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利小说天下乌鸦一般白在线阅读由于佳提供
被窝小说网
被窝小说网 架空小说 玄幻小说 都市小说 历史小说 科幻小说 军事小说 网游小说 穿越小说 重生小说 综合其它 仙侠小说 耽美小说
小说排行榜 灵异小说 总裁小说 短篇文学 经典名著 竞技小说 校园小说 推理小说 乡村小说 武侠小说 官场小说 同人小说 言情小说
好看的小说 娇凄出轨 山村风蓅 落难公主 蒾失娇凄 绝世风流 甜蜜家庭 校园邂逅 滛虐乐园 锦绣江山 都市后宮 热门小说 全本小说
被窝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天下乌鸦一般白  作者:于佳 书号:16434  时间:2017/5/22  字数:8947 
上一章   第七章    下一章 ( → )
  “你可终于回来了。”牙鹤书靠在门边,不友善的眼神晃过他的⾝“贾家有没有列队你啊,我的观世音菩萨?”

  乌清商眨巴眨巴眼睛,主动忽略她话中的讽刺意味“我是被贾二老爷硬拉去的,他们也希望我能帮他们想出脫困的办法,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嘛!”

  她最讨厌他这种心中装満全天下的傻样,乌鸦就该是厄运的象征,染了⽑你装什么喜鹊?“他们是把你当成未来的女婿,拉去救急了吧?贾正经有没有对你不正经啊,清⽩的大商人?”

  “我的名字不是‘清⽩的大商人’。”他咕味“贾‮姐小‬说了,清商是古代的一种曲子,听上去很有名呢!”

  贾家‮姐小‬!贾家‮姐小‬!他眼里心里就只有那个“假正经”牙鹤书蓦然间火冒三丈,她想也不想大声喝道:“我没读过书,我不懂得道理,我不如那个什么‘假正经’,这下你満意了吧?”

  乌清商被她吓蒙了,抓住她的手臂,他的眉拧成了结“你都在说些什么呢?你是牙先生,你看上去器宇非凡,不仅男人对你崇敬恭谦,姑娘们也将你视为翩翩君子,你怎么可能没读过书呢?你在跟我说气话,是吗?”

  她读没读过书对他来说很重要吗?她就是她,一只小小的、长着黑羽⽑的乌鸦,她从不认为自己的样子会改变,即使擦了“⽩发”号发油,她也不会被漂⽩的。

  “乌清商,你听清楚了,我没读过书,我甚至不会写自己的名字,只能用圈圈叉叉来代替。还有,我所说的那些听起来意气风发的话,也不是我自己创造的,全都是总会那边事先设计好的,我们每个分会的先生说的都是相同的话。即使有时候出了意外,也有大鼻鸦教我该怎么说,我本没有任何学问,也不是什么先生。”

  “你骗我!”他不敢相信,他们相识如此之久,他不敢想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全都是牙鹤书编出来的美丽谎言。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这问题盘桓在乌清商的脑海中一挥之不去,他晕了,被內心中‮大巨‬的失败之情弄晕了。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感情,他一见钟情的那个人就是站在他面前,永远不知道说得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的小乌鸦吗?

  “告诉我,你…你还想嫁我为吗?”

  你真的爱我吗?

  他问不出口这句话,含蓄与矜持没有害怕失败来得‮烈猛‬。

  牙鹤书的震惊不比他的胆怯来得弱,她惊愕地半张着嘴,像是在咀嚼一个很涩的果子“你在说什么?什么叫‘我还想嫁给你吗’?我为什么要嫁给你?我什么时候说要嫁给你了?”

  “明明是…”

  不好,事情就要穿帮了,黑庒庒的⾝影企图趁机溜走。

  “大鼻鸦——”

  乌清商和牙鹤书难得有默契地同时叫了起来,吓得大鼻鸦动都不敢动地维持着一脚在门內,一脚在门边的糗样“我…我的名字也不是很好听,你们别…别这么大声地叫嘛!”

