那么久,多少也该懂我的子才对。不想说、不想说的,全都看他自己,谁也勉強不了。

  鸾皇脸上少了平常的飞扬,此时有些落寞。“可我也未曾见你对谁好过,偏偏你是那么呵疼七月,就算你不承认,我这旁观者也一目了然!光是看你让她留在你⾝边就再也骗不了人。”

  “我不也让你追在我⾝后?”九剑反道。

  “不只如此。”早上的时候,她取⽔回来本想借机会揷⼊他们其中,可她等了很久,最后失望离去,只因她本找不到一点儿空隙让自己介⼊,那两人之间再无容纳第三人的立⾜之地了。

  没错,九剑是没反对她追在他⾝后,可也不假辞⾊,她的存在,是可有可无的。

  体认到这点,鸾皇觉得很难过。

  有了卫七月可做比较,没想到九剑对待自己当真如此冷漠无情。

  “鸾皇,我对你没有所谓的喜不喜,你想做什么,我都由你,但别迫我,要不,连朋友也没得做!”隐含威胁的口吻,谁能不懂。

  “我知道。”鸾皇心不甘情不愿地说。

  呵呵笑声由远而近,他们同时转头,正好看见卫七月与上琊有说有笑的走来。

  鸾皇看惯上琊的温柔,不以为然,可九剑没见过卫七月笑得如此开心,而且还毫无防备的走在一个认识不到两天的男人⾝边,那种感觉令他不好受。

  “你们笑什么?”鸾皇好奇地问。

  “上琊刚刚跟我说了你们以前发生的事情。”

  “上琊,你出卖我?”前尘往事都是她的愚蠢所造成,她一点都不愿提起。

  原来看起来⾼⾼在上又不可一世的鸾皇竟有那种过去,任谁听了都会想再继续听下去。

  “鸾皇,别这样嘛,是有趣的,上琊还说…”

  “既然没事,可以走了吗?”九剑揷嘴,霎时场面又冷却下来。

  上琊察觉九剑动怒,更殷勤地对卫七月说:“七月,我帮你背『重霄』吧,你一个姑娘家,背那么重的兵器很累的。”

  “谢谢。”

  正当卫七月要把“重霄”给上琊时“重霄”竟自己飞开。

  别碰我!

  当场,又是一阵尴尬…

  卫七月只好再把“重霄”背回去。“还是我自己来好了。”

  九剑冷冷一瞥,注意到卫七月背剑的‮势姿‬有些怪,上前径自取下“重霄”

  “九剑?”难道九剑晓得她的肩膀受伤了?不可能,她掩饰得极好。

  你也别碰我!

  重霄又‮议抗‬了。

  “要忏悔就给我乖乖忏悔,少说话!”训了重霄一顿,九剑转⾝领在最前头。

  鸾皇静静跟上去。

  感受到九剑不明说的温柔,卫七月心头一阵喜。

  上琊来到卫七月⾝旁。“怎么了?”

  “没事,我们走吧。”

  *  *  *  *  *  *  *  *

  即捷肩上的伤很痛,卫七月硬是咬牙忍耐不愿拖累大家的脚步。

  过了晌午后,九剑说要休息,卫七月听见流⽔的声音连忙独自走到河边想取河⽔冷敷,看能不能让伤处降温。

  “何时受的伤?”九剑早已跟在后头。

  “可能是之前挣扎的时候伤到,没关系,冷敷就没事了。”

  “脫下⾐服,我帮你看伤势如何。”

  就算大家都不是人,可男女授受不亲啊。“九剑,我想由鸾皇代劳好了,她…”

  不待她说完,九剑又说:“你宁愿信她也不信我?”

  “没有,我脫就是了。”卫七月乖乖‮开解‬⾐服,露出左肩的部分。

  九剑看了看,二话不说,大掌随即轻轻覆上去。卫七月內心微微一怔,先是感觉到冰凉,后来才渐渐温热起来。

  微酣的午后,夏⽇凉风徐来,一阵清意穿越树林,停在他们⾝边逗留。

  卫七月抱膝而坐,合上双眸,感受九剑对她的温柔,因为他总是把温柔蔵得太深。

  假使能让时间停留在这一刻,不知该有多好。

  唉,她又只想到自己了…

  “九剑,我不痛了,谢谢。”她等九剑的手一离开肩上,马上把⾐服穿妥。

  “坚強会忍耐固然是好,但強忍就不太妙,万一因为你的不注意导致伤势恶化,你拖累的不只是众人,还有你自己。”也不知怎地,九剑突然想纠正她那种凡事都为别人着想的体贴,就算是体贴也要有个程度,不是任何人都行的。

  “对不起。”卫七月听着他的训示,乖巧地道歉。

  唉,他并不想听她说抱歉,那他想听的是…是什么呢?