  “我怕你耳背,听不见我叫你,就此一去不复返啊!”牙鹤书早就料到大鼻鸦的逃跑倾向,她要趁这个机会将整件事调查个⽔落石出“你到底跟乌清商胡说了些什么?”

  这个时候自保要紧,出卖一些呆子也是再所难免的。大鼻鸦顺着对自己有利的那条主线摸索下去“我看乌堂主他你的嘛!你都二十了,至今仍未嫁,我⼲脆做个好人将你们凑到一起,没什么不妥的吧?”

  “不妥!很不妥!”牙鹤书速到他犯罪的证据,光明正大地批判起来“我一点儿都不喜他,你凭什么将我跟他凑在—…”

  “够了,不要再说了。”乌清商绷着脸背对着他们,他什么都知道了,什么也不想再说了“你们有没有收拾好行李,如果有,就快点儿离开我这个小地方吧!我想以你们从平民百姓⾝上榨取的财富,想要住比这里好十倍的客栈也不成问题吧!”

  牙鹤书掏了掏耳朵,她确定自己真的没有听错——没听错他话中的內容,也没听错话从何处而来。

  “你是在赶我们离开?”他居然赶他们离开?

  “是呀!我不想跟你这种骗子同住一个屋檐下,这里是我们家祖先留下的地盘,它⼲⼲净净地落座在此数十年,我要你们走行不行?”别以为“⽩乌鸦”没有脾气,那只是火还没烧起来罢了,一旦动起火来“⽩乌鸦”也会啄人的。

  牙鹤书还就跟他杠上了,她想走没人能留得住,她不想走谁也休想赶走她“我…我就不走,你要把我丢出去吗?”

  “你不走?”她不仅是个骗子,还是个赖⽪三“我走!”

  他这就掉头回厢房,人尚未走到门口,牙鹤书双手一横拦住他的去路“这是我的卧房,你怎么能随便进姑娘的闺房呢?”到了有需要的时候,她坚决做个淑女,还是出自名门的那种。

  经她这么一提醒,乌清商中气上行,气得脸就像是又涂上了“青舂永驻颜”当时,他也不知道哪个脑子烧坏了,居然把自己的厢房挪出来给她住,他却睡进了门房,想想真是不值啊!

  不值得为她牺牲,却值了他的爱。

  冲进门房,乌清商只想尽早离开这个地方,多待一刻,他就越觉得从前的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呆子。

  也许,只有呆子才会爱上骗子。

  *  *  *  *  *  *  *  *

  收拾好行李,连银子都装在了⾝上,估计能支撑个十几、二十天,乌清商就不信牙鹤书不离开这五雅堂。

  “你真的要走?”大鼻鸦蹭掉鼻子上被牙鹤书轰了一层的灰,略显愧意地瞥了一眼乌清商“这可是你的地方,你说走就走,不怕我们把这儿给拆了?”

  “拆就拆吧!随便你们。”

  从乌清商的口气里感觉到这一次他是真的心灰意冷了,大鼻鸦发现这一次他闯下的祸似乎很难弥补“你别这样,小乌鸦之所以不喜你是因为她对男人不信任,她…”

  “不要再编织谎言了,我不想再听,不想再当个呆子。”乌清商甩头呐喊,他不允许自己再受骗。“她不是什么先生,她甚至不识字,不会写自己的名字。她来五雅堂不是为了说文论经,而是为了说说纹银,论论金子。还有她所介绍的那些货物全都是劣质的,难保哪一天不会害死人。跟这种你永远不知道她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的人在一起,让我紧张得不过气来。所以从这一刻开始,我不想知道有关她的任何事。”

  他拎着包袱这就要走,⾝后有一只手拖住了他的⾐袖——回首,是她。

  “即使是真的,你也不想知道吗?”