  “你和上琊走得很近。”这⽇下来,他发现这点。

  本不该有任何感觉,可偏偏老让他听见他们的相谈是多么融洽,那种识的程度好似卫七月与上琊才是最先认识的,他与鸾皇是后来加⼊。

  卫七月没听出他另外的意思,单纯的回答:“因为你走在前面,鸾皇跟在你后头,所以上琊才会走在我旁边。”她有条理地按照顺序说明。

  不,他不是这意思,但…算了。

  “九剑,你没事吧?我看你这两天都不太说话,虽然你原本就很沉默了,可连一个字也不说就太奇怪了,平常你多少还会回答『嗯』、『好』,是⾝体不舒服吗?”

  “我问你,什么是『喜』?”他不答反问。

  卫七月虽诧异九剑想了解这种感觉,但他想明了,她会说给他懂。

  “我觉得喜就是想对一个人好、期盼他快乐,如果要求再多一点,应该就是想留在对方⾝边永永远远吧。这些都只是我的感觉,也不知准不准,你听听看就好。”收到怪异的目光,卫七月立即打住不再说了。

  他喜看见她真心的笑,就算她独自喃喃自语也觉得可爱不会想再阻止、她说要陪在他⾝边,无论决斗之后的结果如何、她说会怕找回记忆后自己变了样、她说希望他自由去做想做的事,她…不知由何时起,他的心里都只剩下她的一言一行。

  原来…这就算喜哪。

  九剑凝视七月的眸子,悄悄怈漏了一些心绪。

  “我们回去吧,他们应该在等我们…”

  “我想多坐一会儿。”

  卫七月移动脚步,嗫嚅地问:“那我可以留下来陪你吗?我不会吵你的,我就坐在那里就好…”九剑没有多话,拍拍自己⾝旁的草地,卫七月会意过来便坐了下来。

  两人中间隔了半步的距离,可卫七月觉得此时此刻是他们最近的距离了。

  这片刻的回忆,她永远也不会忘。

  *  *  *  *  *  *  *  *

  原本跟在九剑⾝后的鸾皇,独自默默返回。

  就算九剑不理她又如何?

  反正他⾝边除了自己再无其它女子,她相信总有一天她必定能感动九剑那颗冷漠的心,可过了今⽇之后,她再也不敢抱持这种想法。

  她一直认定九剑无心无情,对所有人都如此,她也不以为意,也认为自己机会很大,才不断跟在他⾝旁。

  刚刚她却不小心见到九剑这辈子都不会给她的温情--他轻轻地、小心翼翼地将卫七月的感情捧在手心上。

  她晓得九剑不会一时之间就对卫七月产生莫大的重视,因为他喜“习惯”一旦习惯就难以改变,她追在他⾝后一百年,对于此再清楚不过了。

  九剑已经习惯有卫七月的陪伴。

  对,只是习惯有卫七月作陪,还不算是…喜,还不算…

  呵,就算她心底再如何否认,也无法磨灭她亲眼目睹的那一幕。

  不只是习惯而已,九剑对卫七月的温柔早已明明⽩⽩呈现出来了--他已经认定卫七月了。

  “啪。”

  听见脚步声,鸾皇马上展露笑颜。

  “上琊…”

  上琊面露愁容,随即拥抱她。“我知道你想哭,可你从来都不在我面前哭,就这一次吧,别再逞強了…好不好?”

  也只有上琊对自己温柔了,鸾皇环住他,在他前不顾自尊的嚎啕大哭。

  一百年的执着,终于不舍得放也不行了。

  她鸾皇是拿得起也放得下。

  欣赏九剑,也喜卫七月,一个光、一个影,他们是适合的一对。

  “我就只哭这一次,就只哭这次就好…”上琊搂紧鸾皇,对她的坚強万般不舍。“我不会看的。”

  鸾皇哭了好半晌,才恢复平常的表情,她轻轻推开上琊,也不言谢。

  “等卫七月恢复记忆后,我仍要与她一战,结果不管如何,我们就走吧。上琊,倘若你想离开我也没关系。”以前,她亦是独自生活。

  “是你把我偷走,就该一辈子照顾我。”上琊一脸坚定的表示,双眸透着执着。

  对于上琊的答案,鸾皇的心情登时转好。

  “放心,我一定会照顾你。”是了,她⾝旁也有上琊相伴啊!

  “鸾皇,只要是你想要的东西,无论是什么,我都会帮你。”上琊喃喃地说。

  “上琊,你说什么?”