  不能让他走,无论如何一定不能让他走——这个念头横绕在牙鹤书的心头,经过今天一整天的大闹,五雅堂已经是岌岌可危。他若真的离开,万一她派去跟着他的保镖稍有闪失,他可就小命不保了。

  为什么会担心他的生死?不知道,没道理的,她就是想让他好好地活在世上,即使代价是揭开自己的伤疤让他当戏看。

  “我…我是在院长大的。”

  她的第一句开场就震住了乌清商,牙鹤书的双手不断地‮擦摩‬着,像是要挤掉紧张的情绪“我娘是院里的姑娘,不是最红的头牌,也不是一般的耝使丫头,她徘徊在不上不下的边缘,总是找不到自己存在的感觉。在我还很小的时候她就跟我说,这世上没有男人可以相信,天下乌鸦一般黑。”

  “所以你把自己打扮得像个翩翩君子,而且还很享受姑娘们全都围在你⾝边?”乌清商顺着她的话揣摩下去,他或许过于忠厚,但绝不笨。

  她该谢谢他帮她将最难讲的话说了出来“娘能说出这种话,是因为她曾经相信这世上总有一只乌鸦是⽩的——有段⽇子经常有位大学士光顾她的生意。”

  她甚至将它说成是“生意”只因——“‮子婊‬无情,一旦有情便是必死之时。我娘她爱上了那人的学士风度,她甚至做起了当小妾的美梦。只是当她告诉那位大学士她有了⾝孕的消息以后,那人就再也没来过。”

  牙鹤书以手撑头,笑得无力“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的爹是谁,就像那个大学士说的那样,女嘛!每天还不就是那回事,女生下的小孩,没人知道爹是谁。”

  乌清商着自己忍下来,不能心软,不能被她的话所感动。她最喜做的事情就是撒谎,谁知道她现在说的话是真是假,不理不理!

  牙鹤书不想知道乌清商在想些什么,她只想说出那段很久以来一直不敢面对的过往。不为了听话的那个人,只为了自己想说出的话。

  “我想娘…娘她是真的很爱那个大学士吧!所以在她的心里,我就是那人的孩子。她抱着我去找他,我站在枫树下看着她苦苦哀求的⾝影,看着她被人痛打一顿推了出来,看着她被院里的老鸨丢在上,看着她临死还在喊着那人的名字。我发誓,我要做我自己,不被天下任何一只乌鸦所控制。”

  “所以你也做了一只比任何乌鸦都黑的乌鸦王?”乌清商可以极度信任一个人到丧失原则的地步,也可以完全否定对方,到彻底不信任的绝路。对现在的牙鹤书,他属于后者,谁有如此才能保证自己不再受骗。

  牙鹤书着跳动的烛火望向乌清商的侧脸,他怎么可以如此平静,冷静得叫人害怕“是!你说得对,一个还不満八岁的小女孩在院里能做什么?”等待着慢慢长大,不是为了自強,而是走向一条和娘一样的道路。

  她甚至不敢脫去⾐衫‮觉睡‬,因为害怕喝醉酒的客人会在半夜里爬上她的。有过一次这样的经历就⾜以让她十多年来不断地从噩梦中醒来,直至今⽇仍不敢脫去外衫⼊眠。

  “想要摆脫娘那样的生活,我就必须离开那里,然后…机会来了。”

  是厄运还是机遇,到现在她也说不清“来了一个看上去很温和的叔叔,他承诺给我很多好东西,说要教导我,让我做个被人们所尊敬与崇拜的人物。最重要的是,跟着他,我就不用再重蹈娘的覆辙。”有的时候只是一个小小的愿望就可以励一个人作出重大决定,或者放弃自己一生的路。

  “那个人就是我们乌鸦会的总会长。”牙鹤书像是在诉说他人的故事,没有情感,甚至连情绪都被恶意地抹杀了。

  “正像他所说的那样,他教我们不被其他人欺负,教导我们成为别人尊敬的人。条件就是,我们要比别人更狠,更残酷——这世上所有的人都是乌鸦,越是受人尊敬的人就越有黑暗的一面,那个大学士不正是如此吗?”

  可是,等她真的离开了院,她却又想念那里的酒气和脂粉香混合在一起的腐朽味道。那是她成长中的最初的地方,在那里她能感受到最温暖,却也是最卑微的⺟体。在那里她是‮全安‬的,⾜以做回最初最单纯的自己,那个不用沾上黑⾊的羽⽑伪装成乌鸦的自己。

  正是这个原因,她每到一个地方都会去院。每次做了很大的亏心事,她也会去院坐坐,无非是为了寻求心理上的安慰。

  这些他不知道,他本就不知道。

  “你的思想太偏颇了。”乌清商不能接受,她所说的一切都在挑战他对人的基本概念“如果你没有什么别的话要说,很抱歉,我要走了。”

  走?在她说了那么多悲惨往事以后,他居然要走?他是她所认识的那个永远将别人的心情放在首位考虑的乌清商吗?

  牙鹤书急切地拉住他的包袱,想要留住他离去的脚步“你真的要走?我都已经说了那么多,你还要走?”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又在骗我?”乌清商甩开她的手,将这段时间所有的委屈和遗憾一并甩开。

  “我是真的喜你,真的想娶你。可你呢?一而再、再而二地欺骗我。利用我。我说过,只要是你说的话我都会相信,你就是这样回报我对你的信任吗?你甚至利用我去害人,你明知道我为你愿意做任何事,就是不肯害人。你却用…我的感情让我跟着你害了那么多人——不可原谅。”

  不…不可原谅?他什么时候变得如此霸气?简直像换了一个人,没搞错吧?牙鹤书上前拉拉他的手,想和从前一样一笔带过所有的错。

  “喂!我都已经拿过去的故事跟你解释了,你就不能忘了那些不愉快的事,跟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吗?”

  左手挣脫她牵绊他的右手,左右本是一对,却被耝糙的掌纹断开。乌清商慢慢地拎起包袱向外跨了几步,停下。

  “很多事都已经发生,你说过去就能过去吗?”

  过不去的是他的感情,他不能原谅自己的爱被欺骗,更不能原谅爱被他所爱的人利用。跨出那一步,他要找回原本单纯的自己。

  “你真是太聪明了。”

  牙鹤书冷的声音在他的⾝后响起“我编了那么好的谎言居然被你揭穿了,你果然变聪明了,不像当初那么单纯,一骗就到手。”

  又是谎言?全都是谎言?“无聊。”乌清商甩袖而去。

  无聊?她就是因为无聊,所以才会跟他说自己的过往,结果换来的却是一句“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又在骗我?”好样的,既然如此索骗到底吧!

  “那些话都是我编出来的,我说这些话就是为了重新得到你的信任,好让你再为我所用。不幸的是你居然听出来了,好!算我倒霉,就当我什么也没说。”

  “从今以后,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会当做你在撒谎,不…我什么也没听见,只要是你说的话,我一句也没听见。”他扭头大步走出门去,走出有她的世界。

  走吧走吧!越远越好,当乌鸦不再有黑⾊的羽⽑,他也就不再是乌鸦了。

  娘说得对,娘说得太对了。人只要有情,就一定会有弱点。我没有弱点,我不可以有弱点,所以我只能无情。

  牙鹤书垂下肩膀,收回视线。她想折回房一个人待一会儿,面却撞上了一对乌黑乌黑的乌鸦眼。

  “要死啊,大鼻鸦?没事⼲你待在这里做什么?”乌鸦精级别的人果然不太正常。

  “为什么要骗他,说你所讲的一切都是骗他的?你明明没有骗他,说一句骗他的,他就会相信你真的是在骗他;你若不说骗他,他会相信你真的没有骗他。你到底有没有骗他,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说了这么一长段绕口令一样的话,他居然还能面不改⾊心不跳,不愧是她牙鹤书的师⽗“大鼻鸦,你不跟我转弯子,我也会记得我今天所懂的所有乌鸦会的技巧都是你教给我的,用不着绕这么大的圈子。”

  他摸摸她的头,像在摸一只雏鸦“我希望你比我幸福。”

  牙鹤书笑着摇了‮头摇‬;她不会承认眼中晶莹的⽔珠是泪“乌鸦没有幸福的资本,你知道的。”

  因为他也同样与幸福失之臂,注定他们这些⾝披黑羽的乌鸦没有幸福的权利。

  *  *  *  *  *  *  *  *

  “乌堂主,这么晚了,你怎么会来这里?”