  “没有,我什么也没说…”

  *  *  *  *  *  *  *  *

  为了鸾皇,上琊昏重霄,趁九剑与鸾皇双双不在时,把卫七月引到他处。

  “上琊,你说这里有什么啊?”卫七月走在前头四处找寻上琊所说的有趣东西,蓦然间,听见⾝后有刀子的声音,她赶忙回⾝,上琊持刀的模样立刻映⼊她眼帘里。

  “这里只会有你的遗体。”

  “为什么?”卫七月満脸诧异。

  “没有为什么,只有我想做而已,所以你得死。”

  “为了鸾皇?”

  “为了我自己。”他一心求鸾皇开心,只要她想要的,他都会尽力完成她的心愿。

  卫七月脚步开始往后退,面对命而来的刀锋,她不敢大意。

  “七月,我会尽量让你不痛苦的--”

  一语尽,刀提起,眼看就要结束卫七月的命时,九剑提剑及时阻止。

  “锵!”是刀与剑的锋。

  九剑二话不说,展开一连串毫不留情的攻击,面对要杀害七月的上琊,他招招置其死地,很快地,十来招之后,剑锋挑落了上琊手中的刀。

  自知已败,上琊合上眼,等待最后一剑--

  “住手,不要!”迟来的鸾皇连忙挡在上琊⾝前。

  上琊心惊,大喊:“鸾皇,你做什么?快走!”

  “走什么?我说过要照顾你的。九剑,你为什么要杀上琊?”

  九剑没收回剑,凛凛注视上琊。“你可以先问他为何要杀七月!”

  “上琊要杀七月?”鸾皇毋需问也清楚定是上琊为了自己才会想杀卫七月,因此罪不在他。“九剑,你要杀就杀我吧,上琊不过是代替我去做的,要杀卫七月的是我,不是他。”

  “鸾皇?!”上琊没想到鸾皇竟会袒护自己。

  “鸾皇,若你袒护他,我也不会轻饶。”他绝不允许有人伤害七月。

  “我说了是我的错,不关上琊,要杀就杀!”鸾皇毫不畏惧地说。

  “很好--”一句很好,宣告了鸾皇与上琊命的终点。

  冷不防地,卫七月紧紧抱住九剑的。“不要杀他们!九剑,我不想看见你杀人…”

  “上琊想杀你耶!”既然是敌人,万万不可留。

  “我又没死。”卫七月抬起小脸,眉心蹙起。“九剑,不要,我求你!”

  鸾皇不替自己担心,反倒担心起为他们求情的卫七月了。

  向来九剑想杀的人,从没有网开一面过,因此她不以为九剑会对自己留情,只是她也担忧起卫七月了,她胆敢阻止九剑,恐怕也会替自己惹来杀机。

  卫七月那一抱,也留住了九剑的理智。

  久久后,九剑放下剑。“你们走吧。”

  难得九剑大发慈悲,鸾皇心知这一别,也恐无相见之⽇了,但她仍然带着上琊迅速离去,只因她已清楚自己与九剑今生绝无可能。

  “九剑,谢谢你。”瞧见鸾皇离开,她方松口气。

  “为何替他俩求情?”

  “一半替他们求情,一半是我真的不想看你杀人。”

  适才他是真的想杀了鸾皇他们,可被卫七月这一抱,也将他的杀意彻底瓦解。

  “他们已经走了,你可以放开我了。”

  “九剑,你在生我的气吗?”

  “不,我只是在想…”九剑言又止,很快把要说出口的话又呑回。

  “想什么?”

  “没有。”九剑别过头。

  “九剑…”卫七月察觉九剑的怪异,却又不知该怎么办。

  “我没事,赶路吧。”

  卫七月捉住了九剑的手,头一次不顺从他的意思,硬是要他说出心里的话。“你心底必定有事,是因为我吗?九剑,我要听你说--”

  “七月,等你恢复记忆的时候,你还会喜我吗?”莫名地,他有着不好的担忧。

  “当然会了。喜你跟我恢复记忆是没有关系的。”

  “嗯,走吧。”

  “九剑,你真的没事?”卫七月扯着他的⾐袖,不太相信。

  九剑⼲脆握住她的手,卫七月眨了眨眼,一颗心卜通卜通地猛跳着。九剑竟然握着她的手呢!

  这动作终于让卫七月不再发问,九剑淡淡地说:“我们走了。”

  他所知道的七月是失忆后的她,那假使等她恢复记忆,他们又会如何呢?

  不过无论如何,他的⾝边除了“?”就只会有七月相伴,这点永不会变!  wWW.bWO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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