  贾富乙见到乌清商着实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地,惊吓被动所取代。“难道说,你已经想到了将货卖掉的法子了,所以这么晚来还跑来告诉我?你真是太好了,这世上没有比你更好的人了,绝对没有。你就快点儿…”

  “我没有想出什么办法。”

  “哦’!原来你的办法就是…”贾富乙‮奋兴‬地叫嚷着,待听清楚他的话时神⾊立刻变了又变“你没有想出办法,你跑来找我个什么?你这不是故意扰吗?”

  …·扰?这么晚前来拜访的确有点儿扰之嫌,可乌清商也是事出无奈啊!他走了多家客栈,以前跟他非常要好的街坊看见他就像看到鬼一样,说什么也不肯让他⼊住,生怕自己的家财被他骗光光。

  也不想想,他乌清商哪有那么大的能力骗人,他自己不被骗就已经承天之福了。

  “是这样的,贾二老爷,你能不能让我借住一宿?清商感不尽。”

  “住?你没想出解决之法还想到我家来骗吃骗喝,你当我是傻瓜,是不是?你跟牙鹤书那死女人合伙骗了大伙儿那么多钱,你会没处住?别瞎扯了。出去!快点儿出去!”看得出来,贾富乙是那种尚未过河就开始拆桥的人“走啦!走啦!”

  “富乙,不可如此无理。”

  略显苍老的嗓音从院內传出,一乌清商只是一眼就认出了来者的⾝份,他恭敬地拱手作揖“贾老爷,深夜惊动实在是不好意思。”

  贾富甲在正经的搀扶下气吁吁地走到门口,这段时间家逢突变,他因为担忧过甚⾝体也跟着衰弱了“如今,贾家已是今非昔比,你若是不介意就在这里多留几天吧!正经,你好好招待人家。”

  “是。”正经微微垂首,眼神在不经意间瞥过乌清商模糊的倒影“乌堂主,请随我来。”

  “劳烦‮姐小‬。”

  乌清商随她而去,长长的月影让他们看不清对方面上的容颜“你…你怎么不住在五雅堂?是因为牙先生吗?”

  他不想多说,更不想揭开自己的伤疤让众人参观“可以这么说吧!”

  “如此说来,你们俩吵翻了,不会再成亲了?”

  她的眼睛透出明显的亮光,在如此黑的夜里让人难以忽略,连一向对人的情绪有些迟钝的乌清商都被那抹亮光给震慑住了。“呃?哦!”正经觉察到自己的失态,好在厢房已近,她随即收拾好心情拿出大家闺秀的姿态道了一尊万福“您休息吧!关于那些货物的事,还要请乌堂主多费心。”

  “没什么,没什么,应该的,应该的。”

  月光流转,満怀心事的人终究辗转难眠。

  *  *  *  *  *  *  *  *

  来⽇,乌清商早早起来。即便贾家的榻再如何舒适,他也睡不安妥。一方面是那些货物的事,另一方面是牙鹤书…

  不提!不提也罢!

  垂首慢步,他看到园子里的这些货物就头痛。不能害人,又要救人,到底是救人还是害人,就像自古忠孝不能两全,他到底该如何才好?

  “不得了了——”’“’

  发生了什么事?为何贾家的家丁发出一种类似寡妇再嫁的惊叹?乌清商顺着声音奔过去,难道贾家又有人买了永远也卖不出去的货?

  不是吧!目前这种状况他已经应付不过来了,打算要卖了五雅堂来抵下这些货,要是再来…再来,他就只好把自己给卖了,不知道有没有人要哦?

  “发生什么事了?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贾家没有发生事,不过你乌清商就要发生事了。”贾家一⼲人等都坐在客厅里微眯着眼,用算计的光芒瞅着他。

  连贾大老爷都在场,他们的眼神好奇怪,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等他?

  错!应该说像等待一个久别的仇人一样等着他“你终于起来了?我们已经等你‮夜一‬了。”

  等他?“吃早饭用不着等‮夜一‬吧!”不妙,难道贾大老爷要強迫他娶贾正经‮姐小‬为?他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嗳!

  正经轻踩莲步慢慢踱到他的面前,尊贵的⽟簪子横到了他的颈项上——⼲什么?这就是聘礼了?

  “太贵重了,我不能接受。再说,这聘礼一事也该我准备,怎么能让‮姐小‬出手呢!”最重要的是,他不能接受正经‮姐小‬,心里没准备啊!

  ⽟簪子向他的颈项更近了半寸左右,连正经的眼神都变得夺目——凶巴巴的光的确很夺目“你这个呆子都在想些什么呢?什么聘礼?我们要拿你这个礼物去跟牙先生换。”

  “拿我去跟鹤书换?” 我还在睡梦中,没有醒,不用理我——乌清商眨巴眨巴眼睛,要自己继续睡,千万别醒。

  “别装了。”贾富乙头一个掐紧他的脖子,不叫他逃避“你跟牙鹤书那几女人分明就是一伙儿的,你就别装了。我昨天晚上偷偷地观察了,发现你来我家的这一路上,都有人跟在你后面悄悄保护。直到你进了我家门,他们才离开。我派了家丁跟随他们而去,发现这些人竟是牙鹤书‮出派‬的保镖。以牙鹤书那种趾⾼气扬的态度,她为什么对你那么好?只有一种可能,她对你有情,是吧?”

  鹤书派了人跟在他的⾝后?乌清商怔怔地望着前方,彻底地傻了。为什么鹤书会派人跟踪他?难道她对他还有情?

  或者,这又是另一个骗局的开始?

  “你装什么傻,不管你承不承认你和牙鹤书的关系,今天我们都要带你去见她。”贾富乙凶巴巴地瞪着他,当初求他的哀怨眼神早已不见了踪影。

  到了这等家族存亡的大时刻,连贾大老爷也出场了“牙鹤书骗人钱财罪大恶极,简直是人神公愤。这一次说什么也不能放过她,所以乌堂主,这之后会发生什么事,你可就千万别怪我了。”

  “你…你们想⼲什么?”拿他威胁牙鹤书?不会吧?他才逃出了乌鸦精的魔爪,怎么又进了狼虎窝。这时候他该说什么?

  来人啊!救命啊!你放过我吧?还是…不要啊!人家是无辜的,你不可以这样对人家?或者他该朝苍天大喊——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贾正经笑得颇有几分得意之情“你也别挣扎了,我们已经通知了牙先生。你什么也不用做,只要跟着我们上马车去后山的破庙就行了。很简单的,一切都给我们吧!”

  “我…我…我⾝来命,受不起此等待遇,我还是自己走…自己回家吧!”乌清商推开⽟簪,转⾝就要走。

  贾富乙想也没想一把接过⽟簪,颤抖的手在空中不停地晃着“你…你要是敢走,我们立刻就…就刺死你!”

  “不是吧!”乌清商猛地转⾝,不偏不倚正好撞在了⽟簪上——⾎“咕嘟”就冒出一滴。

  “杀人了!我杀人了,我真的杀人了…”贾富乙端着⽟簪,満屋子里窜,表现出患了疯病之后的所有症状。

  贾富甲望着弟弟沉痛地摇了‮头摇‬“真是成不了大事的东西!”他颇有大将风度地站起⾝,招呼⾝边的大将“正经,咱们出马!”

  一老一小,两个人夹住乌清商,威胁计划现在开始!  wWW.bwOXs.cOm
上一章   天下乌鸦一般白   下一章 ( → )
将军的山贼娘偷情成佳偶说再见太可惜甜心小妈咪浪漫满点爱我一定要挺爱上石头男肥女相亲泪落情怀西霁狂爱
福利小说天下乌鸦一般白在线阅读由于佳提供,限制级小说天下乌鸦一般白结局在线阅读,被窝网提供福利小说天下乌鸦一般白经典观看在线下载,大神作品齐聚被窝,最新章节每日更新。